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漫刑侦剧《《华尔街的中国魔术师》》(已完结)

  他弯腰,从花丛中,拎出一个红色的塑料袋,袋子里是鼓的,装了东西。

  钱子辰说:“一般来说,鸢尾花都是紫蓝色的,红色的比较少见。这里的花全部采用红色鸢尾,是因为,你要掩藏血迹!”

  他打开袋子,从里面掏出一颗血淋淋的人头。

  钱子辰把人头的头发拨开,让面目显现出来,是艾米丽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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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的这个连环杀人诡计,自从你将我们从对岸叫到绑匪的尸体旁,就已经开始了。”钱子辰说:“那时,绑匪1号挟持着艾米丽,想要回到城堡里躲避,而你追上去,将他和艾米丽都杀了。然后,你利用藏在附近鸢尾花丛里的电锯,将艾米丽的头锯了下来,藏入花丛,又将她的身体抛下悬崖。花丛里有红色的袋子和抹布纸巾之类的,你将艾米丽的头装进袋子,以防血流出来,然后擦干净了手,对着对讲机,叫我们来。

  这样,我们到达时,看到的只是绑匪1号,信上说艾米丽被鸢尾花伯爵带入了城堡,我们就相信了,按照你的安排,进入了城堡。

  然后是考古家弗瑞德,想必他在考古论坛里看到的照片,就是你发的,你特意引他来此,加入这个诡计之中,好在杀害艾米丽时,顺便也将他杀了。

  那天晚上,我们吃饭的时候,有一盘鸡肉,我们三人吃的都少,就你吃的多,所以我们没有闹肚子,就你闹了。

  而你和兰迪的房间,厕所又不能用,所以你上厕所必须下到1楼去。
  夜里我和桑姆出去巡逻,发现弗瑞德死了,回来到2楼,把他的尸体解下来,你从1楼上来,我们都以为你在1楼上厕所,其实当时,你正躲在二楼窗台下,我们和桑姆看见尸体的时候你还在,趁着我们两人进屋,你就从窗口出来,从十字架房顶跳了下来,在我们身后进屋,当我们刚把尸体抬回室内,你就上楼,与我们碰面,让我们以为,你在1楼上厕所。

  闹肚子根本就是假的,你故意说自己喜欢吃肉,抢着吃了前一天的沙拉,你并没有闹肚子,是装的,为的就是制造出去的理由,让我们看见你出现在1楼的时候,不觉得奇怪。而你和兰迪房间的厕所,自然也是你早先弄坏的。这两件事加起来,我们会印象很深刻,所以即使第二天第三天,你再去多少次1楼的厕所,我们都会习以为常。

  杀害弗瑞德以后,过了半夜,巡逻交班,你和兰迪出去。
  就是在那时,你杀了兰迪,将他的头砍下来,身体跟艾米丽的头钉在一起。然后给他们穿上了高领的哥特礼服,戴上手套,绑到了餐厅的十字架上。

  早上,你回来说昨夜下了一场小雨,你和兰迪淋湿了,需要清洗。然后桑姆听到隔壁兰迪叫他,叫他帮忙递浴液。桑姆就送了过去,交给了屋里的你,并没有直接交给兰迪。

  实际上,桑姆看见的,只是兰迪的头,你在浴室里,把他的头伸出窗外,然后播放录音,那个录音也许是你前一天晚上录的,也许是你在来这里之前就录好的。

  兰迪叫人会叫‘前辈’,所以录音里,应该是他叫你的声音,但放出来,却听不出是在叫谁。

  你用这种方法,让我们以为那时兰迪还活着。
  然后我们就发现了餐厅里的尸体。

  艾米丽的身上,穿着高领的大摆礼服,带着手套。为什么要这样全套的打扮呢?

  是为了遮盖她的身体。

  礼服的高领是为了掩盖脖子处的接痕,手套是为了不让人们看见,那是一双男孩子的手,礼服的胸部大概是特制的,穿上以后,里面的人体即便是平的,看上去也像真的有胸一样,大裙摆是为了遮掩兰迪男孩子的胯部。

  兰迪的身材比较瘦小,骨架大小和女孩子差不多,这样掩盖了以后,就不太看的出来。

  再加上我们几人都是未婚的年轻人,也不好意思去脱一个女孩的衣服,之前既然绑匪和弗瑞德都是被犬牙咬死的,我们看见艾米丽脖子上流了血,就以为她也是那样死的,没有验尸。
  然后你把艾米丽跟兰迪的组合尸体,装进大垃圾袋里,放进了地下室的停尸房。

  为什么那个地下室被布置为摆满棺材的停尸房呢?

  因为那里,离花园和1楼的厕所都很近。

  今天中午,当我们四处搜索密室无果,绝望地给鸢尾花伯爵写信,希望他放了兰迪,等待的那一段时间里。你利用去上厕所的机会,进了停尸房,将兰迪的身体搬出,用电锯锯成一块一块的,绑在花园的十字架上的,而兰迪的头,想必是前一夜,用红色袋子藏在了花丛中的,你把它掏出来,放在了十字架顶端。

  而艾米丽的头,你怕我们到停尸房发现,她的身体没了,只剩下头,所以就把头放进袋子里,藏到了花丛里。让我们以为艾米丽的尸体被人带走了。
  后来,桑姆和你一起进城堡,一起失踪。

  我一个人落单,你对我出手。这大概不是你的本意,你只是想杀弗瑞德、艾米丽和兰迪,并不想杀我,但是为了使你所编造的这个‘鸢尾花城堡里的吸血伯爵’的故事更加可信,不至于让人从他们三人的关系里推断出你是凶手,你预备再杀一个,这四个一起死,别人就推断不出,那个杀人的人是你。

  桑姆比较容易对付,你就先把他给抓了起来,也许是使用迷人喷雾之类的药物,也许是用重物敲击脑部。

  你将他藏起来以后,全力对付我,你不想让我看见你的脸和身体,所以想好了攻击计划,趁我站在围栏前时攻击,既可以压住我的腿,让我不能移动,又可以实在不行,就将我推下楼,直接摔死,当然最好是利用犬牙将我致命,伪装成吸血鬼杀人。所以你用手铐将我拷起来,在我手脚都不能动的时候,戴犬牙扎我。

  原本你会顺利地完成这整个连环杀人计划,只是我有一个好朋友,他及时派了贝蒂来帮助我。
  然后,他帮我查了你的身世。

  原来,你曾经有一个妹妹,她在你十五岁那年出生,那时,你正在外地上学,没有看到妹妹的样子。

  一放假,你就赶回家,发现家里已经家破人亡。

  爸爸妈妈和妹妹全死了。

  你经过艰难地打听,辍学了一个学期,终于打听到,家里人是被Crux这家奶品企业害死的。

  你家里很穷,买不起好奶粉,妈妈年纪又大了,没有多少奶水,就给妹妹买了CRUX家最便宜的奶粉冲奶喝,喝了几天以后妹妹痛哭不止,到医院时已经来不及,膀胱结石而死。

  经检验,是CRUX的奶粉,掺有三氯氰胺这种物质,这种物质,可以在食品检测时,提高奶的蛋白质含量指标,使劣质奶顺利通过检测。所以CRUX奶业在低价奶粉中大量地加入这种物质。

  可这种物质会引起结石,导致小孩无法排尿。

  你妹妹就是因此而死。
  你的双亲找到CRUX,他们态度强硬,坚决不承认自己的奶粉有问题,然后你父母将CRUX告到消协,但是没想到,消协竟然偏袒CRUX,将此案驳回。

  他们只好向电视台举报,要求曝光,CRUX用钱将消息压了下来,并威胁你父母,如果再敢散播此事,就对你不利。

  你父母没有办法,人穷势弱,又担心你的学业,只好作罢。

  可你母亲产后身体衰弱,经过了丧女之痛、多日折腾,没过多久,就抑郁而死。

  妻女皆亡,你父亲伤心欲绝,找CRUX的董事长拼命,在争斗中,被他们的保安打死。

  CRUX将他的尸体弃尸荒野,做成歹徒行凶被杀之状,又买通了警局,没有深查。

  于是在你回家时,就看到了家破人亡,一家人冤死的景象。

  后来你艰苦地生活,勤工俭学,在警察学校毕业,入了警局,这都是为了,给家人报仇。
  弗瑞德是当初,为CRUX养牛的奶农的儿子,在奶中加入三氯氰胺的执行者就是奶农,艾米丽是CRUX董事长老托比的小女儿,被老托比视为掌上明珠,而兰迪,是当年消费者协会负责人科拉迪姆的小儿子。你杀死他们,就是为了让他们的父母——你的仇人们难过,让他们也尝尝,痛失亲人的滋味。”

  这时,“嘎嘎”两声叫,贝蒂带着桑姆从城堡里出来了。

  “贝尼。”桑姆扒着门框。

  “桑姆,”钱子辰过去扶他:“你没事吧?”

  “没有,就是头有点晕。”他看向雷诺:“我记得,是雷诺打晕我的……是我在做梦吗?”

  “不,是真的。”钱子辰看着握紧拳头的雷诺,手伸向了桑姆腰际……

  桑姆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和兰迪、弗瑞德、艾米丽家有仇,为了报仇,设计了这个杀人计划。”
  “可是,他为什么要袭击我呢?”

  “因为他已经为了报仇而失去了人性,不惜牺牲无辜的人……”

  “天哪……”

  钱子辰走到雷诺面前,拿出手铐:“如果在桥岸边的鸢尾花丛里检验出艾米丽的血迹,加上这颗头,你的罪名就可以成立,缴械吧。”

  雷诺掏出手枪,伸出双手,钱子辰一手接过他右手的枪,别入腰间,一手将手铐拷向他的左手。

  可就在这时,雷诺忽然右手从背后又掏出一把枪,他毫不犹豫地向着钱子辰“嘭”地开了一枪。

  钱子辰迅速躲开,拿出腰上雷诺的第一把枪向他打去,雷诺闪躲,扑入树丛。

  钱子辰向树丛开枪,“嘭!”

  雷诺向旁一滚,滚起,单膝跪地,也“嘭”的还了钱子辰一枪。

  两个人互相追击,展开了游击战。
  就在钱子辰看似一个不小心,摔了一跤,并且子弹用尽时,雷诺冲出来,对着钱子辰就要开枪。

  这时,“嘭”的一声,雷诺拿枪的右手鲜血四溅。

  桑姆站在城堡门边,向他开了一枪。

  “你……”

  雷诺还没反应过来,钱子辰捡起他掉下的枪,“嘭”的一声,将他另一只手臂也打穿了。

  “啊!”雷诺双臂负伤,大叫一声,跌倒在地。
  钱子辰站起来,桑姆走过来。

  钱子辰说:“我刚才看你面目强硬,毫无悔改之意,就料到你也许要逃,所以把自己的枪给了桑姆。你在挟持桑姆的这段时间,缴收了他的枪,他身体又还没恢复。所以你应该想他完全没有战斗力,帮不了我。我就故意将子弹打尽,假装摔跤,使你放松警惕,全神贯注于我身上,以为再一击就完事了。这个时候,桑姆瞄准你,就很容易打中。”

  桑姆说:“这只鸟找到我的时候,就给了我一封信,上面写着见到你以后怎么做,我跟贝尼的对话其实都是按照信上教的说的,为的就是让你以为,我身体还没回复,处于恍惚之中。其实我已经完全具备瞄准的体力。”

  钱子辰说:“现在,亚伯拉罕·雷诺,你还有什么可说的吗?”

  “我……”雷诺手部无法动弹,艰难地撑起身体,跪在地上,流着泪说:“我报仇有什么错?为什么要抓我?为什么不去抓老托比和科拉迪姆?他们这辈子,不知迫害过多少人!我不过是在替天行道!如果法律不制裁坏人,难道我们自己报仇还不行吗?”
  “你说的什么混账话!”钱子辰大声地斥责:“你杀的哪个人是你该杀的!?弗瑞德?艾米丽?还是兰迪?如果你真的杀的是做过坏事的人,虽然我是警察,也会基于人性,放你一条生路,不会不顾道义的做法律的奴隶。

  可是你看看,你的这个所谓报仇计划,都干了些什么?

  你杀了三个无辜的人,还要伤害我和桑姆,还替天行道,恐怕是你的内心,因为被仇恨填塞了太多年,所以想要找一个血腥的方式发泄吧。

  你早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因为失去亲人而痛苦的可怜的孩子了,你已成为一个魔鬼,一个吸血鬼。长期住在阴暗的角落,见不得阳光,没有情感,没有血的温度。唯一的快乐就是吸血,就是把自己的痛苦发泄在别人身上!”

  桑姆说:“人家说,被吸血鬼吸了血以后,自己也会变成吸血鬼,这话原来是真的。”

  “呃……”雷诺抽泣起来,两条胳膊一抽一抽,想要捂脸却做不到,他索性将头磕到地上,脸贴着地,尽情哭泣。
  钱子辰看着他凄惨的样子,脸现恻然地说:“一梅告诉我,鸢尾花的花语是‘绝望的爱’。

  当爱变成仇恨的时候,一个人的一生,就只剩下绝望了吧。因为一辈子,都只能背负着‘报仇’的包袱,像鬼一样地活下去……”

  黑色的夜,在红色的鲜血与鸢尾花中,化为浓浓的哀愁,在罪人辛酸的热泪中,流成悔恨……


  Chapter9 海边的舞蹈少女
  桑姆带着雷诺回了警局,钱子辰留下来保护现场。

  他站在一扇窗前,与韩一梅通过五月兔对话。

  “嗯?”钱子辰好像发现了什么。

  “怎么了?”韩一梅问。

  “雾散了。”

  “那怎么了?”

  “外面原来……是大海!”钱子辰惊喜地说。

  前方看去,是一片令人心旷神怡的蓝,寥寥无边。

  “哦?那里在海边?”

  “是,原本这城堡周围全是雾,从前面看,是蓝紫色的。那时觉得很诡异,怎么雾是蓝的,原来是因为后面是海。”

  “很美吗?”

  “嗯,很干净的海滩,没有建筑马头什么的,就是白色的沙滩和蓝色的海水……嗯?”
  “又发现什么了?”

  碧蓝色的海边,由远及近地,渐渐出现一个女子的身影,她身穿轻盈的白色雪纺大摆裙,跳着难度很大的优雅舞蹈,裙摆随着动作飞扬。

  “我看见一个女孩,她……淡金色头发,穿着白裙子,在跳芭蕾……”

  “啊?你看见一个女孩在海边跳芭蕾?”

  “嗯,很美……”

  “你说什么?你觉得她很美?你的意思是,你想过去搭讪?”韩一梅顽皮地说。

  “去,又来了。我不过是,觉得芭蕾是一种很优雅的舞蹈。”

  韩一梅忍住笑:“钱子辰啊,我怎么越来越觉得你这个人那么装啊。”

  “我……”钱子辰说:“什么呀,明明是你太八卦,我欣赏一个女孩,你就往那方面想。”

  “嗯,好了好了,我不想了。什么时候回来呀?”

  “等新泽西的警部来了。”
  “嘎!嘎!”贝蒂叫唤:“我饿了,我饿了,我要吃豌豆黄!豌豆黄!”

  钱子辰说:“贝蒂饿了。”

  “嗯,让它回来吧。”韩一梅说。

  钱子辰拿出菖蒲花染,贝蒂一头就撞了进去。

  “啊——欢迎回家!累了吧?现在就给你准备早餐!”电话那边传来韩一梅亲切的笑语。

  可是贝蒂却发出紧张的大叫:“嘎!嘎!她……嘎……”最后一声嘎,叫的十分费力,好像被什么人掐住了脖子。

  然后,没有声音了。

  “一梅?”钱子辰问:“一梅,怎么了?发生什么事?”

  他低头一看五月,忽的一下,五月兔由光亮的金色,变为了暗哑的灰色,眼睛也不红了,好像失去生命力一般。
  “五月,五月你怎么了?”钱子辰问着:“五月!你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一梅那边怎么了?五月!”

  他又在心里问了好多遍,可五月都没有反应。

  钱子辰掏出手机,给韩一梅播了电话,可是手机里传来“您呼叫的用户已关机……”的提示音。

  “怎么回事?一梅他怎么了?”钱子辰给桑姆打了个电话:“桑姆对不起,我要回家。”

  “你说什么?”

  “我有急事,不能在这里等新泽西的警察了,我要到一梅那里去看看,他出事了。”

  “他出事了?哦好,那你去吧,别耽搁了。”

  “谢谢。”钱子辰跑出城堡,直奔车站而去。
  To be continu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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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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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欢迎马克,
  就快完了哦,
  希望亲看下去^^
  第Ⅹ集 人鱼之泪
  Tear of Mermaid —— 宝石被盗事件
  Chapter1 消失的魔术师
  “一梅!”钱子辰下了车,跑向华尔街。

  “出什么事了?”他打开梅花魔术馆的门,冲过甬道。

  看到眼睛的景象,他傻了:漂浮着的祥云和亮锃锃的金黄色月门都看不见了。客厅里一片昏暗,他找到电灯,打开以后,月门仍然在那里,可没有了往日的光泽,只是一道普通的橙黄色漆门。其它家具也一样,全不像平日那么,看上去雅致有质感,只是一些残破的旧家具。

  “一梅……”他声音颤抖着:“一梅你在哪儿?”

  他看到角落里的鸟架,贝蒂不在那里。

  “哮天犬!”他叫,到厨房里,卧室里找:“哮天犬,你在吗?”

  叫了半天,哮天犬没有出来应声。
  “怎么回事,他们哪儿去了……”钱子辰走出魔术馆,进入隔壁的店家。

  那个咖啡店的老板说:“隔壁啊,那里有人住吗?我记得那里是鬼屋,因为死过人,又阴暗狭小,看着就像要闹鬼。所以一直没人敢租,你朋友住在那里吗?我完全不知道。”

  “你说什么?他在这里开张做生意……至少快一年了,你竟然不知道隔壁有家魔术馆?”

  “魔术馆是干什么的?”

  “……”钱子辰答不上来。

  走出咖啡店,他又到另一边隔壁的快餐店去问,那里的人依然对他的问题一脸茫然:“那里有人住吗?”

  钱子辰来到房屋租借处,找到了接管里奇房产的华尔街房东,房东告诉他:“那家店,因为经营不善,倒闭了。那个住户因为付不出房租,退租了。”
  “什吗?他付不出房租?”

  “对啊,那里的门脸很小,他又不肯做宣传,基本上没人光顾,生意很冷清,华尔街的房租又高,做不下去很正常啊。”

  “不是吧……他很有钱的啊,他家里摆的都是古董……”

  “那些破玩意儿都是古董吗?”

  “那是我们中华文明的遗产,不是什么破玩意儿!”

  “哦,对不起,我不懂中国的事,完全没看出来那些是值钱的东西。”

  钱子辰问不出来更多,只好又失望地走出去了。
  站在繁华的华尔街头,他想了想,打了一辆车,到了大都会剧院。

  找到剧院经理人,钱子辰立刻就说:“我是警察贝尼·钱,请问您知道中国魔术师韩一梅现在在哪里吗?当初是您介绍我和他认识的。”

  “噢……钱警官。”

  “对,是我,你有韩一梅的消息吗?”

  “没有啊,他不在华尔街了吗?”

  “是的,我找不到他了。”

  “噢,”经理人说:“他这个人很自闭的,一般不许别人去拜访他,除非有重要的事。”

  “他不演出吗?他的房东告诉我,他的店里生意冷清,因为交不出房租所以退租了,那他的经济来源应该就是魔术表演了,他没有经常来你这里演出吗?”
  “没有啊,他很少参加演出的,一般一年就演个一两次,每次收费很高,足够一年的花销。你说他有店?什么店啊?”

  “就是梅花魔术馆啊,他住的地方,你介绍我去的那个地方,那是他开的店啊,你知道他在美国还有别的住处吗?还有他家人的联系方式你知道吗?”

  “等等钱警官,首先我就不知道,他在华尔街的住所是家店,他在那里卖魔术道具吗?我还从来没听说过他做这种生意。

  另外,韩一梅这个人很神秘,他不愿意透露关于自己的一切,我们只知道他是威廉·布朗的徒弟,03年开始跟布朗大师学艺,只学了两年,便掌握了大师所有的顶级魔术技巧,是个天才魔术师。然后他就作为助手,跟大师一起演出,因此而被魔术界认识。但是他不肯接受记者采访,不肯上杂志,甚至对于我们,也不愿提起自己的任何身家信息。你去网上查,他名字下面是一片空白,大家都只知道他叫韩一梅,中国人,1984年生,其它的,什么都不知道。他不交朋友,不许别人轻易去拜访他,就好像他们家藏了什么赃物似的,就连你去他那里,还是我打了电话拜托他,说这是为了破案,为了治安,晓以大义,他才答应的。”

  “你说什么?你说我去一梅家路上的时候,你在跟他通电话,他知道我是警方还不愿意帮忙?很没有正义感的样子?”

  “对,他很冷漠,很自闭,我们大家都这么认为,他这个人虽然表面上看起来非常温柔,但其实为人很自私,很没有爱心。”
  “不可能!你在瞎说八道!一梅才不是这样的人!”

  “钱警官,我不知道你跟他交往到什么地步,对他有什么样的看法。不过,既然你现在是在询问我,我只能向你说出我所知道的实情,在我们演艺界的人看来,韩一梅他就是一个这样的人。”

  “……”钱子辰无话可说。

  他只好道了声谢,走出了剧院。


  .
  第二天,到了警察局,钱子辰无精打采地坐到座位上。

  桑姆说:“怎么了贝尼?韩一梅出了什么事?”

  钱子辰叹口气说:“他失踪了。”

  “失踪了?怎么会失踪了?走失的么?他又不是小孩子。”

  “不是,他莫名其妙地就失踪了,就在自己的店里,就那么没了。”

  “啊?人间蒸发?”

  “对,人间蒸发。这太奇怪了,到底怎么回事呢?”

  “你问了他的家人么?”

  “他在美国没有家人。”

  “中国呢?你给他中国的家打电话啊。”

  “我不知道他家人的联系方式,我问了所有跟他有关的人,谁也不知道他家人怎么联系。”

  “不会啊,外国人入境肯定是要登记的啊,应该会有联系方式。”

  “我查了他登记的资料,那上面所有的地址和电话号码都是无效的,我找不到他的家人。”

  “你说什么?他写的联系方式都是假的?”

  “对。
  “他不会是个逃犯吧?”

  “你说什么呢?”钱子辰有些不快:“别开这种玩笑。”

  “可是你不觉得他很像吗?”桑姆走过来,坐在钱子辰的桌子上:“你看,他那么神秘,处处与众不同。

  首先他很年轻,又有钱,依你所说,他家那些古董都是年代很久的东西,非常值钱,那么他除非是富二代,否则即便他是顶级的魔术师,那么年轻,也赚不到那么多的钱来买那么贵的古董。

  可是,如果他家是富豪,他为什么要一个人在美国开一家那么小的店?他家人都在中国,他不是移民来的,也不是留学来的,那他是怎么来的呢?

  你跟他认识这么久,他从来不跟你聊家里的事,你跟他聊你家的事吧?”

  “嗯,聊过我妈。”

  “对啊,可是他就没有提过他妈吧?”

  “……”
  “你看,”桑姆说:“一般的人,聊起‘妈妈’这种人人都有的东西时,都会迫不及待与对方交换经验心得。比如你说:‘我妈好烦,总是管我’,我就会说:‘我妈也是,烦死了’。可是你说了你妈,他却完全不提他妈,你不觉得这很不正常吗?”

  “这……”

  桑姆接着说:“他就像是一个没有过去,没有亲人的人一样。”

  钱子辰反驳:“不是啊,他说过,他是陕西人。”

  “然后呢?他是怎么长大的?怎么来到美国的?他是在陕西出生,还是在别处出生,迁移到陕西的?你知道么?他说过么?”

  “……没有。”

  “那你还不觉得他不正常吗?”

  “不会啊,大男人的,又不是女人,本来就很少聊起八卦。”

  桑姆无奈:“你如果认为不对好朋友提起自己的来历,代表很爷们儿,不八卦,那我也没有办法。不过贝尼,既然他今天失踪的如此莫名其妙,我要提醒你,做好有一天,在案子中遇见他的准备,也许不久的将来,就需要你亲手,将他逮捕入狱。”

  “不……不许你胡说!”钱子辰从他的话中回过神来:“怎么可能呢,一梅不会是罪犯。”

  桑姆叹口气:“信不信由你,总之小心点总是好的。”拍拍他肩膀,回到自己的座位去了。

  钱子辰凝着眉,陷入困烦的思考中。
  Chapter2 艳遇美人鱼
  钱子辰傍晚下班,走在回家的路上。

  途径哈德孙河,一群人围在桥边,紧张地讨论着:“有人跳进去了!”“有人跳河!”“真的吗?是什么人啊?”“一个女人!她跳进去以后就沉下去了,没有挣扎!不知道是不是死啦!”“那怎么还不快救她呀?谁会游泳啊?”“有没有会游泳的男人啊?”

  钱子辰因为想事情,没太听见他们说话,直到一个人在他身边大喊:“有没有会游泳的男人啊!?”

  钱子辰周围的壮年男士,全部向后退去,只剩下他一个人站在人圈中,他问:“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有人跳河!”

  “什么?跳河?”钱子辰急问。

  那个人指着河中说:“我刚才看见一个女人跳下去啦!”

  “啧,你怎不早说?”他着急地说。

  “我说了……你没听……”

  钱子辰一蹬桥围,就要跳,发现自己穿着鞋,游泳不方便,低身把鞋带一解,立即登上桥围,双臂伸做箭尖形,一头扎下了河。

  “噗通”一声,水花不大,只溅了一尺来高。

  人们说:“这人跳水还不错。”
  游在水面下,他努力睁开眼,看周围是否有人。

  可是水比较混沌,他转了几个身什么也没看见。

  第一口气快用完,他想抬头换气的时候,混沌的水中忽然出现一条金橘色的鱼尾。

  那鱼尾很大,甚至比钱子辰的脸还大,它游甩着经过钱子辰眼前,薄薄的尾尖轻柔地拂过他脸颊,好像在打一个温柔的招呼:“嘿,你好。”

  钱子辰睁大眼看,鱼尾那头,转过来一个凹凸有致的女子上身,然后一张明艳娇俏的脸放大到他眼前。

  钱子辰要往后躲,一双雪臂搂住了他的脖子,明媚的容颜贴过来,柔软的嘴唇,吻在他唇上……

  .
  钱子辰醒来的时候,全身温暖,躺在一张软绵绵的大床上。

  一只轻柔的手正隔着轻软的蚕丝被,抚摸他的胸膛。

  手的动作很缓慢,甚至是很细致的,顺着胸肌的凹陷,上下来回……

  “你……”钱子辰看向那手的主人。

  “你醒啦?”一个美丽的女子坐在床边,她一头淡金色的波浪长发,上部挽起,下部披在肩上。雪白的脸庞上,闪烁着一双碧蓝色的眼眸,看到钱子辰醒了,红润的嘴唇便笑了,双眼秋水盈盈地看着他,十分温柔而专注。

  “这……”钱子辰坐起来,看向四周:奶油色的窗帘,淡粉色的台灯,还有床上的被罩,是洛可可玫瑰卷草花纹的……完全女性化的房间。

  那女子给他身后垫上枕头,让他靠得舒服,告诉他:“这里是我的房间。”

  钱子辰问:“你的房间?我为什么?我……我溺水了吗?”他纳闷地问,自己明明潜水很好的啊。

  “嗯,你把我救了上来,可是自己却晕了过去。”她笑着说,眸明齿皓。
  “怎么会呢……”钱子辰努力回忆,但是什么也想不起来,只是记得一条金色的鱼尾……

  “也许你是太累了吧,最近是不是有很多案子?”

  “嗯?你知道我是警察?”

  “我看了你的证件,你是一个刑警,你一定很努力地工作,忘了休息,所以就……积劳成疾,晕了过去。”

  “也没有,可能是我最近心情不好,我的一个朋友丢了,我不知道到哪里去找。”

  “你的朋友丢了?”

  “是啊,他突然就消失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向来很稳重靠谱的,这一次……希望不是什么大事。”

  “嗯,上帝会保佑好人的,你放心吧。”她温柔地笑,笑里带着安慰的暖意。

  钱子辰被她的温柔感染,也一笑,放松地说道:“嗯,是啊,吉人自有天相,但愿我是在瞎操心。”
  “贝尼。”她轻轻地叫道。

  钱子辰看她。

  她害羞地低头,伸手将自己垂下的头发,别到耳后:“我可以这样叫你么?”

  钱子辰看她紧张,笑着说:“可以啊,在美国别人都这么叫我的,你叫什么?”

  “我叫尤兰达。”

  “尤兰达。”他也叫她的名字。

  她虽低着头,但仍可以看出,脸上甜甜地笑了。

  “那你……”尤兰达问:“在中国,别人都怎么叫你的?”

  “有叫老钱的,有叫子辰的,贝尼是我的小名,所以一般都是家里叫。”

  “LAO……QIAN……ZI……CHENG……”尤兰达学着他说的中文发音,用英语说,发音很不标准,很滑稽。

  “哈,”钱子辰被逗笑了,纠正她:“ZICHEN,CHEN,EN,没有后鼻音。”

  “ZI,CHEN。”尤兰达认真地又说了一遍。

  “对。”钱子辰笑着点点头。

  尤兰达问:“这是你的中文名字吗?”

  “是的,意思是‘我的儿子,会成为星辰一样闪闪发光的人’。”

  “哦,”尤兰达惊喜地说:“好美的名字,你妈妈真有才华。”

  “不,”钱子辰笑着解释:“中国叫这种名字的很多。”

  “噢……”尤兰达点点头:“我对中国很不了解,你可以……多教我么?”说这话的时候,头又不自禁地低下去,很害羞。

  “可以啊。”

  这时门响了:咚咚。有人敲
  .
  尤兰达站起来开门,一个小男孩走了进来。

  他走到床边看钱子辰,嘟着小嘴,好像有点不高兴,有点委屈。

  钱子辰看他:大大的眼睛,长睫毛,虎头虎脑的小嫩脸,十分可爱。

  尤兰达蹲下,抱着孩子的腰:“迪克,怎么啦?”

  迪克也伸臂抱住尤兰达,看着钱子辰说:“妈妈是我的,你别想抢走妈妈!”

  钱子辰和尤兰达都愣了。

  钱子辰双腿下床,对着孩子。

  尤兰达问:“你瞎说什么。”

  迪克却靠进妈妈怀里,哭了起来:“爸爸已经走了,妈妈不要离开我……”

  钱子辰问尤兰达:“他是你的孩子么?”

  “是的。”

  钱子辰不知为何有些失望,他以为她这么年轻,一定没有结婚。

  尤兰达说:“我和他爸爸离婚了,带着他刚搬到这里的,他对新环境不熟悉,心情紧张,你别怪他瞎说话。”

  孩子抬起身体:“爸爸跟一个女人走了,不要我和妈妈了,妈妈看着你时,就和爸爸看着那个女人时一样,你不要,不要抢走妈妈……”

  钱子辰和尤兰达对看一眼,两人都脸红转过头去。

  钱子辰再次看向迪克,他嘴嘟得更高了,十分委屈。

  钱子辰越发觉得迪克可爱,伸手臂将他抱过来:“我不抢走妈妈,我抢走你好不好。”站起来,将迪克举起:“走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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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个人来到客厅。

  桌上已经摆好了丰盛的饭菜,钱子辰停在桌边看,有沙拉、牛排、煎鱼、炸鸡、烤羊腿……

  尤兰达跟过来:“饿了吧?我去拿餐具。”走进厨房。

  “这些都是为了招待我而做的么?”钱子辰不好意思地问。

  尤兰达拿着刀叉走过来:“是啊,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就每样做了一道。”

  “这……真不好意思,你太客气了,随便吃点什么都好。”

  “一顿饭而已,没什么的。”她坐下,摆好餐具。

  钱子辰抱着迪克坐下,迪克就坐在他腿上。

  迪克伸手,抓那羊腿。

  尤兰达说:“怎么剩下两个了,明明做了三个。”

  钱子辰问迪克说:“啊,你偷了是不是?”

  迪克手停下,不好意思的扭过头去,不敢看人。

  钱子辰严肃地说:“我可是警察,对小偷严惩不贷,不想被捕,就赶快从实招来。”

  迪克不说话,仍然扭着头。

  “你说不说?”钱子辰伸手在迪克腋下咯吱他:“说不说……”

  “哈哈哈哈哈……”孩子被逗得咯咯直乐:“啊——我说我说,是我偷的,我偷的,我吃啦啊啊……”

  钱子辰手上不停,迪克急了,奋起反抗,也伸手咯吱他。

  两个人玩在一起。

  最后钱子辰胜利了,把迪克双手扳在背后:“以后还偷不偷了?”

  “不偷了不偷了,警察叔叔,我错了,你放了我吧,小的以后,一定改过。”可怜巴巴地,好像演戏一样。

  钱子辰看他可爱的样子,笑了,放开迪克,抱着他说:“以后要听妈妈的话,少犯错,妈妈一个人带着你不容易,知道吗?”

  “嗯。”

  “好,吃饭吧。”

  迪克转向桌子,刚要伸手,却又收手问:“警察叔叔,你不会……带走妈妈吧?”

  “不会啊,”钱子辰把羊腿拿过来:“妈妈永远都是你的妈妈,谁也抢不走的。”

  “真的啊?”迪克高兴地问。

  “真的,你说对吧?”钱子辰问尤兰达。

  尤兰达笑着点点头,对迪克说:“是的宝贝。”

  “哦——太好喽——”接过羊腿,大口大口啃。

  三个人快乐地饱餐了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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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钱子辰把所有的菜都吃了,打起了嗝。

  尤兰达关怀地说:“你没事吧?要知道我不做这么多菜了。”

  “没事没事……”钱子辰摆摆手。

  “你陪我玩足球好吗?”迪克不知什么时候,从哪里抱来一颗足球,站在钱子辰腿边,仰头看着他,眼中充满渴望。

  钱子辰蹲下问:“你喜欢踢足球?”

  “嗯。”迪克点头说:“以前爸爸总是和我一起玩的,在家后面的空场。

  后来搬来这里,这里的小朋友都嫌我踢得不好,不带我玩……”低下头。

  钱子辰问尤兰达:“为什么孩子们不带迪克玩?”

  尤兰达说:“他太小,这里的孩子年纪都比他大,跑的比他快,所以比起赛来,迪克就拖后腿了。”

  “噢,”钱子辰笑着对迪克说:“叔叔带你去,教你踢,下次你就踢得比他们都好了。”

  “真的?”迪克高兴地笑。

  “真的啊。”钱子辰点头。

  “那快走吧。”迪克拉起钱子辰的手,把他向外拉。

  钱子辰站起身,跟着他走。

  尤兰达却拉住他:“现在天已经黑了。”又蹲下劝迪克:“警察叔叔不是爸爸,他没有义务陪你的,乖,在家玩汽车,叔叔该走了。”

  “嗯……”迪克嘟着嘴,又委屈起来。

  尤兰达站起来对钱子辰说:“真对不起,孩子不懂事,他一直很想念他爸爸,把你……嗯,天色晚了,你大概想回家休息了吧?”

  “嗯,我现在是觉得,该回家了。”

  尤兰达头微低着,又不好意思地,将头发拨到耳后。

  “不过,”钱子辰接着说:“我后天有假,可以过来陪迪克踢球。”

  “……”尤兰达一脸惊喜,不好意思地说:“这……麻烦你了。”

  钱子辰蹲下对迪克说:“后天再踢球好不好?叔叔会把全部绝技都传授给你。”

  “好,拉勾。”伸出小手。

  钱子辰也笑着伸出手,跟他拉勾上吊。

  尤兰达蹲下,对迪克说:“快谢谢叔叔。”

  “谢谢叔叔。”迪克灿烂地笑了。

  钱子辰捏捏他因为笑而胖起来的小脸,站起身来。

  尤兰达说:“我送你。”

  “好。”他点点头。

  走到楼下,钱子辰说:“就到这里吧,回去吧。”

  尤兰达停下脚步,双手文静地在身前互握,低下头,不说话。

  钱子辰说:“后天见。”

  她抬起头:“后天见。”甜美地笑。

  钱子辰也笑笑,转身离开。

  他不知道,她一直站在那里,看着他的背影,就像遥望一个,时时思慕的情人。直到他的身影完全没入黑夜里,再也看不见了,她仍然在沉思。

  Chapter3 新同事
  第二天来到警局,钱子辰看到桑姆在上司办公室门外偷听。

  他走过去。

  桑姆抬头看他,离开办公室的门,笑着拉他到办公桌边,说:“你知道吗?来新人了。”

  “新人?咱们组?”

  桑姆兴奋地说:“对啊!听说是FBI调来的,十分优秀。”

  “太好了,终于给咱们补充人手了,以后不用加班了。”钱子辰也笑了。

  “嗯,”桑姆点点头:“不知是个什么样的人,是兰迪那样乖巧的小男孩,还是雷诺那样怒发冲冠的硬汉子。”

  钱子辰说:“你没看见?”

  “没有,我来的时候,他已经进去了。”

  “嗯……”钱子辰想:“既然是FBI调来的,应该不会是很新的人吧,应该有一定的工作经验,年龄不会很小。”

  “嗯,希望是个经验丰富能干的,这样我就可以请假去医院照顾我爸了。”

  “对了,你爸怎么样了?”

  “要开刀,进行心脏接桥……”

  正说着,组长办公室的门开了。

  两人一同回头看,随即都脸现惊色,桑姆小声说:“竟然是个姑娘!”
  “来,我来给你介绍。”组长和一个年轻女孩走出来。

  那女孩身材性感,细腰丰胸,大概168cm高矮,皮肤白,五官佳。鼻梁高高的向上翘起,眼睛很大很像猫。一头金棕色的大波浪长发,从额头上偏分着披在肩膀上。一身剪裁修身的干练OL裙装,将她的身材曲线很好的勾勒出来。桶型短裙下露出两条修长的美腿。

  组长带着女孩走到钱子辰和桑姆面前,介绍道:“这是来自FBI的梅菲,从今天开始,她是你们的搭档,你们三人轮休。”

  桑姆说:“哦,太棒了,都连续一年两人轮休了,结果就是,几乎不休息。”

  钱子辰伸出手:“你好,我是贝尼·钱。”

  “你好。”梅菲对他微笑。

  桑姆也伸出手:“我是桑姆·卡特。”

  梅菲说:“我叫梅菲斯特·该隐,你们叫我梅菲就好了。”

  桑姆说:“OH,梅菲斯特,真酷啊。”

  “嗯,”梅菲点头说:“大家都这么说,我高中的时候有个外号,就叫‘小恶魔’。”

  “小恶魔。”桑姆做害怕状说:“那你不会很凶吧?”

  “嗯……”梅菲做琢磨状说:“再凶也凶不过凶手吧,二位大警官破获了那么多的凶案,还怕我我这小女子么?”

  桑姆笑着说:“你可不是小女子,你是FBI的优秀女特工。”

  “哪里呀。”她谦虚地说。

  组长说:“那好,你们聊聊,熟悉一下,然后开始一起工作。”

  “是。”三人一同回答。

  “加油干。”组长回屋去了。

  桑姆搓着手说:“你坐哪里呢?”看看几张办公桌,伸手说:“就坐贝尼旁边吧。”

  “好。”梅菲将自己的东西放到钱子辰隔壁桌上。

  桑姆说:“缺什么跟贝尼要。”

  “好。”

  梅菲打开电脑,检查软件什么的。
  .
  桑姆在自己电脑上接收到一封邮件,他把内容打印出来,拿过来给两人看。

  桑姆说:“那个井盖盗窃案有消息了。”

  钱子辰问:“巡警找到他们的窝点了?”

  “对。”桑姆说。

  梅菲拿过纸来看:“井盖盗窃?这我们也要管吗?”

  桑姆说:“巡警能解决的我们不用管,他们解决不了的,就报上来给我们。”

  “那这个案子,他们为什么解决不了?盗贼很狡猾吗?”

  “是的,那几个盗贼以前好像是运动员,跑得很快,很难追,并且有配合意识,事先都商量好了,如果警察来追,要如何脱身,所以巡警遇见过他们两次,都被他们逃脱了。”

  “噢……”梅菲点点头:“那现在他们住在这里吗?”对着纸问,那上面是街区地图。

  “对,”桑姆说:“他们每天打电话,向这个店,”指着地图上一家店:“订外卖,我们可以假装送外卖,要求他们开门。”

  钱子辰说:“一个在前面敲门,一个在后面窗户下堵截,最后一个留在车里,看他们往哪跑,在街道出口处接应。”

  “好。”梅菲说。

  “走吧。”钱子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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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个人来到地图上的公寓。

  公寓一共三层,贼窝在二楼。

  钱子辰在二楼一间门前敲门。

  里面的人问:“谁?”

  钱子辰说:“送外卖的。”

  门开了,钱子辰立马推门进入,拿起枪说:“警察,不许动。”

  那三个人,看着他愣了一下,然后互相一看,其中一个扯起一根绳子,“呼啦”一声,房顶上一个大包破了,一包浑水洒在钱子辰头上。

  水里带着酸腐的臭味。

  趁着钱子辰睁不开眼的时候,那三人迅速熟练地从阳台上跳了下去。

  钱子辰抹了把脸,到阳台上往下一看,三个人兵分两路逃跑,一个人向着桑姆的方向跑了,另两个人向着另一边跑。

  钱子辰朝着另两人方向追去。

  冲向桑姆那个人,到了墙边,推倒了一堆竹竿到桑姆身上,趁桑姆视线被挡的时候,翻过一座矮墙而去。

  他到墙边的垃圾堆里,打开了一个空垃圾袋,钻了进去。

  桑姆推开竹竿,也翻过墙去,看见墙角只有一对垃圾,便向着另一头追去。

  这时梅菲从车里下来了,她来到那垃圾堆前,那贼正好从那垃圾袋里探出头来,被梅菲逮个正着。

  钱子辰转过一角,看见一个贼,另个贼不知在哪儿,也许是又寻另条路逃跑了吧。

  他全速追这个贼。

  追到一个巷道尽头,那贼无处逃了,在那里转悠,

  钱子辰减慢了速度,刚拿起枪说:“投降吧。”

  他头上墙头就出现一个人,拿起一块石头,要向下砸。

  钱子辰没看见,只听见“啊!”的一声惨叫,他向上看去,梅菲斯特站在那人身后,双手抱握着一块石头。

  “梅菲!”

  梅菲扔了石头,一脚将那人踹了下去,说:“他交给你了,我去追那个!”

  向着巷道尽头那个贼追去。

  钱子辰给地上那人拷上手铐。

  逃走那人,跑到另一条巷道里,那里的墙上有两个小洞,可以看见隔壁巷道,桑姆正在那里!

  那人从旁边的一堆纸箱里,掏出一卷绳子,趁桑姆背对墙壁,他一手拿绳子伸入洞,另一手迅速地伸入另一个洞,拉过绳子,做成绳圈,双手向前一伸,使绳圈套在桑姆脖子上。那贼双手收回,交叉一拧,用嘴帮忙,两手互换拿着,这样,双手各抓绳子的一头,只要一使劲,就能勒住桑姆。
  钱子辰和梅菲都赶到了。

  桑姆在墙那边,抬手,从洞里开枪打那贼,那贼右手拉起绳子,在枪上一卷,就把枪从桑姆手里卷掉了,枪落在地上。

  钱子辰和梅菲拿着枪对着贼。

  贼说:“把枪扔了!否则我勒死他!快扔了!”

  钱子辰和梅菲把枪放到地上,刚要站起。

  贼说:“踢开!踢远点!”

  他俩只好听话,把枪踢开了。

  贼说:“你们俩后退,退出去,出去!”

  钱子辰向后退,梅菲腿也动起来。

  她一条腿向后,那贼被桑姆挣扎,使劲勒,梅菲忽然飞起一脚,一只高跟鞋飞向他侧脸。

  “当”的一声,那贼脸骨被撞,脑袋带动上身,都歪了过去。

  钱子辰赶紧迈开两步,到他脚下,捡起桑姆那把枪。

  “嘭嘭”两声,开枪打断了贼手里拽着的两根绳子。

  那贼因为绳子断裂,倒在地上。

  梅菲走过来,拿出手铐将他拷起来,捡起鞋穿上。

  钱子辰透过洞问桑姆:“你没事吧?”

  “咳咳,没事。”桑姆捂着喉咙说。

  梅菲穿好了鞋,又身姿挺拔的站好,透出一股干练之气。

  她说:“另外一个贼我也已经抓起来了,他躲在垃圾袋里,所以桑姆没发现,我把他绑在车里了。我知道另外两个人要在巷道里对你埋伏,拿石头砸你,就是那个贼告诉我的。”

  钱子辰笑着说:“这次任务没有你根本完不成,你是怎么做到的?高跟鞋不是带子绑着的么?怎么那么快就脱下来了?”

  梅菲说:“这个带子外面看起来,是穿在环里的,其实是用搭扣固定的,只要一按就固定住了,要打开,掰一下就行了。我刚才,把枪放在地上时,躲在你身后,他看不见我的手,我偷偷的,掰开了搭扣,所以站起来时,腿向后一甩,再向前踢去,鞋就远远地飞出去了。”

  “咳咳,”桑姆贴在洞那头说:“女特工出马,一个顶仨。我可以去医院伺候我爸了。”

  钱子辰和梅菲对着一笑。
  Chapter4 夏日游乐场
  钱子辰穿着运动服,来到尤兰达家楼下接她们母子。

  尤兰达提着便当袋,迪克一脸高兴地抱着足球跑过来。

  尤兰达说:“这后面就有一个体育场,到那里去吧。”

  “好。”

  钱子辰拉起迪克,三个一起向体育场走。
  .
  到了体育场,他们找到足球场一个无人的角落,尤兰达坐在场边,钱子辰教迪克踢球。

  教了大概一个小时,两人都出了汗,尤兰达说:“休息一下吧!”

  钱子辰控住球,说:“好。”带着迪克下场来。

  尤兰达给他们每人一瓶水。

  尤兰达问:“他怎么样?难教吗?”

  “挺不错的,进步很快。”

  “是么,那就太好了。”

  “嗯……他就是缺乏自信,不太敢踢,他是不是有过什么不好的经历?学习不好吗?”

  尤兰达低下头。

  这时场地中走入一群小学生,他们穿着两色不同的衣服,显然是要比赛。

  但是他们却在那里说话说了许久,愁眉不展的,不知是发生了什么事。

  钱子辰说:“那两队人,少一个人。”

  “什么?”尤兰达问。

  钱子辰说:“他们一队11个人,另一队只有10个人,可能是本来约好了比赛,但是其中一个人临时有事不能来了,现在又找不到替补,不知道该怎么办。”

  “你的意思是?”

  钱子辰揽过迪克:“想跟他们比赛吗?”

  “……”迪克犹豫了一下,说:“想。”

  “走。”钱子辰带着他走过去。
  .
  “嘿,你们缺人吗?”钱子辰问。

  “是的,SIR,我们缺一个后卫。”

  “那让他参加吧。”钱子辰把迪克推到前面。

  “他?他太小了吧?”

  “小也比没人强吧?”

  “是的,好吧,就让他参加吧。”那孩子问迪克:“你叫什么?”

  “我叫迪克。”

  “迪克,给你,穿上,你就是我们队的了。”

  “好。”迪克穿上淡蓝色的衣服。

  比赛很快开始了。

  对方穿深蓝色,迪克队穿淡蓝色。

  迪克刚开始的时候有些紧张,但很快就进入状态,跟队员配合起来。

  半场下来,浅蓝队队长对钱子辰说:“他的表现不错,守得挺死的。”

  钱子辰说:“他下半场会更好的。”

  “哦,那太好了。”

  迪克一边喝水,钱子辰一边教他战术。

  下半场开始,迪克果然踢得更加带劲了。

  就连尤兰达都看出他使用了假动作:“哦,他真聪明,骗过了对方!”

  钱子辰说:“这是足球里经常用到的技术。”

  “你是刚才教他的?”

  “是的,待会儿,他还会使更多。”

  到了比赛快结束的时候,场上比分是1:1,两队持平。

  尤兰达说:“你说,迪克他们有可能赢吗?”

  “有啊,不到最后,谁都不知道结果。”

  这时,迪克将球传给了一个中锋,那个中锋带球几步,就碰到了对方球员,纠缠几合,身边的队友都被人盯着,就把球又传回给了迪克。

  钱子辰喊:“迪克,上!”

  迪克带起球,全速前跑,到对方半场,将球传给了一个前锋。

  那前锋带球到禁区,射门,球被守门员挡回来,迪克接到,提脚要射,守门员都转过来要接球,他却转变方向,又把球传给了另一个赶上来的队友。

  那孩子射门,进了。

  “哦!”钱子辰和尤兰达欢呼。

  “迪克——”迪克笑着向妈妈打招呼。

  钱子辰笑着喊:“GOODJOB!”

  比赛继续进行,十分钟后结束。

  比分1:2,浅蓝队胜利。

  而迪克也作为胜利的功臣,被队友大加感谢。

  他挠着头,又高兴,又不好意思地告别了队友。

  钱子辰和尤兰达蹲下问他:“想吃什么啊?”

  “嗯……汉堡!双层牛肉的!”

  “好!”钱子辰抱起迪克:“咱们去吃好多层的牛肉巨无霸。”

  “哦哦~~~”迪克抱着钱子辰的脖子,在他身上蹭。

  三个人一起去了附近的快餐店。
  Good job

  唉,排版器会去除空格啊,亲们凑合看
  迪克拿起汉堡,将里面夹着的黄瓜挑出去,张大口要咬。

  钱子辰问:“为什么把黄瓜挑出去?”

  迪克说:“不好吃。”

  尤兰达说:“这孩子不爱吃蔬菜,说了他好多回了,用了各种理由,比如长不高啊,会发胖啊,可他就是不听,讨厌死了蔬菜。”

  钱子辰说:“这可不行,吃了,啊。”把黄瓜夹回汉堡里。

  迪克看着小嘴一嘟,把汉堡放下,不吃了,嘟嘟囔囔地说:“还说是为了我来吃的呢,却让我吃讨厌的东西……”

  钱子辰和尤兰达互看一眼,尤兰达说:“好不容易他高兴一次,他都好多天没笑了,就别逼他了。”

  钱子辰把黄瓜重新拿出来,将汉堡交给迪克说:“好,不吃黄瓜,今天迪克说什么都听迪克的。”

  迪克咧开嘴笑,接过汉堡,大口一口,十分开心的样子。

  钱子辰和尤兰达笑着看对方,也跟着他吃起来。

  三个人开心地吃午餐。
  尤兰达说:“你才教了他一个小时,他就进步那么多,你的足球踢的很好吧?”

  “嗯……我从小就是对运动感兴趣,体育啊,武打啊,都喜欢。”

  “那你学习不好吗?”

  “倒是……也挺好的。”

  “哇,文武双全,你好聪明啊。”

  “不是啊,我很笨的,尤其是不擅长人际交往,我的朋友基本上都是通过体育运动交来的,比如篮球,我初中的课余时间,几乎都在篮球场上度过,那些跟我打篮球的同学,就成了我的好朋友,所以我基本上都没什么女性朋友,只有大学时有过,那时候打网球,网球是可以男女混打的,认识了几个女生,后来大学毕业,进了警局,警局里女人少,就又没什么女的朋友了。”

  “嗯……”尤兰达语气上挺遗憾,但是表情却似乎很高兴,开心他不会去招惹女生。

  钱子辰说:“我破案也很慢的,以前都要好久才能破一个案子,甚至有时破不了,留成了悬案。直到我碰到一个人……”

  “谁?”尤兰达问。

  “一个神奇的人,我本来以为,我们是好朋友,可是现在……他消失了,消失得无影无踪,完全不跟我联系,好像从来都没存在过一样……”

  “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呢?”

  “是啊,同事说,他一定是个逃犯,因为在中国犯了罪,所以逃到美国避难,现在,又卷起赃物逃跑了。”

  “这么可怕?……那你信吗?”

  “我不信,可是……”钱子辰揉揉眉心:“他如果是因为什么急事而突然离开,总应该可以给我打个电话,告诉我怎么回事,他现在这样音讯全无,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他出事了,另一种是,他确实是个逃犯。”

  “那你……”

  钱子辰叹口气:“我不希望是第一,可我更加不愿意相信是第二种。”

  “可是,”尤兰达想说什么。

  迪克说话了:“警察叔叔,”摇他的肩膀。

  “什么事,迪克。”钱子辰转过头看他。

  “你可以,下个星期陪我过生日么?”

  “嗯?”钱子辰问尤兰达:“下个星期是迪克的生日?”

  “嗯,”尤兰达把迪克拉到怀里:“叔叔已经陪你一天了,别再烦叔叔了,警察局的工作很忙的。”

  钱子辰却说:“不,我们最近来了一个新同事,很能干,一个顶仨,我以后每周都会有一天的休假。”

  迪克说:“那叔叔来吧,我要去游乐园,爸爸说如果嘉年华再来,要带我去的,可是,可是……今年嘉年华正好在我生日时来了,爸爸却已经……”眼睛里涌起泪水。

  尤兰达抚着他的小小胸膛,安抚他不要哭,自己脸上也一片凄然。

  钱子辰问:“迪克的生日快到了吗?”

  尤兰达说:“嗯,下周一是他生日。”

  钱子辰拿过那两片黄瓜对迪克说:“你把这两片黄瓜吃了,周日叔叔就带你去嘉年华。”

  “啊!真的?”

  “当然是真的了,警察怎么会骗人呢?”

  迪克大笑,抓过黄瓜便塞进嘴里。

  “哦,迪克!你吃蔬菜了!”尤兰达大喜,抱着他亲了一下。

  钱子辰拿过饮料来:“来,漱漱口。”

  迪克大口嘬了一口饮料,对钱子辰说:“拉勾,反悔的人是小狗。”

  “好。”钱子辰伸出手。

  两个人拉了勾。

  尤兰达一脸感激:“谢谢你。”

  “没什么,反正假日,本来就是应该出去玩的。”继续跟迪克说话。

  尤兰达看着他们两人和谐相处的样子,脸上放心地笑了。
  星期日,五月的艳阳下。

  钱子辰开着尤兰达的车,带着他们母子来到嘉年华。

  三人一进门,就赶上了游行表演,身着五颜六色服装的艺人笑脸走过,俊男和美女邀请迪克和尤兰达上去跳舞,小丑表演的喷火绝技,看得迪克连连大叫。

  游行过后,排了一次次长队,玩了海盗船一类的惊险玩具。

  在旋转木马上照了相。

  然后他们开始攻陷有奖游戏。

  最开始是套环,钱子辰一扔一个准,把所有迪克想要的奖品都套回来了。

  迪克拍手叫好,又拉着他去玩别的游戏。

  到了枪击打靶,更加是钱子辰的强项,只见他拿起那只长枪,一瞄准就打中靶心,一瞄准就打中靶心,像个神仙一样,看得尤兰达都大叫起来:“OH!Great!”

  几番游戏过后,手里的东西多得拿不下了,三个人找了个快餐卖铺,买了点水和食物,坐到长椅上。

  迪克插下管喝饮料,用刚赢来的闪光枪打钱子辰。

  钱子辰只是笑着躲,既不跟他玩,也不制止他。

  尤兰达把枪拿下来:“别欺负叔叔,叔叔陪了我们半天了,给你赢了这么多玩具,该谢谢叔叔啊。”

  迪克站到椅子上,抱住钱子辰的脖子,“啵!”地亲了一下:“谢谢叔叔!我最喜欢叔叔了!叔叔比爸爸还好!”

  这话一出,钱子辰和尤兰达看着对方,都有些尴尬。

  尤兰达把迪克拉过去:“别乱说话,叔叔是叔叔,爸爸是爸爸,怎能混为一谈呢?”

  “不嘛,我要爸爸,爸爸不要我了,我就要叔叔做我的爸爸。”迪克挣脱尤兰达,拉住钱子辰:“叔叔叔叔,你喜欢妈妈吗?你跟妈妈结婚吧,结婚吧。”摇他的胳膊。

  “迪克!”尤兰达生气地把他拉回去:“别瞎说!再瞎说妈妈要生气了。”

  “嗯……”迪克嘟着嘴,不乐意地低下头,不说了。

  尤兰达不好意思地说:“你别在意,他是孩子。”

  钱子辰点头说:“我知道,”喝了口饮料说:“不过,我其实挺好奇,你跟他爸爸的事,你们为什么离婚?我觉得你是个很贤惠的家庭主妇,迪克是个可爱的孩子,他为什么要,抛弃你们呢?”
  “……”尤兰达低下头,从袋子里拿出吹泡泡的水瓶,给迪克说:“你去玩儿一会儿,我跟钱叔叔说会儿话。”

  “好!”迪克拿起水瓶跑到广场上去吹了。

  尤兰达说:“这都要我怪,年少时不懂事,做了无可挽回的事。”

  “什么事?”

  “我……”尤兰达咽了一口吐沫才说出来:“那个时候,我贪恋玩乐,跟许多男孩子上床,其中一个,他有拍照癖,喜欢收集自己和女孩交欢时的照片。”

  “你说什么?”钱子辰不敢相信。

  “我当时本就是为了玩乐跟他在一起,他要拍,我就配合他,各种姿势,各种部位……有时还和几个女孩一起……”说到这里,尤兰达说不下去了,她抱住了双臂:“我那个时候……完全不觉得这有什么羞耻,那个时候只以为,男女SEX,就是为了好玩。”

  尤兰达接着说:“后来,我爱上了一个人,才发现,这种玩乐简直太幼稚了,这样的生活根本让人得不到满足,只会更加空虚罢了。我开始不再那样生活,想要和那个人在一起。可是那个人呢,他只是和我玩玩罢了,他是个花心人,玩完就走了。
  我颓靡了好一阵,每日消沉,直到遇见了迪克的爸爸伊凡。他英俊、温柔、体贴,他是真的爱我,他要娶我。可他是一个大富之家的公子哥,我有着那糜烂的过去,我配得上他吗?

  我跟她坦白,我过去很随便,和很多人发生过关系。

  他说他不在乎,他说谁都曾经干过幼稚的事,重要的是未来,只要我好好跟他过日子,他不会让他妈妈知道我的过去,他会尽一切力量,让他妈妈同意我们在一起。

  他很虔诚的求婚,有钻戒,有玫瑰,还在我门外等了三天。

  我被他感动了,接受了他的求婚,并扔掉了所有性感的衣服,和过去告别,穿起碎花裙子,做他的贤妻良母。

  我们结婚了,很幸福,我们有了迪克,他妈妈也因为我婚后表现不错,还生了男孩,越来越喜欢我。

  可是就在这时,就在我以为这一生都会这样幸福下去的时候,忽然有人寄了一封信来,那信里,信里是……”尤兰达捂着嘴,哭了出来。

  钱子辰说:“是你以前,跟那个拍照狂,拍的艳照?”

  尤兰达点头:“是的,他妈妈因此,气得晕了过去,醒来后,说的第一句话就是:把尤兰达给我休了,这样的儿媳,我们赫基家不要!

  开始的时候,他还护着我,说那是过去的事了,结婚之前不是处子的人很多,不必在意。

  可是后来,他自己也越来越动摇了,每每我们到激情处,他……他都会停下来,神情痛苦,仿佛……仿佛想起了那些照片似的。

  一个月后,他有了外遇,就和我离婚了,原本他妈妈要留下迪克,是我求他,求他不要夺走我的孩子,我已经失去了丈夫,不能再失去迪克。他帮我求他妈妈,说他会马上再婚,再生孩子。他们家才没有在法庭上,跟我争夺迪克的抚养权。”

  “原来是这样……”钱子辰双臂抵在膝盖上,互握着手说。

  尤兰达小心翼翼地问:“你……你是不是,看不起我了?不觉得,我是个贤惠的好女人了?”

  “不不,”钱子辰说:“我觉得你前夫说的对,谁没干过幼稚的事呢?本来你以前做的也只是性享乐罢了,又没有去杀人放火,谋财害命,为自己的利益去伤害别人。比起我办过的那些凶手,真算不了什么。那些犯人,他们刑满释放以后,我尚且觉得他们可以改过自新,何况是你。我只是觉得,婚姻这个东西真是脆弱,经不起考验,他都说过不会在乎你的过去了,可还是因此而和你离婚了。”
  “这不能怪他,是我没告诉他,我拍过照片,他以为那些都只是虚幻的回忆,不知道我留下了实物的证据。”

  “是啊,这个拍照狂是个罪魁祸首……对了,照片是怎么流泄出去的?为什么会被人公开呢?”

  “不知道,我打电话问他,他说是电脑坏了,他拿去修,那个修理的人,看到他电脑里的照片,所以寄给赫基家勒索。”

  “这个修理员是个渣子,他才是这里面真正的坏人。我真想把他抓起来,你没报警吗?”

  尤兰达摇头:“事已至此,抓他也是于事无补。为了让迪克不受影响,我都低调行事,尽量不让别人知道,别人问起离婚原因,都只是说性格不合。”

  “是啊,这种事,一般女孩子都不愿意扩大影响,所以那些被强奸的女孩子,总是忍气吞声,被人强奸了,还要帮强奸犯保守秘密不让别人知道。”钱子辰握紧拳头:“这个世界真是不公平,女人如此弱势,既没有可以与男人比肩的体力,还要背负名节的包袱,不管在任何一方面,都只能是个弱者。”

  尤兰达不说话。

  钱子辰又问:“那他现在对迪克怎么样?他不要迪克了吗?不来看他?”

  “他又要结婚了.”

  “和那个外遇对象?”

  “嗯,”尤兰达点头:“那个人好像早就开始追他了,只是以前我们俩很好,她无缝可钻,我一出了这事,她就马上,和他进展到结婚的地步了。”

  “原来是蓄谋已久。”

  “后天……是他们的订婚典礼。”

  “你准备去吗?”

  “我原本不该去的,可是,我有件东西,因为当时走的急,忘了带出来,而那是我的传家宝,非常非常重要。当时离婚分财产时,我很伤心,恍恍惚惚,没有想起。财产分配书上,就没有那条项链。”

  “那是一条项链?”

  “一条钻石项链,坠子是一颗很大很大的钻石,就像《泰坦尼克》里,海洋之心那么大。”

  “然后呢?你再跟他要时,他不给你了?”

  “是的,他说,他竟然说,他送给了新婚妻子,不好意思要回来了。”

  “他怎么能这样呢?那是你的东西啊!”

  “是啊,”尤兰达伤心地说:“可是我没法怪他,是我自己当时没有要,只能怪我自己不小心。”

  “所以你想,这一次订婚宴会,亲自去向那个女人要回你的东西。”

  尤兰达点点头:“嗯,虽然很害怕,虽然有可能被人耻笑,可那真的是我家族很重要的东西,既然是我大意丢下的,一定要负责找回来。”

  “我陪你去。”钱子辰坚定地说。

  尤兰达眼中又是感激又是惊喜,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愉悦。
  Chapter5 挑战信
  第二天,钱子辰进入警察局,迈着轻快的步伐走到座位。

  梅菲将一封信放在他桌上。

  钱子辰问:“是什么?”撕开信封,里面叠着一张棕色的信纸。

  打开信纸,他才看清,那信纸不是棕色的,是白色,棕色是一种液体,斑驳地染在信纸上。

  钱子辰说:“这是什么?咖啡洒在纸上了么?”

  “5月25日,赫基家的订婚宴会……”梅菲读出信纸中间写着的那句话:“我会偷走全场最宝贵的东西。——怪盗吸血鬼。”

  读完,两人对看一眼。马上睁大眼,紧张地说:“这是一封挑战书!”

  钱子辰仔细看那信纸:“这,这是血!这张纸是用鲜血染的,血干了以后就成了这个颜色!”

  梅菲拿过信封,正反面看看:“这信没有写寄件人地址。”

  钱子辰念着落款:“怪盗吸血鬼……这年头很流行吸血鬼吗?怎么罪犯都喜欢装成吸血鬼?”

  “说明他们都想用恐怖的手法作案。”

  “恐怖?”钱子辰警觉:“莫非这个人跟雷诺一样,是个满心仇恨,残忍的杀人凶手么?”

  梅菲说:“那要看看这个赫基家是否与人结有深仇。”

  “赫基……”钱子辰想起了什么。

  “怎么?你知道?”梅菲问。

  “我有个朋友认识这家。”

  “这家怎样?”

  “我觉得不怎么样。”

  “怎么了?”

  “去看看再说。”两个人走了出去。

  .
  到达一家很大很豪华的别墅宅邸,两人透过车玻璃看去。

  梅菲说:“这简直是皇宫。”

  钱子辰说:“嗯,很像美茵宫。”

  下了车,“我是警察,有案件要见你家主人。”梅菲按门铃。

  门开了。

  梅菲回到车上,钱子辰开车进花园。

  有植物拼成各种图案的大花圃,图案中央建了各种喷泉。花园后是一座很长,很大,很多房间的洛可可式建筑。

  梅菲摇下窗户看:“这真的是人家吗?不是五星级饭店吗?”

  车开进了地库,两人下车,那车库近乎于高级公寓的地下车库,停很多辆车。

  梅菲说:“就连车库都这么大!”

  两人进入客厅。
  一个青年男子迎上来:“两位警官,我是伊凡·赫基,请问,找我们有什么事吗?”

  梅菲拿出那封信,交给伊凡。

  伊凡打开一读,脸色惊异:“这是……这是有人寄给你们警署的?”

  梅菲说:“是的,这显然是盗贼发送的挑战书,先告诉警方,要偷谁家,让警方到那人家里戒备,到时候,大显身手,在警方眼皮底下,将东西偷走。很多小说里有这样的桥段,这类的盗贼被称为怪盗。”

  “我以前一直以为那是戏里才有的人,居然现实中也有。”

  “是的,我们以前也没经手过这样的案子,所以希望,你们可以尽量与我们配合。”

  “好的。”伊凡认真地点点头。

  梅菲说:“请你告诉我,婚礼上,会有什么特别值钱的东西展示吗?”

  “有的,是一条钻石项链。”伊凡对下人说:“去叫少奶奶来。”

  “是。”下人去了。
  不多久,一个性感的女人从楼梯上袅娜地走下来,她红唇艳抹,长发披肩,穿着一件黑与玫瑰红相间的旗袍,胸前有个大洞,露着乳沟,再加上那妩媚的笑容和扭动的身姿,活脱脱一个上海三十年代的舞女,与尤兰达的良家妇女形象完全不同。

  “普莉斯拉,这两位是重案组的警官。”

  “你好,我叫普莉斯拉·罗宾,叫我普莉就行了。”

  “你好,我姓钱。”钱子辰跟她握手,她边握手,边向他抛了个媚眼。

  那涂满白粉的脸,那浓艳的红唇,和那厚重的睫毛膏,呃……钱子辰只感到一阵想吐。

  “你好,我叫梅菲。”梅菲与她握手,她只应付性地看了梅菲一眼,就又看向钱子辰。

  “普莉,你来,看这个。”伊凡把信给她。

  “OH!这真可怕!”普莉斯拉看完说:“这咖啡一样的东西是血吗?如果是人血的话,简直太可怕了!赫基家跟谁结仇了,怎么会有这样的人要来偷东西呢?”

  伊凡说:“我们家没和人结过仇啊。”

  一个中年妇女被轮椅推着过来了,伊凡叫道:“妈。”

  “伊凡,什么事?”

  梅菲说:“夫人您好,我们是警察,日前收到一封挑战信,说将在令郎的订婚宴会上偷走一件宝贵的东西。”伊凡把信交给夫人。
  夫人戴起眼镜看了。

  梅菲问:“您是否知道有关这个人的线索?”

  “不,我不知道。”夫人皱眉拿下眼镜:“两位警官,我完全不明白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事。”

  “那么我们只好,等到订婚宴会那天,严加防护了。”梅菲说:“请问,那一天的宴会,贵府会向大家展示什么贵重宝物么?”

  伊凡对普莉斯拉说:“去把人鱼之泪拿来。”

  “好的。”

  普莉去了不久,拿来一个墨蓝色的丝绒盒子,她打开。

  立马,莹光四射,钱子辰和梅菲都感到睁不开眼,那盒子里环了一条淡蓝色的钻石项链。

  整条项链都由小钻石组成,中间那颗大钻,有4厘米之长,一看就价值连城。

  那光芒与纯度,更是让人确信,这钻石的品质之高。

  伊凡说:“这是我们家的传家宝,我已经把它送给了普莉,在订婚宴会上,我会当众为普莉佩戴,作为定情信物,向大家宣明,我与她的关系。”

  “这项链……”钱子辰有些犹豫。

  “怎么了警官?”伊凡问。

  钱子辰说:“这是你们家的吗?”

  “是啊,有什么问题么?”

  钱子辰皱着眉头,没再说什么。

  梅菲怕他继续问下去,转移话题说:“我们现在开始根据地形,讨论宴会时的部署吧。”

  “好的,我来带你们参观。”伊凡热情地说。

  钱子辰和梅菲一起,跟着他一起去了。
  .
  全部看过后,他们站在花园里某处。

  梅菲问伊凡:“到时候,您跟普莉小姐就在这里订婚吗?”

  “是的,到时候这里会搭起一个漂亮的台子,我和普莉站在上面,我亲手把人鱼之泪戴在她脖子上,宣誓订婚。”

  “那也就是说,如果怪盗要偷走项链,就只能在这个时刻,因为在那之前,他根本不知道项链在哪里。”

  “对,在那之前,项链都会锁在保险柜里。”

  “会由谁拿来呢?”

  “由我妈妈亲自开保险柜,送来给我们。”

  “那么,需要保护的,就是两个现场,一个是夫人开箱取项链,以及送来这里的路上。第二个就是订婚时的,这个台子。”

  伊凡说:“我认为是的。”

  “好,到时候……”梅菲抬头看看:“我就站在那个阳台上,那里可以看见整个订婚会场,对吧?”

  “是的,到时候宴会就在这个房后花园里举行,食物酒水都在这里,应该很少有人会到房前去。”

  梅菲说:“嗯,那我从上面监视,贝尼就留在花园里,在两位身边保护。我们还有一个搭档桑姆,他可以负责看护夫人。”

  伊凡说:“哦,太好了,这样三方监视,那个盗贼应该无从下手了。”

  梅菲说:“希望如此。”转向钱子辰:“贝尼,你看这样行吗?”

  “行,你想的挺好的。”

  “那好,我们去准备了,我们会带枪来,您不会怕不吉利吧?”

  “不会不会,你们随意。”

  “好的,宴会在下周日对吗?”

  “是的,因为我想放烟花,所以安排在晚上。8点开始。”

  “那我们会在7点来。”

  “好的,谢谢。”

  “走吧。”梅菲对钱子辰说。

  两个人离开了赫基家。
  .
  中午吃饭的时候。

  梅菲问钱子辰:“你认识伊凡家什么人?”

  “他前妻,她掉到河里,我救了她。她和她儿子两个人,住在一个中档社区的两居室里。那项链是尤兰达的传家宝,她想拿回去。”

  “原来那项链是她前妻的啊……不过,她离婚已经分了很多财产了吧?”

  “这不是钱的问题,她又不要别的,就要那条项链。”

  “她漂亮吗?”

  “挺漂亮的。”

  “那你怎么知道她不爱钱?你看看那个普莉,浓妆艳抹,袒胸露乳,一看就是出卖色相傍大款的。你怎么知道尤兰达当初不是像她那样,仗着姿色跟伊凡结婚,后来又为了分财产,而离婚的?”

  “她说了她离婚的原因。”

  “是什么原因啊?”

  钱子辰犹豫了一下:“你别告诉别人。”

  “哦?还有什么难言之隐?”

  “是这样的……”钱子辰跟梅菲说了。

  “啊……这样啊……”梅菲有些唏嘘:“那是挺遗憾的,如果要是没有那个发照片的人,他们就会一直,一家三口,幸福地生活下去了吧。”

  “是啊,所以我觉得伊凡不负责任,即便为了孩子也不应该这样。”
  “那如果是你,你会怎样呢?你能忍受,亲眼看见过自己的女人跟别人上床吗?”

  “……”钱子辰不说话了,眉间微蹙,仿佛想起什么伤心的回忆。

  “你不会……不会是因为曾经被女人劈腿,亲眼捉奸在床,心理留下阴影,所以才这么多年不谈恋爱吧?”

  “你怎么知道我很多年没谈过恋爱?”

  “桑姆说啊,他说你是个没有性欲的柳下惠。”

  “不是,我不谈恋爱是因为我不喜欢,太麻烦。”

  “别嘴硬了,哪有不喜欢谈恋爱的人,人的生理构造就是需要性的。我看你啊,就是喜欢装,装清高,装正经。”

  “你说话怎么那么像一梅啊。”
  “一梅?”梅菲想想:“噢,桑姆也跟我说过,就是那个魔术师吧?”

  “嗯,你有他的消息么?”

  “没有,一直没有什么人来报案,说发现失踪的中国人。”

  “唉……”

  “贝尼,莫非你真的……”

  “真的什么呀?”

  “真的是,喜欢男人?”

  “你说什么呢?”

  “你自己看嘛,你一边说不喜欢和女人谈恋爱,一边又对男人那么上心,不就是在表示:我是个GAY吗?”

  “你……”钱子辰倒抽一口气:“好,我是土包子,我赶不上时代,我真的觉得我实在是跟不上你们的思想。”

  梅菲不管他,自顾自地说:“其实呢,我也觉得那个魔术师很萌啊,作为一名腐女,我很心水你们这对CP。不过,我跟桑姆一样,觉得他挺可疑的,你要小心。”

  “嗯,知道了。”钱子辰一边吃,一边模模糊糊地应付,显然是对她的提醒不以为意。

  梅菲看他没诚意沟通,不说了,低头吃饭。

  Chapter6 人鱼之泪
  周日晚上7点,钱子辰、梅菲斯特、桑姆三人来到赫基家。

  梅菲拎着一个抢袋上了三楼,她在阳台上支起一杆来福枪,对着院子进行瞄准试验。

  桑姆去和夫人认识。

  钱子辰在花园里转悠,观察他们摆的桌子装饰什么的,有没有可以藏人的地方。

  7点半的时候,钱子辰跟梅菲说:“我去接尤兰达,我跟她说好,今天陪她来。”

  “好的。”

  钱子辰去了。
  .
  8点时分,一辆计程车停在赫基家门前。

  钱子辰从上面下来,走到车的另一边开门,车上下来一个金发美女。

  计程车开走了,两人对视。

  美女身穿一件A型裙摆米色连衣裙,及膝长度,泡泡袖,裙子米色的布料由腰部分叉,做成两片带木耳边的分摆,中间露出一块三层的白色蛋糕衬摆。整个裙摆看上去就好像人鱼的尾巴,款式既宫廷又简洁,颜色淡雅文淑。

  手上提了一个B6大小的乳白色口金包,脚上穿着乳白色鱼嘴鞋。

  尤兰达羞涩地问:“我今天这样……你觉得,可以吗?”两枚长坠珍珠耳环摇摆在脸侧,更添清新淡雅。

  “很好,简单轻便不隆重,很适合你的身份。”

  “真的么?你见过那位普莉了吧,她据说,很漂亮……”

  钱子辰肯定地说:“她一点也不漂亮,你就是怎么打扮都比她好看。”

  “真的?”尤兰达有些惊喜他如此夸奖她。

  “绝对是真的。”钱子辰无比自然地说。

  两个人一起走入会场。

  .
  到达房后花园,那里已经灯火辉煌,热闹非凡。

  火树银花,张灯结饰,佳肴美酒,取之不竭。

  一对对身着华服的男女,手握红酒穿梭来去,与主人握手言欢,一派上流社会的交际场面。

  钱子辰和尤兰达穿过人群,走到男女主角面前。

  伊凡穿着纯白色的西装。普莉穿了一件鱼尾曳地礼服,上身胸部是两个贝壳形,胸部以下到低腰,是半透明的蕾丝纱。从低腰线才开始是裙子,曳地的裙摆,由百褶布料制成,大大的散开,与臀部的紧紧包裹形成对比,勾勒出非常性感的身材曲线。

  加上她做过的头发,整齐柔软地堆在右肩上,整个装扮十分精致漂亮,相比之下,尤兰达的打扮就像是日常装。

  普莉一看到她,便抑制不住胜利的笑意,高傲地扬起了头。

  伊凡看见尤兰达,有些吃惊,随后面带微笑地说:“尤兰达,你也来祝福我们了?”

  普莉马上说:“哦,尤兰达,你好,谢谢你来我们的订婚典礼。”贴在伊凡身上,挽着他的胳膊,用胸部蹭着他。

  尤兰达低下头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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