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说的的确是这个道理,不过做起来恐怕有些难啊!”我冷静下来说道。“是的,是很难,但是生命本来就是一场探险,人活一辈子都不容易,况且不经历风雨怎么能见彩虹?”潇潇问道。
“嗯,是的,正因为难所以结果才会更精彩,对吧?”我说道。“是的,正是如此。你见过墙缝里面的小草吗?生命是如此的顽强,由此可见,好好活着就是最大的胜利。”“是啊,人可以造出飞船来畅游宇宙,却造不出一只蚂蚁来爬行,所以说,生命是值得敬畏的。”我有所感触的说。“你知道为什么不能创造出生命来吗?”“为什么?”“因为神识,也就是佛家所说的人的第八识——阿赖耶识,是不可能凭空创造出来的。所以,任凭科技如何发达,都是不可能创造出一个真正的生命来的。”潇潇说道。
“哦,对啊!还真是这样!原来我也经常在考虑一个问题,那就是生与死的区别到底是什么?一个人,本来活着好好的,可是一口气上不来就死了,那只能说明他有灵魂,对吧?”我若有所思的问道。
“是的,这就是中国民间信仰的错误看法。”“此话怎讲?”“关于灵魂,中国人往往在生与死之间,将它看做桥梁。认为生是灵魂的投胎,死亡是灵魂脱离了肉体。认为身体是房子,而灵魂是房主。这个房子坏了,就换一所新房子继续居住。认为肉体死亡了可以换了又换,但灵魂是一成不变的,把灵魂当做我们生死之流中的主体。对吧?”潇潇问道。“是的,我觉得大多数人都是这么想的,我原来也是这样认为的。”
“可是事实并不是这样,在佛家看来,一切事物都是生灭无常的,物质世界如此,精神世界也是如此。当我们用肉眼去看事物,往往会发生‘一成不变’的错觉,倘若是用精密仪器去看任何事物,则会发现它们无时无刻不在刹那间的变化之中,比如磨损、老化、分离、融合以及分子原子的不停运动。既然物质世界是生生不息的,那精神世界的心理现象的变动,就更是容易察觉出来了。因为人的身心都是活在刹那不停地的变了又变、变变不已当中。所以说若是人有一个永恒不变的灵魂,这在佛家缘起缘灭的理论上就不能成立。”潇潇解释道。
“嗯,那这佛家所说的生命之流的主体,就是阿赖耶识吧?”“对,人的一心按照功能不同分为八个识。眼耳鼻舌身意是前六识,第七识叫做末那识,也就是第六识意识的根,叫做意根,是连结第八识和前六识的桥梁。它就像一个搬运工,把前六识的所作所为都一点不剩的搬运到第八识阿赖耶识中储藏起来。
因此第八识的最重要的功能,就是含藏一切善恶种子,也就是人们造作过的身口意三业以后而留下的那些势力。这些种子在将来遇到合适的机缘时,就能够继续发生善恶的果报,而不受时间的约束,也就是三世迁流不住的。因此说,因果通三世,这三世是指时间上的过去现在和未来。对于人身来说,这三世可能是你上辈子,或者上上辈子,再或者是下辈子或者下下辈子的事情了。”
“是不是就像我们,你说在汉朝我曾经从匈奴手里救过 你的命,到了元朝我们曾经是青梅竹马的恋人,而民国的时候我们虽然相逢但又失之交臂,这就是因果通三世,对吧?”我问道。“是的,这就是因果通三世。你看不到的,或者不知道的这些善恶因果,其实都在阿赖耶识这个仓库中储藏着。等到机缘合适的时候,就像种子遇见了合适的土壤、阳光、空气和水就会生根发芽是一样的。”潇潇说道。
“嗯,请你接着讲下去。”我又点燃一根烟说道。
“所以,人在活着的时候,第八识住持我们的身体。但是第八识一旦离开了人体,人就成了死尸一具了,当然同时离开的还有第七识。所以说,第八识才是生命的根本,而不是所谓的灵魂。它从不间断,没有分别,不动随缘,不生不灭。它没有烦恼,具有无量无边的智慧,也就是本觉,即本来具有的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人在睡梦之中,第七识和第八识会继续工作。人死之后,前六识都断了,但第七识和第八识一样要继续工作,因为还要产生一个中阴身。然后中阴身才能去投胎,才会有下一世。”
“魂肠断,泪挥忘川岸,奈何桥上痴心散。千年轮回爱不减,侬知此情艳。”我仰天长叹道。
“总在同样的夜晚
泪水涌入不倦的双眼
总在不经意之间
难解一个寂寞的环
播种了希望
收获却那么遥远
相约了此生
爱却不在身边
抬头,天,依然湛蓝
回首,心,浸满思念
有了你,我会奋力登攀
有了你,我会永远向前
灰猫,这是你曾经写给我的诗,现在恐怕正如你的心情一样吧?”潇潇问道。我抬头看看眼前的恋人,欲言又止,心中悲苦交集。
“想你的夜里
春雨唏嘘淋漓
隔窗惆怅凝视
绿叶飘摇思绪
大地可否传递
今生爱你的信息
明天岁月便老
只待残留的记忆
光阴无情流逝
谁知花落人去
唯有清风明月
珍藏心中的秘密
这也是你写给我的,还记得吗?”潇潇说道
“看来我写的这些东西,都是一语成谶啊!”我悲伤的说道,“潇潇你告诉我,为什么有些人相伴一生却不能相爱,而有些人,只看过一眼却爱了一生?”“这就是佛家所说的缘分啊!夫妻是缘,善缘恶缘,无缘不聚;儿女是债,讨债还债,无债不来。”
“人生真是苦啊,爱别离,怨憎会,求不得,世间为何会是这样?”我问潇潇,又像是在问自己。“因此才会有诸佛菩萨来度化世人啊。”潇潇答道。
“亲爱的,我要把这一切都写下来,留在世上,留给后人,纵然千百年以后我们相逢时已毫无现世的记忆,但是我们毕竟相逢过,相爱过,这样的故事还是会在世间流传。”我抹了一把眼角的泪说道。
“是的,我们曾经相逢、相知、相恋、相爱过,这就足够了。因为没有地久天长,也没有海枯石烂,我们的生命在历史的长河里就像昙花一现。而我们,只能在记忆中留下一些美好的回忆。我真心希望你能把这些都记录下来,留给世人,就像你原来为我所写的那样,你要为我写出一个世界。”潇潇说道。
“我要用笔,为你写出一个世界
我要用心,给你亘古不变之爱
我要用手,为你挖掘幸福的源泉
我要用情,给你凭添亮丽的风采
我愿这一生,与你相依相伴
我愿这一生,与你厮守缠绵
我愿这一生,与你共攀辉煌的山巅
我愿这一生,与你共渡金色的彼岸
我想有一天,所有的愿望都能实现
我想有一天,所有的相逢化做情缘
我想有一天,所有的努力变为成功
我想有一天,所有的欢乐洒满人间”
我情不自禁的背起了这首诗,又想起了往昔的岁月
“亲爱的,你写的多好呀!能遇见你,我也是非常知足了!”潇潇竟然也泪流满面。“潇潇,不要离开我好吗?”我伸开双臂去拥抱那虚无缥缈的爱人,心却如针扎一般的疼痛。“不!我不会离开你的!我会尽我所能的陪伴着你,直到我不得不走的那一天。”潇潇答道。
夜已经很深了,悲伤笼罩着我小小的卧室。潇潇坐在床边温柔的看着我,轻轻的哼起了那首《心中的玫瑰》。天上的寒星一闪一闪的,疲惫感再次侵袭而来,我的眼眶感觉渐渐沉重……
亲爱的
今夜,你离我是那么的近
以致于,我清楚的
闻见了你的呼吸
你娇柔的身躯
在我怀里
给了我少女的秘密
而我也将向你展示
我最真实的自己
一切如暴风骤雨般酣畅淋漓
一切如秋日的月夜般廖廖静寂
最执著的追求
最温柔的给予
只为前世
曾有不变的约定
只为今生
我深深爱你
4
清晨,我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给惊醒了,我气冲冲的爬起来开门一看,竟然是小林。我吃惊的问道:“兄弟你怎么来了?”小林着急的说:“阿黄和砍刀出事了!”“啊?怎么了?快进来说!”我急忙把他让进屋里。
我忙问他俩怎么了,小林答道:“灰猫哥你还不知道啊,阿黄和砍刀昨天把迦罗师父送到张居士家以后,晚上他俩去砍刀家的摊子上喝酒,喝到很晚,也不知道他俩没有回家。到了早上砍刀家的小伙计到了店里一看,两个人就那么直挺挺的躺在地上,呼吸正常,睁着眼睛也不说话,问他们也不答话,这不赶紧叫的120给拉医院去了!”“是不是酒精中毒啊?”我猜测道。“我们一开始也是这么以为的,但是到了医院抽血化验一看,他们俩的确是都喝了酒了,可是血液酒精含量都不高,俩人就是这么睁着眼一动不动,样子很吓人,两个人全身的CT都做了,医生查了半天也没找出原因。你说这可怎么办啊?”小林急的头上都是汗。
“现在他们在哪个医院?”“送到中心医院去了,迦罗师父,张居士还有阿黄的舅舅,砍刀家里的人都在那里,简直乱了套了。”“走!咱们赶紧去看看!”我飞速的穿好衣服,“你们怎么不打我手机呢?”“你的手机一直打不通,我们还担心你也出什么事了呢!我哥留在医院帮忙,这不让我赶紧开车过来找你。”我一看原来手机没电了,赶紧换了块电池就上了小林的车。
车子飞速的朝医院赶去,我心想这真是人生无常啊,昨天早上刚去了中心医院打算看望教授老伴,这会儿砍刀和阿黄就又住了进去。不但阿黄的表哥还没彻底救治好,他俩却又不知道怎么成这样了!我郁闷的点了根烟,想着本来我们经历了那么多的事情都平安回来了,局势也渐渐明朗并开始朝好的方向发展了,可是这会儿却又忽然出了这么一个意外,真是让人郁闷不已。“唉!但念无常,慎勿放逸啊!”我深深叹了口气道。
“灰猫哥,你刚说的啥意思?”小林问道。
“这是《普贤菩萨警示偈》,原文是‘是日已过,命亦随减,如少水鱼,斯有何乐?大众!当勤精进,如救头燃,但念无常,慎勿放逸’。这意思就是说当一天过去了,我们的生命就少了一天,这就像少了水的鱼一样,有什么快乐的呢?所以说世人啊,应当勤奋精进的学习佛法,就像去救你被点燃的头部一样急迫才是。而这最后两句更为精辟,就是说人生无常,千万不能淫逸放纵,说不定啥时候这黑白无常大鬼就来索人命了呀!”我心里沉沉的回答道。
“啊!普贤菩萨说的真好啊!这人生就和世间事一样,不光不如意的多,而且处处都是出人意料之外啊!”小林感慨道。我叹了口气,没有再说什么,转头看着窗外川流不息的人群,心里在问自己:人这一生忙忙碌碌的,到底是为了什么?生从何来,死向何去?生亦何欢?死亦何苦??
很快,我们就来到了中心医院的急救室,在走廊里见到了面色沉重的众人。“到底是啥情况?查明白了吗?”我焦急的问道。大林摇摇头:“唉!从早上发现一直到现在,医生都来会诊了,可就是找不到病因!”
阿黄的舅舅神色沉重的走上前,重重的握了握我的手说道:“灰猫啊,你们为了我儿子王兵的事情,冒着生命危险去吃苦受累,真是太感谢大家了!谢谢,谢谢啊!”“叔叔你这是说哪里话来?我和阿黄、砍刀还有大林小林都是生死之交,救人不是分内之事吗?可是没想到就快完成任务了,这会他俩又出岔子了!怎么会这样?唉!这到底是咋回事啊!”“是啊,是啊,真是急死人了!”阿黄舅舅无奈的说道。“叔叔别着急,我先进去看看!”我安慰道。
然后我急忙轻手轻脚的走进急诊室里,看着并排躺在床上吸着氧气的砍刀和阿黄,两人就那么一动不动直挺挺的躺着,身边的监护仪显示着他们的血压、心跳和脉搏都很正常,可是两个人就是没有任何意识。
我又轻轻的退了出来,向迦罗问道:“师父,你说这是怎么回事?难道和黑龙潭有关?”迦罗摇摇头道:“贫僧尚未想出原因。”“应该不会啊,要不我们三个怎么没事?”大林说道。
“也是啊,按说砍刀和咱俩在一起,阿黄和小林在一起,要有事也不会光是他俩这样啊!”我纳闷的说道,“昨晚他俩到底干什么了?我是说喝完酒以后?”“听店里的小伙计说,昨晚没什么生意,砍刀好像要和阿黄做一件事情,神神秘秘的,嫌他们在店里吵闹,所以就让他们早早的回家了。”小林说道。“然后呢?”“早上小伙计到了店里就发现两个人躺在地上不动了!”
看来一定是晚上又发生了什么!我心有不甘的进入病房,用手在他俩的眼前晃动,试试他们到底如何。“不管用,医生都用器械去反复划他俩的脚底了,却什么反应也没有。”大林说道。我又出来到了走廊里,问砍刀家人要了店里小伙计的手机号码然后打了过去。我问小伙计,发现他俩在地上躺着的时候又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小伙计告诉我说别的没有什么,就是砍刀的手里紧紧的握着一支笔,他们使了好大的劲才把他的手掰开把笔拿了出来。
一支笔?我的眼前忽然一亮,心里忽然想到了什么。然后我赶紧又来到他俩的床前,小心的挨个翻看他俩的口袋。果然,在砍刀的裤子口袋里,我发现了一张白纸。我展开一看,上面写着好多是、否、对、错、好、坏等字,还在上面画了好多圆圈。我恍然大悟,急忙出来拿给众人看。大家还不甚明白,然后我斩钉截铁的说道:“他们两个肯定玩笔仙了!这一定是着魔了!”
众人面面相觑,我继续解释道:“刚刚我打电话问店里的小伙计了,他说发现他俩的时候其他的都很正常,就是砍刀的手里握着一支笔。然后我又在他的口袋里发现了这张白纸,上面这些是否对错等字是他们要的答案,那圆圈就是请来的笔仙画的。”
大家都凑上来看个究竟,大林说道:“看来这还真是玩笔仙啊!原来我在家的时候,也有朋友玩这个,都还说挺灵的。”“嗯,我也知道,不过只要玩过笔仙,都会走一段时间的霉运的。”小林补充道。砍刀的父母着急的问我:“灰猫,你快说说到底什么是玩笔仙啊?”
于是我对大家解释道:“这个所谓的请笔仙啊,就是两个人手里共同夹着一只铅笔,在桌子上铺上一张白纸,上面写着什么对错是否之类的字还有一些数字,通过念一番咒语通灵,然后就请来了笔仙,让它给你预测一些问题。比如什么能不能考上大学啊?多少岁能结婚生子呀?还有一些其他类似的问题。这笔仙就会推着你俩的胳膊在纸上画圈,这就是你要的答案。有的请来的笔仙的确能预测一些事情,而且还很准,但是无一例外的,玩笔仙的人都会走一段时间的霉运。”我解释道。
“那你说他俩玩就玩吧,怎么还能这样昏迷没意识了呢?”阿黄的舅舅着急的问道。“是啊,是啊,就是玩个游戏,还至于这样吗?这俩孩子到底是怎么了呀!”砍刀的妈妈带着哭腔问道。“这些请神降灵的东西,都危险的很,年轻人不知道深浅啊!唉!”张居士叹了口气说道。我无言以对,看看大林小林,他俩心里也是没有底的样子。我又看看迦罗,他也是一直在思考,所以我也没有开口再问。
我示意大林兄弟和迦罗来到一边说道:“这情况真是邪门了,按说也是啊,他俩就是玩个笔仙也不至于这个样子啊?你们分析分析到底是咋回事?”“嗯,我以前的朋友玩过笔仙以后,有丢东西的,有恋爱分手的,最厉害的还有被车撞了的,总之都很倒霉,但是当场昏迷的还真没听说过。”大林说道。“嗯,我觉得,他俩可能是触犯了笔仙的什么禁忌了吧。”小林说道。
“师父你说呢?”我问道。“阿弥陀佛!贫僧也一直在想,不过看此情况,基本可以断定是妖魔鬼怪或者冤亲债主的原因。”迦罗说道。
我看着急救室内直挺挺的躺着的两个好兄弟,还有外面焦急的亲人们,心里不由得一酸。我刚要再进去看看,却听见潇潇在耳边给我说道:“他俩的确是玩笔仙了,而且这个笔仙危险的很,他俩还犯了大忌了!”
我心里一惊,赶忙走到一边装作打电话的样子问潇潇道:“你都看见了?”“嗯,我跟着你来到这里,看见大家都这么着急的样子,然后我就用神通看了下昨晚他俩做的事情,他们的确是玩笔仙了。”“哦,看来我分析的还真对啊!可是他们到底请来了个什么仙?怎么又会变成这样?”“他俩请来的那个东西我看不清,但是能感觉到它来者不善,能量大得很,而且他俩不知道怎么把它给惹怒了,然后就昏迷不醒了。”潇潇说道。
“唉!真是一波未平又起一波啊!”我又急又气,点了一根烟狠抽了一口道,“那潇潇你说我们该怎么办?”“现在只有一个办法了,就是你到他们店里玩笔仙的地方,然后你也请来那个笔仙,跟它谈谈为什么会这样,有什么要求,然后想办法让它走才行。”“我去请笔仙?我怎么请?我能请来吗?请来以后我怎么说?”我一连串的问道。
“你还是用他俩用的那只笔,然后我跟你一起请那个笔仙来,然后见机行事。”“你跟我一起请?你怎么请?你是中阴身,如何能夹的起笔来?”我怀疑的问道。“等你去了我自有办法。但是你要征得砍刀家人的同意才行,只能你跟我进去,屋里不能再有其他任何人。”“行!就这么办了!”我把烟头狠狠的踩灭说道,“为了这些兄弟们,刀山火海我也敢去,更别说请个什么笔仙了!”
我把大林小林和迦罗喊道一边说道:“现在只有一个办法了,那就是我去砍刀他们的店里然后也请那个笔仙出来,再跟它好好谈谈,争取让它走。”“你怎么想的这个办法?”小林问道。“我自有妙计,到时候再说。”因为大家都不知道潇潇的存在,我也一直想保守这个秘密。“师父你看这个办法行吗?”迦罗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然后点了点头。
然后我对砍刀的父母和阿黄的舅舅说:“叔叔阿姨,我们想去店里看看找找线索,行吗?”“行,行,你们去吧!”砍刀的父母回答的很干脆。“那你们先别着急,我们去看看就来。”“好的,我在这看着,你们路上慢点,有什么事赶紧打电话。”张居士说道。
我们四个上了大林的车,我问道:“怎么阿黄的父母没来?”大林说:“他父母出国旅游去了,今年生意不错,所以去欧洲转了一圈。现在还没敢告诉他们,怕他们担心,下周就回来了。”“唉!人生无常啊!官怕刑,富怕灾,百姓盼发财啊!”我叹气道。“此话怎讲?”大林问。
“这是古人总结的,意思是说,因为官场显赫亦险恶,一不小心就有可能被贬或者坐牢,所以当官的最怕有牢狱之灾;而富人呢,就怕出现家人被土匪绑架啊,家里失火啊,还有一些其他的意外事件,所以说富人怕灾祸;而老百姓呢?吃了上顿没下顿,只好梦想着发财过点好日子,所以说百姓想发财。”我解释道。
“嗯,看来富贵有富贵的烦恼,贫寒有贫寒的快乐啊!”小林感慨道。“是啊,都说富不过三代,成家业容易,败家业也容易,自古以来这样的事还少吗?”大林也说道。“师父你说人生是不是都是这样的啊?”我感到很无奈的问。
“富贵易生祸端,必忠厚谦恭,才无大患;衣禄原有定数,必节俭简省,乃可延久。”迦罗说道。“嗯,师父说的真是至理名言啊,那些富贵之家,要是不懂得积德行善,出事是早晚的。”大林说道。
“对!官场最黑暗、最肮脏、最龌蹉,看似风光无限,其实险恶万分。多少人都是奔着你手中的权利去的,为了达到目的什么卑鄙无耻下三滥的事也能做出来,但一出事谁都敢咬;而富贵之家,多生纨绔子弟,这应该与他们的不义之财有关,因为天道昭彰,天道好还。所以富人要是处心积虑的想方设法挣不义之财,往往家里就会生一个败家子,要么就是家里会横遭意外。所以师父刚刚说的真是经典万分啊!”我感慨道。
“难道那些富贵之人都是坏人不成?”小林问道。“不是的,这不能一概而论。曾国藩不是看人有两句名言吗:端庄厚重,谦卑含容是贵相;事有归着,心存济物是富相。其实反过来讲,也就是说做官的当了官也要端庄厚重,要谦卑对人,切不可趾高气昂,目空一切。而富人有钱了以后,也要想着接济贫寒,关心别人,关心社会,关心天下事才行,不能温饱思淫欲,天天吃喝玩乐,醉生梦死。否则,不论富贵,只要一猖狂起来,出事是早晚的,或者自己的身体早早就会得病或者垮掉,老天其实是很公平的。”我说道。“嗯,就是,人在做,天在看啊!”大林感慨道。然后大家都沉默不语,我们很快就来到了砍刀家的店外面。
我找到那六个小伙计,对着其中那个大些的问道:“你把昨晚到早上的事都详详细细的给我说一遍,什么细节也不要错过。”小伙计说道:“昨晚天气冷,也没什么生意,我们给砍刀哥和阿黄哥烤了一斤羊肉,还有四个烧饼,他俩喝了4瓶青岛啤酒,然后就一直在说话。后来嫌我们吵,就让我们关了店门走了。早上我们一来,就看见他俩躺在地上,当时以为俩人喝多了,就赶紧把他们抬到沙发上,谁知道都睁着眼,但是也不说话,样子太吓人了,然后就赶紧打的120,就这些。”
“别的呢?你们发现的笔呢?”“哦,对,我们把他们往120救护车上抬的时候,发现砍刀哥手里握着一根铅笔,我们怕扎着他,就想着赶紧给拿出来。砍刀哥本来就手劲大,这会儿更是掰也掰不动,我们费了好大的劲才掰开拿出笔来的。”“那笔呢?在哪?”我问道。“在柜台上放着呢。”“赶紧给我取过来。别的呢?还发现什么没有?”
小伙计仔细想了想说道:“好像当时他们的脚底下还有几张揉成团的白纸。”我赶忙问道:“在哪里?快给我找过来。”小伙计尴尬的说道:“我们以为是垃圾,都扫到纸篓里去了,不过还没倒掉。”“那就好,赶紧给我都找来,我有用。”
不一会的工夫,小伙计把那三个纸团都找了过来,好在也不脏,我们赶紧展开看了起来。第一张纸上也写着对错,是否和数字,但上面没画几个圈,看来线索不多。第二章纸上,除了是非对错等字和数字以外,还写着唐、宋、元、明、清,这上面画的圆圈比较多,有些还是重复画来画去的,看来他俩问了不少问题。当我们再打开第三张纸一看,上面竟然弯弯曲曲的画了一条龙!
然后我们赶紧仔细分析起来,这第一张纸上面,只有是非对错好坏六个字,还有从1到10十个数字。六个字上面画了三个圈,分别是对、错、和好,然后在1、2、3、6、9上面画了五个圈。但对于我们来说,不可能猜测道他们问的什么问题。所以这些对也好,错也罢,都不知道是什么意思。而那些数字,可能是代表一天两天,一个月六个月或者任何数量,也不可能知道什么意思。
第二张纸上,在唐字和清字上面各画了一个圆圈,我们分析着,看来请来的这个“笔仙”应该自称是唐朝或者是清朝的,或者还有一种可能就是,他们前后请来了两个笔仙。在数字上,有71、72、73、74、75、76、77、78、79、80等十个数字,分别在77和78上面画了两个圈。这两个数字又恰恰是砍刀和阿黄的年龄,我们分析看来他俩是在考验笔仙的能力灵与不灵。
第三张纸上,除了画了一条龙以外,上面还画着东西南北以及东北、西北、西南和东南一共八个方位。而在西南方位上,竟然重重的画了三个圈。另外纸上还写着能,否,对,错,四个字,然后在能和是两个字上也分别画了一个圆圈。
“这画的是神州龙脉图吗?”小林问道。“应该不是,要不怎么不画上那七个点?”大林说道。“难道是画的黑龙潭的金龙不成?是不是他们想问笔仙金龙的来历或者去向?”我猜测道。“师父你说呢?”大林问。“贫僧以为,他俩到更像是在寻问龙形密钥的下落。”“哦?此话怎讲?”大家都觉得眼前一亮,纷纷等待着迦罗说出下文。
“因为我们在教授家商量过,下一步的长期计划或者说重点目标就是要找到龙形密钥,因此砍刀和阿黄很有可能是出于迫切的心情想请个笔仙来问问能不能找到它。而且这纸上面还写着八个方位,因此平僧推测他们应该是在问笔仙从哪里才能找到这块石头。”迦罗解释道。
“嗯,还真是呢!看来他们兄弟俩喝完酒闲着没事干,就想着请个笔仙问问到哪去找那龙形石头,没想到不知怎么招惹到笔仙了,然后就着魔了!他娘的!”我用拳猛砸了桌子一下说道,心里对他俩真是又爱又恨。
“是啊,请神容易送神难啊!”大林也叹了口气道,“谁知道玩个游戏竟然还着魔了!”“看来还真像是像师父分析的那样,灰猫哥你说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呢?”小林问道。“这样,我再把笔仙请出来,好好跟它谈谈,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然后争取让它走。”我说道。“我跟你一起请吧。”大林主动请缨道。“不用了,我自己来。”“你自己怎么请?不是要两个人用手夹住笔才行吗?”大林有些不解。“我自有办法。大家都在外面等着,我需要一个安静和黑暗的空间才行。”
“那好吧,我们都在外面等着,你自己可要万分小心啊!”大林不无担心的说道。“嗯,没事,小林你招呼这些小伙计们都出去,把门锁好,窗户也都把那些防盗板按上,然后给我找一根白色的蜡烛和几张白纸来。”我安排道。
大家很快都退了出去,我又嘱咐大林道:“只要我不说话,大家都不要进来。”“行!放心吧,不过你千万要当心啊灰猫哥!”我刚要关门,小林又凑上来说道:“对了灰猫哥,我刚想起来,这请笔仙确实有个禁忌。”“嗯,你说。”“这禁忌就是你问什么问题都行,但千万不能问笔仙是怎么死的啊!切记切记!”小林不无担心的说道。我点点头,没有说话,跟大林重重的握了握手,然后使劲的关上了门。
屋里顿时陷入一片黑暗当中,这硕大的空间里十分阴冷,这氛围倒是十分适合玩些灵异游戏。我点燃蜡烛,放到吃羊肉串的小桌子的一角,把白纸铺在桌子上,放好铅笔,然后在一旁的马扎上坐了下来。“潇潇,我都准备好了,下一步该怎么请笔仙呢?”我问道。
“这里不行,这个空间太大,这屋里面还有一间小储藏室,你知道吗?”“我知道,要去哪里吗?”“对,那里空间小,方便这些阴性的能量聚集,你去那里吧,搬着这个小桌子。”潇潇说道。
我按照潇潇的要求,顺着屋子里面的走廊拐了两个弯来到后面的储藏室,把桌子放好。这里是砍刀家专门放油盐酱醋和佐料的地方,还堆着几十箱啤酒,门口摆着五个大冰柜。一股混合的杂味传来,让我有些反胃。
“你再找一只碗来,里面装满清水。”潇潇答道。“好的。”我立马按照她说的准备好了碗和水,“然后呢?”“你关好门,把铅笔头朝下放进水里,我要先跟这支笔建立感应,什么时候你见到它竖起来了,就说明我能和你一块请笔仙了。”潇潇说道。
这倒是让我想起了农村的请降神来,就是说当有小孩子被惊吓着高烧不退而打针吃药却不管用的时候,孩子的父母就会去村里请个神婆来降神。然后神婆就会让人拿一只装满清水的碗,在里面放上一根筷子,然后挨个的念道已经去世的村里老人的名字,当念到某一个人名的时候,如果这筷子猛地竖了起来,那就说明是这个人的鬼魂吓着了孩子。然后事主就会去给他烧纸钱来请求离开,这样孩子就能恢复正常。
由于这里跟大厅相隔比较远,所以非常安静。我把铅笔放进碗里,然后坐在那里等待着。蜡烛的火苗一闪一闪的,让这狭小的空间里显得十分诡异。我似乎听见从哪里传来了滴水的声音,但是又非常不确定。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好久也不见那铅笔有什么动静。我有些不耐烦,摸出一根烟点上抽了起来。心想砍刀他们请来的到底是个什么神仙?有何能耐?是不是他们问了这笔仙是如何死的而激怒了它?这些我都不得而知。
又过了一会儿,那烛光不知为何开始渐渐晃动起来,我转头看了看贮藏室的木门,关的严丝合缝的,按说这里不该有风才对。我吐了口烟,看到它们竟然渐渐盘旋着上升直到屋顶才消散而去,我心里一惊——这只能说明在这狭小的空间里面,有两股不同的风在吹着。可是到底是哪里来的风呢?我感到脊背后面凉飕飕的。都说阴风阵阵,看来古人总结的的确是精辟无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