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也讲些古怪事

  喝了杯茶,提提神,接着:
  侦办无头案的人员正愁没有线索,这下如同瞌睡时刚好有人递来了枕头——接过上文那位文记送来的证物,真相也就跟着浮出了水面。毋庸多想,佛珠上的藏头诗就说明了一切!
  下面的事情好做,抓人,审讯——展示真相是平息谣言的最佳手段。
  慧月尼姑和鳏夫肖月被摁在了将欲出行的前夜。他俩是此前曾被肖家许可结伴远出门庭避祸的。
  肖月得知事泄一下子垮了,涕泗横流。他本来就是个公子哥兼没有主见的人,哪经历过严斥盘问,很快就把所做过的事全撂了。
  慧月尼姑却很平静,只是冷笑几声,说天意如斯人何可尤。

  原来,(大家这时猜也该猜得出)这位慧月尼姑正是前文提过的那位与肖家公子有过一段感情的官家女儿。她与肖月的懦弱摇摆不同。和肖月被逼分开后她毅然出走,不久奔向南方。在肖月家乡附近刺探一番,知道他已经娶妻,伤心欲绝,便遁入山中寻了座尼姑庵出了家。不过一段俗缘不可能随着几缕头发落下就跟着化尽。她到底还是和肖月暗里通往着,且一直怀着一丝憧憬,直至最后听说肖月丧妻后被家里逼着续弦,才意识到自己若不采取些手段恐怕和心上人再无重聚的可能。于是她处心积虑设计出了一套办法,暗地里约出肖月逼他配合。
  这肖月一听感到其法过于狠辣,简直灭绝人性,就有了退缩的意思。慧月劝诱、挖苦一齐上,说你知不知道咱两个分开以来我受的罪数简直比死还要惨酷!?你那后妻和你有啥感情!?你的家里完全不顾你的感受替你结下这门子功利婚姻。如果你甘心后半世守着你那半憨子小娇妻过,那我俩就此永诀......
  肖月其实也是个除却巫山不是云的痴情主儿,也同样和慧月一样承受着摧心肝般的相思之苦。见慧月摊了牌,他坐不住了,心想也罢,人生不过百年,与其窝窝囊囊度此一生还不如施些狠辣爽活一把!于是急忙过去抱住假意欲走的慧月点头同意了她的设计。好么——硬起心胆掂拾起无毒不丈夫不良念的汉子只知道心上女子被逼急了使出了黄蜂尾上毒,哪里知道她长久以来心头积聚起的不得与子偕行的怨尤所播撒的目标竟是与他有乃妻名份的任何无辜女子呦!
  ......

  计划实施得无懈可击:慧月当日在城隍庙门口见招拆招轻易骗取了芦花姑嫂几个的信任,进而在婚礼当日作为送宾进入肖家,趁着进洞房取赠果的时机,将早被肖月骗着灌下掺了迷药的茶水而晕迷过去的火芦花头颅割下,迅速用盖头包裹住并凶器一起置于篮子里。又迅速换下粘了血渍的僧衣同样塞进篮子,把篮子仔细包装一番后,再换好早已由肖月准备下的一套一模一样的僧衣。仔细擦拭好手上的血污,又低声叮嘱了肖月几句关键,迈步提着装了人头的篮子大摇大摆出来,气不多喘地与人闲谈起来。
  这慧月行事相当精细,为了防止割头时血液喷溅,她特别用了副褥单覆在凶刃上;为了防止提篮出来时人头残端滴下血渍,她事前嘱咐肖月在篮子底儿铺上了一层锯末;在她出洞房前,特地用喜被蒙盖住新娘尸身,以给后进来的客人造成个新人劳累小寐的假象。
  ......

  可百密一疏,使得天衣剐出了细口子:在后来趁乱溜出院子将头颅、凶刃置于黑无常像后面时,她仿佛听见前门有人声,于是急急溜出后门,来在寓所外那片林子里。本来想着把手里的累赘埋掉,可她总觉得刚才那人声就在切近。惶急之下,她刚好看见那口枯井,就过去使了个猛劲把上面压盖的石板掀个半开,将篮子扔了进去。可放回石板时,一不小心身上挂带着的念珠被崚嶒的石板钩挂了一下,一弹,竟哗啦一跳,迸出她的身子,从石板缝隙里落入井中......

  可怜这一对怨偶,使尽手段也没能换来终身厮守,倒白白拉上了另一条鲜活生命!


  (完)
  @Dane丹丹 276楼 2014-05-21 11:58:00
  你是不是《爱呦我的妈》看多了。这是你的故事吗?抄袭可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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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北烈风 278楼 2014-05-21 12:57:00
  做广告的吧,来错地方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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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ane丹丹 305楼 2014-05-22 21:41:00
  大哥,人家那個節目都好幾年了好不,你自己去搜一下OK?你的故事那裡人家全講了。還是你明知故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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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兄弟(抑或姐妹),这套把戏对付我是不是有点太小儿科了?你既然说我抄袭人家,那好,我也不用辩驳你——我以下依此将要讲到 士兵 安置压发地雷炸死流莺;猫妖 的故事;乞丐和卖云南白药故事。你既然清楚所有故事情节那就请你当着所有看客的面,说出每一个故事的梗概——我谅你也讲不出一个字!
  对了!能不能把你那字体换成大陆人民能瞧看懂的简体?
  下次你还别不敢来,你不敢来大家都会清楚是怎么一回子事了。岂不是自取其辱!
  我还要每一位临帖的朋友给我做个旁证,看看最后是谁心虚了。
  诚请Dane丹丹文友来复述我将要讲的第一个故事,沾点边儿也行!我倒想看看我的东西是不是另一本《孟德新书》。请!——可别不来噢
  @燕北烈风 307楼 2014-05-22 22:24:00
  诚请Dane丹丹文友来复述我将要讲的第一个故事,沾点边儿也行!我倒想看看我的东西是不是另一本《孟德新书》。请!——可别不来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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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船听雨 308楼 2014-05-22 22:32:00
  切!要说你老不沉稳你肯定不爱听。周围谁是瞎子呀!摆明来添堵的!自己没啥本事,靠这套路吸引眼球呗!——和那娱乐圈咋也混不出个名气的三流女猩差不多,最后来个一脱、二卖了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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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噫!口下留德!许是人家有人家道理呢。那节目咱看看想来也没啥坏处吧?细想想,怪我刚刚出言太草率!这回我要向那位文友道歉,毕竟自家也属于未经核实就下断言的。
  丹丹文友莫怪,我正式收回前边的话,并且欢迎您来细细指证我的破绽、不足。
  @GYLOG 303楼 2014-05-22 20:16:00
  天意如此。这师太也是个痴情人,只是心机狠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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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关注!我自觉如果不是采用借文中人物倒叙的表述手法,就可以多增加些铺垫与悬念。那它就更接近理想中的文章架构了——它是先天有缺,让我心有不足。希望后续可以改进。
  @江船听雨 304楼 2014-05-22 20:25:00
  前边铺陈得很精彩,只是结篇略显草草,似乎可以描述更细致一点,再多拉一篇。您是不是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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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才光顾打嘴仗了,忘了,代俺给上一篇弄首诗吧,俺没啥兴致了。谁叫这还是文学论坛来着。睡了?——那改日。
  这篇收束是有点紧。嗨,有些情况回头跟你说吧。挥手。
  旧兵营里发生过的奇事(20)
  这个故事主角是爷爷的一位把兄弟。地点在大上海,时间么,大概是松沪战役前一段时期。
  此人当兵前曾浪迹江湖多年,混过码头,站过堂口,守过道场,充过袍哥,做过哥佬,入过青帮,总之,是个老江湖混子。之所以爷爷和这样的人攀交拜把子,主要还是看他有几分传统江湖人物的义气,关键时候真敢为朋友两肋插刀,不像现如今有些所谓的出来混的,见奶子就呼娘、见刀子就筛糠,连流氓俩字都对不起。
  这人是个工兵,成天和些个武器弹药打交道。
  某天,爷爷忽然听说他受伤了,就抽了个空请假去驻军医院看望他。到床前吓一跳,没想到他受伤还不轻。询问陪护的,说是拆地雷炸伤的。爷爷心里难过,觉得真是 瓦罐不离井上破 呵。等他痊愈,劝他换个岗位、不行另调个兵种好了。
  他把这些宽慰的话一说,那兵躺在床上惨笑,说兄弟你不必为哥揉那段怨肠子了,哥这次是好不了了!哥知道自己以前做的不是太多了,今番合该人家过来索命!
  爷爷听不大明白,不过见他语气不像玩笑,大有人之将死其言也善的意味,心里也不免沉重起来。
  那兵接着说,自己讲究个有恩必报、有仇不饶,虽痛快一时也误害过无辜......
  听他说这个,爷爷马上想起有一次在山东他偶然尿急在一户人家院墙外拐角撒尿,正好这户人家姑嫂俩出门一头撞见,那嫂子出言斥了他几句,双方发生口角。那姑娘回身唤出了家里男丁,着实揍了他一顿。他回去待到夜深人静,竟抓了三捆手榴弹,爬上这户人家屋顶拉了弦从烟囱里丢了进去......
  还有一次在江苏,他和一位本地乡绅的儿子生隙,竟然偷偷往人家乘坐的马车地下掖了个炸药包,导火索缠在车轴上。最后把那小子炸得尸骨无寻。
  爷爷多次表露过对他这些行为的不快,他不答腔。爷爷很无奈,知道这类人自己奉有自己的人生哲学,他们永远依照这类哲学思想的指引行事。
  这次受伤他竟然一改原先的性情,露出一丝悔意,不免让人称奇。

  接下来,和前些篇一样,这位主人公自己解释起一段前因后果来:

  那是一年多以前,这个兵所在的军营在上海近郊。他某天得空,就想去市里拜访自己的朋友,于是换了身便装过去了。
  从朋友家出来,要穿过十数条弄堂。这些弄堂都很窄促,住户却极多,环境显得很逼仄。他快速地穿行其间,想着早点返回营房。这时,走到了一间两层民居下,低头见鞋带子开了。他弯下身子系鞋带工夫歪了下头,见那楼往里拐角楼梯口栏杆起首倚着一个女子,穿着旗袍,涂抹着浓妆,夹着根细长的“骆驼”烟卷儿。他一搭眼就知道那是个流莺。操持这种职业的女子各地都有,只不过叫法不一样。东北叫卖炕头的,西北叫百家婆姨,隐晦点叫打伙计的......本地多叫这个称呼以区别那些个楼凤、堂客。
  那女子见他驻下,以为有了要打点的生意,冲他笑吟吟挑逗了几句“桑海爱吾”,意思是 看侬小开样子哦,珸来耍耍地好!——作为一个在本地混过地面的人,他当然知道是怎么个意思,不过眼看时间不多,得赶紧走。想到这他起身就走。那女子见他立起身,就过来拉拽。他急于脱身就斥骂了女子一句。女子听他不是本地口音,又执意要离开,就出言尖酸了起来。
  那兵起先不恼,知道上海本地人歧外,再说自己和一娘们儿口角有啥意趣。就闭了口低头径自往弄堂外走。谁知刚走到弄堂口,迎面撞见几个横眉立眼的家伙。那女子远远望见就像母狗望见了家主人,气焰更加嚣张,一迭声叫几个人截住兵,教训一下这个 毋知趣 的赤佬......
  那兵当时吃了亏,感到憋气。他清楚那几个人的来势,不是车站的黄牛就是玩仙人跳的拆白,再不就是打闷杠、套白狼的阿飞。有心寻个以前的“关照”替自己出气,又想到大上海流氓势力盘根错节,弄不好反成不美。可一腔邪火不能憋着吧,这不是自家的性格。于是以前惯于施为的手段又被他端了出来。妈的!先弄死那卖X的流莺,再找那几个瘪三小子算账!
  他做事心思很细密。知道平民区弄堂人家每天早上都要倒马桶,并且有专人拉着车子收集。家家户户把昨晚装满屎尿的马桶有时提前放在门口,收马桶的倒空后就把它顺手放回各家门边,由主家待会儿子提回去。这掂、收马桶的活儿一般都是女人来干的。并且谁都不愿擅自动别人家的马桶。他就是觑准了这么个空子,偷偷把一枚反步兵压发式地雷压在了流莺掂出的马桶下。
  他是趁着四下无人时做的那件事。为了增重,还在马桶盖子上加放了块青石条子——这种地雷一经踩下便不可抬脚,抬脚即炸。
  听见地雷压上后发出一声轻响,他恶狠狠狞笑着,小心翼翼松开了扶着的手,起身匆匆离开。
  ......

  其后果不言也知:女子收马桶时见上面压了石板,大怒,一迭声谩骂哪个小瘪三戏弄姆娘,弄块沉重劳身子骨......一面骂着,伸手一掀。——轰!血肉四溅。
  那兵是泄了一丝丝恨。不过这事也搭上了些不好的连挂——爆炸时正好一群孤幼苑的孩子由嬷嬷领着排队走到了近前,一下子被夺去七八条小小性命
  兵听说后心里多多少少起过那么一点点恻然,不过很就被心里一贯秉持的哲学思想擦拭了个干净。娘的!该着。谁叫他们不偏不倚那个钟点打那过的。
  他很快把这事忘在了脑后。
  这以后不久,有一天他突然开始觉得哪哪有些不对劲:每每睡梦里会有一丛小孩子手臂伸过来抓挠自己;渐渐地醒着时也会感觉身子周围乍起一股寒气,仿佛间有手指在抠他躯体。一来二去,弄得他有时都辨不清个醒觉梦寐,人也整日浑浑怔怔。终于有一天,在拆除一枚废旧地雷时,他身子突然一抽搐,手一哆嗦,出现了不应有的失误......

  这伤最终断送了这个工兵的性命。

  (完)
  谢谢各位朋友支持、理解。人儿必须有信,说好下篇写个猫妖的,等抽出工夫一定践言。也欢迎生有疑窦的朋友预先给大家展露个梗概,届时作番比对,免我文抄之嫌。
  再次称谢!拱手。
  @燕北烈风 312楼 2014-05-22 23:11
  @江船听雨 304楼 2014-05-22 20:25:00
  前边铺陈得很精彩,只是结篇略显草草,似乎可以描述更细致一点,再多拉一篇。您是不是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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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才光顾打嘴仗了,忘了,代俺给上一篇弄首诗吧,俺没啥兴致了。谁叫这还是 文学 论坛来着。睡了?——那改日。
  这篇收束是有点紧。嗨,有些情况回头跟你说吧。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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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风888 313楼 2014-05-23 09:22:00
  哈,我给凑个“三句半”好了:
  俗根未了是尼姑,
  搭伙害人是鳏夫,
  百密一疏终有报,
  呜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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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凑得好!
  @江船听雨 324楼 2014-05-23 12:28
  夫子又在宣扬因果了,我看看。吓!想不到您还能撇几句上海腔,显然勉强。该不会是-抄-袭-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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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风888 330楼 2014-05-23 15:04:00
  哈,估计楼主看见又得赏你两字:挥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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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次权且寄下攒着。呵呵。好借用林黛玉她姥姥数落王熙凤的话答他 ,我刚好他又来招 。至于无风兄和江船提起的文中方言说道,我本人自有一段说法大可述告尊兄。我素来认为人生不过四十不著文(当然有很多例外)。原因无出一个人年纪轻轻时经历必定有限,思想也未尽成熟(古人谓 四十不惑 是极有道理的)。最好还是先去行那万里路,人间正道是沧桑嘛。到时候一个人经多见广,随手拈来的东西才不会让人窃笑幼稚、疏俗。——我自叹自家还远远没达到那重境界。
  拱手!不知所云。
  @日月恒辉 326楼 2014-05-23 12:53:00
  楼主写得很好,仿佛跟随这些老兵们在记忆里走行了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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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好羡慕您会发图片。我还没学会,累带得书画音乐版块不敢去玩。
  旧兵营里发生过的奇事(21)
  这个故事依旧发生在上海。那时抗战刚刚结束,社会秩序一时比较混乱,市区驻防的军队也不得不参与进维护市区秩序的活动,配合市政当局做一些个巡逻、警戒、反哄抢、反走私、反黑市贸易等工作。一旦有所查没,都存放到了由一座废弃医院房舍改建的临时仓库里。
  这仓库大致位于如今的普陀区,背后紧邻的一条河是吴淞江的一条支流,墙高坡陡,门窗牢固,很利于防盗,所以守备兵士并不多。来自某辎重部队汽车连的一个上士正好被抽调过去成了其中一员。
  他和几位同伴每天的工作很清闲,无非早巡逻几遭儿,晚检视一遍。有出有入做做记录。
  这天,外边又运进十几车罚没的外埠投机商运进用以居奇的大米。劳大伙儿腾挪一早上才堆进库房。接下来几个人很犯愁,想着这里鼠患很严重,平日里存放的一些布匹、衣物都被啃坏不少,何况这次又堆放了这么多粮食。于是就有人提出养几只猫来避鼠。
  这个主意看似不错。大家马上动手,去周围人家收买来几只猫放养在仓库院里。还真挺见效,老鼠逐日稀少渐至不见。
  这下又省去了老鼠的骚扰,晚上看来更能睡个好觉了!
  谁知好景不长,这几个兵又添了新烦恼。那就是这些猫一发情就会招来周围很多野猫,每晚结对穿走于仓库不同角落凄苦地喵嗷叫唤,长一声短一声的,就像小孩子在嚎哭。他们起先不以为然,觉得猫也是牲灵,也想留下个后代哩。可后来猫群规模扩张的越来越大,那叫声每晚听来竟重叠不尽,绵延不绝,弄得几个兵反倒没了个好觉。这还行!兵几个又开始想法子驱逐开它们了。
  不料,请神容易送神难,猫这种黑暗里的精灵竟像溶化进了夜色当中,让他们睹不见个首尾,更别提驱赶了。
  大家伙儿一筹莫展。决定不再费那劲了,由它们去吧!大不了它们再多点,晚上动静更大点儿时咱们睡觉把耳朵用棉花堵了。
  但是慢慢的,情况并没向更加恶化发展,那些祖宗们像是约定好了,渐次一拨拨叫声愈来愈远,直至剩下寥寥几声。兵们暗暗高兴,觉得好觉又回来了。

  日子就那么过着。某天那位上士去前门口接岗,听俩兵在议论着什么,见他走近就捎带着问他昨晚听见猫叫了不。
  上士脱口一句,骂他俩站岗站得脑袋迷糊了,要不就是怀念前些日子那些个活祖宗。劝他俩赶紧回去补觉。
  俩兵恍惚不敢确定的样子,互相瞅瞅,嘟哝了几句,说其实也不敢断言,敢情真是幻觉吧!那声音——好像从仓库背面河坡子一带传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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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士赶走他俩,独自一人在门口立了会儿,觉得无聊,拿出烟卷来抽。这时一位老太太颤颤巍巍提了一篮子菜打不远处走近向他打招呼。他一看,认得,说这不是仇四阿婆么,又去买菜啦?老太太没搭腔自顾自向他发着牢骚,一口苏白夹杂着上海本地土腔让他只听懂了个大概。那意思是说我把几只猫卖给了你们这些当兵的,图了家里省那一丢丢粮食,可你们不能核算了这几粒粮食的轻浅钞票数就把我那些畜生也看得一般般低贱吧——虐打它们,个个血乎剌剌的跑回我家门......最后扭头走开时老太太愤怒地抚着胸脯注视着上士,说侬窥窥良心地来!
  上士受了一回抢白,莫名其妙,哭笑不得,想着自己何必和个老人家计较,兴许她上了年纪,老来幻小,跑这来找拾童趣来着,呵呵。就没往心里去。
  日子一晃又过了几天,忽然感觉街头气氛骤然紧张了不少。大白天凭多了不少治安警,在设卡盘查车辆行人。上士纳闷,就凑过去向一个警察打问。那警察回答说这些天来市面不大太平,接连出了几桩人命案子,被害的都是些年轻孕妇,有的马上就要临盆了——血乎乎的看着惊心——害得我们也少了清闲,这不,白天街上顶一天,晚间还得加班夜巡......
  上士听了嘴上感叹几句世态,心里想着我们还是各司其职吧,我守好我仓库是紧要。客气一句回来,不提。
  这天晚上,轮到上士值更。在门卫室呆到快后半夜了他觉得困意上来,就起身出来想在院子里溜达几遭儿提提精神。溜达来溜达去就来到了紧临最后边几间库房门前的水门汀甬路上。这时月色已经往西偏了,清白光线下四周景物依稀可辨。他正要扭身回转,忽然听见库房后面传来几声猫叫。
  平时听见猫叫唤再寻常不过,可刚才这几声却与平时听到的大有不同,低沉、晦暗、迂廻、延绵,似真似幻却又隐蕴威迫。上士心里不自觉升起一阵紧张感,他觉得纳闷,几声猫叫咋就至于引得自己起这反应?!
  还没等他心情彻底平复,就听见房根屋角陆续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定睛一瞧,吓他一跳。只见不知从哪里哩哩啦啦冒出许多猫来,越聚越多。一个个像是受了谁指令似的纷纷攀上房顶跳向屋子后边。
  上士感到十分好奇,待它们走光了,他搬过一架梯子靠在后墙头登上去探头往外观察究竟。
  朦胧的月光再加上河对岸射过来的少许路灯光,让他勉强能够看见库房后面不远处河坡子上黑压压聚集了一大片猫,各种毛色都有,正簇成一圈好像围了个什么东西,看不切真。上士赶紧从梯子上下来跑回去,拿来一只美制7X35望远镜,重新登上去观瞧。
  这下看清楚了。竟让他吃惊不小。就见那群猫围成的圈子里蹲着一只比平常猫身形要大上四五倍的巨猫。它的毛色暗暗的,一双眼睛发着灼灼绿光。可能兽有兽语吧,仿佛正在和猫群议论着啥,喉咙里不时发出几声低沉的呜呜声。
  群猫噤若寒蝉,只有被那巨猫点到的几只才敢发出几声细细的应腔。
  上士举着望远镜看着,心里称奇。
  忽然,那只巨猫像是发了怒,冲面前一只花猫猛吼了几声。那花猫立刻哆嗦成一团。巨猫颐指气使,那只花猫乖乖起身,踉踉跄跄走到河边开始一个劲儿喝起水来。喝几口吐几口,且连拉带尿。好一会儿才瑟缩着来在巨猫前头。巨猫一爪子把它挠过来,先咔嚓一下咬断它的头,进而掣骨带肉眨眼工夫把它躯体吃得只剩一张皮。
  群猫吓傻了,一个个俯在地下动都不敢动。等了好久,巨猫在低低呜呜一番之后,突然加大嗓门吼了一声,猫群如蒙大赦,一个个飞速往四下里散开去,眨眼间消失得无影无踪。那巨猫最后也一个跳纵,翻入旁边树影里不见了。
  上士大奇。看来白天那俩兵说的猫叫声是真的哩!不过这么大个家伙从哪来的呢?我老家曾有人下笼子逮住过野猫,他们叫它猫豹,可看上去也比刚才那猫身量小得多。莫不是传说里的猫妖吧?嘿嘿。
  @燕北烈风 238楼 2014-05-19 14:29
  旧兵营里发生过的奇事(18)
  这次咱们放松放松,说个新奇的。
  那是在抗战后期,爷爷带了几辆卡车从云贵交界处的一处仓库出发,往云南昆明拉油料。同车的是个河北新兵,主要负责洗车、加油、加水、摇火儿这些维护类的工作。
  几辆车鱼贯行驶两天多,没走出多远的路。原因是当时恰逢雨季,当地大雨不断,时常把去路冲坏,每每还需自己动手抢修,费力倒也算了,主要是耽搁了不少时间。作为带队长官,爷爷有些心急。
  可急归急,老天可不顾及人的心情。这不!在走上一处临湖公路时,他们沮丧地发现湖里涨上来的水又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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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风888 241楼 2014-05-19 19:16:00
  话说以前曾有个电视节目就曾在争议到底世界上有没有存在龙这个东西,当时还采访了好几个曾看过“龙"的老人,还有老人献上所谓的“龙"骨,但后来“证据"不被专家采信,老人见到的“龙"也被专家解释成是海里的鲸鱼因为误入河道而搁浅。老实说,专家的结论并没办法让人信服,当时网上讨论者甚众,都觉得结论草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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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北烈风 243楼 2014-05-19 20:13:00
  我不信那些砖家。我相信自己的先人不会哄骗后辈。 无风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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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00皮皮虾000 347楼 2014-05-24 12:51:00
  我也听爷爷奶奶讲过一个龙的传说,说是当年村里大坝边上也落下过一条龙,后来请了许多和尚来做法事做了好几天才把龙送走。老家是山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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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龙,能大能小,能升能隐。大则兴云吐雾;小则隐介藏形;升则飞腾于宇宙之间;隐则潜藏于波涛之内......——哈哈!这段文字才正经八百是咱-抄-袭-来-滴!
  这位朋友,俺祖籍是湖北的。握手!
  打从那晚起,接下来几天夜里倒也太平无事,那猫妖没再召唤群猫。上士把这事也就放在了心外。这天他在大门口值班,见远远开来一队警车,停到不远处的马路上。车上跳下来不少警察,押着一列五花大绑的犯人,个个脖子后面插着长条牌子,往库房旁边荒坡子走去。吓!这是要毙人么?咋挑这么个地方?
  这时正好有俩警察往这边走过来,到跟前冲他借修车的工具。他见其中一位正好是那天在街头参与设卡的那个,就捎带着赠了他俩一壶茶水半包烟。俩警察道了谢,坐下和他聊起来。
  提到刚才的一幕,俩警察说在这作刑场纯粹为了震慑。最近本区犯罪猖獗,刚才拖下坡去的那几个是拆白党。平时这帮家伙骗色、骗食、骗物的也就罢了,天报或许还早,没想到前阵子两拨阵营竟起了火并,当街杀伤十几条人命。乱世宜用重典,拣出些个没啥背景的,捎带着给些新入警队的兄弟练练胆性、涨涨枪法。正说着,刑场方向传来一阵杂乱枪响。俩警察笑笑,说坐不了一会儿了,待化人场车子一到就该收队了。
  过了不大一会儿,刑场那边开来一辆囚车。见车子驶近,俩警察招了下手,车子停下,下来个狱警,和他俩说笑。来人问为啥你一辆车先走?狱警撇嘴:“真他妈拖泥带水,竟叫一小白脸儿落个多喘几天气儿!”
  原来,刚才行刑时执刑警员人手一把 柯尔特 手枪,对准人犯后脑扳机一扣,子弹出膛,大都干净利落完成了任务。唯独到一个小子那出了状况。先是扳机一扣,没响!退出臭子儿拉枪机再射发现刚才那一下还把撞针顶坏了。监刑的急了,一迭声叫嚷着谁谁你的 大马 赶紧拿过来!行刑的警员悻悻嘟哝,说那枪劲儿足,待会儿一枪打出去犯人脑瓜顶子飞老远害我溅满身脑浆子——不如我打后心吧,可又怕瞄不大准,指不定几枪才能打死哩......
  他一番自言自语不打紧,那抻脖子准备吃枪子儿的犯人崩溃了,刚刚眼见同伴血流满地像群死狗般横七竖八躺了一片,早吓得魂魄飞出了顶梁门,扎了草绳的裤脚也挡不住稀溏溏的失禁屎尿汨汨流出。又听见说自己比他们死得还得惨上几分,身子一歪,软成了一滩泥。也许是保命心切吧,本来早已被吓得失去说话能力的舌头突然自行捋顺溜了,开始不顾命喊叫起来,称自己要首告个极大的最过,先不要急着行刑!
  死刑犯临刑揭发,事非小可。带队警长用电台向上峰做了汇报,得到个暂缓施刑,押返待审的回复,于是指派了几个人押着那个没死成的家伙先行返回。
  狱警说完,提醒俩警察快收队了,再不回去别一会儿给你们忘搁到这。俩人就势起身和上士道了声别,拿起暂借的工具,往刑场方向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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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月恒辉 334楼 2014-05-23 20:08:00
  @燕北烈风 333楼 2014-05-23 17:56 @日月恒辉 326楼 2014-05-23 12:53:00   楼主写得很好,仿佛跟随这些老兵们在记忆里走行了一圈...!      ---  谢谢!好羡慕您会发图片。我还没学会,累带得书画音乐版块不敢去玩。
  ---楼主不会发图片....真是讲笑话了!
  的确很喜欢听那个时代的故事,混乱的时局下,百姓的百态人生,生活中一些奇特的生存方式,旧时代的犯罪心理....娓娓道来之际,得以一窥端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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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便是爷爷常提到的美式吉普。希望主人能给提供几张十轮大卡车图片。多谢!
  @路上飘荡 361楼 2014-05-25 10:18:00
  速度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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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说先生是舞文里手嘛,果不其然!
  @路上飘荡 361楼 2014-05-25 10:18:00
  速度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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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速度已经不慢了,呵呵。
  @燕北烈风 358楼 2014-05-24 23:34
  打从那晚起,接下来几天夜里倒也太平无事,那猫妖没再召唤群猫。上士把这事也就放在了心外。这天他在大门口值班,见远远开来一队警车,停到不远处的马路上。车上跳下来不少警察,押着一列五花大绑的犯人,个个脖子后面插着长条牌子,往库房旁边荒坡子走去。吓!这是要毙人么?咋挑这么个地方?
  这时正好有俩警察往这边走过来,到跟前冲他借修车的工具。他见其中一位正好是那天在街头参与设卡的那个,就捎带着赠了他俩一壶茶水半包烟。俩警察道了谢,坐下和他聊起来。
  提到刚才的一幕,俩警察说在这作刑场纯粹为了震慑。最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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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风888 360楼 2014-05-25 07:40:00
  这个揭发不会是关系到猫妖吧?哈,昨晚在天涯社区乱逛,看楼主在别区发了几个不错的对子在征联,就也对了几个。见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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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生费费心,逞番才气,把俺那 佛言道劝 半联对对。见您对的其它下阕很别致哎,这半联关注人挺多,对工的差强。
  接承上文:
  话说那个警察送还工具已经是一个多月以后的事了。见了上士连呼延宕。上士自是称道声无所谓并邀他进来坐了会儿。闲谈间,提起月前儿那件事,警察脸上掩不住轻贱的神色,说那拆白党小白脸子真他妈不抵一摊软烂泥,平常包在外面那副神气活现整个换了张尿泡皮、里面一架贱骨头撑着——为了多存活那么几天,回去后见男人张嘴闭嘴爷爷祖宗、见女人就是奶奶姆祖。啊、呸!弄得我们想宰他都嫌弄脏手!
  “全撂了呗?”上士好笑。“那还用问!非但我们想知道的说了个细,就连我们不想知道的他也倾肠倒肚子沁了个干净——还真别说,前阵子那些个孕妇遇害的案子就倚了他的口供破了......”
  上士本不太爱听这类市井俗谈,可那警察来了兴致,一气说开来,他也就不得不提起耐烦听起来。
  原来那小子知道几处违禁品收藏地点,知道谁谁绑架了几个妇女现藏在哪,还供述出了一个加工毒品、迷药的据点。警方依据行动收获颇丰,尤其在突击制毒据点时不光缴获大量毒品、毒资,还抓到了好几个臭名卓著的毒贩子。
  可这期间曾出了个小小意外:那几个毒贩子马上被砸上大镣铐投进死囚房。验明证供时警察把出首那小子牵了去做指证。几个毒贩见到他恨得咬牙切齿,恨不得生吞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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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天晚上,看管死牢的一对狱警交接班。上班的叮嘱下一班的,说刚弄来的几个毒贩子仔细盯好些,头头儿可是交代了,可别生出什么枝节来,弄得上上下下不好谈寰。接班的抱怨一句还怕他们会飞?可终究不敢马虎,隔不久就蹑手蹑脚巡视一番。透过铁门上的小窗,见永远不熄灯的单间牢室里每个犯人都安静地躺着。
  想来能出啥问题!他一面想着一面拉上小窗想走回值班室。这时他忽然听到刚才监看过的那个关了毒贩子首领的牢室传来一阵轻轻的响动,像是人起床的声音。这是要放茅(上厕所)吧?妈的!事儿还不少!他就静静等着嫌犯出声报告。可等了一大会儿也没动静,他心里起疑,悄悄过去把小窗拉开条小缝儿往里瞧看。只见那毒贩子已经支起身子坐在床上,摆了个奇怪姿势:带着脚镣的双脚努力盘成个双盘姿势,活像庙里罗汉像的模样;双手垂下,左手掌叠在右手掌上,两具虎口交叉做了个水火相交式;头颈和脊柱挺得一溜直,双目微合,眼观鼻、鼻观口、口问心——他见过,五心向天!这分明就是个老僧入禅定的架势么!这家伙这么晚了在弄啥古怪?

  ——与此同时,关押拆白党小白脸儿的监区也是一片黑沉沉的安静。个个牢里的犯人早睡熟了,很多牢室还发出阵阵呼噜声响。这里值班的狱警熬不过下半夜的困,坐在桌前双手支腮犯开了迷糊。
  不知过了多久,室外一声落叶斜飘下来撞上窗玻璃的轻响让他飒然惊醒,他下意识往窗外望了望,依旧黑黢黢的,看来没睡多会儿。噢——想伸扽一下坐久显酸的腰身——嗯?等等——那边是什么东西?
  ——远远的黑暗里有两点绿幽幽的光在飞速移动,眨眼间来到了附近,略滞了滞,从一个气窗进入了牢房。
  狱警满腹狐疑。想八成是只猫,不过那眼睛光亮咋看咋不像个平常的那种物什儿。他一边想着一边不自觉地站起身来到走廊里,心里暗骂那瘟畜生来的真不是地儿,这里一间一间的塞着的都是些个百十多斤“大老鼠”。
  他正想着,忽一个闪眼,一团暗暗的影子仿佛在切近晃了一下。他揉了几下眼睛,掐了下胳膊——没做梦啊!咋有种梦境感觉哩?!没等他回过神儿,关着小白脸子那间牢室猛然传出一阵惨绝人寰的嚎哭。
  狱警大惊,急忙奔过去,拉下监看小窗,眼前一幕把他惊呆了。就见一只大如狗子,毛色暗暗,目光如炬的猫,人立在小白脸子床前,正下爪子狠掏他的下裆。三两下就见了血。最后两下干净利落地将那小子尘根截下,还捎带着带落出一拉溜肠子。
  小白脸子吭哧死了过去。狱警这才反应过来,急忙吹响了警笛。一时间人喊狗叫喧腾起来。那大猫见惊动了人群,停下爪子迟疑了一下,一纵身从顶窗口跃了出来。
  狱警大叫截住。那猫却如入无人之境,像团阴暗的影子从人缝里三折两晃冲到了外边,又几个跳跃,隐入黑暗夜色中不见了。
  人们遽急、惶惶。去检视小白脸子,那小子气如游丝,估计很快就要挂,只得先抢救他。一时间人群跑过来冲出去,跌跌碰碰,乱成了一片......

  也是在这个当儿口,关着毒贩的几间牢房那边,那位观瞧毒贩子老大拿捏姿势的狱警见那家伙半天纹丝不动,心里厌烦起来。掏钥匙打开牢门走过去杵了他一警棍:“妈的!大半夜的不睡觉支扎个佛架势——似你们这帮早该下地狱的玩意儿还想求个浮屠引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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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想到那家伙应手而倒。狱警吓一跳,赶紧上前察看,见他呼吸正常,脸色也没啥大变化。摸摸脖子下动脉,跳动也勃勃有力。妈的!装神弄鬼。狱警举手就是几棍子,可就像打在一块死猪肉上一样,那家伙没哼没哈;劈手再俩大耳刮子,他也只眨吧了几下眼睛。狱警动了肝火,出去到监区总值班室叫来俩伙伴,准备好好“侍弄”一番这个不怕开水烫的毒贩子。
  俩伙伴里的一位很精明,一过去就发现犯人举止不像平素里常见的装疯卖傻。整个人活像一块会动的石头,愣愣乎乎,肢体僵硬,眼神空洞。
  狱警发了慌,急忙去找狱医生。医生来瞧看半天,说生理指标哪哪都正常,根本就没病嘛!——莫非脑子出了问题?建议送他去疯人医院找特科医生检查。
  监狱方面没有更好的主意,只好听从狱医生建议,准备送犯人出外就医。

  再说另一头。那小白脸子被送去抢救,性命堪堪保住,人却是作了废——也算是平时屡屡骗奸妇女的现世报应吧!这时的他真正体味到了啥叫做了无生趣(嘿嘿!该。)
  警方由于经见了那惨烈、诡异的一幕,很想从他嘴里再套出点啥新鲜未知的东西。小白脸子长叹,说他能确定真实的已经都说了。想不到自以为是个荒谬传说,就没有贸然交代的东西居然是真的!
  警方自然不肯放过这一口实,继续追问下,这小子说出了一段骇人的话头来。

  原来,前阵子两拨拆白党当街殴斗不为别的,是为了向刚刚由于小白脸子出首而被捕的那帮制毒贩子争抢一种迷药的购买份额。这迷药就是说书的常常提到的蒙汗药。这种药用的是一种传统配方,成分复杂。其中一味重要配方就是人胎。
  其实这人胎绝大部分时候都是用的胎盘(整胎哪那么容易弄),当然效果不如整胎的好(所以旧传统小说里多有盗取人胎作蒙汗情节)。所以制药贩子们总是千方百计地寻求整副人胎,以期制出药效绝好的蒙汗药。
  这几个被捕的毒贩子,就曾经制出过药效奇好的一小批药来,引的四下里一些做不是的团伙、单帮趋之若鹜。同时也招至许多同行的嫉恨,千方百计要撬了他们一伙儿。可总也不成功。后来有人使计打听得知这几个人中的老大会一种祖辈传下来的 御猫术 ,即驱使猫儿为他们打探孕妇所在、盗取产妇胎盘。更甚的是,他们能操纵一种世间罕见的巨猫为他们直接下人家宅院,剖取孕妇腹中胎儿。
  警方听到这里感到荒谬难信。可更令他们难以置信的是,小白脸子说那毒贩老大会一种离魂大法,可以在打坐时入定产生执着,进而使得元神出离关窍,游离而出,附在那头巨猫身上,使得那畜生拥有了人的思维意念,从而代替人做坏事。这种法术施展时必须保证施术人不受打扰,否则身形一动元神随即化散再也回归不了本壳,施术人将来也就成了一堆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

  大家听了半信半疑。啥子灵魂出窍的光听说没见过。不过那几起孕妇被害的案子里勘验尸格明明写到:“尸身下体自下腹至产门下缘血肉模糊,似兽类利爪数番掏挠所致......”莫非真有只大猫作案?!
  走访苦主,经提示,大多人家都回忆起案发那晚曾听见过诡异猫叫声,且猫叫过后受害孕妇都出现神情先紧张进而倦怠欲睡的现象——还真和猫有关!
  接着提审几个神智正常毒贩子。酷刑之下他们招认,老大是有使唤猫咪的手段,并且也见过那个大猫满爪子血污送来过几副血淋淋的人胎。不过老大驱驰大猫的手段几人不得而知,因为那个时候他总是去个极安静所在。他们几个只会打下手监看些个平常的猫偷盗人家生产后的胎衣......
  ——这下落实了,就是那愣怔了的毒贩子老大驱使一只巨猫做的案子,活活弄死了几个无辜孕妇——匪夷所思!

  上士听警察说到这里也感到不可思议。他猛然想起自己一个多月前那天晚上见到过的群猫聚会的那番场景,就向警察说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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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警察听完吸了口气,说这东西竟真的如此凶恶!看来把它纵放在市井民间始终是个隐患。虽然它眼下不为人所操纵了但一旦有个意外激起了它的野性子,恐怕到时候受牵绊遭累害的还是我们这一行当。不行!得往上打个报告,让分署重新重视起来。
  警察回去往上递交了个细察案件遗漏的报告。上边回复同意,只是言辞隐晦,称巨猫一事,着作害畜伤害市民处理,可逮获击毙。不得附带宣传神异,不得牵扯多余。
  下边领会,做了一番搜捕,一笊篱下去没能逮住主角,却又捞了些个“小鱼虾”。其中就有前番捕获的几名毒贩手下的喽啰。几个人供述,说老大豢养的那猫是个神物,白天无形无影,只有到了晚间才聚合成形供老大使唤。老大前些时是大意了,不然有神猫警护着怎么可能被抓云云。
  警方很糟心,觉得凭添了些麻烦。对那猫妖有着莫测神力的说法三分信七分疑。没个抓挠之下难免对交报告的警察斥了几句捕风生事。
  那警察很委屈,觉得那大猫行凶人们都见了,的确邪气不小。后来也有了它是孕妇遇害案佐凶的推定。自己据实建议怎么就成了没事找事!作为一个警察,谁愿意自己参与侦办过的案子落一溜汤水收拾不干净呀。唉!下边当个差真难!稍稍迟缓骂你消极不为,你积极些吧,又嫌怪你拉风。
  又遇到上士时,警察把肚里的埋怨向他道了。上士苦笑着劝慰他。

  转眼又过了一个来月。上士几次碰到出来买菜的仇四阿婆,老太太都是冲他翻着一对白眼不爱搭理。上士有一次实在憋不住了,强拦住她解释,说买您的那几只猫现如今都跑出去了,我们早就不再喂养了,根本不存在虐待它们的一回子事。
  老太太不愿相信,一再强调她见到她的猫一到晚间总去库房后面一带转悠,每次回归都遍体鳞伤的,不是遭到了你们这些库房看守的虐打那是谁干的?
  上士听着心里不免动了一动。

  后来一个月光明亮的晚上,上士又蹬着那架梯子举着望远镜,探头往后墙外观瞧。一下便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那个毛色暗暗、眼睛贼亮的猫妖又踞在上次吃那只花猫的地方。面前十来只家猫战战兢兢地逡视着它,每个嘴里都叼了东西,似是在上缴供奉般一一从它面前走过去把嘴里的东西丢放到它脚下。猫妖看来鲜有满意,往往狠挠面前上贡的猫一爪子。被挠的猫不敢抗议,只能瑟缩着忍受。
  看着看着,上士心里升腾起一团怒火,妈的!好猖狂、好霸道的畜生!我——
  他迅速下来,跑回去拎来一只 汉阳造 步枪,重新登上墙头,平伸出胳膊、竖起拇指,用跳眼法估算了一番距离。很近!这要在白天根本不用费大力瞄准。
  他把枪架在墙头,眯了左眼细细瞄向那猫妖。月光下虽看不切真但能肯定那团黑物什和照门准星成了条直线。他憋着一口气,手指开始缓缓扣压扳机——在这距离一颗“黑枣儿”给那猫妖吃上就能让它来个大开膛(除非那物真的是神物)——上了膛的子弹是上回驻勤江西时打野猪剩下的,是为了增加杀伤特意加工过的开花弹(弹头端刻了十字,入体便翻滚爆裂)。
  世间看来还就真不存在啥神物——随着他精心瞄准后的果断击发,那枚特制子弹狂啸着冲出枪膛,眨眼间在枪口和猫妖脑袋间划了条曳光直线——那猫妖还真是个能剧忍的灵畜,在一枚脑壳瞬间碎作一团齑粉的同时居然一纵身子跃起足有一丈多高,落地后痛苦至极地四脚乱扑腾了一气,竟连蹭带蹬地顺着坡子滑入了河里。
  上士急忙和几个闻声赶过来的同伴一起越过墙头赶过去观看,那群家猫早被惊散了。刚才击中猫妖的地面上只见一大溜血污延伸到河边。河面上只看到一片被月光映照着泛起粼粼波光的流水......

  上士心里犯开了愁,想猫妖尸体被水冲走了,没了证物,白天再见到仇四阿婆时该咋洗脱自己和一班同伴虐猫的嫌疑哩?

  (完)
  @燕北烈风 364楼 2014-05-25 11:22
  @燕北烈风 358楼 2014-05-24 23:34
  打从那晚起,接下来几天夜里倒也太平无事,那猫妖没再召唤群猫。上士把这事也就放在了心外。这天他在大门口值班,见远远开来一队警车,停到不远处的马路上。车上跳下来不少警察,押着一列五花大绑的犯人,个个脖子后面插着长条牌子,往库房旁边荒坡子走去。吓!这是要毙人么?咋挑这么个地方?
  这时正好有俩警察往这边走过来,到跟前冲他借修车的工具。他见其中一位正好是那天在街头参与设卡的那个,就捎带着赠了他俩一壶茶水半包烟。俩警察道了谢,坐下和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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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风888 377楼 2014-05-26 10:28:00
  你说的“佛言道劝”是这一联吗——佛说不可说 道道非常道 能信谁家说教?第二个“道”字貌似你是要当“说”的字义用?也因此全句意思是佛、道两家各说各有理,所以应该“信谁说教”。是这样理解吧?感觉对句的人都不是这样理解“道道”两字的词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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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您理解的也基本无误。出对其实就是给人设绊子造麻烦的——“不可说”,“非常道”分别衍出于各自教派典籍,若要对得工整就必须找出其他有“来路、背景”的语句与之对应才行。即使找出了,也还得面对酌辞句遣平仄的麻烦。所以世传很多绝对嘛。但愿我这个不是,呵呵。
  @燕北烈风 379楼 2014-05-26 11:24
  @燕北烈风 364楼 2014-05-25 11:22
  @燕北烈风 358楼 2014-05-24 23:34
  打从那晚起,接下来几天夜里倒也太平无事,那猫妖没再召唤群猫。上士把这事也就放在了心外。这天他在大门口值班,见远远开来一队警车,停到不远处的马路上。车上跳下来不少警察,押着一列五花大绑的犯人,个个脖子后面插着长条牌子,往库房旁边荒坡子走去。吓!这是要毙人么?咋挑这么个地方?
  这时正好有俩警察往这边走过来,到跟前冲他借修车的工具。他见其中一位正好是那天在街头参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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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风888 381楼 2014-05-26 19:44:00
  上联你为问,下联我作答,不知道该信谁,就看完菩萨渡人再做决定吧,呵!前两个“缘”字与前两个“道”字一样,也各存不同字义。见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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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我见了,起码表述了个明显意思。还有几个不知所谓又不敢直说人家。呵呵,文字游戏,博一笑而已。
  @燕北烈风 358楼 2014-05-24 23:34
  打从那晚起,接下来几天夜里倒也太平无事,那猫妖没再召唤群猫。上士把这事也就放在了心外。这天他在大门口值班,见远远开来一队警车,停到不远处的马路上。车上跳下来不少警察,押着一列五花大绑的犯人,个个脖子后面插着长条牌子,往库房旁边荒坡子走去。吓!这是要毙人么?咋挑这么个地方?
  这时正好有俩警察往这边走过来,到跟前冲他借修车的工具。他见其中一位正好是那天在街头参与设卡的那个,就捎带着赠了他俩一壶茶水半包烟。俩警察道了谢,坐下和他聊起来。
  提到刚才的一幕,俩警察说在这作刑场纯粹为了震慑。最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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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风888 360楼 2014-05-25 07:40:00
  这个揭发不会是关系到猫妖吧?哈,昨晚在天涯社区乱逛,看楼主在别区发了几个不错的对子在征联,就也对了几个。见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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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您平素也喜好这口?看您对来也是个中行家哩。
  谢谢各位赏临的朋友!
  @燕北烈风 383楼 2014-05-26 21:06
  @燕北烈风 358楼 2014-05-24 23:34
  打从那晚起,接下来几天夜里倒也太平无事,那猫妖没再召唤群猫。上士把这事也就放在了心外。这天他在大门口值班,见远远开来一队警车,停到不远处的马路上。车上跳下来不少警察,押着一列五花大绑的犯人,个个脖子后面插着长条牌子,往库房旁边荒坡子走去。吓!这是要毙人么?咋挑这么个地方?
  这时正好有俩警察往这边走过来,到跟前冲他借修车的工具。他见其中一位正好是那天在街头参与设卡的那个,就捎带着赠了他俩一壶茶水半包烟。俩警察道了谢,坐下和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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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风888 385楼 2014-05-26 23:59:00
  他的标签: 70后 音乐爱好者 绘画 原创 书法 诗词……呵,我想说,我看到你以上的个人资料时,不禁莞尔。因为你的资料似乎是写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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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可也找到个同好!只是不知道那些标签你是从哪弄到的,我来天涯记得没贴过这些个东西的。很惭愧,那些都弄不好,老想擦掉的,又找不到放哪了。
  @路上飘荡 389楼 2014-05-27 09:49:00
  更的太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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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法子,咱不是专业写家,抽不出再多空闲。况且以前从没写过这一类文字,经验、能为实在有限,望谅,望谅!
  @江船听雨 392楼 2014-05-27 11:39:00
  《猫妖》一文结尾和《水浒》鲁提辖拳打镇关西一节类似。后者可用六字概括:踏住郑屠,砰砰砰!死了;后者八字:瞄准猫妖,“巴勾儿”——死了。 都有惩恶时的大快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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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都把我气乐了!你那数学自学成的才吧?别将来把自己有几根指头都数错了。另:“巴勾儿”是鬼子三八大盖儿的动静。汉阳造的声音该是:叮咚——噗嗤!
  @燕北烈风 388楼 2014-05-27 09:12
  @燕北烈风 383楼 2014-05-26 21:06
  @燕北烈风 358楼 2014-05-24 23:34
  打从那晚起,接下来几天夜里倒也太平无事,那猫妖没再召唤群猫。上士把这事也就放在了心外。这天他在大门口值班,见远远开来一队警车,停到不远处的马路上。车上跳下来不少警察,押着一列五花大绑的犯人,个个脖子后面插着长条牌子,往库房旁边荒坡子走去。吓!这是要毙人么?咋挑这么个地方?
  这时正好有俩警察往这边走过来,到跟前冲他借修车的工具。他见其中一位正好是那天在街头参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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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风888 394楼 2014-05-27 14:58:00
  哈,那个“标签”我是点击了你的ID后显示的。老实说,“天涯”我虽然有时来玩,但以前多是潜水,也不发帖,所以有些操作也是不甚清楚。我是偶然看到你的“标签”,所以有些惊讶于咱俩爱好的相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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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涯的操作我也不十分清楚,只会低头闷写。我以前为了练一练笔头曾在新浪用同样网名写过一百多篇微博。有时候有人向我打问类似于标签的事,还以为人家从那边寻来的呢。嗨!糗。
  不提这些了,咱先写咱那故事去...
  旧兵营里发生过的奇事(22)
  这个故事发生在云南,但经历人却是在南京讲述它的。因为当时鬼子已经投降,这个兵随所属部队奉命回调南京了。
  这也是一位汽车兵,当时为所在部队主官作司机。部队驻扎在昆明近郊一座古镇边上,除却必要的军务出行,这位司机的任务就是隔三差五载了主官来往于镇子上一些官员、豪绅们的请吃筵席间。
  某天,本镇上一位在昆明开药厂的大老板做寿,发来请函。主官觉得不好推辞就坐车过去了。
  到了地方才发现,阔绰的老板是包下了本镇最大的戏园子来作为宴场的。当厅摆了百十张大桌子,戏台上待演一溜儿折子戏。来宾团团围定餐桌,等待开席前一个个喝着普洱茶水,嚼着蜜饯、嗑着瓜子,彼此打着哈哈,聊着天,好不喧闹。
  主官和司机、警卫都被请上了二楼雅间。在这里往下看有着更好的视野,大大的戏台一览无余。主官觉得心情不错,倥偬间得闲还能看到戏,难有的奢侈哩!
  寿宴程序显然是事前精心排演好了的,诸多杂役各司其职,迎来送往、端茶布菜、喑锣静鼓,一切一切弄得有条不紊。最后,随着总司宾大喝一声,请寿星前台答礼各位高朋至亲,一位一身万字团花大红喜装的和蔼老者登上戏台开始致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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