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讲讲京城富人圈里的奇闻鬼事

  三十八、别墅区的杜家事迹

  人这日子,向来都是由简入奢易,由奢入简难。杜姓的一家人亦是如此。这位杜小姐,年岁与我们相仿。她父亲杜老爷子已从辉煌一时的仕途中下马,总算落得个面子上“干净”的退休,没有栽在负面新闻吞噬的大潮中。一家人从单位配套的老房子里,开始搬迁到杜老爷子先前备好的一套新居中去。而杜夫人,仍在一处院校里正常操持事务。虽然几起变故、历经风雨,但好歹现在全家人饭食、起居差异不大,也就家里面冷清了许多。

  用杜小姐的体会来说,就是以前住址虽然陈旧,但好歹熟悉、稳妥,大院里都是多年的老邻居和父亲的老同事们。而新宅子虽然看似精致、大气,但总带着一种生生的感觉,冷冰冰的轻奢感,倒还不如原木的朴质呢。因为是一处纯商业的别墅盘,街坊邻居都是“鸡犬之声相闻,老死不相往来”的那种。所以,她总也觉得不如以前过得舒适。

  杜老爷子隐退之后,虽在零用花销上没有太要求杜小姐节制,但若看她无所顾忌买个爱*仕新款的鳄皮铂金限量手包,近百来万的价格,杜小姐即使自己没皱眉头,杜老爷子还是要咳嗽几声的。毕竟现在不如当年了,也许以前他们勾勾手指就能拿到的赠礼,现在只能从自己的血肉中割出去(就是自己买的意思)。

  那时候权高位重,所以求事、办事的人也多。倒不说这世态多么炎凉,本在名利权贵场上,都是看眼下利弊和未来几年收益的。一位已经过气又毫无用处的老人,自然不会再来人笼络了。虽说杜老也累积不少官场人脉,可在位时说的话和落位后说的话份量差别极大,有些人也不会马首是瞻了。正所谓“十年河东,十年河西”。有些事的轻重,也只得自己掂量着来了。但杜小姐似乎一直都没怎么照顾杜老爷子退位后的感受与情绪,因为新居乔迁后的许多细微异样,正在牵扯她的精力。

  其实,在正常、非常态退休或移交资产、因继承权被重新分配后下位的这些人中,初期比较难适应的有三种类型。一种是本身就没有生活情趣和格调的老人家,自己本身也没培养过多少兴趣爱好,时间一下涌出来太多,家里又没什么可忙,突然就进入了让自己手足无措的闲适中,总想给自己找点事做。渐渐看开了,于是参加老年社团活动、听听养生讲座,打太极,种花、遛鸟、喂鱼,偶尔旅游,定期做做身体筛检,便是最常见态的一种。

  第二种就是之前鞠躬尽瘁、事务繁多、工作劳碌,一下得空了却怎么也适应不来。以前经商的呢,就总还想着插手继承者的事业,插手儿孙的生活,凡事都想过问,虽然大家不再以他为重心了。而以前为官的呢,从之前逢年过节家里门庭若市、熙熙攘攘的热闹场景,变成退位/退休后的门可罗雀、冷冷清清,心底落差也最大。虽说饿死的骆驼也比马大,但见多了美味珍馐和奇珍异宝,习惯了美女拥簇和部署随从们一片赞颂和附和之声,现在唯见政敌的白眼和家人们的抱怨,遇些个不孝子孙还会来两句气话,这落寞之感也不好受。

  第三种看起来貌似是第一种的积极投入或是第二种的消极黯然,实则内心暗潮涌动,坐立不安。深知自己回不到从前了,却又不得不挣扎,总想再创出一番天地。心里似乎还有一团不灭的火焰。像一些高级老干部退位后,还总喜欢摆架子说话,凡事喜欢讲谱,热衷这里、那里的各处兼任一些组织结构的委员、理事长、秘书长、副院长等等职务,号召些民间活动,便都在此之列。而杜老爷子,正在此之流。

  杜家一行人等搬到了京城温榆河畔的中央别墅区一带,某商业盘。搬家的时候,杜老爷子还专门问了黄道吉日。全家老小各自拿米袋的、拿锅的、拿五谷的、拿铜钱的等等依照某些迁宅要求进了门。而后才是搬家公司2吨厢式货车里的一件件大小物件,还一队搬家工人鱼贯出入。那是个艳阳高照的天。

  杜家其实是很敬畏鬼神的,虽不常行善。有些人观点就是奇特,总认为自己不作恶,便是善了。实际上,这是两个概念。杜家老小也是不断孝敬鬼神、心有芥蒂,却又不断做些不合情理的俗事,贪妄而傲慢。他们无外乎也是在芸芸众生中最常见的的矛盾体。杜老爷子称这个为——“人常河边走,不得不湿鞋”的事情,意为实属无奈之举。具体事例,我便不一一点明了。

  搬迁之后,杜家请了亲近的一些亲戚好友和多年的老伙伴,大家热热闹闹吃了一大桌,算为“暖房”了。杜家老夫妻住在一层的主卧,年纪大了,也不便总是上下楼。大客厅、厨房及用餐区域,还有杜老爷子的书房都在一层。杜家小姐住在二楼带阳台的大主卧。二楼有小会客厅、工作室和她喜欢的衣帽间。三楼本是阁楼和储物、娱乐的楼层,空间倒也很大,于是全然归了杜小姐的弟弟小杜。半地下的车库和车库边的三间小杂房,便是清洁阿姨、做饭大姐和司机的简易寝室了。

  下榻后的第一晚,杜小姐看着天花板总也有些睡不着。这别墅区的院里有些错落有致的丛木、灌木和花卉,开发商进行园林设计时,装点得倒也煞费苦心。这铺上了鹅卵石的小径,颇有点“曲径通幽”的意味。但这些植被被路灯的微光打照,透过阳台,投影在卧室的半壁墙和天花板上,那斑驳的暗影,看起来倒像勾勒出一个身条瘦削的人形。好像就在床头,无端端看着她一样。

  这让她很不舒服。总是睡得半迷糊时,不时得自己醒过来。老觉得想睁眼看一下四周,有一种惴惴不安的感觉。于是,她失眠了。杜小姐觉得这是窗帘不到位的问题。有光,才有暗影,才会斜照进来。订购好的窗帘,要大后天下午才送过来。新宅自然要配精美绝伦的落地大窗幔,既遮光又要有新颖的剪裁设计和完美的褶皱、厚实的垂坠感。所以口碑不错的商家手里,部分特定的布料也算抢手的,正常交货期是一周。而搬家的时间没有算好,看来,自己还有两三晚要熬。

  第二天,当杜小姐的弟弟在楼下饭厅吃早餐的时候,说,隔壁好像总在敲打,半夜都偶尔有动静。应该找物业投诉下了。看来他们一家人搬迁得有些早了,好像还有人家没有装修完。还不如等小区都迁入后,他们再搬来呢。不然这么呱燥,住得心烦。

  杜小姐笑说,那点小动静都听得到啊?她怎么在二楼都听不到呢。杜小弟不满地瞥一眼杜老爷子,说,那还不是因为咱家这宅子不算是真正的大“House”,咱们这个,充其量也就属于“经济适用性别墅”。光是别墅的名头好听,一个个小房子这么挤窄,前庭和后花园都紧巴巴的。一家不挡另一家的阳光就不错了。真正那种几千平方带着大泳池的独栋House,楼间距的尺度哪会像我们这样的?我们这里,别说装修声了,我看连咳嗽声都能听到了。

  这小杜的话难免是针对老杜的实力不足而借题发挥,也让杜夫人有所不满。她瞪了一眼杜小弟,给杜老爷子再盛了一碗豆浆。杜小姐默不作声,抬头瞥一眼父亲的脸色。这杜老爷子显然习惯于儿子的表现,无动于衷,扶着眼镜继续给报纸翻页。早餐的聊天,就这样不欢而散了。
  午间,杜小姐陪母亲去社区的超市采购些东西。她看到路边有两伙人在争执。走近了时发现,好像是物业的安保人员和一些看起来农民工模样的人正在起冲突。大致的情形,应该是农民工讨要自己未结算的工费。而物业振振有词说,这部分是开发商来负责的,与物业不相干。其实物业说得也有点道理,但眼下农民工兄弟们寻不到开发商,找不到财务人员,自然就得拿物业问话了。况且现在业主们一个个已经入住,费用还欠着迟迟未结,开发商负责人又总不露面。他们自然心情焦躁,当下谁都没有好脸色。

  这一来二去,你推我搡,肢体冲突就开始了。加上这伙儿农民工有一大群人,又衣衫简陋、灰头土脸的,在这别墅区里看起来自然是不大协调。两拨人都对峙在小区门口附近,这物业的人好说歹说,他们也不走。于是闹哄哄一片。不明所以的几位住户,还在路边围观了起来。有些人就这问题开始问物业的人。三言两语的,让物业的负责人也急了脾气。其实开发商这里面到底什么猫腻,估计物业也不是不清楚的。这些工地上的弟兄们又何过之有?人家要自己的工钱,天经地义的事。而这里最奇怪的,也就是售完楼盘就不知道去了哪里的开发商。业主们纷纷都入住了,还总是不见影踪。

  有些人在一旁讨论了,说其实开发商在开盘之初就欠下不少外债。拿地和各部门的打点、审核,哪个环节不要花大钱?现在楼盘虽然出手了,依旧资不抵债。也许现在开发商负责人落跑,没准是在外募集资金,也没准就此跑路了。谁知道哇……

  其实这小区里,当前还有不少房子都是托儿们假戏假唱,凑人气去造势的。实际上并没有完全售出,现在也就是空房。所以有一定的空置率。而且小区的会所说了开业的,也迟迟没开。健身、待客、聚会的业主们都一直没个去处。这些话一说开了,几人一片叹气,散了去。留下那堆可怜的工地工人继续和物业扯皮。杜小姐也拉着她母亲走开了。

  杜夫人边走边摇头,给自己女儿说,本来指望着搬家了图个清静的,和那些当局的人也不再打照面。一家人住在这里过点自由自在的生活。现在看来,搬了也不清静啊。你看这里外里的各种杂事,唉。我们以后要尽量少与人争执,外人没人知道我们住在这里的最好。你和你弟都给我收着点儿。省得临了,你爸退都退了又徒生事端。这小区里什么敲打声啊、临近工地的动工、人员吵架争执,都是那个什么声煞。谁知道这房子怎么样啊?你爸找的那人看得准不准啊……杜小姐也默不吭声,听着母亲的抱怨,就跟着往超市走。

  又是晚上,杜家小姐开了花洒开始洗澡。开始的时候,水忽冷忽热。她有点烦躁,觉得这新玩意儿是不是需要再调试一下。后来,水流和温度终于渐渐稳定了。她开始洗澡。满头的泡沫,洗着洗着,闭眼的时候感觉到有点异样了。后来她发现,那不是泡沫顺着水流在后背流淌的感觉,倒像是一双手慢慢从后背滑了上来。一只手在抚触她?当即惊到了,迅速转身。

  身后当然没有人。她关水,走出淋浴间。环顾了整个卫生间一遍。这新宅的卫生间设计也不错,明窗通风。窗子用了磨砂的斑彩玻璃。整个卫生间里灯光通明,墙壁上是精致的带有贝面珠光的马赛克砖,完美的色调搭配。雪白的浴巾也在浴架上挂得挺整齐,四处空无一人。浴室的门也是好好紧锁的。杜小姐满腹狐疑。

  其实人在遇到难以解释的情况时,无外乎会有点自我安慰。她也觉得,是不是搬家这些天关于种种琐碎的细节,操了不少心。虽然有工人搬运,但父母和弟弟都靠她这次全盘部署和监督搬家的事情,搬家的规模又挺庞大,清洁阿姨也就打打下手。好些重要物品的分装和分类都是她指挥的,其他人帮忙包装。想来可能是有点劳心费力了。所以才会疲惫,所以人才会有点不舒适。等窗帘送货到门安装好,遮了光,好好休息几天,也许就正常了。

  晚上躺下不久,咚咚的敲门声。开了门看,原来是自己弟弟。这杜小弟有点惆怅,犹豫了下,还是给姐姐说了。他今晚感觉这种像装修的那种咚咚敲墙的声音,偶尔会有的这种声响,倒好像不是附近那套独栋别墅传来的。那户人家是黑灯的,白天也没看到人进出。估计房里也没人。这声音,有时候像是隔壁墙,有时候倒像在楼上。

  杜小弟的意思是,他所在的三楼就是这套别墅的顶层了,哪里来的楼上?所以这声源,到底是从哪里来的啊?本来他也不想深究,但每每半睡的状态,偶尔出来几个声响,又让他醒了。他还是睡不着。杜小姐安抚了几句,说怎么自己什么声音都听不到。但是她想起卫生间那出事儿,心里也有点打鼓。但又不便给自己弟弟多说,觉得家里人容易多想,别到时候这臭小子没大没小,就嘲笑自己不交男友,还会感觉到被人抚摸,莫非是被鬼摸?她也丢不起这老脸。想想算了。

  她给弟弟送出门去,关上睡房的门。回到床前,熄了灯。睁眼看着天花板和半壁墙,想着一些事情。这窗外的斑驳投影,好像让那墙上的人形轮廓更加明显,活生生像极了一个人站在床尾看她。无奈,她心里念叨着,窗帘赶快来吧。于是昏昏睡了去。不想半夜,自己居然又醒了。看了眼床头小钟的夜光指示,凌晨三点整。又是一夜断断续续的睡眠,早起时倍感疲惫。

  就这样挨过了两三天,那窗帘终于送来了。杜小姐深深舒了口气。当晚估计不用再疑神疑鬼,不用盯着那黑影睡觉了。从半地下一层到楼上三层,一个个窗帘安装起来。也费了半天功夫。送走窗帘商家外派的工人,杜小姐难得心情轻松得与家人享用了晚餐。上会儿网,看了集美剧。于是拉了窗帘,洗漱后熄灯睡觉。

  卧室内黑黑一片,果然有窗帘就是不一样。慢慢的,杜小姐感觉又不太对了。因为当眼睛慢慢适应了黑灯后的光线以后,她看到床尾位置的墙上,还是有人形的轮廓映衬出来,就像一个人站在那里看她一样。这好像根本就不是窗外的树影被路灯投射进来的原因。杜小姐惊出一身汗。开灯,什么都没有。一切正常。
  大家稍安勿躁,我也希望大段多更,也希望一口气讲完一件事。但有工作在身,非全天职业写文。有时写很久,也许大家看起来更快速略过。请诸位见谅!另外有人质疑说抄袭,说有原帖,我不止想笑。对此也会坚定捍卫自己原著版权的权益。目前许多素材来源本人或身边亲友提供。我没提笔,就没有面世过。居然称非原帖?我非原帖,那谁为原帖。今早直飞南方,刚落地不久。如晚间有空,会为大家更新。谢谢!
  
  亲爱的朋友们,今晚或许不能更贴了。一则随行赴外地带的iPad敲字不便,没有笔记本来得痛快。二则闺蜜大婚前事务繁多,想帮她几手。我将于周日回京,最晚周日为大家更新。这些天诸位不必苦等,你们的关注和迫切心情,我深受感动。争取周日大段多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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