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生相无明的‘相’,就是‘森罗万象’,而‘生’,就是‘生起森罗万象’。在世间的普通宗教里面,这个生相就是上帝——因为在信徒们看来,一切都是上帝创造的,也就是一个万能的神创造出来的。但是这个神又是从哪来的呢?世间宗教解释不了,就只好说这万能的神本来就有。
而在佛法里面,清楚的说明了宇宙万物是生相无明变现出来的。如果无明被破了,那么所有的现相就都没有了。这如同我们做梦,梦中有很多现相,梦中人也觉得那都是真实的。但是大梦初醒之时,梦中的境界就顿时全都没有了。由此看来,这一切的现相都是虚妄而不真实的。”潇潇说道
“是啊,是啊!”我忽然顿悟到了一些道理而开口说道,“世间许多人对佛家有着深深的误解——认为佛家所说的空是错误的:这杯子里明明有水,但你却非说它是空的;我明明吃了一块糖,你却非说这不是甜,是苦的。这是何道理?甚至有人直接呵斥佛教为一派胡言,全是迷信。这是何等的愚昧和可悲啊!”
“的确如此!在佛家看来,凡是有生灭的就叫做虚妄,而不生不灭的才是真实。所有的一切现相都是生灭法,而生灭法全是虚妄,生相无明破了,它就没有了。唐代高僧永嘉大师在其《证道歌》里面说:‘梦里明明有六趣,觉后空空无大千’,就是说的这个意思。而等觉菩萨尚有一品生相无明未破,破了就是佛果。但是成佛之后,诸佛如来仍保留这一品生相无明不破。”潇潇说道。
“为什么呢?”我听得简直入了迷。
“你听我给你解释。当今,有许多科学家和哲学家都在努力探讨人类和宇宙起源,他们想弄清楚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发生的?是如何演变成我们眼里的这个世界的?并为此不断地进行研究、探讨和争论。其实,佛法已经将这个问题说的很清楚了,那就是说,世界和宇宙的起源就是这‘一念生相无明’。只要有它存在,十法界依正庄严的现相就会存在。如果这一点点执着没有了,那么宇宙万物就全都不存在了。
所以说等觉菩萨成佛之后,到了佛的境界,仍保留这一品生相无明不破。不是他没有这个能力,而是随时随地有能力破而不破。因为诸佛菩萨为了救度无量无边的众生,所以不破。假若一旦破了这一品无名,那一切就都是空了,哪里还有众生可度?
佛法里有句话叫做‘留惑润生’,顾名思义,就是保留着一品生相无明,其他的统统放下,都不保留。因为只有保留着这一品生相无明才能常住十法界,众生应以什么身得度,诸佛菩萨就示现什么身。这才是真正的慈航倒驾、乘愿再来,这才是毫无保留的无缘大慈、同体大悲啊!”潇潇说道。
“我明白了!是不是在诸佛菩萨看来,世间的一切都犹如在梦里一样。梦里自己觉悟了,但是还有众生颠倒错乱,不晓得自己是在做梦。所以诸佛菩萨不妨就因地制宜的在梦中说法,帮助我们这些沉沦生死苦海的芸芸众生。但是如果他一下子醒过来,这梦中的境界就一下子都没了,也就没有众生可度了。所以他们才留着一品生相无明不破,而呆在这个轮回大梦里,对吧?”我恍然大悟道。
“是的!是的!你宿有善根,对佛法的理解真是一点就透!”“呵呵,你还是少表扬我的好!我现在一听到表扬心里就开始警醒,就像普贤菩萨说的‘但念无常,慎勿放逸’啊!”我说道。“嗯,这样想也是很有智慧的。”
“潇潇我还有一个问题。”“请讲。”“你刚刚说的,初地以上的菩萨没有隔阴之迷。那么没有证得法身的菩萨,要是轮回为人,如何才能知道宿世因缘?”我问道。
“嗯,是这样的。世间有许多大根器之人和没有证得法身的菩萨,最初亦与凡夫一样迷悖,由于个人机缘不同,所以这个迷惑的时间长短也不一样。《金刚经》上的‘善付嘱诸菩萨’,就是世尊嘱咐大菩萨要护念小菩萨,而且有时候诸佛也会帮助这些有隔阴之迷的小菩萨。”
“是吗?这有什么能证明呢?”“当然有!在《高僧传》和《神僧传》里面,就有许多这样的情形,确实是菩萨再来的。刚开始的时候,这些再来的菩萨人很聪明,有的也很有福报,但就是不能接受佛法,这些都是因为有隔阴之迷。但是他们或遇良缘,或闻开示,就能当下顿悟,直同两世人一样。马上就能忏悔改过,舍弃从前的错误,重新学习佛法并把佛法发扬光大,这种例子有很多。”
“啊!阿弥陀佛!潇潇,你讲的佛法真是太好了!我受益匪浅,受益匪浅啊!刚刚我都听入迷了,不过咱们把正事都忘干净啦,还是抓紧请笔仙救人要紧啊!”我催促道。
“好的,你静一静,在纸上写上是、否、对、错、好、坏,还有唐宋元明清,东西南北方位,还有从1到10这些数字,然后想想请来笔仙以后要问什么问题?”“好的。”我一边在纸上写着,一边心里想到:等笔仙来了我就问直接问它砍刀和阿黄是怎么回事,是不是它捣的鬼?它想怎么样?要什么条件才能让他俩恢复正常?
不一会的工夫,我就按照潇潇的要求把字都写好了,然后问道:“我都准备好了,然后呢?”“然后跟我一起念咒语吧。”“哦,这请笔仙还有咒语啊?怎么念的?”“嗯,有的,不长,你先听我念一遍——笔仙笔仙,你是我的前世,我是你的今生。如果你我有缘,就请纸上相见。”“就这样念就行了?”我问道。“是的。我们一起念吧。”“那好吧。”
然后我把铅笔在指缝里夹好,就和潇潇一起念起咒语来。果然,数遍之后,我就感觉手里的笔竟然带着我的胳膊在纸上向前滑动起来。“潇潇,这是你用的力吗?”“嘘!不是,是笔仙来了。”潇潇在我耳边小声说道。“啊?这么快就请来啦?”我心里感到非常惊讶。
然后我开口问道:“笔仙,请问是你来了吗?”那铅笔上的力量带着我在白纸上的“是”字上重重的画了一个圈。“那,很高兴能把你请来,请问笔仙你是哪个朝代的人啊?”那铅笔又清楚而有力的在“清”字上重重的画了一个圈。
原来我只是听说过笔仙这个游戏,认为只是一些学生闹着玩的,忽悠人的。不过从刚刚的经历让我清楚的感觉到,这笔仙是实实在在可以请来的另一个维次空间的生命。我闭上眼睛用天目去看四周,却赫然发现一个模糊的人形就站在我的对面。虽然看不清它的脸面,但是我知道这就应该是那个笔仙。
“那么好吧,能把你请来我很荣幸。是这样的,我只想问个事。就是昨天晚上也是在这里,我的两个好兄弟也是用的这只铅笔请笔仙,是把你请来的吗?”我开门见山的问道。那笔在“是”上又画了一个圈。
“那么,我这两个兄弟怎么就忽然昏迷不醒了呢?”那笔却没有动。我等了等,然后意识到我的问题可能不好回答,就改口问道:“他俩的昏迷,是你的原因吗?”那笔立刻在“否”字上画了一个圈。难道不是它?我心里琢摸着,觉得得先考考它,看看灵不灵。“那么请问,我叫什么名字?”那笔拖着我的手竟然在纸上画了一个简单的猫头出来。
“呵呵,看来它知道我叫灰猫啊!”我心里想到。“那请问笔仙我是哪年出生的?”然后那笔先是在7上画了一个圈,然后又紧接着在5上画了一个圈。“嗯,那我生日的月份呢?”那笔又在5上重复了一次。“生日呢?”那笔连着在2上面画了两个圈。“嗯,这笔仙看样子还是有点功力的。”我在心里想到。但是它为何不承认砍刀和阿黄是它搞的鬼呢?看来我还得问它点什么才行。
“那么笔仙啊,有劳您大驾了,说实话,我今天请你来就是为了我那两个兄弟的事的。他俩是我的生死之交,我愿意为他们去做任何事情,所以我必须要救他们。你说既然不是你的原因,那是谁的原因呢?”我问道。那笔遂在“唐”字上画了一个圈。
“哦?你的意思是,是另一个唐朝的笔仙的原因吗?”我又问道。那笔在“是”上画了一个圈。“哦,原来如此啊!那真是多谢指点了!看来我还得再请那个笔仙来才行啊!”谁知道那支笔又在“否”上画了个圈。
“你的意思是,我请不来那个笔仙吗?”我纳闷起来。答案又是“否”。“那我既然能请来,为什么你要说否呢?”我不解,那笔却在“坏”字上画了个圈。这时候潇潇在我耳边提醒道:“这个笔仙的意思可能是那个唐朝笔仙很危险!你问问是不是不让你请的意思。”
“哦,你的意思是不让我请那个笔仙吗?”那铅笔在“是”上画了一个圈。“那么那个笔仙很厉害吗?”答案是“是”。“笔仙啊,你有所不知,我的这两个兄弟啊,我们共同出生入死,情同手足。我就是他们,他们就是我。我愿意为了救他俩而牺牲自己,这种感情你懂吗?”那笔在“是”上画了一个圈。
“嗯,这就好。所以啊,我肯定要把那个笔仙请来才行的,不光要请它来,还要问问它到底是怎么把我这两个兄弟弄成这样了?怎么才能让它们从昏迷中醒过来?”我这一连串的话语,那笔自然没法答复,所以也就没动。
见状我又开口说道:“我非常感谢您能回答我的问题。不过,我必须得救我的两个兄弟。那就请您回去吧,非常感谢,非常感谢!”说完我用天目去看,那朦胧的人却没有要走的意思。
“那,既然您不走,是还有话要跟我灰猫说吗?”答案又是“是”。“那好吧,您有什么指教,俺灰猫洗耳恭听。”我说道。
于是那笔拖着我的胳膊又在纸上动了起来,因为不能离开纸面,所以左右上下的写了一个连贯的字出来。我一眼就认出了这是一个“杀”字。“你的意思是,俺有杀身之祸吗?”我问道。答案是“是。”
见状我哈哈大笑起来:“笔仙啊,笔仙,您有所不知。俺灰猫虽然无名无权,非富非贵,但最不害怕的就是一个死字。别说是现在,就是当年当兵那会儿,干的也是随时可能丧命的活儿,那是随时要为了保护别人而献出自己的生命的工作,也就是保镖。你们清朝也有镖局的,对吧?就是那活儿!
不过那时候是被一帮孙子给忽悠啦,被洗脑啦,说什么大无畏的革命英雄主义,啊呸!我日他奶奶的,那真是无知所以无畏啊!那时候天真的以为是为国家、为民族而战斗,其实现在看来真是傻瓜呀!都是为了保护那些既得利益者,让人家他娘的当枪使了。幸好老天保佑,俺平安无事的复员回来啦,否则也就是大西北荒原上的一冢孤坟啊!但是这一个月来为了救人,俺又不得不开始冒险啦,不过这是自愿的,没有被洗脑,呵呵。
常言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俺灰猫从不主动惹事,但也从来不怕事。更进一步说,有些事摊上了你就得认命,对吧?所以,俺不是个怕死的孬种。后来所幸又得闻佛法,那心里更是顿时间豁然开朗,端的是醍醐灌顶、直沁心脾啊!感觉前半辈子直接是白活了!因为迷啊!迷而不觉!所以,我既然已经知道了六道轮回的真相,所以就更不怕死啦!因为死亡并不可怕,而是预示着另一场生命的开始。不过,俺这辈子也不打算追求人天福报了,也不准备再轮回啦,唯有一心念佛,往生极乐。将来要是有幸能修到法身菩萨果位,还是很愿意回来度化生生世世的亲朋好友的。
哎呦,我扯远啦!俺大灰猫就是性情中人。勿怪,勿怪啊!我啰嗦这半天,就是想告诉您,不管那个笔仙有多厉害,俺都不害怕,还着急立马见它一面哪!您的好意我心领啦,但我决心已下,请勿阻拦。”
我话音刚落,那笔又拖着我的胳膊在纸上动了起来,弯弯曲曲的。还没等它画完,我就看出来了,这个笔仙在纸上画了一只龙!我心里一惊,刚刚砍刀和阿黄的第三张纸上,不是也画着一只龙吗?
倾听蜻蜓轻停清亭
麻渣蚂蚱骂着马扎
够凶狗熊钩胸苟兄
看来他俩真的是在寻问龙形密钥的下落啊!我急忙说道:“笔仙啊,我那两个兄弟,正是为了找这个龙形石头的下落才请你们来的,可是这个说来话就长了。不过我们到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弄清楚老祖宗留下的不解之谜而去冒险的。现在时间不等人,我还是要请那个笔仙过来问问它才行,所以还是请你回去吧!”
那铅笔停了许久,才不情愿的在“好”字上慢慢的画了一个圈。“真是多谢了!能认识你也是缘分,俺灰猫这会儿也没有什么可以用来谢你的。但如果我们有缘,希望还能见面。如果俺灰猫将来能往生极乐修到初地以上菩萨了,那么也一定回来度化你,好吗?”那笔又很痛快的在“好”上画了一个圈。“那么,就请您回去吧,多谢啦!”我又说道,然后那笔就不再动了。
我又等了一会问道:“笔仙,你走了吗?”结果没有动静。我又问了一遍,依然如此,看来这个笔仙是被我们给送走了。然后我对潇潇说道:“看来我们还得抓紧请那个唐朝的笔仙才行啊!”潇潇说道:“嗯,不过请来之后要千万小心,不要激怒了它才是。”“嗯,我自有分寸。”
我定了定神,然后又念起了请笔仙的咒语来,可是数遍之后,这小屋里除了那摇曳的烛光,却没有任何动静。我又连续大声的念了几遍,手里的笔依然感觉不到刚刚被笔仙拉着走的那种力量。我的内心禁不住开始焦虑起来。
于是,我冥神静坐,努力的让自己去感受昨晚砍刀和阿黄的那种状态——在这杀气颇重的烤串一条街上,怀着马上就要救人成功的喜悦,又喝了点酒,在兴奋加上期待的那种心情下,半夜里来玩请笔仙的这个灵异游戏。就是在这样的一个环境下,两个人请来了一个唐朝的笔仙。这让我又想起了佛家的那句话来——至诚则灵。于是我在心里默默祈祷道:恳请诸佛菩萨保佑与加持,希望我能请来那个唐朝的笔仙,然后救我的两个兄弟。
然后我用极其恳切的心情来念道:“笔仙,笔仙,唐朝的笔仙,你是我的前世,我是你的今生,如果我们有缘,请在纸上相见。”三遍之后,我又加了一句:“请来跟我见面好吗?求你了,求你了,求你了。”谁知我话音刚落,那地上乘着水的瓷碗竟然快速的抖动起来,紧接着我胳膊下的小桌子也抖了起来,那烛光更是左右摇摆不定。我心里一喜,连忙小声问潇潇道:“是不是笔仙来啦?”“是的,来了,不过来者不善,你可千万要当心啊!”“嗯,不用担心。”
然后我闭上眼睛用天目去看,但面前却是模糊的一片,根本看不清楚对方的模样。算啦,管它娘的是啥模样,丑也好,俊也罢,又不是跟老子相亲,总之来了就好,我在心里想到。“笔仙,是你来了吗?”我开口问道。那笔径直的奔着“是”去了,但是到了跟前却忽然停了下来。我心里纳闷起来,刚想开口,谁知道那笔又拖着我的胳膊快速的往回在纸上流利的写了三个连笔字出来。我定睛一看,那三个字竟然是“我来了”!
我靠!这家伙看来还有点道业啊!我心里笑道,今天看来老子得好好会会它才是啊!于是我接着问道:“你好啊笔仙,请问你是哪个朝代的大仙啊?”那笔又直接写了两个字出来——“大唐”。还别说这几个字虽然是连笔,但还是很漂亮的,甚至有点硬笔书法的味道。“哦,太平盛世,巍巍大唐,五谷丰登,国富民强!久仰久仰,欢迎欢迎!”我心里琢摸着这会儿得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这家伙看来傲慢的很,我只有先顺毛驴才行。
“笔仙啊,今天请您来,是有几个问题想请教您,还请您不吝赐教才是啊!”我故作谦虚的说道。那笔在“好”上画了一个圈,看来这个问题都不屑给我再写字了,呵呵,我心里笑道。
“是这样的,我听人家说,笔仙虽然说能知道过去未来,但也是分个能力高下的。估计您应该是属于功力很强的吧?那我先问个问题好吗?”那笔在“好”上又画了一圈。“那好吧,请问笔仙,人的病从根源上说可以分为几种?”那笔径直的在数字3上画了一个圈。
“哦,分三种?这我还是第一次听说呢,请您给我解释一下好吗?”我问道。那笔又写了三个字,分别是“身、心、灵“。“您的意思是说,人的疾病可以分为身病、心病和灵病是吗?”那笔回答“是”。“那致病的原因又是什么呢?”那笔又写到:“环境、人为、魔障”。
“哎呀!厉害呀!厉害!您说的简直太好了!看来除了外界环境和人的心理能引发疾病以外,有些病还真是灵病呢!也就是佛家所说的冤亲债主的原因吧?”我故作惊讶的问道。那笔又回答“是”。
“那么请问笔仙,如果是灵病,该怎么处置才好呢?”那笔直接写道“解铃还须系铃人”。“哦,太好了!那我要是有好朋友被冤亲债主缠着了,能不能请教您个办法给治治?”那笔回答“当然”。“那真是太好了,太好了!笔仙啊,实不相瞒,我有两个情同手足的好兄弟,他们也是被冤亲债主给魔障了,我现在急的六神无主,恨不能替他们去死,您老人家发发慈悲,帮我救救他们行吗?”那笔又在刚刚写的“当然”上画了一个圈。
“真是太感谢了!我的那两个兄弟,不知道得罪了哪路神仙了,好端端的两个人,一晚上过后忽然就昏迷了!唉!笔仙求您一定帮帮我呀!”那笔又写出两个字来,“快说”。我心想这家伙比我还着急呢,那好我就单刀直入了,然后我说道:“我这两个兄弟啊,一个叫砍刀,一个叫阿黄,昨晚他俩也是在这里,也是用的这根铅笔请的笔仙,结果早上就昏迷了,笔仙您能帮我救救它们吧?”
那笔又快速的写出两个字来——“不行”!“笔仙啊,笔仙,刚刚您还口口声声说要帮我的,怎么这会儿就出尔反尔了?”我故意问道。那笔又快速的写出四个字来——“自作自受”。“哎呀,笔仙呀,您这么说我就不同意了!我的那两个兄弟都是好人,不该受这样的折磨才是呀!您还是发发善心,帮帮我吧。”我说道。那笔又径直写出两个字来“——休想”,然后竟然还加了一个重重的叹号。
妈的,看来真是这家伙搞的鬼!我心里恨恨的骂道。不过这会儿我也不能怎么样它,所以还不是翻脸的时候。我想了想,于是又说道:“哎呀笔仙啊,您老人家大慈大悲,我那两个兄弟要是哪里不小心冒犯了您,您还是高抬贵手放过他们吧!他们年轻不懂事,也肯定是无意的,他们有哪里不对我替他们给您陪个礼道个歉,您消消气,行吗?”那笔却在“不”字上面个又画了一个圈。
“娘的!欺人太甚啊!”我心里有些抓狂,又苦于没办法奈何它,所以只好忍着慢慢套它的话。于是我脑筋一转,心中灵光一闪——对了,不如先问问那龙形石头的事吧!看看它怎么说。然后我开口说道:“笔仙啊,您老消消气,能把您请来,在下真是三生有幸。那我问个我个人的问题行吗?”那笔在“好”字上面又画了一个圈。
“太好了,是这样的,我最近正在找一个宝贝,这个东西对我呢,哦不不不,其实这东西对我们神州华夏和中华民族来说非常重要,找到它就能解开好多历史之谜,而且我们也会国泰民安,风调雨顺。嗯,这个宝物呢,是一个龙形的石头,三十多年前曾经在东北大兴安岭里出现过,后来交到了我姨夫的手里,可是文革期间又被造反派给抄走了,从此不知下落。现在我想问问您老人家,我还能找到它吗?”我话音刚落,那笔直接就写了四个字“非你莫属”。我心里顿时高兴起来,赶紧又问道:“那么在哪里能找到它呢?”那笔又在“西南”两个字上重重的画了一个圈。
“哦,西南,是西南方吗?可是笔仙啊,这西南方可太笼统了,我这人脑子笨,恐怕反应不过来,您老人家好人做到底,拜托您能不能给在下详细的指点一下?”那笔随即又流利的写出三个漂亮的字来——“南梦溪”。
“南梦溪?”这是个什么地名啊?我从来没听有说过这个地方,不过听着倒是很好听的样子,感觉应该是一个不错的地方。看来这个龙形密钥的下落似乎已经有答案了,砍刀他们昨晚似乎也问了这石头的事情,但是这个笔仙只告诉了他们在西南方向才能找到。可是就算是找到了这块石头,也比不上我的两个兄弟的命重要啊!我想了想,决定还得再试一试。
“笔仙啊笔仙,非常感谢您给我的指点,我再恳求您再帮一个忙,如果有我灰猫能做到的,那我一定想方设法报答您,求您了!行吗?”答案是“好。”然后我赶紧问道:“就是我那两个兄弟他们怎才能恢复正常啊?”那笔竟然没有动,看来似乎有些不屑回答我的提问。
无奈之下我又问道:“那,他们是不是问了不该问的问题?”只见那笔快速的带着一股强烈的气氛在那“是”上猛地画了一个圈,然后又意犹未尽的拉着我的胳膊在纸上来回的胡乱画了几道,以表示它愤怒的心情。
看来它也是逼着我问最后一个问题了,我不得不要跟它摊牌了。于是我沉了沉,然后说道:“他们是不是问了你。。。。。。”还没等我说完,潇潇就着急的阻拦道:“灰猫,不要问!”“你别管!我心里有数!”我说道。然后我一字一句的问道:“他俩是不是问了你,你,是怎么死的?”出乎我的意料,那笔竟然一动也没动。“笔仙?我问你问题呢?”我又故意激将道,那笔依然未动。“笔仙啊笔仙,我也好奇,你到底是怎么死的呢?请快快回答我好吗?”我又大声问道。
我话音刚落,房间里顿时阴风四起,吹得我浑身寒毛直竖。那胳膊下的小桌子剧烈的抖动起来,我使劲去压但也控制不住。地上的瓷碗也竟然啪的一声碎裂了,里面的水溅落的四下都是。紧接着,那桌子上的蜡烛忽的一下子就灭了,我顿时陷入了无边的黑暗之中。
我急忙用天目去看,那模糊的笔仙竟然忽大忽小,忽隐忽现起来。黑暗中我听到一个声音恶狠狠的说道:“气煞我也,气煞我也!拿命来,拿命来!”见状我立马把手里的铅笔一扔,嚯的一声站起来喝道:“哪里来的鬼魅!敢坏我兄弟性命?速速把二位兄弟的魂魄放回,就饶你不死,否则,定斩不饶!”
“哈哈哈哈哈哈。。。。。。”对方凄厉的笑了起来,“放肆,放肆!你这毛头野小竟敢口出狂言,还不知你龙王爷爷的厉害!恨不得立马将你碎尸万段,方解吾恨!”见状我也哈哈大笑道:“就你这德行,还龙王?我看虫王还差不多!速速报上姓名,你灰猫爷爷不斩无名小辈!”
“呔!你这厮好生可恨,可细细听来,以免死的糊里糊涂!吾本泾河龙王,只因那长安城外的捕鱼人,为了多多捉我水族,便日日去找那火山令袁天罡的叔父袁守诚卜卦,可恨那厮十分了得,卦卦应验兑现,渔人们网网不曾落空。于是我便跟那袁守诚约赌次日天上阴晴之事,心想定要打坏他的门面,扯碎他的招牌,即时赶出长安,方能解吾心头之恨。
本来吾乃司雨龙神,料想这场赌赛定赢无疑,谁知顷刻天庭有旨,差我次日降雨长安,时辰雨量竟与那厮所算分毫无差。老夫恼羞成怒,决定私改降雨时辰,又偷偷克扣雨量,于是玉帝震怒,宣那人曹官魏征将我斩首。
本来我去求那唐皇救命,那李世民也答应救我,次日留魏征在便殿内对弈。孰料魏征竟沉沉睡去,唐皇见伏案魏征神情焦躁,额前汗珠密布,心疼贤臣匡扶社稷之辛劳,创立江山之力倦,便亲自为魏征打扇。
本来那魏征驾云提剑追斩老夫,老夫也是拼命逃窜,将其远远甩在身后,眼看就要躲过灭顶之灾之时,魏征却被那唐皇的三扇凉风吹得是快马流星,用那斩龙剑直直取了我的性命。老夫阴魂不散,夜夜梦中找那唐王索命。唐王惊魂未定,落得个脉弱体虚。所恨那鄂国公尉迟敬德与胡国公秦叔宝夜守宫门,老夫才不敢靠近。
之后老夫将唐皇告至阎王处,又拉他到地府阴司评理,幸得那魏征手书一封,让李世民交于在阴司掌管生死文书的八拜之交崔珏,才偷偷改了生死薄,唐皇得以添寿二十,返本还阳,自此苟且偷生。
但老夫心中有冤,阴魂不散,不肯去轮回投胎,遂在这虚空中做了大力鬼神,倒也图个逍遥自在。昨日那两个小厮甚是无礼,竟然冒犯老夫,问将起如何被斩一事来,顿时让老夫无明业火三千丈,火烧昔日功德林。遂捉了他们的魂魄,让他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以解我心头之恨。目今你死期在前,还有何话说?”
我闻言哈哈大笑道:“我道是什么大仙,原来是只罪龙啊!可笑,可笑!有道是不是冤家不聚头。你可知道我是谁吗?”“无名小卒而已,何足挂齿!”龙王说道。我又冷笑一声,将袖子一挽说道:“泱泱中华五千年,寻龙点穴有渊源。国之重宝镇华夏,斩龙神剑除妖顽。你狗眼不识泰山,纵然不认得我,但也能认得这七星挂臂吗?”
“什么?你说什么?”龙王大吃一惊。“你这鬼龙,死期在前还口出狂言,快看看你灰猫爷爷的厉害吧!”我把胳膊一伸,那七星也很给面子的顺次闪亮了一下。见状龙王又哈哈大笑道:“我道是脚踏七星呢,原来是在胳膊上啊,不足为虑!不足为虑!”
我心里也吃了一惊,连忙问道:“何叫脚踏七星?”“你这村野小厮,懵懂无知,狂妄无礼,且给我细细听好了!常言道,脚踏一星,掌管千兵。这脚踏七星,就可掌管天下之兵,也就是天生帝王命。你若是脚踏七星,那就是人间帝王,真龙天子,老夫权且也让你三分。但你这胳膊上的七星,算甚东西?哈哈哈哈哈哈……”
本来这胳膊上的七星我就不知来历,也说不出个一二三来,这会儿又被这老龙奚落一番,心里恼羞成怒,于是开口骂道:“放你娘的狗屁!脚踏七星就掌管天下兵,难不成天下就七千兵将吗?你这鬼龙,今天不斩了你,老子就不叫灰猫!”
“哈哈哈哈,狂妄小儿,乳臭未干,且问你有何能耐,竟敢口出如此狂言?”龙王问道。“哼!有道是没有金刚钻,就不揽瓷器活儿。你灰猫爷爷不发威,就当俺是病猫呢?老子有一把斩龙神剑,专斩你们这些妖孽!你要是识相点,速速把我兄弟的魂魄放回,就饶你不死。否则,就要问问我手里的家伙同意不同意!”我厉声说道。
“斩龙剑?什么斩龙剑?”这老龙显然刚刚没有好好听我念诗。“哼哼,说出来也好让你死个明白,老子的斩龙神剑,是盘古大帝精气凝结而成的赤色炼铁所铸,当年舜帝和禹王用它不知降服了多少妖魔鬼怪,不知道斩杀了多少魑魅魍魉,算你一个不多,差你一个也不少。所以,还是赶紧悬崖勒马,不要逼老子动武,否则死到临头,后悔晚矣!”我大声喝道。
“你这小儿,不要拿那上古神物来诓骗老夫!”龙王有些底气不足,听口气显然惧怕了三分。“骗你不是本事,呆会斩了你那才叫本事!”我又喝道。“且慢!你既然有如此宝物,可否让老夫看上一看?”龙王的口气顿时软了下来。“哼哼,怕了不是?你灰猫爷爷顶天立地,从不做那暗箭伤人之事,且罢,让你死个明白也好,就让你看上一眼!”于是我伸手想去背后摸斩龙剑,可是出门时候哪里曾带在身上?一时间大脑一片空白。
“哈哈哈哈哈哈,你这满嘴谎言的无礼小厮!我道是以为还真有宝物,谁知道竟敢诓骗老夫,老夫这就把你的魂魄也一起收了,好让你们兄弟早早见面!”说罢,龙王就要上前动手。我急忙一边后退躲闪,一边在心里快速盘算着该如何应对这个棘手局面。
“灰猫,不要慌乱,你的神识又出离了!”潇潇在我耳边说道。“我不是在请笔仙吗?怎么会这样?”我着急的问道。“刚刚你在请笔仙的时候已经入定了,你能与这老龙对面交流,其实神识是出离的。所以,你虽然没有拿着斩龙剑,但是那剑气却早已藏于你的心中,就像魏征斩龙一样,你只要把它运用出来即可。”潇潇提醒道。“嗯,太好了!谢谢了,潇潇!”
于是我立马凝神静气,运用元神,使自己进入了那种寂灭的状态,并在心里默默念道:“剑气如虹,剑行如龙,人剑合一,玄妙无穷。宝剑,快快来助我斩龙吧!”说时迟那时快,只见我的手中,立马寒光一闪,那斩龙神剑就牢牢的被我握着了。我心中大喜,心想这鬼东西今天是在劫难逃了。于是我舞了一个剑花,准备上去取了它的性命。
谁知那老龙一见我拿着宝剑,竟然“扑通”一声给跪下了。我心里非常疑惑,担心它耍什么花招,于是警惕的用剑指着它问道:“光说不练是假把式,你这哈怂,刚刚不是口口声声要取俺的魂魄吗?这会怎么就狗熊啦?”“哎呀,大侠饶命,大侠饶命!”老龙告饶道。“饶命?为何饶你?”看来这斩龙剑真是威力无比,一物降一物啊,我心里想到。
“敢问大侠,这斩龙剑,可是当年魏征所用的那把吗?”老龙哆哆嗦嗦的问道。“嗯,不错,看见这宝剑的寒光了吗?能亮瞎你的钛合金狗眼!”我把剑晃了一晃说道,那凌冽的剑气让老龙不敢正眼去看。
“哎呀,大侠饶命,大侠饶命!这斩龙神剑,分明就是当年要了老夫性命的神剑啊!”老龙磕头不止。哦!也是啊,这斩龙神剑看来就是当年魏征所用的那把呀!我心里恍然大悟,都说杀过人的利刃辟邪,这老龙的鬼魂见到当年斩了它的宝剑,不用说自然就是万分惧怕呀!
我心中大喜,顿时胆气冲天,居高临下的喝道:“有道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不到黄河不死心。不给你亮亮这斩龙神剑,你还以为你灰猫爷爷是靠嘴皮子吃饭的呢!对吧?”老龙匍匐在地,磕头如捣蒜的说道:“老夫知错矣,老夫知错矣,还望大侠饶命,大侠饶命!”
见状我哈哈大笑道:“你这泾河,按说是渭河一级支流,也就是黄河的二级支流,这黄河又流经俺们大济南府而入东海。你这鬼龙,到了黄河也就死心了,是也不是?”老龙只是磕头。我的心中忽然涌起一股怜悯之情来——这老龙虽说私改玉帝圣旨不对,但也罪不至死。况且它是为了保护它的水族免遭屠戮,也是事出有因,这会又甘拜下风,讨饶不止,若是真让我杀它,还是下不了这个狠心的。
“你且起来,我有话问你。”我对它说道。“老夫不敢!”老龙连头也没敢抬起来。“我饶你不死,你且起来罢!”我把剑一收说道。老龙抬头瞄了瞄,看出我真的不是要杀它的 样子,才忙不迭的说道:“多谢大侠饶命,多谢大侠饶命!”“起来罢!”我又抬抬手说道。它这才哆哆嗦嗦的站了起来,侧身站着不敢用正眼看我。
“我且问你,我那两个兄弟,你是如何取了他们的魂魄的?”我问道。
“唉!都怪老夫一时糊涂鲁莽,昨夜两位小哥酒后欲请笔仙,最初也是清朝一位文人来的,但它似乎功力有限,遂被二位小哥又送了回去。此时已经时至半夜,阴气最盛,这条街上又素有杀生,那些嗜血之鬼物多有聚集,二位又是酒后神魂颠倒,因此感得老夫前来。
最初我们交流甚欢,后来其中一位小哥忽然问我是何方神圣,于是我在纸上画出一条龙来。二位见状大笑,说什么我那哥哥有把斩龙神剑,专杀你们这些不老实的东西。老夫闻言气的是七窍生烟,本想着教训他们一下。谁知他们竟然又问起我是如何丢了性命一事,这已然让老夫忍无可忍,盛怒之下遂收了他们的部分魂魄,让他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以解我心头之恨。老夫承蒙大侠不杀之恩,愿迷途知返,立刻将二位小哥魂魄放回,不知大侠遵意如何,万望恕罪!”龙王告饶道。
“听你这么一说,也是事出有因,如果你肯知错就改,那我也就饶你不死。你可速速将我兄弟魂魄放回,令其复原如初,倘若他们有任何闪失,哪怕伤着一根毫毛,则你就没有第二次机会了。就算你逃到天涯海角,俺也会穷追不舍,定要取你性命方才罢休,所谓犯吾兄弟者,虽远必诛!”上兵伐谋,不战而屈人之兵方为上策,我知道已经完全控制了局势,所以也没必要做事太绝。
“老夫感激大侠不杀之恩尚且不及,岂敢再生愚弄之心?请大侠稍待片刻,我这就放二位小哥魂魄还阳。”说罢,老龙从袖子里取出一个锦囊来,向着虚空一抖,遂见如烟的两缕白气钻了出来,迅速的消失在了我的面前
“这样他俩就没事了吗?”“老夫绝不敢弄虚作假,如有欺骗,甘愿引颈受戮。”老龙再拜说道。“那好,我就信你一次。刚刚我也说了,我的这两个兄弟,我们一同出生入死,情同手足。不知道你们畜生道里是否能明白这种感情,但如果我回去后发现他们有半点异常之处,那你这鬼头就等着搬家好了。你听明白了吗?”我不得不再敲定一下,以免被这老东西给骗了。
“不敢,不敢。请问大侠,能放老夫走了吗?”老龙问道。我想了想说:“我再问你一事,你刚刚说那龙形密钥在南梦溪?这是一个什么地方?”老龙深深一拜说道:“大侠有所不知,这南梦溪是终南山腹地的一块神秘之地。这里山高林密,沟壑遍地,百草葱郁,古木参天。奇峰险石罗列,深潭怪洞棋布,豚拱熊突,狼奔豹窜,瓜果飘香,人迹罕至,端的是人间天堂模样。只是正史之上从无记载,也绝少有人冒险进入而探得一二。”
“哦,听起来还是不错的,但为何这龙形密钥会在那里呢?”我非常好奇的问道。“非老夫不肯明说,此事实乃天机,老夫不敢泄露,以恐天谴。万望大侠见谅!”我闻言哈哈大笑道:“你这老龙,被斩一千多年还不肯去轮回投胎,这会儿又怕遭天谴啦?”
“大侠有所不知,老夫在为龙之前,也曾是一个修道之人。只因为乘急戒缓,加之欲念很大,所以命终以后就堕落为龙身。但我被斩实在冤枉,心中怨气久久不能平息,所以不肯去轮回转世,非要寻一个好人伸冤才罢。但虽说老夫实有冤情,却扔惧怕天道好还之理,所以也不敢妄作非为,只是因缘不合,这些年来一直未能遇见高人。”老龙说道。
乘急戒缓?这又是什么意思啊?佛教真是博大精深啊!我心里感慨道。但我这会又不好意思问它,以显得自己无知,所以只好牢牢的记着这个词语,以便抽时间再请教迦罗了。“那这中阴身,不是最多只有七七四十九天吗?你为何被斩千年却还不去轮回?”我觉得自己要问,也得尽量问些专业问题,以防被对方小看。
“大侠有所不知,六道众生虽说都有中阴过程,但这时间岂是都按人间时间算的?况且凡事都有例外,就是那人道的中阴,也有数年乃至数十年未去投生的情况,因此老夫还未曾去轮回转世。”老龙说道。“嗯,听你这么一说,倒是也有许多道理。那我问你,你是要寻个何样的高人才能一诉冤屈?”“自然是高僧大德为妙。”“高僧大德?我倒是知晓一个,但不知道你真心愿意去皈依吗?”“如若如此,那老夫自然是感激不尽。”老龙再拜说道。
“嗯,看你是一片诚心,也是我们有缘,那我就告诉你吧,在我们济南府南面的大山里,有一座兴禅寺,里面的慧严方丈是得道高僧。希望你能去皈依他,听他为你讲经开示,也希望你能续修佛法,早证菩提。阿弥陀佛!”我合掌而言。
“哎呀,大侠真是老夫的再生父母啊!老夫感激不尽,感激不尽啊!”老龙又要跪下磕头,弄得我反倒不好意思起来。“不敢不敢,快快请起,快快请起!”我急忙阻拦道,“佛法难闻,良师难遇。末法时期,邪师说法如恒河沙。如果轻率择师,很可能就坏了自己的法身慧命,这是不得不警惕的大事啊!”
“诚如大侠所言,世间任何时代都有众多自称一代宗师的人物,他们妖言惑众,颠倒黑白,混淆视听,不仅不能度化世人,相反还会贻误世人,使人正见永失。因此大侠之言犹如警钟在耳,老夫当时刻铭记在心,战战兢兢,如履薄冰,不敢稍有放纵。”“嗯,这就好,这就好,望你早日皈依慧严法师,及早修身悟道,以脱轮回之苦。阿弥陀佛!”“多谢大侠,老夫去了!”老龙再行大礼,然后化作一阵青烟而去。
我望着无尽的虚空,刚刚寻思着该如何回去,耳边忽然传来一阵悦耳的铃声,一下子把我拉到了现实中来——我猛一睁眼,原来是手机响了。我急忙拿起手机一听,是阿黄的舅舅打来的,他兴奋的告诉我说,砍刀和阿黄刚刚忽然就醒过来了,完全恢复了正常,这会两个人已经能下床来回走动了,让我们赶紧回到医院去就行。
我扣下电话,会心的一笑。这小屋里的蜡烛并没有熄灭,只是这烛光显得倍加温暖与温馨。是啊,难道这佛法不正是像那黑夜里的明灯,指引着我们迷路的众生,在生死的苦海中找到前进的方向吗?
我举着蜡烛通过过道走道大厅门口,轻轻的敲了敲门。大家见我出来,都呼啦一下子围了上来。大林赶紧接过我手里的蜡烛,关心的问道:“灰猫哥,怎么样了?”“他俩已经没事了,我们回去就行了。”我淡淡的说道。迦罗见状,对我投来赞扬的一笑。他的笑容真的很好看,像是我一直没想起来的那个明星。
我抬起头,冬日的阳光暖暖的照着大地,虽然寒冬将至,但是却也隐藏着勃勃生机。这让我禁不住想起了那个大草原上美丽的夜晚——是的,天,但有阴晴;地,只是高低;人,无非聚散;沧海桑田,我心不惊。自然安稳,随缘自在。既然是万法皆空,那也就无怨无惧。(第十三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