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游泳池

  @ACAC2013 2704楼 2013-12-03 09:59:55
  @绝壁松岩
  
  寒冬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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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谢好友燕泥!

  @夏冬雪2011年 2721楼 2013-12-03 16:11:58
  外出几日,刚刚回来。感谢对冬雪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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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支持不懈!
  @夏冬雪2011年 2723楼 2013-12-03 16:16:13
  支持佳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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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谢朋友!
  @夢亦孤獨 2718楼 2013-12-03 14:38:48
  问好,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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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谢朋友!

  @神仙姐姐20121212 2715楼 2013-12-03 11:41:03
  顶顶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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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姐姐!
  @荷塘碧影 2707楼 2013-12-03 10:21:05
  啦啦啦,上午好,荷塘<爱到了死角>期待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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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欢迎新朋友来访!关注中……
  [附上个小插曲:安德鲁斯出事儿了。他命大吗?]

  [写得,有点儿像电影剧本……]

  那天深夜,我被一声尖厉刺耳的电话铃声惊醒,闷头钻进被窝。透过薄被,朦胧中,听到安德鲁斯的大脚,沉甸甸地落了地,踉跄地向小衣柜上的那部电话机扑去。我暗想,莫不然又是个恐吓电话,对那种骚扰,已渐渐习以为常。黑暗里,安德鲁斯不耐烦地冲着话筒大吼了一声。接下来,他的声音变缓,语调也有些战栗和颤抖。

  忽然,我觉得不对劲,探出头,耸起耳朵,想探个究竟。隐隐约约可以听到话筒的另一端,有个女人烦躁的声音,安德鲁斯开始操起圆熟的德语,嘀哩咕噜地说了一大串。他半裸着身,站在黑乎乎的屋里,在电话上嘀咕了好一阵子。偶尔,可以听到话筒那端女人哇啦哇啦的埋怨声。挂了电话,他在黑暗中骂了一句,像是丢了魂似的,开始在屋子中央徘徊,诅咒着整个世界。

  “怎么啦?”我疑惑地问。

  “没事儿,”他故作镇静,哆哆嗦嗦地说。

  我一屁股坐起来,揉着眼睛,半信半疑地问:“当真没事儿?”

  黑暗中,他的手在寻找着香烟和打火机。掀开乳白的丝帘,他推开玻璃窗,一束暗淡的月光和微寒的夜风侵入室内。他嘴里叼着根万宝路,战栗的手触动着打火机,可偏偏就是打不着。我凑过去,从他的手中夺过打火机,给他点燃了香烟。

  “还没事儿呢……”

  凑近火光,他猛吸了一口,一缕青烟,在微风中旋绕升空。

  “靠,”他闷闷不乐地说。“出大事儿了。”

  原来,自从来到美国大陆,安德鲁斯一直与美军驻莫尼黑莫克?凯圣军事基地一同长大的邻居孩子和曾在黑市上出售过廉价万宝路卷烟的伙伴们,保持着联系。成熟了的他们,早已不再变卖香烟,而是通过美军在纽约的运输枢纽和邮件信箱,借助跨越大西洋的美军C130运输机,传递着走私的大麻和毒品。因为,那个设在纽约市中心的秘密邮箱,是美军内部的一个通信窗口。军用运输机,也是美军内部的运输工具,不受任何海关监察和限制。即便是到了美军驻扎海外的军事基地,需要接受X光和激光检测,其目的,也是为预防隐藏的易燃品和爆炸品,没有任何探测毒品的设备装置。

  安德鲁斯和他的同伙误以为自我聪明,侦破了一个美军内部的运输漏洞,使他们有机可乘,钻了空子。渐渐的,他们变得疏忽和麻痹大意,认为自己比军方更聪明。但是,他们万万没曾想到,一时的成功,只是偶尔的侥幸。军方拥有训练娴熟的狼犬,可以在近距离嗅出隐藏毒品的包裹。由于军需品过多,狼犬只用来抽查,就像是在玩弄俄罗斯轮盘的赌博。在生与死之间,只有一把左轮手枪和上膛的一发子弹。人总有一天会失手,“死”在自家的枪膛下。那天,正是安德鲁斯和他同伙的日子。

  那天早晨11点半,一辆军用邮差车运来了午前的邮件和包裹,在兵营门口过了磅,通过X光和激光检测。负责值勤的门卫,把包裹和军用麻袋里的信函分开,将信件分区分片,放置到半透明的塑料筐内,然后,从中取出几件虽已通过光测,但肉眼看来感觉可疑的邮件。安德鲁斯寄给隔壁邻居孩子的邮件,就是其中的一件。可疑,因为那封邮件中央鼓鼓囊囊;封皮上,只有书写不工整的收件人名称和邮箱编码,没有回执地址和发信人信息。鼻子擦着信封的封皮表层,就可嗅到一股淡淡的大麻味儿。收件人,是基地上一位中校高中毕业后游手好闲、吃喝懒惰的小儿子。立刻,门警起了疑心,牵来了狼犬。

  当天下午,一辆载着两名头戴钢盔的军事警察、配有MP标志的吉普车,驰骋在去往那位中校别墅住宅楼的柏油路上。他们在房前绿色草坪的边沿停了车,迈着大步,皮靴呲呲蹭着地皮,径直向房门走去。按过门铃,从里面走出房子的主妇。他们向她微微点点头,以示敬意,接着,一五一十地说明了来访的原因。他们谢过女主人,返回吉普车,扬长而去。一片寂静后,房子里传来歇斯底里的打骂,大发雷霆的吵闹和喧嚣、哭泣和一连串的电话铃声……

  五点整,中校回到家,冲着小儿子一通臭骂,从腰里取下了皮带,一通铺天盖地的毒打。接着,冰箱的门敞开又合上,不间断的啤酒,给他灌了个半醉。

  那天晚上,刚刚吃罢晚餐,女主人给安德鲁斯的家长挂了电话,说有急事去登门拜访。到了门庭,起初她和中校的丈夫不想进去,但在女主人的殷勤催促下,无奈进了屋。在电视机前的茶几沙发上,他们尴尬地静坐,口里,呡着美式咖啡。那时,中校夫人嚅动着的嘴唇,终于发话了。他们的小儿子,在自己丈夫的皮带下,吐了实情,供认出那封从纽约邮来、装着大麻的航空邮件,出自于在南加州念书的安德鲁斯之手。母亲按耐住内心的焦虑,对来客表达了由衷的歉意,发誓要好好与自己的儿子沟通,探个究竟,但还是劝说道,在事情调查清楚之前,一定要保持清醒的头脑和冷静。必然孩子还年轻,这样的事情,如果既成事实,会毁了他们的前程和一生。邻居走后,他们私下嘀咕了好一阵子,这才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下,从莫尼黑打来了那个长途电话。
  [再附上一段逗笑的帖……]

  嘴角叼着烟,他吊儿郎当地说:“这次,绝对死定了。去西点军校的事儿,算吹啦。没戏了。”

  “为什么?”我问。

  “都快进局子的人啦!”他自我挖苦道。“说不定,人家正盘算着怎么过来拿人归案呢。”

  “那你想怎么办?”

  “怎么办?”他哼了一声。“逃到加拿大去,或者古巴。”

  看他那副窘相,我咯咯笑了。

  “……还古巴呢,亏你想得出。”

  “这可是跨国界的国际走私案。”他愣头愣脑地说。“他们不把我带上军事法庭,判上我三五年,算我命大。”

  “三五年?”

  “可不是嘛。”他嘟哝道。“如果军方把案子抛给ATF或Interpol作为民事诉讼,那可就更惨了。我得跟那帮社会地痞流氓住同个牢房,在一个淋浴冲澡。说不定……”

  “说不定什么?”

  “说不定,”他的眼睛滴溜转,在遐想;或者说,在故意吓唬自己。“靠,奶奶的,说不定被哪个他妈大老黑给‘做了’……”

  “你不总是说,像只猫,有九条命呢吗?”

  他瞥我一眼,冷笑道:“哈哈,可你总说,我那九条命用得差不多了。”

  我们同笑,接着,是一段沉默。

  安德鲁斯抛掉手中的烟头,双手紧抱自己头颅两侧,手指像爪子般,掐入发根。

  “不行,不行。”他喃喃道。“得想个法子。父亲本来心脏就不好,现在,还患了早期糖尿病。我是家里第三代当兵的传人,如果去不了西点军校,参不了军,非把我爹给活活气死。”

  他一屁股坐在床上,开始穿衣服。

  “你想干吗?”

  “出去跑跑步。”

  “跑步?天还没亮呢,跑哪门子步呀?”

  “出去散散心,”他系着运动鞋的鞋带。“快,穿衣服。干脆你也陪我去跑跑……”

  “才几点钟啊?还没到黎明呢。”

  “不成。待在这儿,会把我活活憋死。”

  在北京上中学时,跑步,是我的一个强项,还特意从国内带来了海兰色运动衫和“回力”牌运动鞋。那是国产品牌里,最早生产胶皮底运动鞋的厂家,也是那个年代中国年轻人的象征。

  “你疯了。真的疯了。”

  “好好好,就算我疯了。开开恩,陪我去跑跑步。”

  我被他那寒酸样和荒唐的恳求,逗笑了。

  步入漆黑的夜色,迎面扑来微带寒气的冷风,我们身穿运动衫,一路小跑,向设在校园东西侧运动场的方向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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