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手机掏出来,也没说什么,直接给了轩辕易,他接过手机后,屏幕背对着我,虽然看不见他在干什么,但是猜也猜的到,肯定是在看有没有跟向阳的短信及通话记录。但是好在临走时南南帮我清除了一些内容,所以轩辕易并没有察觉什么,一会他用我电话拨了他自己的手机,道:“分头做事可能比较忙,以后电联。”
我接过手机,琉璃子继续开会内容,对我道:“刀,你先把你那个干妹妹搞定吧,不要再让她破坏我们的事了。”
“什么意思?”我有点虚了,这是要我对向阳下手么,“可是她已经跟我翻脸了,她现在在哪里,我也不知道啊。”
“女孩子嘛,哄哄就好了的。”琉璃子用他自以为深情诚恳的眼睛看着我,“我们现在做的,是利民千代的大事业,不要因为小义忽略了大义。”
轩辕易见我为难,走到我跟前,补充道:“就是让她这几天没法捣乱而已,这也是为你好。如果不是因为你的关系,她一个女孩子,如果执意要逆势而行,我们误杀了她就对不住你了。”
“好吧,我试试。”我点头道。
琉璃子继续道:“昨晚出现的那个黑披风,也不知道是从哪里获取的信息,知道我们在那。不过我们不用为他乱了阵脚,再遇见他的话,轩辕,你活擒他,问出他背后有什么人,能不杀就别杀,毕竟他们都是被邪佛误导的受害者。”说着叹了口气,“阿弥陀佛,我佛慈悲。”
“没问题。”轩辕易笑了,然后冲我道:“今我我们一起。”
最后,轩辕易叹了口气,道:“今晚大家辛苦一点,七座山只剩下五座山了,今晚一起收了吧!”然后看着我和轩辕易:“刀,你和轩辕一起,负责金刚,金鱼,金轮三座山。”
时间安排的这么紧,我马上问道:“时间会不会来不及啊?”
“来得及。”琉璃子语气里透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随后对右护法道:“老右,你负责宝伞和白螺两座山。”
右护法点了下头,表示没问题。
“考虑到时间这么紧,所以活死人的内丹,能取就取,取不了就杀,因为我们昨晚已经得到了四颗,再拿三颗就可以了,多着的,也没什么意思。”琉璃子说完站了起来,走到正堂中间,道:“辛苦大家了!”
这是要散会了吗?可是自始至终,轩辕易从没说一下他昨晚和无噌之间的事啊。
琉璃子冲我摊了一下手:“刀,你先去搞定你那个义妹。”
这是要赶我走,不让我听接下来的内容啊!但为表心中无鬼,我还是点了下头,退了出去。
为防外面有些喇嘛是他们的耳线,我拨通了向阳的电话,大声道:“喂,向阳,你是不是来拉萨了?”
向阳懵了一会后,轻声问道:“什么意思啊?”
“我问你是不是来了?你在哪呢?”
向阳马上反应过来,明白我的用意,用气呼呼的口气回我,我怎么这样一番哄,哄的时候顺带着把我们之间的“矛盾原因”透露给她,最后向阳在电话里说了她的位置,尽管我已经知道她现在在那。
挂掉电话,正到寺庙门口,要拦辆车去向阳那,但是轩辕易却突然在后面叫我,我转过身,他手里拿着一张卡,递给我道:“里面有点经费,你做什么方便点。”
“呵呵,不用了吧。”我推着他的手,他却执意道:“知道你不是贪钱的人,我们也不是为了利益而做这件事,只是我们毕竟生活在这个物质社会,身上有点钱,做事也方便点。”
轩辕易跟我这一句那一句的,说了五六分钟,才让我走。我在外面等了一会,拦了辆出租车去向阳那,车开了一条街,却碰上了堵车,堵了很长的路,后面也马上被车给挡出了退路。
司机烦躁的按着喇叭,我下车看了一眼,前面好像一辆车逆行,撞车了,事故不大,但是逆行的车主蛮横,争执不让。约莫过了半个多小时,警察来了,调解了一下,才算把路给通了。
到向阳说的那个宾馆楼下,到了向阳的房间,门是锁着的,但是敲了一阵后,里面却没人回。该不会睡着了吧,拨通向阳的电话,房间里面传来手机铃声,可是却没人接。
应该是跑出去吃东西了吧,我到楼下去等,坐了半个多小时,依然没见到向阳回来,忽然意识到出问题了,再把过来路上的事捋了一下,心头一沉。
跑上楼,在楼梯间顺了个灭火器,几下就把向阳的房间给砸开了,进去后,向阳手机放在床上,赶紧先把跟我之前的短信都删了,还有昨晚的通话记录,随后跑到楼下,向前台问向阳的事。
前台回忆了一会,说半个多小时前,向阳下楼坐在客厅里,好像在等人,然后有个人进来跟她说了几句话,她就跟着出去了。
明白了,轩辕是故意用卡的事拖住我,其实已经在安排人在我要经过的路上安排事故,最后找人来这里,把向阳劫走。可是他又怎么知道向阳在这里的,虽然向阳在电话里说了一下,但是我并没有说出来,打电话时旁边就算有耳线,也不知道啊。
我刚要打轩辕易电话,质问他,他却打了过来,开口就道:“不好意思啊,我刚刚得知有两个不知道分成的手下,遇见了向阳,把她给劫走了。不过这样也好,我们请她暂住几天,也免得也头痛。”
“她没事吧?”我压着火问到。
“没事,一定没事。你就放心吧!”轩辕易宽慰我道。
我哦了一声后便挂掉了电话,仔细查看着手机,一开始并没发现什么问题,但是最后还是在管家那里发现了今天有几兆的流量产生,可是我一直都是关掉了网络连接的啊。
看来手机刚刚已经被轩辕装了监听木马,次奥,不过事情没办成之前,应该不会伤害向阳。正琢磨下一步咱们班时,梁伯却打了电话来,手一快,本能的接通了。
“喂,梁伯,向阳还在生我气呢,来了这里也不通知我,我刚刚从朋友口中得知她来了这里,质问她,她才告诉我。”我赶紧回到,希望梁伯能明白我的用意。
一会后,梁伯缓缓道:“喔,她其实想过去找你玩。对了,我就是想通知你她去了那,还有就是,我得回HK了,那边有事。你们玩的开心点!”
看来梁伯已经明白我的意思了,也在绕。
结束通话后,回到了屋里,笑笑的伤并无大碍,只是在闹脾气,说想蓉婆婆了,蓉婆婆这么久还没回来。
对啊,蓉婆婆,得赶紧去救她啊,时间来得及,或许她还有救。可是又空不出人手来,南南这时候肯定也不能离开笑笑,不然再出岔子就糟了。
忽然想到梁伯刚才的电话,他之前跟我说过两天就来,而这个时候打电话来,难道是那边的事情已经办妥了,通知一下我他过来,只是碍于我的暗示,所以就故意说错地方?
我拿南南的手机,拨了梁伯的电话,轻声把事情说了一遍。
挂掉电话,才发现没有听见春哥和王大壮的争吵声,有点奇怪,问了下南南,原来阿卜丽来找他们玩,而他们两个也嫌这里闷,就出去玩了。
我点了根烟,捋了一下思绪,走到院子里,把那朵死人花摘了下来。交到南南手中,道:“等春哥回来的时候,应该会暴露他的意图,到时候,请他喝茶。”
南南明白了我的意思,点了下头,把花藏了起来。
笑笑闹了一会,便不再闹着要婆婆,而在房间里翻出我的那个百鬼令笛,哔哔滴滴的吹了起来。
我则思考着今晚怎么脱身,不过如果今晚再有事情脱身的话,就太明显了。向阳目前肯定是不会受伤的,而他们的主力,肯定是没时间看守向阳,所以,梁伯用奇门寻踪,应该能找到向阳的位置。还有就是无噌,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轩辕易今天只字未提他的事。
“爸爸,我要出去玩!”笑笑玩腻了笛子,跑到我身边。
我看了下时间,还有一个小时到十二点整,马上抓了些米在口袋。然后对笑笑道:“好喔,爸爸带你出去玩!”让南南把门关上,南南则轻声问道:“怎么还有时间玩啊?你不休息吗?”
“是要去玩下!”我笑到,然后把无噌的事说了遍,和南南一左一右牵着笑笑的手,有我引导着方向,走到昨晚遇见无噌的地方。
地上有裂痕,似乎是无噌的金刚杵撞出来的。
我假装点烟避风,扫视了一眼四周,并没有什么人。
瞅着时间,到十二点整时,从口袋里抓出一把准备好的米,一滴一滴的滴落在地上。米滴挣开的痕迹很乱,并没有什么特殊形状。
一个地方,若是有人再次断气,二十四小时内是会有一定的阴气场。而米,从来都是巫术中必备之品,因为米是从地里长出来的,其次就是,五谷杂粮,米是人体最大的食物来源,有一定的气息相通。若是有阴气场,米滴自有落下,会收到影响,而成规则的形状。现在这么乱,也就说明这里二十四小时内没人死。
“看来无噌没死。”我笑着对南南道。
“可是人去哪了呢?”南南问到,“轩辕易身体没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
“或许受了内伤,我看不出来。”我回到,“而且他们突然要在今晚把剩下五座山的镇邪活死人全杀了,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这么急。”
“人会分开吗?”南南眼神突然变得犀利起来。
我点头:“对啊,我跟轩辕易一起,右护法单挑两座山。”
南南夺过我嘴里的烟,深吸一口后道:“如果今晚梁伯救出了蓉婆婆和向阳,不如就一起收拾吧?我过去帮你的帮收拾轩辕易,梁伯跟蓉婆婆和向阳去对付那个右护法。”
我一下被南南的提议给激动了,这确实是个分攻的好办法,套的这么重要的料,如果不抓紧机会利用,就可惜了,不过还是有点后虑的回道:“可我还不知道老爷呢?还不知道他手下有多少人呢?”
“手下的主力都灭了,他能不露面吗?”南南心狠到。
我看着笑笑,摇头道:“那笑笑就没人照顾了,今晚。”
商量了一会,没有结果,便回去了,到傍晚的时候,轩辕易电话通知我出发,而春哥和王大壮还没回来。我叮嘱南南小心一点,不要出去了,她的责任就是看好女儿,其他危险的事,应该是男人来抗的。
金刚山下,轩辕易已经在那等我了。上山路上,他说起了昨晚的事,前面我参与的事情都如实,但是关于无噌,他却不提,只说他被鼠精拖住了,向阳和那个披风骑着车跑走了。
轩辕易用罗盘找着金刚山的至阴点,天已经黑透了,才找到了那些活死人藏匿的山洞,依旧由一个大石头挡住了,一般人根本不会发现。
“推开吧!”轩辕易吩咐到,我保留了些实力,左右上下,都说无法撬动。
轩辕易笑了笑,道:“哎,还是等我来吧!”说完脸一横,一张拍在石头上,那石头便滚了下山。
看他刚才出手,居然一点内伤也没收。
他走在我前面,我看着地上的一块尖石头,心动了,不如就此收拾他?可是他刚才出招,像是一点伤也没受啊,若是没有一下搞定他,暴露自己,就功亏一篑了。
“你呼吸怎么那么重啊?不用太紧张!”轩辕易背对着我。
“不是紧张,是怕时间来不及,一晚上端三座山。”我解释到。
走进洞里面,轩辕易抓了把米丢过去,唰唰唰,四个黑影扑了过去。
轩辕易捋起袖子,伸展了下手,道:“其实这些东西都很容易对付,主要是为了收他们的内丹耗时间,昨晚已经收了四个,所以今晚的工作量小很多。”转头对我道:“动手吧——小心!”
我身后一阵风声,赶紧往前一翻滚,回过身,只见洞口站着一个身穿黑色披风的人,跟我昨晚的打扮一样。
我懵了一会,不会是南南过来了吧,她虽然提议过,但是我并没有答应啊,就算梁伯救了蓉婆婆和向阳,他们商量后,决定按南南的计划,但是这时间上也太紧了啊。
我转头看向轩辕易,他瞪着那黑衣人,对我道:“昨晚就是他了,杀了他。”
黑衣人冲进来,避开了我,虎口直接对准轩辕易的喉咙,想锁他喉。
轩辕易左腿后移,恰如其分的侧身避开,躲过他致命一招后,弯身横臂朝他胸口扫过去,用力一推,将黑衣人推到了我这边。
我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是出手还是不出手?黑衣人似乎并不提防我,就算背对着我,也没有防备,难道真的是同道?
黑衣人展开了双手,脚步借力,再次朝轩辕易冲过去,轩辕易临危不乱,快而不急的后退,同时以八卦手势卸掉黑衣人的力道,待黑衣人的力道卸的差不多时,突往左一个急冲,再折回,双手重击在黑衣人右臂上。
黑衣人被震伤,撞在了墙壁上。
我有点急了,如果真的是同道,再不出手的帮忙的话,就来不及了。
“你是谁?谁让你来的?”轩辕易质问黑衣人道,背对着我。
如果要出手的话,这应该是最好的机会了。
而此时,那四个活死人也开始躁动起来,在墙壁上爬来爬去,看来他们没有主动进攻意识,得受到伤害后,才会分清敌友。
“时间不早了。”轩辕易转过身,对着我道:“刀,你来问他,我来收拾这几个活死人。”说着还从袖子里滑出一把匕首,匕首尖对着我。
我走过去,轩辕易手一转,匕首柄对着我,如果现在突然出力,将匕首推向轩辕易,他一定没防备。我有些心动了,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可是关键时刻,突然瞥见了黑衣人的手,中指甲上一道黑线,我认得,是右护法。
忽然明白了怎么回事,这是在对我做最后的试探。难怪说要分头做事,敢情是来试我我。试探昨晚的那个黑衣人是不是我叫来的,所以轩辕易一开始就说是昨晚那个黑衣人,误导我,不过他不知道的是,其实昨晚那个人不是我叫来的,是我自己。
“好,我拷问的本事很厉害的。”我接过匕首,轩辕易绕过我,对付活死人,我则用匕首指着黑衣人,问道:“谁叫你来的?”
他不说话。
我眼神突然一狠,刀锋一转,垂着地下,全身使力,狠狠的朝他大腿刺过去。可是刺到一半时,右护法突然脚一勾,将我勾倒在地。
诶你妈,反正知道你丫是谁了,我不豁出命搞你才怪,并且,下手狠点,也能说明我心中无鬼。
右护法腰力一压一弹,跳了起来,就要往洞外跑,而我也双脚一扣,锁住了他的脚踝,同时对轩辕易道:“快,帮忙!”
“我脱不了身!”轩辕易被活死人缠住了,估计也是故意找个机会放右护法走,不然说穿了是试探我,面子上就都过不去了。
右护法往前一个翻滚,脚抽了出来,踉跄着跑出去。我赶紧爬起来,缓步追过去,手握匕首柄。心中默念道:“腕劲寸发,肘不能晃,得再一条线上。”深吸一口气,沉气丹田,稳住下盘,腰劲上提,移到手臂上,手肘像固定在空中一样,匕首从胸口扫出,在整只手臂成一条线时,匕首脱手飞出。
“额!”右护法一声闷哼,匕首正中菊花中心。
“我去捉住他!”我对轩辕易道,轩辕易却回道:“算了,马前卒而已,快来帮我对付这几个活死人。”
我收势,看向轩辕易,他已经杀了一个活死人了。这些活死人留着可是有大用处的,杀了的话,可是现在也没办法,敌强我弱,要取得更重要的休息,只能这样了。我只得辅助轩辕易,从侧面冲向一个活死人,手一伸,托住了她的下巴,然后移步到她后面,勒住了她的脖子,让她吐不出毒液出来,轩辕易则丢了小小的鸡血包进去,鸡血的阳气很重,进入活死人体内后,与其至阴的内丹相冲,很快,我手中的活死人便不动弹,腿一软,滑落在地。
剩下了两个活死人,轩辕易抱着手道:“这两个,先别杀,取她们内丹。”
我点头,和轩辕易步步退让,避开着这那两个活死人的毒液。
“对了,刀,待会你一个人去金鱼山,分头行事,不然时间上来不及。”轩辕易退让时对我道。
我就说嘛,挨个挨个的端,来来去去的,还要找至阴点,时间怎么够呢,刚才那一个试探,也是想知道能不能放心让我自己做。
等这两个活死人的毒液吐的差不多了,轩辕易取了她们的内丹,与我一道出去。我看了下时间,已经十点了。
“对了,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突然这么急,要今天全把这些活死人端了啊?”我问到,因为昨天可不是这么计划的,昨天还计划着一天一座山,循序渐进的。
轩辕易点了根烟,对我道:“因为老爷突然改变了计划,不在佛诞日将罗刹苦魂放出来。”
“那什么时候?”我紧张道。
“明天。”轩辕易道,“空出三天时间为真佛降临做准备,在佛诞日,恭请真佛。”
不知道他们是一早就那样计划,还是之前都是误导我的,不过按照顺序来,确实应该这么计划。
“所以明天晚上,你带着王大壮去大昭寺。他是最后三个地蛰人之一,与大地之气相通,只要他受到伤害,他父母必然会来帮忙,届时百里亡魂鬼怪,也会助他们一臂之力,与我们同阵线,对抗邪佛。”轩辕易对我解释到。
“明白了!”我点头道,“对了,老爷来了吗?我还没见过他呢!”
轩辕易笑了,不说话,手拍了拍我的肩膀,一同下山,到山脚时,原本撒着银白月光的地面,突然变得暗红,我抬起头,只见那月亮,变成了血红色,悬在空中。整个天地间都充满了无法言表的诡异。
“怎么回事啊?”轩辕易问到,我摊开手,还想问他怎么回事呢。
“别管了,还是先去办正事吧,你不用收内丹,速战速决。”轩辕易说完给了我几个鸡血袋子,看来确实很急。
我下到山脚下,他道:“金鱼山离这不远,你走过去吧!”
“好的。”我说完转身离开,轩辕易开车背道而去。
我往金鱼山走,约莫走了一个多小时,到山脚时,一个肥胖而又熟悉的身影出现在我跟前,是梁伯。
“梁伯,蓉婆婆和向阳,救出来了吗?”我赶紧问到。
梁伯摇头,而后又点头:“七魂阵是必杀阵,不是阵里的人死,就是那些活魂死,我赶到的时候,看见里面的蓉婆婆已经没有气息了。”
我吸了口凉气,对啊,蓉婆婆寄魂在白猫上时,就已经跟我说了,她不忍心让那么多的人死。
“不过向阳已经救出来了,穿那件披风去救的,所以他们不会想到我也介入了。少点提防。向阳她现在在一个安全的地方休息。”梁伯随后解释到,看他身体挺虚弱的,一定是耗了不少元气,毕竟要用奇门寻踪找到向阳,并且还要找到我的位置,在这等我。
“那那些活魂呢?你收了没有?”我紧问到,因为文洲那些发疯的村民,还指望这些活魂重新注回去呢。
“没有,先让他们留在那,跟蓉婆婆的尸体耗时间。这个时候动,只怕会打草惊蛇。”梁伯解释到,想的确实比较周到。
我看向那血红的月亮,问道:“那个月亮,你知道怎么回事吗?”
梁伯摇头:“我也不清楚,还以为是你们的缘故呢。不过看那月色,并不是月亮变红了,而是这一块的空气,弥漫着血红色的怨气,所以才会看成红月。”
“怨气?怎么会突然来那么大的怨气呢?”我陷入了沉思,道:“不会是罗刹魂已经释放出来了吧?”
“不会,如果是那样,就没必要做这么多的事了。” 梁伯摇头道,掐指算了算,看着星辰,有些红,有些依旧白,道:“这怨气是从北方而来的,刚刚侵入这里。”
北方?北方过去的话,都是高原啊,再过去,就是,我皱紧了眉头,唐枫就在北方啊,会不会是他干了什么事?
梁伯叹了口气,道:“先上去吧!我帮你!”
“上去?不用杀这里的活死人吧?”我惊讶到,因为这现在只有我一个人,我不杀,他们也不知道。
梁伯笑了笑:“做戏做全套,并且,这些活死人得七个山位成阵才有用,其他的都没了,留下这一个山头,也没什么意义了。”
“可是真的要杀吗?”我依旧不愿意那么做。
梁伯拍了怕我的肩膀:“切勿为了小仁义,乱了大阵脚。”
上到山上,找到至阴点,杀了三个活死人,剩下最后一个时,梁伯却没有下杀手,而是控制住那个活死人后,塞了一张符进那活死人的肚子,那活死人便也像死了一样,摊在地上。
“把这些尸体移一下位置,留这个没死的在最里面。”梁伯拍着手道,我看着他,有些不解了,既然三个都杀了,为什么还要留下一个。但是一直没问,弄好之后,梁伯才解释道:“他们做事那么细心,肯定会来检查的,我们杀了三个在最外面,里面的也假死状态,应该能蒙混过去。留一个做种,届时再重新造出来,这些阵,不能破啊。”
留一个做种就能再造?可是这些活死人体内有内丹啊,这些内丹怎么来的呢?我把疑惑说了出来,梁伯笑说天机不可泄露,到时候自会告诉我。
事情已经办妥了,我们便上到山顶,盘算着明天怎么办,到山顶时,梁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道:“喔,对了,无噌让我告诉你,他没事。”
“你见到无噌了?”我激动道,梁伯呵呵一笑,说:“我们在HK,一直都认识啊,互留了的电话的,他说昨晚你走后,他中了轩辕易的阴招,轩辕易要下狠手的时候,突然狂风大作,天地颠倒,整个世界都扭曲了,幻象丛生。无脸男制造出幻象,救走了他,求他到时候救他儿子,就是你说过的那个王大壮。”
难怪轩辕易一点事也没有,无噌也没有死,原来是被救走了。可是无脸男救他干嘛?求无噌救王大壮?他们公婆不是更有能力救王大壮吗?
梁伯看出我的疑惑,道:“他们想王大壮做人!做真正的人,不要再蛰居地下,这也是为什么他们公婆一直不把王大壮带在身边一样,王大壮的气息跟我们不一样,让他混在人群中,也慢慢影响了自身的气息,不过要想完全换气成人,还得过一道劫,现在你明白了?”
“可怜天下父母心。”我感慨道。
可是明天就要释放罗刹魂,要怎么破呢?有长辈在这,我就懒得思考了,依赖性比较强。我问了下梁伯意见,梁伯指向城区,道:“那些寺庙和街道,你看出什么了吗?”
我看着那些星火通明,杂乱的街道,没什么特别啊。
梁伯靠近我,伸出手,再空中一笔一划的划着:“联合那些寺庙,明白了吗?”我忽然脑洞打开,那些寺庙用路连起来,就是一个大八卦。这些寺庙地点大都是当年文成公主计算后才建的,修修补补一直遗留到现在,而文成公主虽然临人修庙,但她自己其实精通的是阴阳。
“想象一下,这个大八卦中的两条鱼,大昭寺在至阴点,小昭寺在至阳点。”梁伯解释到,我鼻子都通了,梁伯笑道:“所以,他们明天动手,我们可以今晚就设好坑,让他们跳进去。”
听着是激动,可惜怎么做,我却还没窥见一二,搓着手,等着梁伯解释。
“在至阴点上,也就是罗刹魂上,再盖一层百鬼,届时释放出来的,只会是充满怒气的百鬼。” 梁伯说到,冲我笑了一下:“你的百鬼令,看来今晚就要用上了,先借鬼,再用三昧真火烧一段时间,把怒气烧出来。”
用百鬼令笛借鬼,那我现在要回去取笛子了。
“那我现在赶回去吧?还是叫南南送出来?”我问到,梁伯摇了摇头,指向一个西边,道:“南南估计已经过去了,我来找你之前,就让她先过去准备了。”
“那笑笑呢?”我紧张到,南南不在笑笑身边,出个什么故障可不好收拾。
“笑笑跟向阳在一起,都很安全,我们走吧!”梁伯带着我往西边慢慢走。
我还纳闷这样得走到什么时候呢,走到一块偏僻地上时,看见了自己昨晚骑得电瓶车,梁伯嘿嘿一笑:“来,你载我吧,你们年轻人手脚灵活一点。”
我先骑上去,梁伯从后面跨过去,哇擦,座椅的水平高度马上降了几公分。
两个大男人,骑着一个小毛驴,速度不快不慢的前进着,在路上,梁伯给我解释了一下西边的地形,那边三道峡谷汇聚,地形最低,地气汇聚的也很强。并且在七座活死人山的阵法之外,也就是说,千年累计下来的一些孤魂野鬼,都会汇聚在那,算得上是个鬼库了。
约莫骑了两个多小时,小毛驴终于撑不住,没电了,不过幸好到了山下。
按照梁伯之前的解释,山后面,就是一个地气汇聚的集阴点了,山坡不算太陡。走到一半,我发现山下并没有其他的车,所以就怀疑南南有没有来,刚想问,头顶上一声马嘶,红月背景下,一个骑马的剪影出现在山顶上。
虽然看不清脸,但是那熟悉的身材,我还是一眼就看出来了,俺家南南。
“我怕吹错了,在这等你们呢。不过你们要是还不来的话,我就自己试试了。”南南大声道。
我赶紧往上爬,到山顶上时,看着英姿飒爽的南南,微微一笑,同时疑惑怎么骑马来这了。而旁边,居然还停着一匹马。
“你从哪弄来的马啊?”我问南南道,南南肩一怂:“买的呗,现在有钱什么都好说。”
我走到另外一匹马旁边,发现脖子上有个两个袋子,一个大一个小,摸了下大袋子,好像是旗帜,抽了一根出来,是红木棍黄布旗帜,上面画着阵符,但是棋棍的尾端却用固定了一个金属锥形,挺尖的。而那小袋子,装的好像是米。
“开工吧!”梁伯拍了拍手,翻身上马。
我惊讶的张着嘴:“梁伯,你也骑吗?这里很危险啊!”
“别小看我,我可是马会的会员。”梁伯扭了下腰,指着那边的几条山川道:“我先过去插招鬼旗,拉开一段距离后,你们就可以跟在后面吹笛了!”
“把鬼引在我后面跑吗?怎么收起来啊?”我问到,因为百鬼令笛虽然会吹奏出引鬼之音,并且会让那些鬼感觉到是首领的召唤,不会有攻击意图,但是我们的目的可不是引,而是收起来啊。
“哎!”梁伯摇着头,把一根招鬼旗丢向我,“仔细看看那里还有什么!”
我把摸着旗帜,把锥形头转了下来,发现那是空心的,里面装了酒。
“藏进酒里啊?”说完哈哈一笑,梁伯确实有一套。
“插地上去吧!”梁伯吩咐到,我把旗帜稳稳的插在其实,顿时就赶紧一股微弱的阴风袭来。梁伯再丢了几滴米到旗帜下。
“走了!”梁伯双脚一夹马肚子,马超前奔去,跑出一段路后,梁伯取旗帜,手腕发力,招鬼旗尖尖的尾部插在了地上。
这绕个圈,还得上山下山两趟,收完的话,怎么也要两三个小时吧。
“老公,上马!”南南头一甩,我捋了下舌头,道:“还是我来骑吧,你在后面吹。”
“哈哈,瞧你那小身板,会骑马吗?这地形可要很高的技术喔!”南南颇带挑衅到,但我也没有争执要骑,毕竟她对百鬼音不是很熟悉,吹错了就遭了。
南南伸出手,我一借力,翻了上去,骑在后面。
“爬摔下马的话,就抱紧我的腰。”南南道,我嗯哼一声,冲她腰上取下百鬼令笛。
梁伯还没有插多少距离的旗帜,所以我们还得等等。我趁着这机会,望向北方,唐枫所在的方向,那边又有冲天怨气袭来,不知道跟他有没有关系。不管怎样,大是非如何,身边人才是最重要的。
“老公,这次完了之后,你跟我回家吧!”南南也转头对我道,声音虽然有点大,但是却充满了柔情。
“你别搞翻了,是你跟我回家。”我笑到。
南南吐了口气,问道:“其实你最想做什么啊?成为很牛气的人?还是受人尊敬的人?”
我沉思了一会后,把头轻轻靠在南南肩上道:“没想过那么多,就想身边人平平安安的,偶尔吵个不伤感情的架,看看电影,读读书,娶个媳妇,照顾好家人,就行了。”
“是啊。”南南指向天脚的一颗微弱的星星:“我们就是那颗星星,大时代里的小人物,英雄轮不到我们做,就安静的过好自己的小日子就够了,想太多,废脑子!”
“安静的做个匹夫,不争不抢,也有属于我的天地!”不知怎的,我心情忽然开朗了好多,南南突然转身,来了一记拥吻。
四唇相贴,可是却不懂技巧,光那样贴着,好一会后分开一点点,我轻声道:“听说接吻,要伸舌头的。”
“那么恶心?”南南嘴抽了一下。
我张嘴哈哈大笑,笑到半途,南南又迎了过来,张着嘴,闷了一会后,轻轻把舌头伸了过来。好一会后,我们才结束,我重重的呼着气,接个吻真需要好高的肺活量啊!
而此时,梁伯已经跟我拉开一段不小的距离了,我拍了拍南南的肩膀,示意她开工了。南南轻轻点头,勒住马缰,而我也将笛子放到嘴边,酝酿了一会后吹响,低沉哀怨的百鬼音,立即充满了整个山间,而山间,也渐渐起了风,呜呜起伏的百鬼声,合着我的笛声,像是一首人与自然的二重奏。南南一声“驾”,马向前冲,一股更强大的阴风袭来,原本有的倾斜的招鬼旗,忽然就直直的竖在那。
南南一开始骑得很快,但是才一两百米,就缓下来了。正好,她骑得太快,我跟着马震动,气不好出,笛音吹出来有点丑颤。
“我次奥!”南南低声咒骂到,我赶紧停下吹笛,关心道:“怎么了?”
“太激动,测漏了。”南南缓缓到。我懵了,测漏什么意思,霸气侧漏吗?还没想通,南南从口袋里摸出个小包包,右脚一台,翻身下马,外山外跑。
这丫头咋了?
“不许偷看!”南南指着我凶狠狠到,然后脱裤子蹲下,靠,换姨妈巾。我也忽然明白测漏一词的来源了。
南南换好姨妈巾后,再上马,这次就骑得比较慢了,抱怨道:“女人真命苦,你小子要对我好点啊!”
我嗯了一声,继续吹百鬼音。
这样的速度正合适,不然太快了,没多久就追上梁伯了,他是骑一段路就要抛根招鬼旗下来,速度提不快,一直缓缓的。不过这样算下来,原本两个小时的时间预期就有点不够了。
梁伯在那边下山了,到山间的峡谷路上时,下马捣鼓了一会,然后继续骑马上了一边的山。我吹着笛子,看他肥胖的身躯,几次差点就被马给颠下背了,因为骑马上山难度比较大,哎,也是够辛苦他了,一把年纪,还得出来搏命。
约莫过了半个多小时,我们也要下山了,下山路上也插着一些招鬼旗。但是从阴风的强度感觉来判断,这的鬼应该不多。
直到下了山,路上的招鬼旗不是像山上一样,隔着点距离一字过去,而是插了个八卦状。八卦中的旗帜飘荡的很厉害,我停了下来,让南南也骑马上山,这是路口,鬼比较多,得多吹一会。
一股一股的阴风从路那头袭来,像是寒流一样,冲我身边穿过。我身体的温度也被拉低了很多,有些颤抖了。朝路那头望去,忽然间路两边的草呈压倒性的往这边扑。
“草,这个猛!”我赶紧跳到路边上,那阵强大的阴风旋进八卦阵中,招鬼旗都快要飞起来了,但是缓了一会后,总算搞定了,旗帜不动了,直直的竖在那,虽然还有一些细小的阴风紧跟着过来,但是那些小东西,要不要无所谓了。
暂时停下吹笛,缓着气上山,南南骑马立在风头上,抱着双手,她也有点冷了。
我走到马前,二话不说,蓄势运气,打了一套拳,然后嘿嘿说着热,把外套脱下来,给南南披上去。南南也没磨叽,反穿在胸前挡风。
继续前行,还要下山上山两次,梁伯在每条路口上都布了个八卦。待绕着山川转了个大圈,回到起点时,已经快五点了。而山间,几乎已经没有任何阴风了。
这些招鬼旗,把藏匿在附近的阴魂吸引过来,而我的百鬼音,则把那些“出去串门”还有远方路过的阴鬼都招了过来。
梁伯已经气喘吁吁了,下马搓着手,道:“真冷啊!”
我和南南也下马,抽了根烟歇息,一根烟毕,我对梁伯道:“梁伯,你在这歇歇就行了,我跟南南去收旗帜。”
梁伯点头,跺着脚,我和南南各上马,分头骑行,收旗帜。回头看了一眼南南,她马术精湛,可以骑得比较快,路过招鬼旗时,只需侧身一拔,就拔出来了。而我,则有点丢人了。
所以汇聚的时候,南南翻了两个山头,而我只翻了一个山头。
“啵一个!”南南在离我几十米远处大声喊到,我连忙摆手:“别,冲力太大,撞破鼻子就不好了!”
将招鬼旗汇聚在一起,然后跟梁伯碰头,梁伯独骑一匹马。
“其他的东西放在山下面,没带上来!”南南道,梁伯点头,我们三人下了山,南南在一块大石头后面,一个袋子,我将袋子打开,里面全是三昧火符,还有一根铁线。
这些鬼是听见百鬼音才来的,百鬼音对他们而言,就像小孩对于妈妈的声音一样,是充满安全感和依赖感的。所以这些鬼,不管性情多么凶狠,此时都是柔善的。可是在这种情况下,用三昧火符烧,就会感觉被欺骗了,那种怨气的加倍的。
但我比较好奇的是,这些阴气之鬼,怎么带的进大昭寺,因为那里可是充满神佛的地方。
直到梁伯冲怀中取出一个古铜葫芦,梁伯把葫芦盖拧开,对我炫耀道:“知道铁拐李吧?他一个酒鬼,随身带着个酒葫芦,也能成仙,为啥,问题出现在他的酒里面。他的泡酒料,可都是些凶鬼喔!”
“梁伯你不会是想说,你这葫芦是铁拐李用的吧?”我笑到,由于事情已经完成了一大半,所以梁伯心情好,眉毛一挑,道:“嗯哼,对啊。”
我把酒葫芦接过来,是铜的,上面密密麻麻的刻满了符。
“吹牛!”我把酒葫芦还给梁伯,梁伯哈哈一笑:“这葫芦虽然是山寨的,可是原理一样,并且年头也不小了。”
我们不再说小了,把招鬼旗尾端的尖锥拧下来,将藏了鬼的酒倒进铜葫芦里。而倒的期间,梁伯也给我解释了一下这个酒葫芦,上面的符是密符,能将葫芦里的空间独立起来,可以有瞒天过海的作用。而他也说了这些鬼,这样利用他们是有点不厚道,所以事成之后,得做三天三夜的大法事,超度他们。
一根旗帜下的锥形空间并不多,约莫就那么几滴,估计梁伯也是计划好了的,所有旗帜里的酒倒进去,正好把葫芦装满。
梁伯拧上盖子,用铁线绑住葫芦腰,悬在两块石头中间,而我们则在葫芦下面烧三昧火符。
一开始没啥动静,但是火头一大起来,整个葫芦就剧烈的颤抖起来,微弱的悲鸣声从葫芦里传出来,很大幅度的晃来晃去。
三昧火符烧了一半,梁伯突然止住了,道:“算了,差不多了,别烧了。”而我和南南,早就不忍心再填火了。
待铜葫芦冷却后,梁伯交在了我手中,道:“找到大昭寺的地气眼,将这酒灌进去,然后用符灰封住,明天让他们大开杀戒。”
我接过铜葫芦,对南南道:“南南,你回去把上次我叫你缝的红袋子拿来,我有用处。”
“你不回去吗?”南南反问道,我看向梁伯,梁伯点头道:“没事,你弄完了就回去,不然会引起对方的怀疑。”说完给了我一个迷你小罗盘。
于是我便先骑行到大昭寺,天已经蒙蒙亮了,路上都是远方连夜赶来朝圣的信众,早起的喇嘛已经开始诵经了,一些小喇嘛则跑到转经台,排成队,摸着大大的转经轮转一个圈,带动转经轮一起动。
我走进市里,将小罗盘藏在手掌中,看着罗盘的动静,慢慢往这里的至阴点走。那些喇嘛以为我是信众,所以也没干涉我,仍由我参观。
罗盘一直都很稳定,直到我走到一间偏厅的门口时,忽然有了动静。左右瞅了瞅,没有人,便推门进去了,里面亮入白天,一层一层的酥油灯,沿着墙壁围城一个方方正正的圈,只有门那里空了一块。
我将门关上,看了下酥油灯,刚刚加过油,所以一时应该不会有人来。而靠里的墙壁那面,传来僧人的诵经声。
罗盘在房间一直拼命的转圈,这里应该是会阴点了。一步一步,先沿着房间转了个大圈,再慢慢的缩小搜索范围,终于在正中点,指针停住。
我将罗盘放进口袋里,走到旁边,将大大的地摊卷了起来,下面是大理石砖,根本没有洞。敲了敲正中的那块大理石,声音比较空,不是很闷的那种,所以这下面是空的。
可是要撬动这么大的大理石,可没那么容易。我把身上的匕首拔出来,撬了几下,虽然有点松动,但是缝太小,无法把手指伸进去掰起来。并且用匕首撬的话,也会因为另一面被顶住而无法使力。
正当我不知道怎么办时,手机响了一下,掏出来,是轩辕易发来的讯息:“昨天碰面的那个寺庙,赶紧过来。”
我次奥,这么急。我急的不知道怎么办时,后面突然传来一个声音:“你在干嘛?”
我吓得一下坐在了地上,转过身刚准备忽悠,发现来者居然是无噌。
“是你?”我和无噌同时道。
“你没事就好了!我生怕你前晚出事了!”我忘了此刻的窘态,按着心口,走过去拍了拍无噌的肩膀。
无噌微微一笑:“或许是命不该绝。”然后看向我撬的那个大理石,问道:“你这是在干嘛,还有,你们到底在干什么事,前晚那个阴阳怪气的人,又是谁?”
看来梁伯没有跟他说,或许是因为时间问题,都来不及吧。我便一五一十的把事情告诉给他,他听完点头道:“原来如此,那你赶紧去吧,这里我帮你就好了。”
“那谢你了!”我激动的把葫芦交给无噌,无噌接过葫芦,郑重道:“应该是我谢你。”我懵了一会,随即明白他的意思,笑了笑便出去。
刚出大昭寺,手机又响了,是轩辕易打来的电话,这厮又有什么事啊?我接通电话,他问我现在在哪,我自然忽悠他说在路上,怎么了。他则叫我先回去一趟,把王大壮也带过去。
正好我要回去,便愉快的嗯了一下,此时还没完全天亮,路上也没车,而我刚才骑来的马,也不知道到哪去了。跑回去算了,我慢跑在路上,跑了一段路后,身后突然有人叫我,转过身,是那个骑行青年高飞,他骑着自行车,脖子上带了个相机。
“你干嘛呢,这么早晨跑啊?”高飞停在我旁边,笑问道。
我额了一下,反问他干嘛,他晃了晃脖子上的相机,道:“昨晚睡的太早,就像起来拍一些照片。”
看着满路的朝圣者,明白这种文艺青年的意思,不过我现在对他的自行车感兴趣,便道:“老乡,借你自行车用用呗,明天还你。”
高飞怔了一会,下车,道:“那行吧,你明天给我送回去吧。”顺便把他的号码给了我。
谢过高飞,骑着自行车旁边往家里赶,骑出一段路时,回头看,高飞正蹲在一个朝拜者跟前,拍着大特写。
赶到家中,南南在院子里来回踱步,见我来了,马上出来拉住了我的手腕,低声道:“春哥有点不对头,你小心点。”
“终于暴露出真实意图了,没事,昨天交代你泡的茶,泡了没?”我回到,南南一拍脑门:“忘了,放在抽屉里,没事,我现在就去泡。”
南南先回屋,我把车停好后,慢慢进去,春哥坐在客厅,见我进去,站起来道:“刀哥你回来了。”
“嗯。”我在门口停了一下,点了根烟,实则借时间查看春哥,他神情有些不妥,手掌在裤子上搓着,看来冒了很多汗。烟点着了,我跨过门槛,走到春哥旁边,问道:“你有事啊?”
“呵呵,我能有什么事?”春哥拼命搓着手,额头也有汗冒出来。
我在凳子上坐下,吐了口烟:“昨晚都玩什么了,开心吧?王大壮呢?”
“他在睡觉。”春哥指了一下他房间,而后对我道:“那什么,刀哥,我们认识多久了啊?”
我把手垫在桌沿,额头枕了上去,“你自己算算呗。”看着春哥的脚,一直在发抖。
“算不来,呵呵。”春哥尴尬的笑着。
我抬起头,替他捋了一下,第一次见面,是在电视台跑龙套,他太入戏出位,而后在大排档正式认识,一起经历过很多,入风水洞,他精虫上脑,为老太太起棺的时候,下身都有反应,后来救他,一起寻太岁,遇见树魅,他强吻了我,吃了狗屎。抓住小胡子的时候,他喝了尿。一路捋下去,把事情都说了个遍,给南南腾时间烧水泡茶。
说完之后,我看着他:“你突然这么小资文艺,有什么就直说吧,大家都是兄弟。”
春哥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睁开眼时眼神里透着坚强:“那,刀哥,无论我做什么,你都不要怪我,因为我不会害你,我是为你好。”
我肯定不会怀疑他害我,只是怕他被蛊惑而已。
“那说说,你要对我做什么啊?”我笑到,南南端了茶出来:“老公,你喝杯茶暖暖身子。”
我把茶放在面前,整杯茶透着淡淡的红色,闻了闻:“真香”。
春哥喉咙咕隆一下,估计是因为一直太紧张,想喝水了。
我吹了吹茶,抬头问春哥道:“你还没告诉我,要对我做什么呢,兄弟。”
时间一隔断,春哥刚才的坚硬之气断了,又恢复之前的犹豫,道:“没什么,到时候再说吧。你跟南南聊吧!”说着就要起身回房,我探起身,拉住了他的手腕,又把他拉了下去。
“我们都认梁伯做干爹了,按年纪,你应该叫我三弟,叫南南弟妹。”我郑重道。
春哥眼神有点迷离了,有些哽咽道:“三弟。”然后看向南南:“弟妹”。
“哈哈,叫着有点别扭。”春哥笑了。
我摸了摸茶,温度差不多了,不烫,便推到春哥那:“我看你比较渇,你喝吧。”
春哥也实在太渴了,毫不犹豫的一口干了。
他喝完之后,我马上站了起来,退出凳子,春哥傻眼看着我:“怎么了?”
“没什么。”我摇头道,南南也过去把门关上,上了门闩。我走到她后面,轻声问道:“后面的柴房弄好了吗?”
南南做了个OK的手势:“这个怎么敢耽误,昨晚就弄好了。”
跟我一起看着春哥,春哥嘎嘎笑着:“你们这样看着我干嘛啊?你两公婆有什么阴谋?”
春哥脸虽入往常,但是眼睛却已是血红之色。
没过一两分钟,他呼吸变得沉重,拼命拨弄着喉咙:“好塞,好塞……”声音越变越阴魅,“好塞……”突然尖锐的捡起来:“好塞啊!”一团黑气从他口中喷出,春哥也脚一软,往后倒坐在凳子上。屋子里的灯也高频率闪动一起,最后一下全灭了。
那团黑气想穿门而出,可是却突然被弹了回来,南南冲我点头,她刚刚在门闩算藏了一个罡步符。而那团黑气无法从门出去,则在屋子里转来转去,所有的出口都被南南加了符封住。
终于,那团黑气不跑了,落在了我面前,成一青面獠牙恶魂,但眼睛却是血红色的。
“终于被你发现了。”青面恶声到。
我将手机电筒打开,放在桌上,点了根烟,“凑巧而已。”
他嗤牙咧嘴,左看右看,身体越来越虚弱,终于忍不住了,朝我喷袭而来。我一低头,绕开了他,往柴房跑,一进柴房,马上躲到门背后,前面也追了进来。他一进来,我又立即绕了出去,把门关上,要跨出门槛时,嘴巴一送,烟头落下,我用脚一勾一踢,烟头点燃了地上硫磺。火势瞬间朝两边蔓延,随后再分叉。
我赶紧出门,把门拉紧。里面传来青面的哀叫声,南南也跑过来,帮我拉着门。我们相视一笑,幸好春哥贪玩,闻了死人花,才让我们想到对付他体内恶魂的办法。
用死人花逼出体内,他已经很虚弱了。而当时在高昌古城,我曾经用过舌尖血对付他,可是没用,说明这玩意属性不是鬼,而是精怪之类的,而硫磺是对付小妖精的不二之选,以硫磺掺和朱砂,摆成八卦,把他困在里面,好好烧一烧。
好一会后,里面没了动静,但是我们并没有打开门,而是把门锁上了,贴上了罡步符。
我再过去,把春哥搬到床上,王大壮昨晚可能玩的太累,睡的死沉死沉的。
“等春哥醒了,问问阿卜丽到底吩咐他什么事了。”我闷住了王大壮的嘴和鼻子,对南南道。
“不如现在问问吧,好有个准备。”南南提议到。
王大壮脸已经憋红了,胡乱揣着脚,手也乱抓,我松开手,他一下坐了起来,大口喘着气,看见我后,摸着胸口道:“刀哥,你在就好了,妈蛋,刚刚被鬼压身,都踹不出气来。”
“起来吧,带你去一个地方玩。”我对王大壮到,南南则去弄醒春哥。
春哥醒后,一脸茫然的看着我们:“我怎么突然到床上来了?”
“春哥,阿卜丽叫你干什么啊?”我坐到床边上,春哥皱着眉头,没说话。
我一巴掌抽过去,倒不是打他,而是给他醒神,人困了,没精神了,自己掌嘴也能醒神。
春哥一下清醒了不少,道:“她叫我杀了你,那个狗婆娘!我差点就信他了!”
杀我?
春哥继续解释道:“她说明天,哦,不对,应该是今天了,叫我收了你的魂,说是那样能帮你,并且,到时也会有天兵附身相助。”
“这你也信啊?天兵没有,小精怪倒有一个。”我冷笑到。
春哥鼓着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当时感觉她说的很有理耶。至于她说怎么帮你,我却不记得了。”
“或许根本就没说。”我回到,然后靠在旁边的桌子,点了根烟分析。
阿卜丽让春哥今天杀了我,可能是已经暴露了,没必要再留我,也因此,轩辕易刚才又叫我把王大壮带过去,因为王大壮跟我是绑定的,他们要用的是王大壮,以此对付觉沃佛。
我抱着手,问道:“我们什么时候暴露了?”而手也摸到了胸口内袋的仓鼠,赶紧解开衣服,还好,没有闷死。
“或许,就算没暴露,也不打算留你,因为他们要用的是大壮。他不是叫你把王大壮带去嘛,王大壮过去了,你可能就也没什么用处了。”南南推测道。
王大壮啊王大壮,我摸着他的额头,汗毛都没有。王大壮朦朦胧胧的与我对视着,眼神也越来越柔和了,脸上一片绯红。
“你这小眼神,爱上我了?” 我后退一步道,王大壮阴下了脸。
“兄弟,我带你出去逛逛!”我手搭在王大壮肩上,出了房间,先回房取了红袋子,然后带着王大壮出门,南南跟了上来:“你不会真带他去吧?那样就跳都跳不出来了!再说,他们都要杀你了,你怎么还能去?”
而王大壮也懵了:“对啊,你们刚才说那么多,到底要我干什么啊?怎么好像还有坏人?”
“放心,哥不会坑你的。”我拍着王大壮的肩膀,转身对南南道:“放心吧,老公不傻。”
王大壮傻傻被我推着走,自行车留在那里,走到正街上,有了出租车,便搭车去了轩辕易所说的那个寺庙。
来到最后一间殿房,里面还是上次那些人,都坐在那闭门养神,唯独右护法,站着,估计是坐下压到菊花疼吧,毕竟那挨了一刀。王大壮看见了右护法,还有琉璃子及轩辕易,吓得调头就跑,但是轩辕易一下闪移般到了王大壮跟前,拽住他的手腕拉回房间里。
“刀哥,你坑我。”王大壮含泪到。
“我是帮你。”我有些尴尬道。琉璃子睁开眼,缓缓道:“都坐下休息吧,谁也不要离开这间房。”
我们在椅子上坐下,见他们都不说话,王大壮胆小,也不敢多说了,安静的坐在我旁边。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到十一点时,琉璃子看了下时间,道:“刀,你先回去吧!”
我擦,叫我坐了这么久,又让我回去?
“不用我帮忙吗?”我疑惑到。
“暂时不用。”琉璃子微笑道,既然都这么说了,我也就不再停留,转身离开,王大壮自然也想跟我走,但是被轩辕易笑着留下了,王大壮含泪看着我,我冲他微笑点头,让他不用害怕。
走出门,我假装系鞋带,蹲在门口,好一会后,听见里面有动静了,琉璃子吩咐所有一起去大昭寺。
大白天的动手,会不会有点嚣张?
我纳闷的望着头顶的太阳,北面乌云袭来,遮天蔽日,整个世界突然暗了,像一下到了深夜,可见度不足十米。看了下时间,离十二点还有半个小时。
走出寺庙,正好下起了大雨,那些朝圣的信徒,不得已都跑到屋檐下躲雨,街上顿时就空了。我小跑到一个偏避的地方,偷看着寺庙门口。一会后,又琉璃子带头,他们每人都打着一把黑伞,看样子是早就料到会有雨。
他们在门口等了一下,一辆面包车过来,载着他们离开。而我自然不能跟上去,因为我还没“死”呢,并且也得回去准备一下。
回到家里,南南着急的抓着我的手,问王大壮在哪,我安抚她,说没事。然后对春哥道:“春哥,收了我的魂之后怎么做?”
“啊?”春哥傻了。
“阿卜丽叫你收了我的魂之后,去哪?”我重问到。
春哥捋了下舌头,道:“让我去妙莲山下,她在那等我。”
妙莲山,我心里咯噔一下,糟了,失算了,他们是要把战场移到妙莲山,而不是大昭寺,那那些用三昧真火练过的百鬼,冲出来后岂不是会伤及无辜。
我深呼几口气,把怀中的仓鼠掏出来,摆在桌上,对春哥道:“好的,那你收了我的魂吧!”同时将随身的匕首交到他手中。
春哥看着我,一会后明白了我的意思,刀刺下,结束了可怜小仓鼠的性命。很快,仓鼠胸口的双鱼也脱落下来,一条条密密麻麻僵硬的蛊虫像针一样落下。
我把那个红色袋子掏出来,本来是想用在老爷身上的,现在看来得用在阿卜丽身上了,交到春哥手中,道:“记得,我的魂被收在这里面,你去找她吧!”
春哥离开后,我回到房间,将衣服换下,穿上那件黑色的披风。
看向窗外密密麻麻的雨,也不知道是因为天太暗了,还是怎样,感觉那鱼是黑色的。走到窗前,伸出手接雨,雨滴在手掌,散开后才发现是红的发黑的血。
南南在我身后,道:“我该做什么?”
“换装,去妙莲山。”我转身对南南道。
“为什么去那?”南南疑惑到。
“大昭寺肯定不是战场,那里太多的喇嘛,而阿卜丽又叫春哥去妙莲山,他们应该是将在那里封佛。” 我猜测道,南南点了下头,又疑惑道:“就凭他们几个人的能力,够封佛吗?”
“佛已轮回,存在的只是众信徒的信念累积出来的力量,也等于是佛的替身吧。但是这股力量也不容小觑,不然他们不会那么紧张。再说,别忘了还有一个从未显身的老爷。”我对南南道,“记住,你到了那里之后,先不要动,找个地方观望。”
南南点头,拉开抽屉,把上次那块猪皮蒙在脸上,眼睛和鼻子处各留了一个小洞。再换上了无脸女的那套衣服。
在蓉婆婆家里找到两把大大的黑伞,撑起伞,并肩跨过门槛。
“这样装扮,会不会很别扭啊?”南南闷着声音疑惑到,我笑了,这么大的鱼,路上一个人都没有,并且天也很暗,根本更晚上没有区别,谁会注意这些呢。
骑上那辆自行车,南南站在后轮两侧的踩棍上,撑着伞。来到分叉口时,南南突然摸着身上道:“糟了,百鬼令笛还在房间里,刚刚换衣服忘了带上。”
“算了,你先去那边吧,现在估计也排不上什么用处。”我说完,便转向另一条路,前往大昭寺。
才刚到门口,就看见王大壮痛苦的嚎叫着冲出来,他身后则跟着轩辕易还有琉璃子,没有看见右护法。
轩辕易拽住王大壮,把他塞进车里,然后驾车逃走,跟在后面的,是一团黄气,被王大壮身上的至阴气吸引着。
我刚要调头从岔路追过去,旁边突然冲出一个人,我赶紧往后一跳,提防状态,定眼一看,来者是无噌。
“你走后我想了想,有点不妥。冤鬼乱撞,会伤及无辜。”无噌把那个铜葫芦还给了我。
幸好他想的比较周全,不然差点就坏事了。
“有个和尚,现在在灯房,是他们的人吧?”无噌问到,我点头,“估计是在等佛被封了之后,引导罗刹魂。”
“没事,我去收拾他。”无噌拍了拍我的肩膀,回到寺里,在他跨进寺门时,我大声提醒道:“替他屁股!”
我看了一眼手中的葫芦,好吧,就在妙莲山把你们放出来,尽情释放你们的怒气。
调头从岔路赶往妙莲山,到南边山脚时,已经看见地上的刹车痕迹。往前转了个弯,东边山下停着一辆车,王大壮几人已经到了山顶上。
我赶紧从南面上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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