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全面解密南派传销人在各个级别中的心理状态以及转变。详细地讲述一个年轻人是怎样加入传销组织,一步步地被传销亵渎良心,由一个原本善良的人逐渐变成魑魅魍魉般的六亲不认,人面兽心的下流小人,恶贯满盈,最后走上不归路——其实真正给人洗脑的不是别人,而是自己,是金钱,是源自人们对名利的向往!贪婪才是泯灭人性的罪魁祸首!
本小说为长篇连载, 本人不是签约作家,也不是靠码子来赚取毛毛的职业写手,我只是把自己的真实经历写下来,将万恶的传销内幕公布于网上,小说中的主人公就是我自己,上面写的全部是我的真实经历,行业中的我曾经得意一时,也曾经一败涂地,但终究这还是一条不归路.我只是希望大家引以为戒,把眼睛擦亮,认清楚这个害人害己的行业,不要走我的老路。这个行业一旦介入,就将是人生中一场悲剧的开始。
写这篇文章有两个目的,一是为了纪念我的好兄弟石头,以慰石头的在天之灵。愿在天上的石头不要再为了我自责,不是你欠我的,而是我欠你的。其二,就是让大家看清楚这个虚伪的行业,增强传销知识,以便日后接触,能有效地分辨和应对,那些依然在为了心中的理想奋斗在行业里的朋友,希望你们看了这个帖子以后,回头是岸,前面等待你们的是一潭深水,如果继续下去,足以毁掉你们的整个人生。愿善良的人不再上当受骗!
我的能力有限,不能完全杜绝这样悲惨的故事发生,但是我相信,在大家的共同努力下,定会减少这样的悲剧!让我们在受警示的同时,用真情来感化那些执迷不悟的人们!
文章首发是在2009年10月,一直更新到现在,由于某种原因现在转到这里继续更新。
第一章 谎言
“没有轮胎。”在楼梯口,石头突然对我说了这么一句话。我愣了一下,停下脚步,转过脸不解地看着他,期待他的下文。
“不过我可以带你去了解一个比卖轮胎更有前途的事情。至于是什么事情,你去看了自然就会明白。”石头把手放在我的肩膀上信誓旦旦地说,眼神里充满了自信。听了他的话,我的脑子里一片空白,脑海里回荡起临走之前老胡对我说的话‘千万不要去,石头在南城很可能是在干传销,现在这小子已经被洗脑了。’不可能,不可能……我在心里一遍遍地重复着这句话,我绝对不相信石头会骗我,曾经最好的哥们,曾经可以为了我两肋插刀的兄弟。我定了定神,尽量压底我心中的不安,看着石头说:“石头,告诉我,你现在是不是在干传销?”
“不是,绝对不是!”石头还是那样自信。
“那轮胎呢?为什么要骗我,说你在这里卖轮胎?如果你不说清楚,我哪里也不去!”
“我骗你是我不对,但是我也有我的苦衷,我现在就带你去了解一下这个事情,就是我现在干的事情,等你了解明白了就会明白我为什么要骗你,我们俩的关系怎么样相信你比谁都清楚,我这个人怎么样你也很了解,这么多年的兄弟了,我就是骗谁也不能骗你呀!说白了其实这是一个善意的谎言,如果你还当我是你的兄弟,你就跟我去了解一下,就算你不做,至少要看看我在做什么。我们之间难道连这么点信任都没有了吗?”我的内心大大地被震撼了,以前石头是一个很少讲理的人,动不动就用拳头说话,现在竟然懂得针对我的心理说话——我跟石头是铁哥们,他就从这方面来说服我,让我毫无招架之力。难道这就是传销洗脑的作用?他到底在做什么?他来到这里的几个月来究竟做了些什么?
“好,我去,我倒要看看你小子究竟在耍什么花招!”
“我绝对不会让你失望的!”石头说完这句话,转身走出门外,带着我拐进一条小胡同。我神色黯然地跟在他的后面。石头走到一个楼层的后门面前,掏出手机播了一串号码。
“喂!我们到了。恩,好,我们现在就进去。”石头打开门进去,我跟在他后面,楼道里很黑,隐约可以看清楚逐级向上的台阶。这时候,我的心里开始犯嘀咕了,以前在社会上对传销也有所耳濡目染,听说干传销的人一开始先是用暴力把人的身份证和值钱的东西扣押,身上不留一分钱,之后就任听他们摆布了。我顿时毛骨悚然,我的身份证件和钱包都带在身上,万一……我不敢往下想。唯一可以支撑我的就是我对石头还保留着最后一丝的信任。其实我一直以来对石头都是十分信任的。当初石头叫我来的时候很多人都劝我说不能去,南城是传销的发源地,虽然国家已经整治了,但是这么多年来从没有根绝,一直有人在秘密进行着非法传销。但是基于我对石头的感情,我相信石头是绝对不可能骗我的,他肯定有不能言语的苦衷。就算是要绑架我,三五个人也不是件容易事,不过再加上石头就很难说了,他现在十有八九是被洗脑了,万一他不站在我这边,那我今天可就是凶多吉少了。不管怎么样,我赵晓峰活了20多年,还没怕过谁,兵来将挡,水来土淹,一切顺其自然,看看他们究竟在搞什么!走到4楼,一个胖呼呼的男人早已在门口等候了,胖男人很客气地跟石头握了握手:“你好,请进!”然后伸出手来跟我握手,我双手插在裤袋里,蹩了他一眼转身走进屋子里。
这是一套两室一厅的房子,空荡荡的。我用余光看了一眼,四周尽收眼底,两个卧室的门都开着,除了石头和胖男人没有任何人,之前担心的被绑架的事情已经烟消云散,因为我自信眼前的这两个人是不能把我怎么样的。胖男人把我们请进了一个单间,里面摆设很简单,一张床,一张桌子,几把椅子,桌子上摆着几个杯子,一壶白开水。
胖男人表现地十分热情,招呼我们坐下后先是给我们每人倒了一杯白开水,然后开始问寒问暖。什么小兄弟来了几天拉?对这里的环境气候适 应不适应?以前是做什么的云云。我斜了他一眼,漫不经心地说:“废话少说,不是让我来了解什么事情么,开始说正题吧,别他妈饶弯子!”看情形,他应该就是要给我洗脑的人了,一般这样的人都是经过严格训练的,够得上专业讲师的级别。
“呵呵”胖男人笑了一下说:“小兄弟不要心急,听我慢慢给你说,我以前是做轮胎生意的,我做这个行业的时候很早,所以相对来说生意很好做,国家相关的政策也很少,不象现在有那么多条法律法规约束着你,所以也赚了不少钱,那时候……”他的话我是听明白了,大体意思是,无论什么行业,都是第一批开始干的人赚到了钱,对于新生事物,要用独到的眼光去看待,在行业还没有普及的时候先把大量的资金赚到手,等到行业普及的时候再想做就没有那么简单了。他还给我举了很多例子,听着还是比较有道理的。他把自身经历结合社会发展和国家政策讲的头头是道精辟绝伦,我心里暗自赞叹,不愧是专业的讲师,不过这样就能给人洗脑了吗?说实话,我一直不相信传销里荒谬的洗脑说法,好好的脑子哪能说洗就洗了,正常的人哪能说变就变了?我看了看石头,只见他笔直地坐着,双手很规矩地放在膝盖上,目不转睛地看着胖男人,听地一丝不苟。究竟是什么样的力量能使以前放荡不羁的石头变成这样?我满脑子的疑问。希望能在胖男人身上找出答案,更希望能把石头从传销堆里拉出来。虽然我已经断定他们做的就是传销,但是我还是存在一丝侥幸的希望,就算石头做的真的是传销,那他也绝对不会把我也拉进来。想想几个月前,石头为了我,把我们俩一块闯的祸一个人背了下来,结果遭到B社会的报复,迫不得已才跑到南城来躲躲,既然他为了我能连自己都不顾,那他就更没有理由为了钱把我骗到这里来做传销,猛然想起石头刚才临走的时候说的那句‘我绝对不会让你失望的!’更让我相信石头是有不得已的苦衷,莫非真象石头说的他们做的不是传销?但是种种情况表明,这不是传销是什么?首先是对我撒谎说这里多么多么好,多么多么赚钱,然后带我来听这个所谓的“洗脑”。胖男人一副不紧不慢的神态面带微笑继续讲着,一个人就是一份产品,邀约一个人可以积累一份产品,推荐人可以抽取一部分的提成。当产品积累到600份的时候,那么你就是行业里的高级业务员,也就是老总。听到这里,我的心彻彻底底地凉了。传销,石头果然是在做传销,不仅如此,他还把我也骗来了,把他最好的兄弟也骗来了。而我,被自己一直认为可以掏心挖肺的哥们骗了,而且骗地一点还手的余地都没有。我抬起头,恶狠狠地盯着胖男人,真想抓过来狠揍一顿,但是这样又有什么用呢,这里肯定不止他一个人,而是一个群体,就象郁无暇说的,你可以杀我,但是你杀不光四万万中国人,这样一句爱国的慷慨激昂的话此时用在这里是那么的贴切。胖男人以后讲的话我一个字也没有听进去。脑海里反复想着以前那么重义气的石头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看看石头,还是那样专心致志,看得我只想想呕吐。我点燃一支烟,慢慢吐着烟圈,心情郁闷到了极点。大概过了两个小时,胖男人停下来,喝了口水,问道:“小兄弟,还有什么地方不明白?有不明白的地方尽管提出来,千万不要藏在心里。”
“呵!”我干笑了一声:“明白!我都明白,你讲得太好了,我算是全明白了!”说完,我看着石头。石头看了看我,刚想说什么,胖男人看了他一眼,石头只好把话咽回去。然后胖男人说:“我给你讲的只是一小部分,至于我们行业的魅力,以后还会有人给你讲的,仔细听,慢慢了解.”
“了解个屁!”我手一拍桌子然后站了起来.我用手指着胖男人的鼻子说道:"你们这些王八蛋是没有好下场的!"说完我就头也不回地走出房间.胖男人只是不变声色地笑了笑.石头则是神情木然地跟在我的后面.走到石头住的地方,石头快走几步赶上来,打开门,把我让进屋里.石头租的房子是一栋六层楼房的二楼,底层空空的,还没有租出去,里面凌乱地摆放着一些杂物,正北的方向靠窗的位置放着一张桌子,上面摆着观音的瓷像,瓷像上面用红绸子蒙着,香炉里香烟袅袅.以前听石头在电话里面跟我说过,这个地方的人都非常迷信,家家户户都供奉着神像,每天都要拜.保佑他们能够平步青云,财源滚滚.而我此时却没有心思想这些没用的地方风俗,满脑子都是对传销的愤恨和对石头的失望.我停下脚步,转身看着石头.石头慢慢地关上门,掏出香烟,点燃了两支,一支含在嘴里,另一支递给我,我手一扬,把烟打在地上,溅起一阵火花.石头面无表情,低头抽烟.我撕着他的衣领推了他一把说:"你不是让我了解什么狗屁行业么?这就是?这就是你现在在做的事情?这就是你也打算让我也做的事情?""对!这就是我现在做的事情,而且我还打算我们兄弟联手一起做!"石头抬起头来,恢复了之前的自信.用一种无比坚定的眼神看着我."我操!"我吼了一句,随即弹跳起来飞起一脚踹在石头脸上.满腔的怒火终于爆发了出来.石头没有防备身体急剧后退最后撞在摆放观音瓷像的桌子上,瓷像在桌子打了个滚掉在地上摔得稀碎.什么平步青云,什么财源滚滚,见鬼去吧!石头慢慢地爬起来,拣起刚才掉在地上的香烟放在嘴里猛吸一口,然后狠狠地摔在地上.一声不吭地看着我.我指着石头说:"石头,我真的没有想到你会变成这样,以前的你呢?以前和我出生入死的兄弟呢?你快醒醒吧!""我没有变,我还是以前的我,我只是比以前更聪明了.比以前更有事业心.比以前认识这个社会更透彻!'石头重新点起一支烟."我看你是被传销洗脑了吧?脑子坏掉了吧?"我盯着石头一字一句地说.
"我再说一遍,这不是传销!这是国家提倡的正当行业!"石头把声音提高了几分贝."呵!正当行业?你们这种小计俩,只能骗那些有没文化,没有法律常识的傻瓜,我虽然不够聪明,但我是绝对不会上当的!石头,听我一句,跟我回去,我们还是兄弟!""不,在行业没有做成功之前,我是绝对不会回去的,倒是你,我觉得你既然来了,那么就应该好好了解一下,拒绝什么也不要拒绝了解啊!你说这个行业只能骗那些没有文化的人,那么如果我告诉你有法律系的大学生也在做,你信不信?""傻子才相信呢!如果有,我倒要看看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大学生!""好,我现在就带你去!去看看大学生对这个行业是怎样理解的."(后来我才知道,我是主动钻进了石头事先为我设计好的"陷阱"里面)。
第二章 讲工作
石头又带我走进一条小胡同,还是从后门进,还是那样神秘地先打了一个电话,一切看起来他们已经是早有准备,似乎每个人家里的东西都是一样的,同样的一张床,一张桌子,几把椅子,同样是白开水。不过这次是一个女的。穿着很性感,看起来颇有气质,之前肯定是仔细梳妆打扮了一番,不过跟行业联系在一起却让人感到很恶心。难道这就是石头所说的法律系的大学生?
“请坐,请喝水!”大学生很客气地招呼我们。
“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姓池……”
“无耻的耻?”我淡淡地问了一句。大学生愣了一下,随即笑笑,好象并没有生气。
“看来帅哥对我们很有成见,对我们的行业也很不理解吧?好,我现在就给你打消你心中的疑虑。”大学生喝了一口水继续说:“改革开放的总设计师Dengxp曾经说过‘资本主义与社会注意本质的区别是所有制不同,资本主义国家搞市场经济,社会注意国家也可以是市场经济,主要看是否有利于提高社会主义生产力,有利于增强社会主义国家的综合实力。有利于提高人民的生活水平。这三个有利于是我们识别新生事物的根本标准,关于证券股票,Dengxp也说过,这些东西好不好?有没有危险?是不是资本主义独有的东西社会主义就不能用,允许着,但要坚决地试,看对了,搞一两年,错了纠正,关了就是了,关也可以快关,也可以慢关,也可以留一点尾巴,怕什么?坚持这种态度就不要紧,就不会犯错误。’zm.j在十六大上提出‘只要能保证本国资金不外流,只要保证本国的产品迅速
销售于市场,只要保证给下岗工人,退伍军人,毕业的学生再一次就业的机会任何行业都给予支持和保护……”大学生唧唧歪歪地说了一通,而我一个字也没有听进去。
“帅哥是不是想知道你哥们到底在做什么?想知道,那就仔细听,我刚才说了国家的政策,这看似好象跟我们的行业没有关系,其实是有的,1990年中国引进传销是众所周知的事情,而国家在1998年取缔传销,这是家喻户晓的事情,取缔传销的根本原因就是传销太先进了,中国的经济发展水平和人们的普遍素质无法驾驭传销行业。我们把中国的社会比喻成一部永远不会停止的赛车,由于常年的奔波劳累,赛车的零件已经磨损所以不能使用,但是我们的赛车不能停止,因为一旦停止,就会落后与别人,这个时候就必须更换零件,在这种情况下,中国从国外引进了一块非常先进的高质量配件,这就是传销,当我们欣喜若狂地装上了继续奔跑时才发现,我们的赛车还不够先进,根本无法使这块配件发挥作用,于是我们只有拆掉这块配件,这并不代表我们要停止我们的赛车,那么怎么办呢?于是中国go-vern-ment又引进了连锁销售。从取缔传销到引进
连锁销售前后不过是很短的时间,中国go-vern-ment是绝对不可能犯同样的错误的。国家取缔传销之后,国务委员在座谈会上提出要尽快寻求办法使正在正当经营的传销企业重新开业,但是经营方式要做出改变,并提出‘允许存在,限制发展,严格管理,低掉宣传’的方针。所以说,我们现在所从事的连锁销售不是违法的,是国家提倡的正当行业。”石头坐在我的旁边一声不吭,聚精会神地听着,还不时地点头,对大学生的观点表示赞同。我在心里暗自赞叹,不愧是大学生,说的头头是道,连我都找不出半点瑕疵,看来这个行业里面真的是卧虎藏龙!难怪石头被他们忽悠成这样。
“不知道帅哥有没有发现,这里的人都很富有,这里的每家每户都有一幢楼房,他们不象我们那里每家住的房子都是一层,而他们是整幢的。
然而,他们真的是那么有钱吗?帅哥可以抬头看看窗外,这里的人穿着都很破,上街买菜买的都是青菜,至于私家车,而是破三轮摩托车,整天在街上顿着等活干,从这里到南城市里才一块钱。而这样的人却能够拥有一幢楼房,其实他们住只要一层就够了。剩下的全部租出去,他们所有的收入就是江边的几分菜地种菜的钱,还有出去打零工的钱,最大的收入就是房租了。如果你觉得这种现象奇怪的话那我就告诉你原因,那就是所有的农民都可以拿着自己的户口本到指定的银行无息贷款30到50万,专款专用,用来盖楼房,听好了,是无利息贷款!分期还款,时间是10到30年还清。你再看看窗外,象这样的楼房何止千千万万幢?再看那边,正在施工建设的楼房有多少?如果这个行业不是国家的行为,地方go-vern-ment哪来这么多的财力?”我看了看,果然,正在施工建设的楼房不下少数。猛然回忆起刚才进门的时候碰见这幢楼房的房东,正挎着一竹篮子青菜到大街上去卖菜,那一篮子菜估计还没有我抽一盒烟的钱多。
“帅哥你好好想想,这里是开发区,开发什么呢?要工厂没有工厂,要田地没有田地,要什么没什么,那么他们开发什么呢?只看见到处都在盖房子,go-vern-ment提供无利息贷款给农民盖房子为的是什么呢?这么多的钱要他们那什么来还呢,那就是房租,可是这里没有企业,也没有打工的地方,哪来那么多人?谁来租他们的房子?那就是我们。这里所有的外地人都是在做我们这个行业的人。有千千万万的人在做我们的这个行业。早在99年连锁销售刚刚试用的时候,在晚报上就指出了‘南城要有新的思想解放,要继续发扬敢闯、敢冒、敢试的精神。南城这个地方除了商场之外没有任何企业为什么这么发达繁荣?那就是因为有无数的外地人来到这里,促进当地的经济繁荣,才有了今天的局面。这些其实go-vern-ment都是知道的,为什么现在电视报纸上还讲传销犯法害人等等,那是因为国家针对我们连锁销售的宏观调控,让人们对传销谈之色变,你想想,
如果人人都知道我们这个行业赚钱,那么还会有谁来开工交车,谁来卖菜,谁来提供我们日常的衣食住行?我们这个行业是给胆子大,有眼光的人来做的,胆小如鼠的人是不配做这项事业的,就算这样的人以后赚到了钱回家也是对社会没有用的人,因为国家需要的是有报复有理想的高素质商人。结合我刚才讲的,帅哥还认为我们所做的是违法犯罪的传销行为吗?”
听到这里,我对他们所做的这个连锁销售的态度稍微有一点动摇了。我点了一支烟,抽了几口,闭上眼睛,努力让自己清醒一下。
“帅哥想必刚才已经有人给你讲了我们的连锁销售和传销的区别了吧?(可能就是一开始胖男人给我讲的,我后来一句也没有听)。不知道你有没有仔细听?其实区别是很大的,我看帅哥也是聪明人,一看就能明白是吧。那我就不多说了。我们这个行业不是所有的人都能从事的,首先,必须有一张中华人们共和国的身份证,必须是年满十八周岁的成年人,有独立思考和判断的能力,藏族人不能从事,女人从事色情服务的不能从事……”
“那我看你怎么像从事色情服务的人啊?怎么你也在这里?”我打断大学生的话,慢慢地说道。我本来以为她会生气,拍桌子走人,但是大学生笑了笑说:“呵呵,帅哥既然说了看我像是从事色情服务的人,既然是像,就是不一定是了,既然我能在这里,那我就肯定是一个正直的人!”果然是受过严格训练的,心理素质不是一般人所能及的。(直到后来有一天我问她当时我说这句话的时候她是不是真的不生气?她说当时气得要死,但是为了行业,为了我,为了石头,她忍了。后来还逼我给她买了她最爱吃了龙眼才算完)。
接着,她又给我讲了一个“一分钱的故事”。大体意思是一个有钱的男人看上了一个工交车售票员,女售票员向他要一分钱,第二天两分,第三天四分,第五天八分钱,就这样给一个月女售票员就答应他的求爱。结果这个百万富翁给了不到一个月就放弃了,因为他没有那么多的钱给她,到最后竟然多达几百万。她的意思是利用二的倍增用不了几次就会达到天文数字。而这个行业是用三的倍增来算的,就是一个人发展三个人,这三个人每人再发展三个人。以此类推,最后就可以赚到三百八十万。刚开始我以为她傻了,被金钱冲昏了头了,但是仔细想想并不是没
有道理。行业里有五个阶段,依次是实习业务员,业务组长,业务主任,业务经理,高级业务员。实习业务员只要交纳3800元购买1份产品就可以。业务组长是销售2到9份产品就可以。业务主任是销售10到21份产品就可以晋升,没有任何附加条件。业务经理除了销售22到59份产品之外,还要培养出2名直接的业务主任,晋升高级业务员的条件是除了销售业绩要达到600份以上之外,还要培养出三名直接的业务经理。(所谓的“直接的”就是指,假如A邀约了3个人分别是B,C,D。那么这3个人就是A的直接的业务员。比如B又邀约了E,F,G。那么这3个人就不算是A的直接,而是B的直接。)这里面环环相扣,谁也离不开谁。还讲了奖金的分配制度,每个层次的业务员奖金分配都是不一样的。说是叫“五级三节制”。还有四大保障,保证来人的人身安全,保证了解行业期间的一切费用,保证来人不是从事违法犯罪的人。保证能够赚到钱之类。我面无表情,喝了一口水,看看石头,端端正正地坐着,好象从坐下到现在除了眼珠子全身没有动过。我知道,石头已经不是以前的石头了,如果以前让他象现在这样坐上两个小时还不如直接要了他的命!难道他们这个所谓的连作销售真的可以改变一个人?难道连锁销售真的是国家引进的正当的行业?真的可以赚到那么多的钱?难道真的是可以把一个无所事事的小混混变成国家需要的高素质商人?似乎这一切并不是不可能。但是还有好多好多疑问在我的脑海里盘旋。石头究竟是怎样来到这里的?谁是他的推荐人?(假如A邀约了3个人分别是B,C,D。那么A就是这三个人的推荐人)。石头来到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难道真的是他们所谓的行业的魅力把一个放荡不羁的石头变成了现在这样?一脑子的疑问摆在我的面前,直到我跟着石头走出门外,往石头住的房子走去的时候,一脑子的疑问似乎已经有了答案——什么狗屁的连锁销售,什么五级三节制,什么380万,全部都是骗人的!石头现在已经完全被洗脑,被违法的传销洗脑了,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石头这样下去,我要救他,让他脱离传销的控制,而且,我要让这里所有的人都鸡犬不宁!我这样恶狠狠地想着,跟着石头来到家里。回到家里,已经是正午。我躺在床上抽着烟。多年的磨难已经让我学会了冷静,我知道,越是在这个时候越要冷静,要随时保持清醒的头脑,过分的激动或冲动只能坏事。厨房里传来炒菜的声音,应该是石头在做饭。什么?石头在做饭?石头会做饭?我偷偷瞅了一眼,果然是石头在做饭。看到石头竟然会炒菜,就好象看到周杰伦在市场卖菜一样。呵!不过这对我来说已经不是希奇的事情了,难道今天一上午发生的另人费解的事情还少吗!不一会,菜端上了桌子,是四菜一汤。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打死我也不会相信这些菜是石头做的!我抬头看了看石头,希望能从他的眼睛里看出点什么,他的眼神里包含着很多复杂的东西,但是却没有一点对我的愧疚,难道传销真的把石头变成了一个六亲不认的可恶家伙?吃饭的整个过程我们都没有说话,石头好几次想说话,却欲言又止。(在以后的某一天我知道了,石头此时的表现已经犯了行业的大忌)。
我表面上不动声色,其实暗地里却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在石头回头之前,我哪里也不去,假装接受这个荒唐的行业,在弄清楚这个行业的内幕之后,运用一切可以运用的手段把这个传销团伙一举攻破,让这些害人的王八蛋得到应有的下场!下午,石头又带我去见了两个人,还是一样的方式,讲的是行业的运行模式,也就是说在实习业务员,业务组长,业务主任,业务经理,高级业务员这五个层次的人是怎样赚钱的。行业销售的产品只能是终结者,也就是产品不能买卖,不能产生效益,必须是自己使用。行业挂靠的是一个保健品公司,每个人买一份产品国家go-vern-ment要抽取百分之四十五的税收。总之,就是把行业说成是一件利国利民,利己的好事情。另一个人讲的是这个行业的前景保障,个人经济的扩充,支持了国家的经济。皇帝江山轮流做,出局制。每个人做到一定的级别必须出局,赚到该赚的钱以后就拿钱走人,因为你的业务员还要顶替你的位置。比如说你是业务经理,那你就有每个月的万元收入,但是你必须保证你的直接的业务员都有了主任的千元收入。高级业务员的月收入是六位数,但是你必须保证你的直接的三个业务员是万元收入才能晋升。当你的三个直接的业务员都晋升为高级业务员了,那么你就从这个行业里出局了。还有《连锁销售经营管理二十条》抑制了一切不良现象的发生。连锁销售符合go-vern-ment的利益,国家的利益,人民的利益,还列举了一大堆的例子说明go-vern-ment不会取缔连锁销售。说的头头是道,让人找不出半点破绽。从第二个人家里出来,已经是黄昏,石头说带我到江边转转。站在江边,凉爽的清风扑面而来,夹带着一丝鱼腥味和泥土的芳香。水面上漂着几只渔船,顺着航标慢慢行驶在宽阔的江面上。对岸有个渔民正在撒网捕鱼,远处几个农民正在拿着铁锹引水灌溉他们的菜地,农妇们挎着菜篮子从我们身边经过,把她们精心培育的新鲜蔬菜拿到街上去卖。看起来一切都是那么真实而平淡,好象我们和他们是生活在两个不同世界的人。我扭头看着石头,石头吸了一口烟,淡淡地说:“每次我遇到不开心的事情的时候,我就会来到江边,看看捕鱼的人,看看在江边种菜的农民,心情就会好很多。”顿了顿,石头接着说:“你是不是觉得我现在做的这个行业特别虚伪,是不是觉得我是生活在幻想之中?是不是认为我在走一条不归路?”听到这里,我的脑海里慢慢浮现出半年前的一个夜晚。只记得那天晚上很黑,我和石头全副武装,带着自制的万能钥匙偷偷潜入一个高档小区。半个小时后,一辆豪华轿车缓缓驶出小区。带着我和石头的梦想飞奔在宽阔的海滨大道上。我们都笑得很开心,仿佛未来一片光明。石头把卖车的十万块钱全部给了我,并且一再叮嘱:你的书一定要出版,辛苦了那么多年,不能就这样白废了,你的文才很好,不要浪费了,相信你在文学方面一定会有所建树。我对文学一窍不通,也帮不了你什么,这十万块钱是我唯一能给你的,希望你将来做一个对社会有用的人。而我,只是一个一无是处的小混混,什么都没有,我把全部的希望寄托在你身上,千万不能让我失望。那天我们都喝了很多酒,谈到了各自的梦想,我说我的梦想有很多,作家只是其中的一个,最终的梦想就是名利双收!有名有利,今生何求?
石头说他没有我那么大的报复,只希望有一技在手,有一份稳定的工作,不能违法,是正当的工作,不要象过街老鼠一样活着,要受人尊敬,要挺直了腰板,堂堂正正地活着,做一个真正的男人!我笑石头鼠目寸光,石头笑我太现实。大醉一场之后,那几天我再也没有见到过石头。
一个星期后,我听说我们偷的那辆车是当地的一个B社会老大的车,并且他们已经找到了石头的行踪,要砍去石头的手。黑白两道都在找他。结果石头把一切罪名一个人背了下来。然后就失踪了。直到前几天石头打电话说有一个朋友在南城做轮胎生意。他现在在那帮朋友做生意,要我也过去。没想到竟是这样的结果。
“你的小说出版了吗”石头问。
“没有,那十万块钱我只花了一小部分,剩下的全部寄给你老家的父母了。”听了这话,石头的眼睛里有一些湿润.
“既然你还想着你的父母,那为什么还要来做这个所谓的连锁销售?为什么要走这样一条不归路?你有没有想过你的父母?如果你有什么事,你叫他们怎么办?那么大的年纪了指望谁了为他们养老送终?”石头并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还记得我跟你说的我的梦想吗?我不要再象以前那样过街老鼠似的活着,我要活得有尊严,我不要再让人们看不起!我要做一个堂堂正正的人!而连锁销售正是可以实现我的梦想,这是我人生中的一次重大的转折,我决不能放过这个机会。我为自己的理想努力,难道这有什么错吗?”
“狗屁!什么连锁销售!这分明就是传销!如果你再这样一意孤行的话,你是不会有好下场的……”
“住嘴!不许你侮辱我们的行业!你根本就不了解我们这个神圣的行业!”石头突然转过脸来用手指着我的鼻子吼道。一直以来,石头虽然对别人心狠手辣,但是对我很尊重,从来没有对我这么大声说过话。而如今,竟然为了一个虚伪的传销对我大吼大叫。传销,传销!这个害人还己的东西!究竟有什么样的力量让石头变成了现在这样?石头显然也注意到了自己的失态,抽了一口烟说:“其实这个行业是博大精深的,你现在了解的只是冰山一角,以后我会带你认识更全面的连锁销售。”石头把烟头扔在地上用脚踩灭,说:“我先回家做饭,记得回去吃。还有,晚上外面很乱,别回去太晚了。”回去的时候石头已经把饭做好了,菜很简单,却做得很精致,刚好够我们两个人吃。吃完饭后石头开始忙着洗碗刷锅,打扫卫生,拖地,把房间收拾得一尘不染。在以前,石头是绝对不会做这些事情的。在他的眼里,做家务好比就是张飞绣花。晚上,我翻来覆去睡不着,一大堆的疑问把我的脑子塞地满满的。对传销的愤恨,对石头的失望,内心极为痛苦。(后来我才知道,这天晚上石头的内心远远要比我痛苦地多)。我努力让自己的内心平静下来,把今天发生的事情从头到尾缕了一遍。先是石头信誓旦旦地叫我去了解什么连锁销售。然后胖男人给我讲连锁
销售的法律地位(没有立法,强调机会性)。然后是大学生,讲五级三节制,四大保障,从事连锁销售的四个条件。还有那根本不可能的380
万。下午,了解了连锁销售的前景保障和运作模式。看起来一切都是早有安排。尤其是石头在江边说的他的理想,他不想一辈子被人看不起,
要挺直了腰杆子做人。想到这里,我开始有点同情石头,记得刚认识石头的时候,他是在迪吧给人做打手,后来自己研究各式各样的钥匙专门
盗车。(但他也有他的原则,女人和老人的车不偷,正当行业的人的车不偷)。象小强一样活着。为自己的理想努力奋斗不是错,错就错在他
是用这种卑鄙龌龊X L并且害人害己方式来实现自己的理想。刚开始我还担心他们会限制我的人身自由,绑架什么的。不过照现在这么看来,
他们跟传销还是有所不同的,就算不是传销,也肯定是变相传销!这天晚上,我想了很多,怎样让石头摆脱传销的控制,怎样让这个传销团伙得到应有的惩罚……
第二章 讲工作
石头又带我走进一条小胡同,还是从后门进,还是那样神秘地先打了一个电话,一切看起来他们已经是早有准备,似乎每个人家里的东西都是一样的,同样的一张床,一张桌子,几把椅子,同样是白开水。不过这次是一个女的。穿着很性感,看起来颇有气质,之前肯定是仔细梳妆打扮了一番,不过跟行业联系在一起却让人感到很恶心。难道这就是石头所说的法律系的大学生?
“请坐,请喝水!”大学生很客气地招呼我们。
“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姓池……”
“无耻的耻?”我淡淡地问了一句。大学生愣了一下,随即笑笑,好象并没有生气。
“看来帅哥对我们很有成见,对我们的行业也很不理解吧?好,我现在就给你打消你心中的疑虑。”大学生喝了一口水继续说:“改革开放的总设计师Dengxp曾经说过‘资本主义与社会注意本质的区别是所有制不同,资本主义国家搞市场经济,社会注意国家也可以是市场经济,主要看是否有利于提高社会主义生产力,有利于增强社会主义国家的综合实力。有利于提高人民的生活水平。这三个有利于是我们识别新生事物的根本标准,关于证券股票,Dengxp也说过,这些东西好不好?有没有危险?是不是资本主义独有的东西社会主义就不能用,允许着,但要坚决地试,看对了,搞一两年,错了纠正,关了就是了,关也可以快关,也可以慢关,也可以留一点尾巴,怕什么?坚持这种态度就不要紧,就不会犯错误。’zm.j在十六大上提出‘只要能保证本国资金不外流,只要保证本国的产品迅速
销售于市场,只要保证给下岗工人,退伍军人,毕业的学生再一次就业的机会任何行业都给予支持和保护……”大学生唧唧歪歪地说了一通,而我一个字也没有听进去。
“帅哥是不是想知道你哥们到底在做什么?想知道,那就仔细听,我刚才说了国家的政策,这看似好象跟我们的行业没有关系,其实是有的,1990年中国引进传销是众所周知的事情,而国家在1998年取缔传销,这是家喻户晓的事情,取缔传销的根本原因就是传销太先进了,中国的经济发展水平和人们的普遍素质无法驾驭传销行业。我们把中国的社会比喻成一部永远不会停止的赛车,由于常年的奔波劳累,赛车的零件已经磨损所以不能使用,但是我们的赛车不能停止,因为一旦停止,就会落后与别人,这个时候就必须更换零件,在这种情况下,中国从国外引进了一块非常先进的高质量配件,这就是传销,当我们欣喜若狂地装上了继续奔跑时才发现,我们的赛车还不够先进,根本无法使这块配件发挥作用,于是我们只有拆掉这块配件,这并不代表我们要停止我们的赛车,那么怎么办呢?于是中国go-vern-ment又引进了连锁销售。从取缔传销到引进
连锁销售前后不过是很短的时间,中国go-vern-ment是绝对不可能犯同样的错误的。国家取缔传销之后,国务委员在座谈会上提出要尽快寻求办法使正在正当经营的传销企业重新开业,但是经营方式要做出改变,并提出‘允许存在,限制发展,严格管理,低掉宣传’的方针。所以说,我们现在所从事的连锁销售不是违法的,是国家提倡的正当行业。”石头坐在我的旁边一声不吭,聚精会神地听着,还不时地点头,对大学生的观点表示赞同。我在心里暗自赞叹,不愧是大学生,说的头头是道,连我都找不出半点瑕疵,看来这个行业里面真的是卧虎藏龙!难怪石头被他们忽悠成这样。
“不知道帅哥有没有发现,这里的人都很富有,这里的每家每户都有一幢楼房,他们不象我们那里每家住的房子都是一层,而他们是整幢的。
然而,他们真的是那么有钱吗?帅哥可以抬头看看窗外,这里的人穿着都很破,上街买菜买的都是青菜,至于私家车,而是破三轮摩托车,整天在街上顿着等活干,从这里到南城市里才一块钱。而这样的人却能够拥有一幢楼房,其实他们住只要一层就够了。剩下的全部租出去,他们所有的收入就是江边的几分菜地种菜的钱,还有出去打零工的钱,最大的收入就是房租了。如果你觉得这种现象奇怪的话那我就告诉你原因,那就是所有的农民都可以拿着自己的户口本到指定的银行无息贷款30到50万,专款专用,用来盖楼房,听好了,是无利息贷款!分期还款,时间是10到30年还清。你再看看窗外,象这样的楼房何止千千万万幢?再看那边,正在施工建设的楼房有多少?如果这个行业不是国家的行为,地方go-vern-ment哪来这么多的财力?”我看了看,果然,正在施工建设的楼房不下少数。猛然回忆起刚才进门的时候碰见这幢楼房的房东,正挎着一竹篮子青菜到大街上去卖菜,那一篮子菜估计还没有我抽一盒烟的钱多。
“帅哥你好好想想,这里是开发区,开发什么呢?要工厂没有工厂,要田地没有田地,要什么没什么,那么他们开发什么呢?只看见到处都在盖房子,go-vern-ment提供无利息贷款给农民盖房子为的是什么呢?这么多的钱要他们那什么来还呢,那就是房租,可是这里没有企业,也没有打工的地方,哪来那么多人?谁来租他们的房子?那就是我们。这里所有的外地人都是在做我们这个行业的人。有千千万万的人在做我们的这个行业。早在99年连锁销售刚刚试用的时候,在晚报上就指出了‘南城要有新的思想解放,要继续发扬敢闯、敢冒、敢试的精神。南城这个地方除了商场之外没有任何企业为什么这么发达繁荣?那就是因为有无数的外地人来到这里,促进当地的经济繁荣,才有了今天的局面。这些其实go-vern-ment都是知道的,为什么现在电视报纸上还讲传销犯法害人等等,那是因为国家针对我们连锁销售的宏观调控,让人们对传销谈之色变,你想想,
如果人人都知道我们这个行业赚钱,那么还会有谁来开工交车,谁来卖菜,谁来提供我们日常的衣食住行?我们这个行业是给胆子大,有眼光的人来做的,胆小如鼠的人是不配做这项事业的,就算这样的人以后赚到了钱回家也是对社会没有用的人,因为国家需要的是有报复有理想的高素质商人。结合我刚才讲的,帅哥还认为我们所做的是违法犯罪的传销行为吗?”
听到这里,我对他们所做的这个连锁销售的态度稍微有一点动摇了。我点了一支烟,抽了几口,闭上眼睛,努力让自己清醒一下。
“帅哥想必刚才已经有人给你讲了我们的连锁销售和传销的区别了吧?(可能就是一开始胖男人给我讲的,我后来一句也没有听)。不知道你有没有仔细听?其实区别是很大的,我看帅哥也是聪明人,一看就能明白是吧。那我就不多说了。我们这个行业不是所有的人都能从事的,首先,必须有一张中华人们共和国的身份证,必须是年满十八周岁的成年人,有独立思考和判断的能力,藏族人不能从事,女人从事色情服务的不能从事……”
“那我看你怎么像从事色情服务的人啊?怎么你也在这里?”我打断大学生的话,慢慢地说道。我本来以为她会生气,拍桌子走人,但是大学生笑了笑说:“呵呵,帅哥既然说了看我像是从事色情服务的人,既然是像,就是不一定是了,既然我能在这里,那我就肯定是一个正直的人!”果然是受过严格训练的,心理素质不是一般人所能及的。(直到后来有一天我问她当时我说这句话的时候她是不是真的不生气?她说当时气得要死,但是为了行业,为了我,为了石头,她忍了。后来还逼我给她买了她最爱吃了龙眼才算完)。
接着,她又给我讲了一个“一分钱的故事”。大体意思是一个有钱的男人看上了一个工交车售票员,女售票员向他要一分钱,第二天两分,第三天四分,第五天八分钱,就这样给一个月女售票员就答应他的求爱。结果这个百万富翁给了不到一个月就放弃了,因为他没有那么多的钱给她,到最后竟然多达几百万。她的意思是利用二的倍增用不了几次就会达到天文数字。而这个行业是用三的倍增来算的,就是一个人发展三个人,这三个人每人再发展三个人。以此类推,最后就可以赚到三百八十万。刚开始我以为她傻了,被金钱冲昏了头了,但是仔细想想并不是没
有道理。行业里有五个阶段,依次是实习业务员,业务组长,业务主任,业务经理,高级业务员。实习业务员只要交纳3800元购买1份产品就可以。业务组长是销售2到9份产品就可以。业务主任是销售10到21份产品就可以晋升,没有任何附加条件。业务经理除了销售22到59份产品之外,还要培养出2名直接的业务主任,晋升高级业务员的条件是除了销售业绩要达到600份以上之外,还要培养出三名直接的业务经理。(所谓的“直接的”就是指,假如A邀约了3个人分别是B,C,D。那么这3个人就是A的直接的业务员。比如B又邀约了E,F,G。那么这3个人就不算是A的直接,而是B的直接。)这里面环环相扣,谁也离不开谁。还讲了奖金的分配制度,每个层次的业务员奖金分配都是不一样的。说是叫“五级三节制”。还有四大保障,保证来人的人身安全,保证了解行业期间的一切费用,保证来人不是从事违法犯罪的人。保证能够赚到钱之类。我面无表情,喝了一口水,看看石头,端端正正地坐着,好象从坐下到现在除了眼珠子全身没有动过。我知道,石头已经不是以前的石头了,如果以前让他象现在这样坐上两个小时还不如直接要了他的命!难道他们这个所谓的连作销售真的可以改变一个人?难道连锁销售真的是国家引进的正当的行业?真的可以赚到那么多的钱?难道真的是可以把一个无所事事的小混混变成国家需要的高素质商人?似乎这一切并不是不可能。但是还有好多好多疑问在我的脑海里盘旋。石头究竟是怎样来到这里的?谁是他的推荐人?(假如A邀约了3个人分别是B,C,D。那么A就是这三个人的推荐人)。石头来到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难道真的是他们所谓的行业的魅力把一个放荡不羁的石头变成了现在这样?一脑子的疑问摆在我的面前,直到我跟着石头走出门外,往石头住的房子走去的时候,一脑子的疑问似乎已经有了答案——什么狗屁的连锁销售,什么五级三节制,什么380万,全部都是骗人的!石头现在已经完全被洗脑,被违法的传销洗脑了,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石头这样下去,我要救他,让他脱离传销的控制,而且,我要让这里所有的人都鸡犬不宁!我这样恶狠狠地想着,跟着石头来到家里。回到家里,已经是正午。我躺在床上抽着烟。多年的磨难已经让我学会了冷静,我知道,越是在这个时候越要冷静,要随时保持清醒的头脑,过分的激动或冲动只能坏事。厨房里传来炒菜的声音,应该是石头在做饭。什么?石头在做饭?石头会做饭?我偷偷瞅了一眼,果然是石头在做饭。看到石头竟然会炒菜,就好象看到周杰伦在市场卖菜一样。呵!不过这对我来说已经不是希奇的事情了,难道今天一上午发生的另人费解的事情还少吗!不一会,菜端上了桌子,是四菜一汤。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打死我也不会相信这些菜是石头做的!我抬头看了看石头,希望能从他的眼睛里看出点什么,他的眼神里包含着很多复杂的东西,但是却没有一点对我的愧疚,难道传销真的把石头变成了一个六亲不认的可恶家伙?吃饭的整个过程我们都没有说话,石头好几次想说话,却欲言又止。(在以后的某一天我知道了,石头此时的表现已经犯了行业的大忌)。
我表面上不动声色,其实暗地里却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在石头回头之前,我哪里也不去,假装接受这个荒唐的行业,在弄清楚这个行业的内幕之后,运用一切可以运用的手段把这个传销团伙一举攻破,让这些害人的王八蛋得到应有的下场!下午,石头又带我去见了两个人,还是一样的方式,讲的是行业的运行模式,也就是说在实习业务员,业务组长,业务主任,业务经理,高级业务员这五个层次的人是怎样赚钱的。行业销售的产品只能是终结者,也就是产品不能买卖,不能产生效益,必须是自己使用。行业挂靠的是一个保健品公司,每个人买一份产品国家go-vern-ment要抽取百分之四十五的税收。总之,就是把行业说成是一件利国利民,利己的好事情。另一个人讲的是这个行业的前景保障,个人经济的扩充,支持了国家的经济。皇帝江山轮流做,出局制。每个人做到一定的级别必须出局,赚到该赚的钱以后就拿钱走人,因为你的业务员还要顶替你的位置。比如说你是业务经理,那你就有每个月的万元收入,但是你必须保证你的直接的业务员都有了主任的千元收入。高级业务员的月收入是六位数,但是你必须保证你的直接的三个业务员是万元收入才能晋升。当你的三个直接的业务员都晋升为高级业务员了,那么你就从这个行业里出局了。还有《连锁销售经营管理二十条》抑制了一切不良现象的发生。连锁销售符合go-vern-ment的利益,国家的利益,人民的利益,还列举了一大堆的例子说明go-vern-ment不会取缔连锁销售。说的头头是道,让人找不出半点破绽。从第二个人家里出来,已经是黄昏,石头说带我到江边转转。站在江边,凉爽的清风扑面而来,夹带着一丝鱼腥味和泥土的芳香。水面上漂着几只渔船,顺着航标慢慢行驶在宽阔的江面上。对岸有个渔民正在撒网捕鱼,远处几个农民正在拿着铁锹引水灌溉他们的菜地,农妇们挎着菜篮子从我们身边经过,把她们精心培育的新鲜蔬菜拿到街上去卖。看起来一切都是那么真实而平淡,好象我们和他们是生活在两个不同世界的人。我扭头看着石头,石头吸了一口烟,淡淡地说:“每次我遇到不开心的事情的时候,我就会来到江边,看看捕鱼的人,看看在江边种菜的农民,心情就会好很多。”顿了顿,石头接着说:“你是不是觉得我现在做的这个行业特别虚伪,是不是觉得我是生活在幻想之中?是不是认为我在走一条不归路?”听到这里,我的脑海里慢慢浮现出半年前的一个夜晚。只记得那天晚上很黑,我和石头全副武装,带着自制的万能钥匙偷偷潜入一个高档小区。半个小时后,一辆豪华轿车缓缓驶出小区。带着我和石头的梦想飞奔在宽阔的海滨大道上。我们都笑得很开心,仿佛未来一片光明。石头把卖车的十万块钱全部给了我,并且一再叮嘱:你的书一定要出版,辛苦了那么多年,不能就这样白废了,你的文才很好,不要浪费了,相信你在文学方面一定会有所建树。我对文学一窍不通,也帮不了你什么,这十万块钱是我唯一能给你的,希望你将来做一个对社会有用的人。而我,只是一个一无是处的小混混,什么都没有,我把全部的希望寄托在你身上,千万不能让我失望。那天我们都喝了很多酒,谈到了各自的梦想,我说我的梦想有很多,作家只是其中的一个,最终的梦想就是名利双收!有名有利,今生何求?
石头说他没有我那么大的报复,只希望有一技在手,有一份稳定的工作,不能违法,是正当的工作,不要象过街老鼠一样活着,要受人尊敬,要挺直了腰板,堂堂正正地活着,做一个真正的男人!我笑石头鼠目寸光,石头笑我太现实。大醉一场之后,那几天我再也没有见到过石头。
一个星期后,我听说我们偷的那辆车是当地的一个B社会老大的车,并且他们已经找到了石头的行踪,要砍去石头的手。黑白两道都在找他。结果石头把一切罪名一个人背了下来。然后就失踪了。直到前几天石头打电话说有一个朋友在南城做轮胎生意。他现在在那帮朋友做生意,要我也过去。没想到竟是这样的结果。
“你的小说出版了吗”石头问。
“没有,那十万块钱我只花了一小部分,剩下的全部寄给你老家的父母了。”听了这话,石头的眼睛里有一些湿润.
“既然你还想着你的父母,那为什么还要来做这个所谓的连锁销售?为什么要走这样一条不归路?你有没有想过你的父母?如果你有什么事,你叫他们怎么办?那么大的年纪了指望谁了为他们养老送终?”石头并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还记得我跟你说的我的梦想吗?我不要再象以前那样过街老鼠似的活着,我要活得有尊严,我不要再让人们看不起!我要做一个堂堂正正的人!而连锁销售正是可以实现我的梦想,这是我人生中的一次重大的转折,我决不能放过这个机会。我为自己的理想努力,难道这有什么错吗?”
“狗屁!什么连锁销售!这分明就是传销!如果你再这样一意孤行的话,你是不会有好下场的……”
“住嘴!不许你侮辱我们的行业!你根本就不了解我们这个神圣的行业!”石头突然转过脸来用手指着我的鼻子吼道。一直以来,石头虽然对别人心狠手辣,但是对我很尊重,从来没有对我这么大声说过话。而如今,竟然为了一个虚伪的传销对我大吼大叫。传销,传销!这个害人还己的东西!究竟有什么样的力量让石头变成了现在这样?石头显然也注意到了自己的失态,抽了一口烟说:“其实这个行业是博大精深的,你现在了解的只是冰山一角,以后我会带你认识更全面的连锁销售。”石头把烟头扔在地上用脚踩灭,说:“我先回家做饭,记得回去吃。还有,晚上外面很乱,别回去太晚了。”回去的时候石头已经把饭做好了,菜很简单,却做得很精致,刚好够我们两个人吃。吃完饭后石头开始忙着洗碗刷锅,打扫卫生,拖地,把房间收拾得一尘不染。在以前,石头是绝对不会做这些事情的。在他的眼里,做家务好比就是张飞绣花。晚上,我翻来覆去睡不着,一大堆的疑问把我的脑子塞地满满的。对传销的愤恨,对石头的失望,内心极为痛苦。(后来我才知道,这天晚上石头的内心远远要比我痛苦地多)。我努力让自己的内心平静下来,把今天发生的事情从头到尾缕了一遍。先是石头信誓旦旦地叫我去了解什么连锁销售。然后胖男人给我讲连锁
销售的法律地位(没有立法,强调机会性)。然后是大学生,讲五级三节制,四大保障,从事连锁销售的四个条件。还有那根本不可能的380
万。下午,了解了连锁销售的前景保障和运作模式。看起来一切都是早有安排。尤其是石头在江边说的他的理想,他不想一辈子被人看不起,
要挺直了腰杆子做人。想到这里,我开始有点同情石头,记得刚认识石头的时候,他是在迪吧给人做打手,后来自己研究各式各样的钥匙专门
盗车。(但他也有他的原则,女人和老人的车不偷,正当行业的人的车不偷)。象小强一样活着。为自己的理想努力奋斗不是错,错就错在他
是用这种卑鄙龌龊X L并且害人害己方式来实现自己的理想。刚开始我还担心他们会限制我的人身自由,绑架什么的。不过照现在这么看来,
他们跟传销还是有所不同的,就算不是传销,也肯定是变相传销!这天晚上,我想了很多,怎样让石头摆脱传销的控制,怎样让这个传销团伙得到应有的惩罚……
第二章 讲工作
石头又带我走进一条小胡同,还是从后门进,还是那样神秘地先打了一个电话,一切看起来他们已经是早有准备,似乎每个人家里的东西都是一样的,同样的一张床,一张桌子,几把椅子,同样是白开水。不过这次是一个女的。穿着很性感,看起来颇有气质,之前肯定是仔细梳妆打扮了一番,不过跟行业联系在一起却让人感到很恶心。难道这就是石头所说的法律系的大学生?
“请坐,请喝水!”大学生很客气地招呼我们。
“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姓池……”
“无耻的耻?”我淡淡地问了一句。大学生愣了一下,随即笑笑,好象并没有生气。
“看来帅哥对我们很有成见,对我们的行业也很不理解吧?好,我现在就给你打消你心中的疑虑。”大学生喝了一口水继续说:“改革开放的总设计师Dengxp曾经说过‘资本主义与社会注意本质的区别是所有制不同,资本主义国家搞市场经济,社会注意国家也可以是市场经济,主要看是否有利于提高社会主义生产力,有利于增强社会主义国家的综合实力。有利于提高人民的生活水平。这三个有利于是我们识别新生事物的根本标准,关于证券股票,Dengxp也说过,这些东西好不好?有没有危险?是不是资本主义独有的东西社会主义就不能用,允许着,但要坚决地试,看对了,搞一两年,错了纠正,关了就是了,关也可以快关,也可以慢关,也可以留一点尾巴,怕什么?坚持这种态度就不要紧,就不会犯错误。’zm.j在十六大上提出‘只要能保证本国资金不外流,只要保证本国的产品迅速
销售于市场,只要保证给下岗工人,退伍军人,毕业的学生再一次就业的机会任何行业都给予支持和保护……”大学生唧唧歪歪地说了一通,而我一个字也没有听进去。
“帅哥是不是想知道你哥们到底在做什么?想知道,那就仔细听,我刚才说了国家的政策,这看似好象跟我们的行业没有关系,其实是有的,1990年中国引进传销是众所周知的事情,而国家在1998年取缔传销,这是家喻户晓的事情,取缔传销的根本原因就是传销太先进了,中国的经济发展水平和人们的普遍素质无法驾驭传销行业。我们把中国的社会比喻成一部永远不会停止的赛车,由于常年的奔波劳累,赛车的零件已经磨损所以不能使用,但是我们的赛车不能停止,因为一旦停止,就会落后与别人,这个时候就必须更换零件,在这种情况下,中国从国外引进了一块非常先进的高质量配件,这就是传销,当我们欣喜若狂地装上了继续奔跑时才发现,我们的赛车还不够先进,根本无法使这块配件发挥作用,于是我们只有拆掉这块配件,这并不代表我们要停止我们的赛车,那么怎么办呢?于是中国go-vern-ment又引进了连锁销售。从取缔传销到引进
连锁销售前后不过是很短的时间,中国go-vern-ment是绝对不可能犯同样的错误的。国家取缔传销之后,国务委员在座谈会上提出要尽快寻求办法使正在正当经营的传销企业重新开业,但是经营方式要做出改变,并提出‘允许存在,限制发展,严格管理,低掉宣传’的方针。所以说,我们现在所从事的连锁销售不是违法的,是国家提倡的正当行业。”石头坐在我的旁边一声不吭,聚精会神地听着,还不时地点头,对大学生的观点表示赞同。我在心里暗自赞叹,不愧是大学生,说的头头是道,连我都找不出半点瑕疵,看来这个行业里面真的是卧虎藏龙!难怪石头被他们忽悠成这样。
“不知道帅哥有没有发现,这里的人都很富有,这里的每家每户都有一幢楼房,他们不象我们那里每家住的房子都是一层,而他们是整幢的。
然而,他们真的是那么有钱吗?帅哥可以抬头看看窗外,这里的人穿着都很破,上街买菜买的都是青菜,至于私家车,而是破三轮摩托车,整天在街上顿着等活干,从这里到南城市里才一块钱。而这样的人却能够拥有一幢楼房,其实他们住只要一层就够了。剩下的全部租出去,他们所有的收入就是江边的几分菜地种菜的钱,还有出去打零工的钱,最大的收入就是房租了。如果你觉得这种现象奇怪的话那我就告诉你原因,那就是所有的农民都可以拿着自己的户口本到指定的银行无息贷款30到50万,专款专用,用来盖楼房,听好了,是无利息贷款!分期还款,时间是10到30年还清。你再看看窗外,象这样的楼房何止千千万万幢?再看那边,正在施工建设的楼房有多少?如果这个行业不是国家的行为,地方go-vern-ment哪来这么多的财力?”我看了看,果然,正在施工建设的楼房不下少数。猛然回忆起刚才进门的时候碰见这幢楼房的房东,正挎着一竹篮子青菜到大街上去卖菜,那一篮子菜估计还没有我抽一盒烟的钱多。
“帅哥你好好想想,这里是开发区,开发什么呢?要工厂没有工厂,要田地没有田地,要什么没什么,那么他们开发什么呢?只看见到处都在盖房子,go-vern-ment提供无利息贷款给农民盖房子为的是什么呢?这么多的钱要他们那什么来还呢,那就是房租,可是这里没有企业,也没有打工的地方,哪来那么多人?谁来租他们的房子?那就是我们。这里所有的外地人都是在做我们这个行业的人。有千千万万的人在做我们的这个行业。早在99年连锁销售刚刚试用的时候,在晚报上就指出了‘南城要有新的思想解放,要继续发扬敢闯、敢冒、敢试的精神。南城这个地方除了商场之外没有任何企业为什么这么发达繁荣?那就是因为有无数的外地人来到这里,促进当地的经济繁荣,才有了今天的局面。这些其实go-vern-ment都是知道的,为什么现在电视报纸上还讲传销犯法害人等等,那是因为国家针对我们连锁销售的宏观调控,让人们对传销谈之色变,你想想,
如果人人都知道我们这个行业赚钱,那么还会有谁来开工交车,谁来卖菜,谁来提供我们日常的衣食住行?我们这个行业是给胆子大,有眼光的人来做的,胆小如鼠的人是不配做这项事业的,就算这样的人以后赚到了钱回家也是对社会没有用的人,因为国家需要的是有报复有理想的高素质商人。结合我刚才讲的,帅哥还认为我们所做的是违法犯罪的传销行为吗?”
听到这里,我对他们所做的这个连锁销售的态度稍微有一点动摇了。我点了一支烟,抽了几口,闭上眼睛,努力让自己清醒一下。
“帅哥想必刚才已经有人给你讲了我们的连锁销售和传销的区别了吧?(可能就是一开始胖男人给我讲的,我后来一句也没有听)。不知道你有没有仔细听?其实区别是很大的,我看帅哥也是聪明人,一看就能明白是吧。那我就不多说了。我们这个行业不是所有的人都能从事的,首先,必须有一张中华人们共和国的身份证,必须是年满十八周岁的成年人,有独立思考和判断的能力,藏族人不能从事,女人从事色情服务的不能从事……”
“那我看你怎么像从事色情服务的人啊?怎么你也在这里?”我打断大学生的话,慢慢地说道。我本来以为她会生气,拍桌子走人,但是大学生笑了笑说:“呵呵,帅哥既然说了看我像是从事色情服务的人,既然是像,就是不一定是了,既然我能在这里,那我就肯定是一个正直的人!”果然是受过严格训练的,心理素质不是一般人所能及的。(直到后来有一天我问她当时我说这句话的时候她是不是真的不生气?她说当时气得要死,但是为了行业,为了我,为了石头,她忍了。后来还逼我给她买了她最爱吃了龙眼才算完)。
接着,她又给我讲了一个“一分钱的故事”。大体意思是一个有钱的男人看上了一个工交车售票员,女售票员向他要一分钱,第二天两分,第三天四分,第五天八分钱,就这样给一个月女售票员就答应他的求爱。结果这个百万富翁给了不到一个月就放弃了,因为他没有那么多的钱给她,到最后竟然多达几百万。她的意思是利用二的倍增用不了几次就会达到天文数字。而这个行业是用三的倍增来算的,就是一个人发展三个人,这三个人每人再发展三个人。以此类推,最后就可以赚到三百八十万。刚开始我以为她傻了,被金钱冲昏了头了,但是仔细想想并不是没
有道理。行业里有五个阶段,依次是实习业务员,业务组长,业务主任,业务经理,高级业务员。实习业务员只要交纳3800元购买1份产品就可以。业务组长是销售2到9份产品就可以。业务主任是销售10到21份产品就可以晋升,没有任何附加条件。业务经理除了销售22到59份产品之外,还要培养出2名直接的业务主任,晋升高级业务员的条件是除了销售业绩要达到600份以上之外,还要培养出三名直接的业务经理。(所谓的“直接的”就是指,假如A邀约了3个人分别是B,C,D。那么这3个人就是A的直接的业务员。比如B又邀约了E,F,G。那么这3个人就不算是A的直接,而是B的直接。)这里面环环相扣,谁也离不开谁。还讲了奖金的分配制度,每个层次的业务员奖金分配都是不一样的。说是叫“五级三节制”。还有四大保障,保证来人的人身安全,保证了解行业期间的一切费用,保证来人不是从事违法犯罪的人。保证能够赚到钱之类。我面无表情,喝了一口水,看看石头,端端正正地坐着,好象从坐下到现在除了眼珠子全身没有动过。我知道,石头已经不是以前的石头了,如果以前让他象现在这样坐上两个小时还不如直接要了他的命!难道他们这个所谓的连作销售真的可以改变一个人?难道连锁销售真的是国家引进的正当的行业?真的可以赚到那么多的钱?难道真的是可以把一个无所事事的小混混变成国家需要的高素质商人?似乎这一切并不是不可能。但是还有好多好多疑问在我的脑海里盘旋。石头究竟是怎样来到这里的?谁是他的推荐人?(假如A邀约了3个人分别是B,C,D。那么A就是这三个人的推荐人)。石头来到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难道真的是他们所谓的行业的魅力把一个放荡不羁的石头变成了现在这样?一脑子的疑问摆在我的面前,直到我跟着石头走出门外,往石头住的房子走去的时候,一脑子的疑问似乎已经有了答案——什么狗屁的连锁销售,什么五级三节制,什么380万,全部都是骗人的!石头现在已经完全被洗脑,被违法的传销洗脑了,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石头这样下去,我要救他,让他脱离传销的控制,而且,我要让这里所有的人都鸡犬不宁!我这样恶狠狠地想着,跟着石头来到家里。回到家里,已经是正午。我躺在床上抽着烟。多年的磨难已经让我学会了冷静,我知道,越是在这个时候越要冷静,要随时保持清醒的头脑,过分的激动或冲动只能坏事。厨房里传来炒菜的声音,应该是石头在做饭。什么?石头在做饭?石头会做饭?我偷偷瞅了一眼,果然是石头在做饭。看到石头竟然会炒菜,就好象看到周杰伦在市场卖菜一样。呵!不过这对我来说已经不是希奇的事情了,难道今天一上午发生的另人费解的事情还少吗!不一会,菜端上了桌子,是四菜一汤。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打死我也不会相信这些菜是石头做的!我抬头看了看石头,希望能从他的眼睛里看出点什么,他的眼神里包含着很多复杂的东西,但是却没有一点对我的愧疚,难道传销真的把石头变成了一个六亲不认的可恶家伙?吃饭的整个过程我们都没有说话,石头好几次想说话,却欲言又止。(在以后的某一天我知道了,石头此时的表现已经犯了行业的大忌)。
我表面上不动声色,其实暗地里却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在石头回头之前,我哪里也不去,假装接受这个荒唐的行业,在弄清楚这个行业的内幕之后,运用一切可以运用的手段把这个传销团伙一举攻破,让这些害人的王八蛋得到应有的下场!下午,石头又带我去见了两个人,还是一样的方式,讲的是行业的运行模式,也就是说在实习业务员,业务组长,业务主任,业务经理,高级业务员这五个层次的人是怎样赚钱的。行业销售的产品只能是终结者,也就是产品不能买卖,不能产生效益,必须是自己使用。行业挂靠的是一个保健品公司,每个人买一份产品国家go-vern-ment要抽取百分之四十五的税收。总之,就是把行业说成是一件利国利民,利己的好事情。另一个人讲的是这个行业的前景保障,个人经济的扩充,支持了国家的经济。皇帝江山轮流做,出局制。每个人做到一定的级别必须出局,赚到该赚的钱以后就拿钱走人,因为你的业务员还要顶替你的位置。比如说你是业务经理,那你就有每个月的万元收入,但是你必须保证你的直接的业务员都有了主任的千元收入。高级业务员的月收入是六位数,但是你必须保证你的直接的三个业务员是万元收入才能晋升。当你的三个直接的业务员都晋升为高级业务员了,那么你就从这个行业里出局了。还有《连锁销售经营管理二十条》抑制了一切不良现象的发生。连锁销售符合go-vern-ment的利益,国家的利益,人民的利益,还列举了一大堆的例子说明go-vern-ment不会取缔连锁销售。说的头头是道,让人找不出半点破绽。从第二个人家里出来,已经是黄昏,石头说带我到江边转转。站在江边,凉爽的清风扑面而来,夹带着一丝鱼腥味和泥土的芳香。水面上漂着几只渔船,顺着航标慢慢行驶在宽阔的江面上。对岸有个渔民正在撒网捕鱼,远处几个农民正在拿着铁锹引水灌溉他们的菜地,农妇们挎着菜篮子从我们身边经过,把她们精心培育的新鲜蔬菜拿到街上去卖。看起来一切都是那么真实而平淡,好象我们和他们是生活在两个不同世界的人。我扭头看着石头,石头吸了一口烟,淡淡地说:“每次我遇到不开心的事情的时候,我就会来到江边,看看捕鱼的人,看看在江边种菜的农民,心情就会好很多。”顿了顿,石头接着说:“你是不是觉得我现在做的这个行业特别虚伪,是不是觉得我是生活在幻想之中?是不是认为我在走一条不归路?”听到这里,我的脑海里慢慢浮现出半年前的一个夜晚。只记得那天晚上很黑,我和石头全副武装,带着自制的万能钥匙偷偷潜入一个高档小区。半个小时后,一辆豪华轿车缓缓驶出小区。带着我和石头的梦想飞奔在宽阔的海滨大道上。我们都笑得很开心,仿佛未来一片光明。石头把卖车的十万块钱全部给了我,并且一再叮嘱:你的书一定要出版,辛苦了那么多年,不能就这样白废了,你的文才很好,不要浪费了,相信你在文学方面一定会有所建树。我对文学一窍不通,也帮不了你什么,这十万块钱是我唯一能给你的,希望你将来做一个对社会有用的人。而我,只是一个一无是处的小混混,什么都没有,我把全部的希望寄托在你身上,千万不能让我失望。那天我们都喝了很多酒,谈到了各自的梦想,我说我的梦想有很多,作家只是其中的一个,最终的梦想就是名利双收!有名有利,今生何求?
石头说他没有我那么大的报复,只希望有一技在手,有一份稳定的工作,不能违法,是正当的工作,不要象过街老鼠一样活着,要受人尊敬,要挺直了腰板,堂堂正正地活着,做一个真正的男人!我笑石头鼠目寸光,石头笑我太现实。大醉一场之后,那几天我再也没有见到过石头。
一个星期后,我听说我们偷的那辆车是当地的一个B社会老大的车,并且他们已经找到了石头的行踪,要砍去石头的手。黑白两道都在找他。结果石头把一切罪名一个人背了下来。然后就失踪了。直到前几天石头打电话说有一个朋友在南城做轮胎生意。他现在在那帮朋友做生意,要我也过去。没想到竟是这样的结果。
“你的小说出版了吗”石头问。
“没有,那十万块钱我只花了一小部分,剩下的全部寄给你老家的父母了。”听了这话,石头的眼睛里有一些湿润.
“既然你还想着你的父母,那为什么还要来做这个所谓的连锁销售?为什么要走这样一条不归路?你有没有想过你的父母?如果你有什么事,你叫他们怎么办?那么大的年纪了指望谁了为他们养老送终?”石头并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还记得我跟你说的我的梦想吗?我不要再象以前那样过街老鼠似的活着,我要活得有尊严,我不要再让人们看不起!我要做一个堂堂正正的人!而连锁销售正是可以实现我的梦想,这是我人生中的一次重大的转折,我决不能放过这个机会。我为自己的理想努力,难道这有什么错吗?”
“狗屁!什么连锁销售!这分明就是传销!如果你再这样一意孤行的话,你是不会有好下场的……”
“住嘴!不许你侮辱我们的行业!你根本就不了解我们这个神圣的行业!”石头突然转过脸来用手指着我的鼻子吼道。一直以来,石头虽然对别人心狠手辣,但是对我很尊重,从来没有对我这么大声说过话。而如今,竟然为了一个虚伪的传销对我大吼大叫。传销,传销!这个害人还己的东西!究竟有什么样的力量让石头变成了现在这样?石头显然也注意到了自己的失态,抽了一口烟说:“其实这个行业是博大精深的,你现在了解的只是冰山一角,以后我会带你认识更全面的连锁销售。”石头把烟头扔在地上用脚踩灭,说:“我先回家做饭,记得回去吃。还有,晚上外面很乱,别回去太晚了。”回去的时候石头已经把饭做好了,菜很简单,却做得很精致,刚好够我们两个人吃。吃完饭后石头开始忙着洗碗刷锅,打扫卫生,拖地,把房间收拾得一尘不染。在以前,石头是绝对不会做这些事情的。在他的眼里,做家务好比就是张飞绣花。晚上,我翻来覆去睡不着,一大堆的疑问把我的脑子塞地满满的。对传销的愤恨,对石头的失望,内心极为痛苦。(后来我才知道,这天晚上石头的内心远远要比我痛苦地多)。我努力让自己的内心平静下来,把今天发生的事情从头到尾缕了一遍。先是石头信誓旦旦地叫我去了解什么连锁销售。然后胖男人给我讲连锁
销售的法律地位(没有立法,强调机会性)。然后是大学生,讲五级三节制,四大保障,从事连锁销售的四个条件。还有那根本不可能的380
万。下午,了解了连锁销售的前景保障和运作模式。看起来一切都是早有安排。尤其是石头在江边说的他的理想,他不想一辈子被人看不起,
要挺直了腰杆子做人。想到这里,我开始有点同情石头,记得刚认识石头的时候,他是在迪吧给人做打手,后来自己研究各式各样的钥匙专门
盗车。(但他也有他的原则,女人和老人的车不偷,正当行业的人的车不偷)。象小强一样活着。为自己的理想努力奋斗不是错,错就错在他
是用这种卑鄙龌龊X L并且害人害己方式来实现自己的理想。刚开始我还担心他们会限制我的人身自由,绑架什么的。不过照现在这么看来,
他们跟传销还是有所不同的,就算不是传销,也肯定是变相传销!这天晚上,我想了很多,怎样让石头摆脱传销的控制,怎样让这个传销团伙得到应有的惩罚……
第三章 征服
第二天,石头早早地起床,做早饭。然后把我叫醒吃饭。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刚换下来的脏衣服已经洗了,晾在衣架上。吃完饭,大概8点多,石头带我出门。第一个见的是一个戴眼镜的家伙,长得很斯文,给我讲的是“高起点”。所谓的高起点,就是一个人最多可以购买21份产品,也就是拥有21份资格。前面已经说到,到600份以上就是行业里的高级业务员,一份产品是3800元,21份产品除去自己该拿的提成就是69800元。一个人如果做21份,那他下面的3个人每人做21份,那么这个人加上自己的21份资格就是84份,也就是晋升为业务经理。(业务经理是除了销售产品达到一定的数量之外,还要培养出两名直接的业务主任,他下面的人每人购买21分产品就是主任的级别)。这样的高起点以3的倍增很快就可以达到高级业务员的资格。做一份,也就是低起点,投资3800块钱,到出局的时候可以累计赚到380万,做11份,也就是中起点,投资26800元,出局时可以累计赚到大约700万元,做21份,也就是高起点,投资69800元,出局时可以累积赚到1000万元左右。我听得迷迷糊糊,因为我根本就没有仔细听,满脑子考虑的都是别的事情。第二个是我们后面的一栋楼。一个瘦小的老头热情地接待了我们。(所有的人对待我都很热情)。
“请坐,请喝水”。然后问寒问暖。(还是那一套)
“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于江,是新疆人,以前是给人家挖井的,我们那个地方……”于江说,他做过牢,原因是私自收藏G-U-N弹药。当时他的一个朋友要他帮忙干掉一个仇家,并且弄了一把枪。结果人没干掉人就被抓了。做了几年牢出来之后,他的那个朋友就失踪了。于江的老婆也带着他的女儿远走他乡。他还多次提到他的父母,说他以前做了很多错事,最对不起的就是他的父母。看得出他是一个有情有义的人,最起码现在是。坐牢出来之后就在新疆给人挖井,收入还算可以。我看了看他的手臂,上面有很多文身,还能透过他的衬衫隐约看见胸部的文身。虽然于江看起来很老实,也很慈祥,但是他给我的第一感觉就是他绝对不是一般的简单的人,往往越是这样的人越是凶残无比。正所谓人不可貌像。我见过无数的人,但是象他这样能给我震慑力的人却没有几个。我不由地对他产生了一种莫名的尊敬。我尊敬他的原因是因为他和他的那个朋友很像我和石头,为了兄弟能两勒插刀。往往这样的人也是最好交往的,但可惜的是,道不同,不相为谋。其实关于于江的事迹远不止如此。后来在别人嘴里听说他这个人打起架来不要命,并且还杀过人,好象在挖井的时候有一个当地的地头蛇欺负他,他一气之下就把那个人给活活打死了。但是他在他们那一片也算是出了名的人物,黑白两道都知道他的名气,虽然打死了人,但并没有人敢去招惹他,他以为这件事就会这样不了了之。后来他们那里正好赶上严打,他再一次进了监狱,不知道为什么只坐了两年的牢就出来了。之后就来到了这里。于江对我说,他的那个朋友在失踪了两年之后突然回家了,而且还是衣锦还乡,开着高档轿车,一下子在他们那里投资搞了两个弹花厂。(新疆的农作物主要是以棉花为主,弹花厂就是专门加工棉花的)。摇身一变成了大老板。还多次邀请于江到他那里干,可是于江不肯,因为他觉得那样很没面子,本来是平起平坐的兄弟,甚至以前什么事情都要指望于江的人现在竟然让自己给他打工,他觉得面子上下不来,所以一直没有去,自己经营打井。至于他的那个朋友是怎样发达的,他的朋友一直没有对他说,他也没好意思问,因为他觉得他是做违法犯罪的事情发家的,比如贩卖G-U-Nviper之类。于江说,他来到这个行业已经半年了。当时刚来的时候是他的一个很铁的哥们用一个美丽的谎言把他邀约到这个地方的。当时他的反应和我一样,他听完了这个所谓的连锁销售之后,觉得很气愤,自己竟然给人骗了,觉得很无助,还曾经扬言把这里面的人全部杀光。有一天晚上,他给在新疆开弹花厂的朋友打电话,刚开始不好意思说,觉得被人骗来做传销是一件很丢脸的事情,在他的朋友的追问下他好不容易才说出口。当他把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地说出来之后,他的朋友笑了笑说‘这就对了’。于江很不解,怎么自己被骗了他还说对了。然后他的朋友把失踪了两年时间里发生的事情都跟于江说了,说自己是怎样加入连锁销售的,怎样一步步从不理解到理解,从实习业务员做到高级业务员的,
还说他那时侯做的时候还没有高起点,完全是一份一份的做的,两年之后出局回家。于江恍然大悟。于是于江换了个心态,从客观的眼光不带任何情绪地把连锁销售了解了一遍,最终发现这是一个很好的行业,并决心不做成功决不回家!
“到江边走走吧。”从李经理家出来,石头对我说。到了江边,还是那样的景色,还是那几个农妇在精心管理自己的菜地。不同的是,阳光好象晴朗了许多,空气也清新了许多。
“对不起!”酝酿了一路的话终于说了出来,顿感心情也舒畅了许多。
“呵呵,其实我从来都没有怪你,我刚来的时候比你冲动多了,差点把我的推荐人推到江里去。呵呵!”这是我来到南城第一次看见石头笑,还是象以前那样憨憨的,露出两颗虎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