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仰起头，任凭凉水洒在我的脸上，内心无比矛盾，做也不是，不做也不是，我该怎么办？以后的路我到底该怎么走？
在我洗澡的时候，石头打电话叫来外卖，当我围着浴巾走出洗手间的时候，石头已经在喝酒了，坐在地上，背靠床头，面前时一把椅子，椅子上摆着几瓶啤酒。见我出来，石头打开一瓶，放在椅子上，头也不抬。
我坐在石头对面，拿起啤酒，一口气喝掉一罐。天色渐渐暗下来，楼下吵杂的声音渐渐平息，石头低着头，不说话，只知道喝酒，烟一根接一根地抽，椅子上的啤酒罐已经摆不下，石头把空罐子划拉到地上，从旁边的箱子里拿出新的啤酒，摆在桌子上。
我忽然觉得好笑，为了这个行业，我和石头曾经是那样兴奋，约好平步青云之后一起去越南旅行；为了这个行业，我曾和藏克南相视决定，行业一定要做成功，谁半途而废就是王八蛋；为了这个行业，我曾拍着胸脯和兰淑夸下海口，只要有我在，你一定会成功；为了这个行业，我曾经和我爸爸约法三章，两年之后，您儿子一定能风光无限，衣锦还乡；为了这个行业……而如今，这一切一切，都将化为泡影。
我情不自禁地笑出声来，石头喝啤酒的动作戛然而止，不可思议地看着我。不知道是汗水还是泪水，模糊了我的视线，我已经看不清石头，看不清房间里的一切，看不清这个世界，更看不清这个社会。
宾馆的电话响起，我起身去接电话，电话里传来一个女人温柔甜美的声音，问我要不要按摩，我转过头问石头要不要，石头说什么我没听清楚，接着我一头倒在床上，以后的事情我就不记得了。
睡到半夜的时候，我被石头摇醒，说有电话找我，我迷迷糊糊地拿过手机扔到一边，接着睡觉，石头把我拽起来，说是兰淑打来的，已经打了好几遍了，我不接的话这觉没法睡了。听说是兰淑，我脑子一个激灵，接过手机。
现在可是半夜，兰淑如果没有要紧的事情是不会给我打电话的，肯定是出什么事了。果然，电话那头传来兰淑焦急害怕的声音。说楼下有很多条子在挨家挨户地敲门，还抓走了好多人，动静很大。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脑袋嗡嗡作响，心脏狂跳。
他说他现在正和莉莉两人挤在一张床上，好害怕。兰淑说话的声音有些发抖，我也乱了手脚，一时不知道怎么办好。我强装镇静，让她们别开灯，假装睡觉，我把情况弄清楚就给她打电话。
在我接起电话之后，石头的电话也响了，石头对着手机说了几句话，也紧张起来，说是“宏观调控”，跟电话里的人说吧行业的资料全部藏起来，就说是在做生意，千万不要提行业的事情。
一听是这情况，我的冷汗就冒出来了，我不知道在南城发生了什么事情，看样子这次的动静非常大，我无助地看着石头，石头对我说，一会如果伞下人打电话来，就让他们不要慌张，把行业的资料藏起来，说是在南城做生意的，千万不要提行业的事情。我马上打电话给兰淑，在电话里，我听见震耳欲聋的敲门的声音，兰淑用快要哭出来的语气跟我说，他很害怕，然后就没了信号。
石头又给老孙打电话，老孙的解释是南城正在宏观调控，让大家不必担心，政府只是为了堵住群众的嘴做做样子而已，没什么事情——他妈的废话！
惶恐，担心，无助瞬间占据了我的心头，我不知所措地靠在床头，石头则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行业已经让石头变得如此冷血。
打电话给兰淑，那边依然是无法接通，这让我的心一直是悬着的，我开始胡思乱想。石头让我不用担心，兰淑是刚刚加入行业的，什么都不懂，政府对待这样对人一般都是采取教育说服的方法，并不会采取什么法律的措施，其实我也明白这一点，但心里还是忐忑不安。
从凌晨1点到早六点多，我和石头整夜没有合眼，我们都曾为之奋斗的事业居然是非法传销，而且，体系又遭受如此打击，而我还不知道那边的情况怎样。我实在是接受不了这个现实，到现在为止，我还恍如做梦一般。
抽烟抽得嗓子疼，石头叫来的外卖我一口没吃。看着石头狼吞虎咽，我不由觉得恶心，昨天晚上喝了太多的酒，一阵反胃，到洗手间吐了一阵，感觉好多了。洗脸的时候，往事一幕幕再次浮上心头，为了平步青云，我把我的老同学，把我心爱的女孩子，把麽多无辜的人骗到行业中来，我该怎么去面对他们？曾经的承诺，终将化为一纸空谈，我把天捅了个窟窿，我到底该怎么办？
我用毛巾擦掉眼睛里的泪水，不想让石头看见我此番狼狈模样。石头告诉我，刚才老孙打来电话，声称昨天晚上的事件已经平息，兰淑所在的几栋楼的行业人全部被遣送。听到这里，我的心马上揪了起来。石头让我不用担心，他们被送上火车以后就自由了，现在在A市，老孙已经派车去接他们，下午就会安全回来。
不一会儿，老孙再次打来电话给石头，说他半个小时以后就会来，和我们商量件事情。石头接到这个电话之后开始紧张起来，跟我说一定要在老孙面前装作什么事都不知道，把乐观的一面表现出来，千万不能让老孙发现端倪。
石头了解我的性格，在这样的情况下，我肯定会面红耳赤地跟老孙理论一下传销的事情。石头提前想到了，为了他心中的那个肮脏的计划，要我装傻子。我越发越觉得石头的城府已经不再是一年前的小混混的层次了，他的内心也不再是一年前的那般义气。平步青云，石头已经实现，不过在这背后并没有名利，而是一个天大的骗局，石头想把这个骗局继续下去，现在，在他眼中，只有金钱！
马上就能见到老孙，我的怒火就不打一处来，现在我已经放开了，老总，不过是你孙某人自封的一个马甲，你不过是比我骗的人多而已，我没什么好顾忌的，把我惹恼了我照样给你甩脸子，揍你都不在话下。
石头给我一根烟，给我点上，反复央求我不要跟老孙提传销的事情，一旦老孙知道了我们已经了解实情，就会对我们有所防备，对我们非常不利。看着石头那低头哈腰的模样，我真想抽他两耳光，这还像个男人么！
在石头的再三央求下，我答应他，装作什么也不知道，不过我心里明白，跟老孙的的这场矛盾的爆发是在所难免的，只是时间问题。
老孙来的时候给我们带来了一些水果，刚一进门就问住的怎么样，习不习惯依然是那一副道貌岸然的嘴脸。
在我洗澡的时候，石头打电话叫来外卖，当我围着浴巾走出洗手间的时候，石头已经在喝酒了，坐在地上，背靠床头，面前时一把椅子，椅子上摆着几瓶啤酒。见我出来，石头打开一瓶，放在椅子上，头也不抬。
我坐在石头对面，拿起啤酒，一口气喝掉一罐。天色渐渐暗下来，楼下吵杂的声音渐渐平息，石头低着头，不说话，只知道喝酒，烟一根接一根地抽，椅子上的啤酒罐已经摆不下，石头把空罐子划拉到地上，从旁边的箱子里拿出新的啤酒，摆在桌子上。
我忽然觉得好笑，为了这个行业，我和石头曾经是那样兴奋，约好平步青云之后一起去越南旅行；为了这个行业，我曾和藏克南相视决定，行业一定要做成功，谁半途而废就是王八蛋；为了这个行业，我曾拍着胸脯和兰淑夸下海口，只要有我在，你一定会成功；为了这个行业，我曾经和我爸爸约法三章，两年之后，您儿子一定能风光无限，衣锦还乡；为了这个行业……而如今，这一切一切，都将化为泡影。
我情不自禁地笑出声来，石头喝啤酒的动作戛然而止，不可思议地看着我。不知道是汗水还是泪水，模糊了我的视线，我已经看不清石头，看不清房间里的一切，看不清这个世界，更看不清这个社会。
宾馆的电话响起，我起身去接电话，电话里传来一个女人温柔甜美的声音，问我要不要按摩，我转过头问石头要不要，石头说什么我没听清楚，接着我一头倒在床上，以后的事情我就不记得了。
睡到半夜的时候，我被石头摇醒，说有电话找我，我迷迷糊糊地拿过手机扔到一边，接着睡觉，石头把我拽起来，说是兰淑打来的，已经打了好几遍了，我不接的话这觉没法睡了。听说是兰淑，我脑子一个激灵，接过手机。
现在可是半夜，兰淑如果没有要紧的事情是不会给我打电话的，肯定是出什么事了。果然，电话那头传来兰淑焦急害怕的声音。说楼下有很多条子在挨家挨户地敲门，还抓走了好多人，动静很大。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脑袋嗡嗡作响，心脏狂跳。
他说他现在正和莉莉两人挤在一张床上，好害怕。兰淑说话的声音有些发抖，我也乱了手脚，一时不知道怎么办好。我强装镇静，让她们别开灯，假装睡觉，我把情况弄清楚就给她打电话。
在我接起电话之后，石头的电话也响了，石头对着手机说了几句话，也紧张起来，说是“宏观调控”，跟电话里的人说吧行业的资料全部藏起来，就说是在做生意，千万不要提行业的事情。
一听是这情况，我的冷汗就冒出来了，我不知道在南城发生了什么事情，看样子这次的动静非常大，我无助地看着石头，石头对我说，一会如果伞下人打电话来，就让他们不要慌张，把行业的资料藏起来，说是在南城做生意的，千万不要提行业的事情。我马上打电话给兰淑，在电话里，我听见震耳欲聋的敲门的声音，兰淑用快要哭出来的语气跟我说，他很害怕，然后就没了信号。
石头又给老孙打电话，老孙的解释是南城正在宏观调控，让大家不必担心，政府只是为了堵住群众的嘴做做样子而已，没什么事情——他妈的废话！
惶恐，担心，无助瞬间占据了我的心头，我不知所措地靠在床头，石头则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行业已经让石头变得如此冷血。
打电话给兰淑，那边依然是无法接通，这让我的心一直是悬着的，我开始胡思乱想。石头让我不用担心，兰淑是刚刚加入行业的，什么都不懂，政府对待这样对人一般都是采取教育说服的方法，并不会采取什么法律的措施，其实我也明白这一点，但心里还是忐忑不安。
从凌晨1点到早六点多，我和石头整夜没有合眼，我们都曾为之奋斗的事业居然是非法传销，而且，体系又遭受如此打击，而我还不知道那边的情况怎样。我实在是接受不了这个现实，到现在为止，我还恍如做梦一般。
抽烟抽得嗓子疼，石头叫来的外卖我一口没吃。看着石头狼吞虎咽，我不由觉得恶心，昨天晚上喝了太多的酒，一阵反胃，到洗手间吐了一阵，感觉好多了。洗脸的时候，往事一幕幕再次浮上心头，为了平步青云，我把我的老同学，把我心爱的女孩子，把麽多无辜的人骗到行业中来，我该怎么去面对他们？曾经的承诺，终将化为一纸空谈，我把天捅了个窟窿，我到底该怎么办？
我用毛巾擦掉眼睛里的泪水，不想让石头看见我此番狼狈模样。石头告诉我，刚才老孙打来电话，声称昨天晚上的事件已经平息，兰淑所在的几栋楼的行业人全部被遣送。听到这里，我的心马上揪了起来。石头让我不用担心，他们被送上火车以后就自由了，现在在A市，老孙已经派车去接他们，下午就会安全回来。
不一会儿，老孙再次打来电话给石头，说他半个小时以后就会来，和我们商量件事情。石头接到这个电话之后开始紧张起来，跟我说一定要在老孙面前装作什么事都不知道，把乐观的一面表现出来，千万不能让老孙发现端倪。
石头了解我的性格，在这样的情况下，我肯定会面红耳赤地跟老孙理论一下传销的事情。石头提前想到了，为了他心中的那个肮脏的计划，要我装傻子。我越发越觉得石头的城府已经不再是一年前的小混混的层次了，他的内心也不再是一年前的那般义气。平步青云，石头已经实现，不过在这背后并没有名利，而是一个天大的骗局，石头想把这个骗局继续下去，现在，在他眼中，只有金钱！
马上就能见到老孙，我的怒火就不打一处来，现在我已经放开了，老总，不过是你孙某人自封的一个马甲，你不过是比我骗的人多而已，我没什么好顾忌的，把我惹恼了我照样给你甩脸子，揍你都不在话下。
石头给我一根烟，给我点上，反复央求我不要跟老孙提传销的事情，一旦老孙知道了我们已经了解实情，就会对我们有所防备，对我们非常不利。看着石头那低头哈腰的模样，我真想抽他两耳光，这还像个男人么！
在石头的再三央求下，我答应他，装作什么也不知道，不过我心里明白，跟老孙的的这场矛盾的爆发是在所难免的，只是时间问题。
老孙来的时候给我们带来了一些水果，刚一进门就问住的怎么样，习不习惯依然是那一副道貌岸然的嘴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