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讲京城富人圈里的奇闻鬼事


  没有食言,说好周日给大家更,上来了。
  杜小姐怎么也睡不着了,而且再也不敢关灯。或许是这些天总是盯着这个人形暗影,成为脑海里的投影了?她想法一多,又忍不住往床尾看去。昏暗的台灯下,床尾什么都没有。

  她曾经是个典型的无神论者,后来有了部分机缘以及身边朋友的带动,加上家人的影响,也逐渐开始明白,也许世上不能解释的事情太多,开始敬畏某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开始懂得头顶三尺有神明。但这些天,这么蹊跷的事情,她生平还是第一次遇到。而这一切,都发生在搬家以后。

  早晨忍不住是精疲力竭的感觉,杜小姐还是爬起来到楼下吃饭。饭间,尽量比较委婉地跟家里人提了两嘴。杜小姐妈妈倒很是积极,直接上楼来看墙壁了。当然没什么事,她嘀咕了两句离开房间。杜小姐也不再多说什么了,她觉得说也没有用。杜小弟倒是表情复杂地看了她一眼,她从那种眼神里读出了点什么。杜小姐当下明白,弟弟在和自己怀疑一样的东西。两个年轻孩子,埋头吃饭,当下什么话都没再说。

  又到了夜里,杜小姐还是迟迟没睡。她手头的东西忙完,合了笔记本电脑。到楼下的厨房来接点水喝。却看到客厅的落地大窗前,站着一个人。苍老而佝偻着背的身影,不是杜老爷子又是谁?客厅没有开灯,窗帘开着。月光打照在杜老爷子的肩头。她轻喊了一声,爸?杜老爷子没有动,像听不见一样仍然默默地看向窗外。

  杜小姐感觉后背有些发凉。这算什么情况?老爷子……莫非中邪了?她又大了点声音喊,爸,你站那里做什么?杜老爷子站在那里,仍然一动不动。她既很奇怪老爸怎么不应声,又怕了他转回头之后万一不是……杜小姐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杜小姐受惊了一样,咚咚咚冲到三楼找弟弟。客厅的灯仍然没顾上开。

  弟弟下来了,客厅落地窗前杜老爷子的身影却不见了。两人小心翼翼往一层父母的主卧室摸过去,轻敲了两下门。无人应声。也许在熟睡中吧。于是杜小弟在前面轻轻扭开卧室门,父母都挺正常地躺着。呼吸声均匀,两人显然熟睡。两人又默默出来。上了三楼的阁楼里低声嘀咕,杜小弟觉得姐姐不会无中生有,但如果那人是老爸,为什么不应声,不回头?杜小姐亲历这一切,更觉得毛骨悚然。

  次日早晨,依旧早饭。杜夫人又给丈夫盛了一碗豆浆。弟弟低头吃饭,若无其事。杜小姐看着父母的神情,貌似随意地问了一句:“爸,你梦游过吗?”杜老爷子放下报纸,盯了她一眼说,“你好好的问这个干吗?我要是真梦游,我自己能知道吗。”杜夫人笑了,说,“这么多年,梦话你爸没少说过,梦游,倒真没见过。”话音一落,姐弟俩沉默中对视了一眼。

  杜老爷子又开腔了:“昨晚倒还真做了一个梦,挺怪的。”杜小弟说话了:“爸你梦到什么?”杜老爷子说:“梦见我在家里正浇花呢,后来走到窗户边,看到外面都是人。人挺多的,但他们都站着,又不说话,也不答我的话。就是盯着我,都直勾勾看着我,全体沉默。气氛挺奇怪的。”

  杜小弟问,哪里的窗户啊?杜老爷子抬了下巴示意,喏,就咱们客厅这落地大窗外。杜小姐汤匙里的馄饨,“通”一下就掉进汤里,汤水溅了她的脸。她看了杜小弟一眼,纸巾擦了脸,一副欲说又止的表情。后来,姐弟俩就各怀心事地离开了餐桌。

  又到了夜里,杜小姐怎么也睡不着。她依然开着灯,想着还是睡前喝点牛奶吧。她从转梯往下走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客厅落地窗前熟悉的身影。她这次没有继续下楼,果断慢慢转身,上了三楼喊老弟一起下来。她很担心,这次又不见这背影留在原地。和杜小弟一起下楼了一看,还在。老弟留了个心眼,没有惊动杜老爷子的这个身影,先摸到旁边的主卧室门,果然老妈身边没人了。他摇醒老妈,示意她轻声跟着自己出来。

  杜夫人看到了站在客厅落地窗前的杜老爷子,他好像还是望着窗外在发呆。她从身后喊了一声,他都一副充耳不闻的样子。杜夫人打开了灯。灯光下,清清楚楚就是杜老爷子穿着睡衣站在落地窗前。她绕到身前去看,然后惊讶得捂住了嘴。杜小姐和弟弟马上跟过去看。原来杜老爷子一直半闭着眼留条缝的样子,站在那里。什么声音都依旧是充耳不闻。这不是梦游,又是什么?

  杜夫人有点担心丈夫,摇了他一把,大喊了一声。杜老爷子突然一副如梦初醒的样子,然后反应过来,但不知道自己怎么会站在客厅的大窗前。于是杜小弟就把昨晚姐姐拉他下楼,还有今晚同样的情况一五一十说了。杜夫人说,是不是退休后太闲了啊?你都开始梦游了?杜老爷子说,唉,我刚才做梦呢。刚才还是看到落地窗前站着好多人呢,这次他们这些人不再是面无表情盯着我看了,有个人站在他们其中,还在微笑,招手让我下去。正犹豫着,你把我给摇醒了。

  杜小姐觉得有点诡异,好像哪里总有点不太对劲的感觉。她和杜小弟一商量,不行,得尽快找人看看房子。彼此交代,这些天大家一定要留意,看好老爸。四人分别回房了。终于天亮。
  白天,杜小弟领进来一个人。这是杜老爷子打过电话之后,让他跟司机开车一起去,给请过来的。来人五短三粗的身材,土肥圆的脖子,环顾左右一圈就各种地看。这打扮和神态,就让杜小姐本能的不太喜欢。比起杜小姐,这杜夫人显然沉静多了。她知道杜老爷子这些年在京城里,权势也曾一度庞大到家人无法想象的地步,见多识广,交际来的各色人等,必然也有他们独到的本事。

  这来人说话显然也不顾深浅,活像个粗人。但杜老爷子还是笑呵呵的,客气得很。他给家人介绍,此人名唤姚汉,擅长观气。观风水川流之气,观龙穴凤台宝眼,观财气流向,观煞气起伏,观人体生命旺衰之气。至于人家是怎么观得的,姚汉在圈子里也从不做解释。

  据说这姚汉可不好请,一直是中央部委固定几位的座上宾。他还有个“毛病”,有的人,姚汉本就不喜欢,看起来像是在帮人家处理事情,到头来却尽是捉弄戏耍。不少人吃过亏,杜老爷子对这种人也不想得罪,但家里的事,他估计这姚汉肯定是看得来的。

  姚汉坐下来喝着茶,抚着盖子都没抬眼,直接说,杜先生,你家里可有人对我不服啊,那我还怎么看啊。这气流就不对。杜老爷子环顾周围,一眼正看到杜小姐的臭脸。马上叫她给姚汉道歉。杜小姐别别扭扭的,心里碎碎念骂千万遍了,但还是硬着头皮赔了个不是。

  姚汉这才起了身,从房间里里外外包括前后的庭院、花园、车库和地下都走了个遍。走到落地大窗外的草坪上时,冷笑了几声。再缓缓坐下来。杜老爷子一家都伸长了脖子,等着他发话。没有一个人说话。

  “这是有人布的局。”姚汉显然觉得不算什么事。
  杜老爷子眉头倒紧了,他刚隐退不久,但这期间坎坷争斗与艰辛程度是家人难想象的,他也退得心不甘、情不愿。所以姚汉这句话,一下让他马上联想到好几个人。一时间也猜不出到底谁是始作俑者。
  姚汉像是会读心术一样,摇头说,“都不是要来找你的人。”
  “那是谁啊?”杜小姐和弟弟几乎同时开口问。

  姚汉漫不经心说,“开发商的竞争者。”看大家一脸诧异,他就给解释开来。这个楼盘的开发商都风闻说跑路了,实际上,今天看完这个情况,估计是被吓走的,暂时躲去哪里了。这楼盘的竞争对手估计身边有会布局的高人。

  这地方本来风水是可以的,房型设计格局也算不错。开发商也不傻,从拿地到设计户型,都找人层层核算过,盘查过。这里阴阳大均,但一旦阴涨,势必就会翻变。这里看起来,属于明显的阴气突增,煞流横溢。大胆推测,可能是有人放鬼。而且不止一两个。

  这鬼的来源,要么是自家养教出的,要么就是聚阴拢唤出来的。但目的就只是一个,让这小区里家宅不宁,传闻四起。也就算达到目的了。不信的话,你们去问问其他住户,估计家里有古怪的大有人在。

  姚汉叹气说,这开发商也够窝囊的,涉及竞争售卖,大宗财产交易,他们这位对手找的人出手也够狠的。估计开发商自己也被吓到好几次,现在跑得没影了,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吧?杜老爷子说,那可有解法?我们刚搬过来,打算长居这里的。小区这么被人算计了,我们是为开发商出头还是怎样呢?

  姚汉说,他们两家争斗,涉及了你这一户的居住感受。自然也不能袖手旁观,出邪路自然是欠教训的。但也最好等到后期,尘埃落定再出手较好。现在贸然就动,对方会察觉小区里有人也懂,还在收他的鬼。自然有了防范,也有了下一步对策。事情徒增复杂,不如到后期一网打尽。在那之前,你们就保了自己这户安宁就好。也暂时先别对外声张,观察一段时间看看。

  杜老爷子连连点头。姚汉当场掏出包里的东西,开始画符。后来又收入几个红色三角布囊中。他嘱咐,其中最大一枚三角囊,埋在入户门的入口门砖之下。另外几个分别埋在落地窗外的土里。楼梯转角和三层阁楼,也都分别放置。到了二层杜小姐的大卧室,看着那面墙,姚汉迟疑了一下,没做什么解释。但他的停顿,让杜小姐看在眼里了。

  他在杜小姐卧室的窗棂四个角上,分别以对角扯了两根红色丝线。两线有个交叉点在窗户正中。姚汉又把那个点系上金丝。四个线角都吊有铜质的铃铛。姚汉似乎看得出杜小姐的困惑,但他半笑的嘴角,说不出是嘲弄还是不羁,还是安慰?姚汉只是说,杜小姐暂时能睡得安恬了,不用操心太多事。先观察看看。不过要是哪天听到铃铛大响了,人最好警醒一点起来。遇事遇幻不要相信,也不要慌乱。可以联系他。

  杜小姐忍不住揶揄说,就你那铜铃铛,风一吹估计就成风铃了。还不一天到晚响个不停?姚汉不屑地看她一眼说,呵,还真不至于。我这铜铃见人见风都不会响的,风也吹不动它。见到鬼,那就不一定了。

  这话说得杜小姐后背一阵发凉。姚汉显然也不待见杜小姐这种高冷姿态,说,怎么?不信我啊?不信我给你摘了好了……说着就要取红线。杜小姐赶紧上前,别别,我,我信。一时尴尬,觉得自己好没有面子。姚汉当然是故意作态,当场哈哈大笑了。让杜小姐又好一阵懊恼。

  今晚到这里,洗漱去了。大家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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