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她佛珠的那几天我挺失落的,觉得脖子上少了甚么,又怕不知道能不能帮助她。深圳的女人其实都挺不容易,人家说深圳甚么都有就是没有感情,是的,原本是一个浮华的都市,又怎么可以找到想象中完美的爱情?多少人沉迷其中多少人又失去了自我,最后全身伤痕。如我如她。
她是我读研究生的同学,年纪已经不小了,可是老公却跟她最好的同学好了,自己又得了子宫肌瘤,为了能够挽回婚姻,不得不每周跑广州治疗自己的病,最后做了试管受精,好不容易有了小孩却又体弱多病。这次能够帮到她我也很高兴,但我知道不是我的能力,是他的能力。
而我,也一样的在这浮华的都市里沉沦着,多少年来见过无数的男子,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也有过深刻的真实的悲伤和欢乐。
我从来就不是循规蹈矩的女子,也从来不曾想过去顿足 ,从父母亲离婚的那一天开始,我就明白我可能根本不会去涉足婚姻,所以我也从来不是别人的良人。可是,前世记忆的碎片让我们重逢了,让前世的情缘插到了现实的生活中,我竟然手足无措,就像他说的那样,我有我自己的生活,他的出现势必会影响我的生活。我不知道有没有影响,我的生活和见到他之前一样,马照跑舞照跳,可是我的心却无法做到和以前一样冰冷。唯一不变的,是帮助和保护身边的女朋友们。
我有一个很宝贝的女朋友,个子小小的瘦瘦的,我们关系很好,平时她工作非常忙,也经常很累,有空的时候我们就会约着一起吃饭。
那天吃完饭她对我说不想回家:“亲爱的,我不想回去,好害怕啊。”
“怎么了,一个人住害怕啊。”
“不是,一直都是一个人住的,反正就是不喜欢这个房子。”她说。
她以前住在市区一个不错的小区,后来房东把房子转卖了没有通知她,逼她一周之内搬出去,那个中介还来威胁她“不搬家就别想混下去”,当时她就给过我电话,我还差点去扁那个不良中介。因为时间太紧,她匆忙就搬家了,搬到现在布吉这个老一点的小区。布吉在深圳的关外,以前都是山,比较荒凉,不知道是不是屋子里风水不太好。
我对她说:“别怕,等下我陪你回家看看。没事的。有宇宙无敌超级强壮八婆保护你,你还怕甚么。”
嘻嘻哈哈中开车到了她在的小区。
小区应该是90年代中期建的,在当时的布吉算是不错的房子了,不过现在看来,格局土了一点。一出电梯我就觉得不是很舒服,墙面颜色已经灰白,上面用红色毛笔写着25楼,字居然歪歪扭扭的,那个过道灯光下,看着很渗人,像血的颜色。
一排长的走道,她住的单位靠近尽头,灯是感应的,效果应该不是很好,一会儿闪一下,这样的房子,就算没事,看着也会害怕。她的房间铁门上贴着一个红色的福字。进去之后简单查看了一下房间的风水,房子不大,一房一厅,带厨卫,除了屋子里灯光不够亮,坏了几个灯泡,显得比较暗,还有就是屋外角煞比较厉害,其他都没有甚么。而且这个很容易,把灯泡换了,阳台外放几个化角煞的物件就可以处理了。可是为什么她说这2个多月都不喜欢回家,总觉得害怕呢?
我走进卧室,只有一张单人床靠墙摆着,房间很小,不到一米的距离放着一个大衣柜,甚么都没有了。我坐在床上看着这个衣柜,感觉到一阵恐慌,总觉得里面有甚么。左边一块柜门没有了,右边柜门关上的,我轻轻走过去拉开右边的柜门,哗的一个东西掉下来,感觉全身一紧,有很大的压力,然后又没了。我用脚一勾抬住了它,居然是一面镜子,跟衣柜门一般大的镜子。
女朋友走进来说这个衣柜是房东留下的,镜子藏在衣柜里,怕占地方,早上穿衣服的时候就打开柜门照镜子。真是见鬼,这镜子本来就不是甚么好东西,还藏在衣柜里,这么深的地方,在风水上原本就是大忌,时间久了最容易招东西了。
镜子被我的脚勾住并没有摔碎,我扶起它查看柜门里的情况,刚才明显的是有压力过来,很快又消失了,是甚么呢?镜子是被2个钉子钉在柜门上的,我的力量不大,它怎么会无缘无敌掉下来呢。这时我感觉自己有些异常,一看手腕上的金刚结不知何时散开了。
金刚结是在西藏的时候阿旺绑在我手上的,打的是死结,我冲凉睡觉都不会取下来,而现在居然散开了,并且两边编的花纹也散了,露出包在中间的金色的饰物。我顿时明白了,镜子里面藏了东西,刚才开柜门的过程它出来了,所以我才会感觉身上一紧,然后又轻松,算是一个简单的斗法过程吧,可惜了我的金刚结。
我想它不会再来,安慰了一下女朋友,又陪了一会儿她,我才回去,把金刚结供在了佛堂。阿旺,你又帮了我一次,晚上念了半天经,打坐了很久。但不管怎么说那个小区房子都属于风水中下层的,怕女朋友害怕,没有跟她说这段事情,只说关外太远,上下班堵车,还是市区方便,治安也不怎么好,我让她如果有合适的更好的地方就搬家吧,过不久,她搬到市区了。
这之后都没有甚么特别的经历和事情,偶尔帮朋友看看一些简单的风水,我虽然不太懂,但是去到陌生地方感觉比较强。
有次去香港老严请我去他家吃饭,进门看见很大的黄财神的唐卡,就上了3柱香,后来看了他一下他家的房子,说了一些我的意见。回深圳后老严给我来电话,说做梦梦见我,梦见我帮他们家看风水很疲惫,然后吃了3盘东西,后来一看我吃的是香。他说想起我在他家进门就上了3柱香,问我是不是有甚么讲究。我开玩笑说是啊,他太小气了,怎么都应该给我吃3盒燕窝啊。
说起来,没有他我不会认识阿旺,但是关于我和阿旺后面所有的交集,我没有告诉过任何一个认识他的朋友,老严曾经问我有没有跟阿旺活佛联系,我都说没有,知道自己撒了谎,但是没办法。
屈指算来我们差不多一年没见了,偶尔会收到他的信息,都是逢年过节的问候,还有就是我生病的时候他的信息,让我注意身体。我一直都没有回过,有时候实在控制不住,就自己发到自己的另一个手机里,或者在佛堂对着观音说话。但是我们都知道,对方一直都在。
去年的4月我接到了他的电话,看到是他的号码,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听着电话里的电流声,半响我“喂”了一声。“傻瓜,你还好吗?”他问。
“好,你呢。”
“ 我也很好,明天到深圳讲经,你在吗?”他说。
“在。”我说。
“那到时候再联系。”
“好。”
没有任何多余的语言,就像老朋友约见一样。我的心有些慌乱。
见到他是第二天的下午,在潮泰牛肉店的一个包房里,我去的时候有差不多5-6个人在,他坐在沙发上,有服务生在拖地。看到我他微微笑了一下,示意我坐到他身边去,我点了一下头,跟众人打了个招呼坐到他的旁边,中间大约一米的距离。
刚喝了一口茶,发现屋子里的人全部跪在沙发前面了,朝他磕头,我马上站起来闪到一边,怪不得进门的时候服务生拖地,当时还在想,怎么客人都来了还在做卫生。原来是这样。看着他脸上慈爱的笑容,给别人摸顶,我突然觉得自己好像已经老去,所有的过往似乎过了千百年,只剩深刻的烙印刻在我的心里。
吃饭的时候他的弟子叫了2个锅,很多菜,一个锅摆他面前,一个摆我们面前,他坐在我的身边,他们把很多菜倒进他那个锅里,我们这个锅只有一点点菜,当时心想这么少怎么吃啊,就想伸手去他锅里夹菜。他在桌子底下踢了一下我的脚,我看见众人都看着我,马上把筷子转了个方向伸到自己这边的锅里。后来看他们的行为才知道,他们是等活佛吃过了,才把锅里所有的菜拨出来分到众人碗里。
有人给他上了一碗牛肉清汤,我把碗递过说“给我一点”,众人又是奇怪的看着我,我尴尬的解释说“我想喝活佛喝过的汤,你们不会介意吧”,有个男的,貌似主人,忙说“不介意,不介意,我们也希望能喝到”。后来他喝了一口汤就把剩下的都分给我们了。我低着头一边喝汤一边想着,又做错事了。
吃完饭一行人去市场买龟去放生,那个男的弟子坚持请活佛坐在他的奔驰上,我只能开车在后面跟着,看着他伟岸的背影,心里有着说不出来的滋味。
从中午见到他一直到下午,他的弟子都对他非常尊重,我们两个没有交谈过,偶尔眼神碰撞一下。后来他们要去经堂,还有很多弟子等着他过去讲经,我找了个借口告辞了。不是不想去,但是我不知道如何解释我的身份,弟子不像弟子,朋友不像朋友,再说讲经这种场合,我作为女性的朋友身份去也不合适,不想让他的弟子觉察到甚么,也不想损害他的威严。我离开了,我想他会明白我。
唉,已经有无数的信息让我不要写下去了,我也不知道该不该继续。
先把在深圳的这一段写完吧,后面的看看情况再写。
请不要再猜测他的身份,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