《杀人者》----长篇恐怖、惊悚、悬疑小说

  第二更会很晚很晚,早睡的不要等,周知,码的有点卡……
  “英诺森在教廷那也是只手遮天的大人物,想来不会束手就擒……定然要负隅顽抗,妄图辩白的吧?这七条罪名究竟有几条是真?”我确实挺好奇的,世面见的少,这种宫廷豪门的政治倾轧与权力斗争对我而言,极为陌生。

  “这你就有所不知了,小废柴,你可曾听过‘莫须有’三个字?昔年那抗金名将岳飞岳武穆,被宋高宗与秦桧一十二道金牌召回临安,以谋反的罪名将岳飞、岳云、张宪三人处死在风波亭,临终绝笔只有八个字天日昭昭,天日昭昭,这便是政治与权力斗争,什么罪名从来都不重要,有没有证据也不重要,重要的是端坐于王座,口含天宪的君王的意志。深文周纳、罗织构陷这都是再平常不过的手法,这英诺森红衣大主教跟岳王爷不太一样,说他冤枉,也没有冤枉了他,说他不冤枉,也是有些冤枉,你小子不是爱抖机灵么,你这回再来猜一猜,哪里冤枉了他,哪里不曾冤枉他?”死老鬼开始卖弄,不仅如此,又开始习惯成自然的刁难我。

  “这回真猜不出来,我跟那倒霉鬼不熟……”我索性干脆利落的认栽,确实猜不出来。

  “你就笨死得了……这不是很明显的么?乌鸦窝里怎么可能飞出只白天鹅?粪坑里嗡嗡飞来飞去的只可能是苍蝇,而绝不会是蝴蝶,自古以来,宫闱之内,朝堂之上,豪门巨贾,越是冠冕堂皇的所在,内里就越是污秽肮脏,正如那红肿之处,外表艳若桃花,内里却腐臭生脓。这渎职、贪墨、受贿、结党营私、暨越一丝一毫没有冤枉他,莫说是他,这枢机团任意拉一个红衣大主教出来,扣上这五项罪名都不会冤枉了他,这本就是在教廷生存与发迹的必要手段,板子打到谁的屁股上,都是一裤裆的屎,谁都不干净,干净的早早就被淘汰出局,所以从这个方面来说,丝毫未曾冤枉了那英诺森……”老乌贼这番话委实一语惊醒梦中人,有如醍醐灌顶,权力的游戏中,倒下去的那个从来不是因为肆意妄为破坏法纪,而只是选择了错误的对手,站错了队伍。

  “高论哪……实在是洞察之见……”我心悦诚服的替老乌贼把酒斟满,这老江湖确实是不同凡响,三言两句之间就让我明白了权斗的真谛与生存法则。

  “那如此说来,那娈童和异端邪说这两项罪名,是凭空捏造的?”我放下酒瓶,继续问那老乌贼。

  “那英诺森听了这弹劾宛如晴天霹雳,只气的浑身剧颤,那张狭长、枯瘦的脸变作了铁青色,几次三番站起身想要打断那人的说话,却看见远处人群中安德鲁主教正笑吟吟的看着自己,脸上虽然带着笑意,那双眼睛却冷的像刀刃,冷酷中又带了几分戏弄,就像是一只正在戏耍耗子的猫,英诺森被安德鲁这眼神所震慑,脑子顿时一片空白,对英诺森红衣大主教而言,安德鲁不过是教宗的应声虫,既无才能,也无野心,生性懦弱,胆小如鼠,好酒贪杯,也就是走了狗屎运,才被教宗青睐有加,直到今天,他才知道这个不显山不露水的胖子,究竟有多么狠辣,如此剧毒的一条眼镜蛇,从前竟然完全忽略了他的存在,以致今日落到这般田地,英诺森红衣大主教这时候才知道自己错的有多离谱,他不仅太看得起自己,也太小瞧了教宗,小瞧了安德鲁,英诺森耳朵里嗡嗡作响,绘有精美壁画的穹顶在旋转,四壁在旋转,环形议事厅在旋转,那无数张熟悉的面孔在旋转,一顶顶红色小圆帽在旋转,英诺森觉得自己在渐渐的缩小,小的如同一只蚂蚁,被人踩上一脚,就会粉身碎骨,化成齑粉。现实就是如此残酷,几分钟之前还是权倾教廷的大人物,在云端俯瞰着人间,如今却被一巴掌狠狠的从云端拍落,掉落在肮脏的沼泽里,浑身湿透,遍体的烂泥,动弹不得,有如丧家之犬……”老乌贼这回并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

  “这英诺森在教廷那也曾是呼风唤雨的人物,党羽众多,这个时候竟然没有人出来拉他一把?”我有些纳闷。

  “怎么没有,自然是有的,可惜的是,安德鲁早就安排下了后手,等的就是有人假装公允出来搅局,你猜这只胖狐狸,这回又要使出什么缺德的招数?”老乌贼冷笑了起来,我则是倒吸了一口凉气,老乌贼自诩“算无遗策”这安德鲁却也不遑多让,实在是一时瑜亮难分伯仲。

  “这也太毒了吧……”我依旧答不上来,只是遍体生寒,喃喃自语,这也就是渡者六道能与这样的敌人周旋,换作是现在的我,怕是连怎么死的,死在谁的手里,都不知道。

  “就有那约瑟夫红衣大主教跳了出来,此人素来与那英诺森交好,堪称是狼狈为奸,只见他清了清嗓子,打破了全场的鸦雀无声,他站起身先是拿起胸前的十字架亲吻了一下,这才开口说道,全能的天父在上,如此严重的指控,又是对着枢机团的元老,虔心侍奉上帝,数十年如一日的英诺森大主教,没有证据可是不行的,若是空口无凭的污人清白,岂不是让枢机团这无数人心寒?约瑟夫这话音才一落地,就有许多人出声附和,这自然是与英诺森共同进退的同盟,现场却突兀的响起了啪啪啪的掌声,掌声不急不躁很有节奏,间隔约为两秒一下,约瑟夫听到掌声脸上立时露出了得意的笑容,这掌声却渐渐将众人的附和与议论压了下去,所有人都转头去寻找那掌声的来源,小废柴,你再来猜猜看,鼓掌的是谁?”死老鬼有个该死的毛病,永远改不了,就是边卖关子,边挤兑我。

  “想来是那只胖狐狸安德鲁吧……”冰山突然插了一句嘴,我忙不迭的附和道,“对对对,一定是他!”

  “菜菜,你这小丫头,就是绝顶聪明,一猜就猜到,这掌声就像是房檐上的雨滴落在石板上一样清脆,是如此的不屈不挠,永无休止,约瑟夫的脸色已经变了,变的又红又紫,他这回终于意识到了这掌声可不是给他喝彩,而是羞辱,他终于忍不住开口,安德鲁大人可有何高见?那安德鲁红衣大主教这才停下掌声,费力的将自己肥硕的身躯搬离长椅,站了起来,他微笑着缓缓扫视了一眼环形的会场,这才开口说道,约瑟夫大主教说的极是,凡事都要讲求证据,不可凭空污人清白,我对于这一点极为认同,这里倒有一个证人在,这个证人却是认识您的,约瑟夫大主教,可怜的孩子啊,你上前来,大着胆子说出真相,有老安德鲁在这里,从此以后再也没有人可以伤害到你!安德鲁这番话说得义正词严,掷地有声,声若洪钟,只震的在场的人鸦雀无声,约瑟夫脸色顿时大变,就在这时,吱呀一声,沉重的议事厅大门被缓缓推开,一个单薄、瘦弱、俊俏却怯生生年约十二三的孩子走了进来……”老乌贼说到这里又端起了酒杯。

  “这个节骨眼上,你别停下啊,我靠……”我情不自禁的开启了喷人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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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说起来这安德鲁委实了得,对于这英诺森也着实下了功夫,不仅仅是英诺森就连跟他过从甚密的走狗也是个个了如指掌,好不容易借着日本忍道这把快刀在密不透风的铁幕上撕开了一道缝隙,绝不能错失这个一举整死英诺森的良机,这约瑟夫也是自己作死,第一个跳了出来,除约瑟夫之外,另有四五个身份地位相仿与英诺森同一阵营的大主教,安德鲁都预备下了杀手锏,无论任何一人跳出来,都将是陪葬英诺森的下场,可谓是全方位无死角的陷阱,约瑟夫这头蠢猪却冒冒失失的一头撞了进去……”老乌贼不屑的冷笑了起来。

  “确实厉害……秘密调查、获取证据,策反对手身边的人,这类动作并不难,难就难在让对手一无所知,既摸清了对手的底细,还能够不打草惊蛇,直至发难的时候,对手面对这雷霆万钧有如惊涛骇浪的攻势,不仅措手不及,更无丝毫还手之力,这约瑟夫必定要倒大霉,对他的沉重打击是安德鲁控制局面的关键,这不仅是敲山震虎,更是杀鸡儆猴,安德鲁要让所有人明白,此时此刻选择英诺森必定会随着英诺森这艘被人凿穿了船底的大船一起永沉海底……”冰山突然开口,这几句点评,实在是有些点石成金的效果,让我豁然开朗,这才明白其中的厉害。

  “接下来要说的可就有些儿童不宜的内容了,好在你这小丫头也长大成人,要是从前扎着两个小辫,挂着鼻涕的时候,可不敢对你讲这些……哈哈哈哈……”老乌贼说的兴起,居然调侃起了冰山,他看着冰山的眼神里是浓浓的溺爱与欣慰。

  “你才挂鼻涕呢……灌了几杯马尿,就来欺负我,看我还让不让你喝了,我告诉琳琅姐姐,让她替我讨回公道……”冰山立时三刻就恼了,脸颊上羞的漂起两朵红云,站起来就要去抢老乌贼的酒杯,死老鬼也是见机的快,端起那酒杯就是左遮右挡,那满满一杯酒就像是冻成了一块冰坨子,竟然一滴也不往外溅。

  “我错了,我错了,千万不能跟那母老虎告状,我挂鼻涕,我挂鼻涕还不行么,莫说我,菜刀小时候也挂鼻涕的……”死老鬼一边求饶,一边无意之中又露了一手高明的功夫,我拿手枪射这死老鬼都射不中,要抢他手中的酒杯又谈何容易,这网路蜘蛛可是个不会功夫的主。

  “恩,我小时候也挂鼻涕,咱能不扯这鼻涕了么……吃着饭呢……说那儿童不宜的吧……”实在没辙,我还是替老乌贼说了两句好话,冰山气呼呼的哼了一声,咬着嘴唇回身坐下,没好气的剜了我一眼,得,小姑奶奶这回连我也记恨了……

  “言归正传,言归正传,当那小孩推门而入的时候,约瑟夫已经吓的脚都软了,那个怯生生粉雕玉琢的小男孩,正是他的娈童,可怜这孩子尚不满十四岁,白天要替他端茶倒水,洗衣铺床,晚上还要满足他的变态欲望,天主教神职人员终身不得嫁娶,又不敢公然的狎妓宿娼,于是这帮打了一辈子光棍的神棍们,暗地里渐渐就把魔掌伸向了小男孩们,这些小孩多是被人遗弃的孤儿,从小就生活在教会里,既无父母,也没有亲人,教会给了他们生存下去的机会,给了他们三餐温饱和一张晚上可以入眠的床,这同时意味着他们既离不开教会也无力反抗,求生是人的本能,就算是孩子也惧怕流浪与饥饿,被赶出教会的下场就是冻毙于风雪的街头,当那些神甫满足了兽欲淫笑着离开孩子们的房间后,受害者们既不敢申诉,也不敢放声嚎啕,只能默默忍受着伤痛在黑暗里流泪到天明,对这些孩子的施暴很少受到惩罚,只要不被曝光,这种暴行教廷通常是竭力的掩盖,而非尽力杜绝,教廷的规模实在是太大,就像是被皑皑大雪覆盖的土地,表面上圣洁纯白,实际上乌烟瘴气藏污纳垢。”老乌贼再次预料到我会追问孩子们为什么不反抗,而是提前解答了我的疑问,

  “畜生!”冰山拍案而起,柳眉倒竖,只气的小脸都发了青。

  “狗杂碎……”我和那网路蜘蛛几乎是异口同声的开始骂人,自从小婷开始跟我一起生活之后,她管我叫哥哥,我却把她当成了自己的女儿,为人父母是一种很奇特的体验,看到戕害孩子的事物,简直难以忍受,孩子就是人类的未来,是最该受到呵护与关爱的群体,我的怒不可遏是发自内心的憎恨,若不是这约瑟夫已经倒了血霉,我丝毫不介意,他成为我的第一个目标。

  “这世间不平的事太多,施恶而又不用付出代价,人就会变得比魔鬼更可怕,无论如何,那安德鲁这回也算是做了一件善事,这就像是教廷的脓疮,人人都知道,却把它藏在华美的袍子里,而安德鲁狠狠的一刀扎破这脓疮,红的是血,白的是脓,再浓烈的香水也掩盖不住那让人窒息的腐臭……”老乌贼轻叹了一声。

  “接着说,我倒想知道这畜生的下场!”说来也是奇妙,那安德鲁红衣大主教是六道最危险的劲敌,此时此刻倒跟他生出了同仇敌忾的立场,冰山旋即坐下,却开始追问老乌贼。

  “那安德鲁排开众人,来到环形会场的中央,那小男孩就像是一只受了惊的小兔子一般无助而可怜,他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完全不敢跟那些高高在上的红衣大主教们有任何的眼神接触,他抓着衣襟的小手在剧烈的颤抖,安德鲁走近他,将他搂进自己的怀里,男孩的头仅仅只能到达他肚皮的高度,安德鲁环视全场的同僚,突然就咆哮了起来,约瑟夫,约瑟夫,约瑟夫,你也配当一个主教?你就是如此侍奉上帝的么?你来告诉大伙,你对这个孩子做过些什么?你的那些兽行符合圣经上哪一条指引?凭空污人清白,你也配说清白两个字?这清清白白的孩子,他要去哪里讨还一个公道?安德鲁就像是雄狮一般的怒吼,指着那约瑟夫破口大骂,而那个可怜的孩子只是抱着安德鲁大人的肚皮哭泣,泪水濡湿了安德鲁的红袍,湿漉漉的一片,这泪痕更是在无声的控诉着约瑟夫的罪行……约瑟夫已经方寸大乱,他始终搞不明白,自己只是搭救一下那英诺森,说几句公道话,安德鲁的枪口怎么会调转过来对准了自己,不这可不是一支枪,而是一门火炮,随时都可能轰的自己尸骨无存,约瑟夫红袍子里的两只脚软的像是棉花,他的嘴唇嗫嚅着,却始终说不出哪怕一个字来,左右的人看着他的眼神就像是看着一条癞皮狗,厌恶而反胃,约瑟夫的身边突然就空了一圈,好像他是一个麻风病人,沾了他一下,就会被传染,诺大一个环形议事厅里,唯有小男孩的抽泣声在回响不绝,约瑟夫眼前一黑,像一颗被伐断的原木般朝前方倒去,没有任何一个人试图去扶他一把,他的头颅撞上前方的围栏,发出砰的一声闷响,血如潮水般顺着额头流淌,只流的如一颗血葫芦一般,他的红色小圆帽就像是叫花子乞讨用的破碗一般,在地板上骨碌碌滚动,他就像是中了枪的野猪般躺在冰冷的地板上,甚至得不到一个同情的目光……”老乌贼皱着眉,轻蔑的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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