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萧鹤到底是怎么来的?”墨九渲也忍不住八卦了,萧鹤这么听起来几乎不可能是汝阳萧氏的血脉,可是他没有汝阳萧氏的血脉,他的眼睛难道真的只是一次失败的封印的结果么?
叶无声无奈的说:“不知道。虽然郡主的前夫亲口承认萧鹤是他所出,但是他说的也不一定是实情,妻子是皇家的女儿,有些事……
有些说法是说萧鹤是郡主私生的,不过据说当时公主没有孕产的迹象,但是这也是能掩饰的吧,谁知道。
还有一种说法是说萧鹤是郡主当时情人的遗孤,郡主确实重情义抚养了别人的孩子,可是这个孩子不是丈夫的。后一种说法更流行。”
“好复杂!”墨九渲都晕了。
叶无声对这段皇家秘史也说不清,就说:“反正萧鹤过继给萧尚书了,姓也不用改,却换了宗族。这样既能安抚萧尚书的无后之痛,又不用计较萧鹤本来的出身了,倒是一举两得。”
墨九渲叹口气,看起来什么都大而化之的萧鹤少爷居然还有这么一段莫名的出身。不过不管他什么来历,看的出他是个在宠爱下长大的孩子,师父曾经说过只有在被人爱着的情况下长大的孩子,才能有一双真正安逸的眼睛。
第二天,因为叶无声不是休沐日,他又不能和萧鹤一样把翘班做的理所当然。所以墨九渲自己去了清和坊甜水街,找到了叶无声说的那家,叩门。
@世界树里的2货 2708楼
噗……写的真好,可是我得承认我思想不够纯洁,看着看着就腐了……^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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腐谁和谁?
一个老人来应门,墨九渲解释了来意和介绍人,那老人听了十分恭敬的请他进去。
坐下以后,墨九渲就问起他家族里有没有昏迷多年的女人?或者邻居有没有这样的?
老人说:“我小时候就离开家了,我从小父母双亡,亲戚就把我卖给富家为奴了,后来主人家里有事遣散了我们,我和老妻就流浪到京城了。
所以早和自己的亲戚族人没有来往了。而邻居们倒是熟悉的,远的不知道,附近没有昏迷的,这昏迷了几年还能活么?”
墨九渲一听,这就麻烦了,这家就是有同血缘的人在附近,他们也不认识了,所以根本没法子寻找。
要不,问问那小姑娘身上附身的生魂吧,看她还记得什么,实在不行就只能强行驱逐她了。毕竟现在小狐狸受伤了,没办法夜夜来给小姑娘拾魂了,总不能为了一个侵占别人身体的生魂,坐视她害了人家一个活生生的小孩子吧。
墨九渲见了那小姑娘,看那小姑娘十分瘦弱,知道小姑娘本来应该身体就不太好,所以那生魂才有机会。不过也因为一个身体里有双魂,这双魂又不时争夺身体,这对小姑娘的身体有很大的影响。
墨九渲在小姑娘四围地上划了个圈,然后在小姑娘头上贴了道咒符,就见小姑娘痛苦的闹起来,那老人急了:“疯癫病又犯了?”
墨九渲却能看见一个年轻女人的魂魄被逼出来,居然是完整的魂魄。墨九渲阻止了要走向孙女的老人,问那生魂:“你为什么要侵害这小孩子?”
那女人的魂魄求饶说:“法师饶命!奴家没想害她。”
墨九渲不满:“你睁着眼说瞎话也的编个像样的吧。你没想害她?你就是想占了她的身体是吧?”
那女人的魂魄哭着说:“奴家是想占用一下她的身体,只是为了找回奴家自己的身体。因为那地方魂魄进不去,而奴家也只能附在她身上,并不是想要就此霸占她的身体的。法师大人明鉴!”
墨九渲见她思路清楚,就问:“你自己的身体在哪儿?”
那女人的魂魄说:“就在前头两条街上的一处宅院里,可是奴家就是进不去。”
墨九渲问:“怎么回事?”
那女人的魂魄做楚楚可怜状,盈盈欲啼的说:“奴家本是青州的歌妓。一个贵人路过的时候看中了奴家,就赎了奴家,带着奴家到了京城,把奴家安置在那宅院里。
不几日,就来了一个法师,然后奴家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发现自己站在自己的对面,也不是镜子,然后那法师把奴家装进一个瓷人里面。
奴家不能说话,但是能听见看见……奴家看见那法师把另一个女人——一个和奴家很像的女人的魂魄放进奴家的身体,那女——奴家的身体就活了。
后来装奴家的瓷人被带出那宅院后,那瓷人被一个小孩子打破了,奴家才出来了。
奴家就去那里找自己的身体,结果进不去,那地方有道家的咒符,奴家渐渐的感觉身体很重,也不是,奴家当时已经没有身体了。”
她停了一下说:“然后奴家正不知怎么办的时候,就,就附在这孩子身上。奴家真的只是想借用她的身体进去而已,真的没有想要害她的。奴家和这孩子无冤无仇的,为什么要害她呢?”
墨九渲知道这女子是被人用法术夺去了身体,说:“你就是进去了,就能把身体要回来么?”
女子低头不语。
墨九渲最恨利用法术为非作歹了,这种夺人身体的事,自然是他不能容忍的。所以他就答应帮助这个歌妓的生魂,让她附在一个美人风筝上把她带回来了。
晚上,叶无声回来,听了这事以后,觉得事情不那么容易办的,你能闯进人家家里,把身体抢回来?
何况叶无声对那歌妓的话并不完全相信,他可不是墨九渲这样世事不通的人。那歌妓想要夺回自己身体的话,占了这小姑娘的身体有什么用?一个陌生小孩要进别人家,和一个魂魄要进有道法防护的地方是一样难的。
所以叶无声说,要等萧鹤带了小狐狸来了再说,墨九渲就同意了。
第二天,叶无声还是不放心,他对这个女人的魂魄就是很怀疑。所以出门去京畿司之前,就派人去萧鹤那外宅里找了柳惜惜来家里,防止那女人的魂魄欺骗对人情世故完全不懂的墨九渲擅闯民宅。
萧鹤把小狐狸带回郡主府去了,根本没去过这边,所以柳惜惜等不知道这个故事,不过叶无声请她帮忙,她自然去了。
到了叶府,柳惜惜才听说了始末。柳惜惜对伤害小孩子的人没好感,而且她也有和叶无声同样的怀疑。
于是柳惜惜就要想法套一下话,因为柳惜惜的家人有在青州经商的经历,家里也有青州来的仆人,所以就来和那女人的生魂说起青州来。
那女人自称叫环娘,祖籍幽州。柳惜惜分辨有她有几分青州口音,对青州比自己熟悉的多。这里问不住她,但是她是青州人不能说明什么。
柳惜惜自然是聪明的,就开始和她谈论做鬼的经验。都是被人从身体里拉出了魂魄,都是魂魄被封,都是当过漂浮物,不过柳惜惜发现环娘说的都没错,就是有些说不上来的哪里,反正感觉就是有些不对劲。
而叶无声好容易等到了中午,找到了萧鹤少爷。因为小狐狸的事,京畿司上下都知道这事了,就有人来凑热闹旁听。
听了这故事,其中张暖说:“这女鬼应该是想,自己的身体是找不回来了,就占了这小孩的身体好了。”大家赞成。
黄珏补充:“可不是这样。结果被发现了,见墨先生法术厉害就又想让墨先生帮她找回自己的身体了。”
杜蘅唯也说:“那是当然的,因为不可能再占那小姑娘的身体了么,就想找回自己的身体了。虽然那个夺她身体的人不慈善的主人,她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还是韩晟说到实质:“问题是按她的说法,她要是从妓户被买下的,就是死契,主人就是杀了她,别人也没话说的。”
叶无声叹息:“是啊,所以我不让墨先生去,就是因为这个。可是他说他非要找那用法术害人的败类。”
萧鹤好像有些没睡够,听这议论纷纷,又困了:“太麻烦了,我看还是超度了她算了。”
这时候,来了消息说那大盗又出现了,大家包括叶无声,不包括萧鹤都去忙正事了。
萧鹤少爷继续靠着窗棂犯困,不是因为职位,而是因为只要这大盗不会隐身术,一般情况没人逼他干活。
我们萧鹤少爷本职工作几乎没做过。除非没办法一般不找他做事,否则萧鹤少爷会用他那漂亮到妖孽的桃花眼委屈的看着你,让你自己有负罪感,然后替他把他分内的活做完了,还要倒安慰他。
好吧,萧鹤少爷到底知不知道京畿司长史这个官职到底是做什么工作的,这个问题还没人问过,所以也没人知道。
因为大盗出现,所以叶无声晚上没有回家。柳惜惜因为晚上宵禁,墨九渲不可能出去,不怕他被那可疑的女人的魂魄骗了,就和墨九渲告辞回去。
在往回走的路上,柳惜惜突然想起墨九渲说的那户人家,不知怎的就想去看看。虽然清和坊有些远,不过柳惜惜是鬼魂,可以隐去身形,不受宵禁的限制。
等到了甜水街,才发现找不到是哪一家。柳惜惜正想回去,转过身来,突然一抬头,就看见一个一户人家对面的树上落着一只鬼鸮,柳惜惜不由一愣。
说到柳惜惜为什么认识鬼鸮。还是因为前一阵子有人送了长平王一只笑鸮,但是皇后因为它晚上笑的渗人,宫人们害怕,所以不让长平王养。长平王就给了萧鹤,结果轮到静水郡主府里的人,晚上睡不着觉了。
于是萧鹤就把它送到柳惜惜她们住的宅院里,柳惜惜倒对这半夜大笑的怪鸟一点不怕,那些妖怪们看她感兴趣就给她讲了些关于鸮的事,其中就说的鬼鸮。
据说这东西野生的很少,基本绝种了;还有一种说法就是这东西是用其他鸮用邪法养出来的,所以没有野生的。总之一般是被人/妖/魔之类的驯养的邪恶生物。用于监视偷窥甚至盗窃下毒,看这鬼鸮的级别了。
这甜水街居住的都是平民,怎么会引来一只罕见的鬼鸮呢?
柳惜惜本来就胆大,做了鬼胆子更大,就观察起这鬼鸮,发现这鬼鸮正看着对面的那一户人家。
柳惜惜却看不出这家有什么奇怪的,突然看见那家一扇窗户半开,这么冷的天开窗户?柳惜惜心念一动,想起墨九渲说的那家因为小狐狸晚上来替小姑娘拾魂,所以不关窗。难道就是这家,不关窗户习惯了?
柳惜惜想进去看看,但是怕惊动那鬼鸮,正犹豫呢,突然一抬头,发现鬼鸮也正看她。看什么看?
柳惜惜摸了摸身上的印章——这是萧鹤的印章,柳惜惜晚上出门时都带着它,表明身份是萧鹤的侍婢。萧鹤的面子一般妖鬼还是卖的,没必要为了柳惜惜这个鬼魂的那点天生灵力就和“桃夭”的主人萧鹤翻脸。
既然都被发现了,柳惜惜索性穿墙而入,来的开着的窗下,往里看去,小小的一间房,柳惜惜做鬼以后,视力也不受黑暗的影响了,所以看的清楚,里面一个睡着一个十多岁的小姑娘,睡得倒香甜。
看来就是这家了,可是为什么有鬼鸮在这里,这东西可比生魂稀罕的多。正想着,听见门响,一个老人拿着油灯站在身后。
柳惜惜大大方方的行个礼说:“小女子姓柳,萧巡卫使的侍女,来看看您孙女的情况。”
老人听了脸色缓和下来,说:“原来是萧大人派来的人。姑娘请屋里坐。”
柳惜惜想了想那鬼鸮,现在回去找墨九渲也不行,静水郡主府自己进不去。这要什么事,自己也没法子抵抗,自己最擅长针黹,然后是算盘账册,商家女么,还会一点琴棋书画,不大通。这些那样都没什么战斗力,早知道还不如学这念经呢。现在后悔也没用,就这么走掉,又于心不忍,只希望萧鹤的印章能有些作用,吓走对方。
柳惜惜说;“老丈,您睡去吧。我守着令孙就好,今晚上是没了那附身的魂的第一晚,墨先生不放心,让我来看看情况。看着挺好的,应该没事的。”
老人说:“是啊,好久没见她睡的这么正常了。真是谢谢你家主人和墨先生,还有叶将军啊。”
柳惜惜劝老人回房,就穿墙进了小姑娘的房间,坐在小姑娘身边,说给小姑娘守夜了就受吧。反正鬼魂不用睡觉。
坐了一会儿,柳惜惜是闲不住的人,就烦了,看小姑娘的针线哱罗就在一边,就看小姑娘的针线,那是一件做了一半的衣服,柳惜惜发现小姑娘的针线十分的好,奇怪:谁教过她针线的,这绣法还挺复杂的呢,可不是民间日常的绣法。
柳惜惜闲着没事,就帮着把那件衣服做了,反正鬼也不用灯火照明。柳惜惜边做边想,好像有什麽不对劲的地方。做了一会儿,她想休息一下,就到窗前看外头,这院子太小,连棵树没有,还是外头的树影在月光下长长的影子印到窗户上。柳惜惜突然明白问题出在哪里了:今晚月色十分明亮,所以景物的影子也十分明显。可是刚才那老人一直低着头,居然对柳惜惜没有影子毫无反应。
难道是老眼昏花?要是柳惜惜只是这么想,她就白死过一回了。
一个被鬼鸮监视的家庭,一个对没有影子的女人毫无怀疑的祖父——至于柳惜惜怎么无视宵禁的倒不奇怪,毕竟是萧家的下人么,可以融通的。但是只是空口说萧家仆人,何况没有影子,就这么把自己放进孙女的房间,有这样相依为命的祖父么?
柳惜惜就隐去了身形,从内墙穿过看那老人怎么回事。
没有人!柳惜惜把屋子里找遍了也没找到人。虽然柳惜惜刚才在房间里面,但是确定没人出去。回想一下,那老人好像回避和自己多接触。难道不是人类?本身是鬼,所以对没有影子没感觉出奇怪的?
柳惜惜想赶紧回去,可是又担心这小姑娘,虽然自己也没什么法力,但是这京城的有名有姓妖鬼们还给萧鹤三分面子的。
怎么办啊?柳惜惜还是决定留下来看护小姑娘,虽然不一定有用,但是让她就这样抛下小姑娘不管,她也做不到。
不过心里还是害怕的,所以柳惜惜把萧鹤的印章拿到手里,想了想把头上的银簪也拔下来。她头上的银簪是时下流行的款式,长长的并且很尖完全可以做武器。
结果也不知道是拔的急了,还是手抖了,带出了一大绺头发,所以压在银蓖里的发梢就松了,等于发髻半开了,要是不整理的话,恐怕就要披头散发了,所以柳惜惜只好先挽一下头发。
因为柳惜惜虽然是鬼但是也没有把头拿下来梳头的本事,事实上柳惜惜还是个活着的小女孩的时候,就不相信这样的鬼故事。
你想了,那头是摘下来了,可是眼睛还是长在头上的,还是看不见自己的头型啊,摘下头有什么用啊?还不如说把眼睛挖出来放在半空看着梳头比较靠谱。
编这个故事的一定是因为不用梳头而完全没有梳头经验的和尚。所以柳惜惜整理头发是需要一面镜子的,哪怕一个水盆也行。
水盆没有,柳惜惜倒是看见墙边的木桌上有一个奁盒。柳惜惜和睡着的小姑娘说:“小妹妹借你的镜子用用。”小姑娘没醒,还在睡。柳惜惜就自己用了,情非得已,希望主人莫怪了。
柳惜惜发现这奁盒虽然很陈旧了,但是还是可以看出是上等楠木雕刻的,铜件也是精细的铜活,里面的铜镜的花纹颇有异族的风情;尤其是那梳子竟然是沉香木的。这不是寻常人家的东西!可是它们确确实实的放在这个家徒四壁的陋室里。
柳惜惜想这老人对墨九渲介绍自己的身世说自己幼年孤苦,被卖做富家奴,后来被遣散,才和老妻孙女流落到京城来的。要是这么说来,这小姑娘会做一般流行于豪门富户的绣活也不奇怪。这些属于奢侈品的东西也应该是当年在主人家里得的吧。
不过他说他是被遣散的仆人。一般遣散仆人的话都是家里有大事了,无法为继或者要大祸临头的时候,良善人家就遣散仆人,避免连累他们一起遇祸。当然有立下大功的仆人也被主人放出来的,不过这样的话都会给银钱的,不至于过的这么艰苦,更不用漂泊的京城来吧?
那老人不是京城口音的,不应该是想落叶归根才来京城的。
说到口音,他们是哪里人啊?对了这镜子,这花纹是幽州一代流行的纹饰,自己叔父去幽州做生意给自己带过这种镜子做礼物,说是幽州的特色。幽州?那生魂也说自己祖籍幽州的。有什么关系么?
柳惜惜越想越复杂。直到天蒙蒙亮,小姑娘才醒来。为了避免吓到她,一看她有醒的迹象,柳惜惜就穿墙而出到了院子里。
柳惜惜就出去买了餢飳和毕罗给小姑娘做早餐。回来见小姑娘已经起来,正在屋子门口站着。
柳惜惜就走上去说:“小姑娘早啊。我是前日来过的萧公子的侍女,我家主人让我来探望一下你们。对不起,我看门没关就自己进来了。”一边指着没有关的院子门,柳惜惜记得昨晚她进来的时候是关着的,但是早上就开了,倒是谁开的?
小姑娘一抬头看见一个明艳亮丽的少女正对自己笑,绿袄绿裙,珠钗银蓖,像个富家小姐,笑靥如花,怎么看也不像坏人,就友好对柳惜惜点点头。
柳惜惜就问:“你爷爷在家么?”
小姑娘摇摇头说:“我一早起来就没看见爷爷。今天他怎么这么早就出去摆摊了?也没客人啊。”说到后来,小姑娘自己也困惑了。
柳惜惜笑着说:“我能进去坐么?外头好冷的。”这当然不过是和小姑娘深入交谈的借口,鬼是不过会感觉到冷的。
小姑娘不好意思的说:“请进来,不过屋里没有生火,一样冷的。”
柳惜惜甜甜的一笑:“没关系的。我给你带了早点来。”
小姑娘认真的说:“爷爷不让我要别人的东西的。”
这个,柳惜惜说了:“可是你爷爷也已经接受过墨先生的好意了,我们公子也帮过忙的。所以你爷爷不会怪你的了。”
小姑娘抬头看着柳惜惜,说:“可是我不认识您啊。”看来小姑娘还是有警惕性的,不像昨晚那老人。这么说来那老人必然是假的,不是这小姑娘的爷爷。可是她爷爷哪里去了?
柳惜惜拿出萧鹤的印章给小姑娘看,说:“这个是我们公子的印章,上面是他的名字,可以证明我是萧家的侍女了吧。”
小姑娘接过那印章看了看,说:“你们公子叫萧鹤啊?”
萧鹤的印章上用的小篆,小篆本来就因为笔画复杂,形式奇古,而且可以随意添加曲折,而应用于需要防伪的官方印章的。
萧鹤这个印章倒不是为了防伪,不过是刻章人的个人爱好,雕刻的这两字可是相当的不好认,没想到这小姑娘居然认识。什么人家的小丫头可能学小篆啊?
柳惜惜虽然奇怪但是面上不显露,说:“是啊。墨先生把那女人的魂魄赶走了,你感觉轻松些了没有啊?”
小姑娘听到说墨九渲,才轻松起来:“有啊。平时醒来都觉得好累,还不如不睡觉呢。可是现在感觉真舒服啊。姐姐,你也认识墨先生啊?”
柳惜惜笑盈盈的说:“我是先认识墨先生他们的,后来才到萧家做工的。”
小姑娘打量一下柳惜惜:“姐姐一点不像给人家帮工的,倒像个小姐呢——我们这边住的也有给有钱人家做工的女人,她们和姐姐不一样呢。”
“我原来也不是个做侍女的,我原来真的是个小姐呢。”柳惜惜平静的说。
小姑娘好奇的问:“那姐姐怎么给人家做工了?你父母呢?你们家也出事了吗?”柳惜惜心念一动,“也”,就是这个字。
柳惜惜微笑着解释:“我家很好的,不过我离家出走了。”
小姑娘睁大眼睛:“离家出走?姐姐为什么要离家出走啊?”
“那是因为我不喜欢老住在一个地方啊,多没意思啊,一点也不好玩。你们祖孙不也是,不想住在一个地方么?要不怎么从幽州到京城来了,这么远的距离呢。”柳惜惜说了这么多,都是为了后头的套话的铺垫。
小姑娘听了这话,低下头:“我们可不是因为为了好玩才搬到京城的。”
柳惜惜自然衔接,并不像套别人的话的样子:“那是为什么啊?大家不是都不喜欢离乡么?”
小姑娘不说话了,看来果然有隐情啊。
柳惜惜也不再追问:“早餐快凉了。你赶快吃吧。”
小姑娘也饿了,又看了柳惜惜带的印章,看柳惜惜实在不像什么歹人,就相信她了,接过早餐来说:“谢谢姐姐!姐姐也吃啊。”
柳惜惜当然吃不了,她说:“姐姐来之前已经吃过了。你自己吃吧。”
小姑娘把早餐里面看着更好些的放在桌上,用碗扣起来。见柳惜惜看她的动作,就解释说:“给爷爷留的。”
柳惜惜分析了这个一个懂事又有礼貌的孩子,关键是她受过教育。懂事又有礼貌的孩子的挺多的,可是认识小篆的就不多了。
柳惜惜见等不到老人,想着昨晚都什么也没有发生,白天更应该没事了,还是回去和墨先生商量一下吧,就告辞出来。
等送她到门口的小姑娘关门回家后,柳惜惜四下观察了一下,那鬼鸮居然还在。柳惜惜装作无所谓的样子就回去了,走到路口,柳惜惜回头看那鬼鸮还是一动不动的盯着那小姑娘。
柳惜惜小心观察发现没人跟踪,就转到了叶府,把自己看到的和墨九渲说了。墨九渲也很奇怪,本以为是一件小事,没想到居然出现了鬼鸮。鬼鸮可不是谁都能驱使的邪物。
墨九渲就想去看看,柳惜惜想起叶无声的嘱托,不让墨九渲随便参合进去。就阻拦说:“墨先生现在去了也就是能看见那什么也不知道的小姑娘。那鬼鸮就停在她家附近的树上盯着那小姑娘呢。先生去了,也找不到线索,反而可能打草惊蛇的。”
墨九渲说:“那就这么放着不管?” 鬼鸮啊,那东西可不是一般人会放出去的,只是盯着一个小姑娘?
柳惜惜想了想说:“那小狐狸应该知道什么,可是我们不能和它沟通,等晚上我们请我们家公子,去找个狐狸精问问它不就知道了。
当然那附那家小姑娘的身的女人也不会像她说的那么简单,找个小孩子的身体附身就能夺回自己身体?一定是谎言了。而且什么人不好附身,非要找个出现鬼鸮盯着的小姑娘附身?怎么可能啊!
如果先生愿意拷问她一下让她说实话也行,我们就能知道些信息了。”
墨九渲对狐狸精没辙,可是拷问女鬼的事也做不出来。只好等着。
晚上,叶无声回来听说了柳惜惜的发现:鬼鸮——这个他没什么反应,因为不知道厉害;来自幽州的奢侈品,懂小篆的小女孩,假的老人;叶无声一听这些,就知道问题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