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拍了拍孙家良,后者当即会意,拉出自己的防水背包掏出一个纸包来。
我把纸包递给田菲:“这是自热口粮,美国特种部队吃的,把水倒进去就能吃了。你将就将就吧。”
田菲感激的看了我一眼,总算吃上了饭。
饭后大家坐在船舱里一言不发,我和孙家良一根接一根的抽烟,气氛越来越沉闷。
突然,船舱外淮中平的手下大声叫道:“老大,有情况。”
众人纷纷跑出船舱,淮中平手下指着前方迷雾缭绕的河面道:“你听。”
大家屏气凝神,果然听见似乎前方不远处,好像有什么呼救的声音。
“开探照灯!”
淮中平下令,很快,船顶的探照灯大开,勉强穿透了厚厚的浓雾,借着探照灯的强光,我们看到前面不远的河面上,有一个黑色的东西浮在水面上,有气无力的发出类似呼救的声音。
“捞起来。”我说道。
淮中平猛然摇头:“不行!”
“为什么!”我问道。
淮中平脸上竟然出现了一丝恐惧的神色:“白日起大雾,平河出鬼影,说的就是这个!陈老板你信我一句,这东西不会平白无故出现的。”
我有些不快,妈了个巴子,老子牙商后裔什么怪事没听过,眼前人家就在前面呼救,淮中平却玩起了见死不救的勾当。
“我说捞起来就捞起来。”我的语气冰冷,俨然已经是在下令了。
淮中平多少还是有些脾气,直接成了甩手掌柜。
淮中平不再阻拦,救援工作顺利了不少,淮中平看到我的样子心中也是不爽,哼一声:“陈老板,你是老板,但这船上还是我说了算。今天谁敢捞别怪我不客气。”
这句话说得硬气,却并不合时宜,孙家良和潜水队的谷铁山都是退役军人出身,对于扶危救困都是有些觉悟,两个人相视颔首,不约而同的取出装备,准备把那个黑色的身影拉上来。
淮中平想要阻拦,然而文胜和谷铁山手下的几个小伙子仿佛一道铁打的人墙一样拦在他面前,淮中平才恼火的骂了两句,不再干涉。
从船右侧的侧栏上放下两条长绳,陆光和谷铁山手下的一个叫做刘飞的小伙子把绳子拴在腰上,顺着船两侧爬了下去。两个人手上紧紧地攥着一股绳套,等到船经过那个黑色身影的时候,死死地把绳套扔过去,套在黑色身影身上。
船上的人一齐拉动绳子,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几个人拉上来,这时我们才看清了这个黑色身影。
这人看起来二十多不到三十的样子,年纪和我相仿,不知道是水喝多了还是本身就胖,一个大肚子挺得老高,甚至还算清醒,上了船就躺在甲板上,大口的喘粗气。
“兄弟,你这是什么情况?”我蹲下来问道。
这个胖子张张嘴,胃里一口河水翻上来,登时又给呛得半死,好半天才说出话来:“朋友,帮我救人!”
胖子断断续续的讲述中,我们才明白,这家伙和朋友一起顺流而下,遇到了和我们类似的情况,他们的船在大雾里撞倒了石头翻掉了,跟他一起的三个人都生死不明。
我指指眼前的浓雾,苦笑一声:“你也看到了,我们现在还自顾不暇呢,就算帮你,也得等到雾散了才行。”
胖子长叹一声:“苦了我那几个兄弟了,要不你借我一救生圈儿,把我撂河里去让我自己找他们,甭管怎么着,我也得试试。”
谷铁山是性情中人,看到胖子的样子有些不忍,走上来拍拍胖子:“兄弟你够仗义,不过你现在就算下去也没什么用,我们这条船目标够大,如果他们看到一定会呼救,你就安心歇着吧。”
安顿了胖子,船继续在浓雾中行驶,这时,又出了新状况。
“不好了,导航仪也坏掉了!”淮中平走上甲板,对我们宣告了这个糟糕透顶的消息。
就在这时,心里的某个角落突然发出了一阵声音,那声音和我撞飞保安队长那一晚听到的别无二致,只是这一次,那个阴冷的声音发出的却是一阵阵让人毛骨悚然的笑声。
“陈捷!陈捷!”田菲似乎发现我的脸色有些不妥,不断的叫我的名字。
我摆摆手,没有搭理田菲,一头扎进船舱里,从里面把舱门锁上,心里的听到的那个笑声还在继续,我担心继续听着这样的笑声,我恐怕会当众失态。
“停下来!”
双手抱着头,我痛苦的喊道。
笑声终于停了下来,紧接着,这个冰冷的声音说道:“牙商后裔,牙商后裔,真的不知道九曲魂冢的事情吗?陈文昌没有告诉你么?”
这个声音像上次一样,说完之后,就在也不见踪影。
我坐在舱内的地板上,额头上满是淋漓的大汗,脑海里不断回忆着那个声音说的话,九曲魂冢?这个名字怎么这么熟悉?
还有,那个声音所说的陈文昌,就是我爷爷的名字,爷爷已经去世了十几年,这个家伙怎么会认识爷爷?
这时,我的脑海里不断地如同放电影一样回忆起当年和爷爷相处时候的点点滴滴,我出生的时候,爷爷已经年逾七旬,在我的印象里,他有着说不完的故事。总是坐在家里老院子里的梨花木圈椅上,抱着我给我讲述一个又一个离奇诡异的关于牙商的故事,直到母亲腹诽着强行把我从爷爷怀里抱走……
九曲魂冢,九曲魂冢……
我脑海里突然大了一个激灵,难道那个声音说的九曲魂冢,就是黄河鬼商队的事情?
@又见犀利蔡 483楼 2014-09-29 10:10
好,楼主能否说一下更新规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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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要的更新时间应该是在早上和晚上,你可以等到晚上一起看的。
我不敢确定自己的想法是不是对的,此时此刻,我的脑子很乱。赵明阳和孙家良算是这帮人里和我交情最深的两个,这些人里我也最信任他们。我把这两个人叫进船舱,再一次锁住了舱门。
“老三,神神秘秘的叫我们俩进来到底有什么事。”
孙家良一脸沉重的问道,我和孙家良做搭档这么多年,彼此一个动作就能够知道对方心中所想,这次孙家良自然能够感受到我心中的那丝恐惧。
“难道我们这次真的遇到了什么不可抗拒的东西。”
赵明阳的脸色也是不好看,毕竟不管是谁遇到这种情况也不会有什么好心情。
“我想起来了一些东西,不知道是真是假,所以让你们过来参考一下。”
我故作轻松的说道,但是一颗心却已经是在不断地下沉了。
两个人坐在我面前,我开始了讲述。
近代中国最有名的商团当属晋商,这个故事的主角就是晋商中的一员。此人名叫孙明德,最初的时候是山西省一个小村子的佃户,生活所迫,在晋陕豫一代做行商。
孙明德起家的过程异常诡异,传说他本来只是在商队里面打杂,在一次商队渡黄河的时候,起了风浪掉进了河里。当时商队里的人都以为孙明德死定了,便按照规矩向孙家支付了一笔抚恤金。
然而所有人都没有想到,两年过后,孙明德竟然风风火火的回了自己的村子,还带回了大笔的钱财,只说自己在外面发了财。回来之后的孙明德购置了田产房屋,并开始建立了一支自己的商队。
孙明德建立商队时选人的标准很是诡异,一定要那种‘六亲断绝’的人才能加入,不然不管是谁都会被拒绝,严重的甚至会遭到孙明德的毒打。
这支商队在孙明德的带领下,每半年出发一次,每一次都会满载而归,只有一点,那就是这支商队每次出行,都会出现人员的折损。
那年代兵匪官都不是省油的灯,路上不太平,加上孙明德商队里的人都是‘六亲断绝’的光杆汉子,自然也就没人追究。
这样的情况引来了同行的关注,本地另一家梁家商队当即选了两个孤儿,派他们打入孙明德的商队一探究竟。
然而这两个人进去后过了大半年,在一个晚上同时跑了回来,其中一个已经完全吓傻了,而另一个则举着刀在后面喊着一定要前面那个人死。
等到梁家人拦住了举刀行凶的家伙,却没想到此人狰狞一笑,当即挥刀抹了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