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两个孩子,一个96年生,一个98年生。
孩子小的时候,母亲是职业妇女似乎问题不大。东南亚人普遍早婚。二十几岁的人已是两三个孩子的妈妈了。由她们来照管婴儿的衣食冷暖,大都比较胜任。 可是当孩子慢慢长大,教的问题显得日益重要,就开始麻烦了。香港号称是亚洲性别歧视最小,工作效能最高的地区。男女同酬自然也得同工。早上七八点钟奔出去,十二小时之后回得来就得认万幸。哪管阁下象只被榨干了汁的橙子,仗却没打完。孩子的功课要您检查有没有漏做,家务助理不懂中文呀。家课册要签,小学一年级一天已要上七门课。又是课本,又是作业本,还有什么工作纸的,花样来得个多。小豆丁们带得齐才见鬼呢。至于他们在学校跟同学相处得来吗?放学回家跟邻居的孩子有没有打架,当父母的不敷衍了事明天大家准迟大到。
好容易盼到了星期天,别高兴呐您哪。家务助理擦胭脂抹香粉,衣履光鲜一摇三摆的放她的假去了。家里这一摊子就看您的了。丈夫大人是屋里再脏再乱照样呼呼大睡。您看不过去就收拾吧。洗衣拖地还没忙清楚呢,宝贝又叫肚子饿了。出去吃吧,酒楼食肆这一天一定挤得水泄不通,又吵又乱。服务照例不会好,还等得脖子痠。
光做做家务倒也罢了。小鬼头们难得有机会跟父母在一块,特别能闹,摘下了星星要月亮。当父母的如果想用金钱弥补跟孩子共处时光的不足,以后耳根别想清静。小鬼头们胃口升级之快,软磨硬缠功夫之强每每令人筋疲力尽。因此许多当妈妈的一看见日历上的红字就头大如斗。
家务助理是职业妇女的救命菩萨。在下泰国的,菲律宾的,印尼的全都用过。不瞒您说,新旧交接不上的时候,国内来探亲的亲友也顶过档。我发现,她们大都是苦命的女人。试想想,如果丈夫能撑起一头家,谁愿意在盛年抛夫弃子,在异国他乡,抱养别人的儿女呢。负责主人家的洗烫煮,还要照顾小主人。剩下的时间,跟同乡闲磕磕牙,或者发发呆,思念一下远方的亲人,一天的时光也就混
过去了。正如《红楼梦》中小红说的,谁守谁一辈子呢,不过三年五载,各人干各人的去了,那时谁还管谁呢?自然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管教孩子可是个费心劳力的活,必要的时候还得用上体罚,不是亲生父母,谁愿意费那个劲!
家里有老人的还好一些。否则,孩子们学业成绩以外的教育就几乎成了真空。
在这种半明半暗状态中成长的人不由得令人担心呢。
一个人的时间精力换得名利之际,往往失去的也许是更为宝贵的东西。我有个同事,跟我说起过这样一件事。有一天,路过超市,正碰上大减价,不由得西瓜罐头汽水的买上了一大堆。她那牛高马大的宝贝儿子,看着汗流浃背,累得气喘吁吁的母亲,、竟然无动于衷。场景一变,主角换了是家中的佣人,那孩子的态度却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三步并作两步地奔到门口,一边接过家务助理手中的东西,一边埋怨她不打电话上来,那样他好到火车站去接应。此情此景,看在当母亲的眼中,不是不心酸的。
汉文字真是了不起,我们的祖先当初造字的时候可见是煞费苦心。所谓的“親人”也就是常常看得见的人。只是提供金钱,也难怪孩子们跟父母感情淡漠。
为了免得日后被孩子们视为“亲貝 人 ”,我在全家人的反对声中辞掉了干了十年颇为喜爱的工作,做起了全职家庭主妇。
教养的苦与乐(2)
1999年9月,一个挺吉利的日子,我开始做全职的家庭主妇,专心相夫教女。
辞职的时候,上司和同事曾劝阻我。又提议:要不请一年长假好了。做惯了职业妇女,你受不了的,不出三个月,保你闷得要回头。
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不但一刻没闷过,且有越干越起劲之势。以前,一天两顿大多在外解决,厨房只是烧烧牛奶咖啡。如今,鸡鸭鱼肉的家常菜每每让老公和孩子吃得舔嘴咂舌。逢年过节还能来点鲍参翅肚,虽然有的时候是吃力不讨好,花钱费力,孩子们依然钟情蒸水蛋,卤鸡翼。从前,钉个纽扣也歪歪斜斜。如今,几团绒线,两枝竹针,滴滴答答十天半个月,一条漂亮的水仙花舞裙,穿在爱美的小女儿身上,让她高兴了许多天。两个孩子,四只乌黑明亮的眼睛,时常露出敬佩的目光,当娘的心里真是乐开了花。
打了十几年的工,练就了一项本领----开会的时候,像卡通片《叮噹》的主题曲“又越过高山又越过谷”。人在曹营,心在十万八千里外遨游。偶尔象蝴蝶採花般回来绕两圈。说到底,我不过是个小卒子,上班开工,下班走人,帝力与我何有哉。做一个现代人,大概都得有这种本领。适当的时候,视而不见,听而不闻。要不然铺天盖地的讯息会即刻让你有没顶之灾。
这一天,在穿梭巴士上,我又故伎重施。车快到站了,我才留神听了几分钟电台节目。主持节目的是个公鸭嗓子的中年男人。两个嘉宾都是女人。其中一个的父亲患了老年痴呆症,常常约了老婆孩子出来饮茶,别人在约会地点干等,他老人家却不知踪影,要家人劳师动众地去寻找。说话的这个女人大约只有二十几岁,年轻尖快的声音中充满了焦虑。另一个是个保险经纪,时不时插一句进来,大都是重申买保险的重要。主持人则不时调侃:“你们就好了,老年痴呆越多,你们的生意越好。”
三个人你一嘴我一嘴地吵了一会,忽听那男主持爆了一句:“人,如果六十岁就死,那世界该多美丽!”两个女嘉宾不约而同地发出尖叫。主持人随即喋喋不休的作出解释,大意是什么为社会及子女减轻精神及经济上的负担云云。
车到站了。正午一点种,摄氏30度的艳阳下,我的双臂却起满了鸡皮疙瘩。正如张爱玲先生说的:“真是寒冷的天气呀,从来从来没有这样冷过!”苦海无边,我是否应该回头是岸?亲身仔不如近身钱?
啞巴吃黃連
胡適先生民國三年寫過一篇題為《吾國女子所處地位高於西方女子》的文章。他說:“吾國顧全女子之廉恥名節,不令以婚姻之事自累,皆由父母主之……女子無需以婚姻之故自獻其身於社會交際之中,僕僕焉自求其偶….
根據我的觀察,中國的鄉村,至少在我生長的六七十年代,還是跟胡適先生所描述的一樣。一個女子,成年之後,即使身體有缺陷,甚至智力有問題,也從沒一個人會剩了下來,總有人娶了去。但是到了八十年代,在一些大城市,漸漸有了西化的趨勢。
香港是國際大都會,受西方影響自是不在話下。尊重人的隱私,見面不談私事。記得我在應聘做對外漢語教師的時候,我的頭兒給我們定下了三大紀律:1不問對方的年齡,2不問婚姻狀況,3,也是最重要的一條,不問收入。切記!切記!不做中,不做保,不做媒人三代好。可能已被某些人奉為金科玉律。一個女孩子,若沒能在同學或同事中找到伴侶,就有胡先生所謂“終其身不字為老女”的危險。我有幾位長相不差,但“木強樸納,不甘自辱以魅人”的朋友,至今年過三旬,仍待字閨中。心中雖苦,但又要面子,怕被別人譏笑為發花癲。父母雖然著急,但也沒有辦法。有時甚至覺得自己的女兒沒人追,弄得在親友中沒面子。
“ 友誼”
甲乙二女常在一起長篇大套地談些家務事。看在別人眼裡,這自然是一對好朋友了。她們也自以相互之間的友誼而自豪。二人年紀差不多,均已結婚生子。乙女職位較高,薪水自然也多,只是她的兒子身體弱,吃藥比吃飯還多,常令做母親的憂心如焚。
甲女作為她的好朋友,自然有責任為她分憂。她們談話的大部分內容是討論乙女兒子的病情。甲女常把談話內容轉述給我。
“乙今天連早飯都沒吃,兒子又折騰了她一夜。唉,可憐!你看她瘦成了什麼樣子!”
甲愁眉苦臉地望著我,不知道為什麼,我隱隱約約覺得有一股抑制不住的笑意,在她的皮膚下蠢蠢欲動。她不知道是不是也有一點覺得了,搭訕著想把那點熬不住的給笑意按下去。我試著讀一讀她的潛臺詞:哼!你爬得高有啥用?兒子不爭氣!
這兩個女人的友誼令我心寒。
雨幽石:
你的名字令我想起南京盛产的雨花石。因为我是在南京出生的。
你现在怎么样?做全职了吗?
人,有的时候是走到这一步,没有办法的办法。那时候家中发生了重大变故,不停下来的话,可能已经离开这个带给人快乐同时带给人烦恼的世界了。每条路上都有美景,关键是在看风景的人。
芬芳:
欢迎你来做客。
我懒得很,净到处乱逛,自己的楼里都长草了也不管。以后会多点更新。希望你们喜欢。
“慈父“
現代的男人有很多是慈父。他們備受老式婦女的稱讚:沒有大男人架子啦,又當爹又做媽呢,背孩子,換尿片,餵奶,什麼都肯做。他們的太太雖然有時嘴上埋怨丈夫對孩子太緊張,心中沒有不洋洋得意的——好爸爸們俯首甘為孺子牛,她們就可以挾孩子以令枕邊人,達到許多以本人的名義達不到的目的。
男人們現在是不大講君臣之義的了。得人錢財,替人消災。有人出更高的價,馬上蟬過別枝。
也不容易交到朋友。同行如敵國,底細可不能讓別人摸到。至於不同行業的人,他們不願也不知如何交往,談什麼呢,沒什麼好說的。
兄弟姐妹長大成家後,各自為口奔波,可能只在親友的紅白事上見個面。
夫妻關係更是脆弱。今天糖黏豆,明天水搆油。枕邊人一搖身也許成了法庭上的原告和被告。
可以理解,為什麼養寵物的人越來越多。
人,需要人的人,感情往哪裡寄託呢。只有自己的孩子吧。血濃於水。故男人們在父愛中越陷越深。
這種男人現在是越來越普遍了。尤其是大城市的所謂中產家庭最為常見。我看著他們旁若無人,情深款款地注視自己的寶貝,無端端感到有點悲哀:五倫只剩下了一倫。人類是進步,是倒退?
古籍迷:
谢谢你的支持。巧的很,我辞工跟天涯建站是同一年。从1999年到2009年,我跟个抱窝的老母鸡一般,带孩子,做饭,打扫卫生。10年来,网络连碰都没碰过。
正所谓,山中方一日,世上已千年。现在的网上世界比我工作的时候,精彩不知多少倍。难怪孩子们会沉迷。
现在孩子们长大了,我也应该把注意力多放一些在自己身上。这10年,还是很有收获的。
***无味***
现代化鸡场养的鸡,每天都过着“暗无天日”的日子。一生死守在一个地方,动也不动。吃饭喝水,输送带送来;生蛋拉屎,输送带运走。一辈子也没见过日露山川。这种鸡煨的汤,好象鸡在水里洗了个澡似的,一点味道也没有。哪儿有从前乡下到处乱跑的小草鸡好吃啊。
我的这个论调,常常受到朋友们的嘲笑:“你以前在乡下,一年才开几次荤?现在去试试?”我想想,可能也有道理。在城里天天大鱼大肉的,嘴巴吃刁了。只好努力在鸡汤中加上什么金华火腿,日本冬菇,澳洲青边鲍之类的。
直至有一天,跟几个朋友北上旅行,母亲花高价买了一只小草鸡犒劳我们,锅刚开,一股喷鼻的香气把我们的馋虫全钩了出来,鲜美香浓,我们几个差点把舌头也吞了下去。
小时候在乡下,每到清明,母亲照例会买十几只小炕鸡回来养。刚生下来的小鸡象个绒球球,非常可爱。因为是人工孵化的,没有母鸡照料,小鸡的成活率很低。天气冷,容易受凉;下雨了,毛打湿,又会拉肚子。在外面跟小朋友踢毽子,跳皮筋,一看要变天,大家马上作鸟兽散————把小鸡找回家。因为一两天肚子拉下来,它们就来从虚空来,去往虚空去了。母亲本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人,可不知为什么,就是见不得死小鸡。捂着脸,要我赶紧把小鸡尸体给扔出去。地上的猫猫狗狗也爱用它们练习捕捉,赶猫打狗自然是我们小孩子的责任了。
骄阳似火的夏季来了,小鸡现在止剩下一半,有个七八只的样子,这就算养得好的了。这时候它们开始换毛。小公鸡头上冒出尖尖,嫩红的小鸡冠,变得好斗,没事就开仗。身上的毛本已不多了,几个回合下来,剩下几根毛,数都数得清。小母鸡则斯文得多,不声不响,安安静静地在一旁啄食。小公鸡们很少能活过秋天,等它们超过半斤的时候,就要上我们的饭桌了。新摘的青椒毛豆炒小子鸡,令暑天的人们胃口大开。
母鸡则长命得多。从出生到进汤锅,一般要四五年。来年春天,小母鸡要开始下蛋了。它会时常发出一种特殊的声音,母亲定义为“唱蛋歌”。准备一个草筐,絮上几把稻草,小母鸡探头探脑地找来了。六七岁的我,静静地躲起来观察它。只见它蹲了一会儿,突然站了起来,冠儿涨得通红,羽毛蓬松,使劲,使劲,哎————终于,一个水淋淋的鸡蛋掉在稻草上。我和它同时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写到这儿,我突发奇想,女人生孩子,是否要效法母鸡下蛋?躺着生孩子,怕是不合原理吧?
蛋生出来以后,母鸡并不急于离开,而是重新蹲下去,为的是把蛋捂干。然后,它跳出草筐,“各各大,各各大”高唱凯歌。撒出一把米,犒劳犒劳它,捡出热乎乎的鸡蛋,这是我童年最爱干的事。放学回家,如果蛋被别人捡了去,我会很失落。根据蛋的形状,颜色,大小,我知道,哪是芦花鸡的,哪是毛腿子的。按照它们的外形,母亲给每只鸡都起个很贴切的名字。有个四五只母鸡下蛋,一般农家称盐打油的钱就不用愁了,这就是有名的“鸡屁股银行”。
过个五六年,母鸡慢慢不大肯下蛋了,就差不多快要进汤锅了。为人类贡献了那么多,老母鸡煨汤要多费些柴火。除了生蛋时可以得到几颗米,它们平时都要自己揾食。找到虫子吃虫子,找到青菜吃青菜,找到剩饭吃剩饭。既要跟别的鸡鸭鹅争食,又要防止猫狗的袭击。也许正因为如此,它们的肉味才鲜美吧。
由此,我想到了人。一个人,生活得太顺利,父母保护得太多,也象吃饲料的鸡一样,很乏味吧。
蝶儿:你来了,欢迎,欢迎。
我们家附近有一种蝴蝶,黑色的底,绿色的花纹,静止的时候没什么特别。当它一飞起来的时候,翅膀里隐藏着的蓝色,哎,那种蓝,没法形容,品蓝,孔雀蓝,反正是在阳光下闪闪发光的蓝,象雨过天晴的蓝,真的美极了。
看见这种蝴蝶,我就想起你了。想必你也喜欢蝴蝶。我正在学摄影,希望有机会拍下来,请你欣赏。
我的太极拳老师也很喜欢南怀瑾的书,有机会买本看看,《南禅七日》吗?谢了。
“吃”
广州的天河区现在完全是一付现代化大都市的模样:街道宽阔整洁,车水马龙。高楼大厦林立。
八十年代中我在那儿上学的时候,周围还有很多西洋菜田。
市场经济的萌芽那时已经出现了。一长溜石棉瓦搭起的简陋房子,是一间间个体经营的商店。卖水果香烟的,卖盗版书的,兑换港币的,酱菜店,服装店,五花八门,应有尽有。这些有先见之明的小老板们之中,没准有不少今天已经成了大款。
我们这些大学生常去的是那些小饭铺。有一家叫“老友记”,那儿的红烧豆腐很精彩。
在香港,去外面吃饭,我也常常点红烧豆腐,但没有一次令人满意。
老友记的红烧豆腐独沽一味,什么配料都没有,最多加两条葱。豆腐切成手指粗细的长条,外面裹上脆浆,炸得金黄,浇上献汁,入口酥脆,内里却软滑无比,豆香满口。
哎!那真是人间美味。常常是一端上来,几秒钟的功夫已经一扫而空。
广州的冬天比香港冷,晚上坐着看书,不一会就手脚冰冻。这时候,只要谁一声吆喝:“吃狗肉去罗.”马上一呼百应。只听铃声清脆,七八个姑娘骑着自行车呼啸而去。
记得那时候的狗肉煲:小煲4块钱,中煲6块,大煲8块。待两块开煲狗肉下肚,再咂上几口桂花陈酒,我们的脸在灯光下就像盛开的玫瑰一般红润。晚上睡觉的时候,手脚也暖和起来。
盛夏,常常有农民推来一车车碧绿滚圆的西瓜,在宿舍楼下叫卖。我们的寝室一共住着六个人,说好每人轮流请客。一刀下去,各式各样的勺子此起彼落。动作慢的,工具刚到,瓜皮已透亮,只落得捶胸顿足的分儿。
春雨绵绵,到处都湿漉漉,墙壁,天花甚至在冒水珠。看见学生饭堂那老一套就腻味。吃小灶去吧。那儿炉火正旺。胖乎乎的师傅笑容满面。碧绿的菜心,鲜嫩的韭黄,乌黑的冬菇,透明的鱼片,鲜红的肉片,全都碼得整整齐齐。可以现叫现做。
捧着一碗刚刚煮好的米粉,就好像捧了一幅色彩鲜艳的图画。
小灶的师傅越忙越高兴。
饭堂实行“一堂两制”。大灶铁饭碗,小灶实行多劳多得。
胖胖得师傅现在兴许是某个海鲜饭店的大老板了吧。
惭愧得很,读了四年大学,就记得一个吃。
谢谢夏大哥的荷叶图。
用评剧《花为媒》的唱段为你配诗吧,再过个把月就更应景了。
张五可唱:
夏季里端阳五月天,
火红的石榴白玉簪,
爱它一阵黄啊黄昏雨呀----,
出水的荷花亭亭玉立在晚风前。
阮妈妈唱:
都是那个并蒂莲那----啊。
谢谢夏大哥个的藏头诗。
小时候,邻居阿姨教我认字:
有木也是财,
无木也是才。
去掉木,加上贝,
是钱财的财。
钱财人人爱,我先坐下来。
今天是儿童节,祝现在的儿童,过去的儿童,大家快乐。多找钱财。
***** 人性 *****
我的大外甥那年八岁。有一天中午经过麦当劳,嚷着要进去买东西吃。我姐姐哄他:“咱马上回家煮乌冬面吃,好不好?”双方各持己见,争执不下。最后,做妈妈的让步。不过有个条件—-只能买一个汉堡包。
母子二人走进店里,一看价钱牌,当妈的跟儿子商量:“一个汉堡包才四块钱,儿子,你不是有好几百块零用钱?自己掏钱买,行不?”谁知那孩子一听,马上说:“妈妈,我们还是回家吃乌冬吧。”
看看!这就是人性。
***** 谜 *****
有的人明明是个大男人,却偏偏长得面如敷粉,唇红齿白的。且姿态娇美,比女人还女人;又有的人,本为女儿家,却常年作中性打扮。五官线条硬朗,说话办事,比男人还干脆利索。
这类人若是熬得名成利就,记者访问他们的时候,常常风里言风里语地敲边鼓:“真正的性别是否跟身份证一致?有无同性恋倾向?等等。”
这令我想起小时候:我母亲喜欢养鸡。每年开春都会买上十几只绒球般的小鸡回来。养上一年,母鸡开始下蛋,公鸡学会打鸣。可是有时候,一只母鸡会突然停止生蛋。同时,它的鸡冠变得又红又大,羽毛也一天比一天色彩艳丽,并且到处追逐别的母鸡。它成了一只不折不扣的公鸡。
又有的公鸡会突然抛弃它的三妻四妾,钻进稻草窝里,“咕咕咕“地叫,成了一只抱窝鸡。它顽固地很,你把它赶出去,它又会跑回原处。买几只小鸡个在它翅膀底下吧,大公鸡骄傲得带着它们到处逛。如遇到侵犯,它马上怒发冲冠,跟敌人斗个你死我活。找到吃的,又温柔无比,咕咕咕叫着它的孩子们来分享,比货真价实的母鸡还要称职。
雌雄之别,当是生物界最大的不同。到底是什么因素令它们产生互相转化的现象呢?是个谜吧?
这种事若是临到我头上,我会很高兴——一辈子当两辈子活,有的赚!
***** 阿珍 *****
阿珍是我爷爷奶奶家的泰佣。她来见工的时候,我们全部吃了一惊:只见她,乌黑的长发,烫着大波浪。白里透红的皮肤,五官玲珑。十指尖尖,搽着鲜红的蔻丹。衣着虽然平常,但穿在身材苗条的身上,显得很动人。按我婶婶的话:把我们全部比下去了。
按理说,佣人长得有姿色,不是什么好事。但是找了几个佣人都做不长,家里急等着用人。唯一的男主人,我爷爷,已经年过九旬,而且脑细胞开始退化。只会吃,睡,上厕所。跟个两三岁的小孩儿差不多。闹桃色新闻的可能性几乎等于零。
阿珍上工后,以往死气沉沉的家着实热闹了起来:电话隔五分钟就要响一次,有时候频密的连她自己都不好意思听。也不知道哪儿来的那么多朋友,常常来找她。
这人手脚倒是麻利。在做好我们的饭菜之后,她就跟朋友钻进厨房做她们的泰国菜。各种新奇的调味料散发着特有的香味。她们开着录音机,泰国歌星唱得敢情也是港台流行曲。她们一边做饭,一边嘀嘀咕咕。我当然听不懂,但觉得比菲律宾话婉转动听。
只要一看见我来,阿珍一准钻进房里涂脂抹粉,说是要上街买东西。一把锅铲能买上两三个钟头。我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因为奶奶要借这个机会数落她。
什么从早睁开眼到熄灯以后电话铃声不断啊,仿佛做了阿珍的接线生啊,打扫屋子似鬼画符啊,从澡房到睡房挂满了她的衣服阿啊,水电费多了很多啊,等等等等。
嘴里有一搭没一搭地附和着奶奶,是我的工作。
大伯一家跟我们一家陆续搬出去以后,老人的家里清静了好些,同时,奶奶的精神也差了不少。也许是因为三个堂妹跟我都走了,没了数落的对象了。现在?奶奶似乎又恢复了活力。
老人的话,象摇头的风扇一样,吹来吹去,没有多少进入我的脑海。我在想:心理医生在中国大概不太容易赚到钱。
***** 阿珍的妹妹 *****
阿珍是我爷爷奶奶家的泰国佣人,长得却比许多中区丽人强的多。她有个妹妹,嫁了个香港人。
一个颇有姿色的女人,如果有姐妹,人们很自然地希望能有机会再惊艳一次。
第一次看见阿珍的妹妹,我们大失所望。我婶婶咂着嘴,惋惜地说:“怎么你跟你姐姐一点也不像呢!”她甚至旁敲侧击地打算套出:这两姊妹是否一母所生。
阿珍的妹妹嘴角一咧,苦笑了一下。我心中一动——婶婶的话和阿珍妹妹的苦笑是那样的熟悉。
我妈妈和我姐姐都是小圈子美人,长相普通偏下的我也经常处于这种境地。出于同病相怜的心理吧,我对她的一举一动很有兴趣。
她手里抱着个孩子,小巧玲珑,似乎只有四五个月大。可是一放下地,却滴溜溜,跑得飞快。从地板爬上沙发,又从沙发滑下地板,没有一刻停歇,象一个上足了发条的电动玩具,令人看得惊奇——这么小的人儿,哪来如此多的精力?
不一会儿,那小电动玩具赖在了地板上,开始大哭大闹。做妈妈无可奈何地拍打着他的屁股,叹息道:“给爸爸惯坏了呀,爸爸宠到死。”
我问她,你老公对你好吗?好!她毫不犹豫地回答:“他本来是开大货车跑大陆运输的,现在顶了一辆,自己做。”
我婶婶问她,他常跑大陆,你不怕他包二奶吗?大货车司机最爱包二奶了。
不怕!回答地斩钉截铁。
在香港这么个五光十色的大都市,恐怕已经很难找到这种头脑简单,容易满足的女人了。也许她丈夫喜欢的正是这一点?
那小娃娃现在又有了新花样,在地上打起滚来。他妈妈又气恼又厌烦地看着他说:“等他再大一点,我也想出去工作,。自己挣钱,总比靠丈夫强。”
我不由得开始替她那位担心,听说泰国女人出名的吃苦耐劳。她又这么年轻,说不定哪天干了点名堂出来,到那个时候,她的婚姻还会象现在这样简单愉快吗?
哎,我们这些大都市的人就爱瞎操心。
***** 五月端阳 *****
中国的传统节日,最令孩提时代的我兴奋的有:清明,端午,农历新年。
如今且来说端午节。俗语有:“吃了端午粽,方把棉衣送。”现在全球气温变暖,这支歌大概不大唱得响了。但是吃粽子的风俗大约还会一直保持下去。不过,香港的中青年多半热衷过洋人的节日,四十岁以下的人,大约没有几个会包粽子的了。
咱们中国幅员辽阔,每个省过端午的风俗大概都有所不同。我小时候在江苏省北部住过八九年,那儿的人就不吃粽子。
他们并非不重视这个节日。每到农历的四月中,货郎担子上就挂满了花花绿绿的丝绒线,供女人和孩子们戴在手腕上,发辫上。可能这是当年开春养蚕缫出来的丝。女人们往往还会加上一小片艾叶。那正红正绿正黄的彩线,照得人眼前一亮,只觉得初夏的风光来到了人间。
他们为什么不吃粽子呢?我的推测可能是:
1。江苏省虽说是有名的鱼米之乡,但苏北农村在六七十年代还很穷。我们住的那个村子在青黄不接的时节,有的人家甚至要吃几顿榆树叶子才能接的上麦收。饮食文化自然不能跟富庶的江南相比。当地农民心目中最好的饭食一是小麦煎饼卷炒鸡蛋,二是大米饭就猪肉熬粉条。
2。当地不产糯米,也很少见到竹子。
我父亲是广东人,很爱吃糯米做的食品。常常在母亲面前绘形绘色地描述:祖母做的粽子,汤圆,煎堆如何如何美味。我母亲当然是闻铉歌而知雅意。
《易经》第三十七卦家人的卦辞:无攸遂,在中馈,贞吉。意思是:在家中,女人无所成就,主管家中饮食事宜,守持正固可获吉祥。
我的观察:主妇饭做得好,对家庭的稳定与和谐是很重要的。不过,时代在不断地变化,这种调子也许应该有所调整。
我母亲包的粽子分咸淡两种。用料用现在的标准来看非常简单。淡的就是糯米掺红豆,吃时可撒白糖;咸的是五花肉切成大块。用生抽,老抽,黄酒,姜末腌上数小时,包净糯米。两种粽子,一甘香,一丰腴。我觉得比起香港那些大酒店的什么干贝,鱼翅,燕窝粽子好吃得多。
当时,糯米和红豆在苏北虽不多见,但是父母是在镇上的粮管所工作,近水楼台先得月,倒也不难办。麻烦的是粽叶,用什么包好呢。
苏北人吃的不讲究,住的也很简单:土坯墙,稻草顶,就地取材。一望无际的苏北大平原,每个村庄的老百姓都是住在这种这种冬暖夏凉的房子里。除了公房,瓦房在六七十年代的民居中很少见。
用芦苇夹上两个障子,一明两暗的居室就成了。中间是堂屋,两边为睡房。一领芦席,一张棉被,全家老少,就此经冬过夏。因此,许多人家的房前屋后少不了种上一两片芦苇。
母亲把弄苇叶的任务交给了我。小时候的我性格害羞,身体又弱,而且有些呆头呆脑。不能跟身体强壮,聪明乖巧的姐姐相比。所以非常希望利用这一年一次难得的机会讨好讨好母亲,将功补过。
在我的苦苦哀求之下,我的同桌答应带我去她的老家找亲戚想想办法。跟我家一样,她家也住镇上,没有自留地。
两个十一二岁的小姑娘,顶着初夏已经有点开始炎热的太阳,向她的老家出发。
事情虽然已经过去三十多年了,我在电脑的键盘上敲字的时候,当时的情形象昨天刚刚发生的一样鲜活。用我老公的话说,你的脑子净记得这些陈芝麻,烂谷子。难怪考试常常不及格呢。
到了那亲戚家,同桌先亲亲热热地叫大姨。然后又周到地问候大姨家的每一位家庭成员。再细细询问麦收的情况,比如吃了几回小麦煎饼啥的。最后,简单地转述了父母对大姨的问候。完全是一幅大人们待人接物的风范。怪不得省政府的大部分干部都是苏北人。
待双方谈得热闹之极,同桌指着我,向那中年女人婉转地道明来意。她把我从上到下细细地打量了一番,叮嘱道:“一株上别采太多,小心点,别把围子折断。”
站在一旁呆若木鸡的我此时才如梦方醒,小鸡吃米似的一个劲儿点头。
十年前,一次偶然的机会,我跟那小学的同桌联络上了。现在,她的女儿也应该已经大学毕业了吧。
如今,我早已接替了母亲的工作,包粽子给亲友们分享了。在香港当然什么东西都容易买。我包粽子的材料依然跟母亲当年的一模一样。一到农历五月,家中从早到晚都弥漫着竹叶混合糯米那独有的清香。
不知道当年同桌的大姨是否健在,有机会很想请她尝尝我的手艺。
哈哈,蝶儿,怪不得你起这么一个网名。好像有个网友建议你改成“蝶儿恋花花争艳”是吧?我也有这个意思。
物极必反。什么事情走到了极限,就会往回走了。我相信苏南地区现在已经开始重视环保了。但是要看到明显的效果可能还需要时间。
07年,我们回过我们下放的地方,江苏省宿迁县,现在已经改成地区市了。三四十年前,那儿是江苏省比较穷的地方。现在是鸟枪换炮了。更为可贵的是,环保做得好。洪泽湖,骆马湖的水质都很清澈,而且广泛种植绿色食品。有兴趣的话,去我的第二故乡----宿迁走走,包你喜欢。
呵呵呵,给他们卖广告呢。
我们家门口的桃花。
***** 作文 *****
从元朗坐巴士去荃湾,车上的人大都在打瞌睡。大都市的人,真疲倦!
只有这家人的精力充沛,一家三口在讨论儿子的功课。
父:“儿子,你这次作文真不咋的,才六十分。”
母:“就是!起码要七十分嘛。咋弄的。英文就说生字不会拼;中文,心里想啥就说啥好啦。”
子:“我也不知咋搞的,尽力了呀。以为会有七十分的。”
母:“哼!马上考升中试了。你这样的分数,谁知道考上个什么鬼学校。”
父:“那,儿子,下次怎么也得弄它个六十五分,再下次七十分。考升中试那会儿再搏一搏,如果可以搏到八十分,就差不多了。”
窗外是五月初的元朗平原,一座座农家小院错落有致。新年的春联和盛开的凤凰木交相辉映。高大的油桐树飘下片片雪白的花瓣,落在碧绿的草地生,比画儿还要美丽。
那家人依然孜孜不倦地在加加减减。六十,六十五,七十,七十五,这些数字不断地撞击着我的耳膜。“心里有啥就说啥”,我不由得暗暗为他的作文老师叫苦,这孩子的作文没准象篇帐单子。
车子上了青山公路,风景优美的黄金海岸波光粼粼。青马大桥在微微的烟霞中横跨天际。那对夫妇开始打瞌睡了,孩子则拿出了电子游戏机。
在将近一个钟头的车程中,这家人没有一个字谈及窗外那优美的景色。
香港青马大桥
***** 偷听 *****
我坐车从来不打瞌睡,一上车就精神十足。一个人坐车的时候干什么呢?偷听别人说话。
不,其实也不能算是偷听,她的嗓门那么大,带着耳机也听得见。
“阿华找了个女朋友。哎呀,我说他,干啥好找不找,找了这么个东西。”
“好丑阿?她?”搭话的女人声音哑哑的,带点外地口音。
“也不算很难看,都算过的去啦。”
女人对女人相貌的评价向来比较苛刻,想必这女孩子相貌不差。不过挑儿媳妇的标准跟挑老婆的能差个十万八千里。我很心急想知道这女孩子引起未来婆婆不满的原因,将来也好教育我的两个女儿。
“她能吃到呀,你都不信。那,好象昨晚她来吃饭。一个人,喝两碗汤,两大碗饭。那个死阿华,一见她吃完,马上舀两大兜雪糕,赫,七里垮查吃完。然后又是甜点啦,西瓜啦,橙子啦。”
“这样吃,不是很肥?”
“哈,又奇怪,瘦得象枝竹。我说,阿华,你死啦,找了这么个东西,太公都要把脸拧过去了。你说,你要赚多少才够她吃的?”
“嗯。”
“我跟他说,儿子,儿子,你看,她吃那么多,又那么瘦,不会是有啥病吧。哇,儿子那张脸,立马就黑了。”
“咳,儿大儿世界,管不了那么多罗。”没想到这外地口音的女人倒是通情达理。“儿子这样,闺女也不省心。她那个男朋友,阴阳怪气的。来俺家,理也不理我。拿起张报纸,看上一个钟。只有我闺女回来,才龇牙咧嘴的,对着闺女笑。”
我心想:你看谁都不顺眼,人家才不想自讨没趣呢。那外地女人这次没搭碴儿,大约也有点觉得这女人过分。我以为,这下子,耳根可以清静一会儿了。谁知那女人又开了腔,似乎心中有无限怨气,没有地方发泄。
“我跟闺女说,满大街那么多男人,干啥找个阴湿鬼回来。跟他咋过一辈子呀!”
“是啊,是啊。”
“哈,闺女也一样,马上黑口黑面。说,上次那个说不好,这次这个又不好,哪儿有好的,你帮我找了。”
“是啊,是啊。”那外乡女人一味附和,我差点笑出声来。
“哎呀,我这个气呀,差点要吐血。”
我心想,你这不是自讨苦吃嘛。
“我说,我这还不都是为了你们好?老爸又走了,我不管你们,谁管你们?啊?”
“算罗,表嫂,儿孙自有儿孙福。供书教学养大他们,算尽到自己的责任了。姻缘嘛,要看各人的运气啦。”这外乡女人倒也开明。不过也可能是旁观者清。
“是哟。那天,那个小的又说,阿妈,阿妈,我谈了个女朋友,带回来给你看吧。我马上说,我不管,你爱咋就咋。结婚也好,同居也罢,不要来见我。也不用斟茶给我。我不管,不管,真是不管。”她的声音越来越高,似乎充满了血海深仇一般。既是不管,又哪儿来那么大气?
车到总站了。我故意磨磨蹭蹭地拉在后面,只见那女人:
四十多岁,
五官端正,
面色红润。
中等身材,
没有发胖。
如果好好打扮打扮,很看的过去。只可惜她双眉紧锁,脸色阴沉,这种精神状态,最起码减一半分。
唉,可怜的女人,你为什么不找点开心事做做呢:打打麻将,上上马场,去去茶楼,旅旅行,唱唱粤剧。凭她这份姿色,找个男朋友也不会太难吧。何必呆在家里,搞得大伙都不开心。嗯,我现在就要开始警惕。
她的同伴瘦小干枯,短发,中间挑圆用粉红毛线扎了个一只椒。看打扮是广东那个偏远乡村来探亲的。她们一起走进了一家茶楼。
怪不得有人说:“想别人听你说话,有两个办法,一是去教书,另一个——请人吃饭!
三伏天啊,夏大哥,冷点不是凉快吗,省得开空调。
实话实说吧,我的货就这么点儿,等存点才能出货。您说是这个理儿不是?
***** 玩什么? *****
现在流行的玩具大多都令人恶心:筋肉暴突,手脚头颅可以拆卸的机械人;浑身长满肉刺的怪兽,又假又丑。世界上有那么多真的,美的东西,为什么不玩?
妈妈从街市回来,菜篮子里就有许多好玩的东西。比方说,把橙子洗干净,让孩子把玩,玩腻了,把它吃掉。正在呀呀学语的孩子,可以趁机教他:这叫橙色,嗯,这就是橙子的香味。把皮剥开,果肉让孩子尝尝,告诉他,宝宝,这味道好不?这叫作酸甜。
如此这般,孩子不仅在视、嗅、味觉上得到享受,又学会了用不同的词汇来表达。不明白那奇形怪状的机械人,能给孩子们提供什么?
假的东西容易令人生厌,因此款式务求其多,我看是助长了孩子们的贪念。
又到了蝉鸣荔熟的季节。今年的荔枝,从上市到现在快下市了,价钱都差别不大。糯米糍20块一磅,桂味`20块两磅。听果贩说,现在交通便利,全国各大城市都进荔枝,供不应求。
我家门前有棵大荔枝树,虽然不是什么好品种,但胜在新鲜,味浓,酸甜酸甜的。可惜我不大管他,没上肥,果子很小。
好吧,从今天开始,洗米水,洗鱼水多点往上倒,来年希望有个丰收年。
请各位网友听听粤剧名伶红线女的荔枝颂吧。她可是我们广东开平的老乡哟。年轻的时候真是:身材,样貌,唱,念,做,打,样样顶呱呱。
荔枝颂
卖荔枝~~~~~~~~~~~~~~
身外是张花红被,
轻纱薄锦玉团儿,
入口甘美,齿颊留香世上稀。
什么呀?可是弄把戏?
请尝个新,我告诉你:
这是岭南佳果靓荔枝,
果中之王人皆合意。
说荔枝~~~~~~~~~~~~~
一骑红尘妃子笑,
早替荔枝写颂词。
东坡被贬岭南地,
日啖荔枝三百余。
好佳果,品种各异:
爽口“桂味”、肥浓“糯米糍”。
荔枝早熟早上市,
“三月红”有名气,
“增城挂绿”美名驰,
“黑叶”荔枝甜又脆。
乡村姑娘,带着一班小伙子,成群结队摘果去。
珠江两岸歌声起,万艇千帆载荔枝。
说荔枝~~~~~~~~~~~~~~~~
一果一木来非易,
多少园丁挥汗雨,
换来万紫与千红,
枝垂锦弹含春意。
隔山隔水心连心,
献给四海五洲兄弟。
万般情意,情如荔枝蜜甜,
心比荔枝果核更细致。
荔枝花开香万里。
荔枝,
听我来为荔枝唱颂词。
卖荔枝~~~~~~~~~~~~~~~
谢谢各位跟贴的朋友,你们很厉害,一下就知道我学张爱玲。确实,我看过她所有的作品,所以文章中不知不觉就透露了出来。但是她是学贯中西的大才女,能及她万分之一就不枉此生了。
但是,我现在更喜欢胡兰成先生的作品。不过他的反对共产党的言论不不敢苟同。
***** 种树 *****
我家门前有一块空地,荒着。南中国天气热,雨水多,杂草长得飞快。
街市的水果摊摆着水蜜桃,黄中透红,蒂子上还留有尖尖长长的桃叶,看着就叫人眼馋。
买了几斤回来,搁在桌上,这个过来啃一个,那个过去咬一个。吃完核子往草地里一扔。草已长了半人高了,跑个猫猫狗狗的进去也不大容易看见。
转过年来,一天,走过地边,眼前一亮:一棵小苗在石头缝中伸出头来,尖尖长长的小叶子在春风中摇摆。
嘿!这不是桃树苗吗?
俗话说:桃三杏四梨五年。三年后,即便没桃子吃,想想:
桃之夭夭,
灼灼其华
这样的美景就在家门口哇。
我是个中国人,虽然学过几天日本鬼子话,但是觉得那不结果子的东洋樱花,美则美矣,却没有我们的桃花看着亲切。看戏我也喜欢大团圆的结局。只要有好结果,不管经历过什么艰难困苦,值了。
可惜这棵小树长在石头缝中不说,头上还有一棵大荔枝树挡住阳光雨露。
问村长借来镰刀锄头,割去杂草,锄开荒地,把树苗从石缝移出来栽上。
“你那样浇水,可不行。”不用回头,我知道是谁。
村长太太叶婆婆一直在旁边,看我鸡手鸭脚地瞎折腾。
“为啥?”
“树苗刚种上,根没扎稳。你哗哗哗冲着根浇,泥都冲走了,怎么站的稳?风一吹就倒了。”
叶婆婆用锄头划拉了一些土,在树根处堆了个圆锥体,压实;拿起水壶,以树根为圆心,半米左右为半径,慢慢地绕着圈浇水。
“呐,这样浇,让水从旁边的泥慢慢往里渗水,等根坐实了,你怎么着都成。”
三人行,必有我师。叶婆婆,领教了。
夏大哥:
忙着在各个论坛上到处乱逛呢。香港最近在开一年一次的书展,家里人都去凑热闹。只有我呆在家中上天涯。清风送爽,凉风习习,有天涯美文相伴,且有夏大哥的清茶一杯,人生至此,夫复何求?
哎呀,蝶儿,青马大桥那张是从网上弄下来的,我要是能有这个水平,睡着也笑醒了。
这两天,蝴蝶很多,个个有鸟儿那么大,又漂亮。那天,我们邻近家的猫,表演了一场扑蝶,可惜,我的技术不行,绝好的画面,没照下来。我要努力,蝶儿,希望明年又好作品送给你。
我发现,来我这儿的,有不少是发表了许多好文章的人,待我慢慢去你们的天地遨游。
谢谢你们欣赏我的文章。
*****友情,爱情,性生活,婚姻,家庭之随想*****
(1)
人,作為一种生物,存在于地球上,历史究竞有多长?有說三百万年,有說一百万年.不管孰是孰非,在人类的童年时代,困挠我们現代人的婚姻和家庭,是不存在的.
上帝把猴子变成人,给了我们一亇善于思考的脑袋,却拿走了其它.
从此,身上沒毛.夏天披树皮,防止烈日的晒烤,蚊虫的叮咬;冬天裹兽皮,阻挡凜冽的寒风.
不能在树上攀緣,腾越,食物的來源受到很大的限制.不得不想办法捉鱼,打猎.為了觧决衣食这两件事,人类走過了多么漫长而又艰苦卓绝的道路.
住,更是麻烦,<蜗居>这亇电视剧之所以这么火,正能說明問题.老話有:"吃三年薄粥,盖两問茅屋."的說法.民以食為天.吃都这么省,别的地方省成什么样,可想而知了.看見树上的喜鹊在做窝,我的大女儿說:比人強,不用供樓,多自在!
行,就更不用講了,人跟猴子沒得比!
衣食住行,样样难,人怎么办!灭绝了?(待续)
(2)
跟地球上別的生物相比,人类並沒什么优勢:头上沒角,身上沒刺;上天不会飞,入水不能遊;跑又跑不快,跳也跳不高;块头不够大,力气也不强。看起來有些軟弱无助。我們之所以能進化成今天這么强大的种群,我跟樓主差不多年紀,我們讀書那吋候的教科書上講:是勞动創造了人类。
我們分工的上下肢,雖然大大減慢了我們的行走速度,可同時造就了我們一双灵巧的手!衣食住行,哪一样不是出自我們一双手。正所謂:窮則变,变則通。比起我們的老祖宗猴子來,人类不知道进化了多少倍了。
(3)
上帝把猴子变成人, 給我們留下两样宝贝: 1.善于思考的头腦 2. 群居的生活方式.
看动物世界, 我最喜歡看猴子. 猴子生活是一群一群的. 每一群都有一个猴王. 猴王是年青力壯的公猴, 當然不是民主選舉啦, 江山可都是豁着性命打出來的. 當猴王,威风倒是挺威风,:站居高地, 傲视同群, 愿意跟哪个母猴交配就哪个, 不得有异! 可是, 別的猴子在嬉戲遊玩之時, 猴王必須時刻保持高度地警惕性. 森林大火有什么苗头啊, 別的群体搶占地盤有什么先兆啊, 必須先知先覺,預先发出警告, 並安排應变措施.
猴王可沒有終身制. 一旦体能開始下降, 头腦反應沒那么灵活了, 就有年青的雄猴出來挑戰它的權威. 當着猴王的面勾引它的妻妾. 這時候定然爆发一場血戰!
打敗的猴王偃旗息鼓,夾着尾巴,灰溜溜地离開猴群,客死异鄉。
是的,非常殘酷。但是只有这样,才能保证下一代头脑最灵活,体格最强壮`。
天地不仁,以万物為芻狗;圣人不仁,以百姓為芻狗。[道德經] 第五章
(4)
沒了猴子的本領, 人类的生存受到极大的考驗. 光練好自己的本領還不够, 要生存, 必須更好地发揮群体生活的艺術.
去打獵, 單獨行动沒準是送給野獸的一盤菜. 出发之前, 必須做好部署: 耐力好的去圍去堵; 速度快的去追去截. 人多主意亂. 沒有領袖是成不了事的. 上樹採集菓子, 身手灵活的去採, 下剩的人去收集. 好的領袖必須适當地发揮每个人的优勢, 更重要是:
分戰利品必須合情合理. 否則, 人走猢猻散是遲早的事. 要是不並入其它的团隊. 單打獨斗, 想想在蠻荒時代, 那可真是自取滅亡. 一个日益壯大的团隊必有一个好的領袖, 每个人都有自己合這的位置. 行动起來既穩當又灵活.
這就是政治了吧. 我个人覺得: 政治和經济是人的两大命脉, 缺一性命難保.
猴子----猿人----古人-----現代人. 基本上是群体生活的. 集体生活, 勞动. 自然就產生了感情. 包括友情, 愛情, 親情. 遠古男女青年到一定的年紀, 在野外发生性愛, 就象春暖花開, 招蜂引蝶那么自然. 那時候的人當然沒有婚姻制度,
他們只知道男歡女愛. 甚至不曉得性生活跟生育有什么關係. 孩子是只知其母, 不知其父的.(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