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长篇《热血三江源之——金雪漫舞》 (东北胡子与抗联的传奇)


  日上三竿的时候,何绍义带人围住了坐生的家。他倒是起的挺早,可警察们散漫惯了,沥沥啦啦快三个小时了,才赶羊似的进了干沟子。气的何绍义直骂娘,心里念叨,老天保佑贺家小子在家哪也白去啊。警察们磨磨蹭蹭,是因为听说是捉拿那个使铜钱打人,还专打眼睛、嗓葫芦(喉咙)的胡子呢,谁爱靠前儿?
  坐生的妈听见外面“当”的一声,好像大门让人踹开了,吓了一跳,急忙推开房门走出来。只见何绍义腆个大肚子,提溜着马鞭子,晃着膀子就进了院儿。后面呼呼啦啦跟了二十来个黑衣服警察,都猫着腰端着枪四下踅摸。
  看见这么一大帮警察,坐生的妈害怕,山里人那见过这阵势,急忙说:“长官,这是出了啥事了啊?俺家可是遵从王法的人家儿啊!”
  “遵从王法?屁!”何绍义吐出嘴里的烟头,用皮靴子使劲碾了碾,“你儿子呢?让他出来!我有话问他!”
  瘦麻杆和几个警察也大声呵斥:“快点,快点出来!”眼睛却紧紧盯着房门,生怕有什么暗器飞出来。
  坐生的妈一听是抓儿子的,慌了神儿,“我儿子没在家啊,不知道上哪儿去了!”
  “他妈的,个死老娘们儿不老实,六子! 你,还有你,你们几个给我挨着搜搜。”麻杆和那几个无奈何,只好战战兢兢地开始搜。
  坐生的妈知道儿子没在家呀,也就慢慢不慌张了,但这么些警察来家,坐生的看样是惹祸了,就一个劲问“俺儿子到底犯了什么王法?”
  不一会儿,麻杆和几个警察都报告说,里里外外搜遍了,除了南炕一个瘫巴老头,啥人儿也没有。
  “妈了个巴子的!”何绍义火了,一把拽过正在追问的坐生的妈,“问!问!问!老子告哄你,你儿子通匪,还杀了警察!”眼珠子使劲一瞪,右眼上的玻璃花也跟着大了起来,“死老娘们儿,今天你要是不说,我他妈扒了你的皮!”
  看见眼睛上的玻璃花,再看看这身黑皮,坐生的妈一下明白了,这个人就是剁了弟弟手的那个何所长,仇恨一下子就掩住了恐惧,她照着何绍义的手腕子就是一口。
  何绍义一巴掌把坐生的妈打倒在地,捂着手腕子疼得呲牙咧嘴,“来呀,把这个臭老娘们儿给我吊起来!”几个警察过来,三下五除二,把坐生的妈吊在门前的大柳树上。这帮熊玩意儿,打仗不行,吊人打人倒都麻溜利索。
  何绍义抬手撅了一根拇指粗的柳条子,照着坐生的妈不顾头腚地一顿猛抽,嘴里还祖宗三代地大骂,打的坐生的妈鬼哭狼嚎的叫。屯子里听到动静的人们,都走过来,稀稀拉拉的远近看着,唏嘘着、议论着。
  何疤瘌眼子看看人越来越多,觉得再打也不好看了,刚要放下柳条子,突然,坐生的家的窗户纸“扑啦”一声破了,从里面哆哆嗦嗦伸出一段枪筒。“嘭”的一声,十几个警察狗子趴到了地上“哎哟”直叫,吓得其他人也都趴下了。也不知是谁,对着窗户就是一枪,紧接着,噼里啪啦的枪声一起响了,打的木格子窗户稀里哗啦的,窗户纸上全是窟窿。枪声响过,墙上迸起的土烟散尽,打碎的半截木格子,被窗户纸连着,耷拉在土坯窗台上。
  坐生的妈哭喊了几声当家的,就急的背过气去了。惊魂未定的何绍义,从地上爬起来,用马鞭子抽打着身上的土,嘴里还埋怨:“你们这帮兔崽子,老子没下令就开枪,一群囔囔膪!”撒摸一下,就喊“麻杆儿,领两个人进去看看!”麻杆儿正趴在地下,手捂着冒血的屁股,疼得直哼哼呢。那十个也是这样,屁股和后背尽是冒血的小眼儿,爹呀妈呀正叫唤呢。他们都是站在外圈儿,看何绍义抡柳条子打人呢,正好背对着窗户,这倒好,给圈里面的人和何绍义当了盾牌。
  何绍义一看麻杆儿这个熊样了,就让身边两个没伤着的警察进屋看看。这两个哪敢呐,说啥也不挪窝儿,气的何绍义一人一脚,硬逼着他俩进去。万般无奈,二人在门口探头探脑了一番,见没有啥动静了,才磨磨蹭蹭的地进了门。
  作者:左耳刀 时间:2013-07-06 23:21:36
  大鸟这文写得真好,赞一个!
  太晚了没看完,好像是第三章里说二人转历史的那段,应该是有一个男扮女装,大鸟写成了女扮男装——不是挑毛病,这文估计出版是迟早的事儿,早点改了笔误,也给编辑省点事儿。
  绺子们炖肉加尿碱那事儿——真的假的?大鸟你可勾起了俺的好奇心求知欲,大鸟你麻溜地先验证一下,兴许一边码字儿一边捎带脚还能整个诺奖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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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那嘎错了 多谢老师指教。 呵呵 我还真一直没只有那里呢 再次感谢 你的《呼啸的街头》俺一直看呢 的确写的好。
  没看那里呢 激动的字又打错了 呵呵
  尿碱炖肉那事儿, 的的确确是真的,据说解放后还有不法商人这么做。肉是烂的快,就是听起来挺恶心人的。我不止听一个人讲过这事儿。
  由于窗户被打的四敞八开的,里屋格外的亮堂。南炕上,二驴子仰面倒着,头耷拉在炕沿边,正有血从头上滴滴答答往下流,在炕边地上形成了一滩深红的血泊。胸膛上的几个枪眼还慢慢地渗着血,湮得身下的褥子一片湿湿地黑紫。手里面紧紧握着一杆土枪,另一只手耷拉在身下,手里手外散落着黑色的火药。正午的阳光,直射在他半睁的眼睛上,浑浊的白眼球似乎泛着青光,吓得两个警察汗毛都竖起来了,磕磕绊绊的就往外跑。
  坐生的妈被吊打的一声声惨叫,让瘫在炕上的坐生的爹怒火中烧——鉴于二驴子的英雄壮举,咱们还是改叫坐生的爹吧。他挣扎着摘下挂在墙上的老土炮,安上炮子(引火帽),捅开窗户纸,就看见一群黑衣警察,正把坐生的妈吊在老柳树上打呢。坐生的爹想都没想,“咣当”就是一土炮。这杆老土炮,还是坐生的爷爷留下来的呢,威力奇大。坐生的爹没瘫之前,就是天天背着它上山下岭,打过不少牲口呢。不能下地儿以后,也还是稀罕的要命。装好了药捣实了,再装四两铁砂,用纸团堵好,挂在身边的墙上,没事就看着,心里可能就驰骋在广阔的雪原上了。
  这一土炮下去,挨着的十多个警察,哪个身上没有个十个八个铁砂子。还幸亏是背对着,不然说不定谁就瞎了眼看不了大姑娘小媳妇了,也说不定谁就废了行男女之道的子孙根了。坐生的爹还想再来一枪,刚抓出火药,外面的一顿乱枪,就要了他的命。
  何绍义听完两个手下的报告,对着士兵和围观的人,大声宣布:悍匪贺耀祖,因拒捕并武力袭击警察,被当场击毙,其子贺坐生,畏罪潜逃,不日定能捉拿到案,通匪家属贺王氏,带警察所拘押讯问。然后让人解下坐生的妈,连扶带背了受伤的警察,回林边子了。

  快到八里坡的时候,架辕的大黄马有些吃力了,车上的白大娘老俩口和二闺女菊儿要下地来走。坐生的不让啊,恁俩都这大岁数了,走着怎么行?说着跳下马,喊了二哥一起,把偏套给大红马套了。开始,大红马直耸达,可能是觉得它这么神骏,怎么能拉大车,还是个偏套,让坐生的连拍屁股带呵斥,才老实地拉了起来。菊儿看见坐生的跟在大车后面走,就跳下来,借口坐车坐的腿都麻了,和坐生的并着排儿走。
  菊儿没有霜儿长得秀气,是白家孩子里最勤快的,红红的脸膛天天挂着笑,见人老远就叔叔大爷的,全屯没有不稀罕她的,都说不知道谁家有福才能娶了她。
  和坐生的跟着大车刚走了不一会儿,嗑还没唠几句,菊儿就一会儿蹦到道下,一会儿钻进树棵儿,一袋烟工夫,采了一大捧山菜。看得坐生的也眼馋了,左一趟右一趟钻进钻出地,闹了一味遭(折腾半天),就掰了几颗刺嫩芽尖尖儿,还扎了好几根刺儿。气的坐生的一边跟着大车走,一边嘟嘟囔囔地拔刺,惹得白大娘直笑。白大爷叼着巴掌长的旱烟锅子说:“恁小子可怎么和俺这二闺女比,打周遭这十里八屯儿来说,能和菊儿较个高下的,真还不多!”说这话时,烟袋杆儿上挂着的鱼皮烟口袋,由于大车的颠簸,在大爷的胸前荡来荡去。
  快晌午了,在山间盘来盘去的大车,终于到了岭顶。远远看见那两块高大的石碑,坐生的和白家人告别,在往前都是下坡了,坐生的妈也嘱咐他就送到这里。柯明要把大红马卸了,坐生的没让,说下坡也不好走,还是两匹马把握(保险),不骑马,正好走岗梁,还近不老少呢。菊儿说,让霜儿好好给喂这匹马,指定不能饿瘦了,臊得坐生的一溜烟钻进了岗梁的大树林子,后面的白家四口人哈哈大笑。
  还没到半个时辰,坐生的就出现在干沟子屯东边的山岗上,一是年轻人体力好,再一个,岗梁小道要比山下官道近三分去二。歇了一会儿,消了消汗,坐生的走出树林子。突然,他看见自家院子里有很多人,好像出了啥事儿。疑惑的坐生的加快了脚步,向山下跑去。
  一进大门,院里仨仨俩俩小声议论的,都闭了嘴巴,齐刷刷地看着坐生的。“怎么了?怎么了?”坐生的有点慌了,没人回答他的问话,有几个妇女甚至抽泣起来。坐生的赶紧扒开围着房门的几个人,往里一看,傻眼了。

  外屋地上,碗柜等其他笨重家什都被搬走了,两条长条凳上,铺着自家的破门板。坐生的爹头外脚里直挺挺的躺在上面,脸上盖了一张黄裱纸,纸上洇着的几块紫黑的血渍,格外怵目惊心。坐生的一步跨过门槛,嚎啕大哭着,就要往爹身上扑,被屋里站着的那老四和柳根儿一把抱住, 又过来几个人生拉硬拽把他弄到里屋。高满堂正在里屋安排两个人忙活着,地上已经垫了一层小灰(烧木材的白色灰烬),看不见有血迹了,浸血的被褥也打发人扔了,免得坐生的看见。除了白家,也就算高满堂和二驴子最好了,看见坐生的伤心的样子,高满堂和那几个赶紧让他在北炕坐下,一边劝慰一边七嘴八舌的叙述事情的经过。高满堂的媳妇赵淑娥和满桌子打开炕柜,找出一块白布,撕了半尺给坐生的围在腰里。听讲到警察一顿乱枪的时候,坐生的眼睛都红了,挣命要往外跑,众人眼看要拽不住,气的高满堂照脸一巴掌,打的坐生的一愣怔。“你这孩子不是彪了么,那么多警察狗子,都端枪等着,你是要往虎口里送肉哇!”
  “为啥绑了恁娘去,就是引得你呢!”那老四也说。
  “不行,就是死了也要把俺妈换回来!”坐生的还挣。
  正撕巴呢,老吴德进了门,这个半截稀疏小辫和胡子都花白的老头,喝开众人,让坐生的听他说两句。老吴德七十了,瘦小的身量,腰板儿还拔得溜直,这得益于以前常年的钻山打猎。不像那些种了一辈子地的,五六十岁就累罗锅腰的农人。喜欢打围的二驴子,对老吴德的能耐佩服的五体投地,用现在话说,那就是他的偶像。
  “孩儿啊,听你老吴爷给你说说,对了呢,你就照办,不对呢,你就咋想咋做,俺们大伙都不拦你。”众人一致点头称是,老头咳了咳嗓子,“孩儿,你娘被抓了,这不假,可她没有性命之忧,顶多受点儿皮肉之苦。你想啊,她一个老娘们儿,能定个啥罪儿?官家是要拿你,你一去,小命就踢蹬了,剩了你娘,还能活了吗?咳!咳!”旁边柳根忙把装好的烟袋递上,给老爷子点着,吴德使劲吸了两下,吐出一口白烟儿。嘿!不咳了。“眼下最最要紧的,是把你爹发送出去。天大的事儿,也盖不过个孝道去!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呐。俺们打围,一个人遇见一群猪,你就不能打。几个人围了一个猪,它就跑不了。是不是这么个理儿?”旁人都点头附和,坐生的蹲在那儿抱头不语。“听爷爷的话,先张罗你爹的事儿。”

  谢谢友多邦 呵呵呵
  坐生的还是个十七八的孩子,哪经过这样的变故,听老吴德这么一说,也只得认同。站起来擦擦眼泪,说:“嗯,我听爷爷和各位叔叔大爷的。”
  “好!”老吴德把烟袋在鞋底儿处嗑了,揣进大襟怀里,“那你就去你爹头前跪了,给他守灵吧,余下的俺来安排。”说话间,淑娥把纳好的孝帽子给坐生的带上。坐生的跪下给邻居们磕了三个头,就在灵前跪了,哭哭啼啼地,在二埋汰刚刚买来的泥盆里开始烧纸。老吴德让高满堂领个人去大门上拴岁头纸,又让那老四领人安排供桌供饭长明灯,接着打发几个人破料子,在当院赶工做棺材。那时候,也没有林业站,家家不缺的就是木头。一会儿时间,院子里烟雾缭绕。

  惠子从打上山看映山红回来,佐藤就没给过好脸儿,他以为这个风骚的儿媳妇,指不定出去干了什么事儿呢。惠子也不解释,乐不得清静两天,好有空回味那个健壮少年的气味呢。僵了两天,佐藤有点憋不住了,一大早就出门上街,买了只烧鸡和几样惠子爱吃的零食,打算晚上哄哄惠子。藏好烧鸡和吃食儿,老佐藤坐在椅子上养精蓄锐,想象着晚上盘肠大战的香艳场面。正做着美梦呢,推门进来一个人,二十多岁,穿着普通的黑布裤褂,一脸的风尘仆仆。见了佐藤,致了一个九十度的鞠躬礼,说:“您就是佐藤先生吧?”佐藤一眼就看出是本国人,就用日语说:“是啊,我是佐藤,请问你是什么人,有何贵干?”那人见佐藤说日语,也改成说日本话,两个人就叽哩咕噜地哇啦起来。说话其间,佐藤的脸色变化了几次。开始兴奋,一会儿不高兴,一会儿无可奈何的点头哈伊。
  这人说是直郎的属下,关东军占领通化后,马上就要攻打临江,林边子是临江下游的重地,战时给养弹药的储备、伤员的安置,都要提前准备好。所以乔装来通知佐藤,让他找两挂大车,去通化拉医疗设备,再跟着新派的关东军驻林边子守备队回来。佐藤听见关东军马上就要来了,兴奋不已。又听让他去拉东西,马上不高兴了,说路途太远,又不太平。那人说直郎已经把情况汇报给司令部了,由于军情紧急,司令部命令佐藤马上就得动身。佐藤只能照办,知会惠子一声,收拾了东西。想了想,又把医馆从外面锁了,然后和那人一起去大车店雇车去了。

  天快擦黑的时候,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惠子下楼打了盆水,打算擦擦身子。推了一下门,发现从外面锁上了,暗暗骂了几句老佐藤。反正也没人在家,索性脱个光巴溜溜,擦洗起来。初春天气,又是凉水,惠子手上逐渐增加了力度,擦的白皙的身体泛起了玫瑰红。
  俄罗斯、日本、朝鲜的女人都比中国女人抗冻,具体部位是,俄罗斯的大腿、日本的胸背、朝鲜的手。在最冷的冬天,俄罗斯女人穿着毛皮大衣和长筒靴,却光着大腿。日本女人呢,穿着敞胸漏背的和服在风雪里,照样出门不误。朝鲜女人更厉害,刚生完孩子,就去江边,凿开冰窟窿洗尿布和衣服,也不曾听说得了什么月子病。
  反正佐藤也没在家,泼掉盆里的水,惠子赶紧上楼,把赤裸的身体埋进被窝里。暖和了一会儿,惠子感觉饿了,想起佐藤临走说,有好吃的在诊室的抽屉里。就又爬起来,点了煤油灯,依然光着身子,轻手轻脚的下了楼。
  过了一小会儿,灯光又从木楼梯慢慢移上来,惠子的身体在昏暗的灯光里,线条分明、美轮美奂的。
  重新钻进被窝里,惠子打开纸包,先捏起一块打糕,贪婪的地咬了一口,香甜地嚼起来。纸包里除了打糕,还有两个酥饼和几个油炸糕,惠子嫌烧鸡太腻,只拿了这些上来。吃完几块打糕,擦了擦手,盖好被子,惠子打算睡觉了。可好半天,也还是翻来覆去得睡不着。慢慢抚摸着自己光滑的肌肤,那个年轻男人的身影又浮现出来,她不自觉地又把手伸向那个湿润温暖的所在……



  刚过半夜,一阵炒豆似的枪声,把惠子从酣梦中惊醒。坐起来拥着被,仔细听了一下,感觉枪声越来越近,有一枪打的檐瓦哗啦啦碎落。吓得惠子围紧了被子,倚在身后的墙上,在黑暗里竖起耳朵听着。突然,后窗的窗户纸“嗤啦”破了,影绰绰一只手伸进来,拔开窗拴。窗户一开,微光里,一个黑影游鱼一般滑进来,隐在黑漆漆的窗台下,随即窗户一关,一切又都融入了黑暗里。这一瞬间的变故,惊得惠子不由自主的“啊”了一声。一阵冷风,一只冰冷的手就捂在张得大大的红唇上。“别动!也别出声!”和这只手同样冰冷的声音低低的说,唬的惠子身体如筛糠一般,只顾得点头。
  就在这时,楼下医馆的门,被砸的“咣咣”直响。漆哩哐啷的皮鞋声里,有人大声说话:“报告所长,胡子跑到这家后围墙,就没影了。”
  “草,这不是佐藤医馆嘛!还他妈这家那家地。”又一个说话的,引得其他人哄堂大笑。
  何绍义的声音传过来:“都他妈严肃点!这是剿匪,不是他妈小孩过家家!说不定铜钱把你们哪个打瞎了眼,你们他妈也就不得瑟了!”
  “你可看逡亮了?”好像是问向他报告的那个警察。“你,还有你们,去把后边给我围了,都给老子精得神儿滴,别他妈的水裆尿裤滴。要是跑出去一只鸟,老子我就他妈削死你!”好像又对剩下的人:“嗳,嗳,别敲了,你他妈瞎呀!没看见上了锁?”“欸?你小子找石头嘎哈?你是他妈打着灯笼上茅楼——找死啊!现在是日本人的天下,皇帝都让日本人管地溜溜的,咱们算个几儿?你砸了门,他妈明天就得挺尸翘辫子!赶紧,先围起来再说。”
  听见外面的人不敢进来,屋里的两个人似乎同时舒了一口气。刚才由于紧张,黑影捂嘴的手几乎把惠子的头搂在了怀里,一股熟悉的气息让她一下子想起一个人。天呐,就是那个背着她走了十几里山路的男人!惠子春心荡漾,一股羞涩的红霞烧上脸颊,就要烧到那只手上了。




  第十三章 劫狱 诱奸


  林边子后山有一段不长的城墙,不知是修于何年何代。虽然破败不堪,草树丛生,却是离镇子最近的制高点。站在残破的青砖上,这个万数人的镇子尽收眼底。
  坐生的在这里趴了一天了,警察所里一直没有什么异常,这让坐生的轻松了许多。白天还好,日头晒得暖洋洋的,晚上就不行了,初春的天气,毛毛小雨,冻得他来回溜达。他后悔没带点衣服和干粮了,急忙偷跑的他,哪顾得了这些啊!在屯里人的帮助下,埋葬了父亲,高满堂就把他拽到自家。说是陪他说说话,其实就是看住他,怕他不知深浅再闯祸。但杀父掳母的仇恨怎么能放得下,在装了两天温顺后,趁着高满堂困的呼呼大睡,坐生的偷着跑了。
  约莫着半夜了,坐生的扎束好淋湿的的衣裤,摸下山,悄无声息的翻墙进了警察所。在后院的厢房里,有一间亮着昏暗的灯光,坐生的近前一看,虽然也是窗户纸,但却镶了铁条,心里就明白了。轻轻捅个小眼儿,往里面看。屋子挺大,中间一趟带门的铁栅栏分开。外侧桌子上,两个没戴帽子的警察趴在上面,看样子是睡着了。栅栏里面铺着板铺,坐生的妈在那里靠墙倚歪着,蓬头乱发的。坐生的一看,眼泪就下来了。轻轻推门进去,两个警察还打着呼噜,一股酒臭飘散过来。坐生的放心了,寻思倒省事儿了,赶紧的翻找钥匙。找了半天也没找到,只好从墙上拿了根捆人的麻绳,挽了两个活扣,轻轻的套在那哥俩儿的脖子上。然后往梁坨上一甩,拽住绳头使劲一勒,我擦,勒的俩人咳咳倒气儿,鼻涕眼泪都下来了。睡梦中遇到这个,谁能抗得了哇。看看差不多翻白眼儿了,坐生的松了点劲儿,那两个警察咳儿咔了半天,才缓过劲来,惊恐的望着坐生的。坐生的一纵身,勾住梁坨,把绳子系好,翻身跳下,两个警察看的目瞪口呆,齐声央告:“爷爷饶命!爷爷饶命!”
  “想活?快把钥匙交出来!”
  “爷爷,钥匙何所长收着呢。他不来,谁也开不了这门。”这两人儿踮着脚儿,双手把着绳套儿。
  坐生的急了,从倚在墙边的枪上掰下一把刺刀,“啪”往桌上一拍,吓得这两位一哆嗦。“打不开门,我要你命!”坐生的咬牙切齿。
  “儿子,儿子!”听到动静的坐生的妈,挪到栅栏跟前,急促地小声叫了两句。坐生的一步窜过来,攥着娘的手,眼泪又下来了。“妈,您放心,我一定救你出去!”转回身就四下踅摸,看有没有啥能砸锁的。突然,门口有人说话:“欸?门咋还开着?二哥,这俩小子指定喝潮了。”这人一脚门里一脚门外的,一眼就瞅见坐生的和那把铮亮的刺刀了,“嗷”的一声又窜了回去。“不好了!有人劫狱啦!”两个凄厉的喊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
  坐生的妈一听慌了,儿子的命比自己金贵一百倍、一万倍啊!每个母亲在危难来临都是这个信念,即使孩子再强壮,也要把自己挡在他的身前。可是,这可恶的铁栅栏,让她无法做到,她只好拼命地摇晃着栅栏,大声喊儿子快跑。坐生的哪里肯丢下母亲,拼命地拿刺刀柄砸着门锁,急的一头大汗。坐生的妈一看儿子不听,隔着栅栏推他也不走,真急眼了,声音都变调了:“坐生的!你再不走,你妈我就死在你面前!”
  “妈,我一定要救你出去!”汗水、泪水把坐生的的脸抹的一塌糊涂,因为着急,几次砸秃撸了,他的手背两三处都血呲呼啦滴。
  坐生的妈听外面已经有凌乱的跑动声了,再看儿子还在拼命砸,脸上突然现出毅然,大喊了一声:“儿子!走啊!”然后使出全身的力气,一头向墙壁撞去。
  作者:哈妮的主人 时间:2013-07-08 05:12:38
  万水千山难隔
  朝朝问候呵护
  五湖四海回帖
  暖流心田涌入
  --------------------------《喧腾的家族》全体向你问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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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学乍练新人
  冒昧发帖拙文
  还望多加指教
  欢迎下次光临
  ----------------------------正在拜读《喧腾的家族》

  作者:1309882148 时间:2013-07-08 10:10:18
  再接再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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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定努力
  坐生的当时就吓傻了,使劲喊妈。倒在地上的坐生的妈,勉强翻了一下身子,鲜血瞬间淌了满脸,她慢慢的抬起手臂,指了指门的方向,然后颓然落下。
  坐生的知道这是妈妈用尽最后的力气,来绝了自己的念想,好让自己快跑啊!擦了擦眼泪,回身打灭了油灯,割断绳子,推着两个警察看守来到门口。听见院子里正乱着呢,掏出一把石子往外就撇,外面的人以为是铜钱呢,都藏的藏,卧的卧。坐生的把两个看守往门外一推,自己顺势窜出来,乱枪里,脚一蹬就上了围墙。那俩人“哎哟”惨叫,被自己人打中,估计小命不保。
  跳下围墙,还没等坐生的站稳脚跟,大门里就冲出十几个来。打着火把开着枪嗷嗷喊,后面还有何绍义的大声呵斥,杂乱无章的子弹打的街道两旁的屋瓦乒乓乱响。天太黑了,又飘着小雨,看不逡亮的坐生的,就像个没头苍蝇样撞来撞去,不一会儿,就被憋在一个死胡同里。借着追近的火把的微光,坐生的知道这几家都是富户,为了防贼和胡子,围墙都砌的老高。只有左边这家二楼有个小窗户,有微微突出的窗台可以抓手。坐生的退后两步,向前一冲,再左右一点,纵身就抓住了窗台……



  听见外面没有动静了,惠子伸手想把坐生的捂嘴那只手挪开。坐生的也瘫软下来,一屁股坐在榻榻米上。爹死妈亡的惨痛打击,和刚才的奔逃,加之又冻又饿,让他几乎虚脱了。他根本没感觉到这是个女人,连他熟悉的香味也因为过度紧张而没有留意。“你是坐生的!”惠子轻声说。那天趴在坐生的背上,惠子就问出了一些事,名字呀、住哪呀、父母呀。神魂颠倒的坐生的,当然是有问必答了。“你是那个、那个……?”坐生的一下想起那个背过的好看的女人,只是他叫不上名字。
  “我叫惠子。”黑暗里,惠子的声音甜的发腻。
  温软的白肉,花裙子,红皮鞋,这些依次出现在坐生的脑海里,他放下心来。这一放松,才觉得身上的湿衣服冰凉冰凉的,不由自主打了几个寒颤,上下牙也“嘚嘚”地打起架来。惠子听见声音,伸手一摸,“衣服湿成这样啊,快脱下来,我去给你烘烘。”
  坐生的瓮声瓮气说“不用!”
  “那怎么行,这样会生病的。”惠子就要给他脱。坐生的哪好意思啊,抬手阻拦,两个人的手正好碰在了一起,“嘶——”疼得坐生的抽了一口凉气。
  “啊?你受伤了?”惠子很急切的声音。
  “没事儿,就是划了几个口子。”
  还害羞呢——惠子暗暗发笑,“那你自己脱了,放一边,进被窝里暖和一下。我去给你拿点药,包一下,不然淋了雨水,会发炎的。”说着摸了和服围着,起身摸索着下了楼。这一呼啦被子和衣服,一股胰子(香皂)的香味扑鼻而来。听见惠子下楼梯了,坐生的三把两把脱了湿衣服,钻进还有惠子体温的被窝里。被子的香味让坐生的浮想联翩,那片白肉在被子里是怎样的情形呢?!
  作者:1309882148 时间:2013-07-08 14:52:51
  文章贴近现实 较栩栩如生 耐人寻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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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支持

  作者:龙七少爷 时间:2013-07-08 16:42:17
  嗯,好极了,对,坚持自己风格,最后你会赢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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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七少爷的勉励,有这样的名人撑腰,俺更有信心了。
  外面的小雨已经停了,惠子使劲瞪大眼睛,才能看清诊室的轮廓。还好纱布消炎水都是她经管使用的,她很快拿了往回走。走了几步,惠子又回身走到佐藤诊台旁,摸索着打开抽屉,把包着烧鸡的纸包拎了出来。
  进了房间,惠子轻轻的拉上门,放下手里的东西,去柜子里翻腾起来。先拿出一套被褥,又扒拉半天,找出一条厚棉毯。坐生的借着微光,偷眼看着,不知道她搞什么名堂。惠子把毯子的两角儿系上疙瘩,挂在小窗上沿的钉子上,把四面堵严。然后摸索到坐生的头边,“嗤”的一声,一只划着的洋火伸向一根细细的洋蜡上,惠子的脸就映在这黄晕晕的烛光里。
  惠子不喜欢煤油灯的气味,她的房间里只点蜡烛。
  “没事儿,这样外面就看不到了!”惠子笑着说,“来,我给你上药吧。”看着坐生的伸出来的手,惠子捧在小手里,嘴里发出像当地东北女人那种、表示心疼的“啧、啧”声。这声音让坐生的又想起了妈妈,想到自己现在已经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了,坐生的眼泪就无声的流了出来。正在擦消炎水的惠子笑了,“小破孩儿,才这么点伤就哭鼻子,没出息哟。”抬高手又说:“来,姐姐给你吹吹 。”然后就每上点药,吹一吹,上完之后,用纱布给轻轻包好。
  由于惠子跪着,坐生的躺着,和服又是随便那么一系,上药包扎时,惠子几乎酥胸全露,坐生的眼里是一片白茫茫。好在烛台放在地板上,光线是自下而上,两粒红樱桃隐在阴影里,才没有让坐生的一览无余。可是少年人的羞涩感,让坐生的不敢多看,年轻人把眼睛对着顶棚,用余光睃着。
  作者:吾寺外非空道人 时间:2013-07-08 20:04:05
  @棒槌鸟456




  人生最大的遗憾,莫过于错误地坚持或轻易地放弃;笑到最后的,才是最好的。我看好您及朋友们的写作能力和前景。故,坚持就是胜利。

  哦,贫道又班门弄斧啦!还望不吝赐教及海涵哟!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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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吾寺外非空道人 时间:2013-07-08 20:06:35
  @多友邦 113楼 2013-07-07 13:16:17


  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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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助顶! 呵呵,遇到同行儿、知音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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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拜读了您的----[军事]《中国魂》——记东北抗联某一号突击队(连载) 虽然时间仓促 没读完 不过的确写的好 谢谢支持!
  把药水纱布收进小盒子,惠子把烧鸡拿给坐生的,饥肠辘辘的坐生的还装矜持,说啥也不吃。可烧鸡香引出的“咕咕”肠鸣声,让他很羞愧,长这么大他还没吃过烧鸡呐!惠子装出生气的样子,说要是不吃明天就扔了它,又放下一块毛巾,让坐生的吃完擦擦手。做完这些,惠子吹了洋蜡,摸索着抱了被褥,绕过坐生的,在另外一边铺好。窸窸窣窣的声音里,坐生的感觉她在挨着自己很近的地方躺下了。
  惠子异常兴奋,都能感觉到自己的眼睛在漆黑里熠熠生辉,听着身旁这个青年男子吃烧鸡的声响,她都觉得美妙无比。男子的气息,和她的遐想,在这个春夜里交织在一起,弥漫开来,愈来愈浓。
  坐生的想尽量避免吃出太大动静,可饥饿还是让他狼吞虎咽的。一只鸡很快就进了肚子,他擦了擦手,躺了下来。年轻小伙子,肚里只要有食儿了,睡意很快就爬了上来,渐渐得,他就意识朦胧了。
  听着微微的鼾声,惠子的手慢慢的在身上游走,那种渴望就像后院小柳树上的叶芽,顾不得寒风凛冽,倔强地向外伸展出鹅黄。当手像往常一样摸到下面的时候,惠子有些羞愧起来,她的私密花园已经湿的一塌糊涂了。重复着她熟悉的动作,惠子却没有了以往的激情,就感觉像坐在一桌盛宴前啃着冰冷的干馒头。踌躇了良久,惠子把手伸进了旁边的被子里。
  鼾声顿了一下,又继续起来。坐生的感觉到了那只略带温湿的手停在自己的胸脯上,可他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才好。推开那只手他做不到,不推开、他又觉得是在做不好的事,干脆装睡吧。虽然轻轻打着鼾,可坐生的头脑里却异常清晰,全身亿万个细胞,都变得像舌尖的味蕾一般敏感,似乎可以分辨出那只手的每一道细微的纹路。从内心升腾出的一种莫名的渴望,让他期待着那只手有新的内容。
  虽然鼾声继续,惠子却知道坐生的醒着,那胸膛里剧烈的搏动说明了一切。经验丰富的惠子,了解男人的身体就像了解自己的身体一样。这可是个可爱的童男子啊,千万不能吓到他,要小火慢煎——惠子这样想。慢慢的摸遍了健壮的胸膛,惠子轻轻的滑入坐生的滴被窝里,抓着坐生的那只没伤的左手,放在她的胸乳上,然后把手伸向男人的下身。
  坐生的早就感觉自己那个部位的崛起与坚挺了,就像那悸动的长白火山。惠子把他的手放上乳房的那一刻,那柔软、那温热、那沉甸甸的压迫,让他快窒息了。惠子一面抓着坐生的的手在乳房上游走,一面握住他坚硬的突起,被子就一升一落地动了,被子边上有缝地方的空气,就像拉风匣一般出出进进的。当惠子把手拽到自己下身,让坐生的滴手指进入了她的时候,坐生的就感觉手指被包含在一个湿滑的温暖里,身体里炽热的溶岩,仿佛都被惠子集中到了瓶口。随着惠子握着的手再次落下,炽热的岩浆喷薄而出,就像被惠子摇晃了一番,然后又突然拔开塞子的香槟酒。
  一番颤动,坐生的经历了从未有过的美妙。惠子也没有停手,甚至把脸贴了过来,轻轻的含住那个她自认珍贵的宝贝。舞弄了一会儿,惠子含糊不清用日语嘟囔了一句——还是童男子好啊!真厉害啊!就翻身趴到坐生的身上,把这个小自己十五岁的男人骑在身下……




  第二天快晌午了,容光焕发的惠子梳洗打扮了,又下楼做了点粥饼,端到坐生的旁边,叫他起来吃饭。其实坐生的已经醒了,只是不知道应该怎么面对惠子,昨晚的事让他羞愧难当。从磨磨蹭蹭起来穿衣,到默默吃完了饭,坐生的都是低头耷拉角的。他不知道说什么好,也不敢看惠子的脸,这回连偷看都不敢了。惠子倒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有说有笑的,她是想缓解这个小男人的压力。这时,大街上有人敲锣喊话,俩人仔细听了,说是日本皇军下午就要进驻本镇,要大家都到镇公所,参加欢迎仪式云云。听见这些,坐生的有点不知如何是好,出又出不去,待下去又怕连累这个日本女人。惠子看见坐生的坐卧不宁的样子,笑着说:“小破孩儿,怕什么!我有办法。”她知道佐藤会和守备队一起回来,所以一早晨就去后院柴禾垛那儿,在靠墙一侧扒了一个能容一人的小洞。又把扒出来的柴禾柈子、一趟一趟抱到楼下的的锅灶和壁炉旁,免得佐藤去抱柴禾发现那个小洞。
  安顿好坐生的,惠子又在洞口挡了几块柴禾,嘱咐他不要出来,她会给他送吃的。回到楼上,惠子打开窗户,拆下褥单,打扫了一下房间。等到气味散尽,关了窗户,惠子又从新钻进被窝里,回味起昨晚的疯狂。不知不觉,一宿没太合眼的惠子,昏昏沉沉的睡着了。
  作者:心1118 时间:2013-07-09 00:39:51
  佳作欣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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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友情拜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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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才女光临 蓬荜生辉呀 感谢支持
  作者:浪漫情舞瘴 来自:手机版 时间:2013-07-09 05:58:42
  围观,顶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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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图片 看不到啊

  不知过了多久,惠子醒了,她是被佐藤拉木门的声音惊醒的。喝的醉醺醺的佐藤,三把两把扯掉衣服,一头就钻进惠子的被窝,冰得惠子一下子佝偻起身子。“小白兔,想爸爸了吧?”佐藤的大嘴带着酒臭,冰凉的就印在惠子的奶头上。一阵忙活完了,佐藤滑下惠子的身体,张着大嘴呼呼直喘,就像别干了的河沟里躺着的瞎疙瘩鱼。惠子厌恶的清理了下身,转身朝外,没理老佐藤。喘匀乎气了的佐藤,摸着惠子雪白的后背,由着酒精带来的兴奋,自顾自地唠叨起来:自己现在厉害啦,关东军已经下了命令,由他负责筹建医疗站。进驻镇里的藤田小队长,还是直郎的属下呢,对他可尊敬了。镇公所、警察所、还有一些镇上的头脸儿,现在都在得月楼呢,正陪着大日本皇军喝酒呢……惠子听到这里,起身穿起衣服来。佐藤迷迷糊糊的问她干啥去,惠子没好气地说,上茅楼你也管!然后“咯噔、咯噔”下楼去,背后老佐藤咿咿呀呀唱起了家乡的小调。
  外面已经黑天了,惠子走到柴禾垛跟前,扒开挡在洞口的柈子,喊坐生的快出来。看见坐生的模糊的身影站在面前,惠子说,警察们都在得月楼,让坐生的快跑吧。伸手把几个包好的饼、和坐生的送她时落下的衣服一起,交给了坐生的。又抬手帮他系了扣子,整了整包着的纱布,嘴里幽幽的说:“别忘了姐,以后有空来看看姐。”
  坐生的憋了半天,也没说出什么来,猛然把惠子抱在怀里,在她脸上狠狠的亲了一口,一转身,借着柴禾垛,一下跳上院墙,“嗖”的不见了。
  作者:墨斗池 时间:2013-07-09 11:50:50
  支持一下,希望楼主能写出与众不同的抗日题材小说。别搞电视剧那一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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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谢支持,原意是想展示长白山区的风土人情,扯上抗日是因为现代人没经历过,可以胡编乱造,好忽悠。呵呵。不过一定据实写,不能手榴弹打飞机、手撕鬼子啥滴。


  四方顶子,顾名思义,就是个四方形的高山,它就像个称粮食的大斗,反扣在群山之间。东西北三面是陡斜的石崖,崖缝里参差着一些老树,崖上是每到春天就开的烂漫的映山红。只有南面是个缓坡,弯弯曲曲的山道两边,是遮天蔽日般高大的针叶林,走进这段山路,就像是在幽暗的隧道里行进。人越往上走,坡度越大起来,等到出了树林子,一个简易的木大门拦住去路,两边是人工挖成的大深沟,由于年头久远,沟里面已经小树蒿草丛生。这是绺子的第一道关卡,这里距山寨大门还有二里多路呢。
  过了大门,道路宽直了许多,两边都是些柞树、色树和核桃楸子了,道旁一簇簇马兰开的蓝盈盈的,一直开到山寨正门。正门有两米多高,一水儿用海碗粗的大圆木做成,嵌在依托山势垒砌的石墙上。同样圆木的过道横亘在大门上,连接着两边的石墙,白天黑夜有人在上面来回巡视。
  进了大门,再上二十级石阶,豁然开朗,一块四五亩大小的院子,修葺的平平整整。议事大厅和两侧的厢房,都是原木垒成的。大厅正中香烟袅袅,供着关公,下面是孙啸山的牌位。牌位前面的长木案旁,老戚成正坐着一边喝茶,一边笑眯眯的看着院子里。
  大掌柜的花丫——现在叫花凤仙,正领着十几个喽啰在忙活着,平整院子,伺弄花草。上午的阳光已经有些晒人了,花凤仙抬手抹了一下鬓角的汗,娇媚的风情瞬间定格在灿烂的阳光里,看得新任粮台牛二拄着锨杆呆傻傻了。
  “闺女,来,喝点水,大热天儿的,让他们干吧!”听见戚成在大厅里喊,花凤仙也觉得口渴了,就把锹往牛二怀里一扔,蹬了牛二一眼说:“好生弄着,碰坏了一根,每人十鞭子!”然后一甩辫子,向大厅走去。
  去年秋天,当时还被叫做花丫的她,刚一瘸一拐的出了干沟子,就遇见了满哪找她的二顺子他们。回山养了一阵子,刚好利索,就有眼线报告,说吴大麻子要被送去通化治伤,花丫死命也要去给他爹报仇。老戚成一看也拦不住,就点起全寨人马,倾巢而出。父仇不共戴天,弟兄们一看花丫不要命的猛冲猛打,个个也都想起了老当家的,甚至觉得不给老掌柜报了仇就没脸做人了。尽管吴大麻子的几个生死弟兄拼到了死,也没有保住那颗满脸麻子的人头。
  回到山寨,戚成感叹道:唉!看来我是真的老了!看到把人头供在灵位前,换了一身孝服的花丫哭倒在地,老戚成也百感交集。等花丫哭的差不多了,老爷子把她扶起来,当着大伙,让花丫坐上中间的大椅子,说了一番话:今天给老掌柜的报了仇,了却了自己的心思,看到大伙能跟着少掌柜冲锋陷阵,他很高兴。自己老了,少掌柜现在能独当一面了,他把这一天终于盼来了,老掌柜地下有知,也能瞑目了。今天,花丫就是山寨之主了,还盼着各位弟兄能遵从号令,光大山寨。
  花丫起身推让,老戚成按住花丫肩膀,说:“闺女,俺和恁爹是八拜之交的生死弟兄呐!俺早就等着这一天呢,再不听话,干爹可要生气了!”然后不由分说,安排大伙行了参拜大礼。又给花丫起了个大号,叫孙凤仙。从那以后,花丫改回了女儿装,大家花丫花丫的叫惯了,都偷着叫花凤仙,慢慢的,连她自己也报号花凤仙了。





  第十四章 落草四方顶子


  议事大厅内,老戚成递给花凤仙一碗晾好的茶水,看着她“咕咚咕咚”喝下去。疼爱的说:“彪闺女,慢点喝,水还不有的是!”
  花凤仙抹了抹嘴,笑着说:“干爹,你做的报马子花茶咋恁么好喝呢?”报马子是一种小叶丁香,开的白色小花会满山飘香,干花泡茶比茉莉花茶好喝百倍。
  “那是啊!当年你爹最爱喝俺做的茶。”戚成感慨了一句。看着花凤仙早已出落成大闺女了,再有几天就过二十岁生日了,老爷子又说:“闺女,你坐下,爹和你说点事儿。”说着掏出旱烟袋,花凤仙赶紧抢过来:“恁说吧爹,俺给你装。”
  “呵呵,好,好,这个事和你说了好几回了,你说山下像你这么大的闺女,那个不都…”装好的烟袋咀一下子按到老戚成的嘴唇上,“是!是!都抱娃了!” 凤仙撅起好看的嘴唇,给干爹点着烟袋,然后站到老爷子身后,给他捶了两下肩膀。老戚成生气了:“个熊孩子,还不让人说话了!”
  花凤仙赶紧圆场儿说:“爹,等俺杀了周老八,俺就立马嫁人,恁放心,怎么也让恁抱上大外孙。”
  “真的?”“嗯。”老爷子一下子高兴了,忽一下站起来,吓了花凤仙一跳。老爷子把烟袋一嗑,往腰里一别说:“你等着,俺去趟花山,那帮瘪犊子趟道儿不行!”
  “啊?”花凤仙愣了,“怎么样也不用恁去啊!”
  “看俺老了?不中用了?告诉你吧,三五个小伙子还不一定照量过俺呢!”老爷子气哼哼地嚷嚷。
  花凤仙知道干爹的脾气,越劝越不行,只好千叮咛万嘱咐地,让他早去早回。


  作者:梦亦孤独 时间:2013-07-09 16:46:34
  支持

  作者:龙七少爷 时间:2013-07-09 17:21:57
  有想法啊,坚持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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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 感谢支持 俺一定挺住 呵呵


  花山在老岭东麓,离临江县城二三十里地儿,因为秋天满山的树叶五彩缤纷而得名。临江是南满的重镇,所以当时花山也有几百户人家。
  周老八是屯子里的富户,开着油坊,住在屯子中心的高墙大院里。上次被劫,吓得他加高了院墙,雇了炮手,自己也不太出院门了。后来听说抢他的胡子都被正了法,逐渐又胆子大了起来,不时还早上起来上街吃个油饼啥的了。
  这天早上,周老八又踱到油饼炉子跟前,要了仨油饼一碗浆子,正要拿回家吃,忽然觉得隔张桌子的两个人很面生。虽然临江至省城的官道穿村而过,平日也有一些过往行人,但这两个人的装束不类旁人。
  倚着柱子坐着的年轻人,单衣单裤虽然不旧,却造地埋嘞咕汰的(脏兮兮的),风尘仆仆的一脸憔悴,正狼吞虎咽的吃着油饼。面前有两个空笸箩了,看样子是饿急眼了,没少造豁。
  和年轻人对面坐的,是个六十多岁的老头,瘦小的身量,黑土布棉袄棉裤利利索索的,脑后还留着前清的小辫子。老头身旁倚个写着“张铁嘴”的白布幡,面前放着两个炸糕,正哧溜哧溜喝着热浆子,估计比小伙子来的晚。
  作者:墨斗池 时间:2013-07-10 08:26:08
  作者:墨斗池 时间:2013-07-09 11:50:50
  支持一下,希望楼主能写出与众不同的抗日题材小说。别搞电视剧那一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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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棒槌鸟456 146楼 2013-07-09 12:38:17
  感谢支持,原意是想展示长白山区的风土人情,扯上抗日是因为现代人没经历过,可以胡编乱造,好忽悠。呵呵。不过一定据实写,不能手榴弹打飞机、手撕鬼子啥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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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着看。宁愿写慢,切莫写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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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希望是这样,就怕自己水平太低,怕让大家失望。不过俺会尽最大努力。给自己加油!
  周老八正打量老头呢,就听小伙子问了一句:“掌柜的,多少钱?”周老八一听掌柜的报的数目,寻思这小子也太么能吃了。
  小伙子哽呲着道:“大爷,先记上中不,俺今儿个没带钱。”说着就通红了脸。
  “爷,那可不行。俺这小本儿小利的,概不赊账呐。再者说了,俺上哪找恁要去!”掌柜的哭丧个脸。
  小伙子好像是因为饿急了,早就思谋好了,从怀里掏出一把精致的小枪,吓得掌柜的“扑通”坐地上了,扎撒了双手:“哎哟,爷!不要了!不要了!”
  “不是,”年轻人赶紧捏着枪管儿递过去,“老掌柜,俺是想把它押给恁,过两天俺拿钱来赎。”
  喝浆子的老头一看这把银枪,放下了浆子碗,拽了年轻人一把。笑眯眯地说:“小伙子,快收起来。出门在外,谁没有个山高水低的时候。得,算我请你了。”说着掏出几块钱,“掌柜的,一遭儿算了。”看见年轻人还愣在那儿,就拿过小枪看了看说:“好玩意儿!好玩意儿啊!”然后替年轻人揣进怀里,一拉一揣间,老头的胳膊好像长了一截。
  这个老头,正是戚成。他装成一个算卦先生,来花山踩盘子,看见这把枪,他想起了董老道。当年戚成年轻力壮,在刘和达的手下,也曾经和董老道有数面之缘。两个人有点小交情,董老道还指点过戚成几手武艺。能有这枪的,一定是老道的近便人——戚成这样想。所以他主动掏钱付了帐。
  年轻人呢?对了,就是坐生的。逃出林边子,上哪儿落脚呢?他思前想后,决定去投奔师父董老道。可到了干饭盆子,哪也没有了董老道的影子,从木刻楞里冷冷清清的样子里,坐生的看出师父已经不住这里很久了。翻腾一顿,啥吃的也没有,他只好弄了点山芹菜嚼了,喝了一肚子凉水,然后睡了。第二天,他想到霜儿,干脆去临江找霜儿去!就出了干饭盆。这两天的奔波,可把坐生的靠劳踢蹬(又累又饿到了极限)了,好不容易到了花山,就实在饿得走不动道儿了。看见炸糕摊子,心里琢磨就是枪顶脑门子上,也得吃饱了再说吧!

  坐生的掏出枪的时候,周老八眼睛一亮,这可是个好玩意儿啊!这个老家伙有点臭钱,好摆弄个古玩宝贝啥的,一眼就看出这是个银质镶宝的好东西。就眉头一皱,计上心来,走过来问道:“老爷子卦算的可准?”
  “啊,呵呵,八道江的张铁嘴,谁不知道,不准不要钱。”戚成一看周老八,正中下怀。
  “啊哈,久仰久仰啊,这一阵子家里老不顺——这句倒是真的,正想找个高人给指点一下。今儿个可真巧,遇了先生您,不知老先生能不能给我看看呢?”说着,周老八还偷看了坐生的一眼,生怕他说先走。
  “掌柜恁客气了,俺就是指这吃饭滴,哪有推了主顾这一说呢。”回头又说坐生的,“爷们儿,一起去呗,完了俺还有事求你帮忙啊。”有一饭之恩,坐生也不好说什么,仨人就一起进了周家大院儿。
  坐定以后,周老八喊了一声“上茶”,然后就说了生日时辰。戚成记在纸上,又拿出一本手抄的破书,装模作样的掐算起来。舞玄了一阵,戚成说道:“贵造是土里金命,当一辈子吃穿不愁,儿女双全呐。这卦上看,一生当有三大坎儿,呵呵,不过恁放心,已经过去俩了。”
  “啊?先生恁能好生说说么?”周老八一脸着急。
  “头一个坎儿,是一岁半。那时候恁得了一场大病。”戚成心说,累死你也记不得啊!
  “奥。”周老八将信将疑。
  “第二个坎儿,是整五十岁时,险儿险丢了性命!”戚成加重了语气,这事儿他知道啊!
  “那可不!那可不!恁喽活神仙呐!”周老八连连点头。“这第三个坎儿……”
  “这第三个坎儿嘛……”戚成故意吊他胃口,吓得周老八赶紧站起来作揖:“请活神仙明示,啊就明示!”话都不利索了。
  “啊,掌柜的不要慌,最后这坎儿还得十年以后。”戚成暗暗骂道——过两天就取了你的狗命了!然后笑着说:“俺给你画道符纸,九年后你贴在大门内,可保无虞。”点点刷刷写了,折好递给周老八。
  像收藏珍宝一般,周老八仔仔细细的揣进荷包里,又陪着笑说:“活神仙呐,恁看俺流年和财运咋样?”
  戚成装作仔细端详了一番,一拱手:“掌柜的紫气满堂,流年一顺百顺啊!最近还能发一笔大财呢。”他本意是想说得周老八高兴,放松了戒备,砸窑时好减少麻烦。可偏偏这最后一句,差点要了他和坐生的的命。
  周老八一听,心花怒放了都。站起身来,嘟嘟囔囔说:“这些个干活的!上个茶还这么费劲。”对戚成拱了拱手,“活神仙稍坐,一会儿吃了晌饭再走,俺去看看茶。”说着出了房门。其实他早就定了规矩,喊茶也不能上,有必要的客人时,他亲自去按好坏下叶子。
  下了茶倒上水,周老八定了定神,心想:活神仙都说要发财,那就是这笔了。那小枪除了银子,红红蓝蓝的宝石就值老鼻子钱了。活神仙呐,恁咋没算算自个啥时候死呢!恁就算借个光喽,哈哈,还省了卦金了呢。琢磨妥当,周老八从柜子里面拿出个小瓷瓶,打开壶盖儿,倒了一些进去,晃了晃。把儿媳妇喊来,交代她去送茶,让她就说自个去安排人备饭,马上回来。

  作者:梦亦孤独 时间:2013-07-10 10:52:43
  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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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多友邦 时间:2013-07-10 11:55:09
  潜力股!!看好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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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并感谢。

  老戚成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四周黑乎乎一片,适应了一会儿,才看出是在一个破仓房里。脚底下躺着坐生的,两个人的手脚都被麻绳捆的紧紧的。老头用脚蹬了几下,坐生的才迷迷糊糊醒了,刚要叫唤,老戚成赶紧说:“别放声!” 坐生的毕竟年轻,眼力比老头好多了,看见屋里除了他和这个算卦的,到处堆放着农具。看见老头也被绑了手脚,怎么也想不出因为个啥,就小声问:“大爷,这是咋回事啊?咱也没得罪这家人呐?”
  戚成说:“谁说不是呢,打雁的倒让雁钳了眼了。”心里寻思:难道周老八认出我了?那天俺在暗处拾捣粮啊?这不得连累这个和董老道有关系的年轻人啊!绳子倒没啥,可就不知道周老八有多少人呐,还是先弄清小伙子的来历吧。就压低声音问坐生的:“年轻人,你认得董老道吧?”坐生的不知江湖险恶,再说还有一饭之恩呢,就说:“他是俺师父哩,整整教了俺三年呢!恁看到的小枪,就是俺师父给俺的呢!” 老头一听放心了,就把当年和董老道的交情,自己是嘎哈的,还有和周老八的仇口,都一一说给了坐生的听。然后老爷子又问了坐生的一些事,从这孩子嘴里知道了他的遭遇。听着听着,老头突然有了个想法,他觉得这孩子和花丫十分般配,简直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呢。想到这些,老爷子就胡编乱造起来,说起胡子的生活怎么滋润,怎么快活,怎么无拘无束,听的坐生的心驰神往的。当说到某某当了胡子,如何威风凛凛的领着弟兄,如何手刃了仇人的时候,坐生的感觉都热血沸腾了。可转念一想,他又长长的叹了口气,恨恨的说:“要是不被抓就好了,俺一定跟恁去当胡子!”
  作者:村夫诸葛 来自:Android客户端 时间:2013-07-10 17:56:53
  向抗联致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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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到了,马上就有抗联出现了。
  “真的?”老头乐了,说:“你拿腿顶一下。”
  坐生的按老爷子说的,把他顶翻过身体,就看老爷子使劲抻了抻胳膊,身体佝偻起来,背着的双手就从屁股、大腿、脚后依次套了过来,再把手举到嘴边,三下两下就解开了麻绳。坐生的佩服至极,怪不得老爷子胳膊这么长呢!
  迷瞪了一觉儿,周老八把四个护院的喊了起来,夜深人静了,做了那俩也没人知道了。五个人拿了刀枪,就进了后院。屋里这爷俩儿呢,刚刚解开麻绳,一听脚步声,急忙又把绳子搭在脚上,手上缠了两圈,手里握着绳子头。
  “咣当”开了门,周老八打着个纸灯笼,领着四个人晃了进来。照了照,周老八低低地说:“做的利索点,完后一人赏五亩好地。”然后放下灯笼,磨身出了仓房。没走两步呢,里面就漆哩哐啷响了起来,好像是护院叫了两声就没动静了。周老八心说不好,这是俩硬茬子,刚要拔腿跑,坐生的从里面窜出来,起手就是一刀,周老八胖乎乎的身躯一头扎在地上,等戚成追出来,地上已经集了一滩子血。
  老戚成不由得感叹,这小子不仅武艺好,更有股子狠劲儿,是个当胡子的材料。他哪知道,坐生的家的惨剧,彻底改变了这个孩子的人性理念。老戚成拿起纸灯笼,扔到仓房边上的苞米秸子上,拽着坐生的出了大院。等到爷俩个爬上南山坡,周老八家已经笼罩在一片大火里。



  站在议事大厅里,坐生的很兴奋,这个房子呵,可真大!站了这百十个人,还显得宽宽绰绰的。当老戚成指着花凤仙给他介绍完了,坐生的按着老头子教的,双手抱拳,拇指相对,行了觐见礼,嘴里还说着久仰大名如雷贯耳等套话。老戚成又向花凤仙说了花山村的经过,说到坐生的打倒护院、刀劈周老八的时候,用了很大嗓门,让里里外外都能听得见。中间很多溢美之词,什么武艺高强少年英雄之类的,说的坐生的除了羞涩,还有点踩在云彩上的感觉。
  从打一照面儿,花凤仙一眼就认出了坐生的。听干爹说到坐生的活劈了仇人周老八,她一抖大红里儿斗篷,快步走下来,对坐生的抱拳说:“大英雄替孤女报了大仇,请受俺花凤仙一拜!”说着就要跪地。
  坐生的赶紧扶住:“哎呀,您是大当家的,这如何使得!”心里却纳闷——这么面熟,在哪见过的呢?那时候花凤仙是女扮男装,现在可不一样了,两条油亮亮的大辫子,鬓上一朵大红绢花。脸上薄施脂粉,衬得唇红齿白,眉眼含春。红花袄绿花裤,低腰的鹿皮薄靴,身披着黑面儿红里儿的斗篷。刚一打眼儿,显得是媚气和豪气并举,威武与娇柔融合。
  花凤仙被坐生的托住双臂,脸色微红,想掩饰一下,就调皮地说:“这礼儿就算免了,英雄也还当再受一礼。”顺势收回胳膊,对戚成说:“干爹,去年孩儿的命,也是这位英雄救的。你说当拜不当拜?”戚成一愣,笑着连连点头。坐生的一再推却,心想,哪承想当初还救了个大山货呢。花凤仙一看,倒心生喜欢,这人不但武艺好,还挺谦让知礼。冲着站立的左右:“二顺子,王磕巴,恁俩过来。这是咱的救命恩人,还不磕头谢恩!”二人赶忙上前,到底撕撕巴巴给坐生的行了大礼。
  坐生的坐在右侧的木椅上,喝着戚成老爷子递过来的花茶,慢慢平复着自己的心情。花凤仙和老爷子低声嘀咕了一会儿,戚成走到上首坐下,也端起茶碗慢慢滋溜起来。花凤仙回到寨主的大座,清了清嗓子,大声说道:“各位弟兄都静一静——,这位贺英雄,不但救过俺和顺子磕巴的命,还杀了周老八这个老混蛋,替俺爹、恁们老掌柜的报了大仇。打从今儿个起,他就是咱们绺子的大恩人!”环视了一周,又看了老戚成一眼,老爷子微微点了下头。花凤仙接着说:“听干爹说,贺英雄也身负血海深仇,愿意入了咱们四方顶绺子,那可太好了,俺嘴笨,也不会说啥,就让贺英雄给咱当二当家的!”话音一落,老戚成长臂一伸,隔着茶桌把坐生的拉起来,扳着他面向弟兄们,自己伸长手臂往上抬了抬,下面的喽啰们立马响起喊“好”声和“呜呜”叫声。只有粮台牛二拉耷个脸,他的几个弟兄也都斜眼吊炮儿地瞅着,老戚成看到这些,一丝担忧的神情爬上了满是皱纹的脸。
  推让了再三,坐生的坐在了东侧二当家的椅子上,接受了众兄弟的拜贺。大当家的花凤仙吩咐下去,摆酒庆贺,为二当家接风洗尘。刚刚开席不久,坐生的就烂醉如泥,从来没沾过酒的他,哪是这些常年咆哮绿林的胡子们的对手。被扶到炕上昏睡的坐生的,脸上还漾着喜悦,他哪里知道,那种血雨腥风、刀头舔血的日子才算刚刚开始呢。



  作者:心1118 时间:2013-07-11 00:41:06

  半夜了,带着一串葡萄看望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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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捷鸢 来自:UC浏览器 时间:2013-07-11 01:47:55
  写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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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曹荣博 来自:手机版 时间:2013-07-11 07:37:57
  记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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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并表示感谢,多谢支持。


  第十五章 大刀会与自卫军


  临江城外有土城墙遗址,曰高丽城子。《临江县志》记载:今之城池乃系唐遗址所修改者。现今考证是唐代渤海国的西京鸭绿府旧址。唐时,渤海国设五京:上京、东京,中京、西京、南京。西京鸭绿府除了所辖的神州(临江),还辖正州(通化)、丰州(抚松长白)、桓州(集安)。站在土城墙上,还能看出当时规整的布局,偶有微风拂过,荒草和杂树的窸窣声,似乎还在窃窃私语着千年前的传奇。
  徐达三看见夕阳慢慢的沉下西山,从土墙上站了起来,两手互拍了一下沾的墙土,默默地向土墙下走去。西侧土墙的拐角处,稀稀拉拉有十几个树枝搭成的窝棚,枝上的绿叶才刚刚打绺儿,说明窝棚搭起的时间还不长。
  走到一个大一点的窝棚前面,里面传出激烈的争论声。瘦高的徐达三停住了脚步,落日的余晖把他的影子拖得长长的,一直拖到打绺儿的树叶上。徐达三看着绿叶,觉得自己就跟这慢慢卷起的叶子似的,没精打采的。忽然一阵小风吹过,他不由自主打了一个响亮的喷嚏。

  听见他打喷嚏,窝棚里的争吵戛然而止,从里面呼呼啦啦出来六个人。其中一个梳着大辫子的闺女关切地说:“哥,你都在城墙子坐了一天了,饭也没吃,快进窝棚吧,可别伤了风!”
  “是呀、是呀”旁边的几个人附和道,一起簇拥着徐达三哈腰进了窝棚。“嗤”有人划着洋火点着一根半截的洋蜡,昏黄的烛光从破木箱子上弥漫开来,照见了一个个垂头丧气的脸。妹妹凤霞端了一碗热汤、几根咸菜头和两个大饼子,放到徐达三面前的箱子上,“哥,你先吃点,肚子饱了心里才不空,完了咱们再想办法呗。”
  一个叫王桂成的小伙子也说:“大哥,你快尝尝,凤霞做的地豆荠荠菜汤,可鲜亮了。”
  徐达三一看弟兄们都看着自己,只好端起碗,掰了块饼子,哧哧溜溜喝起来。
  徐达三是花山人,猎户出身,从小兄妹俩相依为命,后来去了临江公安队,把妹妹也带到了临江。田中偷袭临江的时候,徐达三已经是队长了,不过那时吴大麻子风头正劲,不太屌乎这个只管二十来人的公安队长。谁知道激战伊始,平时就被徐达三领着练习枪法的公安队,却成了中流砥柱。田中还以为临江驻了正规军,吓得落荒而逃。等到买通董敏舒害了张克湘,田中才和董敏舒密谋,趁着临江城群龙无首,在一天的下半夜,打进了临江。慌乱之中,徐达三和妹妹凤霞还有二十几个弟兄,仗着地形熟,边打边撤,从后台儿进了林子。天光一亮,这伙衣衫不整丢盔卸甲的队伍,撤到了高丽城子。
  作者:心1118 时间:2013-07-11 13:32:52


  看了上一段更新,觉得那时候其他还不错哦,就是吃的比较简单哈哈,没有肉,没有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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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时候,基本是冬天打猎,讲究“春不打公,秋不打母”。一年到头就能冬天快过年了杀猪,剩下的肉腌咸肉了,来人去戚儿的,要吃半年呢。不能来人就杀鸡啊,呵呵。要说荤腥,大河里的鱼、蛤蟆、蝲蛄倒是多的是。
  一看好朋友你就爱吃肉,记得减肥哟。其实这里现在可不一样了,山菜刚下来时,比肉贵一两倍,可还是家家都爱吃,五.一那天包山芹菜馅的饺子,已经成了现代的习俗了。很多这里走出去的人,赶那个季节回来,就是为了吃一口自己年年都吃而又年年吃不够的绿色食品呢。
  作者:阿尔布 来自:手机版 时间:2013-07-11 15:22:53
  好文!支持大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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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huashu2005 时间:2013-07-11 15:56:24
  更新速度有木有?能不能一次性发完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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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killerqiu123 来自:UC浏览器 时间:2013-07-11 18:19:37
  楼主继续啊,不要太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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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吾寺外非空道人 时间:2013-07-11 19:08:44
  @棒槌鸟456


  顶大作,看好友!


  呵呵,贫道又来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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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尔虞我诈2013 来自:手机版 时间:2013-07-11 19:31:09
  回复第3楼(作者:@棒槌鸟456 于 2013-07-02 13:34)
  第二章 林边子镇记号
  无风无雪的日子人们都喜欢去林边子镇逛逛。出了干沟子沟门往下走十八里就是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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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并感谢支持,还得维持生活啊,所以挤时间写呢。咱们又不是文联滴,又不是作协的,没有工资啊,就得边忙碌生计边写一点。照看熟食店,写几句,来人就打断了,所以慢。不过别着急,慢工出细活,呵呵,一定写的更吸引人。
  徐达三正喝着汤呢,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壮汉子,在角落里嘟哝起来:“草!脑袋掉了碗大个疤,天黑了咱再干回去,能鸡巴咋地!”说着‘噌’下站起来,头撞到窝棚顶,顶得窝棚“忽闪”了一下。大伙看他腰里围个破布,布上还有“徐记绸”的字样,正捂着脑门子呲牙咧嘴呢,有两人忍俊不住乐出声来。
  “朱大耳头,你咋把绸缎庄的布幌子当了裙子啦?”
  “莫非鬼子来前儿,你小子光腚睡觉呢吧!”
  “那是指定地了,说不定正做梦搂着小娘们儿忽儿嗨呦呢!哈哈哈!”
  “啪”徐达三一拍桌子,“都他妈瞎胡咧咧啥呢!”然后又闷头喝汤。站在凤霞身边的王桂成,一看凤霞微红的脸,对那几个起哄的说:“就是,你们也不分个场合,瞎嘞嘞啥。”
  外号朱大耳头的朱贵,一见大伙都没了动静,倒来劲了,“你瞅瞅你们几个,比我强哪去似的!有一个穿利整地?”灯光里,几个人你瞅我我看你,都忍不住乐。除了徐达三兄妹,其余的人不是缺衣,就是少鞋,所幸的是,打仗的家伙倒是都带出来了。
  徐达三咽下最后一口饼子,用袖子擦了擦嘴,慢条斯理地拿出烟袋,捏一撮烟末,几个人都盯着他的手,大耳头抢先说:“大哥,一会儿你抽完了,也匀俺们几个抽两口儿,光顾跑了,啥也没带出来,嘿嘿嘿。”
  “行,你们先坐好了,咱们说点正事。”徐达三凑近洋蜡吸了一口,呛人的烟雾在洋蜡上面急速飘散。“鬼子进了临江,俺也急的跟什么似的,可光靠咱们这几个人,是啥也不顶壳。俺思谋了一天,一个是大伙都散了,投亲靠友,另谋生路。再个就是去投自卫军,聚齐人马和小鬼子干!你们说说怎么弄!”
  “草!上哪儿投亲靠友哇!俺爹俺娘还在城里呢!”大耳头大声嚷嚷着。
  王桂成又瞅了凤霞一眼,问道:“大哥,你打算怎么办?”
  “俺是一定去投自卫军了,男儿大丈夫,岂能在异族之下苟活!”徐达三斩钉截铁。凤霞也赞许地看着哥哥。徐达三接着说:“唐聚伍的自卫军已经占了通化了,正往咱这旮打呢。整不好咱们不用到通化,就能碰头了。”
  “草!那还商量个屁!俺们都听你的!”大耳头拍的胸脯直响,大家伙也都纷纷点头称是。
  “好!既然大伙都愿意,那就听俺安排。朱贵儿,你和三喜挨个窝棚通知一下,叫弟兄们都收拾好了,明早儿天儿一亮,咱们就开拔。桂成,你和凤霞领几个人,把附近逃出来的散兵,还有不敢回家的人,挑年轻的,都归拢一块堆。问问谁愿意跟咱们打鬼子,愿意的都带上,人越多越好,别让唐司令小看了咱们临江人!”
  第二天一早,一支四十多人,穿的破衣烂衫的队伍,顺着鸭绿江边的山林,向下游穿行而去。尽管里面只有十几支破枪,其他都是长矛大刀甚至木棒和锄头,可他们的血管里流淌的、都是一模一样的、那爱国守土的一腔热血啊!

  昨晚响了半宿的枪炮,可把白大爷老俩口儿吓个够呛,拽着霜儿在一个屋里,仨人一宿也没合眼。枪一响,老二白柯明就没影了,气的老太太越担心越骂。一早晨,老大金明一进院儿,老太太就吵吵着要回沟里,说城里更不保准儿。然后又逼着要人去找老二,弄的金明很是为难。日本人已经全城戒严了,街道上空无一人,谁敢上街呀。满洲国的新任县长董敏舒,现在是摇头卟愣角的,不知道怎么得瑟好了。刚才安排了人,告诉白金明,中午要在鸿宾楼摆桌,宴请田中作等人,还要求白金明作陪,说是临江的士绅都要到场。白大爷一听大儿子要陪鬼子喝酒,气的要拿棍子抡,霜儿好点才护住。金明赶紧解释说,不去的话,这么大个家业就毁了,在自家的酒楼,更没法不朝面啊!其实,白金明心里的真实想法,白家人都不知道罢了。
  白金明早年的确去了关里,考入了浙江省立第一师范学校,曾经追随汪寿华参加过推销进步书刊活动,后来在汪的影响加入中国共产党。四一二事变前夕,整个南中国大地笼罩在一片白色恐怖之中,汪寿华等人把变卖家产的二万元给了白金明,嘱咐他先回东北,待时机成熟,再共举大旗。所以白金明回到临江开了鸿宾楼。

  中午的鸿宾楼,二楼热闹非凡,外面异常冷清,连平日里的小商小贩都不见了踪影。二楼最大的包间儿里,田中作一身戎装居中而坐。左边边是董敏舒和柳凤枝,右边是三个鬼子小队长。白金明和副会长金德利、新任警察局长侯玉峰,还有几个布行、当铺、木场掌柜的依次大圈围了。董敏舒和田中作分别做了讲话,无非是精诚团结、东亚共荣等等的一些狗屁混账话,这些人也都连连鼓掌,好像真的来了大救星一般。白金明喝了一杯,就借口张罗饭菜,起身下了楼。这可倒好,显出了金德利来,点头哈腰地又是敬酒又是布菜,献媚的两颗金牙都闪闪发光。气的董敏舒心里暗骂:他妈逼的,比见了你亲爹都亲!
  田中没有太搭理这个像条哈巴狗样的商会副会长,倒是频频和柳凤枝碰杯。三杯酒下肚,柳凤枝就桃花上脸、眉眼含春了。看着在自己面前碰过来碰过去的两个酒杯,董敏舒脸上虽然挂满了笑,心里却恨骂连声。
  这顿饭一直吃到下午快三点了,田中感觉喝的差不多了,看见柳凤枝的眼神儿,心想再喝就啥也整不了了,于是装作喝醉了,趴在桌子上扮起了死狗。陪客里面有明白人儿呐,各使眼色,都纷纷告辞了。醉眼朦胧的柳凤枝贱白白的搀起田中往外就走,董敏舒赶紧搀了另一面胳膊,还没等出门呢,田中就使劲往柳凤枝这边倚,装作无意识的甩开了董敏舒的手,满洲国的一县之长只好尴尬的和三个鬼子小队长一起走在后面。

  眼瞅着这个贱娘们儿搀着田中向县公署走去,董敏舒真是钻进灶坑里的王八——憋气带窝火。想拦又不敢,眼看这顶东洋绿帽子就要戴脑袋上了,一着急,他想出一计来。这董敏舒快走了几步,压低声音对田中说了几句什么,田中立马醒酒儿了,回头对着三个小队长叽哩哇啦一顿,仨人领命而去。一会儿,临江街头响起几处哨子声,呼呼啦啦的鬼子兵从几个方向跑步而来,很快列成队伍。田中说了两句日语,一挥手,领着部队向县师中走去。
  师中大门紧闭,学生们因为戒严,都没来上课,只有十几个住校生。校长室里,陈宠键面色凝重,正和白柯明、景茂林、还有三个住校的学生骨干说着什么。六个人都声音很低,显得屋子里格外空旷。突然,几声急促的脚步声,一个住校生惊慌地隔门说:“不好了!校长,外面来了好多日本兵,马上就要到大门口了!”陈校长一听,赶紧让三个住校生出去招呼其他人,找个教室装作上课。然后拉起白柯明和景茂林说:“你俩跟我来。”两个人还要出去,陈宠键急了:“你俩已经不是在校的学生了,备不住鬼子就是冲你们来的!快过来!”说着拉起白、景二人就拐进了旁边的伙房。伙房里的面案下面,有个小菜窖子,二人下到窖子里,陈校长把面案拽好,看了看,又把两筐白菜土豆倒在面案下面,才转身去了学生们装作上课的那间教室。


  晚上会有更新,最近忙,写的有点慢,见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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