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辫子干尸,全身乌黑,宽大的衣服上面统一套上寿服装。
我憋住呼气,退到一边,不敢说话,生怕他们发现了我,好在我观察了一下,并没有看到他们有什么动静。
而且他们都安安静静站着,眼睛都紧闭,没有动静。
我退到了一边,将地上的两个洗干净的野果子拿出来,问道:“你们吃不吃……”
他们都没有回答我。我就拿起了两个果子吃了起来,发现很甜,吃了两口,感觉力气回来。
我忽然想起了小青蛇,从地上站起来,到了门口,喊道:“你个吃小孩的怪人,我的小青蛇呢!”
门从外面锁死了,只能看到一些淡淡的光芒,看不到外面发生什么。
我一连喊了两声,那长毛人都没有回答我。
我心想,肯定是乘我不备,将我的小青蛇给抓了,然后吃掉了。如今看来,小青蛇是命丧于此了。
想到这里,我越发气愤,骂道:“你个长毛怪,还我的小青蛇。”一连叫了许久,才听到长毛人大声地回答:“萧关,跟你一起的叔叔伯伯们,你不要吵醒他们啊。”
声音传来,我愣了一下,我就一个人,我哪里来的叔叔伯伯们。很快我明白过来,那些站着的干尸,就是长毛人口中的“叔叔伯伯们”。我果然不敢再叫,转身靠在石门上,看着那些叔叔伯伯们。
我不敢作声,心中担忧小青蛇和方口罐子,更是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间了,麻伦叔找不到我的话,会不会担心的。
在漫长的等待过程中,我看清楚了十三具干尸,他们的脸上都有些蜡黄的感觉,手臂垂下来,有几个指甲都特别黑,而且还特别长。
最为明显的怪异的一具干尸,像是火烧过一样,特别黑,这种感觉和我第一次见到黑大叔的感觉是一样,干尸拖着长长的辫子,后来我才知道,这种打扮,是一百多年前的人物,清朝的人都拖着长辫子。
黑色的干尸,脸皮上面几乎缩水,我喉结咽下去一口口水,这得多少年,才会变成这样的干。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他们,后来我又遇到了他们,不过是很多年后的事情了。
看了好长时间,我发现他们其实都不动。
(有人告诉我,为什么没有人教萧关本事,包括麻伦,白月明,麻老姑都没有。。我必须说,我有些模仿了金庸老先生的构思。当年杨过被带上桃花岛,学的全部是四书五经,诗经都被全了。。。我不知道算不算抄袭啊……毕竟受金庸老先生的影响太大了……)
我推测他们到底是怎么来这边的,是长毛人自己收集的尸体吗,如果真是长毛人收集尸体,那我岂不是危险了,我要变成他收集的干尸了。
我心中有些惊讶,期间有两回,特别惊讶,以为是干尸动弹,最后我发现,不是干尸动弹,而是有蜈蚣在尸体的身上。
我越好惊奇,蜈蚣为什么躲在尸体里面,难道是一种新鲜的养蜈蚣的办法,这也太邪恶了。看了一会,发现蜈蚣又从尸体上面掉下来,才明白过来,山洞的蜈蚣在尸体里面爬行而已,是我大惊小怪,惊弓之鸟了。
是我想多了。
我被关在里面,感觉着时间过得特别慢,一分一秒都是煎熬。我把耳朵贴在石门上,听了很多,听到外面一些动静,但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就在这个时候,传来一声摔东西的声音,像是罐子被摔破了。我喊道:“怎么了?”
外面还是没有声音传来,倒是忽然之间变冷了很多。好像发生了十分严重的事情。没有办法,只能再等下去。大概过了两个多小时,正在等得急躁不安的时候。小洞的门被打开了,我推开门走了出来。
等我再一次出来的时候,我发现长毛人已经将头发剪掉,就连眉毛和胡子都剪掉,鼻毛都剪掉了,地上铺满了黑色的毛发。
我不太明白地看着这人,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他了,看了好一会,我才判断是长毛人。
那人的样子并不是很老,看起来还很年轻,说道:“萧关,你不认识我了吗?”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的?”我懵了,说实话,这人前后面貌改变很大,的确是让人看不懂。
那人笑道:“你这孩子,昨天进来之前,你不是说过你的名字吗?”
“哦,我的小青蛇和罐子哪里去了?”我急忙问道。
一阵风吹来,地面上的黑发被吹掉,我看到地面上的几片瓦罐,正是那方口罐子的罐口。
那人说道:“我把罐子砸开了,不要惊讶,是为了救你的蛊虫的!”
“砸开了?”我惊叫道。
“当然,蛊虫躲在罐子里面,我怎么给他治病,就给砸开了。”那人说道。
我倒抽了一口气,还没有开口追问他为什么砸开我的罐子。
那个人又接着说话了,不过这话不是说的,而是在骂我:“你个小兔崽子,你有这么厉害的罐子,为什么不打开,把蛊虫放在罐子里面,活活憋着吗?你真是愚笨,蠢蛋,蠢猪……”
我当即就生气了,大声骂道:“你是什么意思。我愚笨,我很聪明。我之所以没有打开罐子……是因为我……”说道这里,我发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如果眼前之人的话说得有道理,为什么我没有尝试着把方口罐子打开。
我愣住了,因为从来没有人告诉我,要把罐子打开,把蛊虫放出来,师父没有说过,因为他来不及。后来的黑大叔和麻伦叔、麻老姑都没有告诉我。
我彻底愣住了。
那人又说道:“除非你将他深埋在地上,不用打开。一旦将蛊虫挖出来了,最好是把它打开,尤其是你这种受伤的蛊虫,更要打开,给他喂食一定量的毒虫,才能恢复过来。不然的话,那就不对了。蛊虫埋在地上,还能接触地下的气息,你将他挖出来,不喂它,它怎么办啊?”
“可是,白大叔和胖子叔都没有告诉我。我不知道方口罐子是要打开的。”我惊叫道。
那人话锋一转,又问道:“你叫萧关,到底是哪个地方的人?”脸上有些关切地看着我。
我心中开始警觉,说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你是什么人我都不知道?”
那人大声笑道:“哈哈,小孩。我姓古,至于名字不重要,你可以叫我‘老古’就可以了。”
老古接着说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身边的人都不想你的蛊虫活下来。”
“不可能。我胖子叔这回带我来雷公山,就是为了找一种神虫蜈蚣,目的就是解开蛊虫之谜的。”我大声说道。
老古愣了一下,哈哈大笑,好像从来没有听过这样的好笑的笑话。
“蛊虫是凶狠之物,神虫蜈蚣白玉蜈蚣是具有灵性的动物。二者碰在一起,根本不会解开蛊虫之谜,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二者很有可能打一场,以你蛊虫的现在状态,肯定是活不了。”老古说道。
我摇摇头,喊道:“不可能。”
我一屁股坐在地上,好像这半年的遭遇,都是一场巨大的骗局。。
不,一定是这姓古的人瞎说的。我不相信,我不相信。
我双手撑在地上,猛地站了起来,大声说道:“我不相信,你是在说假话。麻伦叔几次救过我,根本不会骗我的。”
老古说道:“你是个小孩,还没有形成足够的判断力,我不怪你,但我告诉我你,我不会骗你的。我说的都是实话。如果你能想起你身上的遭遇,你就应该明白,我的话对不对。当然,我不希望你以阴谋论来推断你身边的人。”
我的脑袋嗡嗡地叫着。我喊道,我不听了。
老古说道:“我说过,外面的世界太危险,一个人明明对你笑,明明对你好,却在暗地计划着杀死你。这个世界就是如此地怪异,你不要沮丧,没有人会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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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瞎说。”我喊道。
我握紧拳头,猛地冲过去,撞在这人身上。那人见我撞来,倒没有避让,而是任凭我撞来,受了冲撞往后退了两步,说道:“萧关,你还小,胆子大是好事,但是不要这么胆子大?”
我撞在他身上,就跟撞在硬邦邦的石头上,额头都有些发痛,连忙后退两步,大声说道:“你一定是杀死了我的蛊虫,这才想找个办法来欺骗我的。你赔我的先天之虫,你赔我的蛊虫,那是我师父留给我的。”
老古笑道:“小孩,不要淘气。我弄死你虫子就弄死,没有必要说假话。我和你可有一丝瓜葛,我认识你吗,和你有仇吗,我有必要躲避责任吗?算了。你的虫子并没有死。”
我脑子很乱,我喊道:“我虫子没有死,去了哪里啊?”
老古说道:“先不急,你不是说我把你的小青蛇给吃了,我现在拿给你。”老古说完话,走了两步,从一个罐子里面拿出了小青蛇。
小青蛇动了两下,完全恢复了,昨天还受伤的,今天就好了。
老古说道:“这蛇很聪明,很有灵性,所以恢复得很快。我没骗你吧。”
小青蛇在我的手上转动,更加有力气,绕着我手上,很是开心。
我说道:“你把我的虫子还给我。”老古说道:“可惜,我想了办法,给它治伤,但是被它跑掉了。它濒临死亡,很是绝望。感觉到我没有恶意,并没有杀死我,而是自己跑了,它要去干什么,我真不知道。”
我心中一震,没有料想先天蛊虫,竟然会丢下我跑了。
难道它真的要死了。
“那怎么办?你告诉我,那怎么办啊?”我说道。
一切都变得不可思议,我开始相信老古,因为他的话没有错,他根本没有骗我,从我这里得不到任何一点好处,犯不着骗我的。
老古说道:“它肯定在山洞里面藏着,我带你去看一看,你放心我可以找得到的。”
我心中一喜,问道:“你知道他在哪里啊?”
老古说道:“当然,我肯定知道它去了哪里,山洞那么多的蜈蚣,我问一下就可以了。”
我不太相信地看着老古,说道:“你到底是什么意思?蜈蚣能够听到你说的话。”老古眼睛眨了眨,是一双清澈的眼珠,说:“这是我的秘密,我不能告诉你。”
老古走出了两步,看了一眼犹豫不决的我说道:“你还走不走,不走的话。我就走了,小弟弟,你是什么意思?”
我犹豫了一下,快步地追了上去。我跑了上去,老古已经转头出了洞穴。他手中握着一颗发光的蓝宝石,一路上走过,都照得很亮。
老古的步子不是很快,和我保持了一个相当大的距离。
我们在山洞中走了很长,山洞的复杂程度远远超过了我的的预料,但是老古在里面穿梭,相当熟悉,一路上,我们发现有几个地方的墙壁被东西撞开了,还有一些掉落在地上。
“怪了!怪了”老古叹气地说道。
走了很长时间,一路上我们都没有说话。忽然,老古把左手伸出来,冷静地说道:“好了,你的蛊虫就在里面。”
我也感觉到先天蛊虫的气息,它的气息的确很稀薄,很有可能无法动弹。
我要冲进去的时候,却被老古的一只大手给抓住,他说道:“不要进去。先天蛊虫和白玉蜈蚣撞上了。白玉蜈蚣就在里面。”
我心中一震,说道:“你是说,神虫蜈蚣白玉蜈蚣就在里面吗?”
老古点点头说道:“我问你,你是否有被人抛弃过,遭遇过种种命运的不公,而后到了这里。”
老古一双黑色眼眸看着,成熟稳重的脸上等着我的答案。我犹豫了一下,说道:“是的,没错。你是怎么知道的?”
老古说道:“你的虫子把你的一切都告诉我了。先天之虫生性暴躁,不是一般的虫子,又和你心性相通,自然会受你影响。它不顾一切地寻找山洞里面的白玉蜈蚣,我想,是它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情,你来雷公山,是不是为了抓一只白玉蜈蚣,你刚才说,什么伦,要找白玉蜈蚣,是不是?”
眼前的老古简直聪明到可怕的程度,我的一切都被他看穿了。
我点点头说道:“没错,胖子叔带我来雷公山岭,目的就是了抓住白玉蜈蚣……”后面半句话我没有再说,这话我也怀疑“抓住白玉蜈蚣目的是为了解开先天蛊虫之谜”,我怀疑麻伦叔骗了我。
老古说道:“这就是了。不然先天蛊虫没有必要冲出来,苦心寻找白玉蜈蚣,毕竟他们不是一路货,尿不到一壶里面去的,他是为了完成你最后的愿望!”
我问道:“里面有先天蛊虫,又有白玉蜈蚣,那我现在怎么办?”
老古说道:“不要着急,先听一会,白玉蜈蚣不是很好对付。我也没有绝对的把握……你那虫子也不是善类……”
我完全没有办法,只能依靠这个叫做老古的人。
等了好长一会,都没有什么动静。我不耐烦地问道:“好了吗,可以进去吗?”
老古还是挥挥手,表示还要再等。
终于,老古点点头,表示可以走进去,大宝石发出了光芒,照在一个很促狭的洞穴,这里是白玉蜈蚣的洞穴,先天蛊虫拼着老命找到这里,目的就是为了完成我的愿望。
在蓝宝石的光芒照耀下。
先天蛊虫和白玉蜈蚣咬在一起,它们不分上下,正在进行最后的搏斗。
老古感叹地说道:“我还是低估先天蛊虫了。他比我想象之中要坚强,要厉害。比我想象之中的金蚕蛊还要厉害,现在才十一岁,等几年后,先天蛊虫还会进化,会更加厉害。”
光芒下,我看得清楚。
先天蛊虫的样子很扑通,全身通黑,长着一对翅膀,还有一双触角,正合白玉蜈蚣咬在一起。
而白玉蜈蚣通体洁白,丝毫没有蜈蚣的可怖之处,倒有些美丽动人的感觉。
我和老古赶来的时候,这种斗争已经是斗到了尾声,先天之蛊耗尽了力气,而白玉蜈蚣个子很小,还处于成长阶段,二者不分上下。
最后先天蛊虫将白玉蜈蚣完全咬下去,在地上一滚,好像不能动弹了。
老古说道:“你去将它拿起来,它怕是不行了。”老古说出这句话,我连忙跑过去。
“快,拍打他的肚子。”老古又焦急地说道。我点点头,照着老古的办法,伸手拍打了先天蛊虫的肚子,老古将一个小袋子递给我,我拍打了两下后,那白玉蜈蚣从先天之虫的嘴巴里面吐出来,落到袋子里面,白玉蜈蚣还没有死,先天之虫是为了抓虫子献给我,所以没有咬死先天之虫。
而先天之虫似乎也没有力气,奄奄一息了,我将它拿在手里面,感觉若有若无的感觉,好像瞬间就会消失。
我急哭了,问道:”怎么办,我该怎么办才能把它救回来?”
老古说道:“暂时不用着急,我们先回去。”
我带着先天之虫,老古走在前面,来的时候找了很多弯路,回去的时候,走了一些捷径,走起来就很快。
半个小时后,我们回到了之前的石门洞穴里。
老古说道:“其实还有一个十分危险的办法。先天蛊虫是从你体内来的,现在我要送回你的身体。但是对你来说,是一件极其危险的事情。你可以考虑一下,但是时间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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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古又说道:“等虫子在你体内养好之后,想办法把它弄出来,尽量驯服它,也不是非常危险,但你必须有极强毅力和果敢的决心。而且这件事情,最好不要让你的朋友知道,我是什么意思,你应该明白。那些人或许是出于好心,不想你被先天之中所控制,引你走上邪路……但是我相信你师父……不会……”
老古的意思其实我懂,我的先天之虫之所以到今天地步,是有种种原因,期中黑大叔和麻伦,还有那麻老姑,或许合谋过杀死先天之虫。
我想了很长时间,说道:“你把它放回来,三岁前它跟着我。以后跟着我,我想世界上只有它是我最亲近的虫子,我不想它死掉。”
老古说道:“你记住一点。先天之虫虽然厉害,但是白玉蜈蚣可以克制它。这白玉蜈蚣还小,所以才会败给先天之虫。有了白玉蜈蚣帮助,你可以不被先天之虫所控制。记住了,不要被虫控制你,你要控制虫子,这是本质的区别的。”
我忽然愣了一下,这话说得和师父的完全一样。
我点点头,答应了老古。
老古手上一只蜈蚣落在我的肩膀上,很快我又昏迷过去。
“萧关,未来是你的,先天之虫重新和你一起成长,那是一条波澜壮阔的道路……”老古说道。
迷迷糊糊之中,看到了老古拿出了一把小刀,随即什么也看不到了。
一觉醒过来之后。
我发现自己躺在山洞里面,四周寂静无声,老古已经不见了,只看见地板上写着一行字,是用手指头刻着的八个大字“故人之后,有缘再见”。
我检查了我的身体,发现一切正常,根本没有伤口,而先天蛊虫,已经回到了我的手臂上。
不过没有了毒瘤,从三岁离开我的身体,多年后又回到了我的身体里面,不得不说,这一切都是一场循环。
很快,我发现还有一个麻袋,里面装着几颗巨大的夜明珠,每一颗都是价值千金。
还用一个小袋子,装着那条全身洁白的白玉蜈蚣。
我起身,去了里面,发现那十三局僵尸都不见了。我站了起来,小青蛇就蜷缩在我的头发上。
我拍了两巴掌,猛地拍打我的脸,一切都好像一场梦,刚刚醒过来一样。
(我之前养过一条九年的狗,所以不吃狗肉。。。但我也不反对吃肉狗的。。。。)
老古已经不见了,那一切难道都是一场虚无的梦吗。
可是白玉蜈蚣和石头都在了。
这些都告诉我这些都是真实存在的。
我站了起来,将屋里面的打扫干净,依依不舍地离开了。
我想,这个老古的确是个好人,只是有些喜欢吓人而已,还说要把我吃掉,还说要把我留在这里,他说“故人之后”,难道是和师父认识的。
如果真是这样,我却错过了,还冤枉了他,真是不应该。
我想了一会,知道要尽快离开这里。我将那些方口罐子的瓦片全部丢入洞穴深处,无人发现我的踪影。
等我一切忙碌完之后,我看到了那只巨大的蜈蚣。它就盘在门口,快速转动,这种动作和老古很相似。我走了过去,说道:“大蜈蚣,是你带我出去吧。”
大蜈蚣很有灵性,转动了几下,随即从洞门走了出去。我站在洞口,费了很大的力气,才把洞口关上。跟着大蜈蚣往外面,最后走到了一条死路,被一道沟壑给拦住了,还能听到流水的声音,应该是一条地下河。
要到对面去,有三米的距离宽,。这个距离,成人可以跳过去,可是我却不行。
我叹道:“这个叫‘老古’的怪人,肯定是忘记我是个小孩了。”
不过很快,我发现一根三米长的树棍,正好可以连接两头。我想了几个办法,把树棍放在上面,我后退了两步,深吸了一口气,快速跑动,从木棍上面跑了过去,刚到了对面,树棍摇晃,落到沟壑去了,真是危险。
跳到对面,我对着大蜈蚣喊道:“我走了,今生怕是不会再见面的。怕人觉得你丑,我觉得你是善良。我会想你的,你回去吧。”
大蜈蚣在那边摇摆,依依不舍地离开了。
从这里出来,走了很长的时间,期间有了两次迷路和短暂的折回。我终于从里面走了出来,出到大山,看到了亮光,那一切都是美丽的光景。
风是自由,树也是自由的。一群无名的大鸟在天空上面飞过。
忽然听到断断续续啜泣的声音传来,我顺着声音走去,发现小蛇就坐在一棵野桂树树下,抱着自己的双膝,头埋在双腿之间,正在哭泣……一双小脚丫上面沾满了泥土……
“小蛇。”我喊了一声。小蛇惊了一跳,站了起来,看着我,揉揉眼睛,问道:“萧关,你是活人还是鬼……”我笑道:“你看阳光这么大,我肯定是大活人,我从山里面钻出来了……”
小蛇起先哭得一塌糊涂,见我站在面前,跑上来,将我紧紧抱住。
我说道:“没事了。我不是没事吧,我福大命大。”我说完,松开了小蛇,怎么还流行拥抱了呢。
我推开了小蛇,发现他脸有些红,头上的小圆帽也特别怪诞。
“你是个女孩。”我看着小蛇,觉得她身骨比一般男孩小,而且晕红双颊,鼻尖还有红点,不是男孩应有的姿态。
小蛇惊叫了一声,说道:“你发现了啊。”
我原本也是猜测,没想到还真的被我猜中了。
我有些惊讶地看着小蛇,小蛇转过身去,说道:“萧关,你不要看着我。你告诉我,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了。”
我说道:“多亏你的小青蛇,我才得以跑远了。泥石流倒灌进来差点把我吓死了。”
“不用感谢我。我要感谢你。”小蛇有些忸怩,说话还是很正常。她伸出手,要触摸小青蛇。
小青蛇没有靠过去,反而是在我手上缱绻。小蛇说道:“你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
正说着话,麻伦叔走了过来,眼睛通红,说道:“萧关,你没事情吧,快把我吓死了。”
小蛇说道:“我也差点急死了,麻伦叔真的很担心你。”
我伸手抓抓头说道:“我没事,就是遇到了一些蜈蚣。我师父之前养过蜈蚣,它们带我出来的。”麻伦叔怔了一怔,说道:“你没事就好。”
我点点头说道:“我差点以为我死了,现在终于出来了。”麻伦叔又问道:“萧关,你的方口罐子呢,怎么不见了?”
我耸耸肩膀,难过地说道:“那个时候泥石流从悬洞灌进来,我跑得太快了。结果一不小心就掉在地上,被泥浆灌注了,不知道能不能挖出来。”
麻伦叔想了一会,说道:“大量泥土灌入,怕是很难找出来了。罐子不见也好,至少你不用受罐子影响。”
我把布袋拿了出来,说道:“我在里面抓住了一只白玉蜈蚣,它现在就睡在袋子里面。”
麻伦找了一个竹筒,把白玉蜈蚣装了进去。
见到神秘人物“老古”这件事情我,并没有告诉我麻伦叔,既然麻伦叔都想先天之虫受伤而死,暂且就瞒着他好了。
我得意幸存,简直是奇迹。
小蛇所在村子有人说了,这是雷公大仁大义,不忍心看着小孩死去。还有人说,天刚亮的时候,看到雷公带着十三个鬼魂,穿过林野,要去冥河,独独把小孩留在这里
我心中暗想,这可能是那个叫老古的人吧。
一些琐事处理完后,我要和麻伦叔回湘西。
不过在如何处置“白玉蜈蚣”这件事情上,却发生了一些争执。小蛇的爷爷不同意我们带走白玉蜈蚣。
麻伦叔也是狠角色,当即叫道:“你是什么意思?不是说好了,如果我们找到了神虫蜈蚣,就让我们带走的吧!”
老人冷笑一样,刀劈斧削的脸上,浮出了一股冷漠的杀意,说道:“雷公山的神虫蜈蚣,你们凭什么带走,老夫说的话现在收回。白玉蜈蚣必须留在这里。”
我看了一眼麻伦叔,麻伦叔没有跳起来,而是笑道:“你是要动手抢蜈蚣啊。哈哈哈,我茶花峒冠绝苗疆十三峒,来了贵州境内,也不会害怕你的,我麻伦不是吃素的,不然也不会这么胖!”
老人沉默了一会,说道:“咱们来比一比,我若输了,你就带走白玉蜈蚣。但是你若输了,你就把白玉蜈蚣留下来,这样你可满意?”
麻伦叔点头说道:“好,随你的便。麻家不是怕是的人,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过人之处!”
老人冷哼了一声,站了起来,衣袂吹动,夕光照下来,倒有些老骥伏枥,志在千里不服老的姿态。
麻伦问道:“客随主便!你说吧,咱们怎么比?”
老人说道:“好,老夫等的就是你这句话。小蛇是我养大,你要是下蛊虫,能够将她放倒的话。就算你赢了,如果你不能,那就是你输掉了。”
听到这话,我顿时怒了,喊道:“你个死老头,她是你孙女啊。你真是让人觉得恶心,那小孩来比。”
老人眼珠子爆出,看了我一眼,说道:“你想干什么?你要麻伦叔认输吗?”
小蛇在一旁小声说道:“萧关,你不用管我,我没事的。”
我单手一挥,这个动作和那个叫老古的男人有几分相似,说道:“小蛇,你是女孩子,和心儿一样。我不能看着你难受。死老头,不用小蛇站出来,也不用麻伦叔出手。我就站在你面前,你对我动手。如果我跪在你面前,那就算我输了。白玉蜈蚣自然留给你们,我们二话不说,拍屁股走人。”
“萧关……”小蛇听了这句话,不由地惊叫道。
麻伦叔也是愣了,说道:“萧关,不要胡闹,大人的事情,你不要管。”
“不是胡闹。师父说过,为我流过泪水的人,必定是对我好的人。我这个人,就是死脑筋,有本事,就让这死老头毒死我最好,不行的话,我就离开了。麻伦叔,我担心你,担心你会下狠手。”我说道。
小蛇低下头,晕红双颊,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闪耀着友谊之光。
小蛇的爷爷瞪大眼睛看着我,似乎要看我到底在想些什么,那眼珠子里面似乎有奇异的光芒在转动,忽然光芒收拢一起,我差点没站住,被吓得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但我还是没有摔倒,就算毒蛇的眼珠子也不能吓倒我,一个老人的眼睛,也不行。
“老头,你一把年纪,还以为光是眼光,就能将人吓倒吧,你就这么点本事,就不要出来丢人现眼了。”我冷笑道,毫无畏惧地看着
老人忽然说道:“小孩,你是在瞧不起我,说我把孙女不当自己的孙女吗?”
我没有说话,这个时候,我已经不想再说话了。
麻伦叔说道:“萧关,你想好了吗?”我点点头说道:“好了。我不说假话,一直都没有假话,我就不相信他比刀文青还要厉害。”
麻伦叔拍拍我的肩膀,又看了一眼老人,说道:“龙将,我虽然不小看你,但是我有预感,你会败在一个小孩子的身上。”
我倒是第一回听到了老人的名字,看了一眼老人,觉得他身上绵延不断的霸气,并不比刀文青要弱一些。
龙将叹道:“我流亡于此,多年没有和虫子打过交道,但我不信对付不了一个小孩。”
麻伦叔道:“嗯,只希望你不要害了小孩的性命,这一点你必须保证。”
龙将哈哈大笑道:“没事,咱们之间的比斗,不会害了孩子的。虽然白玉蜈蚣价值不菲,但是小孩子的性命才是最珍贵的。”
龙将说这些话,我一点都没有感觉到他话里面的诚意,小孩子和白玉蜈蚣的价值,当然是白玉蜈蚣价值更高。
我也笑道:“好了,老头,开始吧。”
麻伦叔想起了什么,喊道:“给个时间,多长时间没有摔倒,你必须给个时间,万一一个小时才倒地,那你不是让人笑话。”
龙将当即说道:“时间不长,十分钟之内。如果小孩没有倒地的话,我送你们离开雷公山,决不食言。”
麻伦叔将我喊到一边,问道:“萧关,十分钟你守得住吗?”我说道:“我也不知道,但是不试一试根本就不知道。麻伦叔,你说对不对?”麻伦叔说道:“萧关,实在不行,你就认输,白玉蜈蚣,大不了我们再去找就是了,而且人是重要的。”
我忽然问道:“既然白玉蜈蚣可以再找,为什么大叔不直接送给老头,免得双方斗下去。”
麻伦怔了一怔,以一种眼神眼神看着我,有些打哏地说道:“其实……那个……”
“麻伦叔,说笑了。我好不容易找到的白玉蜈蚣,怎么能轻易拱手想让。”我说道。麻伦叔松送了一口气,嘱咐道:“万一不行,就退一步,不要逞强。我可不愿看到郭小姐一个人孤孤单单。”
我点点头,说道:“我记住了。”
我和麻伦叔走出后。
龙将和小蛇已经准备了一块干净的桌子,桌子上面放着一块深蓝色布匹。小蛇站在龙将的身边,眼睛微红,还能看到一丝盖不住的担忧。
龙将坐在一把椅子上,一双手就放在桌子上。
彼时,天色变暗,太阳西沉,屋里面的光线也开始变暗,龙将就坐在那种光线之中。
他的面前,一个瓷碗放在桌子上,一坛泥封的古酒带了出来。
屋里面很快就弥漫了醇香的酒香。
麻伦叔眉头紧锁,不明白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
我走了过来,就站在方木桌子边上,问道:“你到底是什么意思,要请我喝酒吗?”
龙将笑道:“当然,请你喝酒,老夫一辈子还没有请小孩子喝酒,这回还是第一次,哈哈,有些意思。”
“喝酒就是了,那那么多话。”我看了一眼小蛇,大声地说道。
龙将右手抬起,将泥封拍掉,木屋里面,酒香更加香醇,单单闻了一闻,就觉得整个人醉了一样。
两只过路的蜗牛闻到了香味,睡了过去,耽误了一天,将会少走两百米的路。
“这是一坛老酒。”麻伦叔说道。
龙将说道:“没错,是一坛老酒。”龙将拍掉泥封之后,手腕倒扣在坛口,将坛子倾斜,白色的古酒从坛里倒入碗里,酒水运动,相互撞击,酒香愈发迷人。
龙将将坛子重重放在桌子上,拍地一声,坛子与桌子发出一声巨响,随即把酒推给了我。
“俗话说‘云烟贵酒’,云南的香烟,贵州的美酒,你来了贵州,自然要请你喝我们的白酒,这酒虽然没有茅台知名,但不比茅台差。”龙将看着我说道。
白色瓷碗推到了我的面前,一小半碗酒,应该有个二两的样子,但是就在透明的美酒里面,似乎有一种细小的东西在动。
光线很暗,但是我却看到了。
我犹疑了一下,拿不准里面是什么。当初吃下了刀文青的薄荷糖,当时就是全身骨头发痛,后来麻老姑给我解开之后,我根本不知道那是一种什么样的蛊虫,今日这一碗看似醇香无比的美酒,绝对不是表面看起来的那么简单。
小蛇不安地站在龙将身边,有几次要说话,却不敢张开嘴巴,紧张地看着我,又要哭了。
我心中想了一会,先天之虫在我手臂里面,无人察觉,我现在喝下美酒,或许可以比之前的效果更好。想到这里,我倒安心了不少,伸出手,十分爽快地将瓷碗拿在手上。
“儿须成名酒须醉。”我大声说道,将瓷碗放在嘴巴,而后一饮而尽。
酒是很香,但毕竟喝得太急,只感觉一股火辣的气息顺着食道一直烧到胃部,这酒真是他妈地烈酒。
一口酒进去胃部之后,我就感觉到一阵猛烈而突袭而来的阵痛。这种痛楚从胃部散开,随即全身开始阵痛,只是这断断的几秒钟,我就感觉全身被汗水湿透,头脑发胀,差点就站不住了。
我站在桌子边,要伸手去扶住桌子。龙将有力的手,将方木桌子一拉,桌子受了力道,一下子就梭到很远,然后停在了墙边,一动不动。
我一双手捂住头,后退了两步。龙将站了起来,一脚将椅子推开,随即走到了麻伦叔面前,挡住了麻伦叔。
“十分钟不长,你不要伸手扶住孩子。”龙将厉声说道。龙将站在那里,正好将麻伦叔所有变数全部封死了。
小蛇咬着嘴唇,一双手紧张地握着,抬头看了一眼屋里面的光线,急忙跑过去,将木屋的一盏十瓦的灯泡打开了。
亮光一现,我感觉数十只黑色的飞虫朝我眼中扑来一样,双脚似乎有一根绳子在拉我,要将我拉倒在地上。
我只觉得一切就要结束,我马上要倒在地上。
书名蛊毒,九道泉水,书友群:317661860.。
我知道一倒地,先天之虫辛苦找到的白玉蜈蚣,就要送人了。我绝对不容许这种事情发生。
四周都没有东西依靠,脚踝似乎有绳子在咬。
这种痛苦的感觉,将我包围。我强忍了一口气,舌尖停靠在牙齿中间,用了力量要在舌尖,想用舌尖的痛楚忘记其他部位的痛楚。
舌尖的异样的感觉很快就传到了大脑。
我心中喊道:“先天之虫,你在我身体睡着,咱们可不能被那种酒里面弄到在地上,这样你没有面子,我也没有面子。”
不远处,龙将嘴角弯起看着我,十有八九是看准我,会在十分钟倒在地上。这种快速发作的蛊虫,在瞬间爆发,讲求的是一击中地。
我晃了两下,没有倒在地上,龙将的眼神很明显有了一丝变化,他的脸色有点难堪。
麻伦说道:“龙将,你这个样子,根本就不行吧,你看小孩子,你不行。”
龙将脸色不好看,不服气地说道:“才过了两分钟,小孩是不错,但是远远不够。”
听了龙将的话,我心中大惊,才过两分钟,我已经快不行了,看来剩下的八分钟是不够了。
就在我以为一切都要完蛋的时候,手臂上传来一股凉飕飕的气息,这股阴凉的感觉,就跟三伏天吃冰冻西瓜一样,原本的痛楚似乎一下子就被扫空了。
我连忙停止咬着舌头,脑袋也慢慢地舒缓了过来。我走了两步,走到了龙将面前,瞪大眼珠子看着龙将,说道:“你退后一点……”
龙将一脸不解地看着我,说道:“你要干什么,还有三分钟。”
我张开了嘴巴,一口吐了出来,两只细小的蛊虫全部被我吐了出来,我随即上前伸脚将蛊虫踩得稀巴烂。
“我的名字叫做萧关!你给我记住了。”我大声喊道。
龙将的脸气得黑青,拳头捏得爆豆一样响,说道:“小子,把你刚才的话再说一遍,还没有人敢在我面前说话的。”
我说道:“说都说了,你还要打我吗,你难道是流氓,说话不算数吗。”
麻伦叔道:“龙将,你不要不服气,愿赌服输,没什么大不了。孔子当年也输给辩日的小孩。”
龙将忍了很久,终于没有爆发出来。
我问道:“麻伦叔,还有多长时间。”麻伦叔说道:“怎么了,你要干嘛?时间已经到了。”
听到这里,我全身一软,摔倒在地上。
眼睛微微张开,有些犯困了,怎么也站不起来了。
龙将说道:“可惜了,我输了啊。钻心蛊对付不了小孩。又加上八十年的古酒,一般人喝个二两,就会醉过去,更何况他是一个小孩。小孩,我记住你的名字叫做萧关了。”
听到这句话,小蛇松了一口气。
麻伦叔喝道:“龙将,你真是无耻。不仅仅用蛊虫,还用了老酒,靠着这两样东西要把孩子放倒,居然用双保险,你这个样子,好意思吗?”
(龙将止这个马甲就是龙将,三个字不好用,就省掉了一个字,不知道哪位仁兄留下的,。)
龙将跺跺脚,叹了一口气,没有说话,一切都是事实,根本不需要说话。
小蛇打了一盆清水,替我擦了擦额头。
村庄的夜晚悄然降临,我睡在床上,脑袋发热,这是我第一次喝得那么醉,过年和麻伦那一次也就晕了两个小时,可现在我感觉我好像永远要醉下去。
我躺在床上,什么感觉都没有,好像一切都不是真实。
雷公山里面的老古,还有那一只巨大的蜈蚣,它们在我的世界转来转去。我又看到师父就站在我面前,等我跑过去的时候,他又站在远方。我又追过去,他又到更远的地方。不管我怎么跑近,都无法靠近师父,我都要急哭了。师父的影子飘过,我又看到了马艳和折冰锐,他们开着大车,将我的家撞倒,我压在石头下面,不敢作声,因为他们拿着长长的铁棍,铁棍上还有锋利的钉子,一旦他们找到我,将会用钉子砸我的脑袋,要把我砸得头破血流,永远都活不了。
忽然,一个小孩走了过来,穿了一身黑色小燕尾服,大喝一声:“还不快滚……给我滚开。”
小男孩五官周正,眼睛通红,好像在哪里见过一样。
他伸出手喊道:“萧……萧关,醒过来,快点醒过来。”那是一只几乎通明的手,还能看到青绿色的血管在流动,那手慢慢伸过来将我拉了起来。
小男孩说:“先醒一会。”
我连忙睁开了眼睛,才发现自己躺在木床上,才想起刚才做了很久的噩梦。
我感觉到有什么东西看着我,连忙抬头,先是看到了一双红色的眼睛,就在木屋横梁上,就坐着一个小孩。
我看了一会,发现是毒童子,他个子不高,就站在上面。
黑色的燕尾服,白色衬衣,头发梳得很整齐,那双红色眼珠子格外地明显,三种最为简单颜色搭配在毒童子身上,显出一种魅惑的气质,让人看着不禁感叹,若等他长大了,必定要魅乱众生。
“这是一种摄魂酒,十分厉害,我若不守着你,怕是你的魂魄都要被风吹走了,还有一些恶灵会将魂魄带走……方才噩梦连连……还要一件事情,龙将根本没有打算让你活着离开……”毒童子说道。
我看了看毒童子,微微一笑,说道:“谢谢你。”
毒童子说道:“酒已经完全醒了,你现在可以睡觉了。我下去找一找龙将,给他点教训,你睡觉吧。”
我连忙喊道:“不要伤害小蛇。”
蛊灵说道:“知道,你睡觉吧。”
蛊灵说完这句话,左手一挥,我很快又睡了过去。之后的梦都显得格外地安稳,风从窗户吹在我的皮肤上,格外安全,窗外的游魂和恶灵再也不敢进来了。
早上醒来的时候,麻伦叔早早准备好了。我们要启程回去。休息一晚,我的脸色红润。
龙将有些奇怪地看着我,脸色惨白,一声不吭地看着我,巴不得我和麻伦叔快快离开。
我知道还是因为昨天那酒,他心中奇怪为什么我没事人一样,我相信,他的脸色苍白和蛊灵有很深的关系。
我喊道:“龙老头,你的酒还有吗,给我带一点回去。”
麻伦问道:“那酒相当珍贵,龙先生是不会给你带回去的,萧关,好了,我们回去吧。”
我哈哈笑道:“这个世界上,有些人以为计中计,连环套可以……对付我们,但是世上永远有厉害的力量来收拾他们的。”
龙将说道:“好了,你们走吧,白玉蜈蚣也带走。老夫无能,低估了你们了。”说完这话,龙将咳嗽了起来。
“老头,好好对你的孙女,你若走不动,谁养你呢。”我说道。
龙将冷哼一声:“小子,不要逼我动粗。年纪不过十一二,凭什么说我。”
麻伦叔将我拉到身后,说道:“童言无忌,龙先生不要生气。”
麻伦叔清算了一些钱,作为食材和住宿的费用。
龙将没有拒绝这些,连早饭也不招呼我们吃了,巴不得我们快快离去。
麻伦叔看得出龙将很生气,也不多说话,拉着我就出了门。
整个寨子的男人倒也没有再为难,昨晚龙老头亲自出手,还是没有解决。自己不如龙老头,仓促动手也是不行,走出去的时候,我感觉敌意比之前还要强了。
我和麻伦叔走出了村口。
就听到后面的声音:“萧关,你等等。”我回头一看,发现小蛇跑得飞快,手上还拿着一个小木匣子。小蛇跑过来,我发现没有戴那顶肥肥的圆帽子,秀发如同黑夜一般漆黑,脸红得跟红苹果一样。
“麻伦叔,你往前面走两步。我有话和小蛇说。”我对着麻伦叔喊道。
麻伦叔微笑地摇摇头,走出十多米,站在路旁等我。
“小蛇,你来送我了啊?”我高兴地说道,“你果然还是我的朋友。”
小蛇说道:“萧关,你去湖南,自己小心一点。我有个东西送给你。”
我脸色有些苍白,问道:“什么东西呢?”
小蛇说道:“这个木匣子送给你,等我走后,你再打开看,现在不能打开看。”
我拿出了一颗大大的夜明珠,塞给了小蛇,说道:“这个给你。长大了卖钱,离开这里,离开你爷爷,记住了吗?”
小蛇忽然梨花带雨,竟哭了起来,点着头:“我知道了。萧关,我知道你心中有事,但你不要难过……我相信……一切都会变好的。”
我心中一震,小蛇竟然看出我心中有事,但是我没有承认。我说道:“我知道了,小蛇,希望有机会,咱们再见面。”
“萧关。你说过为你哭的人,都是对你好的人。这话我回一直记在心中的。我要回去了……我要回去了……我们一定可以再见面的……”小蛇猛点点头,忽然看到龙将的身影,出现在村口的大石头上。
小蛇不敢在多逗留,飞快地跑了起来,转身就回到了雷公寨去了,那一双小脚丫,跑动着,充满对未来的希望。
清风吹来,又吹往寂寞的山谷。天空一朵白云无忧无虑地漂泊,看着地上苦苦挣扎的小人儿……
一定会再见面的,我在心中告诉自己,不管多么困难,都会相见。
我走出两步,急忙把木匣子打开,发现里面放着一束青丝和那条小青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