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从半山腰，滚落下一些碎石。接着，灌木林中，传来树叶的沙沙声和枝干的摩擦声。安德鲁斯和汉斯从布满荆棘的丛林中，跌跌撞撞地走了出来。在他们身后，拖着几根又长又粗、被烈日晒得干枯的灰绿色植物，有着五角形轮廓、锯齿棱边与柔毛的叶片。
我诧异地问:“这是什么破枝烂叶？”
“哎哟，一听就知道你是个外行。”安德鲁斯得意地嬉笑着说。“这叫‘cannabis’，也叫‘玛利华纳’，是一种野生火麻。”
说着，他打开后车厢盖，将从山上栽采的野麻放置在后备箱内。顿时，干燥的沙漠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扑鼻的野麻气息。我告诉他，刚刚有辆加州路警的巡逻车从那儿路过，还停了车，专门盘问过车内有没有禁品。他俩不屑地耸耸肩，咯咯笑了起来。
我们上了车。安德鲁斯吹着口哨，着了火，一溜烟的功夫，我们就驰骋在那条穿越沙漠的双线公里上。穿过山谷，我们来到了一片平坦的沙漠。右面，是莫哈维沙漠保护区。展现在眼前的，是西马火山穹庐与干枯的河床。庞大的沙丘背后，是一眼望不到头的辽阔约书亚原始森林。
汉斯从汽车仪表盘旁的小柜里，取出一张地图，在刺眼的阳光下阅览着。按地图上的方位，我们离加州与内华达州的分界处，大约有5英里的路程。安德鲁斯欢悦地大吼了一声，打开录音机。里面，传来刺儿的迷幻摇滚掌门乐队平克·佛洛依德浑厚的乐曲“The Wall”……
We don’t need no education
We don’t need no thought control
No dark sarcasm in the classroom
Hey! Teacher, leave them kids alone
All in all it’s another brick in the wall
All in all you’re just another brick in the wall……
我们行驶在那条细长的沙漠公路上，开了一路的飚车，顶着沙漠上的阵阵侧风，疯癫地摇晃着脑袋，随录音机里的曲子歇斯底里地唱着、吼着。忽然，安德鲁斯在车子的反光镜里发现了问题。
“靠，操他娘的。”他愤愤地骂道。“遇到麻烦了！”
我回头瞧了一眼。原来，远处的沙漠公路上，有一辆尾随的黑白色加州路警巡逻车。我皱了皱眉，暗想不知是否就是刚才的那辆车。说不定，他们在山谷外设了埋伏，在等候追击我们的车子。
“稳住！”汉斯叮嘱道。“他不超，咱也匀速前进。”
他放缓了油门，车子继续匀速向拉斯维加斯的方向驶去。过了大约一英里，那辆警车渐渐加快了速度，朝我们的车子追了上来。
“他娘的，”安德鲁斯气急败坏地嘟囔说。“大过节的，小子没事找事，吃饱撑的，偏要在沙漠上跟咱制气。”
“我们超速。快减速！”我喊道。
“靠！不行。已经超了。”
“为什么不减速？”
“那叫‘probable cause’。”他厌烦地解释说。“一旦触了法规，他们就有权让我们停车和搜车。忘啦？我们后备箱里装的什么？是毒品！如果你想他娘的在这寸毛不生、穷乡僻壤的鬼地方蹲大牢，自便下车。不然的活，我们只能加速！”
我慌忙向后张望，只见尾随的警车紧追上来，车顶上，还亮起了旋转的警灯，鸣着警笛，呼啸而来。
“系好安全带，我们要拼一次，冒个险！”他说。“还有半里路，就是边界。这边是加州，那边是内华达。他们没有越境的职权。”
我们的宝马敞篷车开足马力，发动机发出巨大的轰鸣，仿佛是犟劲的骏马，飞也似地向前疾奔。呼啸的狂风，从耳旁掠过，仿佛是汤普森小说中咆哮狰狞的怪兽。
身后的警车，在继续咄咄紧逼，从远处警车的扩音器里，传来了警察的喝令。
“停车！靠路边停车！”
宝马发动机的转速，径直提升，突破了红色高转速区域的边缘线，我们的跑车直逼内华达的边界线。那两辆车，就像是沙漠羊肠狭道上比赛中的两辆飚车，一前一后，向同一方向疾驶而去。
我们的汽车首先冲刺，穿过了边界线，只见身后那辆警车渐渐放缓了速度，在边界线的另一端停歇了下来。
就这样，我们驶入了内华达州，继续向恶罪赌城拉斯维加斯挺进。
边界线的这一端，有一个孤独的小镇。面向加利福尼亚的第一个建筑，就是一幢破旧不堪木板结构的赌博场，仿佛就是好莱坞西区电影中一个赋有戏剧性的场景。
内华达与加利福尼亚，只有一条分界线之割。这里，赌博合法；边界那边，非法。
这里，我们是自由公民。那里，我们会沦为囚犯。
内华达，哈利路亚！
我诧异地问:“这是什么破枝烂叶？”
“哎哟，一听就知道你是个外行。”安德鲁斯得意地嬉笑着说。“这叫‘cannabis’，也叫‘玛利华纳’，是一种野生火麻。”
说着，他打开后车厢盖，将从山上栽采的野麻放置在后备箱内。顿时，干燥的沙漠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扑鼻的野麻气息。我告诉他，刚刚有辆加州路警的巡逻车从那儿路过，还停了车，专门盘问过车内有没有禁品。他俩不屑地耸耸肩，咯咯笑了起来。
我们上了车。安德鲁斯吹着口哨，着了火，一溜烟的功夫，我们就驰骋在那条穿越沙漠的双线公里上。穿过山谷，我们来到了一片平坦的沙漠。右面，是莫哈维沙漠保护区。展现在眼前的，是西马火山穹庐与干枯的河床。庞大的沙丘背后，是一眼望不到头的辽阔约书亚原始森林。
汉斯从汽车仪表盘旁的小柜里，取出一张地图，在刺眼的阳光下阅览着。按地图上的方位，我们离加州与内华达州的分界处，大约有5英里的路程。安德鲁斯欢悦地大吼了一声，打开录音机。里面，传来刺儿的迷幻摇滚掌门乐队平克·佛洛依德浑厚的乐曲“The Wall”……
We don’t need no education
We don’t need no thought control
No dark sarcasm in the classroom
Hey! Teacher, leave them kids alone
All in all it’s another brick in the wall
All in all you’re just another brick in the wall……
我们行驶在那条细长的沙漠公路上，开了一路的飚车，顶着沙漠上的阵阵侧风，疯癫地摇晃着脑袋，随录音机里的曲子歇斯底里地唱着、吼着。忽然，安德鲁斯在车子的反光镜里发现了问题。
“靠，操他娘的。”他愤愤地骂道。“遇到麻烦了！”
我回头瞧了一眼。原来，远处的沙漠公路上，有一辆尾随的黑白色加州路警巡逻车。我皱了皱眉，暗想不知是否就是刚才的那辆车。说不定，他们在山谷外设了埋伏，在等候追击我们的车子。
“稳住！”汉斯叮嘱道。“他不超，咱也匀速前进。”
他放缓了油门，车子继续匀速向拉斯维加斯的方向驶去。过了大约一英里，那辆警车渐渐加快了速度，朝我们的车子追了上来。
“他娘的，”安德鲁斯气急败坏地嘟囔说。“大过节的，小子没事找事，吃饱撑的，偏要在沙漠上跟咱制气。”
“我们超速。快减速！”我喊道。
“靠！不行。已经超了。”
“为什么不减速？”
“那叫‘probable cause’。”他厌烦地解释说。“一旦触了法规，他们就有权让我们停车和搜车。忘啦？我们后备箱里装的什么？是毒品！如果你想他娘的在这寸毛不生、穷乡僻壤的鬼地方蹲大牢，自便下车。不然的活，我们只能加速！”
我慌忙向后张望，只见尾随的警车紧追上来，车顶上，还亮起了旋转的警灯，鸣着警笛，呼啸而来。
“系好安全带，我们要拼一次，冒个险！”他说。“还有半里路，就是边界。这边是加州，那边是内华达。他们没有越境的职权。”
我们的宝马敞篷车开足马力，发动机发出巨大的轰鸣，仿佛是犟劲的骏马，飞也似地向前疾奔。呼啸的狂风，从耳旁掠过，仿佛是汤普森小说中咆哮狰狞的怪兽。
身后的警车，在继续咄咄紧逼，从远处警车的扩音器里，传来了警察的喝令。
“停车！靠路边停车！”
宝马发动机的转速，径直提升，突破了红色高转速区域的边缘线，我们的跑车直逼内华达的边界线。那两辆车，就像是沙漠羊肠狭道上比赛中的两辆飚车，一前一后，向同一方向疾驶而去。
我们的汽车首先冲刺，穿过了边界线，只见身后那辆警车渐渐放缓了速度，在边界线的另一端停歇了下来。
就这样，我们驶入了内华达州，继续向恶罪赌城拉斯维加斯挺进。
边界线的这一端，有一个孤独的小镇。面向加利福尼亚的第一个建筑，就是一幢破旧不堪木板结构的赌博场，仿佛就是好莱坞西区电影中一个赋有戏剧性的场景。
内华达与加利福尼亚，只有一条分界线之割。这里，赌博合法；边界那边，非法。
这里，我们是自由公民。那里，我们会沦为囚犯。
内华达，哈利路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