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凤凰男甩,被迫住入了一座凶宅之中

  一周下来好不容易放假,杨小凡已经严重失眠,厚厚的眼霜都盖不住眼眶周围的黑眼圈。
  令杨小凡感到意外的是,自从她烧了那只装着猫骨的檀木匣子,这个宅子里就再也没有看见那只黑猫的身影。
  那只黑猫只是一个亡灵的想法,充斥着杨小凡的脑子。
  她在想,这座宅子里,到底还有多少怨而不散的亡灵在角角落落里飘荡着。
  周末,杨小凡白天补了一场好眠,到了晚上的时候被摆钟吵醒了,就怎么也睡不着觉。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躺了一会儿,杨小凡感觉天花板上似乎又有东西掉下来。
  落在脸上,有股粘稠的腥味。
  开了灯查看,竟然是殷红的血迹,血迹落在被子上,打出一朵朵血花,墙上掉落了几缕墙灰,隐隐略略中挂着几缕头发。
  直觉告诉她,天花板上的墙壁里埋着死人,这个想法太怪异了。但是那几缕头发就像是嵌在里面的一样,只是随着刚刚的墙灰的掉落,也跟着露出来了。
  这次杨小凡决定,天亮以后务必要和黎少煌打电话,如果黎少煌不给她合理的解释,她就打电话报警,让警方找出墙里面的尸体。
  进了房间里的洗手间,打开水阀,却没有一滴水。
  好像停水了。
  腐败血液落在脸上的滋味实在太难受了,上次天花板漏的是蛆虫,现在滴落的血液,也不知道是不是死尸身上的血。
  黎氏祖宅停水了之后,只有楼下的冰箱冷藏着几桶5L装的矿泉水,杨小凡揣着一颗乱跳的小心脏走过悠长的走廊下楼。
  走到楼梯拐角的时候,耳边传来一阵诡异的脚步声,那声音好像是从走廊传出来了的。
  杨小凡在宅子里已经遇到了不少诡异的事情,但是她还是忍不住用手扒了拐角的墙,偷偷探出头来迅速的扫了一眼走廊上的情况。
  就见窗外沧冷的月色照射,一只老式的黑皮鞋在走廊上来回的走动着,视线范围内有好多双脚在晃动。
  那些脚似乎就是她那天看到的挂在天花板上老吊垂下来的脚,难道那天看到的老吊不是黑猫死灵用眼睛造成的幻觉吗?
  杨小凡心里毛了。
  就在这时候,躲在木质楼梯上的杨小凡听见耳边没了动静,那走廊上的鞋子似乎停止了走动,周围安静的成了一片死寂。
  她想那双皮鞋,是不是发现了自己?!所以才会停下来观察……
  她也不敢惊扰到那双“皮鞋”,脱掉了脚上的拖鞋,穿着棉袜蹑手捏脚的走下楼。
  当她走到二楼楼梯拐角的地方的时候,突然恰好视线就撞到了一楼客厅的水晶吊灯,那一幕杨小凡心跳都漏了半拍。
  吊灯上抱着一个红衣服的女人,和镜子里的那个女人一模一样,她正咧开嘴朝她笑。
  杨小凡脚踝僵硬之下,差点就从楼梯上滚下去了,还好手上的力量支撑了楼梯。只是滑下去了两三层楼梯,手腕处擦破了点皮。
  红敛服的女人笑,大凶。
  这是她死去的老爸,曾经告诉过她的一句话,她不知道这个女人是怎么死的,只知道恶鬼哭魂只是初级的,最恐怖的就是女鬼笑。
  那种露出诡异笑容的女鬼,都是大凶的厉鬼,极难对付。至于多难对付,只有她老爸知道,老娘卓阿彩就说过,当年她几个看风水的伯父就是被这种带有凶煞的女鬼克死的。
  她当时还觉得好笑,觉得妈妈没有经过正规的社会主义教育,才会如此迷信。
  现在想起妈妈的话,杨小凡才觉的自己当初实在有些幼稚。
  客厅中,红衣女人诡异的笑着,她怀中隐约间还揣着一个同色系的包袱,包袱里不知道放了什么让红衣女人上了吊灯,还死死的抱着。
  杨小凡越是害怕,可目光却越是盯紧了女人手中的包袱。
  这时候女人怀里的包袱从天顶上掉下来了,女人沿着天花板墙壁像蛇一样蜿蜒前行,一瞬之间就变成了一道红影消失了。
  杨小凡咽了一口口水,心里头有些后悔,自己早前没有在二楼放一桶水,眼下也不用看到这些。
  今晚,有抱着包袱的红衣女人出现,屋外却是没了动静,敲门喊魂的那东西似乎没来。
  她缓缓的走到那个包袱的面前。
  有时候,人的胆子就是练出来的,杨小凡自小胆子就不大,做起事情来,比一般人还要谨小慎微。
  住进黎氏祖宅之后,胆子反而慢慢大起来。
  她心里头清楚,如果只顾着害怕,早晚有一天会被屋子里这些不干净的东西害死。
  就像黎少煌的家人一样,全家都在这座宅中死于非命。
  杨小凡现在最担心的就是,现实真的如同她梦中那个女尸说的一样,她不查出这些人的死因,将冤魂从那个古怪的梦境中救出来,即便搬出宅子,这辈子可能也逃不开命运的诅咒。
  梦会一直继续下去。
  不管梦里那个女人说的是不是真的,杨小凡都有一种要查清真相的冲动。
  黎氏祖宅中发生的诡异的一切,它的根源到底是什么?
  也许,线索就在这个小孩儿身上,不然红衣女人也不会刻意把这个白毛小孩留下。杨小凡真是生平第一次做这么大胆的事情,她大着胆子缓缓的揭开了抱在小孩儿身上的白布,看清了小孩儿的脸。
  那一下,杨小凡只看了一眼,脸色立时发青。
  小孩儿……
  小孩儿的……脸竟然是一只大花猫的脸!
  毛茸茸的脸上,一双黄橙橙的眼睛慵懒邪异的看着她。
  脖子上一阵凉意,杨小凡感觉到一双枯槁冰冷的手掐住了脖子,侧脸更有一种黏腻湿滑的感觉。
  杨小凡眼角的余光略微能看到一条长长的舌头,在舔着自己的侧脸,那种冰凉腐坏的味道,让她浑身都战栗了。
  那双手越勒越紧,杨小凡被她掐的喘不过气来,无论怎么挣脱都挣脱不开。
  她的脸被掐的涨红,那手指有力坚硬,真的就像是一根铁做的筷子一样,脑海中已经开始转走马灯了。
  时间变得格外的慢!
  这,是死人临死前的征兆。
  死亡的威胁,让她很快急中生智,杨小凡用尽最后一丝力气,一脚蹬开了那个猫脸的小孩。
  小孩不过三四个月大,哪里受得住杨小凡这一脚,登时就被踹飞出去,落在地上的时候,已经摔的血花四溅。
  鬼婴似乎比别的小孩要脆弱,落地以后几乎就成了一滩烂泥。
  那女人如果杨小凡没猜错,应该是这猫脸小孩的妈。
  就算是女鬼也有护子情节,见到自己的鬼婴被摔了个稀巴烂,尖利的猛笑一声,冲到小孩儿身边,用力抱起那滩烂肉。
  杨小凡被掐的差点魂归地府,浑身都没了力气,可脑子却是异常的清醒和冷静。
  那女鬼一旦反应过来了,会回头继续杀自己。
  也顾不得害怕,杨小凡用力咬着自己的舌头,保持清醒,就冲进了厨房。至少,在这间宅子里,厨房还是属于阳气比较重的地方。
  她用力关上了厨房的门,浑身瘫软的坐在地上,虚汗出了一身,身子还在不自觉的颤抖,抖的就像个癫痫病人一样。
  杨小凡不知道红衣女人能不能进厨房,她只是根据常识判断,厨房是阳气重的地方,黎氏祖宅唯一能躲的就是厨房!
  如果客厅那个红衣女人可以进入阳气较重的厨房,那她也认栽了。
  厨房的窗子是半开着,静静的夜风吹进来,很舒服,完全没有客厅内独有的阴气森森的感觉。
  今晚月色凝重,圆的有些妖异。
  杨小凡举头面对着明月,圆圆的月亮上映出了黎少煌俊朗的笑脸,此刻,杨小凡脑海里想着的却是黎少煌平时在这个宅子里是怎么生活下去的,
  靠着墙壁歇了好半天,杨小凡才从冰箱里拿了一瓶矿泉水,把脸上的血渍洗掉。
  她不敢轻易走出厨房,靠着冰箱的门,一直坐到了天亮。
  第二天一早,杨小凡洗漱完什么也没做,第一件事就是给黎少煌打电话。
  这是杨小凡第一次给黎少煌打电话,电话提示音竟然是不再服务区,她又连续打了几次都没人接。
  这真是要命了,她怎么也没想到黎少煌的电话会打不通。
  如果她联系不上黎少煌,那她即便搬出黎氏祖宅,也没人会知道,至于违约金的事情,以她现在的工资,不用半年就能还上这笔钱。
  手机忽然响了,杨小凡还以为是黎少煌看到未接电话,回拨来的,结果没想到是林落落打来的电话。
  林落落在电话那头听到杨小凡虚弱的声音,身为闺蜜的林落落,一听就知道杨小凡肯定是出了什么是,她仿佛已经能看到杨小凡此刻苍白憔悴的面容。
  林落落便在电话里强硬的要求今天下去杨小凡公司的餐厅,和杨小凡见面。
  林落落是时尚杂志的主编,不出刊的时候很轻松,出刊的时候也就是审审稿,写写主编前言,或者随便写个几百字的时尚专栏。
  最忙的时候不过是时装周,要坐飞机世界给地的跑。
  所以,林落落有的是时间来找杨小凡喝茶聊天。
  杨小凡呢,是设计部的员工。
  有大CASE的时候,时常加班通宵,不过那都是晚上的事儿,下午的时候,公司的同事如果手头没有工作,也是喝喝茶,陪陪客户,上上网。
  下午两点钟的时候,林落落已经等在了杨小凡公司二楼的餐厅里。
  公司内部二楼的餐厅只接待公司员工和公司客户,而林落落的杂志社和杨小凡的公司有过不少广告合作。
  林落落和前台打个招呼,餐厅的东西就可以免费随便点。
  杨小凡忙完手中一件设计稿,就匆匆忙忙的赶来赴约,那时候林落落正吸着杯子里的橙汁,百无聊赖的刷新着朋友圈。
  “落落,我来了。”杨小凡将身上的黑色包包放在桌上,站在林落落的对面。
  林落落见到杨小凡的第一眼,就起身围着杨小凡转了一圈,不满意的摇了摇头,问道:“是不是和许志文离婚的事情给你造成的精神压力太大?你都瘦成这样了!”
  “我瘦了吗?”杨小凡不安的摸了摸自己的侧脸,她还没意识到自己这段时间瘦了。记得以前在大学的时候,她曾经为了减肥三个星期没有吃过主食,结果一量体重,只轻了半斤。
  和她一起减肥的林落落,忽然说要把减肥那阵子没吃的东西都补回来,晚上一顿水煮鱼下来,杨小凡反倒是胖了三斤。
  从以上情况来看,杨小凡觉得自己应该是属于易胖体质。
  用力的吸了一口饮料,林落落啧嘴用手指环住杨小凡的手腕,严肃道:“你看,都细成芦苇了。为了一个渣男,你至于吗?这么多年了,他是怎么对你的!你怎么还没死心?”
  说起许志文这个男人,杨小凡经过这段时间在黎氏祖宅的惊吓,意外的没有想起太多悲伤的过往。
  对他唯一的印象,居然是在梦里军装男人变成许志文的那一次。
  想到这里,杨小凡忍不住“扑哧”一笑。
  黎氏祖宅的惊吓也不是全无好处的,至少按照她以前的个性,经历八年的爱情长跑,相处六年的婚姻生活毁于一旦,那基本等于要了她的命。
  “哟,小妮子懂得笑,说明已经走出来了?那怎么变得这么憔悴?生病了?让你家林爷瞧瞧。”林落落伸出水葱嫩手轻佻的勾起了杨小凡的下巴,餐厅里还有杨小凡办公室里的同事在,弄的杨小凡实在有些不好意思了。
  杨小凡低头喝了一口水,清咳几声,说道:“落落,别闹了,还有别的同事在呢。对了,我住的那间宅子实在有些古怪。”
  说到这里,杨小凡就把她在宅子里遇到的情况一五一十的告诉林落落。如果这番话是从别人口里出来的,林落落肯定会以为是网络段子手瞎编的灵异故事。
  但是,杨小凡这个闺蜜,从小就老实认真,做事一板一眼的,那些离经叛道的事情和杨小凡这个人就是八竿子打不到一起。
  林落落估计是终日被离经叛道的时尚元素包围了太久,她根本不管杨小凡同不同意,直接拉着杨小凡去找公司设计部的美术总监请假。
  美术总监这才发现,原来做事低调,话少做事认真的杨小凡还有一个杂志社总编作为后台,不免对杨小凡刮目相看。
  心里还寻思着,以后和林落落杂志社的广告都让杨小凡去谈。
  “去哪儿啊。”杨小凡被林落落拉上了地铁,看着地铁上杂乱的人群,人有点晕乎乎的。
  林落落掰着手指,个顶个的说道:“黄大仙庙、城隍庙、观音庙,对了……还有神婆的占卜屋也能去一下。我再想想,要不要回来的时候,去教堂要点圣水。”
  杨小凡对于这些东西结合,牛鬼蛇神的东西,是一窍都不通,只能被林落落牵着鼻子走。她心里还有一种侥幸的想法,如果能歪打正着,解决黎氏祖宅中的诡异事件,倒也不算白跑一趟。
  一个下午,杨小凡就跟着林落落东跑西颠的,这头刚进完香,又被拉倒去了那头的占卜屋用纸牌算命。
  神棍们听了杨小凡的遭遇,反应各不相同,使出的却都是些中不溜的法子,没有一个靠谱的。
  最离谱的是纸牌屋里的神婆,她自称是苏珊米勒的亲传弟子,硬拉着杨小凡的手,说她前世是恶魔撒旦转世,今生才会梦魇缠身。
  只要购买了她一套一千四百元的水晶法器,就能逃过这一世的劫难。
  这时候,就连林落落都开始吐槽这个神婆不靠谱,但是临走的时候还是付钱买了人家价值五百多元的水晶球。
  杨小凡心里头就觉得,那个神婆心里一定乐开了花,两个傻子花了五百买了个玻璃珠子。
  可是,面对林落落的热情帮忙,杨小凡总是不忍开口拒绝。
  林落落牵她去哪里,她就默不作声,硬着头皮跟着。
  到了傍晚的时候,杨小凡的包包里装满了各式驱邪避鬼的小东西,从东方的桃木剑、镇鬼的铜钱、黄纸,到西方的圣水、水晶球琳琅满目,应有尽有。
  地铁行驶到城市的商业广场的时候,林落落晚上要参加的时尚秀刚好那,时间又挺赶,中途就下车了。
  杨小凡只能一个人坐地铁到公交车站,下了地铁之后,杨小凡看了看路牌,大体还要走一段路才能到公交车站。
  这一站的地铁出口很繁华,夜幕降临后,摆满了夜市的摊点。
  夜市的摊点露天摆放,摊点的中部挂着一盏白炽灯,把整条街都点成了等会璀璨的一片。她背着黑色的包,从夜市的人流穿过,忽然看到一个角落里,靠着居民楼的地方盖着一间和居民楼连为一体的小店。
  小店离夜市不过两三步,却没有夜市的那股繁华的劲儿。
  黑夜里,昏暗的小店被柜台挡着,仿佛遗世独立其中。
  柜台上摆着一只易经八卦的风水盘,几只形象极为逼真的橡皮蛇,一只杨小凡极为眼熟的陶罐。
  店内的墙上挂着人体骨骼经络、掌心的手纹,以及众生百态的面相脸谱画。
  店主着身长衫,脑袋上带着清朝人才戴的小圆帽,按照旧时的叫法应该是“六合一统帽”。
  这,应该是个算卦的地方。
  杨小凡暗自柜台上的陶罐吸引,脚下踩着高跟鞋,缓缓的走到小店门前。
  她刚到,店主就缓缓起身,低着眉问她:“这位小姐算卦?”
  那声音有些老迈。
  杨小凡有些奇怪,店主闭着眼睛也能看到她过来吗?
  这时候,店主缓缓的抬起了头,杨小凡这才发现原来店主是个瞎子,看样子,他的听力很强,能够感觉到她所在的位置。
  凭借着听觉,瞎子就能转过头,面向杨小凡的方向。
  这,应该是个算卦的地方。
  杨小凡暗自柜台上的陶罐吸引,脚下踩着高跟鞋,缓缓的走到小店门前。
  她刚到,店主就缓缓起身,低着眉问她:“这位小姐算卦?”
  那声音有些老迈。
  杨小凡有些奇怪,店主闭着眼睛也能看到她过来吗?
  这时候,店主缓缓的抬起了头,杨小凡这才发现原来店主是个瞎子,看样子,他的听力很强,能够感觉到她所在的位置。
  凭借着听觉,瞎子就能转过头,面向杨小凡的方向。
  因为杨小凡不说话,瞎子兀自眯着眼睛笑了,缓缓的说道:“这位小姐阴气缠身,应该是遇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才会想到来找在下吧。”
  杨小凡吃了一惊,她不知道是遇到了骗子,还是对方真的能看出来近日她阴气缠身。可是再以多想,也觉得好笑,自己竟然会相信夜市上,一位江湖术士说的话,那瞎子多半是信口胡诌歪打正着吧。
  瞎子似乎猜出了杨小凡的想法,说道:“你的生辰应当在农历七月十四子时,对不对?如果在下猜错了,你大可以把在下当成不学无术的骗子对待。”
  “我的生辰您倒是……没说错,这也是算出来的吗?”杨小凡小声问道。
  瞎子“呵呵”一笑,故作神秘道:“天机不可泄露。不过,你可以把最近遇到的麻烦告诉在下,在下帮你想一想化解之道,可好?”
  默默的在柜台前站了许久,杨小凡才斟酌了一下口气,缓缓的开口,把自己在黎氏祖宅的遭遇告诉瞎子。
  瞎子摸了摸下巴,让杨小凡靠近点,他要给杨小凡摸骨算命。杨小凡心想着,眼前这个瞎子果然是个算命的,如果能通过算命解决这件事,那她以后的日子就解脱了。
  听着瞎子的话,杨小凡走近了一点,瞎子从椅子上起来,伸出了手在杨小凡的脸上摸索了一会儿,脸色缓缓的沉了下来。
  然后,他有提出要摸杨小凡的手,杨小凡被他摸着摸着,怎么感觉有点奇怪。倒不像是磨骨,有点像是许志文夜里想行房,来前戏的举动……
  算命瞎子下一步,伸出去的咸猪蹄,竟然摸向了她的胸。
  杨小凡身子猛的一闪,紧张道:“你想干嘛?”
  瞎子却是镇定自若的抱歉道:“不好意思小姐,老朽没了一对招子,很是不方便,若是有得罪的地方,还请小姐恕罪。”
  杨小凡这才敛了脸上的警惕之色,她向后退了一步,和瞎子所在的地方保持了一步以上的距离。心想着,只要瞎子再乱来,她就立时呼救,喊人。
  “你说,你也有一个这样的陶罐?”算命瞎子拿起柜台上的陶罐在手中摸了几下,问道。
  杨小凡点了点头,又想到瞎子是个看不见的,开口小声道:“对,宅子里确实有一个一模一样的。这个陶罐和宅中的红衣女人有什么联系吗?”
  “联系嘛,老朽猜不出。这个陶罐古时的作用已经无从考证,只是它内壁可有咒文,可以保持罐子时刻带着阴凉之气,一般是入古墓的摸金校尉和搬山道人才会带在身边,用来隐藏自己身上的活人气息。当然也有阳宅里的人,放在宅中聚气,借以大发横财。”瞎子一字一句的说着,嘴角路上溢出一丝古怪的笑意,“据老朽所知,至今现存的陶罐只剩下三只,其中有两只在姑娘手里,想必也是有一定的缘由的。”
  盗墓贼用陶罐掩盖活人的气息,借以挖坟掘墓,而世间仅存了三只陶罐中,眼前的算命瞎子就占了一个。
  那……
  以杨小凡的智商大体猜到了瞎子的身份,唇瓣哆嗦了一下,瞎子的身份已经蹦到了嘴边,却被杨小凡自己吓得咽回去了。
  想想清末皇陵被盗的案件,还有报纸头条上盗墓贼争夺墓中随葬品,自相残杀的新闻,杨小凡就对盗墓这个行当胆寒。
  盗墓贼出入隐晦之地,行为鬼祟,多半沾染墓中晦气,诡计多端,阴险毒辣,为了墓主随葬的金银珠宝是能够杀死自己同伴的。
  杨小凡敏锐的目光扫了一眼瞎子的手指,指甲缝儿里掺和了好些泥土,仔细看过去几乎可以辨别出泥土的眼色:黄色、黑的都有,也有少量红色的泥土。
  虽然历经时间的磨合,早已经是和指甲长在了一起,可是如果确定他是盗墓身份的,那他指甲缝的泥土,应该是挖坟的时候留下来的古墓上层的夯土。
  越留在这里,杨小凡越觉得这个瞎子不是什么好人,左手紧了紧背在右肩上的包,杨小凡没有多做逗留,招呼都不打,扭头就走。
  瞎子好像能辨别出杨小凡离去时高跟鞋的声音,在店里裂开唇角,笑着大喊:“小姐,你可得和那个罐子离的远一些,罐子里面不知道关了多少孤魂野鬼,如果离的太近,被吸了阳气,晚上做梦的时候可是会梦见不好的东西……”
  杨小凡听着瞎子有些幸灾乐祸的语气,心头莫名的不安,只觉得应该尽快离开瞎子算命的地方,才是最安全的。
  杨小凡一路上都是蒙头快步前进的,也没有太注意周围的环境。
  路过了热闹的人群,杨小凡突然才意识到周围的人越来越少,心中起疑,自己怎么越走越荒凉?
  忽然抬起头,杨小凡发现自己莫名其妙进入了一片烟雾缭绕的地方,回头看远处的夜市,荧光点点,却好似和她所在的这片地方隔了一道薄薄的纱。
  前面也是一切景物变得模糊,耳边夜市的喧闹声就像遥远地方传来的飘渺之音一样虚无。
  杨小凡环顾左右,街道的左右两边立着奇异古老的古建筑,黑漆漆的一片。
  每座古老建筑上,都在门前挂着三盏白色的灯笼,朦朦胧胧的照亮了远去的路。
  凄冷的月光下,古建筑拉长了影子,将长长的石板长街禁锢进了昏暗中。
  不远处忽然出现了一双红色的绣花鞋,这鞋很新,缎面上用金线刺绣着,很是华贵。
  就见那绣花鞋一路上踩着湿漉漉的水渍,朝杨小凡走来。
  绣花鞋上没有人。
  就是一双空的鞋子在路面上走着,走一步还带着湿漉漉的水,就像刚刚从河里面捞出来一样。
  杨小凡这才开始觉得害怕起来,她这到底是在哪里啊?
  她想到了黎氏祖宅走廊上的那双黑色皮鞋,也是没有人穿着,就在走廊上来回的,走来走去,走来走去……
  杨小凡试图往回走,却发现越往前就离前边的夜市越远,走到最后,道路左右两旁的建筑还是和刚才一样,一点变化也没有。
  空气中来来回回穿梭着古怪的白烟,给人一种幽寂的感觉。
  月色中,蓦地从房顶上跳下一只黑猫。
  它舔了舔自己的肉垫子,森森目光盯着杨小凡看了一会儿,竟领着从后面奔来的绣花鞋往前进着。说来也怪,那绣花鞋好像活物一样跟着黑猫走,黑猫斜着走,它就斜着跟在黑猫后面。
  一路上,两鞋一猫就在空旷悠长的长街上诡异的前行着。
  走了不知道多远,前面黑猫在前进的路上遇到了一口枯井。就见昏暗中,那枯井里缓缓的就伸出了一只惨白的人手。
  一点一点的,那只手就向外爬着,那只手的主人是个脸色惨白,穿着灰衣服的女人。这个女人浑身湿答答的,身上甚至还挂着潮湿地方才长的青苔。
  就见她轻轻的、慢慢的把脚伸进鞋里,然后带着诡异的笑容,穿好了那双绣花鞋。
  女人用手中的火折子,逐个点亮了前面一排的纸糊路灯。
  白纸粘的路灯,把一条昏暗的路,照的更加的鬼气森然。
  杨小凡的周围开始逐渐变得热闹起来,但那种热闹不是人声鼎沸的那感觉,而是纯粹的就是人多了起来。
  周围变得人来人往,车来车往,那些人和车马皆是僵直前行着,却不发出一点声响。
  气氛还是那般的宁静、可怖。
  唯一不同的是,每个人手上都提着一把白色的纸糊的灯笼,灯笼里没有蜡烛,却是跳动着青色的鬼火。
  他们似乎看不见杨小凡,只是目光空洞的前进着,前面的景物模模糊糊,虽然不能说是一片漆黑,能见度却很低,根本看不清楚街道的尽头通向哪里。
  杨小凡跟着这群人走了半天,也走不到尽头,可是杨小凡的脚步却无法停下来,因为周围的景物是那么的相似,她除了往前走,找不到别的离开的办法。
  就在杨小凡脚脖子走的酸疼,整个人几乎绝望的时候。
  耳边突然听到一声奇怪的笑声,那笑声爽朗悠长,到不似是此间中人能发出的声响。周围的景物顿时化作了一片虚无,杨小凡的身边又恢复了人流攒动的感觉。
  杨小凡侧头一看,发现自己还站在算命瞎子的店门前。
  她特意瞄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时间距离她决定离开算命的小店才过去了五分钟。
  登时,杨小凡出了一身的虚汗。
  她感觉自己在刚才那地方至少走了有几个小时,偏偏却只过了五分钟。
  时间在刚才的那个地方,仿佛是静止的、虚无的。
  可是刚刚那个地方又是哪里呢?
  她所见到的的一切,会不会是算命瞎子使出的诡谲诡计呢?
  就见算命瞎子摸了摸下巴上的小胡子,颇有深意的笑了笑:“你身上阴气颇重,很容易误入鬼市。若不是老朽出手相救,你恐怕就回不来了。”
  “你救了我?我进入了鬼市……?”杨小凡苍白了脸色,却还是尽量在瞎子面前保持着语气的镇定。
  毕竟这个老色鬼没了一对招子,耳朵可是灵验着呢。她不想让刚刚占了她便宜的瞎子感觉到她心中的害怕和恐惧,然后利用她的害怕达成自己的目的。
  杨小凡心中大胆的怀疑,她刚才遇到的,很有可能是瞎子用迷药之类的的东西,在她的脑子里制造的幻象。
  否则鬼市一说,很难让人信服,世界上有没有这样的地方还难说呢!更别说亲身经历那样的地方。
  算命瞎子说道:“这一条夜市也一条鬼市相重合,如果阳气弱的人,阳火不够剩,很容易走了岔道进入鬼市当中。鬼市中,两旁街道的古建筑,那可都是阴宅。那条鬼市上的人都在另一个平行世界,所以是看不到你,也感觉不到你的存在。不知道你看没看见一个穿红色绣花鞋的女人?”
  杨小凡努力使自己平静下来,去接受瞎子这段令人难以理解的话。
  她很难想象一个人走在街上,因为阳气虚弱,就会莫名其妙的走到“鬼市”这种森然恐怖的地方去。
  对于杨小凡来说,进入鬼市所发生的一切就跟做梦似的,可偏偏又那么的真实!
  “我看见了,她的鞋子上似乎还有水。还有黑猫……那双绣鞋跟着黑猫走,黑猫似乎能看见我。”杨小凡已经不自觉的流露出害怕,语序上开始语无伦次。
  瞎子似乎很满意杨小凡这种被吓坏了的状态,伸手从柜台下面拿出一双绣花鞋问她:“是不是这双鞋……”
  一瞬之间,杨小凡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逃。
  但是算命瞎子接下来的话,让她打消了念头,只听算命瞎子用粗短的手指抚摸着那双绣花鞋,娓娓道来:“这是一双七八十年前,从附近河里打捞上来的鞋。鞋子的主人被河水溺亡了之后,这条街就有了变化,你在鬼市看见的那双绣花鞋,应该就是这一双。至于黑猫,应该是这附近居民养的纯种黑猫,没有混杂血,其性属至阴。而不是那个世界的东西,只是黑猫性属阴,偶尔穿梭在两个世界之间,所以既看得到那里,也看得到这里。”
  一只黑猫,成了沟通两个世界的纽带。
  而她,似乎和那只黑猫一样,走在这条街上,也会莫名的穿梭到那个世界去。
  杨小凡愣住了,她只听过阴气重的人容易看到不干净的东西,可是她从小到大都没有遇到科学解释不了的现象。
  直到进入到黎氏祖宅之后……
  黎氏祖宅,简直就是她人生遇到的一次巨大的转折点,自从住进了黎氏祖宅,许多稀奇古怪的事情接踵而至。
  “那我该怎么办?”杨小凡语气略微有些紧张,她不想让自己表现出需要求助的样子,但事实上,她感觉自己要被黑暗中的一股力量逼进了绝境中。
  算命瞎子用手指敲了敲桌子,不紧不慢的说道:“只要你离那只吸人阳气的陶罐的远远的,就能少遇见一些离奇的事情。不如这样好了,我大发慈悲,替你保存那两只陶罐,这样三只陶罐就收集齐了。你放心好了,我不会让你白白损失的,价钱方面一定能让你满意……”
  说着说着瞎子就暴露了贪婪的本性,一不小心就把钱的事情说去了。
  搞了半天,原来瞎子是觊觎那两只来历不明的古董陶罐。
  杨小凡平时也看一些鉴宝节目,一些比较珍贵的古玩,通常都是一套,一套当中少了一件,就会变得不值钱。
  杨小凡虽然不知道黎少煌的那两只陶罐到底值多少钱,不过看瞎子那么卖力的演戏,应该也不会便宜到哪去。
  她提了提肩上的包带,不再犹豫,扭头就走向车站。
  算命瞎子嘴里满口跑火车的话,杨小凡是一句也不想听。
  回到黎氏祖宅以后,杨小凡用微信告诉林落落今晚遇到鬼市的经过。
  能来黎氏祖宅这种真正意义上的荒宅探险,对于林落落来说是一种很新鲜、很刺激的挑战。
  对于杨小凡来说,带林落落来黎氏祖宅也不是不可以,反正黎少煌也没有说不准带朋友回家里过夜。
  她只是有点害怕,性格外强中干的林落落万一也遇到宅中那些诡异的事情,留下什么心理阴影。只是电话那头林落落软磨硬泡、不依不饶的,杨小凡也只好答应。
  周五的时候,林落落打来电话,说巴黎那边有一场重要的秀,她必须到场,连夜就订了飞法国的机票,就不陪杨小凡回黎氏祖宅过夜了。
  杨小凡有一种放下心头包袱的感觉,林落落不来,她也算松了一口气。
  她本能的觉得得靠近黎氏祖宅的人,都会被命运带到一条逆流而上,却无法回头的河流之上。
  相对于命运来说。
  人类,只是命运之河中渺小的鱼儿,是无论如何也无法挣脱命运之河的束缚。只能从水中,浅浅的看见自己命运的轨迹,却永远不能预料到将来会发生什么。
  既然黎氏祖宅有可能会给人们带来无法预料的厄运,还是不要让自己身边的人轻易接触到这所宅子。
  等到晚上十点左右,杨小凡又接到林落落从法国巴黎打来的一通电话。
  电话那头,林落落因为不能赴约向杨小凡道歉,又告诉杨小凡她和多年未曾联系的初中班主任傅雨芳联系上了。
  傅雨芳得知了杨小凡刚刚结束了一段失败的婚姻,情绪比较低落,很想登门去看望一下现在已经是失婚女人的杨小凡。
  林落落自作主张的帮杨小凡约了傅雨芳周六在黎氏祖宅见面,大概早上九点钟左右会到的样子。
  听林落落口气,她应该没敢在恩傅雨芳面前提及宅中的诡异情况。傅雨芳那个年代的人民教师,那是绝对不相信牛鬼蛇神一类的传说,他们几乎都有同一种信仰,相信科学的存在,相信客观的存在。
  对于杨小凡来说,傅雨芳是她一生当中最敬重的老师。傅雨芳曾经在杨小凡年少时,在她茫然时候,给过她无数启发和鼓励。
  如果没有当年傅雨芳辛勤耕耘与教诲,成就不了现在重点大学毕业的杨小凡。
  在杨小凡心里是有点埋怨林落落的,她虽然知道林落落告诉傅雨芳她现在的地址,让傅雨芳来看她,是出于好朋友的一种关心。
  可是像离婚这种不光彩的事情,杨小凡希望身边的人知道的越少越好,尤其是被她一直敬仰的恩师知道,她心中总有一种给老师脸上抹黑的感觉。
  但是,许多年不见的恩师傅雨芳要来,杨小凡心情又是得格外的激动,调了早上六点钟的闹钟。拿了抹布将黎氏祖宅里里外外,重新打扫整理过一边。
  最后,撑了那把黑伞在黎氏祖宅大门前,提前等待着傅雨芳的来到。
  天空下着蒙蒙的细雨,空气中带着潮湿和冰冷。
  傅雨芳是开车来的,雨刷将水珠轻轻刷去,她开了车门从蓝色吉普车上下来,看到杨小凡的时候,忍不住和杨小凡抱在了一起。
  蓦地被一个长相有些陌生的中年女人抱住,杨小凡禁不住愣了一下,很短的时间内,杨小凡的脑子里不禁反应过来,是老师傅雨芳把她抱住了。
  还记得最后一次被傅雨芳抱住,已经是在她很小的时候了,那时候她个子小小的,傅雨芳一搂,把能把她藏进怀中。
  “老师,我想你了。”杨小凡深吸一口气,缓缓的说出心里话,那声音有些小,杨小凡觉得它们都要湮没在风雨声中。
  傅雨芳没有多说什么,无声的揉了揉杨小凡的后脑勺,松开了杨小凡,才笑笑道:“个子长高不少嘛,我的小凡长成了大美女了。这么多年了,老师都没来看你,你不会怨老师吧?”
  “老师请。”杨小凡虚引一下,开了铁门请傅雨芳进入黎氏祖宅,然后说道,“怎么会呢,是我应该去看您。”
  蔷薇园被杨小凡打理很好,傅雨芳扫过一眼,就路过小径进屋。
  傅雨芳走进黎氏祖宅,看到宽敞的内部结构和古老精致的家具时,不由的愣了一下,她听说杨小凡是净身出户,没想到杨小凡还有钱租得起这么大一套房子。
  “小凡啊,租这么大一套房子,就你一个人住吗?”傅雨芳大概有三四年没有见杨小凡,难免客套,还是在用询问的语气问杨小凡。
  杨小凡初中做班长的时候就知道傅雨芳是个对待学生极为严格较真的人,自己一个人住这么大的房子,恩师心中肯定是有意见的。
  “恩。”杨小凡轻轻恩了一声,不敢多做辩解,请傅雨芳在老式布艺沙发上坐下,又泡了龙井给傅雨芳喝。
  傅雨芳喝了一口茶,默默的环顾四周,她是历史系出身,这不看不要紧,一看之下,满眼都是价格不菲的古董。
  就连屁股底下的布衣沙发,都像是晚清时期洋人卖给大清朝的老古董。
  傅雨芳脸上的表情越来越复杂,最后她平缓了一口气,语气中尽量避免责怪,说道:“不是老师说你,小凡啊,如果是一个人住,还是不要浪费钱租这么大的房子。”
  再次见到傅雨芳,杨小凡不想让傅雨芳觉得自己过去的学生过的很糟糕,难免不敢直接说出实情来。
  可是不说出实情,又怕恩师不谅解自己。
  稍微纠结了一下,杨小凡才在傅雨芳严厉的目光下,将租下黎氏祖宅的经过一五一十的告诉傅雨芳。
  说实话,就连傅雨芳都对房东先生黎少煌倒贴钱让杨小凡住进这么一间大宅子里,颇为惊讶,毕竟天下真的没有免费的午餐。
  傅雨芳千叮呤万嘱咐,让杨小凡注意安全,切莫贪小便宜,谨防受骗上当。
  杨小凡嘴上虽然解释,是黎少煌需要有人照看房子,才会以这样的方式租出去,让傅雨芳放心。
  心里却是犯了嘀咕,黎少煌租房子给她的时候,可从来没说过这个宅子里死过那么多人,难怪是倒贴钱,她现在已经狠狠的吃了一次贪小便宜的大亏。
  一聊之下,杨小凡发现她和傅雨芳之间的话题都是围绕着自己,有些不好意思了,马上也询问了关于恩师傅雨芳这几年的经历。
  傅雨芳现在还是一名在中学任教的历史老师,她儿子九岁大了,在市区的一所学校上小学。
  傅雨芳的老公是一名律师,平时处理的都是民事诉讼,收入比较稳定,在市中心也买了一套两居室的房,这两年风调雨顺,没有遇到过什么大事。
  最后,二人谈起了杨小凡丈夫出轨,导致离婚的遭遇,杨小凡早就知道,有林落落这张大嘴,傅雨芳肯定是会问起来得。
  这段经历对于杨小凡来说是惨痛的,或者说是已经快要结痂的伤口,她连碰一下都觉得痛。
  傅雨芳问她什么,她就像木头一样,僵硬的回答。也不诉苦,就是一个萝卜一个坑的回答,也不多回答,傅雨芳问什么就答什么,也不隐瞒。
  傅雨芳的老公是一名律师,平时处理的都是民事诉讼,收入比较稳定,在市中心也买了一套两居室的房,这两年风调雨顺,没有遇到过什么大事。
  最后,二人谈起了杨小凡丈夫出轨,导致离婚的遭遇,杨小凡早就知道,有林落落这张大嘴,傅雨芳肯定是会问起来得。
  这段经历对于杨小凡来说是惨痛的,或者说是已经快要结痂的伤口,她连碰一下都觉得痛。
  傅雨芳问她什么,她就像木头一样,僵硬的回答。也不诉苦,就是一个萝卜一个坑的回答,也不多回答,傅雨芳问什么就答什么,也不隐瞒。
  傅雨芳还以为杨小凡还没走出许志文给她带来的伤害,不住苦口婆心的劝说杨小凡不要再去想过去的伤心事,希望杨小凡能保持积极的生活态度。
  旧事重提,就等于是重新扒开结痂的伤口,杨小凡觉得心里很不好受,却还是要摆着笑脸,苦笑感谢傅雨芳百忙中抽出时间鼓励自己。
  隐约之间,杨小凡总觉得,傅雨芳和从前有些不同。从前的傅雨芳,总会考虑别人的感受,不轻易揭开人的伤口。
  经过傅雨芳的拷问,杨小凡觉得自己就像一个血淋淋的人,浑身上下都需要绷带来包裹伤口。
  “老师,中午了,不如就留下来吃饭吧。”杨小凡看了一眼客厅的摆钟,发现摆钟时针指向了十二,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她想尽快从傅雨芳追问分析她过去的婚姻中逃出来,但又不敢主动提出来,得罪了敬重多年的恩师,只能咬住唇,一直熬道吃饭的时间。
  傅雨芳也觉得饿了,可是还是要和杨小凡客气两句:“小凡,这怎么好意思呢?你还要你亲自下厨做饭,我还是开车回去市区吃饭吧。”
  “没关系的,我已经提前做好了,老师你现在这里看会儿报纸。”杨小凡目光扫过桌上的报纸,马上起身,走进厨房。
  坐在客厅的傅雨芳,对桌上的报纸并不感兴趣,而是在房子里左看看,右看看。她觉得杨小凡的运气实在太好了,都流落街头了,还能找到这么大一间宅子住。
  她走到客厅那口午夜十二点就会响起的摆钟前,伸手忍不住摸向了摆钟的玻璃,眼中是一种艳羡的情绪。
  对收藏有点研究的她,一看就知道这是民国初年的时候,手工制作的摆钟,应该是德国工艺,价格十分的昂贵。
  在看看头顶上那个水晶吊灯,且不论历史的收藏价值,光轮体积,如果放进拍卖行,至少是三十万起拍。
  这个黎氏祖宅的房东,家底一定颇为殷实。
  相比什么都不懂的杨小凡,傅雨芳可是“懂行”的人,触目所及,所有的家具、摆设,在她眼里都明码标价,贴上了她心底的价签儿。
  “老师,可以吃饭啦。”杨小凡把做好的饭菜热一热,十五分钟后,喊傅雨芳进饭厅吃饭。
  念念不舍的把目光从黎氏祖宅里那些古玩上挪开,傅雨芳提步进了饭厅,房里飘着阵阵饭菜的香味。
  “好香,小凡,你的手艺应该不错吧?”
  第一次见到杨小凡做的菜,傅雨芳有一种惊艳的感觉,菜色做的很精致,有点像酒店里五星级厨师的作品。
  杨小凡听到这里,有点不好意思,心想在家的时候婆婆张敏和前夫许志文不是嫌弃自己做的油了,就是嫌自己做的淡了,总没有一次好。
  “可能会不太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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