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讲京城富人圈里的奇闻鬼事

　　二十、说说我妈另一位老友的事。L阿姨，其实她还算是我干妈吧。我小时候非常受她疼爱。她和老妈从小在一起长大，后来各自出嫁。L阿姨在南方的一座小城做建材生意，富甲一方，财力算得上是当地榜首吧。我好喜欢她那个布置得像行宫一样美轮美奂的房子。只要妈妈带我去做客，L阿姨绝对亲自下厨做一桌好菜给我吃，佣人都不许插手。还总问我还要不要添这个，夹那个，给我的小碗里堆得高高的。她经常笑着问我，给我当女儿好不好？我就一直塞得嘴里满满，然后点头，又点头。那时候，妈妈和她都哈哈大笑。


　　L阿姨对我的好，我是知道的。她见到我的时候，就特别渴望自己有个女儿，可以打扮得像洋娃娃一样。不过她生的是儿子。那位哥哥我没见过几次，后来他去外地念大学了。L阿姨还玩笑说要定娃娃亲，妈妈也笑着一口答应，然后我在旁边嚷嚷着反对。她们俩又是一阵大笑。那时候我才小学，心里总有某种念头，觉得L阿姨这样生活比较不安全，她丈夫长期在外奔波进货什么的，她的财富又这么明显，总会有惦记上门的人。我那时候问过妈妈一个问题，为什么她不能带枪保护自己呢？老妈的回答特别无奈，说，只有通过审批的大人才能随身带枪，一般人是不可以的。我后来说，我长大后要成为特别的那种大人，给L阿姨买枪，让她保护好自己。


　　后来还没等到我长大实现这个心愿，L阿姨就出事了。那天我正要出去上课，妈妈刚送我到门口，就接到她的死讯。说是被人谋杀的。死况很惨。我一直都记得老妈当时震惊的表情。准备给学校打电话请假的时候，接到学校通知说，部分同学要组队一起去L的哀悼会现场。小朋友们要带花有序的安静入场，老师会带领我们。可见当时L阿姨的势力影响也蛮大的。我记得后来去追悼会现场的时候，看到L阿姨不像以往那样笑容满面的样子，她就那么安安静静躺在一个透明的玻璃陈列棺材里，旁边都是鲜花。然后有大大的黑框相片。我突然就想哭，但是眼泪一点也掉不下来。人反而有点呆滞。好像我最亲的外公去世的时候，我也是哭不出来的感觉。只是人就像是傻掉了，空掉了一样。


　　L阿姨遗照旁边不远的椅子上，坐着她丈夫。也是呆若木鸡的样子，但还是客套接待着一波又一波过来的问候者。她儿子据说正从外地赶来的路上。坊间有传闻，说她丈夫是幕后凶手。原因是这样的。他们彼此不和，闹离婚已经很久了，L不想离婚。L家的财富在当地屈指可数，所以住宅监控也非常到位。门窗外都罩了一层铁质栏杆，里面的人出不去，外面人也别想侵犯。但唯一的漏洞就是卫生间的小窗。那窗户是正方形的，小小的通风窗，但是大小也刚够一个胖子的腰身从容通过。这个窗户是没有安铁栏杆的。


　　这个漏洞是L阿姨的丈夫造成的。他换了门窗之后，唯独剩下这小窗的户外没装安全栏。他说暂时不安，等他外地回来再装。一直拖着，直到出了这桩事。公安局看过现场说，凶手就是从那扇小窗进的。因为她家在楼顶一个复式，卫生间在顶层。凶手是从楼房的最高层悬绳先从卫生间小窗进去，踩着浴缸，然后进了卧室进行劫持。L阿姨死也没说保险柜密码，凶手只拿走现金2000不到，最后泄愤还用保险柜砸过她的头颅。尸检的人说，作案手法既有用枕头蒙住L阿姨的头，又用保险柜砸压过头。因为后脑勺摸起来都像软豆腐一样了。头已经肿了。


　　那时候，那么小的我，盯着L阿姨她丈夫看了许久，居然都会想到这是不是“借刀杀人”？小朋友的智商看来也不容小觑。这件事还没有结束。因为保险柜的密码一直解不出来。连她丈夫也打不开。好像那时候用了一种什么保护措施，据说是如果打不开的话，强开就会引发爆炸。里面的东西也会荡然无存。但这是什么机械原理，我不大懂。追悼会回去我就开始发烧了，烧了好几天。然后迷迷糊开始做梦。我好像是一个透明人一样，好像在现场看一幕刑侦剧一样，开始看到三个男人是怎么从那小小的窗口，悬着绳子鱼贯而入……

　　我就在梦里看到，在L阿姨没有熄灯之前，三个男人还在顶楼的天顶上抽烟、嗑瓜子。其中一个有一小撮山羊胡。熄灯大概半小时之后，他们彼此点了个头，大概意思好像是要开始动手了。然后这三人从已经系好的绳子顺着进到卫生间窗口那里，一个个溜下去。后来卧室里一阵骚动。我像在观摩全过程一样，随着他们一起到了卧室。然后看到L阿姨惊醒后打斗，他们一拥而上。我惊慌想喊，但声音像哑了一样，怎么都发不出来。而他们好像谁都看不到我在场一样。就这么看着一幕幕情景发生，有点爱莫能助，心里更沉重和难过。


　　在L阿姨想喊的时候，他们用枕头捂住口鼻，被反抗后山羊胡有点不耐烦，还抽打了好几下，出手非常狠。后来他们拔了刀。L阿姨被毛巾塞了嘴，房间也翻得一团乱。她脖子上挂着一把小小的袖珍钥匙，他们一把抢下来试开保险柜，好像还需要密码什么的。后来L阿姨反复被问保险柜的密码，她就是摇头，不说。现场在抽屉里只摸出一些百元大钞，清点的人说也就两千左右。然后他们最后问了一次，说了不少狠话的样子，L阿姨很坚定的目光，依旧不说。大概是一副任刀任剐的样子。她大概好像知道就是说出来也会被灭口吧。


　　山羊胡好像是他们的头儿，非常不耐烦的样子。不断看表想离开现场，但是又没搞定保险柜的事。后来他和另外两人又是翻到又是撬，做了一些徒劳无功的事。L阿姨趁机站起来想跑，虽然手困住了不能动。山羊胡好像被惹怒了，一脚踢到她，L趴到在地的时候，发疯一样用那个保险柜往她头上砸，又是碾压的。血迹糊了一地。L阿姨脚抽了几下后不动了。山羊胡示意旁边的人测一下她的鼻息。那人点了个头。三人好像觉得很扫兴，骂骂咧咧收了那两千撤退了。门也没关，大敞着。我一下惊醒，一身的汗。


　　然后我在追悼会上没哭出来的，一下都哭出来了。我说我梦到L阿姨了，爸爸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正常。老妈心情也挺低沉的样子，她说我回来后发烧了很久，人也迷迷糊糊的。她和老爸守着我换了不少毛巾。她眼睛也红红的，估计自己朋友遇难，心里不好受。


　　后来还是爸给我端了碗面过来，说我应该吃点东西。吃完好像人觉得舒服了点，听爸爸意思好像外婆还觉得我是在追悼会上冲撞到什么，所以回来会发烧。她还晚上在外面搞了南方当地的小仪式，喊魂那种什么的，说是拿个小竹竿挑住我的随身什么物件或者衣服，对着外面的路口喊：***，回家了啊，***，快点回来之类的。不过我没有亲见，估计那时候已经烧得不行了。


　　案子比我们想象的进展快，没多久当地新闻就播出了。案犯被抓，居然真的是三个人！后来案犯三个低着头，镜头一扫而过，我看到的时候已经惊呆了！有个人真的留着山羊胡子！！如果有幸在看帖人中，有那时候也在当地的人，算我半个小老乡的，估计你们对当时这名噪一时的案子是印象深刻的。长江以南，某小城的**湖的命案。


　　当地的小台新闻报道说，线索是由楼顶遗留的一地烟蒂和瓜子壳开始的。我很震惊。我确实是在梦里看到他们抽烟嗑瓜子，看他们等着时间过去的！愚蠢的凶犯，无耻的凶犯。我就是因为这件事，从此以后的人生中都觉得，有些梦，可能不简简单单只是个梦。究竟是什么原理，我自己也说不清楚。


　　我在想，会不会是L阿姨觉得自己冤，又怕破不了案，给我演示了一遍案发现场？还是我自己在追悼会上感觉到的？或者是人死了，但是某些生物场信息还是带着的？我撞到了那些？……我满脑子都是问号，后来在电视机前说得很激动，可是除了外婆相信，她絮絮叨叨也说了很多，。但其他在场的家人都沉默。


　　他们的表情，好像意思是，我是在牵强附会。他们好像觉得我肯定没有梦的那么清晰，肯定只是看到新闻播放有山羊胡子，就附和着说我梦到这个人了云云。一脸我发烧还没恢复，肯定烧糊涂了的表情。我后来都懒得细说了。再看看我妈的表情，她叹气后又去厨房抹眼泪了。没过多久，问题又出来了。L阿姨的儿子和丈夫，没有人打开保险柜。


　　没人弄得出密码，是很头疼的事。因为事发突然，家里财政一向是L阿姨生前一手把持的。有人建议爆破，但好像说是那样就毁了里面的脆弱藏品，还是说密码总不对柜子会自动爆炸？我记得不太清楚了。反正L阿姨的丈夫意思是，不到万不得已，不想最差的办法。就这样僵持了一段时间。

　　又过了些天，L阿姨的丈夫甚至都给老妈来过电话了，但也没找到什么思路。好像能想到的生日、节日、纪念日都试过了。一点用没有。我有天晚上睡得比以往早，饭后就觉得很困乏。梦到了L阿姨。梦里忘记她是过世的人了，我和她面对面坐着，中间隔着个石板的桌子，矮矮的。好像是她要招待我吃什么，又不像要我吃的。因为不像是她以往见我就做的一桌饭菜。L阿姨掏出两个勺子，两个勺心还放着两枚蛋。然后她把两个蛋取下来，勺子对着我。一个勺把朝上，一个勺把朝下。两个蛋放在了我的右侧。我看着她的时候，L阿姨对我始终微笑着的。像是她给我做的表演，又像是个哑谜。


　　然后她很快起身，我也起身。她马上就走了，越走越远，我怎么都追赶不上。后来急得有点想哭，因为看着她的背影很舍不得的感觉，L阿姨好像就瞬间知道了我的想法。远处停下脚步，还是不讲一句话。就回了个头，还是微笑着，给我摆了两下手，大概是示意让我别跟着，让我回去的意思。我就醒来了。


　　梦醒后就给妈妈说了，她半信半疑的样子。后来我想起保险柜密码这事，尝试着问，会不会是L阿姨要给我带的话？密码会不会是6900？??这么想想的时候觉得自己太疯狂了。难道是四位的？一般不都是六位密码吗。和她磨了半天，她也总算愿意听一个小学生的话，给L阿姨她丈夫去了电话。结果是挺让人震惊的，他们用6900顺利打开了保险柜！老妈接完电话后整晚都在用看怪物的眼神一样看我。也许是为了某种原因，她对那边说得是以前L阿姨好像提过一嘴，她记得这数，所以说来试试。妈妈建议我要守口如瓶，不要说这个梦。说了逝者家人受惊，反正不说更好。


　　这件事从此在我人生中留下很深的一课。我从这时候起，依稀觉得人死后肯定还是有客观的某种存在的。甚至，逝者可以与生者用某种手段交流的。决定权在逝者手里，她愿意与谁沟通，愿意怎样沟通。她为什么没有选择自己的儿子，我不懂。为什么会是6900这样四个数，我也不懂。


　　有大概半年左右，我妈和一些老人过去给烧纸什么的，听说她丈夫后来给旁人说过一嘴，他有一天终于想起来，在早年他们处了对象以后，有次串亲戚第一次大家坐在一起玩牌，L阿姨第一晚赢的钱就是6900块，他们当时笑闹一片。


　　至于L阿姨她丈夫究竟是不是借刀杀人，没有人知道。坊间有些老人夜里摇着大蒲扇纳凉的时候，分析说，这厮估计是先故意预留机会让人家好上门犯凶。要不就是雇凶杀人，反正有钱有事，将来买通出来，或者给案犯家人荣华富贵，也不是不可以。反正他死活离不了婚的局面解决了，而且财产还没被分走。因为，恰巧就在这节骨眼上发生的事情。


　　没有超过一年，听说L阿姨的丈夫有了新欢。据说这新欢还大着肚子（日子应该算是有挺久了，这是不是离婚原因，没人知道）。本来这叔叔想尽快结婚的，但是遭到儿子和亲戚们的反对，大意就是按照风俗，凶案，又尸骨未寒，怎么样都得满个一年。虽然说不用像古人那样禁娱一年，单身三年的。他拗不过众意，只好暂时不结婚。没辙，后来新生儿呱呱落地了，他高兴啊。虽然手续没办，但觉得以后很快可以补了，都不是事儿。孩子满月的那天，他自己亲自去马路对面买蛋糕和其他东西。被突然飞来的车当场撞死，横尸街头。死况也很惨。当时舆论大哗，说什么话的都有。


　　又走一个。估计L阿姨儿子心里最不好受。但这事回头来看看，丈夫那边手续没办，实际上新媳妇是没有继承权的。丈夫也走了，最后全部身家还是落在自己儿子身上。有的当地老人感叹说，苍天有眼。有的说那是小L在天有灵。有的说恶有恶报。有的说也不一定是L阿姨丈夫的意思。反正又是好长一段时间的八卦。


　　L阿姨丈夫下葬的时候，本来亲属有建议说两人合葬一处的。因为是南方小城，开挖后发现有积湿，过潮，对逝者不好。说得一块迁移算了。有懂阴阳请来的歼骨人，还是道士什么的，给起了卦还是通神什么的，大概意思说先逝的人现在不愿与后逝的人合葬，说大伙儿不要勉强。后来L阿姨的儿子又忙着寻了两处地方分别再下葬了。这么多年过去，那位哥哥的情况怎么样，我们也不清楚了。据说有一年夏天，他是大学毕业了还是什么的，那时候我进入中学了。他带着学校里新结识的女朋友来探望过亲戚们。说那姑娘还眉眼挺清秀的。希望他过的好吧。

　　先剧透一下，明天讲讲老何的事吧。他在政＊商＊圈做了多年也不容易，算成功的企业家，坐拥庞大企业的商人，还是人＊代表。前些天聚餐，说到动容处，老何都落泪了。我当时就想，老何经历的诡异事件也不少，无论如何，他的事该排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