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风水师之路——破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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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章 风水师的女朋友

  “许墨,这个事我答应了,其余的事情你安排吧!”
  “好!这才对嘛!”许墨松了一口气,“哥哥,酬劳方面开多少?”
  “她送的礼够重了,酬劳就不要了!”
  “那可不行!”许墨想了想,“这个事情我交给成宁来办吧!”
  中午我和果果一起为许墨接风,吃完饭,果果带着许墨出去玩了,我自己先回到家里。
  锁好大门,管好门窗,我取出裘海玲送的那个小盒子,看着铜梅花瓣出神。六个铜梅花瓣,如今有三个,凌晓雅说有一个被我老祖宗曾玄用在了一个镇地穴的局里,其它两个呢?
  集齐六瓣梅花,打开梅花锁,这个任务,我能不能完成?
  胡思乱想一会,又想到了老七爷和许墨的话,我心底希望自己能专一的喜欢一个女孩,有一个女朋友。可是回想一下,自从遇上龙姑娘,后来是果果,然后是乌兰,我到底哪一段感情真的处理好了?
  最喜欢的是果果,喜欢的让我畏首畏脚,许墨说的对,我是有使命的人,如果我不去执行好自己的使命,那对我意味着什么?对果果又意味着什么?
  老七爷有过几个女人,生了我五叔和九叔,难道老七爷年轻的时候不爱她们么?为什么老七爷就不娶她们呢?那个年代可是允许一夫多妻的,是因为感情不够还是因为更有深意?老七爷年轻的时候也是个帅哥,人性也好,难道那些喜欢他的女人没有喜欢到要嫁给他的程度?
  现在回想一下,老七爷对两个儿子和几个孙子似乎都是不怎么在意,从来不去在意儿子的工作事业,也不在意几个孙子的学业,而我两个叔叔和几个堂兄弟反倒都顺风顺水。我想我现在开始明白些了,或许老七爷的不在意,才是对儿孙们最大的爱护。
  晚上,果果回来了。
  “曾杰,咱们去住店。”
  “为什么?”我纳闷。
  她笑了笑,“到了你就知道了!”
  一个多小时后,我们到了艾菲尔酒店!
  我一愣,“你什么意思?”
  她调皮的一笑,“你猜呢?”
  “我……”,我心下茫然。
  她看我不说话,“我也不小了,得帮家里做事了,在美国爸爸给我们兄妹三个分了工。隋家的产业分三部分,我们三个各自管一部分,现在都在学习中。我跟爸爸说了,我要负责光远旗下的酒店和餐饮业务,今天,咱们就以顾客的角度来体验一下,瞧瞧他们有没有好好干活!”
  “真是因为这个?”我苦笑。
  “那还能是因为什么?”,果果笑了笑,“走啦!陪本小姐视察去!”
  这是艾菲尔的旗舰店,就是上次我住的那一座。
  一进门,大堂经理赶紧迎过来,“二小姐!”
  “曾先生!”她指指我,“我男友。”
  “哦,曾先生好!”
  我跟他握手,“你好!”
  “都准备好了么?”果果问。
  “好了,您先坐”,大堂经理把我们让到大厅的沙发上,利落的到前台拿了一张卡过来递给果果,“二小姐,我带您和曾先生去餐厅!”
  “谢谢,你忙吧,我们自己去!”果果笑了笑。
  餐厅里在九楼,我们落座后,侍者过来倒酒,一个法国厨师推着小车来做桌前开始桌边服务。
  榨鸭,法式香煎鱼扒和鹅肝,蜗牛都上齐了之后,侍者给我们端来烛台。
  “我还给你准备了小提琴和鲜花”,果果神秘的一笑,拍拍手,来了两个人,一个拿着小提琴,另一给献给我一束玫瑰,把我献懵了。
  那人看我不动,看看果果,果果一副很无辜的表情,那人只好把花放在桌上。另一个人开始演奏小提琴,玫瑰人生。
  “果果你这是要做什么呀?”我越来越不踏实。
  “没什么,就是一起,好好吃个饭!”
  “应该我给你安排这些的。”
  “哎,谁安排不一样?”烛光下的果果越发的漂亮和可爱,“你是不是感动的要哭了?可别,这么多人,我会不好意思的!”
  我越发的不安,低头切着鱼扒。
  “曾杰,希望有一天,你能请我跳支舞”,她淡淡的说。
  吃完饭,她拉着我的手到咖啡厅,点了两杯黄金曼特宁。
  “好的咖啡,不能用壶喝,这种味道很重”,她喝了一口,放下杯子,“可一旦喝了,就会上瘾,其它的和它比起来,就不是个味道了。我第一次喝咖啡,爸爸带我喝的就是这种,他说女儿要富养,可以随性,但不能随便。”
  我也喝了一口,很香,不算太苦,回甘浓郁,富有层次。
  “你知道吗”,她笑笑,“我姐姐很变态,她喜欢喝猫屎咖啡!”
  我笑了笑,“据说贵如黄金呢!你姐姐喝,身份很配!”
  “贵有什么用?”她摇头,“无非喝个名头,这个,喝的是心境,是感觉,是故事。”
  “果果,你是不是想和我说什么?”我忍不住了。
  “没有,就是聊天嘛,你多心了!”
  接着她转移话题,聊起了他哥哥的婚事,她哥哥叫隋明,火眼貔貅局破了之后,他哥哥不久就离开了日本,一家人在美国团聚,共同劝她妈妈和隋光远复婚。隋明在国内原有未婚妻,后来分手了。隋明先行回国,找到那个女孩,最终两人和好了。那女孩的父母在美国,和隋家在那边就谈好了婚期。
  “到时候会有很多宾客,我爸爸计划筵开两百席,这些日子他一直为安排他和我妈妈那些老战友而发愁呢”,果果笑着说。
  我注意到了她的用词,我爸爸,我妈妈。
  “果果,你心里有话,别藏着了,跟我说说好么?”我看着她。
  她沉默了会,“没有啦,走吧,去看看客房吧!”
  到了客房门口,我脑子嗡的一声。
  这是乌兰住过的那间!
  果果看起来很安静,开门之后自己先进去看了看,“还不错,哎你进来啊!”
  我进了房间,像个犯了错的孩子。
  “我给你准备了一份礼物”,她笑了笑,“你猜猜是什么?”
  “果果,对不起!”我抱住她,“不用说了,我都明白,我不怪你,保重!”
  我抹抹眼泪,转身要走,她一把拉住我。
  “你说什么?你什么意思?”她声音颤抖,“你要和我分手?”
  “你不是要和我分手吗?”我一愣。
  “傻蛋!谁说要和你分手!”
  “我和一个叫乌兰的女孩……”我苦笑。
  她沉默片刻,“这些日子,我不在你身边,没有一天不想着你。也听到了很多关于你的事,小姨也劝我,说跟你这样的男人在一起要慎重。”
  “那你怎么还跟我在一起?”
  “因为我爱你!”
  “果果,我不想瞒着你。”
  她不让我说,拉着我到床边坐下。
  “今天,我只是想告诉你,龙紫媛能为你做的,我也可以,我们家不如龙家有钱有势,但我会努力,你给我个努力的机会好不好?”她眼含泪水,强颜欢笑。
  我心疼的抱住她,“你在胡说什么呀都是!”
  “你是我的黄金曼特宁,可你不是一杯,你是一大壶,我只要一小杯就够了,其它的,别人喝,我不介意。”
  “果果,别说这些让我心疼的话了,是我不好,是我对不起你!”
  “这里的大堂经理有两个,其中一个见过你,那天你们住进来的时候,他就告诉我了”,果果擦擦眼泪,“你和那个叫乌兰其其格的女孩,我也能猜到一二。回来前很多人劝我,让我对你死心,可我真的放不下你……”
  “对不起,我和她那天在一起了”,我一阵心疼,因为乌兰,也因为果果。
  “没你想的那么小气!”
  我看着她,不知道该说什么。
  “爸爸妈妈的事,让我想通了很多。我和龙姑娘都是商人家的孩子,做生意的男人在外面有女人是很正常的,没有女人反倒不怎么正常。在我犹豫该不该回来找你的时候,妈妈对我说,她最爱的人是爸爸,爸爸最爱的人也是她。可是优秀的人,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在外面总是会招人喜欢。她说爸爸多情,在外面的事情她其实知道,生意人嘛,这都是正常的,明白这个道理也就不在意了。”
  “可是我……”
  她按住我嘴唇,“妈妈说,你要想清楚,是仅仅想谈恋爱还是真的要和他在一起。如果真的在一起,就要学着像一个妻子一样去爱他。别人说爱像沙子,妈妈却说爱是大海,你想抓住它,手里永远空空,你只需要安静的在沙滩上坐着,那大海永远都会陪着你。我想,龙姑娘想必也是这么想吧,她在想,我要和隋果果比一比,看谁在这沙滩上坚持到最后。”
  “我……”
  “曾杰,别说你是风水师,就算你不是,我和你在一起,你也会成为一个商人。隋果果不喜欢普通男人,我只喜欢强悍的男人,像你这么强悍的男人!”她咬着嘴唇,“我知道,我耽误你了,跟我在一起,你总是分心,感情用事。许墨来找你,肯定是让你出去帮人破局吧?”
  “嗯。”
  “你顾及我?舍不得我?”她看着我。
  我点点头。
  “我是不是你女人?”
  “当然是!”
  她眼神热热的看着我,“那你将来得养我的,你不出去赚钱,我将来靠什么生活?嫁汉嫁汉,穿衣吃饭,这个道理你都不懂?”
  “果果,你好像变了……”
  “我只是长大了”,她猛地搂住我脖子,“中午你看我的眼神很复杂,我以为你不想要我了。”
  “我一直在等你,我一直认定你是我女朋友,一直都是!”
  “风水师的女朋友,对一个女人来说,也许是世界上最大的挑战,我喜欢这个挑战!——但是!”她忽然推开我,脸上还挂着泪,一本正经的看着我,“如果将来,你要是和我姐姐上床了,你不许告诉我!千万不许告诉我!”
  第八章 横山明夜

  隋明大婚。
  来的宾客果然奇多,其中还有一两个熟悉的面孔。
  第一个,是龙姑娘!
  龙紫媛签到的时候,跟隋果果第一次见面,就开始了二女漫长的斗法史。
  “曾杰,你也在这?”她看看我身边的果果,“呦,大美女,隋果果吧?”
  果果很有礼貌,“你是紫媛?曾杰经常跟我提起你,你们是好朋友,以后我们也要多多亲近。”
  “呃……是,多亲近”,龙姑娘看我的眼神极度复杂,“曾杰今天是什么身份?特殊嘉宾?”
  我哑口无言。
  “是这样,小七爷今天来帮我压场子,是我的贵宾!”果果笑着说。
  “果果你怎么说”,我赶紧跟龙姑娘澄清,“我是她……”
  男朋友三个字没说出口,果果一踩我脚,冲我使眼色。
  “我能叫你媛媛吧?”她接过来。
  龙姑娘笑了笑,“当然可以了果果,那什么,我先进去,你们忙着,一会咱们再聊!”
  等她一走我赶紧拉住果果,“你什么意思啊你!”
  “瞧龙姑娘那神情了么,要说你是我男友,她今天还吃得下饭么?”果果看着龙姑娘的背影,“刚一刹那我做了个重要决定,跟这样的姑娘斗,必须深谋加远虑,务实不务虚,时时多留意,步步顾大局,所以本姑娘决定了,以后在任何场合都不要说咱俩是男女朋友!”
  “隋姑娘,你怎么还贫上了?”我哭笑不得,“词儿还挺押韵。”
  “这可不叫贫,这叫范儿”,果果笑的很自信,“反正你记住我的话,咱的方针要学朱元璋,‘高筑墙,广积粮’,最后那句什么来着?”
  “缓称王!”我说。
  “这就对啦!树大招风,咱犯不着争那点表面上的面子!”果果说完,冲一个女孩一招手,“我朋友,我先跟她聊几句。”
  我看着她的背影,上帝真是公平,用爱情让女人变傻,再用一个情敌让她变的比猴都精。
  我打量着身后的易拉宝和巨幅海报,隋明搂着一个四十来岁的女人,这照片怎么看都不太协调——我心下一动,掐指一算,哦,看来今天的新娘,不是她!
  这我可得好好看看了,到底有什么戏剧性的一幕!
  婚礼开始前,又来了三个客人,两男一女,气质明显不同,尤其那女孩子,谦逊中透着贵气。
  果果给我介绍,两个男的是隋明在日本认识的好朋友,那女孩是他们的妹妹兼翻译,他们是日本横山家族的公子和小姐。有胡子的是大哥,叫横山勇介,没胡子的男人是二弟,叫横山津,那个女孩是横山家的掌上明珠,叫横山明夜。
  我凝神看过去,三个人身上的气息都异于常人,应该都懂一些阴阳术,尤其横山明夜,是个高手。
  随着婚礼进行曲,帅气的隋明挽着一个比他大很多的新娘出场了。
  而她的伴娘,则让我一愣,是徐扬!
  徐扬神情很不自然,跟在新娘后面,我从她的眼睛里看到了深深的苦涩。
  我几步走到龙姑娘身边,“你怎么来了?”
  龙姑娘看着台上的徐扬,“我闺蜜出嫁,我当然要来了。”
  我笑了,“你们够坏!”
  龙姑娘也笑了,“不如你坏!”
  某位电视上常看到的主持人,动情的宣布结婚典礼现在开始,第一项……
  “换新娘!”下面三个女孩大喊,是龙姑娘,一个陌生女孩,还有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的梁娜。
  隋明笑了,跟身边的新娘拥抱了一下,那新娘会意,站到一边。
  隋明单膝给徐扬跪下,拿出一个戒指,“扬扬,我要娶的是你,嫁给我好么?”
  徐洋明显懵了,热泪盈眶,仿佛吓着了一般,“你……你……你不是说让我做伴娘么……怎么……”
  “我要娶你,原谅我过去的荒唐,我爱你!”他拿起她的手,深情的吻着。
  “扬扬!嫁给他!”梁娜大喊,“他早就直啦!”
  下面一阵大笑,隋明被笑的很尴尬。
  “你们……你们……”
  大厅里灯光暗了下来,他们身后的幕布上,开始播放一部微电影,求婚的微电影。
  全场都被渲染了,很多人感动的泣不成声,比如龙姑娘,她站起来抱住我,哭的稀里哗啦的,我无奈的看着远处的果果,她反倒像没事人似的,只是紧张的看着台上,生怕徐扬不答应。
  片子放完了,徐扬强忍住眼泪,“隋明,我讨厌你!”
  下面一片雷鸣般的掌声,然后主持人宣布,徐扬的父母今天从美国赶来,现在已经到了酒店门口。
  幸福的隋明挽着一身伴娘装的徐扬,去迎接岳父岳母了。
  真是感人,我也动情了。
  “谁的创意?”我问龙姑娘。
  “隋果果呗,不是她,隋明那木头能有这么浪漫?”龙姑娘擦擦眼泪,“我先去补个妆!”
  吃饭的时候,隋家各有分工,果果被安排和我在一起,我们同桌的除了果果的朋友还有那三位日本客人。
  果果趁这个机会给我们做了正式介绍,横山兄弟依次站起来向我鞠躬,我也学着他们起来鞠躬。
  最后是横山明夜,她利落的站起来,“我是明夜,请多关照!”
  她是个标准的东瀛美女。
  “我是曾杰,请多指教!”
  她看着我,一副日本女孩特有的略夸张神情,“您是高手,该请您多多指教才是!”
  我笑了笑,寒暄之后坐下,我们正好挨着,她礼貌性的冲我一笑,身上一股冰雪般的气场,试探性的往我身上碰触。
  这股气场只是试探,我静心宁神,内气凝结成一个结界护住我和果果,那冰雪般的气场碰触了几下就退了回去。
  她微微一笑,转过头去给她哥哥做翻译,果果的一个朋友正跟横山兄弟聊的火热。
  听了一会我明白了,感情隋明和横山企业即将开始一系列的战略合作,难怪今天会请三兄妹来。
  中间新郎新娘来敬酒,换了一身衣服的徐扬还没完全缓过来,仿佛像做梦。一看见我她也楞了一下,“你……”
  “祝福你们!”我和隋明碰了一下杯,一饮而尽。
  徐扬和隋明敬完酒就去另一桌了,她不时的回头看看我,看看果果。
  “原来她是你哥哥的女朋友”,我说,“前段时间在酒吧和她认识的,她很爱你哥哥呀!”
  “我哥哥怕她不答应,所以就用了这个办法”,果果欣慰的看着徐扬。
  “你们让人家做伴娘,多刺激她?”
  果果笑了笑,“徐扬是我大学同学,太了解她了,一般人受不了给前未婚夫做伴娘,她可以,可如果我哥哥回来直接跟她求婚,她是宁可出家也不会嫁给他的。”
  “她那么爱你哥哥,怎么会?”
  果果凑到我耳边,“她接受不了输给一个男同,她有洁癖的!”
  我也凑到她耳边,“那你有么?”
  “我对自己有,对你没有……”
  我们窃窃私语着,不时的笑出声来,冷不丁回头一看,横山明夜正凝视着我,那眼神让我不由得心里一颤。
  如冰,如水,如蓝色火。
  对视了十几秒,她浅浅一笑,端起酒杯,“曾先生,隋小姐,我们干一杯!”
  中间,龙姑娘过来了,非要跟果果喝几杯,聊一聊。
  果果很大方,示意我回避一下。
  我只好去卫生间抽烟。
  出来的时候,梁娜正在洗手,一看见我,“哎,帅哥,你怎么也来了?”
  “哦,是啊。”
  “不是跟媛媛一起来的?”她笑的有点坏。
  “呃……”
  “行了行了,甭解释”,梁娜凑到我近前,“其实我早看见你了”,她吹气似的说了一连串数字。
  “call me!”她冲我眨眨眼,自己先走了。
  我就记住三个数,188。
  等我再回到餐桌的时候,果果和龙姑娘聊的正欢。
  桌子上空了三个位子,横山兄妹已经走了。
  这时,许墨给我发来短信,“哥哥,入台证和G签下周可办好。”
  我回复,“收到!”
  一星期后,出发前夜。
  我和果果到艾菲尔开了一间豪华行政套房,好好过一下二人世界。
  一番激情之后,果果发现了我胳膊上的伤痕,“乌兰咬的?”
  我点点头。
  伤痕已经成了淡淡的红色印记,平时已经看不出来,可能是一出汗又显出来了。
  果果看了一会,躺在我怀里若有所思。
  “想什么呢?”
  “你是乌兰第一个男人。”
  “嗯。”
  她趴过来,托着下巴看着我,“其实……你也是我第一个……”
  “啊?”一股血气,冲的我脑子一晕。
  “不信?”她静静的看着我。
  “不是……我……你从来没说过啊!而且咱俩那时候……”
  “我就是不想承认自己第一次就是一夜情”,她以头撞床,“老大,你真的感觉不出来么?”
  “没理由啊,你要是第一次,我们怎么会那么和谐?”
  果果停止撞床,乱发遮住了眼睛,萌且迷离,“和谐,跟经验有关么?是跟感觉有关好不好?”
  “这幸福太突然了,你让我冷静冷静!”
  “以前怕你笑话我,没想到,你反倒像受了刺激”,她趴到枕头上嘟囔。
  “果果,你说的都是真的?”我冷静下来。
  她麻利的坐起来,抱着枕头,“其实那天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平时我不是那样的,可那晚见了你,稀里糊涂的就跟你那样了,第二天我怎么想都想不明白,像做梦似的。”
  “是火眼貔貅!”我揽过她,吻着她的秀发,“这是天意!”
  果果抱着我的腰,“所以我总是担心对你是不是由性生爱,我不想那样……”
  “那你后来想明白了么?”
  她脸红了,“我试过交男朋友,可是每次都没有结果,他们都说我眼光高,原来是命运在后面给我安排了一个你……”
  第九章 兽头面具

  这次同行的除了老驴,还有一个许墨的弟子,绰号山猫。
  山猫三十多岁,广东人,自幼习武,擅长擒拿格斗,因为他长期往来台湾和大陆,对这边的情况了解的比较多,因此许墨把他派给了我。
  老驴和山猫一见如故,几根烟抽下来两人就成了无话不谈的哥们儿。我一路上话很少,大部分时间都在闭目凝神,边听两人喳喳,边思考接下来的安排。
  台湾,桃园机场。
  取了行礼出来,一个女孩高举着一个牌子,上面写着,“接北京来的曾杰先生。”
  我定睛一看,横山明夜!
  她怎么会在这?来接我?走到她面前,她好像不认识我。
  “横山小姐,你怎么在这?”
  她今天换了一副装扮,气质也完全不同了,简直就是台剧里的邻家小女生,戴着一副大镜框。
  “先生,你说什么?”地道的台妹味儿。
  “你不认识我了?上周才见过面的!”
  她一脸茫然,“对不起先生,你认错人了,我还要接一个重要朋友,不好意思”,她抱歉的笑笑,继续看着出来的旅客。
  山猫走过来,“这位就是曾杰先生,你是裘海玲女士派来的么?”
  那女孩一听,赶紧点点头,过来握住我的手,“原来你就是曾先生,我是海玲姐的助手,我叫小叶!”
  “小叶?”我笑了笑,“你姓叶?”
  “我叫叶明珊,大家都叫我小叶”,她笑起来天真无邪。
  这时两个西装笔挺的男人走过来,她介绍,“这位就是曾杰先生……曾先生,他们是海玲姐的保镖,海玲姐特意让他们跟我一起来的。”
  横山明夜……叶明珊,我打量着这个女孩,她到底再搞什么?
  上了车,她坐在我身边,“曾先生,我已经在阳明山订好了酒店,您和您的助手今晚泡下温泉,好好休息一下,明天海玲姐会亲自来接您。”
  “横山小姐……”
  她笑的时候,鼻子稍微会皱一下,很可爱,“我是小叶,不是横山小姐……横山小姐是您的朋友?”
  她这一笑,完全就是日本人的笑容。
  “你是日本人么?”
  “我妈妈是日本人,我爸爸是台湾人”,她眼神从容,看不出一点破绽。
  好吧,我就当你是小叶吧!我心想,横山家族和隋明有战略合作,横山明夜来台湾做裘海玲的助手一定有原因,既然人家不愿意承认,我要是应给揭穿了,也许会对人家不利。于情于理这都不合适,我就姑且当她是叶明珊,是小叶吧。
  我闭目调息,静下心神,用身心去感知她的气场,奇怪了,她就是个普通女孩,气息很干净,没有横山明夜身上那种冰雪般的气场,难道她真的就是碰巧长的像?名字也像?
  也不对,既然横山明夜是个高手,隐藏气息对她来说,应该不是什么难事。我不由得笑了笑,刚落地台湾,较量就开始了。
  台湾的气候我不是很适应,潮湿闷热,身上潮乎乎的,不怎么舒服。小叶像个导游,不住的给我介绍着台北的风景,我看着窗外略陌生的城市,心里没有一点波澜。
  晚上,小叶安排我们入住阳明山一家著名的温泉会馆。
  吃过晚餐,老驴和山猫嘻嘻哈哈的准备去泡温泉,我不想去。小叶一看,主动留下陪我聊天。
  “小叶,你是台北人?”我问。
  “我爸爸是台北人,不过他十几岁就去了日本谋生,我的童年是在日本度过的,十二岁回到台湾的”,她把果盘推到我面前,“曾先生,试试,很好吃的。”
  我吃了一块,味道不错。
  “你的确很像我那个朋友,名字都像!”
  “是吗?”她笑的很甜,“也许是因为我有一半的日本血统吧。对了曾先生,你晚上都不玩吗?阳明山的夜色很美的。”
  “哦,那你带我出去转转吧”,我站起来。
  在外面散了一会步,我从小叶嘴里大概了解了一些裘海玲的情况。她四十多岁,离异,有一个儿子跟爸爸生活。她的两个弟弟,一个叫裘海星,正在和爱人打官司离婚;一个叫裘海伦,因为一宗杀人案嫌疑,被高雄警方拘捕了。
  “今天开庭是吧?”我问。
  “嗯,海玲姐是证人,必须出庭,所以没能来接你,她一直跟我说让我一定跟曾先生say sorry的,她明天就会赶过来”,小叶的口气很认真。
  “没什么,正好我也先适应适应,”我看看她,“你跟裘女士几年了?”
  “一年又三个月”,她数着指头。
  我点点头,“咱们回去吧,我想早点休息。”
  第二天上午九点,裘海玲来了。
  丝毫看不出她是四十多岁的人,看起来不过三十五六,神情焦虑不安,身上隐隐一阵黑气。
  “曾大师”,她一见到我就要跪下参拜。
  “别别别!”我赶紧拦住她,“我又不是出家人,可受不了您这一拜!”
  “大师太谦逊了,您当然受得起”,裘海玲一阵激动,“我上次去北京,不巧大师出去办事了,本来这次我应该亲自去接您,只是我弟弟突然出事了……”她眼泪下来了。
  “别叫我大师,您是裘家的后人,曾家与裘家是世交,您比我大,我也学小叶,叫您海玲姐吧?”
  “不敢当,这个不敢当的!”她赶紧推辞,“曾大师您……”
  “海玲姐,别推辞,这样我也习惯些。”
  “那……好吧,哎大师您请坐!”
  我们坐下之后,大家都沉默了。
  “曾大师!”
  “在大陆,他们都称我们曾爷叫小七爷”,老驴漫不经心的来了句。
  裘海玲点点头,“小七爷,我这么称呼您更好!这次您能来台湾,是我们裘家的大幸……”
  “海玲姐,不要客套了,看您这心情已经焦急万分了,咱们直接去你家吧,其余的路上说,先办事要紧!”
  “好好好,小七爷,那咱们现在出发”,裘海玲转身吩咐保镖,“小七爷坐我的车。”
  裘海玲的车是一辆劳斯莱斯幻影。
  红色真皮内饰,透着富豪的骄傲,我坐在里面却也没什么感觉。当初跟老七爷一起坐过大奔,也做过驴车,老爷子总是一副其乐融融的感觉。人的幸福感,并非来自这些豪华的外在,而是来自内心的安宁。像我身边这位美妇人,她坐拥金山银山,换不来此时一刻的安宁。雍容华贵的红色,在她眼里,愈发显现出的恐怕是躁动和不安。
  裘海玲的家在台北一处著名的别墅区,三层别墅,外面是精致的花园。
  进门之后,走了没几步突然觉得后背发紧,我回头一看,门后冲里挂着一个兽头面具。
  “那个……什么时候挂的?”我问裘海玲。
  “三个多月前,我弟弟请的一位风水大师挂上的”,裘海玲说。
  “哦,是你三弟吧?”
  “嗯!对!”裘海玲点点头。
  “兽头面具后面有道符,海玲姐,派人取个梯子过来,老驴,你上去摘下来!”
  小叶立即吩咐,不一会有人把梯子拿来了。
  老驴一撸袖子,走到我面前,“是不是要给咱修道符带身上?”
  “不用,你煞气大,镇的住它,符在兽鼻处,先抠出符,再取兽头!”
  “好!”老驴动了动铝制梯子,看看山猫,“老猫,过来给咱扶着点,有点晃!”
  山猫放下包,走到梯子前扶好,“上吧驴爷!”
  老驴几下爬上去,先把兽头掀起来,另一只手进去摸索了半天,“没有符啊?”
  “不是纸符,是用骨头做的符,像个大扣子,你再摸摸看!”
  老驴又摸了摸,“有!有有!有有有!……操,扣不动!”
  裘海玲倒没什么,小叶一听老驴爆粗,明显有点尴尬。
  我想了想,“你旋转一下试试!”
  老驴又摸索了一会,“行了,行了行了!……出来吧你!”他一使劲,啪的一声,手伸出来给我看,一个块小盾牌似的牛骨,上面弯弯曲曲的刻着很多纹饰。
  “扔到地上!”
  老驴把牛骨符扔了,摘了兽头面具,慢慢下了梯子。
  “小七爷,这个不好么?”裘海玲问。
  “你弟弟出事就出在这面具上了,地上那符你拿起来!”我吩咐。
  裘海玲捡起牛骨符。
  “你先拿着它”,我看看这房子,“我也甭客气了,看来我们得在这住几天了!”
  “我就是这么想的,还一直担心,怕您不满意”,裘海玲如释重负,转过来对小叶吩咐,“退了圆山饭店的套房,我带小七爷去房间。”
  我笑了笑,“让小叶给我们安排吧,海玲姐你一会怕不方便。”
  裘海玲看看小叶又看看我,“好,小叶你把最好的三间客房给小七爷和这两位先生。”
  “他们两位住一间就可以了,我自己住一间,两间正好!”我看看小叶。
  小叶笑着点点头,“好的曾先生,海玲姐,那我先带他们去客房”,自己先拿起一个包。
  老驴和山猫住在二楼,我的房间被安排在三楼。
  “你住隔壁吧!”我对小叶说。
  “我?”小叶一耸肩,“我可不够资格住在这里,晚上我还得回家的。”
  “回家?怎么回家?”
  “机车啊,就在外面花园里”,她把我的行礼简单的归置了一下,“我在这附近租有一个房子,一个人住,蛮好。”
  “改天去那看看,方便么?”
  “好啊,我可以在那里给你煮面吃”,她笑的很开心。
  “你好象总是很开心的样子”,我看着她。
  “那不好吗?人生本来就很艰难,我们不是更要坚强些,开心些吗?”她收拾好了,拍拍手,“满意吗?”
  “满意”,我站起来,“走吧,看看你老板去,她一会该难受了。”
  我们刚走出房门,楼下的裘海玲一声惨叫,满地打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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