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肉瘤被师傅割下来埋藏了十一年,养成了蛊虫……

  (因为更新收费章节,所以我暂停了一天,今天照旧,如果不在乎一天两毛钱的,就去支持一下把吧,,废话不说了,第八十一章开更。)
  “吧唧”一声,食脑虫被躲在石缝里面的白玉蜈蚣发现,直接将其咬成两段。
  食脑虫分成两段,并没有死,也没有攻击白玉蜈蚣,可能是因为自己打不过白玉蜈蚣,走为上计。
  这咬成两段的食脑虫,动作并没有慢下来,反而是爬得更快。白玉蜈蚣对这奇了怪的食脑虫没有兴致,没有追上去。
  麻伦叔喊道:“用火,用火。”
  麻伦叔拿着火把,快速跑动,将两块石头踢开,那断成两截的食脑虫被火一烧,发出一股恶臭,身体烧干。
  麻伦叔还不放心,一直等食脑虫烧成灰烬之后,才肯罢手,收回了火把。
  苦苦支撑的麻金问道:“好了吗?”麻伦烧死了食脑虫之后,说道:“好了,你可以站直了,不过倒立久了,要慢一点才好。”
  麻金松了一口气,倒在地上,很快就坐了起来,对着我磕头,说道:“少年虫王。救命之恩,日后不敢忘怀。”
  我将他扶了起来,道:“要感谢等下感谢,我再看看剩下的几人。”
  麻金旁边的麻银,脸色已经憋红,若不是知道自己站立会死,肯定无力支撑下去。
  我按照之前的办法,把手放在麻银胸前,喊道:“出来。”先天之虫又一次帮忙,食脑虫乖乖地溜出来。
  之后,我有了先天之虫的帮助,逼出食脑虫轻而易举。
  麻伦叔手中的火把也准备好了,食脑虫被逼出来后,就用火把“吧唧”地烧掉。
  白玉蜈蚣就在一旁游走,有漏网的食脑虫,就赶上去,咬成两半,咬成两半之后,又不管不顾了,任凭两半的食脑虫自己爬动,这样一来,反而增加麻伦叔烧掉的难度。
  最后刀文青也取了一根火把,也在一旁等待着。
  我心中好笑,暗暗摇头,这个白玉蜈蚣,好像生来就长不大一样,爱捣蛋。
  救过麻金和麻银之后,接着是白龙峒的老者麻三两。
  老人家一把年纪,胡子已经很长。
  年纪太大,食脑虫逼出来后,吐了一口老血,差点就透不过气,麻伦叔上前,将麻三两扶住,责怪地说道:“你不能太快翻过身子来的。”
  大概花费了半个小时,被左手用食脑虫控制的几人,重新恢复自由身。
  除了麻三两有些晕乎乎之外,其余的都没有多大问题,毕竟被虫子咬,又不是第一次了。
  处理完这些事情,十三峒人马基本上得以恢复,天也渐渐亮了,晨风吹来,大家隐隐有些困意。
  我朗声说道:“虽然我不知道十三峒之前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我希望从此以后不要争来争去。蛊虫这个东西,如果可以治病救人,就多往这方面发展。不要再争来争去,这样不好。除非有人动我们,那我们必然干翻他。这是我师父麻烈云的想法,也是我的想法。”
  麻伦叔道:“这也是我成为一个蛊医的初衷!”刀文青说道:“既然您已经封王,您说过的话,我们肯定会听。”
  麻金更是点头,说道:“好。原来是麻烈云的弟子,果然不错。上百年来,十三峒真是纷争不断。虫王得以出现,是蚩尤大帝的恩赐。我麻金犯下了过错,请虫王惩罚。”
  麻银也说道:“那个左手也是打着蚩尤大帝的旗帜,为非作歹,我们如果遇到了,必然不饶他。我俩所犯过错,请虫王惩罚。”
  我愣了一下,走上前,看了一眼麻金,又看了一眼麻银。他们两个个子并不高,我正好可以和他们对视。
  我说道:“口头上知错根本没有用……”麻金和麻银脸上惶恐不安,不知道我要怎么惩罚他们,大声喊道:“麻金认罚了。只要不杀死我们的蛊虫,我们听凭您的处置。”
  我说道:“左手控制你,让你做了一些不情愿的事情。我希望你们暗地里找到他,如果有什么线索,想方法告诉我。”
  麻金说道:“不用您讲,我早就想好了要弄他的人,一定要把今日所受的屈辱找回去。”麻银也说道:“虫王,我们兄弟二人,一定要追到那可恶左手。”
  我微微点头,说道:“很好。这事情就翻过一叶了,你们无需再自责。”
  我又问道:“左手说收集十二峒蛊虫炼成大蛊王,这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东西?”
  说完这话,众人一阵沉默。
  我又看了刀文青,问道:“麻蛋奶奶,你想来见多识广,以博闻著称,你告诉我,到底什么是大蛊王?”
  刀文青脸色并不好看,沉默了一会,说道:“所谓的大蛊王,就是在一个特制的器皿中,将原本已经养好的毒蛊放入里面。这些毒蛊经过厮杀,最后剩下的那一只就是大蛊王了。”
  麻婆子接着道:“一般的蛊虫,都是用毒蛇、蝎子、蜈蚣等养成。而大蛊王,就是用蛊虫来养,是蛊虫相残,肯定会更加残暴。左手带来的铁盒子和那奇怪的封印纸,可以把十二只厉害蛊虫封在里面,锁住之后,蛊虫就被隔断,我们都无法控制蛊虫。”
  听了他们的描述,我大概明白过来,我甚至想起了以前的一些事情。
  不管是仇立仇破兄弟在青崖峒重金购买七色蛊,还是是胖瘦兄弟在茶花峒盗走金蚕蛊,以及到了今日左手布局周密,花费大量的人力物力,搜集苗疆十三峒的蛊虫,他们的目的,几乎都是一致。
  就是为了给鬼王炼制“大蛊王”。到底为什么炼制“大蛊王”,目前还不得而知。
  我问道:“如果大蛊王炼成,会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大蛊王能有多厉害……”
  几人面面相觑,看样子都不太清楚。
  刀文青说道:“之前有人尝试过蛊虫相残的饲养方法,比如将螳螂蛊和蜈蚣蛊放在一起,经过一段时间,螳螂又不是螳螂蛊蜈蚣蛊不是蜈蚣蛊,那养蛊之人,更是血亏而死。所以根本就不知道大蛊王会有多厉害。因为我们根本无法想象到底是如何养成大蛊王?”
  大烟枪脚上有伤,经过简单包扎后,已经大抵没有多少伤害。大烟枪说道:“十几年前,有个叫做老鬼的人,成功地将蛇蛊、蜈蚣蛊、蜘蛛蛊虫弄在一起,效果惊人,几乎打败了金蚕蛊。但是那只蛊虫,寿命很短,大概半年的时间就死掉了。”
  我心中想道,大蛊王的制作过程十分复杂,而且寿命还不一定很长。但有一点可以确定,大蛊王是极其恐怖的存在。
  我说道:“万幸,这一切没有发生。日后大家须更加小心,莫让左手再次得逞。”众人都点头,都表示会好好保管自己的蛊虫,绝对不会轻易被人盗走。
  东方渐渐发白,山间的鸟儿开始鸣叫。一晚上都没有入睡,大家都有些疲惫。
  我让麻金和麻银两兄弟守着外面,提防左手杀个回马枪,其余的人统一休息,等养足精神,再统一回到各自的寨子里面去。
  麻伦叔小声说道:“萧关,我实在没有料到,会是这样的结局。之前的担心真是多余了。”
  我耸耸肩膀道:“我也没有想到,这一切都要感谢老古。可惜他走得匆忙,不知道会和什么打起来。我真是担心他。希望他没事。”
  “萧关。我真心希望,日后的苗疆十三峒,可以团结起来,那样我们麻家就不用怕郭家这一脉了,更不用怕别的养蛊大家族了。”麻伦叔叹道。
  我小声说道:“放心,很快就会实现的。先休息一会……”
  当第一束光照入空地时,从头顶的大石头落下几滴露水,正好打在我的鼻子上。早上的露水有点清凉,落在鼻子上面就把我给弄醒了。
  借着天亮的光芒,我发现空地最里面,一个幽深的洞穴正向我召唤。
  而就在此时,白玉蜈蚣正往里面爬,估计是要把我带进去。
  白玉蜈蚣向来充满灵性,它若往里面爬,估计这里面有好东西。再加上金七岁是从里面抬出来,我就想进去看,现在正好探一探虚实。
  我跟着白玉蜈蚣往里面走,远处放哨的麻金和麻银已经站了起来。
  我朝他们打了个手势,示意不要弄出声音,随即将一旁做好未点的火把拿了一个,跟着白玉蜈蚣就进了洞穴。
  这个洞穴一直靠在山里面,再加上山顶是一块大石头,挡住了太阳光,即便是夏天,洞穴也得不到阳光的照耀,阴嗖嗖地怪瘆人。
  不过在洞口处长满了绿色的苔藓,还有各种喜阴的植被,绿茸茸的,倒没有想象中那么恐怖……
  白玉蜈蚣爬进去之后,我很快跟了进去。
  进洞里不远处,还有些光亮。左手的手下进来过,入口的位置苔藓被踩踏,并不是很滑。走了几分钟,看到了苔藓上面有个圆圆的印子,应该是放着金七岁坛子留下的印子。
  再往里面走,就没有人进去过,光线也渐渐变暗了,路中间都是苔藓,地面有些光滑,如果不小心,很有可能摔倒在地上。
  我把火把打了起来,将里面照亮。
  发现这里面,和我见过的洞穴很不一样,这里面绿色的植被太多,地面上是绿色的苔藓,还有一些无名的小草,叶子茂密。石壁上面爬满了绿色的藤条,枝繁叶茂。
  一般的洞穴,都是裸露出来的石头,可这里却不一样,完全不像是一个阳光照耀不到的地方。
  我心中犯嘀咕,怎么会这样子,真是奇怪了。
  白玉蜈蚣在前面爬动,我赶紧跟了上去。
  就在此刻,小青蛇又从我口袋里面爬了出来,就缠在我的手上,身子吐起来,吐着小信子,对于眼前发生的一切,也是充满了好奇。
  小青蛇和白玉蜈蚣一样,都是十分灵性的宝物。它们这样的反应,将我心中好奇感彻底地撩拨起来。
  我问道:“小青蛇,到底是什么让你如此好奇?”手臂上的小青蛇脑袋一摆,约莫看了我一眼,又往前面看了。我心想,这青蛇肯定是在鄙视我,它是蛇,我是人,怎么可以对话。
  好吧,我只能借着光往前面走。又走了十几分钟,发现洞穴前面的路忽然断了,出现了一个高坡。
  我用火把照了一下,约莫有三米高。我正想怎么下去的时候,白玉蜈蚣整个身子一弓,直接就跳下去,安全落在地上,抖动两下,并没有受伤。
  我心说,好家伙,真不错,这么高说跳就跳。
  白玉蜈蚣落地之后,我看的清楚,下面还是一层绿色的苔藓。白玉蜈蚣落下去,我自然不能认输。
  我看了看石壁四周,正好有一根绿色的藤条,借着藤条拉一把,可以轻松落在苔藓上,打定注意,我便大声喊道:“死蜈蚣,让开一点。我跳下去把你踩扁了可不好。”
  白玉蜈蚣也不是笨蛋,爬了两下,就往里面而去,脱出我可能双脚落地的范围。
  我右手拿着火把,左手伸手拉住藤条。藤条有些奇怪,有些湿漉漉,还有滑。
  我抓了藤条,身子腾空,准备滑下去。
  我整个人身子完全落空之极,忽然,只觉得藤条一梭,整个人急速下坠。
  这跟藤条居然可以动弹。好在距离并不是很高,都怪我大意,跳下去之前,没有试一试藤条到底能不能承担人的重量。
  在下落的瞬间,那绿色的藤条忽然弯曲,“噗呲”一声,张开了了大嘴,朝我咬来,那个眼睛瞪得很大,是一双蛇眼。
  我心中一慌,一下子明白过来。
  这根垂着的藤条,根本不是藤条,而是一条颜色呈绿色的大蛇,它就吊在石壁上面休息,被我一把抓住当成了藤条。
  我对有了它侵犯,它现在要还击我。
  我心中一惊,知道情况危急,若是遇到的是绿色竹叶青,我这怕是要嗝屁了。
  好在只有三米高,下落速度很快,我脑袋一摆,那蛇并没有胖到我,没有竹叶青那么凶狠。
  等我落地之后,那蛇就咬了过来。小青蛇的反应更快,它原本是缠着右手上,一些子就游了过来,落在左手边上,那长青蛇扑过来的时候,被忽然出现的小青蛇一吓,快速地缩了回去。
  发现是青蛇之后,我便放开了它。青蛇溜得很快,一下子就不见了。
  我站起来拍着胸脯,自言自语说道:“娘的,幸好,并不是毒蛇竹叶青。”
  这条长青蛇,是一条成年的翠青蛇,个体比较细长。翠青蛇并不是毒蛇,性子极其温顺,如果用一字来形容它的话,那就是“羞”,是一种性格“内向”的无毒蛇。
  我想,若不是被我猛地一拉,把它吓一跳,它断然不会出口咬我,可怜翠青蛇,没等咬到我,就被小青蛇给吓跑了。
  “不好意思,我不是有心的。”我连忙喊道,也不知道它能不能听到。
  我揉了揉屁股,火把落在地上,差点熄灭,我连忙举起来后,又才变得亮堂起来。
  白玉蜈蚣接着往里面爬,我心中骂道,你个死蜈蚣,慢一点不好。
  最后,我们终于钻进了洞穴最里面,里面都是绿色的苔藓,颜色很青翠,洞穴四周还有绿色的藤条。在藤条和地面上,我又发现了几条绿色的翠青蛇,好在它们没有毒性,样子还算漂亮。
  它们羞答答的个性,我一走进来,都快速靠拢,对于忽然出现的人,都有些无法接受,都有些紧张。
  我看了好几眼,没有发现方才那条被我吓一跳的翠青蛇,想当面道歉已经是不可能了。
  小青蛇卷在我的手上,吐着信子,或许是它们之间的交流。翠青蛇并没有对我们有任何攻击性的行为。不然话,即便翠青蛇没有毒性,但是要真是都来咬我一口,那也够我喝一壶的。
  往里面走了两步,已经洞穴的最深处,醉眠一块石壁。
  在洞穴最中间的位置,是一个很奇怪的东西,藤条交错,很多藤条就是从这里长出去,爬满整个绿色的洞穴。
  藤条交杂的地方,发出淡淡的绿光。这种绿光,给人一种很舒服的体会。整个地方,因为这种绿光,变得格外地美丽。
  白玉蜈蚣就停在藤条边上,再也没有动作了。
  我也静静地看着一切。这里洞穴里面,似乎一切都太过美好了。绿色而内向的翠青蛇,还有绿色的苔藓,都给人一种十分美好的感受,我有点看呆了。
  就在这个时候,藤条交错的地方,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动弹。
  原本羞涩的翠青蛇积聚靠拢,它们靠在藤条边上。
  我怕白玉蜈蚣捣乱,连忙将它从地上抓了起来。
  很快,藤条交错的地方,慢慢地收拢。随即,奇妙的事情发生了。
  那藤条渐渐地打开,打开后,飘出了一丝淡淡的丝绸一样的东西。我眼睛集中注意力,用力看了过去,这才看清楚,好像是一件绿色的衣服的裙摆。
  我心中一惊,连忙往后退了两步。因为有衣服的话,就说明里面有人。我意识到,藤条里面,可能是僵尸了。这个洞穴荒无人烟,不可能有人住在里面,从藤条里面出来,十有八九是一个僵尸了。
  又等了一会,藤条打开的缝隙渐渐变大了。我回头看了进来的洞口,心中已经想了一万遍,转身跑出去的话,僵尸跳出来,也不会咬我一身的血,可是我实在抵挡不住心中的好奇感,一双脚生了钉子一样,怎么都挪动不了。
  如果不看一眼里面是个什么僵尸,我这一辈子都要急死的。
  此刻,洞穴中起了一股无名的风,就像风吹过草原一样。
  忽然,藤条交杂地方,完全打开了,像开了一道门一样,从里面走出了一个人。
  “虫王,你来了。”竟然是一个女孩子的声音。
  (不要骂我市侩。如果发文有一定收入,我肯定会选择收入的,这两章是收费章节,虽然已经被盗版网站盗版了。我缓一天,在天涯更出,我觉得无可厚非,后面的更新还是不会断的。。大家相互谅解一下……)
  绿光飘动,裙摆摇晃。只见藤条分开的地方,走出了一个身影。从声音判断,是个女声。从身形看,该是个高个女子。
  我有些发蒙,没想到藤条交错的根部会走出了一个人,而且还说了这样一句话。如果是僵尸,怎么会说话呢。
  但眼前却发生这样的事情,我心中越发好奇,但同时开始觉得害怕了。
  我愣了一下,看了看四周,摇头说道:“虫王是谁?是在叫我吗?”
  课这里除了我之外,并没有别的什么人。想了一会,才明白过来。我刚刚在外面封了虫王,那个虫王就是我,可是她是怎么知道的呢。
  我再仔细看眼前的女孩子,发现似乎不是一个女孩子,是个很大的女子,起码个头比我要高,年纪也应该比我大。
  女子并没有回答我刚才的疑问,我赶紧说道:“你是在叫我吗?没错,昨天晚上,我莫名其妙地变成了苗疆十三峒的新虫王,然后我就莫名其妙地来到这里来了。”
  “怎么这么小,你多大了?”那声音又说道。声音里面有些失望。
  我心中暗想,我都十五岁,怎么还那么小,这僵尸到底是谁啊?
  “我今年十五了,你是谁,为什么不走过来让我看看?”我鼓起了勇气,大声说道。说话的时候,一双手开始微微发抖,害怕已经渐渐盖过了好奇感。
  此刻的女子,虽然走了出来,但背后有淡淡的绿光照过来。因为这绿光,我根本就看不清楚她的脸蛋,只依稀看到她的窈窕绰约的身影,这样的身形,似乎不像是一般的僵尸。
  我记得师父说过,僵尸虽说有十八种,但九州大地总会存在一切奇怪的僵尸,它们并不属于十八种固有的僵尸之中。眼前的女子,很可能是一种新的僵尸类别。
  女子听了我的话,哂笑了一声,迈开脚步,往前面走动,从那绿光之中走了出来。我不由地后退了两步,这个山洞中的女僵尸,居然可以说话,还可以走路。单是这几点,就能把一般人吓得腿软。
  女子走上前,绿色的裙摆在风中摇动。
  我才看清楚她的脸。她的左脸有一半藏在一张黑色的面具下,看不清楚到底是什么样子的。但只看右边那半张脸,瞎子都可以看出是非常漂亮的一个女子了。漂亮成年女人中我只见过沈柔。可沈柔和她比起来,简直不能看了。
  可这仅仅只是半张脸。如果全部展现出现,估计是出尘仙子一样的美人。
  女子说道:“你怎么这么小?”又是这句感叹,让我莫名其妙。
  我被这好奇的问题问了一愣,说道:“我本来就是这么打,什么叫做我很小,估计是您年纪太大了,才显得我小。”
  “我哪里大了?”女子有些怒气。
  我咽下去一口口水,说道:“好吧,你刚才说‘虫王,你来了’。你……是不是来了虫王……就会醒过来……你叫什么名字……”
  “巫女。”女子说道。
  我愣了一下,没想到她是叫这个名字。
  我有些紧张地看着巫女,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我见她沉默,反而问道:“苗疆十三峒的虫王,我也就刚刚当了一会。我没有想到我一进来,你就醒了过来,你是活人吗?你是怎么知道我成为虫王的?”
  巫女凄然一笑,有些冷熬地反问道:“你觉得呢?”
  我觉得自己撞在一堵冰墙上,有些不高兴,说道:“你要等的虫王不是我这个少年虫王,所以你才会觉得我年纪那么小。害你醒过来,是我对不起你。你还是接着回去睡觉吧。”
  巫女轻笑了一声,道:“醒都醒,如何还能睡回去。小孩,看你的样子好像也不笨,怎么说出这么笨的话。”
  “我……”我一时无语。这个巫女好像什么话都能说出来,有事冷得跟冰一样,有时又鬼灵精怪地来那么一句话。
  我手中的小青蛇动了一下。巫女倒有了兴致,说道:“这条青蛇看起来不错,是你养的吗?”我摇摇头说道:“不是,是我一个朋友送给我的。”
  巫女笑道:“是一个女孩子送给你的吧。”我怔了一怔,说道:“奇怪,你没有见过小蛇,你是怎么知道是女孩子送给我的?”这个巫女好像知道很多东西一样。
  巫女说道:“我是巫女,有些东西不用亲眼看到。我的心就能看到一切。”
  巫女有些失望,唯有这小青蛇勾起了她一丝丝兴趣。
  我心想看也看了,好奇心已经消解了,是该走了。
  我说道:“那个巫女……没事,我先走了。你别怪我,都是这个蜈蚣来我来的。”
  巫女眼前一亮,看了看白玉蜈蚣,说道:“没有想到你连这白玉蜈蚣都有,而且它还乖乖听你话。看来你真不简单。你成为了虫王,的确不是巧合,也不是你说的莫名其妙啊。”
  我琢磨着她的意思,也不知道是不是同意离去了。我又问道:“那么我先走了,好不好啊。”
  我见巫女没有说话,就当她答应了。后退走了两步,发现入口的地方,吊着两只蜘蛛。我明白意思,巫女不同意我就这么走了。
  巫女说道:“话没说完,你就要走了吗?”我说道:“不让我,你要怎么样?”
  巫女道:“我问你,你身上的本领是跟谁学的?”巫女忽然发话,我倒有些捉摸不透。
  我知道这个巫女,不仅短短时间之内,就知道我成为少年虫王,更知道小青蛇和白玉蜈蚣,眼下眼睛一看,竟然要问我的来历。
  我说道:“跟我师父学的。”巫女道:“是吗,那你师父是谁?”我连忙说道:“我师父是苗疆茶花峒麻若兰麻老姑的养子,大名叫做麻烈云。”
  巫女摇头道:“不对,不是这个师父,你不要骗我。我感觉不出这个人的气息。”
  我心中暗惊,这个巫女一下子就点破了,师父的确没有怎么教过我本来,忙说道:“好吧。实话告诉你吧,这事情说起来有些可笑。我五年前来到了湘西,后来遇到了一只黑色的土狗。我的一切本领,一多半都是它交的。现在你满意了吗?”
  巫女听了我的话,沉默了一会,接着有问道:“土狗,是什么样子的?”
  我心中好奇,一般人若听说,断然会说这事情是无稽之谈,但巫女却没有一点点反应,倒觉得符合情理。
  我忙说道:“既然你相信,那我就给你讲一讲黑土狗。它神出鬼没,山林之中处处有它的踪影。青崖峒的蛊神被它一口咬在地上,跪地求饶。更神奇的是它可以号令群狗。我一直怀疑它是狗神大人,可惜它不能说话,我又问不出来,茶花峒也只有一些片段的传言,无法证实我的想法。”
  巫女忽然变得很安静,静静地听着我的话,好像不愿意打断我的话语。
  巫女说道:“对了!只有土狗才能训练你。我从你的身上感知到它的气息了。”
  “你和它认识吗?”我连忙问道。
  巫女摇摇头,可摇到一半,又不愿意摇下去,又忍不住点了一下,可这点头也不是特别干脆。
  我心中暗想,认识要点头,不认识就摇头,哪有又是摇头,又是点头的呢。
  巫女终究还是开口了,说道:“你叫什么名字?”我说道:“我叫萧关,今年十五岁。”
  巫女不由地笑了一声,道:“萧关,我记住你的名字了,也记住你的年纪,刚才我说错了,你不是个小孩。你先出去,我只能等天黑再出去,你自己当心一些。”
  知道了我和土狗的关系,巫女变得和蔼起来,没有刚才的冷漠了。
  我看了一眼巫女,道:“你要去找我吗?”巫女说道:“你聪明得很,如果有可能,你要带我去见一下土狗。”
  (今天更一万字。。。还是要感谢枕头之前写的几点意见,我想了好久,很有道理,谢谢枕头。。衷心地感谢。。国庆快乐。。。)
  (在我记忆中,几乎没断过,除了发收费章节,断了一天。。我尝试写一个不一样历险故事。。。
  关于小孩子心理问题,萧关是不是太过成熟了。我本人是教过小学,初中,高中甚至大学的学生,对小孩的心理这一块也研究过。其实小孩最突出的个性,就是掌握自己的话语权(突破身体约束,突破家长的约束,突破很多种,这样的追求,造成不同年龄段的不同叛逆),追求自由感(小孩永远是渴求自由)。)
  听了巫女这话。
  我心中想道,我已经决定离开茶花峒,在离开之前,肯定会去见土狗的,巫女的要求并不过分,便点头答应了。
  巫女见我答应,朝我一笑,微笑犹如一朵清幽的兰花盛开,还能闻到花香。
  巫女转身回到藤条中间去,那藤条慢慢地合上之后,外面又变得格外精密。
  我心中暗想,晚上才出动,又睡在这样的地方,十有八九是一只女僵尸了,不知道和土狗是什么关系,瞧着模样,倒有些一些相认的感觉。
  我的好奇心得意满足,带着白玉蜈蚣和小青蛇折回去,刚走了两步,就听到了一个声音。
  “什么人?”我大喝一声。“哎呀”一声倒在地上,一个人摔倒在地上,我上前一看,才发现是麻三两。他年纪很大了,经过食脑虫的折磨,已经是老得不行。
  麻三两喊道:“不要杀我。”我问道:“你进来干什么?”麻三两陪笑道:“我见虫王进来,一时好奇,就偷偷地溜进来了,怕虫王发生什么意外。”麻三两眼神游移,贼眉鼠眼,一时之间格外地紧张。
  我喝道:“里面什么都没有,咱们一起出去。”
  麻三两点点头,眼珠子溜溜转动。和我一起出了这个满是绿草的洞穴。上三米高坡的时候,拉了一根真正的藤条才得以上去。
  出到洞穴后。麻伦叔一行人已经醒了过来,我们在平台休息一个上午,将带来的干粮吃了一些。
  金七岁睡在坛子里面,暂时还不能打破罐子取出来,需要回去之后慢慢再想办法。金七岁有麻婆子照顾,我特意安排了麻宝、麻金和麻银帮忙,护送麻婆子和金七岁回去。大烟枪指挥行尸,走阴凉的地方,也盼着早些回去治伤。
  一切安排妥当,中午一过,大家就准备回自己的寨子,空地上一切恢复原样。
  我们也启程折返,依旧是我、麻伦叔和刀文青一路返回来。路上并没有遇到多少障碍。
  走了两个小时,我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想起那个麻三两似乎古怪得很,尤其是眼神,似乎藏着龌蹉的勾当。
  我连忙问道:“麻伦叔,麻三两是一个什么的人?”麻伦叔说道:“你问这个干什么?”
  我说道:“快告诉我。”
  麻伦叔没有回答我,反而是刀文青抢先回答,她说道:“麻三两名字叫做三两,心眼也只有三两,是个小心眼的人,贪小便宜,而且还是个好色的人。”
  我心中一惊,说道:“咱们回去,三两肯定有诡计。”
  麻伦叔问道:“出什么事情了?”我说道:“赶快回去,洞穴里面的事情还没有完,那里面有一具女尸,我怕三两干龌蹉的事情。”
  麻伦叔见我神情紧张,不像是开玩笑的。
  刀文青说道:“一个麻三两好对付,老婆子走不动了,来回跑太费力了,你们快去。我就在这块大石头上等你……记住了,是这块大石头……别找偏了……”
  我说道:“麻蛋奶奶,你自己小心。我们办完事情就回来。”说完这句话,我转身就跑了起来。麻伦叔喊道:“萧关,你等一等。”
  只跑了一会,我就感觉背后在流汗,整个肺部在快速地燃烧。奔跑的过程麻三两那个眼神,数次浮现在我的眼前,我的脚步更快了。
  这条山间的道路,来回走过了一回,跑起来轻车熟路自然很快。我习惯在林中奔跑,渐渐把麻伦叔给落了下来。等我站在山头上,麻伦叔还在山脚没有上来。
  此刻,西边的一轮红日渐渐沉下去了。
  麻伦叔着急地叫道:“萧关,你等等我,麻三两毕竟老谋神算,你玩不过……他的……”
  我大声应道:“芳心,我先走了。”从山下往下跑,然后过了溪流,在往上爬过去,就到了平台,我又回到早上逗留的地方。
  我几乎是一口气爬上来,上到上面,插在腰间大口地出气,足足缓了两分钟,才缓过来。
  平台上面一个人都没有,已经不复昨日的热闹。
  我身上的汗水涔涔流下,虽然一个人都没有,但我的心中却充满了担忧。
  我往绿色洞穴走了过去,刚走到洞口,就看到一个黑影扑面而来。噗呲一声,黑影手上一条可怖的竹叶青正朝我攻击,血盘大口,毒牙狰狞……
  我快速往旁边一闪,落在一胖。只听到黑影轻微“咦”了一声,一双黑色的眼珠看了过来。
  我问道:“你是什么人?”黑影只是停顿短短几秒钟,就往空地外面跑去。他的动作很快,甚至比我还要快,黑影很快就跑到了下山小路上。正好遇到后面的麻伦叔。
  我喊道:“麻伦叔,拦住他。”
  麻伦叔毕竟是年纪大了,上山已经累得够呛,和黑影一个罩面,拳头防守性地打了上去,那黑影往旁边一跳,落在一块石头上面,在石头上面又是一个跳动,手上梭出一根细细的铁丝。铁丝缠到不远处一棵树上,手臂用力,接着树木的力量,身形一动,随即高高地跃下。
  电光火石之间,就躲过了麻伦叔。
  麻伦叔素以灵活著称,但在黑影面前,就跟一只呆笨的胖乌龟一样。黑影落到几米外,很快就跑远了。
  见洞查看要紧,我没有再追下去。我叹道:“这人好厉害。”麻伦叔道:“是啊,而且还是一个女孩子。”
  我问道:“这就奇怪,你是怎么知道她是一个女孩子的。”我心中纳闷,黑影动作奇怪,必定是一个训练有素的人,怎么可能会是一个女子。
  麻伦叔上到空地上,脸有些红晕,说道:“就是有一些女人的特征,比如没有喉结……比如胸前比较鼓起……”
  “好吧,还是您老人家厉害。咱们先进洞穴里面看一看……”我大概明白了麻伦的意思,没让她再说下去。
  这个女黑影,绝对不会平白无故出现在这里。
  此刻,天已经完全黑透了,进了洞穴,打起火把,一直走到了最里面,发现空地上面,十几条翠青蛇都被人杀死了,蛇的尸体遍地都是,蛇血留了一地,藤条也被劈断了不少。
  麻三两就倒在地上,裤子脱到了一半,心口上面插着一把淬毒的匕首,嘴角还在流着黑色的鲜血。
  麻伦叔目瞪口呆,问道:“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我走到麻三两面前,伸手放在脖子大动脉处,说道:“麻伦叔,还有半口气。”
  我喊了一声,麻伦叔走过来,将麻三两的手拉起来,用了两个简单的动作,将麻三两给弄醒了,激发出身体最后的潜力,要想救活却不可能了。
  麻三两嘴角都是鲜血,淡淡地说道:“是……他……是老蛇的人……他们来盗尸体……”
  麻三两说完最后一句话,生命的能量彻底消失。可怜的麻三两,真是死在风流刀上了。
  我放下麻三两,问道:“老蛇,你知道谁是老蛇吗?”
  麻伦叔说道:“是一个从事尸体买卖的人,这个人很出名,但真正见过他的人少之又少,像是从贵州那边出来,近些年在广州谋生。”
  我一拍脑袋,倒想起一件事情来,我离开故乡小镇,寻找湘西茶花峒的时候,就在猪仔车上见到黑大叔,那是黑大叔被毒虫咬伤后,就被人当成干尸准备卖给一个人。
  那个人就是老蛇。
  我一声不吭,环顾四周,巫女所在藤条已经被人用利刃隔开,巫女却不见了。找不到更多的线索,我和麻伦叔一起把麻三两背了出去。
  到了外面空地上,麻伦叔仔细分析了伤口,证明麻三两是被人一刀刺中心窝,整个过程干净利落,速度极快,杀手的速度和力度,都不容麻三两反应过来,因为麻三两蛊虫护身,得以延缓死亡。
  麻伦叔脸色很难看,问道:“萧关,是左手吗?”我摇头说道:“麻三两活了几十岁的人,如果是左手的人去而复返,那么他一定会说是左手的人。事情不用猜了,是老蛇的人杀死麻三两。”
  我和麻伦叔将麻三两草草掩埋,等过几天,让麻伦叔通知麻三两的儿孙,让他们来这里收殓回去。
  天已经拉黑了。当我以为这个插曲要结束的时候,这一场突变才刚刚开始。
  等我和麻伦叔折回来,和麻蛋奶奶相见的时候,找到那块大石头。
  刀文青坐在大石头上,一动不动,整个身子已经僵硬,她的眼睛放大、睁开,没有闭下去,她已经没有了气息,属于死不瞑目。
  而她的嘴巴上面,贴着一张薄薄的红纸片。
  身边的七色蛊也不得踪影。
  在火把的照耀下,那薄薄的红纸片格外耀眼。
  我和麻伦叔两人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
  虽然我们二人和刀文青起过争执,但毕竟事情已经过去了,斗虫时候,刀文青还帮了很大的忙。
  刀文青虽然讨厌,我却不愿意看到她死。我眼睛一热,鼻子一酸,似有泪水流出来。
  麻伦叔长叹一口气说道:“三个儿子都死了,孙子又不在身边,无人送终,这真是令人悲痛。”
  麻伦叔把火把递给难过的我,从石头上跳了下来,砍下一根细长的竹子,将竹子的枝条剔掉,又从衣服撕掉一块,拉成条状,绑在竹子上头,做成一根暂时性的阴幡,用来指引刀文青的魂魄,也告诉山间鬼魂,这里有人照看,不要过来打扰。
  麻伦叔做好阴幡,左手和右手握紧,使出自己全部力气,将经幡插入土壤里,土壤溅开,阴幡稳稳地站立。
  很快,阴幡随风摆动,山间鬼魅兹兹作响。
  麻伦叔恼怒不已,一手握着阴幡,暴喝了一声,对着鬼魅,大声叫道:“都给我滚远一点。”
  阴幡做好后,麻伦叔方才动手检查刀文青的死因。
  很快,我们就在刀文青双手、双脚都发现了黑印子,而导致刀文青丧命的最直接原因则是窒息而亡。
  推测具体死亡现场,应是这样:双手双脚被怪力拉住,嘴巴上面糊上十几层的红纸,直到窒息而亡。
  我不由地想起了麻蛋,心中懊悔,万万不该把年迈疲惫的刀文青单独留在这里。
  “是茅曦道的杀人方法,这张红纸片我认识。”我眼前一亮,大声说道。
  说完这句话,我一拳头打在石头上,咬着嘴唇,都要快要咬出血了。
  麻伦叔问道:“难道茅曦道从悬崖上掉下去,他没有死。”我道:“很有可能,我帮奶奶把眼睛闭上……”
  我长吁一口气,说道:“麻蛋奶奶,对不起,对不起,你老人家瞑目吧,我一定找出是谁害死你的。”
  我想到这里,越发仇恨,伸过手去,小青蛇溜动很快,就缠在我的左手上。我触摸到了刀文青的肌肤,岁月在她的脸上留下了太多的痕迹,额头上面是深深的皱纹。
  我微微用力带动她的眼皮,那双有一丝眼翳眼睛慢慢地闭上了,不再看着这个温柔的世界。
  最后,我伸手将那张堵住她鼻子和嘴巴的红纸撕了下来。
  红纸沾得很紧,需要用力才能把纸张扯掉,就在红纸被撕下来一瞬间,一只通体暗黑的蜘蛛从微微张开的嘴巴跳了出来,直接照我的面门而来。
  这蜘蛛的脑袋上,就好像人的脸。
  是一只人面蜘蛛。
  我反应敏捷,脑袋一闪。蜘蛛并没有击中我,而是落在地上,爬得飞快。
  看来,杀死刀文青的人,的确做了十足的准备,而且还想了后计来对付我们,一击不成,走为上策。
  小青蛇从我手上溜下来,追了上去。
  麻伦叔问道:“萧关,你确定是茅曦道所为吗?”我想了一会,摇头说道:“只能说像茅曦道所为,但是要真正断定就是茅曦道,我还拿不准。”
  麻伦叔叹了一口气,说道:“也罢,咱们先把老夫人送回去。”
  麻伦叔再一次从石头上跳下来,将柴刀握在手上,选了两个粗度适中的树棍,又砍拉了两根藤条,经过十几分钟的忙活,做成了一个简单的担架。
  小心翼翼地刀文青放在担架上,我和麻伦叔两人将担架抬起来。
  麻伦叔个子没我的高,走在前面,手持着简易的阴幡。
  我走在后面,一手举着火把,走了两步,小青蛇失望地溜了回来,顺着我的身子爬到手臂上。
  麻伦叔边走边唱,是一种极其古老的苗语。我一个字都听不懂,但从腔调上来看,满是悲伤。
  “魂……归……”
  我们连夜赶路,天快亮的时候,赶到了青崖峒。
  刀文青身后无人,寨子出人筹办丧事,一切都按照礼仪来办。
  夏天炎热,要通知麻蛋已经是不可能,更何况不知道麻蛋身在何处,等麻蛋回来,已经是几个月之后,人早就变味了。
  青崖峒众人商议:选棺入殓,停尸三天,请梅山道士,超度下葬。
  我和麻伦叔送完刀文青回了青崖峒之后,麻伦叔送我会茶花峒。到了茶花峒之后,麻伦叔通知了麻三两的家人,告诉了他们为之,让他们去把麻三两带回去。
  而麻伦叔只只在茶花峒休息一晚上,第二天一大早就去青崖峒帮忙,要送刀文青最后一程。
  我本想着要去,但想着去了之后也帮不上门,只有作罢。我一个人关在屋子里面,冥思苦想,觉得这事情太过古怪。
  我又把消失的巫女,还有那个女黑影,以及刀文青离奇死亡都仔仔细细地想了一个遍,可是千头万绪,都没有一点线索,好像线索太多太乱,根本理不清头绪。
  我唯一抱有希望的是,巫女说过会来找我。一旦巫女来找我,或许能够得知事情的真相。
  麻伦叔去青崖峒帮忙,我则留在茶花峒等巫女。一连等了好几天,我都没有等到巫女。
  三天后,麻伦叔参加完刀文青的葬礼,急忙忙地赶了回来,一身疲惫,满身沧桑。
  当天晚上,就要拉我喝酒。
  我煮了一锅盐水花生,将一只腊猪耳朵割下来,用红辣椒爆炒之后,两样菜下酒,陪着他。
  酒是烈酒,菜是好菜,酒刚倒上,麻伦叔就一口闷了下去。
  麻伦叔边喝边流泪,说道:“怪我,怪我。我害死了两个人。”麻伦叔样子很是自责。
  我心中暗想,怎么是两个人了,不解地问道:“刀文青的死和我们有关,但那麻三两是自找的,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麻伦叔摇头叹气,眼睛通红,说道:“不是他……不是麻三两……是你老校长……刀文青落土之后,老校长祁汉言用一根绳索结束了自己的性命……他是个受人尊敬的人……是一个向往纯粹爱情的人……就那样死了……”
  麻伦叔又喝了一杯,我脑袋也跟着一片浆糊。我没有想到,万万没有想到,老校长祁汉言,竟然为爱殉情,在我印象中,他是个尽职尽责的小学校长,是我们青青小学的校长。
  “两条性命……”我眼角一酸,倒了一杯酒,猛地灌了下去。我对不起麻蛋,更对不起老校长。烈酒顺着食道进入胃部,一阵翻江倒海,烧得我眼泪直流。可这片刻的灼烧,丝毫抵不过我的自责。
  麻伦叔竟然笑了起来,又哭了起来。他为爱情而悲哭,哭着哭着,一巴掌打在自己的脸上,说道:“我是个懦夫。老校长是真正的男人……”
  那天晚上,从麻伦叔嘴里,说了很多寂寞的话,让人听着,不由神伤。
  那些话我多半不能理解,多年后我才懂了一些。
  麻伦叔很快就醉了,喊叫着失落着,我好不容易将他拖到床上,拉了被单,盖住之后,走出了麻伦叔的家中。
  正有一轮明月照在我的脸上,我喝了两杯酒,并没有完全醉倒,只是有些头晕,眼中有些泪光。
  忽然,耳边响起了两声怪异的叫声,我循着声音走去,一直到了茶花峒溪水边,在水边的位置,我看到蛊神麻二。看到蛊神麻二,我觉得看到一丝光亮,那只丢失的七色蛊,我找不到,麻二肯定可以找到。
  麻二并不能说话,他就站在溪水边上,捡了一块石头往前面丢去。
  我大概明白,麻二为什么会来找我,为什么到现在来找我?我可以看到他,他便来找我;今天是刀文青丧礼办完的晚上,麻二要等自己母亲的下葬之后,才出动干架。
  我用溪水洗了一把脸,道:“你要带我去找七色蛊对不对,找到那货……我干不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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