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脉》——源自济南的灵异故事

　　走了没有多久，我们就接连进了三重朱门，在一间大殿前停了下来。接着，潇潇对我说道：“灰猫，我只能带你走到这里了，后面的路，你要自己走下去，但不要害怕才是。”“呵呵，我灰猫都死里逃生好几回了，虽然尚未悟透生死，但也不是个怕死的孬种，潇潇你尽管放心好了。”我不以为然的说道。“那好，无论如何，你都要记住，眼前的一切，都不过是你心里的幻像罢了，不可当真。”“嗯，我记住了，我也会跟《心经》里所说的那样，心无挂碍就是了。”我拱手抱拳道。“那，我去了。”潇潇深情的望了我一眼，飘然而去。

　　我抬眼一望，只见大殿的门柱上一副对联，上联写到：知凶定吉，未来事，过去事，观如月镜；下联为：断死言生，几家败，几家兴，鉴若神明。遂推门而入，诺大的房间里面，只立着一个屏风，前面一张茶几，两只竹凳，一位老者安然坐在上面。
　　见我到来，老者示意我与他对面而坐。我合掌而言：“这位老先生，不知您是何方神圣？叫灰猫至此，有何指教？”老者指着几上一面铜镜说道：“且休要问，自己细看便知。”我心生疑惑，拿起铜镜看了起来。

　　虽然铜镜不大，但里面竟也别有乾坤。画面展开之处，正是暮秋时节，只见西风飒飒，红叶黄花，小河弯弯，流水潺潺，蓝天白云，叠翠流金，端的是一副人间天堂模样。
　　紧接着，远处忽然一骑黄骠马飞奔而来，冲入了正在厮杀的一群官军和贼人当中。但见这马上一人，头戴白色毡笠，身穿黑色箭衣，外罩黄色短褂，脚蹬虎皮长靴，手提两只金装锏，舞的是唰唰作响，对着其中的一伙贼人就杀了过去。
　　只见他左右冲突，好似下山猛虎，又如出水蛟龙。那宝锏所到之处，碰着则伤，遇着则亡。恰似秋风扫落叶，更若寒冰见日消。顷刻工夫，那三十几个贼人就死的死，逃的逃。

　　那马上的汉子纵马加鞭，上前拿定一个贼人，厉声喝道：“哪里来的毛贼？敢在皇都地面行劫？快快招来，否则要你立见阎王！”那贼人双腿一软，扑通一声跪下磕头道：“爷爷饶命！爷爷饶命！只因太子晋王杨广与唐公李渊不睦，故让我等扮作强人，欲行杀害。爷爷饶命啊！”那汉子骂道：“休得胡言！权且饶你狗命！”然后松开贼人，放开坐骑，一路朝长安城外奔去。
　　再看那被救的官军，为首者手提银戟，纵马向那汉子追去，远远喊道：“壮士留步，敢问尊姓大名？且受我李渊一拜！”那马上汉子将马立定，回首喊道：“唐王莫追，小人姓秦名琼便是！”唐王驱马上前把手一拱道：“壮士且慢行！救命之恩，没齿难忘。只因还乡途中，身无长物，现有此宝剑一柄送与壮士，权当信物。此剑多有神异，能斩鬼神妖孽，壮士可速速收好，他日相逢，必当重谢！”那秦琼也不答话，接过宝剑，把马一夹，竟如飞的去了。

　　画面又是一转，又见那长安都城，三州花似锦，八水绕城流。彼时正是大唐太宗皇帝李世民登基之日，只见烟笼凤阙，香蔼龙楼，八方进贡，四海称臣。群臣相契同尧舜，礼乐威严近汉周。文武官员精神抖擞，分列两旁，再细看时，那秦琼秦叔宝已经位列武将之内了。
　　紧接着，铜镜之内变成太宗与丞相魏征在便殿内对弈，魏征忽然踏伏在案边浑然睡去，等醒来时，只见秦叔宝等人拎着一个血淋淋的龙头径直来到太宗面前，启奏道：“陛下，陛下，异事，异事呀！这云端里忽然落下这颗龙头，微臣不敢不奏。”

　　唐王惊问魏征：“此是何说？”但见魏征叩首道：“此是臣一梦而斩的泾河龙王。只因它触犯天条，玉帝有旨，着臣于午时三刻，梦斩泾河老龙。”唐王大惊道：“贤卿盹睡之时，不见离开寡人片刻，手中更无刀剑，如何斩却此龙？”魏征奏道：“陛下有所不知，微臣的身子虽在榻前对残局，但那魂魄却离开主公乘着瑞云出神，来至剐龙台上，将此罪龙斩了。所用之剑，实乃翼国公秦叔宝腰间宝剑便是！”

　　只见那秦琼一愣，按着宝剑说道：“丞相说哪里话来？秦某这腰间宝剑，虽说是先王高祖赐予俺的，但也没见片刻借与丞相，何来斩龙之说？”
　　魏征呵呵一笑拱手而言：“我王在上。翼国公有所不知。这宝剑乃先王高祖昔日做唐王之时，游览终南山，在一高人处所得。此剑乃当年舜帝耕种历山之时，深夜见一巨石之下绽放七彩光芒，心知有异，随手挖之，得一赤色炼铁，上书一诗：
　　盘古开天地，从此日月清。
　　力竭身亡处，周身大地成。
　　血肉成山川，精气聚无形。
　　留此神异铁，镇国天下平。
　　舜帝深知此乃国之重宝，遂密藏之。及至登基，乃命工匠将此炼铁细细锻造，精心打磨，制成一尚方宝剑。后来大禹治水之时，多用此剑降妖除魔，扫清一切魑魅魍魉，那水中孽龙恶蛟更是不在话下。之后天下太平，世间大治，刀枪入库，马放南山。此剑合乎天意，重新归隐深山。
　　此后经夏商周至秦汉、两晋，五胡遂乱中原。这五马渡江之后，天下一分为二，号称南北两朝。南朝刘裕篡晋称宋，萧道成篡宋号齐，萧衍篡齐称梁，陈霸先篡梁号陈。那北朝拓跋称魏，后又分东西两魏。东魏被高洋所篡，号称北齐，西魏宇文泰篡位称周。时周王国富兵强，起师吞并北齐。后周主晏驾，幼主庸懦，杨坚遂夺周主江山，号称大隋。建都大兴（今陕西西安），后灭南陈，天下遂大一统。此时东西九千三百里，南北一万四千八百里，历代之盛，无出此极。
　　后隋末天下大乱，此剑又重出江湖。先王高祖扫清寰宇，荡净中原，开我大唐万年根基。有道是‘红粉增加人，宝剑赠壮士’。昔日翼国公护驾有功，高祖将此宝剑赏赐与你，也合该此剑跟随贤昆玉护我李家江山。故今日斩龙，还是此剑功劳。”
　　“那，丞相，秦某还有一问。”秦琼说道。“但讲无妨。”“这宝剑如何跟随丞相斩得罪龙？”“翼国公有所不知，此剑虽然有形，但其精气却是常人不能所见。魏某昨夜在府，夜观乾相，正爇宝香之时，忽闻得九霄鹤唳，却是那天差仙使，捧玉帝金旨一道，着臣于今日午时三刻，用将军之剑梦斩泾河老龙。微臣遂谢了天恩，斋戒沐浴，在府中冥神敛气，将此剑精气摄入手心，运元神，试慧剑，将其收入囊中。刚刚陪圣上对弈之时，臣昏然睡去，岂是微臣斗胆，敢有慢君之心？实乃元神腾云驾雾，至斩龙台斩此罪龙也。”
　　“哦，原来如此。此剑跟随秦某东征西讨，杀敌无数，想来也是天意。现天下海晏河清，干戈倒置，朗朗乾坤，鸿钧之世。吾皇舜日尧天，垂拱而治，此剑是否也该重新匿去？”秦琼问道。

　　太宗李世民道：“爱卿说哪里话来，此剑既有如此神异功能，岂能轻易放之深山？当常配爱卿身边，斩佞臣，除妖孽，卫我李家王朝，护我大唐江山。”秦琼大喜，叩首道：“谢主隆恩！”
　　魏征退朝，急见那火山令袁天罡，将此事细细道来，索问此剑未来之事。天罡呵呵一笑曰：“丞相不必多虑，此剑既是那盘古大帝精气之所凝结而成，理当镇我华夏九州。其治世不显，乱世方显英雄本色。百年之后，此剑将沉入龙宫。三百年后，此剑再现人间。七百年后，复次平定天下。一千三百年后，有秦琼转世者得此宝贝，能斩华夏孽龙，得传国玉玺，中原从此平定矣。”
　　当夜二更十分，太宗朦胧睡间，只见那泾河龙王，提着一颗血淋淋的首级，来至大殿门前，厉声高叫到：“唐太宗！唐太宗！还我命来，还我命来！你昨日满口许诺救我，怎么今日反宣那人曹官（指主管人间事务的人官。是天庭在人世间的使者，主要负责传达上天旨意与人间的情况。）前来斩我？你出来，你出来，我且与你到阎王处辩论辩论！”
　　太宗惊悚而醒，战战兢兢一夜无眠。一连六七日，那老龙夜夜前来索命，太宗遂一病不起，日见沉重。御医听旨入宫用药，但太宗已病入膏肓，无药可救。翼国公秦叔宝、鄂国公尉迟敬德见驾，听太宗言说夜夜有鬼魅呼号索命，遂自告奋勇各取披挂夜守宫门，一夜平安无事。后太宗怜其辛苦，爱其忠诚，遂命巧手丹青，绘二将军真容，贴于宫门之上，此乃门神由来。太宗又命魏征持那诛龙宝剑，立于后宰门外，其也无虞。
　　画面又是一转，只见那唐太宗毕竟被那老龙状告至阎王处，遂在那阴曹地府里面转了一圈。所幸咽气之前，魏征手书一封，让太宗交于在阴司做掌管生死文书的酆都判官崔珏。这崔珏原是高祖时期礼部侍郎，与那魏征为八拜之交，相知甚厚。念之旧情，加之太宗命不该绝，崔判官遂在那生死簿上偷偷加了两笔，将太宗卒于贞观一十三年改为三十三年，太宗得以添寿二十，返本还阳。
　　那太宗复回人间为君之后，见那阴司里面，不忠不孝、非礼非义、奸盗诈伪、淫邪欺罔之徒，受着地狱磨烧舂锉之苦，煎熬吊剥之刑。又念那奈何桥下枉死城中无数的冤魂恶鬼，无收无管，不得超生。遂发善心，着各处官员推选有道的高僧，在长安城做一场水陆大会，超度那地狱的众生和无主的孤魂。各地官员逐一查选，在金山寺选得一名有德行的高僧，其外公即为当朝宰相殷开山，此僧乃如来佛祖座下大弟子金蝉长老转世，俗姓陈，乳名江流儿，法号玄奘。
　　那玄奘于贞观十三年九月甲戌初三日，在长安城化生寺开演诸品妙经。恰遇得那南海观世音菩萨领了如来佛旨，访察去西天取那大乘佛法三藏经的善人，被赐了锦澜异宝袈裟一件和九环锡杖一条。告知其尚有能超亡者升天，能度难人脱困，能修无量寿身，能做无来无去，能解百冤之结，能消无妄之灾的大乘佛法，遂有那三藏法师大西天天竺国大雷音寺拜佛求经一事。

　　2
　　画面到此为止，老者问道：“这些事情，你还记得与否？”我答道：“这些事情，貌似都是小说里的故事，我小时候读过一些，现在看到这里，多少想起一些来了。”老者淡然一笑，说道：“这些不是故事，都是真实发生过的事情。只不过，一千多年过去了，你是不可能再记得了。”我不解：“我不可能记得是什么意思？”“你还记得在戈壁的山洞里面，那中阴身给你所说的你是秦琼转世吗？”老者问道。
　　“记得呀，当时只当是戏言，难道还真有转世一说？”我心里更加疑惑。“方才在那蛟洞里面，是不是那剑将你送回地面的？”老者问道。“不错，那剑竟然能伸能缩，那蛟看来也是十分惧怕这剑，我才得以逃命的。”我心有余悸的说道。

　　“这救你一命的宝剑，就是方才你在铜镜里面看到的那把魏征所用的斩龙剑，其斩蛟就更不在话下了。在那蛟洞之中，你虽不记得那旧日之事，但这神剑却识得旧主，所以当你开枪之后，那剑气被惊动复活。所以，才能救你一命。”老者说道。
　　“哦，多谢老先生指点之恩。不过，灰猫还有一丝疑问。”“请讲。”“让我到得这方宝地，不知有何用意？” “让你来此，是希望你能明白一些道理。”老者道。“老先生，灰猫不才，生性愚钝，还望先生明言。”我非常诚恳的说道。
　　“嗯，年轻人，能有如此心态，能谦虚低下，能虚怀若谷，将来必可大有作为。”老者指着铜镜继续说道，“此镜能照鉴过去未来，能知晓人心善恶，能明察生死，能断人祸福，你若有疑问之事，可尽管向此镜问之。”老者说道。

　　我看着铜镜，心里虽有问题，但千言万语却一齐涌在心头，一时间又不知道该问什么好了。老者见我不言，又说道：“竹篱下忽闻犬吠鸡鸣，恍似云中世界。芸窗中偶听蝉吟燕语，方知静里乾坤。”
　　真是心有灵犀一点通，我一听见那静里乾坤，就立刻明白了老者是一语双关，内心豁然开朗，忙问道：“宝镜，宝镜，今日得此良缘，真乃在下百世修来之福。灰猫心中疑虑，今日一并问之，还望宝镜不吝赐教才是。”老者微微颔首道：“但问无妨。”

　　“宝镜，宝镜，那六道轮回之说，可是真事？”我首先问起了这个攸关生死的终极问题。那铜镜自然不会说话，但却从上面涌出一段繁体文字来，好在我自小喜爱传统文化，看起来并无障碍。
　　只见那铜镜上面写到：“非经不能陈此事，非佛不能道此言。君不见那，春夏秋冬四季更迭，昼夜黑白六时交替，过去现在未来三世流转，岂非时间轮回?前后左右方位转换，这方那方尔处我处有所不同，岂非空间轮回？风起云涌，凝聚成雨，滋润大地，复被阳光蒸润为云，岂非色相轮回？”
　　“那，如何有的轮回呢？”我又问道。“众生由惑业之因，贪嗔痴三毒而招感三界、六道的生死轮转，恰如车轮回转，永无止尽，故称轮回。经云：贪欲、嗔恚及愚痴，皆悉缘我根本而生。又此三毒，是诸苦因，犹如种子能生于芽，众生以是轮回三有。”

　　“那，宝镜，既有轮回，果报又是如何？”我问道。
　　“乾坤浩大，日月照鉴分明；宇宙宽洪，天地不容奸党。
　　使心用术，果报只在今生；善布浅求，获福休言后世。”铜镜答道。
　　“嗯，说的真好。那，人生福祸寿夭，当作何解释？”
　　“佛语有云：利欲炽然，即是火坑；贪爱沉溺，便为苦海。一念清净，即烈焰成池；一念警觉，即船登彼岸。”
　　“那，世俗之人，如何看破放下？”“放得俗人心下，方可为丈夫；放得丈夫心下，方名为仙佛；放的仙佛心下，方名为得道。”“宝镜的意思是否在说，应无所住而生其心？”我问道。“正是。”铜镜答道。

　　“那，在下还有一问，俗话说：性格决定命运，此言当否？”“执拗者福清，而圆融之人其禄必厚；操切者寿夭，而宽厚之士其年必长。故君子不言命，养性即所以立命；君子亦不言天，尽人自可以回天。又云：天地之气，暖则生，寒则杀。故性气清冷者，享受亦凉薄。唯和气热心之人，其福必厚，其泽亦长。”“嗯，故天地不可一日无和气，人心不可一日无喜神。古人诚不欺余呀！”我感叹道。
　　“那，宝镜，凡夫当如何积德行善？”“积善之家，必有余庆；积不善之家，必有余秧。贤而多财，则损其志；愚而多财，则益其过。故可知积善以遗子孙，其谋甚远也。”

　　“那君子处世，无法选择富贵贫贱，当何以为之？”我又问道。“贫贱非辱，贫贱而谗求于人者为辱；富贵非荣，富贵而利济于世者为荣。”“哦，是不是应当向那孟子说的，达则兼济天下，穷则独善其身？”“正是如此。”
　　“可是，那些权贵人家，没见的做半点好事，不也风光无限吗？”“权势之途，虽至亲亦作威福。岂知云烟过眼，已立见消亡；奸邪之辈，即平地亦起风波。岂知神鬼有灵，不肯听其颠倒。”铜镜答道。“嗯，这倒也是，所谓为人莫做亏心事，举头三尺有神明呀！”我接话道。

　　

　　

　　“天道循环，报应昭彰。发达虽由命定，亦由肯做工夫；福寿虽是天生，还是多积阴德。”铜镜上面又涌出一行字来。
　　“嗯，俗话说‘古来阴鸷能延寿，善不求怜天自周’啊！可是看看现在这个世道，还有多少肯积阴德的人啊？人心不古，道德败坏，忠孝仁义全无，奸盗赌毒横行，这样下去可如何得了！”我忧愤不平的说道。“世风之狡诈多端，到底忠厚人颠扑不破；末世以繁华相尚，终觉冷淡处趣味弥长。”
　　“道理虽是这么讲，但是要怎么做才是呢？”我问道。
　　“千般巧计，不如本分为人；万种强徒，怎似随缘节俭；
　　心行慈善，何须努力看经？意欲损人，空读如来一藏！”
　　“嗯，灰猫着实领教了。宝镜，在下还有一问，为什么说‘万恶淫为首，百善孝为先’呢？是何道理？”“常存仁孝之心，则天下凡不可为者，皆不忍为，所以孝居百行之先；一起邪淫念，则生平极不欲为者，皆不难为，所以淫是万恶之首。”“哦，如此说来，这世间诲淫诲盗的东西，都是害人不浅啊！”我感慨道。
　　“色欲火炽，而一念及病体，便兴似寒灰；名利甘饴，而一思至亡时，便味同嚼蜡。古人常忧死虑病，亦可消幻业而长道心。”“嗯，印光大师就曾说道：学道之人若念念不忘死字，则道业自成。”“正是如此。”铜镜答道。

　　“那，宝镜，你说我们这些凡夫俗子，该如何为人处世？”“以和气迎人，则乖戾灭；以正气接物，则妖气消；以浩气临事，则疑畏释；以静气养身，则梦寐恬。”“嗯，说的真好，灰猫受教了。那，我们这些凡人该如何看待一个情字？”“黄叶无风自落，秋云不雨长阴。惆怅旧欢如梦，觉来无处追寻。”铜镜答道。
　　“你的意思是不是说，感情的事，到头来都是一场空？”“几条杨柳，沾来多少啼痕；三叠阳关，唱彻古今离恨。”“是啊，不但是多情自古伤离别，而且总是多情却被无情恼呀！”“陌上繁华，两岸春风轻柳絮；闺中寂寞，一窗夜雨瘦梨花。芳草归迟，青驹别易。多情成恋，薄命何嗟！”铜镜答道。

　　“看来，儿女情长英雄气短，大丈夫立世，还是要以事业为重呀！”我感慨道。“枕边梦去心亦去，醒后梦还心不还。都言情丝易斩，临头留恋万千。”“嗯，许多事情都是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呀！”
　　“那，宝镜，在下还有一问，你说这五浊恶世，还有没有拯救的办法？”“天道循环，报应不爽。相由心生，境随心转。若世间人多多念佛行善，世道如何不肯清明？”“不错，要是世间人都吃斋念佛，这世道也就太平了。”“阴司若无抱怨之声，阳间方享太平之庆。”铜镜答道。不过，光我们善良也是远远不够的，那帮孙子也别把我们都当傻瓜，早晚会有算账的时候！我在心里想到。

　　“善心常切切，善道大开开。
　　行好天常佑，作善果无灾。
　　莫教兴恶念，势必少刁乖。
　　休言不报应，神鬼有安排！”
　　那铜镜似乎读懂了我的心思，又冒出一首诗来。

　　“宝镜，这佛教博大精深，法门众多，我们这些凡夫俗子，每日被琐事缠绕，如何修行才好？”我又问道。“念佛即可。”“说来简单，可是，这念佛念佛，到底是念的什么呢？”“念佛即念自性，念到妄念消亡，自性即显。念佛念至一心不乱，就是妄想脱落，进入一念不生，了了分明之境界，即可明心见性，也即净念相继。恰如禅宗开悟，实乃殊途同归也。”
　　“如此说来，我们凡夫学佛，还是净土宗最为妥当安全呀！”“正是。净土一宗，乃释迦世尊为末法众生所开之横超法门，凡夫若至命终之时，仍无法明心见性，即可依靠弥陀愿力，以‘信、愿、行’为三资粮，蒙弥陀接引，超出三界，往生极乐。此后寿命无有休止，诸佛菩萨日日讲经说法，学佛之人即能断惑证真，直至完成无上佛道。”铜镜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