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凤凰男甩,被迫住入了一座凶宅之中

  杨小凡嚅嗫的话还没说完,傅雨芳用筷子夹了一只元宝虾,用力咬了一口,感觉到淡淡的甜味和一丝咸味巧妙组合,加之虾被炸的恰到好处,入口酥脆,
  一口吃完,傅雨芳赞不绝口:“真是好吃,许志文真是没眼光,放弃这么好的妻子,是他没有口福。”
  又听人提起许志文,杨小凡一阵缄默,没有多说。
  似乎看出了杨小凡心中不是滋味,傅雨芳轻轻拍了拍杨小凡的手,“小凡啊,今天老师来,看到这么大一个宅子,只有你一个人,还打扫的一尘不染,说明你真的是难得勤劳贤惠的女人。是许志文不知道珍惜你,哈哈,你这么贤惠,倒是便宜了房东,把房子照顾的这么好。”
  吃过午饭,杨小凡收拾了碗筷,两人又坐到了沙发上闲聊。
  闲聊中,傅雨芳扶了扶鼻子上金色的眼镜,突然向提起了宅中的那两只造型古朴的陶罐,“小凡,听落落说,宅子里有个古董陶罐子能自动吸水?罐子内壁还刻着神秘的古代文字,能不能拿出来给老师看看。”
  杨小凡突然明白过来,多年不见的恩师傅雨芳大老远的开车来黎氏祖宅,也许并不是单纯的来看自己。
  她可能还有另外一个目的,那就是傅雨芳听了林落落对陶罐添油加醋的形容,也对这两只陶罐产生了兴趣。
  说老实话,杨小凡是不想把陶罐拿出来给傅雨芳看的,因为那毕竟是黎少煌的东西,不经过黎少煌同意,就拿出去给傅雨芳看,似乎不太好吧?
  她脑子里搜肠刮肚的思考着怎么应对傅雨芳这个请求,嘴里已经鬼使神差的问道:“不知道老师为什么唯独要看这个陶罐,它有什么独特之处吗?”
  说完,杨小凡就后悔了,她很少这么心直口快过。
  她突然意识到,自己内心深处,也对这两只陶罐充满了好奇。
  “落落说,这个陶罐有三个一摸一样的,你在夜市里遇到的一个算命的老人,企图骗走你手上的另外两只。老师怀疑……”
  傅雨芳说道这里顿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然后深沉而低缓的说道:“老师怀疑,这三个陶罐也许在古时本事一套器具,相互作用。如果能凑齐了这三只,作为考古研究,对于现阶段的一系列历史发现,都可能有着重大的突破。”
  傅雨芳虽然只是一个中学历史老师,对考古学和历史严研究却绝对不逊于一个大学教授。甚至可以说傅雨芳就是一个大学教授,曾经有一所知名大学请傅雨芳去做历史系的讲师,傅雨芳为了他们这帮学生,硬是给拒绝了。
  对于两只陶罐的来历,杨小凡也想知道。
  陶罐能够吸收液体,虽然并非极为不寻常的事情,也可能是罐子的构造,或者质地造成的假象,可也足矣证明古人的智慧是无法估计的。
  以恩师傅雨芳的学识,如果亲眼见到那两只陶罐,应该能够猜透个一二。
  从柜子里取出了那两只陶罐,杨小凡递到了傅雨芳的面前。
  傅雨芳从外套的内袋中里掏出一枚放大镜,先从其中一只陶罐上开始研究。
  陶罐握在手里的时候,傅雨芳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她还是第一次见到会自动释放出寒意的古物。
  仔细研究了一下,傅雨芳瞪大了眼睛,凝视着被放大后陶罐内壁上的文字,然后皱着眉。经她手里头的文物,少说有几千件,可偏偏她就是看不透这件东西为什么会自己释放几乎达到零下的冰冷的触感。
  少顷,她舒展了眉头,用颇为欣喜的口气对杨小凡说道:“这个陶罐造型很简单的嘛,看文字有点像殷商时期出土的文物。早前殷墟出土的那批文物中,其中就有一只陶罐和这两只很相似,这个陶罐和殷墟出土的那件陶罐,应该属于殷商同一时期的文物。”
  杨小凡睁大了瞪着傅雨芳手上的陶罐看,她可没想到这两只其貌不扬的罐子,出生的年代距离现代居然会有那么遥远的历史。
  “那老师,陶罐上的文字写了些什么呀?”杨小凡托着腮,好奇的问道。
  傅雨芳皱了一下眉头,用放大镜逐一把内壁的文字又扫了一遍,说道:“应该是祭祀用到的文字,一般是用来赞美天神的祈福用语。要知道,那时代的人最崇尚祭祀,这个陶罐应该是祭祀的时候用到的礼器。”
  “祭祀?可是商朝那时候不是青铜时代吗?怎么会用陶制品作为礼器?”杨小凡想到小时候学的教科书,提到夏商周的时候,总会以青铜器作为核心,很少提到陶罐在那个时代的用处。
  稍一思考,杨小凡依稀想起来,小时候,看一档考古类的栏目的时候。
  有些陶器,那个时代的人,会作为棺椁成殓尸身。
  不过,她暂时还找不到,这只陶罐和这个习俗之间有什么特别的联系。
  傅雨芳没有解释为什么陶罐可以作为殷商祭祀礼器的意思,而是意味深长的劝说杨小凡:“小凡啊,你知道吗?如果这两只陶罐和第三只流落在别人手上的陶罐,真是一套文物。我还是建议你想办法把三个陶罐凑齐,献给国家。毕竟一整套完整的殷商时期文物,对于现在的考古界而言,是十分珍贵的,也有可能是一项历史性的发现。”
  杨小凡一听傅雨芳要她把黎少煌的陶罐献给国家,脑袋里都炸锅了。
  她不禁缩了缩脑袋,小声说道:“老师,这个是房东先生的东西,我做不了主。”
  只要一想到自己要厚着脸皮向笑容清澈的黎少煌讨要这两个陶罐,然后献给国家,杨小凡就忍不住嘴角抽搐。
  傅雨芳也太把她当回事了,她和黎少煌不过只有一面之缘。
  傅雨芳对于考古事业,有一种常人无法理解的热忱,她显然是看中了黎氏祖宅的这两只陶罐。
  只见傅雨芳放下手中触手冰凉的陶罐放在桌面上,继续劝说道:“老师知道这件事情对你来说有一定的难度,但是这两只陶罐对于考古研究者来说实在太珍贵了,我希望你一定要努力劝说你的房东先生。还有,如果有机会,你再遇到的那个算命先生,也可以劝说他也把手中的文物捐献出来。他们如果知道是把文物捐给国家,不一定会拒绝,毕竟大家都是中国人嘛。”
  “呵呵……”杨小凡虽然很想帮傅雨芳,可是还是忍不住喉咙发干,干笑了两声。
  傅雨芳真是把人性想的太简单了,如果这个陶罐真有这么重要的价值,人性本贪,怎么可能轻易放弃自己手中价值连城的宝贝?
  劝说黎少煌还好说,他给人的感觉就是个阳光大男孩,就算不同意,也应该不会加害于她。
  可是那天晚上意外进入鬼市的事情,杨小凡内心深处几乎已经认定是和瞎子有关。要从那个诡异莫测的瞎子手上,虎口拔牙,劝说瞎子让出第三只陶罐,那不是等于把她往鬼市上推吗?
  此刻,窗外的小雨变大,狂风暴雨骤然来临。
  傅雨芳拾起茶几上触手冰凉的陶罐,情不自禁把玩了好一会儿,才看了一下表,又看了一眼窗外。
  这才向杨小凡表示时间不早了,自己要早点回去给老公和孩子做饭。
  杨小凡点了点头,默默的给傅雨芳开门,打伞在风雨中,将傅雨芳送到了铁门口。
  傅雨芳坐在车里,和杨小凡挥了挥手,便开着车飞快的离开她的视线。
  送走傅雨芳之后,杨小凡的右眼皮一直跳个不停,总有一种心惊肉跳的感觉。揉了揉太阳穴,杨小凡坐在客厅里,听着屋外的雨声,疲惫的发呆。
  她想,应该是和傅雨芳聊天,重新揭开了她本已麻木的伤口,才会让她真么难受。
  提起许志文,让杨小凡有种心力交瘁的感觉。
  但隐约间,她总觉的心跳加速,是源自于心底深处一种说不出道不明的不祥预感。
  无聊之下,杨小凡靠着沙发,刷了一会儿微博,目光被一条微博莫名吸引住。
  网友po了一张郊外山体滑坡的图片在网上,说整条进城的公路,都被山上砸下来的泥石堵住,外面的人进不来,里面的人也出不去。
  猛然间,杨小凡想起了自己坐的那班公交车,在行驶途中遭遇山体滑坡事件!
  她心跳骤然加速,惊慌起来,恩师傅雨芳会不会出了什么事情?
  如果恩师出了什么事情,她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的。
  触电一样,从沙发上弹起来,杨小凡站定一会儿,即刻拿了伞,开了门,迅速穿过小径,打开铁门。
  大雨倾盆而下,她脚上还穿着居室中才穿的布拖鞋,雨水浸湿了拖鞋,整只脚都能感觉到冷雨带来的冰冷刺骨。
  她一个开始还觉得冷,慢慢的泡在湿拖鞋的脚部变得麻木,心里也变一场的害怕和恐慌。
  她心里不断后悔着,能阻止傅雨芳今天过来该多好啊!
  杨小凡感觉自己就像一个煞星一样,走到哪里克到哪里,现在可能又要害死自己的恩师傅雨芳。
  雨幕中,只见一辆蓝色吉普车飞驰而来,随着刺耳的刹车声传入耳中,吉普车溅起水花之后停下来。
  傅雨芳一脸惊讶的从车上下来,看着被水花溅了一身的杨小凡还在发呆,她脸上的液体也不知道是眼泪还是雨。
  眼圈红了,看着让人心疼。
  “怎么了小凡,你怎么站在外面?”傅雨芳搂着杨小凡的胳膊,和她共撑一把伞进入黎氏祖宅。
  杨小凡肩膀抖了一会儿,感觉喉咙梗了什么一样,说不出话。
  进入到温暖的房间,关了们,傅雨芳帮杨小凡把湿淋淋的伞挂在伞架上,搂着杨小凡在沙发上坐下。
  看杨小凡状态不是特别好,傅雨芳默默的给杨小凡倒了一杯水,杨小凡失魂落魄的接过水杯,喝了暖暖的开水,才缓缓露出一丝颤抖的笑:“老师,我没事,只是看到新闻说附近有滑坡,所以想出去看看。”
  听杨小凡说到这里,傅雨芳明白过来,杨小凡是太担心自己的安危了。
  “我去的时候,前方道路已经被滑坡堵住,所以只好折返回来,打扰你一个晚上,你不会介意吧?”傅雨芳说了点俏皮话,缓和了气氛。
  杨小凡肩膀抖了一会儿,感觉喉咙梗了什么一样,说不出话。
  进入到温暖的房间,关了们,傅雨芳帮杨小凡把湿淋淋的伞挂在伞架上,搂着杨小凡在沙发上坐下。
  看杨小凡状态不是特别好,傅雨芳默默的给杨小凡倒了一杯水,杨小凡失魂落魄的接过水杯,喝了暖暖的开水,才缓缓露出一丝颤抖的笑:“老师,我没事,只是看到新闻说附近有滑坡,所以想出去看看。”
  听杨小凡说到这里,傅雨芳明白过来,杨小凡是太担心自己的安危了。
  “我去的时候,前方道路已经被滑坡堵住,所以只好折返回来,打扰你一个晚上,你不会介意吧?”傅雨芳说了点俏皮话,缓和了气氛。
  只要傅雨芳平安无事,杨小凡就没什么可担心的,甚至忘了黎氏祖宅夜晚发生的那些诡异事件。
  欣喜麻痹了杨小凡内心的警惕意识。
  看看天色,差不多到了晚餐时间。
  杨小凡文静的笑了笑,说道:“恩,老师,我去厨房热热饭菜,您就将就的吃一些吧。”
  在饮食方面,傅雨芳要求并不高,并不介意吃中午剩下来的饭菜,也是跟着进了饭厅,等着杨小凡热好饭菜。
  吃过饭,杨小凡领傅雨芳上二楼的房间。
  二楼的房间很多,傅雨芳稍微参观了一下,就进杨小凡住的卧室的浴室洗漱。
  傅雨芳洗漱完,从用浴室走出来,新毛巾擦了擦唇角的牙膏泡沫问杨小凡:“小凡啊,住在二楼不麻烦吗?一楼好像也有卧室,一楼的浴室似乎比二楼的还要大。”
  提到一楼的卧室,杨小凡才感觉到头皮发麻,心里瘆的慌。
  她都忘了晚上会发生喊魂的事情,脸色顿时煞白了。
  “傅雨芳……傅雨芳……”
  隐约间传来了断断续续的声音喊傅雨芳的名字,傅雨芳年纪大了,耳朵没有杨小凡灵敏,只是奇怪的问杨小凡,“你没有听见有人在喊我的名字。”
  “没有,老师,你会不会听错了?早点睡吧。”杨小凡咬牙当做没有听见那从天花板上漏出来的声音。
  这个夜晚,只要蒙头一睡,也会和往常一样平平淡淡度过吧?
  拉着傅雨芳一起躺下,杨小凡将被子拉上,两个人搂在同一张被子里,很快就睡着了。
  午夜,钟声如期而至。
  “咚咚咚——”敲的杨小凡心头慌乱,她闭着眼睛睡的迷迷糊糊,硬是忍过敲钟的这段时间。
  她忽然想到,傅雨芳会不会也被这阵钟声吵醒?
  伸手一摸,傅雨芳睡的地方一片冰冷,应该离去多时了。
  杨小凡的心顿时乱了,五感更加的明锐了,她能够清楚的听见一楼门外那东西,张狂的奸笑着:“傅雨芳,傅雨芳,傅雨芳……”
  此时此刻,杨小凡愤怒了,她内心只有一个想法,就是泼一盆馊水下去,让那个鬼东西闭上嘴巴!
  打开灯,傅雨芳的拖鞋还在原地,可是人却偏偏不见了。
  杨小凡在浴室门口张望了一眼,发现浴室也是空的,又匆忙冲到打开卧室的门,整个走廊都在回荡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喊魂声。
  “傅雨芳、杨小凡……傅雨芳、杨小凡……”
  走廊尽头,是一双黑色的皮鞋,它正在缓缓走动,驱赶着一个身穿粉色睡衣的女人朝阁楼上走动。
  那身粉色睡衣,是杨小凡在淘宝上拍下来,地址填了公司的一套米奇小睡衣。傅雨芳临时住下,她没有别的睡衣,只能借给傅雨芳幼稚的卡通睡衣。
  耳边是楼下的砸门,砸的杨小凡心烦意乱。
  真是杨小凡心中第一次脱离了害怕,萌生出满心的愤怒,追着那双黑皮鞋和傅雨芳的背影,上了三楼的阁楼。
  三楼阁楼本来是黎家的禁地,是不允许租客上去的。
  阁楼内一片黑暗,杨小凡打开了手机的强光照明,光线照射到靠着墙角摆放的五斗橱。这种老式五斗橱,都是一面是带把的门,一面是带着镜子的门。
  镜子上有一道裂痕,镜中是一个青皮的女人,眼睛没有眼白,眼窝里一滴血泪,死死的盯着傅雨芳看。
  这女人有点胖,脸上全是横肉。
  忽然,女人笑了。
  杨小凡发现镜中的女人下半身慢慢的变得清晰了,是一身隋唐时代的服饰,服饰上绘着精致华美的图案。
  缓缓的她突然发现傅雨芳有些不对劲,就见镜子外的傅雨芳不知道从哪里找到了一片玻璃碎片,正用力的划破自己的面颊。
  傅雨芳的脸上流了不少血,可是傅雨芳却好像没有痛感一样,用力的继续滑下去。
  “老师,你在做什么!”杨小凡扯着嗓子大喊一声,夺下了傅雨芳手中的玻璃碎片,傅雨芳挣扎了一下,将杨小凡手中的手机碰掉在地上。
  镜中的女人好像是逃走了一样,无声无息的就消失了。
  傅雨芳身子一软,靠着五斗橱的门,身子缓缓的就滑了下去。
  脸上的血,在地上手机背面的灯光照射下,缓慢的滑落下去,滴在木质地板上,落下一朵朵血花。
  这个阁楼,实在太诡异了,黑暗中杨小凡并没有仔细观察周围的环境,报了傅雨芳就冲下了阁楼。
  二楼的走廊上,她依旧能够听见阁楼内的喊魂声,通过天花板一点一点漏下来。
  回到卧室,傅雨芳仿佛如梦初醒似的,脸上的伤口,让她疼的直吸凉气,刚才在阁楼的记忆,傅雨芳其实还是记得大半的。
  “我……我怎么会在阁楼……”傅雨芳受惊不轻,她只要一想到镜子里的那个女人,就禁不住浑身发抖。
  杨小凡去拿急救箱的纱布和药水,然后对傅雨芳说道:“我醒来,就发现老师没有睡在床上,开门出去找你……”
  都来不及和傅雨芳说事情的经过,楼下的砸门仿佛扩大了十倍在耳边响起,那声音不断的喊着傅雨芳的名字。
  身子不自觉缩成了一团,刚刚的走出房间的记忆一下涌现在傅雨芳脑海里,她已经抖的像个筛糠。
  她觉得无比的寒意,指节分明的手指牢牢的抓住杨小凡两侧的衣服,“小凡,我都记得,我都记得。走廊有人喊我的名字,我就好奇想出去看看,没想到走廊上没人,只有一双黑皮鞋……我被……我被看不见的人押着上了阁楼。好像有人操控我的身子一样,我割破了我的脸!好痛……小凡,这到底是怎么会回事?”
  杨小凡脸色变得更加苍白,傅雨芳遇到的事情,事态的严重性,是自己的十倍。
  杨小凡已经不像刚刚住进宅子那时候那么害怕了,用镊子夹了棉花,沾过碘酒,帮傅雨芳一点点清洗伤口。
  傅雨芳脸上的伤口很深,几乎都要刺穿面部的皮肉。
  如果要说话,势必要牵动脸部每一块肌肉,一定会腾腾难忍。
  所以,杨小凡想了想,决定捡最重点的问傅雨芳:“老师,那声音喊你,你应了吗?”
  傅雨芳抖着唇,用眼角的余光看着杨小凡给自己上药,略微结巴的说道:“她在走廊喊我的时候,我……应了一声……小凡,你快看,你这件屋子有古怪啊,墙壁上……墙壁上有唐朝女人!!!”
  杨小凡仰头看了一眼墙上漏出的那几根头发,发现附近又有几块墙皮脱落。大概因为这几天一直下雨,空气十分潮湿,才会让这些墙皮脱落。
  脱落的墙皮内,似乎是露出了一张古代女人的脸,应该是旧的彩绘造成的错觉吧。傅雨芳大概是看到了这个,脑子里胡思乱想,才会害怕成这样。
  “老师,伤口有点深,你忍着点疼。等明天工程队的把滑坡的地方清理出一条道,就能回市区上大医院看看。”杨小凡用纱布包好傅雨芳脸上的伤口,又用医用胶带粘好。
  傅雨芳已经害怕的忘却了脸上的疼,她的眼睛一直盯着天花板上露出的那一块女人脸上,直到躺在床上,杨小凡关了灯,她的目光都还停在那张脸上。
  她总觉得那张脸会笑!!!
  她总觉得那张脸会笑!!!
  可是,她刚刚说的那些,杨小凡似乎并没有太大的反应,傅雨芳心里有些绝望,甚至开始怀疑杨小凡来。
  难道是杨小凡要故意害她,所以在饭菜中下了迷幻药,让她产生了幻觉?
  如果现在杨小凡知道傅雨芳心里对她的猜测,和她曾经对黎少煌的猜疑,几乎如出一辙,会气的吐血吧?
  黑暗中,一动不动躺着的杨小凡和惊慌过度的傅雨芳一样,都睡不着。
  不仅仅是梦里的那个男人告诉杨小凡,应了喊魂会死掉,就是那个超市老板也提过,黎氏祖宅一家人都是死于喊魂。
  那么傅雨芳应了喊魂,到底会遭遇什么后果?
  杨小凡根本不知道!
  她甚至猜测不到傅雨芳离开黎氏祖宅之后,会不会也会和自己一样噩梦缠身。
  “小凡,打开灯好不好?老师求你了。”
  黑暗中傅雨芳感觉到似乎有粘稠的东西从房顶上落下来,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手指深深嵌入到棉被中去,用着近乎哀求的语气说道。
  这么多年不见杨小凡,傅雨芳现在的杨小凡知之甚少,也不知道杨小凡经过这么多年变成什么样的人,有没有学坏。
  要不是为了林落落口中的陶罐,她也不会跑到杨小凡住的这个鬼地方来。
  随手开了灯,刺眼的灯光让杨小凡不适应,猛然闭上眼睛。
  傅雨芳使劲摇着杨小凡的手臂,指着天花板的地方,惊惧道:“有鬼……有鬼啊!!是红衣服的女鬼……杨小凡,你这里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会有鬼!为什么有人喊我名字。”
  说着说着,傅雨芳脑子里绷紧的最后一根神经骤然断裂,抱着被子大哭起来,眼中流出了鲜红的血泪。
  血泪染红了白色的蚕丝被,傅雨芳自己还没觉察到。
  杨小凡很想睁开眼睛,却都被刺眼的灯光刺激的马上又闭上了眼睛,少顷,杨小凡缓缓睁开眼睛。
  她看向傅雨芳的一瞬间,吓得都呆了。
  几只蛆虫正在啃噬着傅雨芳脸上的纱布,很快纱布就被咬开,蛆虫贪婪的啃咬着伤口上的血水。
  傅雨芳的眼睛布满了血色,变成了深红色,血泪滚滚划过脸颊,落在被子上。
  这是中邪了的现象,杨小凡听自己的父亲曾经提到过,人如果突然流出血泪,说明附近又不干净的东西,或者是撞邪了。
  她突然很后悔,小时候父亲给她讲中邪之后该怎么驱邪的时候,她一心想着出去玩,完全没有仔细听。
  现在傅雨芳中邪了,她却束手无策。
  楼下喊魂的东西似乎感觉到了杨小凡和傅雨芳的惊恐,更加的狂妄起来,狰狞的大笑:“傅雨芳,傅雨芳,傅雨芳,你以为躲进了二楼就不用去阎罗殿报道了吗……”
  “到底,到底是谁在敲门!”傅雨芳惊恐道,她现在的样子很恐怖,恐怖的就像鬼片里出现的女鬼一样。
  杨小凡也是鼓起了十分的勇气,才敢面对傅雨芳此时的容颜。
  她吐了一口起说道:“老师,你不要紧张,楼下那个东西是在喊魂,你只要不应它,就不会有事。放轻松……”
  “我……我怎么能轻松,什么喊魂?这种不科学的事情,你不要拿出来蒙我,你是不是想把我吓傻了,好谋财害命?杨小凡,我告诉你,没门!”
  傅雨芳惊吓过度以至于,人已经歇斯底里,她拿起床头的玻璃杯,将杯中液体泼向杨小凡。
  玻璃杯里盛放的是冰凉的冷开水,泼在脸上有种凉丝丝的感觉,杨小凡木然盯了傅雨芳一会儿,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向傅雨芳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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