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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树》,小山村中诡异秘密,在此重开一贴,欢迎捧场。

  丑脸盯了我两眼,两个人开始沿着这山路朝着深的方向走。树林里头安静的出奇,我的二手手机早就没了电,也不晓得是什么地方。眼看着天色黑的不行。地里头那悉悉索索的声音也是没了影。就在这时候,突然,我们两个都是停下了脚步,走到一个坡上头,隔着树朝着外头看。
  “丑哥,你刚才那么害怕。难道这山里头有什么东西还能吃了你?”
  这货压根就没理我,皱着眉头像是在想着什么,接着眼睛一瞪,直接朝着远处跑了过去。过了两匹山,我随时看着周围,这方向正是朝着这山往深里头走。就在这时候,这货猛的用手摸了下地。有些奇怪的看了我一眼,
  “怎么可能?”
  我心头一惊,经过刚才的场面,两个人都有些不对头。我是心子一直提到胸口就没放下去过。一听这货的话,悬的更厉害,二话不说就从兜里掏出家伙,一个劲的朝着周围看。
  “丑爷,你咋呼个屁,开玩笑能不能看对时间?”
  这货瞥了我一眼,“你知道那地儿有多远?”我楞了一下,也是反应过来,两个人几乎都是空手,就丑脸怀里头有个布包,而我身上清一色的家伙,外加两包打底的烟。鬼晓得这里头有多深,两个人走不到一半怕死就得饿死。我干咳一声,扭头就朝着出山的方向走,最起码也得备点货。由于不确定下头是不是还有虫子。一路上两个人都格外的小心。半天都没有说话,也不晓得过了多久,丑脸这货突然开了口,
  “我以前问过三爷,这世上最邪乎的是什么东西?你猜三爷怎么说?”
  我楞了一下,
  这货眯着眼睛看着我,
  “你三叔说,最邪乎的玩意,不是别的,就是人。“
  我心头一惊,这货扭头看了看身后空荡荡的树林,
  “就比如现在跟着我们的这个。”
  丑脸话音刚落,我已经早就转过了身。两个人的眼睛,都盯着这山林里头,距离我们一二十米外的地方的一棵树。我心头狠狠的骂了句锤子,说实话,这时候我已经是不知道用什么玩意称手,要真是之前的腐烂玩意,不管是谁是鬼,他娘的符纸手罡都不起作用。真正邪乎的是埋在地下的虫子,要是有那邪乎虫子跟着我们。不把这不晓得藏的多深的玩意挖出来就等于百搭。
  我直接从腰里头掏出一把木剑,丑脸斜着眼睛就看着朝着那棵树的地方走了过去。夜色之下,随着我的动作,那棵树后头像是有什么东西抖了一下。我心头一抖,已经是到了这树面前,就在这时候,一个人慢慢从这棵树后头走了出来。
  “小爷。。。”
  这人居然是其中一个伙计,出来之后就那么看着我。拿着木剑压根就没回答,这狗日的叫栏根,外号门槛,这时候不是应该跟土才他们在一块?
  这从树后头钻出来的汉子,我也不敢确定从刚才什么时候开始,就一直跟着我们两个,山林里头安静的出奇,我心头沉了下来,我很明显的看到,这伙计站在地上,脚后跟是微微的踮起。
  “门槛哥,你咋来咧?才哥他们没跟你在一块?”
  我边说边当着这货的面,把一张符纸贴在了木剑上头,眼睛压根就没看这货的脸,反而死死的盯着面前那满是烂叶子的地下。这汉子表情麻木,空洞的眼神很是诡异,我心头已经是气急,其他几个货难道出了事儿?面前的汉子像是看不到我的动作一般,我手捏着木剑气的都有些发青,猛的就要朝着这地里头插下去,
  “桃木引灵,四方辟刹。。。“
  就在这时候,突然,面前的汉子动了。符纸猛的一燃,整个木剑都亮起了符火。火光之后,这汉子一脸的僵硬,空洞的开了口,声音吃力的不行。
  “给。。。“
  我眼睛瞪了起来,手直接停住了。这汉子放在裤子边上的手,攥着个东西。看到这玩意之后,我整个人都呆住了。这是一双脏兮兮的鞋子,前半部都还开着口子,压根就没线。
  这鞋子,很明显就还没有缝完。
  “给。。。给你。。。“
  “小爷,所以我说最邪乎的玩意,是人,魂都被吃的只剩这么点,按理说早就应该进山,她居然可以找到这里来。”
  我心头冰凉。说不出是什么感觉,手里的符火熄灭了,我拿着木剑,慢慢的趴了下来。接着抬头一看,只见这汉子的背后,一个已经腐烂的影子就那么站在他的后头,梳着辫子,两个眼睛就就那么看着前头。。。
  就在这时候,面前的汉子浑身一阵抖动,接着悉悉索索的声音响了起来。丑脸这货早已经是在我旁边,脸色一环,动作快的不行,从身上掏出一个什么玩意直接就朝着土里头插了下去。这一刻,似乎是错觉,地上的厚厚的一层烂叶子一个劲的抖,
  “我给她个解脱。”
  丑脸手一翻,像是摸到了下头的东西在什么位置一般,一根铁签子眼睁睁的就要朝着下头再次捅去。 突然,这货身子一震,扭过了头。
  我一只手居然直接捏住这货的手腕,丑脸看我埋着个脑壳,“她已经被下头这只东西吃咧,现在你看到的,只是个壳子。这玩意,不认人的。”
  就这么一下,丑脸再次看了看这烂叶子的土里头,目光紧跟着闪到了远处。骂了句什么,把家伙抽了回来。
  “狗日的,下头那东西已经跑咧。”
  与此同时,只见这汉子背后那烂的不行的影子,像是被什么控制着一般,麻木的扭头就跑,速度快的不行。几乎一眨眼就消失在了林子里头。与此同时,叫门槛的伙计直勾勾的倒在了地上。
  之前完全没有看到丑脸这货手里头的铁签子藏在身上的什么地方,这货看着面前这汉子手里头的那双鞋,眉头居然微微的皱了起来。
  “不对头,下头的这种玩意,常年是死着不动的,就埋在这下头,这玩意随时一只都他娘的不晓得多少年,地气聚阴,偏偏这只鬼还能有自己的魂?这村里头的人,没人跑得脱,刚才那魂已经残成那样。怎么还没死?”
  这货眼睛眯了起来,黑漆漆的山林里头,这货像是要把我看穿一般,
  “王澈,你倒是好手段。估计就连你那群伙计都不晓得你很早就在这家人身上下了名堂,刚才那魂儿,虽说没死,但残的只剩那么一点。这是你王家弄出来的东西,你怕是保不住他们。”
  我眼睛一瞪,猛的看着丑脸,一个字一个字的开了口,
  “我日了你先人?”
  这话难听的不行,丑脸压根就不鸟我,没有在说话,面前的汉子眼看着还有呼吸。我把木剑一收,一张符纸贴在这汉子额头。之后点了根烟,蹲在原地没有动。晚上山里头冷的紧,谁也不敢确定这下头还有没有虫子。丑脸看我没动,也是朝着树林烂叶子土里头。两个人都没有说话,一时间氛围很是沉闷,丑脸这货像是知道我在等什么,自己也点了根烟,就在这时候,我突然开了口,
  “丑哥,你那肚皮上头的伤,不打紧吧。”这货半背对着我,身子明显抖了一下,偏偏没有回答我的话,
  “小爷,你要是告诉我,你是用的多么法子从这些玩意嘴里头,把这一家子的魂还给保成了这样,我就跟你说。”这货眯了眯眼睛,“你三叔没跟你说过?下的手越重,受的代价就越大。”眼看着我没有开口。这货继续低着脑壳。也不晓得过了过久,我看了看周围,低声自言自语的在骂,一旁的狗日的总算又是说了句话,
  “这地方变成这样,处处都能迷人眼睛。顺着地势找招子的已经不管用。你就不怕他们迷路?”我心头噎的难受,心想这狗日的说话就是难听,一时间笑了下,这一刻,我自己都没发现自己脸上笑的有多贱,这是一种复杂的不行的情绪,每时每刻,我看着边上的这双鞋子,心头就微微作痛。
  “丑哥,要是我没猜错,那天的那石缝里头,被几个干尸抱住的那石头里,伸出来的那只手,里头也是一具尸体。这尸体里头不是别的东西,养的就是这种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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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说我的那些祖宗,到底是从什么地方弄到的这种邪乎玩意?这邪乎玩意跟我们屋里头的这些路子,可是八竿子都打不着,你怕的那东西,难不成就是从这些石头里头跑出来的玩意。”丑脸看着我,脸上瞅不出其他神色,我接下来的话像是在自言自语,但语气比起之前微微有些重,
  “我爹曾经说过,这虫子,是养在活人的棺材里头。那石头里头的尸体怕早就被吃空咧,怎么能叫做活人?丑哥,我爹的那句话我一直想不通,你说这里头到底有什么邪乎的名堂?”
  说到这里,我眼睛微微一眯,看了一眼丑脸用烂衣服盖着的肚子上头。丑脸眼睛眯了起来,我看到这货下意识的一只手朝着自己腰间靠了靠,上头还捏着那根铁签子的把。我压根就当没看见,
  “丑哥,你能不能让我瞅瞅,你那肚皮上头,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这话一出,丑脸蹭的就站了起来,我蹲在地上没动,手心露出一截符纸。山林里头安静的出奇,一时间气氛沉闷的有些诡异,终于,这货一言不发的又坐了下来。我心头狠狠的骂了句什么,当着这货的话,朝着地上躺着的汉子背后一摸,直接摸出个什么东西,就着符纸直接点燃,一股焦糊的味道升起,看着我的动作,丑脸眼睛明显动了动。
  “这是那叫秀儿的头发?”
  我嘿嘿一笑,
  “是咧,门槛这货弄到手的得,这狗日的跟秀儿早就混熟咧。抖点粉末出来说要给这女娃捉头发涩子(虱子),这女娃也笨,还真就信咧。解开辫子就让他仔细瞅瞅,是不是真的有虱子在头上。”
  到了最后,我语气明显有些低落。
  两个人没有再说话。我眼瞅着这货的手始终捏着那根铁签子,心头莫名的就有些抖,一张符纸藏在手心压根就不敢松。
  就在这时候,突然,周围一阵动静传来。我心头一抖,立马站了起来。远远的周围一阵火光升起,接着就瞅到几个人影悄悄的摸了过来。影子一晃一晃的,像是还在说话。我眼睛瞪了一眼丑脸,快速的说了句,丑脸有些犹豫的从兜里掏出一把东西,刚出手就被我抢了过来。我压根就不管这货嘴角都有些抽搐,捏着这坨烂肉再次蹲了下来。
  “丑哥,这山里头还藏着什么玩意谁能说得准?其他东西也可能找得到我们。说不定我们现在就被迷着眼睛咧。”我说话的口气都有些咋呼,
  就在这时,只听哗的一声,四面八方,符纸哗哗落下。黑漆漆的树林里头,两三个人影快速的跑了过来,手里头还拿着几根正在燃的香。来的人脸色一变,停住了步子,来不及喘气,直接就在远处趴在了地上。
  远处传来悉悉索索的说话声,我压根就听不清楚,没多久,一个人笑嘿嘿的走了出来,正是德胜这货,其余人压根就没露头,
  “小爷。。。你咋在这里?”
  德胜脸上笑的极其不自然,眼看着这货越走越近,我拿着手里的东西朝着前头一丢,一坨烂肉正好落在这货面前。几乎是同一时间,德胜也是从兜里掏出个什么东西,猛的朝着这边一丢,一股臭味扑面而来,居然也是一坨烂肉,比我丢的大了不少,直勾勾的打在了我的脸上。
  眼睛一个劲的盯着我,看了好一会儿,才终于确定了一般,朝着后头吼了一声,
  “才哥,他不吃这东西。”
  我表情直接僵住了,接着就听到一个声音从林子里头传出来,“先别动,再等会。跑不准一会就拿起来吃咧。”
  “我晓得,问题是他。。。他还丢了一坨给我们。”
  “锤子哟。”
  我就听到林子里头猛的骂了一声。
  接着就看到几个汉子从远处走了出来,
  “小爷。”土才捡起德胜脚边上的烂肉,二话不说就走了过来。德胜在一旁直接开口骂,
  “几个狗日的,老子就说在山头边上瞅这儿就说是小爷,这几个不相信,硬说怕是什么板板变成了你这样。自己人都认不出来,锤子货眼睛被狗吃了。”
  我脸皮也厚,只是嘴角抽了一下,很自然的土才给的烂肉,没注意到自己脸上还带着肉渣子,这狗日之前丢的太狠,直接在脸上留了个印。
  直到这时候,一群汉子里头,走在最后的两个货步子都放的很慢,眼睛死死的盯着我的方向。
  “实根,我这心头咋还是有些闪。你先过去?”
  “你没看土才他们都过去咧,应该是小爷没错。”之前说话的这伙计叫友全,这货声音居然有些抖,从身上掏了跟墨线,悄悄的绑在自己指头上,“实根,招子放亮点,没看德胜他们手里头都绑着这玩意,到时候出了什么事儿,还能稳住自己的魂儿。难道你忘咧,这儿的东西能迷眼睛。”这货说话的声音奇怪之极,偏偏一旁的友全居然狠狠的点了点头,两个货积极可可的总算走了过来,脸上露出烂笑。两个货走过来正好看到我用手擦自己的脸,很明显的,一根指头上头也勒着一根墨线,一时间两人脸色一怔,这时候所有人很自然的就当没看见,连我在内藏着藏着的就把墨线给撸了下来,友全猛的吼了一声,
  “都是被板板给吓瓜咧,按我说自家人还怕个球。”
  “我留的那八个记号,你们都找到咧?”
  土才想都没想就开了口,“小爷,我咋只找到七个?那村里头现在进不来咧,我们从另外方向绕进来咧。结果。。。“
  这货后头的话没有开口,我已经是知道这货想要说什么,土才脸色惊的不行,语气里头像是魂都被吓掉了一般,
  “小爷,之前这山里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我是一辈子都没见过这种凶险场面,他娘的当时我们追着门槛跑,一时间没注意,身上的罗盘在抖才反应过来。那。。。那么多的板板。小爷,虫子,好多的虫子,我们来的时候路过一个山坳,那下头黑黝黝的一片,全他娘的是虫子从沟这边的山下头穿到那边的山下头,中间就那么露出来一截。。那些鬼。。全跟着这虫子在走。要不是你。我。。。我们这回。。。”
  一时间所有汉子,脸上全露出有些惊恐的神色,应该趴在地上把那场面给看了个全。我在心头骂了一句,这几个货招子确实亮,我之前跟着丑脸走的路完全没有方向,留的记号也大多没什么规律,几个狗日的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摸过来。我心头一麻,山沟子,数不清的虫子。。。
  “小爷,这事儿也邪乎的紧,门槛这货突然就发了魔,我们追都追不赢,趴在地上才看到这狗日的背后吊着个人,骇的赶紧追,咋最后被你逮到咧。”
  我没有看土才,叼着烟说了句,
  “给他灌水,他只是魂被闭了,应该一两天就会醒。”
  一旁的德胜咦了一声,
  “魂儿被闭了是啥意思?小爷,你咋说他一两天就会醒?”
  我吧了口烟,就那么看了眼一旁一直没有开口的闷货,说了一句,“我也摸不透,只是我用的手法不同。”估计德胜也没瞅清楚这虫子的样子,要是这货看了个仔细,肯定能明白我这话里头的意思。因为老子当时在火车上头,就是昏过去两天,最后硬是在脑壳上头被开了个洞。
  。。。
  时间已经到了第二天中午,大半天时间,一群人已经是朝着山林深处走了七八十里路。越往里头,地势跟之前比起来没什么区别,倒是山变得更大,密密麻麻的林子把上头遮了个密不透风,土才走在最前头,一路上都在瞅着周围的地势,经过了好几个特定的地方,这货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小爷,这已经是第六处咧。我们之前一共发现了十七处,进来倒斗的人都死在这些人。我们摸的最深的地方还得朝前头走。就像之前的那山沟子。进来的那些货色,就有两拨人死在那地儿。现在他娘的干净的不像样。”
  这货没有往下说。我想起之前那些村民的样子,心头沉的不行,之前说不通的事儿,现在差不多有了个准,这些死在外头的人,应该就是被地下的虫子给吃了魂,偏偏这一路走来,这些尸体居然全都没了影。
  事情透出无比的诡异,怎么可能?经过那死人堆的石头沟子的时候,我当场就拿罗盘在周围找了个遍,几个汉子还朝着土里头下了铲子,硬是什么都没有。要不是多少知道点,还真会以为我们之前来看到的那些死人尸体全都是错觉。总算是丑脸闷了一句,
  “这周围地势全都变咧,这地方的风水现在正常的紧,你是瞅不出什么名堂的。”
  “什么时候变得?”
  “昨天晚上。”
  怎么可能?土才吐了一口,脸色有些阴沉,一路上两个汉子始终拿着罗盘,手里头揣着烂肉,每走一段距离,就趴在地上朝着周围仔细的瞅。
  高山上头全是细叶子林,密密麻麻的树高的不行,一直到下午的时候,一个汉子拿着罗盘,像是再也忍不住了一般。
  “小爷,这。。。这一路走来,要是其他地方进这么深的山,周围肯定有东西,但这么久咧,这罗盘愣是没晃一下,我们这路上,干净的不像话。”
  要是平时,我肯定惊的不行,按这汉子的话来说,就是这一路上,周围好几里的地方,愣是一只板板都没有。看我没有开口,土才这货骂了一句,
  “这回的斗,倒之前得凑份子。难道这些玩意,怕是都他娘得凑份子去咧。”
  德胜在一旁背着个大包,这货一路上随时都注意着丑脸,
  “小爷,这山脉这么大,野板板估计也不会少,那些常年进来吃山死在这里头的人,这么多的板板,全都能去一个什么地方。”一群人走的小心翼翼,又过了三天,已经不知道进山有多深,眼睛看得到的地方全是茫茫的山林,更远的地儿就是白顶子高山,地势从一开始平坦,到后头变得越来越高。几个人有一脚没一脚的朝前走,丑脸走在最前头,两个汉子隐隐跟着这货,我心头有事儿,始终没怎么开口,就在这路上头,隔几个山林往地上下个钉子。土才下了招呼,几个伙计沿途瞅的很是仔细,一路的地势外外表上头完全看不出什么名堂,甚至连有东西经过的痕迹都没有,罗盘已经完全恢复了正常,唯独让人心头发冷的一点,这一路上头始终没有看到过一只野鬼。
  没想到到了第九天,天色已经是黑了个尽,几个人就在林子里头点火,土才脸色难看的紧,蹲在一旁小声的跟我说着,之后指了指黑漆漆的外头,
  “小爷,几天前就已经过了我们探过的地儿,这后头的路全是生路子。我咋觉得这方向不对?”
  我闷了口烟,土才来了劲,
  “之前进来的那些人,怕是在这路上头没有少死。挖坟的路子都是顺着山的走势看,然后找脉。虽说这些人的尸体都不在咧,地上上瞅不出什么名堂,但那味儿都还在,就说之前我们路过的地儿,每隔几匹山,都看的出来死过人。但这后头两天,周围也太他娘的干净了点。我们现在的方向,怕是跑偏咧。”
  土才看我眯了眯眼睛,
  “小爷,你有啥看法?”
  我嘿嘿一笑,“才哥,你心头放稳,这方向没错。估摸着再过一两天,路子就来咧。”
  土才犹豫了一下,看了眼远处,“小爷,这丑脸有问题。那晚我们找到你们的时候,我瞅着情况好像有些不对头,小爷,你不晓得,道上的规矩是见人露手不遮腰,我看到的时候,他那只手,可是放的位置不对咧。。。”这货说到后头,声音越来越冷。我看了眼远处已经翻身睡觉的丑脸,人都像是死了一般。轻轻的摇了摇头,之后的一句话让土才下了个够呛,
  “小爷,你说这山脉这么大,往里头走估计小半年都到不了头,我们带的东西怕是够呛,那些虫子带着那么多鬼,到底去了这山里头的什么地方?”
  “才哥,那天晚上,你们走过来的时候是几个人?”
  土才一时间没有听懂,“门槛出了事,我们跟过来的是,七个。”
  我抽了口烟,之后声音更小,“才哥,当时你们从林子里头走出来,我看到的,是八个。”
  “什么?”
  土才眼睛一瞪,
  “才哥,那晚在碰到我之前,你们是不是遇到了什么?”
  土才抽了口气,“小爷,真没有,那么多鬼,老子当时都吓的够呛,不然能让门槛从眼皮子地下跑咧,门槛这狗日的现在抽烟还抽的那么欢实。那村子进山的口子,我们是打死都不敢进去,我们沿着外头走了五六里才紧的山,最后我们是等那群虫子和鬼过了之后,才摸到的你的记号找到的那地儿。你说八个。。。那。。那东西,难道?”
  丑脸看了眼周围,火光之下,几个汉子睡的睡,守的守,最远的两个在十多米外的树下头坐着。
  我看了丑脸一眼,这货继续躺在火堆边上。之后的话,我也说不出是什么口气,就那么抽了口烟,
  “这事儿我管不了,我们都管不了,他是从这山里头出来的,我们谁也不晓得他之前去了什么地方。这些进来的人死了这么多,如果我猜的不错,我们在外头的人肯定下了招子,不然这些虫子不会动。我也不问,老鬼交了你们什么法子,把这些平时死在下头的虫子引出来,这阵势这么大,那村子肯定只是其中一处。”
  与此同时,远处传来两个汉子的声音,
  “小爷,这山下头还有,全他娘的是尸体,看这样子,就是那天晚上走过来的。里头还有那村里头的人。”
  德胜脸色一变,“锤子咧,死都死球了,还走了这么远?”
  就在这时候,突然,一旁的丑脸小声的说了句什么,我心头不但不高兴反而猛的一扯,这么多天,这货头一次主动开口。我声音更小,
  “丑哥,那玩意还跟着的?”
  丑脸没有说话,眼睛压根就没朝着其他地方看,我心头一沉,看这货的样子,已经是知道了答案,下意识的就朝着周围瞟了瞟,和前几天一样,依旧看不出什么名堂,丑脸声音没什么语气,“已经快到咧。这虫子死在这儿,破口的地势已经到了头,这些都是开始冲的时候死的,其余的估计已经死在了里头。”
  里头?什么里头?
  “那地儿的口子,就藏在这附近,我们的方向不能错。”
  我没有说话,这山脉的广阔压根就是吃人不吐骨头。我们进来已经有半个多月,之前那么多批人摸了进来,现在硬是连影都没看到。而且那一路上头的尸体,如果不是被那虫子,就应该是被什么其他的玩意给搬走。这山脉不晓得还有多深,周围的地方完全看不出个什么名堂,那么多的人,到底去了哪儿?最重要的是,三叔这货,现在究竟在这山脉里头的什么地方?
  丑脸拿着罗盘,把上头的针一拔,接着居然从身上拿出之前那根铁签子,直接掰了一截放在罗盘上头,德胜这货是一点机会都不放过,
  “丑哥,你那根玩意咋那么脆?一撇就断咧?”
  丑脸骂了句什么,看了看周围这一望无垠的山脉,眼神很是复杂,“小爷,接下来,就只有各安天命了。只要一朝那个方向走,我们就回不了头咧。。。”我心头一惊,丑脸拿着罗盘,领头就朝着一个方向走去。整整两天时间,我完全没有想到,这周围的路子居然这么诡异,深山里头,丑脸带着一群人,似乎压根就不按一个方向走,往往是绕了一匹山之后就拐弯,最他娘的奇怪的是,最开始走了一整天,到第一天快要入夜的时候,一个汉子似乎再也忍不住,猛的骂了一句,
  “这货脑壳被门卡了?绕了大圈,把几个爷爷带着就绕回来咧。”说完用手一指,“丑哥,你瞅那地儿,不就是我们上午才到过的那块林子?”我朝着对面一看,不用这汉子说,我早就瞅到,对面的山林里头,边上一个显眼的土坑,正是我们上午挖过的地儿。丑脸看了这货一眼,没有说话,而此时,我心头的吃惊已经无以复加,直勾勾的盯着对面山坡。。。“怎。。。怎么可能?”
  “小爷,怎么了?”
  就在这死后,土才也是咦了一声,接着就像见了鬼一般,“锤子咧。”傍晚的天色下,对面那看上去无比正常的山林,这时候,居然让我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我叼着烟,好一会儿才憋出了两个字。
  “风水。。。”
  从这头看过去,就在上午那山林不远的侧方,一块小一些的林子静静的出现在哪里,这一幕按理说在平常不过,但土才的声音都有些抖。“那。。。那块林子,是怎么出现的?”走土这么多年,经过了的地方,不可能没个准。。。
  “有。。有鬼?”
  我抽了口烟,
  “才哥,那地儿白天的时候就藏在我们眼皮子地下,只是我们站在那里头,看不到而已,周边的地势把那地方遮了。我们没有遇鬼。。。是地势的原因。”我心头想起了三叔以前说过的话,要是走到那种邪乎的地儿,人的眼睛看过去明明是一条直路,其实狗日的压根就不晓得多弯。问题就在于,周围的地势景色,甚至于一棵树,无形之中出现的位置,迷了一个人眼睛。即便是你晓得之后,第一次朝着那方向走,但在下一处地方,还是会被引到其他方向上。这种路子,叫做鬼弯。没有一只鬼,但凶的鬼弯,可以让一个人,在一个方圆不到五里大的地方,永远都走不出来。
  “小爷,你什么意思?”
  我看了丑脸一眼,
  “他说得对,我们要是站在那山头上,永远不可能找到那一块地方,因为那地方,相当于是被地势,在我们眼皮子底下藏了起来。”“你是说?上午的时候,我们以为自己是直穿过来的,其实已经绕了一个弯。。。”
  丑脸已经是蹲了下来,用手在地上摸着什么,我刚才开口,这货已经站起来,继续朝着山上走。五天之后,一群人全都变了样子,所有人疲倦的不行,丑脸带着一群人绕圈,几乎让所有人都没了方向感,全跟着这货朝着一个劲的钻。其余人手里头的罗盘已经是没了作用,跟着丑脸这货绕,方向完全失去了意义,几个汉子只要一看到丑脸这货一停,脸色立马就变得有些紧张,死死的这货手里那烂罗盘,
  “丑哥,这回又要朝哪个方向拐?上一回的那崖坡,那么大块石头滚下来,老子腿差点废咧。”
  这一座座山就像是一个迷局,我们压根就知道自己已经转到了那一处,每一个方向都是绕来绕去的走,过个大半天又直接换一个方向,这一回丑脸盯着罗盘,闷着看向了一处,德胜立马就跳了起来,
  “老子就知道你要选那边,你个狗日的诚心?”
  丑脸指的方向,压根就是断崖,从上头看下去压根就不晓得多深,问题不在这儿,问题是,这天中午的时候,我们他娘的就是从着一座高的不行的玩意下头,硬生生沿山爬上来的,而且他娘的已经不是第一回。德胜嘴里头还在骂,
  “丑哥,你自己回忆一下?可别跑的太偏,”眼看着我没说话,其余汉子二话不说开始吊绳子,一群人摸着石头往下吊。我明面上没什么表示,心头当先就日了丑脸他先人不知道多少遍。把烟一吐,开始朝着下头吊。
  这回的速度很慢,我们一群人吊在山上,一个劲的还得找地方重新挂绳子,落地的时候已经是下午,眼看着到了山林地下,一群人直接呆住了。就连德胜这一次,眼睛都在打晃子,
  “这。这还真是瞎了眼咧。难道我们之前爬的,跟这下来的,不是同一座山?你豁我。。。”这货再也说不下去一般,因为就在这山林底部的周围,一个个死人就这么出现在我们面前。眼看着这和我们下午来的时候几乎就没区别的林子,就一个下午的时间,这尸体就像是突然出现在这里一般,两个汉子咦了一声,就在林子周围,地上随处可见的烂香和符纸,估计是时间过的太久,已经是全都受了潮。土才蹲下来瞅了瞅,
  “小爷,死了怕是有两三个月咧。是之前进来的人。身子里头是空的。”
  我没有说话,周围这一座座山,我只觉得更加的诡异。我使劲的回忆这下午这段路的过程,终于想明白了问题出在哪里。之后眼睛一瞪,两点过的时候,丑脸带着我们上山的路子就开始稍微有些偏,当时没觉得有什么别扭。这地方,眼看着没什么区别,和下午那地儿绝对不是同一处。我看着前头那和这半个多月并没什么区别的山林,心头莫名的开始抖。难道这个方向,才是最后正确的方向?这山里头,到底藏着一个多么巨大的地方?就在这时候,丑脸身子一抖,这货脸上带着皮子,使劲的看着这些尸体。
  “现在已经快到晚上,不能往里走。”
  当天晚上,我们停下了步子,按照丑脸说的,一群人没有继续往前,看着远处那一晃一晃的山影子,我心头闷的不行,这周围的地势,看上去压根就是天然的风水布局,难道每几座山,就像之前那样,硬生生的“藏”了一部分?天色慢慢黑了下去,几个汉子轻车熟路,本来要扎帐篷,偏偏被丑脸两句话拦了下来,我心头奇怪之极。几个汉子看我脸色不好看,都没怎么说话,山林里头,晚上越来越黑,也没生火,就蹲在这死人堆里头。德胜点了根烟,抽到一半,有些舍不得,又给掐了。
  “他娘的也不晓得这趟有什么名堂,这玩意可是命根子,抽一根少一根。”
  这货骂了一句,扭头问我,
  “小爷,今儿晚上我们到底在等什么?我咋看你有些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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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撸了撸脸上的皮子,扭头瞥了丑脸一下,接着直接冒了一句,“估计是要等你亲戚起来。”
  “等我亲戚起来?”
  这货朝着周围看了一眼,这句话一出,丑脸麻木的看了我一眼。
  一旁的土才像是听明白了我的话,“小爷,你是说。。。德胜他的这些亲戚,还。。。还没死。”
  就在这时候,丑脸小声朝着一个汉子说了两句,这汉子骂了句什么,直接从身上掏了一个瓶子出来。丑脸抓过这东西,猛的就朝着地上一杵,这汉子脸色都变了。
  “我的先人咧,你千万要轻点,老子就剩这么一个了。”
  眼看着这汉子不是一般的紧张,其余人都有些奇怪,就在这时候,丑脸低声的念了两句什么,几乎是进山之后第一次,一股阴冷的气息传来,接着就看到一个影子,慢慢的出现在瓶子边上。脸色惨白,连脑壳都掉了半边,看样子竟然是一个农村妇女。所有人都呆住了,那汉子脸色有些尴尬,另外一货眼睛死死的盯着这玩意身上的一处,顿时就抽了一口气,
  “锤子哟,这么大,活着的时候被怎么捏才能捏成这样?看这样子,死的时间还有些长咧。?”
  这“女人”出来之后,那不晓得被什么东西砸了个稀烂的脑壳还一个劲的朝着那汉子看。我只觉得心头渗的难受。嘴角不自觉的有些抽。
  丑脸背对着我们,用手从身上一掏,看样子是在从身上拿符,慢慢的朝着这女鬼伸了过去,这货动作快的不行,其余人看到的时候,这货的手,已经是伸到了那女鬼的嘴边上。用手朝着这女鬼嘴上一打。
  这妇女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丑脸朝着后头退了两步,其余人自动都停止了说话,全都盯着这货的动作。
  时间过了一两个小时,那女鬼始终站在原地。丑脸一动不动的蹲在边上,气温越来越冷,就在这时候,几个汉子像是感觉到了什么,瞬间眼睛看向了周围。空荡荡的树林里头,压根就没影。
  “小爷。。有点不对头。”
  话还没说完,这汉子直接就楞住了,只见周围那一具具尸体,居然慢慢的动了起来。土才脸色一变,“怎么可能?难道走了眼,这些尸体里头,可都是空的咧。”
  地上的烂叶子树枝咔咔的声音让人心头发慌。所有人的开了鬼眼,看得清清楚楚,这些尸体里头,哪里有什么鬼?那声音越来越大,一具具尸体居然慢慢的开始朝着一个方向爬。就在这时候,
  “小爷,快走。”
  就在丑脸说话的时候,前面的那女鬼像是也听到了一般,猛的身子一抖,接着慢慢的朝着前头走去,周围黑漆漆的一片,丑脸用“女鬼”带路,我们一群人就跟在后头,几个汉子神色明显有些紧张。没人搞得清楚这尸体为什么爬了起来。而且爬的方向,隐隐就是那女鬼走的方向。
  顺着这林子越走越深,最前头就是那女鬼的背影。给人一种感觉,这看似平常的树林,就像是一条凶险无比的路,问题是你还不晓得凶险在什么地方。周围的尸体还在爬,一群人脸色低沉的原因还有一个,按理说,从看到虫子尸体开始,地势就已经跟之前不同,一群人心头都明白的很,这些人既然能死在这儿,肯定是用法子躲过了那些虫子,所以我和土才一群货始终没有弄懂,这些尸体到底是怎么死的?
  就在这时候,眼看着其他尸体都还在爬,其中两个像是闻到了什么,突然抬起了头,脸已经肿烂的不行,是一个其中一个穿褂子的中年人和老头。两个玩意居然快速的朝着我的方向爬了过来。
  “锤子咧。里头有东西。”
  德胜符刀捏在手里,三个货直接冲了上去,前头的丑脸突然就扭过了头,
  “别动。”
  德胜一刀已经是朝着那老头的脑壳捅了下去,就在这时,这老头像是管都不管一般,拖着德胜的刀使劲的爬,就在这时候,这老头的眼睛一睁,露出两个烂眼珠子死死的盯着我。与此同时,周边的尸体脑壳居然在开始抖。德胜眼看着有些慌,就在这时候,丑脸语气居然有些急,
  “他们要是睁眼了,我们都得死。”
  什么?
  几个汉子猛的退了几步,所有人都没有动,就看着丑脸一步一步的走了回来,那女鬼跟着丑脸,惨白的脸上居然像是在害怕一般,丑脸凶狠的朝着这女鬼一瞪,女鬼才慢慢的走了回来,浑身颤抖的站在了中间的位置。地上的老头扭过了脑壳,看着这抖得厉害的女鬼,接着诡异的一幕出现了,这老头的尸体慢慢的闭上了眼睛。丑脸像是松了口气,那女鬼表情变得麻木,继续朝着前头走去。德胜看了我一眼,才发现我脸色都有些发白,
  “小爷,这些玩意虽说邪乎,但湿气多了,就能把这些东西养出阴气儿,指不定也是和粽子差不多的玩意。”
  “小爷,你在怕什么?”
  “不。。。不是尸体。”
  我心头震的不行,看了一眼还在前头,丑脸一步步的依旧跟着那女鬼朝前走,就在刚才德胜用符刀砍那么一下的时候,我总算是明白了,为什么丑脸会那么紧张,也明白了这尸体为什么会动。
  “才哥,难道你没有发现,这些尸体的手脚,比我们下午看到的时候,粗了一些。”
  土才咦了一声,一群人沿着山林走了一两个小时,周围的尸体始终在跟着这女鬼的爬,丑脸一路上时不时的回头看,这货像是在注意着周围的每一具玩意,生怕有一个把脑壳又抬起来一般,我心头也抖的厉害,打死我都想象不出来这些玩意到底是什么?终于,到了一座另外一坐山边上,这一处林子眼看着到了头。而就在这时候,所有人都停下了脚步,压根就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夜色之下,就在这山林尽头的前头,一个巨大的空旷地方出现在我们眼前,第一次的,像是钻出了这密的不行的山林一般,山风当面吹了过来。一个巨大的峡谷出现在我们面前,黑漆漆的一片,压根就看不清楚这前头到底有多深。。。丑脸脸色复杂的不行,
  “这就是那地儿的口子,我之前就到了这地方,看到了一些东西,就没敢再朝着里头走。”
  德胜看了看了看身后,又看了看前头,周围的群山像是隔了很远,
  “不可能。这方向,不就是我们来的方向么?我们走的那些山坡去哪儿咧?长白山中段又不是没人来过。而。。而且,之前我们走的路也到过高处,这山脉的走势明明白白,我们来时候的那条路咧?”
  德胜拼命的看着周围,这已经是超出了这走土汉子的认识,不只是德胜,就连土才和其余几个货,看着这巨大幽深的峡谷,完全是一副绝不可能的神色。
  就在这时候,我们站在这高的不行的山林边上,眼前就是这无比宽阔的巨大峡谷,又是一阵风吹来,所有人身子一震,意识之中,像是在从很深的地方有什么声音传来,居然想是有无数人在嚎叫一般。一望无垠的夜幕下头,这声音奇怪的不行,有些像是大风吹在不晓得什么地方的山壁上头的声音,所有人都清清楚楚的听到,像是在那深不可测的视线尽头,有无数鬼魂,在不断的嘶吼。几个人站在这山边上,只觉得自己渺小无比,丑脸看了我一眼,声音小的不行,
  “小爷,你以前应该见过类似的地儿。”
  我心头一惊,就在这峡谷的诡异的风声之中,丑脸接着就开了口,
  “这地方,就藏在这周围一千多里的山势风水里头。如果不是这回有人从里头带了东西出来,没人找得到这儿。”德胜声音都有些抖,“这。。这就是我们等着半年才敢倒的斗?这地儿叫什么。。。”丑脸压根就没看这货,
  “鬼门关。”
  “你三叔现在,就在这鬼门关里头。”
  “怎么可能?难。。。难道我们我们已经死了?所以来的这方向上头,那些山都不见咧,只。。只剩下这鬼门关?”
  光是周围这些破碎的山石头就看得让人头皮发麻。就在这时候,丑脸低声的说了句什么,声音奇怪的不行,突然,前头那女鬼身子一震,像是听懂了一般。慢慢的扭过了头,一双眼睛就那么看着丑脸,接着像是不情愿一般,稀烂的脑壳,又那么看了眼我们中间的一个汉子,之前的那汉子想到了什么,
  “这。。这是要做啥?”
  丑脸朝着那女鬼狠狠一瞪,样子凶的不行,女鬼脸色露出惊恐的神色,之后一步步的,就朝着前头峡谷的方向走了进去。
  “锤。。锤子咧。等等。”
  出了那汉子之外,所有人都没有说话。随着这女鬼一步步的朝前引,周围在地上爬的尸体,居然也是跟着就朝着里头爬。我藏在袖子里头的手心一翻,眼睛死死的盯着周围的这一群尸体。土才小声了说句,
  “小爷,这事儿很不对头。”
  土才才发现,我脸色居然很是惊恐,和其余汉子不同,我几乎从到这地方开始,眼睛就没有离开过周围这群尸体。。。我心头抖的厉害,心想我又不是瓜的,难道没眼睛看?
  “才哥,死了几个月的人,身上该烂的地方应该都烂了。”土才像是想到了什么,声音突然就变得有些毛骨悚然。“眼。。。眼珠子。。。怪不得那狗日说别让他们睁眼,那。。。那眼珠子不是他们的?怎么就没看出来,这。。这里头,藏着东西。”
  这一具具尸体动作居然慢慢的变得别扭起来。那女鬼朝着下头越走越深,一具具的尸体也慢慢的跟了上去,就在这时候。让人打死都不敢相信的一幕出现在眼前,只见这一具具的尸体,浑身突然就变得扭曲无比,整个身子全都高高的拱了起来,我心头一惊,猛的看着丑脸,这货一脸的心有余悸,之后脸色一狠,朝着前头一吼。那女鬼越来越远的身子显得更加的害怕,又是加快了步子朝着里头走。
  “出来了。”
  我低声的念了一句,土才猛的瞪着眼睛看着远处,只见一具具尸体,身体已经弯曲到了一个诡异的弧度,接着,一只只比这些尸体小上那么一圈的东西,从身子里头慢慢的爬了出来。一股渗人的气息传来,一时间我只觉得后背都开始发麻,这一只只干枯的不行的人,居然就藏在这些身子里头。手。脚。脑壳。全都是早已经长进了那些尸体的相同部位里头,手脚细长的不行。土才沙着声,
  “这些。。。死人,他娘的是什么玩意?怪。。怪不得。。。我们之前看到的那眼珠子,不是他们的眼珠子,是。。。是这些玩意的。这些死人,多久的尸体能缩水缩成这样。。。能。。能长进别人身子里头?。。。”
  我手里头捏着一张符纸,没有任何动作,站在山边上,这一刻,就连手里这一张符纸都在抖,自从这些干枯的玩意出现之后,接着有什么声音点点的响了起来,从一个,一直到所有汉子腰间的铃铛,竟然就那么开始自动的再抖。
  “怎么可能?”
  土才神色变得骇人,几个汉子赶紧把手朝着铃铛上头一捂,那声音才小了下来。眼看着那女鬼和一群干瘪玩意的越走越远,“小爷,他说这儿是鬼门关。。。”
  巨大的峡谷之中,那女鬼因为害怕而颤抖无比的身子眼看着就要走个没影。所有人都明白了过来,丑脸这货,居然是从一开始,就要把这群玩意朝着峡谷里头引。
  身后那一群干瘪的玩意自从进峡谷爬出来之后,就像是被什么东西吸引着一般,压根就没有管我们这些人,一步步的越走越深。一个汉子看我没有任何动作,想要说什么,看所有人似乎都不怎么在意,朝着外头的脸色有些失神,硬生生的忍住了。
  就在这时候,手里头那张符纸突然就燃了起来,丑脸瞬间扭过头,猛的看着我,我动作更快,
  “三魂沾地,魄引丧顷,归阴扯地,一令仂。”
  谁也没有想到,我右手一拖,手指的位置,像是被什么东西给瞬间仂紧一般,丑脸明白了什么,脸色冷的不行。我右手一个劲的抖,符纸燃的飞快,指头上头的绳子,眼看着已经勒进了肉里。视线尽头那女鬼身子一震,像是被什么东西给瞬间扯住了一般,整个瑟瑟发抖的影子,慢慢的倒退了回头,越走越快。符纸燃完,这女鬼下一刻,竟然硬生生的被引了回来。
  “王澈,你。。。”
  我压根就没管这货,就在女鬼被扯回来的同时,浑身还在抖,我又是一张符纸掏出,立马就要贴在那稀烂的脑壳上头,接着动作突然停住了。土才在一旁有些紧张,
  “小爷,怎么咧?”
  我没有说话,慢慢的看了丑脸一眼,所有人就看到,这女鬼那发抖的影子,像是破碎了一般,一点点的在我们面前散了开来。。。而这个“女人”从头到尾,除了露出那害怕之极的眼睛,没有说过一句话。。。
  “老子日死你先人。。。要是晓得,怎么会把她带出来。。。老子剐了你。”
  一个汉子声音都在抖,样子凶的吓人,慢慢的跪了下来,“大倩。额滴大倩。。。你咋就去了咧。。。”
  丑脸依旧在朝着那峡谷里头瞅,那群尸体还在一步步的往前走,干憋的身子诡异的不行,慢慢的消失在我们能够看得到的尽头位置。就在这时候,突然,其中一个干瘪的影子慢慢的回过头,我心头一抖,因为这时候,这“人”的那双眼睛居然像是睁着的,一双眼珠子就那么盯着我站的方向。之后消失不见。。。
  我慢慢的开了口,声音有些沙,
  “罗哥。她在之前,就已经死了。”
  这汉子还在死死的摸着地上的土,这时候眼睛一瞪,
  “小爷。你说什么?”
  我把手上的墨线一收,站起来看着丑脸,几个汉子隐隐的已经围住了这货,我点了口烟,瞟了这货依旧用烂衣服裹着的肚子位置。
  “她之前就已经死了,后头的,只是一个鬼空壳子。。。”
  “小爷,你是怎么知道的?”
  一群汉子脸色变得十分难看,全都瞟着丑脸,丑脸闷着个脑壳,似乎一点都没有在乎这几个货,就在片刻,几个汉子已经是把丑脸围在了当中。土才吐了一口,“罗实在,确实可惜了这上好的沟子。”
  就在这时候,德胜突然就笑了,几个汉子都盯着丑脸旁边,因为就在这时候,而一群汉子里头的其中一个,不声不响的居然就站在了丑脸旁边,眼睛没什么神色,就那么瞅着其余的货,居然正是之前在村子里头,那叫门槛的伙计,
  “门槛,你眼睛被狗咬咧?“
  一阵山风吹过,德胜歪理歪气的开了口,这叫的门槛的伙计站在丑脸跟前,居然一点让开的意思都没有,脸上就嘿嘿的笑,
  “才哥,你忘咧,虽说你们几个是从老家村子里头出来的,但你也是外头堂口的人咧。别的我不懂,我进了街口之后就在店子里头当木匠,小哥下手虽说重,也怪那东西邪乎,他的名号还真是挂在我们堂口的。”这货说完一副讨好的笑,其余几个汉子相互看了看,
  所有人都在下意识瞟我,我闷着抽烟,眼睛压根就没看几个货,始终在瞅着这山外头。其余骂的难听之极,有些微惊,平时还真没瞅出来,门槛在一群货里头是个闷卒子,居然有这胆子。
  就在这时候,我猛的骂了一句,“可惜了,沟子确实大。”摸了几张纸钱出来,摆在地上就开始烧。土才冷不伶仃的看了门槛一眼,蹲下来就开始帮忙。。。就只有那汉子还在“大倩,大倩”的念,我叹了口气,心头说不出是什么感觉。眼前的汉子像是有些发怔,土才听不下去,使劲的骂了一句,“叫个锤子叫,明明晓得狗日的心思黑,还把你养的那烂婆娘拿出来,自己脑壳瓜的,怪谁?”
  丑脸从身上掏出一瓶粉末,慢慢的撒在符纸堆里头。其余人虽说奇怪,但硬是没有开口。就在这时候,我瞅到这货把手朝着地方飞快的一伸,像是放了个什么东西进去。就在这时候,门槛看了我一眼,拿纸钱的手突然变的很慢,
  “小。。。小爷,你看到没有。”
  我低着个脑壳,嘴里头念了一句,
  “不要动。”

  土才点了点头,一时间所有汉子全都停止了开口,周围安静的出奇。土才叼着烟,眼睛悄悄的朝着一个汉子身后瞟了一眼,其余人这时候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我们站的这林子边上,已经是多了一个人。
  不。应该是半个人。。。
  这人的下半截身子还在土里头,还在一点一点的朝着外头爬,眼看着就要朝着最近的一个汉子爬过去,一瞬间,我说了句什么,所有人动作快的不行,赶紧就走出了林子,站在了外头的泥巴地上头。就在这浑身干瘪,似乎连骨头都已经缩的细的不行的玩意,刚刚爬出林子的一刻,突然变得一动不动,接着慢慢的站了起来,眯着的眼睛的脑壳再也没有对着我们,竟然直勾勾的朝向了这巨大峡谷,像是被什么东西吸引着一般。就看着这奇形怪状的从土里头爬出来的玩意,在这峡谷里头往前爬。
  我深深的吸了口气,所有人这时候都已经是出了林子。我想到了什么,从身上掏了一根香出来,慢慢的点燃插在地上。
  “小爷,怎。。。怎么回事?”
  我没有开口,眼睛就看着这根香,那烟子燃起之后,本来是要朝着山林的方向飘过去,之后所有人就看到,就在这烟子要飘进林子的一瞬间,很自然的就拐了个弯,接着慢慢的又飘了回来。这一幕显得无比诡异,所有人下意识的朝着两边看了过去,我们站的地方,正好是这山林里头巨大峡谷的入口处,下头深的不行。天已经蒙蒙亮,而就在两边,连绵的山脉像是整整齐齐的断掉一般,所有林子到了这一处都硬生生的到了头,巨大山脉中的一条整齐的线。丑脸盯着这峡谷尽头,地上的香还在燃,但压根就往那林子里头飘不出去一般,就像是明明只有十几米,却像是两个世界,丑脸声音有些沙,
  “我之前就是走到这儿,就没敢往出林子往这外头迈。我怕这一步走出来,就回不了头,人不是烟子,来的路就在前头,我们现在虽说已经站在了这地方,但没有走远,现在还走的回去。小爷,你还要进去?”
  丑脸话音刚落,眼睛一闪,然后突然就说了一句,“这只有些凶。”
  其余人完全没有反应过来,就看到丑脸猛的从身上一掏,这回所有人都瞅了个清楚,这货从衣服里头拿出来的东西居然是一只黑黝黝的虫子。刚要朝着土里头放,突然,一个声音叫了起来,
  “锤子咧。”
  居然是德胜,几乎就在我们眼前,德胜已经是满头大汗。土才反应最快,猛的扑了过去,接着像是看到了不敢相信的东西一般,“怎么可能?”
  德胜身子已经是不能动,就在这货的背后,居然正是之前从土里头爬出来的那干瘪玩意,就在我看到的时候,这东西几乎是一晃就到了德胜背后。下一刻,几个人全都把符纸掏了出来,而这个时候,眼看着那从德胜背后伸出来的又干又细的手,居然一点一点的朝着这货手膀子里头,陷了进去。当着我们的面,那只手,已经是长进了德胜的手臂里头,那玩意的整个身子都要朝着德胜身子里头贴。
  “老子日死你先人。”
  我右手一张符纸猛的就朝着这玩意抓了下去。就在这时候,丑脸像是感觉到了什么,眼睛居然没有看这头,猛的就转向了峡谷深处的方向。
  “小爷。。。快。。。快闭眼。”
  这时候我哪里管得了那么多,我眼睛一瞪,手里头的符纸还没有碰到这干瘪玩意居然已经是变得漆黑。“锤子哟。”
  老子完全没有注意到,丑脸像是再也管不了我们一般,伸手朝肚子里头一掏,一坨烂肉直接塞进自己嘴里,眼睛飞快的闭了起来。
  我右手打在这干枯玩意身上,痛的直咧嘴。几个汉子符刀几乎是同时砍了上去,这干瘪的玩意脑壳正要朝着德胜背里头钻,突然,也像是感觉到了什么,诡异的四肢居然僵住了,这尸体也不晓得过了多少年,光是脑壳就比正常人的小了以前,那干瘪的脸慢慢的转了过去,一双眼珠子就朝着一个方向看。。。
  周围安静了下来。就在这时候,我感觉到了什么,慢慢的扭过了头,看向了峡谷下头深处的地方,因为就在那里,不知道什么时候,似乎是我的错觉,这峡谷深处的视线尽头,似乎像是有个影子,就那么对着我笑。。。
  这一眼看过去,我浑身冰冷,一口气直接闷在胸口,整个人都呆住了。与此同时,一个杀猪般的声音响了起来。
  “大倩。。。大倩。。。。。”
  之前的汉子发怔的喊着,眼看着就要朝着前头走过去。这肢杆都插进德胜手膀子里头的玩意,居然一点一点的离开了德胜的身子,这玩意此时的动作僵硬的不行,那眼珠子就那么盯着我。如果我看了这双眼睛一眼,肯定会惊的不行,因为那双眼珠子里头,居然像是真的有眼神。。。与此同时,这玩意那只剩下一层皮的嘴巴,一张一张的,居然像是要说着什么。
  我整个人都呆住了,这东西看着我,我感觉到我放在兜里的符纸,面上的几张都在抖。意识之中,似乎有吃力无比的沙哑声音传来,
  “杀。。。杀了我。。。不。。。不要进去。”
  “他们。。。他们在叫我。。。求。。。求求你,杀。。杀了我。。。”
  这玩意吃力的看着我,接着像是控制不住一般,僵硬的扭过了头,看向峡谷尽头,再也没有转过来,一只手朝着前头伸着,神色变得呆滞,嘴里头像是在拼命的喊着什么,这扭曲的不行的“尸体”。一点一点的朝着峡谷深处走去,再也没能把脑壳转回来。
  我呆呆的没有动,眼睛也是看着峡谷深处,就在这时候,又是一声嚎叫声响起,
  “爹。。。你咋去了那儿。。。”

  德胜这货手臂上头烂的不行,管都不管就朝着一个方向喊。眼看着那僵硬动作的尸体越走越远,终于,消失在了峡谷深处。我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嘴唇都有些抖。
  我看了一眼旁边的几个汉子,几个货脸上都露出无比震惊的神色,全都盯着峡谷深处的方向。我声音沙哑的不行,
  “丑哥,你看没看看清楚,刚才那方向上头,有一个影子在朝着我们看?”
  “你。。。你看到了什么?”
  一个汉子慌的不行,“小爷,大倩她还没死。。刚才她回来咧。”
  我心头一阵冰冷,德胜这货手臂痛的脸上肥肉都纠在了一起,嘴里头低声的念着什么。丑脸慢慢的把嘴里头的烂肉吐了出来。我看着这烂肉,又瞅了一眼周围全都一脸震惊的几个货,我没有说话,只觉得手都在哆嗦。我明显看到,刚才在峡谷深处的那身影,分明就是三叔这货,还叼着根烟,身上还穿着崭新的西装,就那么远远的看着我,之后转身走了下去。。。看着这深不可测的山谷,我想到了什么,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语气,
  “丑哥。你真。。。真的没来过?”
  丑脸脸色难看的不行,边说着边用手抓着个什么东西放回衣服里头,“我也不知道,这地方。。。我一直就没有进来过。”
  我心头一愣,一时间不晓得自己该怎么开口。
  天色已经是亮了起来,一群人全都回过了神,这峡谷里头的景色变得更加清楚,足足有五六里宽,一直就这么朝着前头延伸出去,巨大峡谷的底部,同样瞅得到林子,要不是就发生在眼前,我下意识的就要以为之前发生的事儿就是自己的幻觉。这峡谷就像是个巨大的口子一般,正对着德胜他们这几个比蚂蚁还要小的锤子货,虽说心头再抖,但想到这里的时候,我还是习惯性的就把自己区别了开来。
  两个汉子按着这货就开始包,德胜痛的直咧嘴,低声的骂了句什么,
  “你闹个求,你他娘差点被那东西给长到你身子里头去咧,到时候我们通过你这眼眶,看到的可就是那玩意的眼珠子。你个人皮包子,先前还叫你老汉,德胜,你老汉死了多少年咧,距离这儿十万八千里,你他娘也敢说你刚才看到了你老汉走进来?”
  这话骂的实在难听,德胜估计心头怕,愣是没有还嘴,
  “狗日的丑脸,你说平常人就是走遍长白山,都不可能发现这地方。原来这地儿是藏进地里头的,看这样子,不就是往地里头去的咧?你看那往深的地方,那两边的地势还在往中间合拢,先前眼睛还花咧,这下头。。能去人?”


  跟大家说一下,因为很多平台都在更新。如果要看后面的,掌阅最近更到后面了。可以到掌阅平台去看。
  额。。。我就说这么多,因为我会继续在这里免费更。。。谢谢大家支持。
  关于最近说进度的慢的事儿,希望大家看下去。很多地方都是为了后文做铺垫。我的风格大家也都清楚。
  另外,阴棺回忆录今天已经更新了哈。有空的可以去看看哟,希望大家有空多到磨铁支持本人。感谢了。
  一群人开始陆续朝着里头走,这大口子的中间全是不晓得多少年的石头,还有厚的不行烂干草。就像个巨大的斜坡,所有人都没有说话,到了这个时候,没人敢再开玩笑,走个二十多米一颗钉子就直接下到沿路的石头里头。就在这时候,一个汉子眼睛尖,指了指一个方向。就在前头石头堆的一个缝里头,居然是一具黑干了的骨头架子。
  长期在外头走,这种玩意已经是少见多怪,偏偏这一回,两个汉子像是看出来了什么,一时间脸色有些闪,
  “小爷,你瞅旁边那石缝里头的印记,像是在面上,没有灰。”
  这货说的话我早就看在眼里,“小爷,难不成,这就是昨天我们看到的那土里头爬出来的玩意,当时可是干的身子,现在怎么成了这样?”
  心头惊的不行,因为这骨头架子,表面上看上去竟然像是不知道烂在这儿多久一般。这汉子抖着手往上头丢了个铜钱,然后嘴里一念,眼看着那骨头架子一点动静都没有。土才两步走上去,把一根手骨的棒子一抽,从上头拿了个东西下来,一旁的德胜脸直接变成了猪肝色。
  “狗日的,赶紧丢咧。”
  就在那手骨棒子上头,十分不起眼的还挂着一层皮,居然已经是干了。“小爷,看这骨头,估计死了有好几百年。”说完脑壳一转,把这棒子朝着这边一丢,“德胜,你的皮。”
  “老子日不死你先人。”
  就在这时候,丑脸看着那架子,脸色变得很是奇怪,下意识的看了我一眼,
  “已经死了。”
  到了这天中午,周围的光线都变得的有些暗,一群人沿着这峡谷一路下来,这时候抬头依旧能够瞅到明晃晃的天空,两边被峡谷两边的山脉给遮了个全,从这地方朝着两边看。高处的树林已经变得有些小。晚上的时候看这个地方,压根就是朦胧一片,我一直眼睛都在不断的看周围,生怕漏掉了什么,而现在,这里头基本上就看不出其他的名堂。
  一想起最后的那个影子,还有那邪乎的细长尸体,在最后关头像是压根就控制不住自己一般的,那沙哑的声音像是想拼命的挣脱什么,居然那丑脸说不能睁开的眼珠子死死盯着我,让老子杀了他?我只觉得心头一直都在发麻,那不晓得多少年的骨头架子,丑脸说这一只邪乎的尸体已经死了,这玩意在最后那么惧怕,到底是什么东西把它弄死的?最让我心头惧怕的是,我们所有人,几乎都下意识就朝当时的这峡谷里头走。。。
  “丑爷,之前可是也有那把人弄成肉包子的玩意进来咧,你咋晓得把它们往里头引?之前的那些玩意在什么地方,咋偏偏这最后一个死成了骨头?”土才边走边看这这峡谷底部的林子,比起外头的山林,估计是心理作用,这里头又宽又深的林子给人一种阴森的感觉。
  “你们听没听见?那尸体当时不仅眼珠子没烂,到最后像是说话咧。叫我们杀了他?”
  “鬼晓得是什么玩意弄死它,又不是你杀的,你慌个求?还怕那骨头架子起来找你报仇?”
  估计是心头也闪的慌,土才这货话有点多,眼看着几个汉子还在说,丑脸偏偏在这个时候闷了一句什么,我听着像是“把他弄死了也好”几个字。
  这天下午,一群人一直在朝着这峡谷里头走,已经不晓得下了多深,只有顶头上的天还在亮。然后,所有人都在一个地方停下了步子。就在我们前方,峡谷里头的树林已经是消失,一个巨大的沟壑地势露了出来。
  而就在这拦着我们前头这一块地方,里头的颜色完全都不同。停下来没有人敢继续朝前走,土才抽了口烟,
  “小爷。。。这。。。这回怎么办?”
  我们几个人在这横跨整个峡谷的巨大山沟面前,显得无比的渺小。一群人压根不敢朝前走的原因不是这个,一眼看过去人头皮都要发麻,前头的土里头,到处都是密密麻麻的露出来的东西,虫子,数不清的虫子,填满了整个沟壑的底部,目及之处全都是静悄悄的一片,密密麻麻不晓得多厚虫子,没有一只有丁点动静。
  “小。。。小爷,这。。。这些,就是我们在山上看到的那些玩意,还有那些板板,难道全都来了这地方?”
  所有人都知道这虫子能吃鬼,一时间没有人开口,脸色全都变得难看无比。
  土才脸色已经及其的不正常,这沟壑地势低,起码有两三里宽,峡谷两边是山壁,一群人光是绕到边上就用了半个小时,几个汉子对视了一个,其中一个当先就往上爬,刚摸石头上头,这汉子像是感觉到了什么,猛的就抽了回来,一张脸吓得不行。
  “小爷,你看。。。”
  就在这汉子手摸的地方,石缝里头,露出了一小截黑黝黝的壳子,一时间我心头一阵,猛的看向了这高的不行的峡谷。。。周围静的出奇,像是有很轻的什么东西裂开的声音传了出来。偏偏这个时候,
  “怕个求,老子日不死他先人的。”德胜这狗日的吊着个手,拿个土撬一把就朝着那地儿捅了上去,
  “锤子哟。“
  我猛的吼了一声,一群人反应了过来,土才还不忘反手一耳光朝着德胜扇了过去,接着一群人朝着来的方向拼命的跑。就在我们身后,一块十几米的壁壁石头猛的裂了开来,轰的一声掉在地上碎开,一时间震的附近的地都抖的厉害,
  德胜来不及,一脸惊骇的转身去看,
  “小爷,这些石头石头是脆的。”我直接愣住了,因为就在那一二十米碎开的山壁头上,一片黑黝黝的东西漏了出来,让人头皮发麻,恐怖的裂纹出现在这露出来的低层石头下头,一只只尸蹩虫子一动不动的嵌在里头,而且还只是露出来的这一层。
  “怎。。。怎么可能?”
  我整个人都呆住了,仰头看了看这峡谷里头的巨大地势,我们站的这地方,不仅地下,就在两边的隔了十几里的山脉形成的壁头峡谷,里头应该全都填满了这密密麻麻的虫子。我再次看了一眼前头那巨大无比的沟壑,想起了那天晚上那无数鬼影朝着深山里头走的场景,而地下,就是这些死寂了不知道多少年不断吃魂,直到最近又活过来的虫子。光是那天晚上山里头的阵势,就已经让我胆战心惊,而现在,这些虫子,竟然全部都死在了这儿的地势里头?
  自从那石头垮下来之后,隐隐的,我似乎听到,这边依旧有什么什么声音传来,隔的很远,似乎只是一种感觉。
  “千万别碰边上的石头,这些山壁下头,还有地下,应该全是这些玩意。”
  几个汉子声音惊的不行,我没有说话,身上都开始冒冷汗,我似乎能感觉到,就在我们来之前,这地方肯定发生过什么惊天的事情。我猛一惊,眼前的这一幕,再次诠释了这些虫子就是“活”风水的猜测。这些虫子,在地下,吃了几百年的鬼魂,聚了几百年的阴气,在地下形成了一个巨大的风水脉络,而现在这脉络已经露了那么点出来,而且不晓得多深的底层,像是还在流动。这一刻,我凭着自己的想象,似乎看到了被这些虫子吞了之后的无数阴魂,就在我们不晓得多深的地下,不断的痛苦嘶吼的场景。
  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些虫子就是那村子下头养的那些,这地方的地下,原本绝对不是这个样子。难道就在之前的什么时候,这安静的峡谷里头,无数腐烂的鬼影嘶吼着朝前走,随着这些地下的虫子一起,痛苦的散在这巨大的峡谷之中,那里头,何止是那一个个已经被吞掉的村民。。。
  “看这样子,面上的这些已经死咧,不过往地势深沉走,下头的那些肯定还活着,比这些死了的还多。还在撞这里的风水。。。几百年的时间养出来这些东西,就是为了破开这地方,看这样子,低层的那些,最后也活不长,全都得死在这儿。”
  丑脸的话要是换了人压根就听不懂,我眼睛一瞪,丑脸盯着我,
  “小爷,花了几百年的时间,造了数不清的孽,才换来了你现在看到的这一幕。。。”
  丑脸又说了句什么,接着指了指前头,德胜眼睛一瞪,
  “锤子咧,要走你先走,万一这些玩意还是活的咧?”
  丑脸看了这货一眼,心头似乎也有些抖,一步步的朝着那沟壑走了过去。几个人麻着胆子跟了上来。地上就这么黑黝黝的一层,踩在上头咔咔的响。一群人家伙全掏在了手里头。
  “德胜,你个狗日的小心点,要是有一只还活着,朝着你狗日钻进去,到时候你魂烂就不认识你爹我咧。”
  德胜回骂句什么。土才刚才一耳光铲的这货脸红的不行,只有那叫门槛的伙计始终跟在我的旁边,小声的说了句,
  “小爷,符还没烂。”
  我微微点了点头,这货没有再开口,接着脸上头比其他几个货更加的害怕。

  一群人就在这“虫子”路上走,这一个个之前让我们骇掉魂的玩意,这时候成千上万的出现在这地儿,全都没了动静。终于,这林子沟壑到了头。一群人吊着胆子爬了上去,我心子一直都悬在半空,半个小时翻坡,最陡的地方这玩意几乎是已经贴着鼻子。所有汉子嘴巴闭的绑紧,生怕一不小心吞了一只进去,接着身上就开始烂,指不定连魂都变成之前那些村民的模样。这地方估计有不到两里路,虽说走的时间不长,但越到后头所有越吃惊,这两里的土面上,最稀的地方走一步也能踩到这些邪乎玩意,之前看不到边主要是一路都是向下,唯独这地方沟壑的地势给我们造成的错觉。
  就在这时候,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我神色的变化,我猛的抬起了右手,就在中指的位置,一根墨线自己就那么勒了进去。所有人就看到,我慌忙的转头,几乎是朝着各个方向使劲的看。
  “小爷,怎么咧?”
  我袖子里头的手越动越快,跟着就是使劲的跑,最后停在了一处石头边上,周围都长着青苔,我说了一句,几个货二话不说,走上来就把这大石头往边上撬。
  一具尸体居然就藏在这石头下头,眼睛鼻子全都烂成了一片,完全认不出来样子,而就在这人的手边上,还静静的放着一个铃铛。。。
  “这。。。这是我们的人。。。”
  土才脸色难看的紧,伸手朝着这尸体眉心一摸,飞快的缩了回来,之后才又伸手去看。
  “认不出来,不过看这样子,应该是跟着铲爷的人。像是背着石头给硬生生压成这样的,身。。。身上全烂咧。刚才这石头严丝合缝,这死法。。。”
  突然,土才咦了一声,“小爷,他嘴里头有东西。”
  说完直接伸手去掰这尸体的嘴巴,烂肉里头,这汉子牙齿咬的绑紧,土才一抽,一截东西直接被抽了出来,居然是一根还没燃完的青色的香。
  我心头有些憋的慌,就在这时候,丑脸眯着眼睛,仔细的瞅着这尸体。
  “才哥,我觉得这东西放回他嘴里头比较好。”这货顿了顿,
  “你想想,死人嘴里头咬香,一般是在什么时候?”
  土才眉头皱了起来,看我没有说话,接着开了口“下葬的时候。”
  “你的意思是,这弟兄死了之后,是被埋在这儿的?当成给他下葬?那就肯定是铲爷。”几个货掏出纸钱,慢慢的摆在了地上,我嘴里头小声的念了两句,“还在就好,还在就好。”土才咦了一声,“小爷,你说什么?”我神色一变,看了几个汉子站的地方一眼,
  “才哥,把石头放回去,这玩意露不得光。”
  土才眯了眯眼睛,一时间气氛变得有些沉闷,所有人没有说话,门槛这汉子,在临走的时候,又是从兜里掏出一把纸钱,朝着那大石头上头一放。
  “兄弟,死在这儿就死在这儿咧,哥几个回去之后,常年给你烧钱。”
  过了死虫子地,石头开始多了起来,林子越来越少,整个峡谷也开始变窄。
  “小爷,这些人。。。”
  越到后头,腐烂的尸体出现的越多。地势再次的开始朝下,周围的光线变的更暗,德胜看了下顶头,“小爷,大半天下来,这地儿离最开始的地势已经往下沉了两三百米。还看不到边,你说这地方到底有多深?”
  虽说到处看到的“死人”,大多脸已经烂的不成样子,不过衣服上头还是瞅的出来。光那村里头的人,我就看了不下二十个,而且还只是我们走的这条路子,这峡谷起码都还有四五里宽。天黑的时候,所有人停了下来,站在峡谷的林子里头,几个货眼睛一个劲的瞅着周围,
  “小爷,我咋觉得这地方,晚上变得不一样了咧?”
  树木倒是看上去跟之前没什么区别,眼睛看上去,周围也都安静的出奇,但所有人都比白天的时候紧张了不知道多少倍。起因就是,德胜这货眼看着天黑了,拿出符纸朝着周围地上下眼子,之后出现的一幕让我都骇得够呛。
  土才眯着眼睛,
  “胜子,你再点一次,刚才估计是你娃手抖咧。这回用打火机。”
  德胜恩了一声,再次从身上掏出一张符纸,接着把火机拿了出来,朝着那符纸上头一凑,所有人眼睛死死的盯着这货的动作。就看到那符纸慢慢的燃了起来,突然,火苗一晃。直接就熄了。。。
  “锤。。。锤子咧。。。”
  “点。。。点不燃。。。”
  所有人都盯着这货手里头的那张燃了一点的符纸,德胜慢慢的掏了一个铜钱出来,估计是为了安慰自己,边看周围边按在自己眉心。之前周围的眼子就已经下过,旁边的树上头,还有两个汉子刚刚贴上去的符纸。
  “小爷,难道你们没有感觉到,旁边像是有什么玩意在呼吸,把火给吹灭了。。。”
  我没有说话,就在这货点火之前,我眼睛就在一直都瞅着周围,火苗的升起的一刻,很明显,就在边上的位置,像是莫名其妙的升了一股风,接着火苗就直接灭了。我皱着眉头,吞了吞口水,慢慢的看向了一旁的丑脸,
  “丑哥。。。我。。。我们。现在在什么地方?”
  丑脸带着个皮子还是一副寡妇神色,脸上居然很是镇静,接着居然看着我,
  “丑哥,你什么意思?”
  这货像是在想着什么,接着静静的开了口,
  “小爷,到了这地儿,只要是你在边上。刚才这火,就点不燃。”
  锤子哟。一时间土才脸色一狠,“丑娃,你他娘的说清楚点。小爷在旁边就点不燃符纸?你怎么不是是因为你这锤子货站在这头,逆了这符火的风头。”丑脸这句话放在道上,那可是就相当于直接打我的脸,比那句“提你的八字来见我”都还要结仇,就说土才,要是有人在这货边上说一句,“离老子远点,你站这么近老子香都点不燃”。土才这货指不定立马拼命。几个汉子明显都晓得只有什么样八字的人在边上才点不燃符纸香火,眼看着土才和两个汉子脸色很是不善,臭脸这货又是闷了一句,
  “点不燃就点不燃,怕个球咧,又不是篝火点不燃。冷不死人就成。”眼看着这货没有再开口,一个汉子呸了一声。当着丑脸的面,拿了一张符纸出来,然后放在我面前用火机一打,眼看着这东西就燃了起来,火苗越来越旺,
  “锤子吃多了的货,爷爷我现在点的这不叫火?”
  丑脸压根就没有还口,这天晚上,几个人没有再朝前走。鬼晓得这峡谷有多大,自从进来之后,一切看上去似乎都没什么骇人,之前那地方的虫子尸体,死在那石头下的人,压根就没碰到过别的东西。老铲的人死了一个,这货现在到底在什么地方?时间到了半夜,一群人坐在篝火旁边。几个汉子看我站了起来,下意识的就朝着周围看,
  “小爷,怎么了?”
  我从身上掏出一个布包,朝着旁边喊了一声,“门槛。”其中一个汉子一声不吭的就站了起来。我从布包里头掏出一小卷东西,捆在了铜钱上头,这货小心翼翼的从身上掏出一个瓶子,直接摆在了地方。其余汉子全都露出奇怪之极的神色,我没管那么多,点了一根烟之后,把手里头的一小卷头发,朝着瓶子口边上一放。门槛脸上有些紧张,
  “小。。。小爷。那。。。那天晚上我找到这东西的时候,它。。。它像是已经死咧。。。这一招到底管不管用?”
  我心头狠狠的骂了句我晓得个求。把烟从嘴里头抽出来,直接放在了那瓶子口。其余汉子没有说话,全都盯着我的动作。就在这时候,眼看着这瓶子居然开始抖。我猛抽了两口烟,使劲把烟头的火星子弄的更亮,朝着那瓶子口一个劲的凑。慢慢的,只见一只漆黑无比的虫子爬了出来,看了这让人头皮发麻的玩意,土才眼睛一瞪,所有汉子全都盯着我。我没管那么多。小心翼翼的把手里头有些花白的头发缠了上去,门槛在一旁比我还要紧张。
  “小爷,手稳点。”
  眼看着这爬出瓶子之后就一动不动,我手飞快的把这一小卷头发缠了上去,把这虫子浑身捆了个死,接着嘴里头快速的念了一句,眼看着那头发直接就燃了起来,一旁的几个汉子已经是瞪大了眼睛,
  “小爷,你怎么会有这玩意?”土才死死的盯着我和门槛,居然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往下说。就在这时候,一股渗人的气息传来。接着所有人耳边像是响起了什么声音,
  “养不活的娃,你在哪儿咧。。。我孙子。。。我孙子不见咧。。。我要找我孙子。”
  我没有说话,右手飞快的一捏,就在这时候,所有人就看到,地上那触角密密麻麻的尸蹩,慢慢的又开始动了,与此同时,一股渗人的气息传来,只见一个眼神空洞的影子,一点一点的出现在虫子边上的泥巴上头。德胜的声音完全就不敢相信看到的一般,
  “这。。。这人,不就是那老头村长么?他。。。他还没死?”
  说完长着嘴巴就看向了门槛。一旁的门槛压根就没理这货。老头的鬼影脸上一片迷茫,身上很明显的已经开始腐烂,
  “我的孙子。。。我。。我要找我孙子。”
  一旁的丑脸始终都没有开口,就眯着眼睛看我,这时候的眼神已经很是复杂。土才想要开口,话到嘴边又硬生生的闭上了嘴巴。只有德胜这货,公鸭嗓子难听的不行,
  “小爷。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没有说话,就这么看着这慢慢的朝着前头走的老头,我慢慢的弯下了身子,恭恭敬敬的鞠了个躬。所有汉子脸上一震,接着也是站了起来。朝着这浑身烂的不行的老头,弯下了身子。一群人里头,只有丑脸站在原地没有动,另外就是门槛,这伙计始终蹲在地上,一脸心有余悸的看着那老头。似乎有些后怕,
  “小爷,我去的时候,这只玩意已经把他吃咧。吃他孙子那一只上了山,救不回来了。我用你教的法子朝这虫子下了手段,没想到魂还是烂成了这样。”
  我静静的站在原地,眼看着这老头在峡谷里头越走越远,就在这时候,一点点悉悉索索的声音响了起来。土才脸色一变,猛的一挥手,几个汉子瞬间掏出铃铛,眼睛朝着各个方向使劲的看。直到那声音越来越明显。从远到近,空荡荡的峡谷里头,土才像是看出来了什么。一时间声音都在抖,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我,像是突然才认识我了一般。
  “小爷。。。怎。。。怎么可能?”
  我没有说话,依旧在看着那浑身腐烂一步步朝前走的村长老头,心头重的不行。一个汉子压根就不清楚什么情况,诡异的峡谷里头,只有那声音明显就是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一般。
  “才。。。才哥。怎么了?”
  土才倒抽了一口凉气,回头看向了一个方向,声音都有些抖,
  “之前我们看到的那。。。那些虫子。。。全都活了。。。。”
  土才话音刚落,这汉子就看到,峡谷的山林里头,来时的方向上,整个地面,都已经变成了黑色。一片汹涌的黑色大潮,一点点的涌了过来,密密麻麻的虫子,漫山遍野。而与此同时,山林里头,一个个腐烂的“人”慢慢的从地上爬了起来,浑身僵硬。一个。。。两个。。。一时间已经是数不清的“人”影,全都表情空洞无比。
  所有人都呆住了,就看着这几乎一瞬间站满了密密麻麻的人影。就跟着那村长老头,一步步的朝着深处走去。
  村长老头脸上一片迷茫,那声音在空旷的峡谷中,虽说不大,但显得清晰无比。像是只是代表着以前一个普通的农村老头最后的执念一般。。。
  “养不活的娃,我那孙子不见咧。。。”
  我抬脚朝着前头走去,几个汉子赶紧跟上,经过了震惊的之后,这群汉子像是完全反应过来了什么,咬着嘴巴跟在身后。门槛拿着瓶子走在我旁边,这一刻,我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连嘴角都在抖,
  “跟上去。”
  一旁的门槛声音冷的不行,
  “小爷,这峡谷本身就是藏在山脉风水里头的地方,已经是邪乎的不行。我们要找的地儿,是不是还藏在这峡谷里头?铲爷身上有招子,进了这地儿之后一点反应都没有。丑脸说这儿是鬼门关,我们跟着走。。。万一。。。”
  我眼睛盯着远处,边走边开了口,
  “你真的信有鬼门关?我爹说过,风水,始终是风水。。。应该有什么东西,把铲叔在的地方,跟我们隔开了。”铲叔两个字,我咬的特别的重。
  周围漆黑一片,只有这密密麻麻的虫子和无数的鬼影在朝着同一个方向走。看着这些影子里头的一部分,这些人,曾几何时全都是活在外头的村民。到了这个时候,变成了空壳子一般的腐烂影子,只有当头的那声音,似乎还在显示着这些影子。曾经都是活过的人。我眯了眯眼睛,看了一旁的门槛一眼,
  “槛哥,你说得对,活的风水。鬼魂被虫子吃空之后,始终还是不全。要想真正凶的起来,还缺了点东西。。。”
  一旁的土才震惊的不行,完全就没听懂。
  “小爷,缺点东西?”门槛骂了句什么,之后朝着渗人无比的鬼群前头一指。“瓜娃子,跟你说了你要和不会懂。”就在这时候,
  “是谁。。。是谁。。。教你们的?”
  一个冷冷的声音传来,居然是一直没有开口的丑脸。这货猛的一指那最前头走着的老村长,像是完全明白了我说的话一般,“谁。。。谁能想得到这一点。。是。。。是谁让你加这么一丝残魂进去。。。”
  丑脸呆呆的站在原地,就在这时候,一旁的门槛拿着瓶子,停了两步,慢慢的走到了丑脸的侧方。几个汉子尝试着趴在地上,可以明显的看到,除了我们视线之中的玩意,居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有更多的腐烂影子冒了出来。。。
  在悉悉索索的声音之中,一群人跟着这巨大的鬼群,一步步的超前走去。已经是过了两个多小时,在峡谷里头走的方向到了尽头。就在我们前面,是一个巨大的石头壁,从峡谷边缘的山上垂下来。周围安静的出奇,所有鬼魂都停了下来,空洞的眼睛就这么盯着前头的这山壁头,四周的树林早就消失不见,露出来的是一大片石头空地。
  “小爷,锤子哟,这峡谷到了头居然是条死路。这。。。这儿怎么死了这么多的人。”我抽了口气,就在这巨大的石地上头,居然躺着二十几个尸体,除此之外,满地的香烛,符纸,铜钱,其中一具尸体旁边直接就摆着一个破了的布包,里头的黑乎乎的玩意撒了出来,居然全是变了颜色的米。就在这时候,突然,一个什么声音响起,我和土才回头一看,居然是那叫门槛的伙计,门槛脸色变得十分难看,居然压根就不管周围的鬼魂,慢慢的走了出去,
  “门槛,你狗日的做什么?”
  我猛的一瞪土才,这货赶紧把手伸了回来,所有人就盯着这叫门槛的汉子。门槛一眼一眼的看着这些尸体,眉头彻底的皱了起来。就在这时候,这货直接是走了回来。声音有些沙哑,
  “小爷,东西给我把。”
  我身子一震,点了点头,从兜里头掏出一个玩意,正是那旧的不行的铃铛。直接递了过去。门槛接过铃铛,朝着前头一站,
  “今有南截道本脉王澈在前,持截玲落号拜祭,大山有道,借鬼开门。”
  门槛的声音一起,手里头的那老旧的铃铛居然慢慢的响了起来,就在这时候,所有人虽说压根不晓得发生了什么,但那铃铛声响起的时候,一个个汉子脸色全都变得镇重无比,只有德胜这货,一脸的紧张,
  “小。。。小爷。。。这周围的东西,会不会朝着我们扑过来。。。”
  悉悉索索的声音停了下来,与此同时,所有腐烂的鬼魂的身子,随着铃铛声开始慢慢的抖动。我站在当头,只觉得四面八方冰冷无比。就在我们面前,腐烂影子脚下一只只黑黝黝的虫子随着这些鬼魂的抖动,像是受到了什么影响一般,居然就在原地开始蠕动,有相当的一部分居然已经是抖的把身子翻了过来。


  因为发的平台比较多。掌阅平台目前已经更新到第七卷了,大家有空的可以去看看哟。据说现在在搞特价。
  嘿嘿,我只是说说,另外,我会一直在这里免费更新的。
  另外,今天的阴棺回忆录已经更新了哟,希望大家多多支持。嘿嘿。
  本人在这里谢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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