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头条〗我是民间剃头匠人,说说这行里不为人知的禁忌与手段

  申重猛地一拍大腿道:“妙啊,你说的简直太对了,一点没错,就是这么回事,这样一来子贡山出的所有怪事就全部搞清楚了,牛逼,你简直太牛逼了。”
  我道:“如果不是鼠妖,或许我无法将这么复杂的事情想明白,也不可能耗那么巨大的心血去考虑这件事,我的潜力全部在这件事上爆发了,所以申警官,鼠妖的事情你得给我个交代。”

  135、鼠妖保卫战(上)

  “兄弟,就凭你帮了哥哥这么多的忙,我必须挺你到底,而且这件事既然与鼠妖没有一点关系,当然不能怪到它身上,咱们是人,得讲道理啊。”他瞪着牛眼道。
  “好,有你这句话就成了。”看他信誓旦旦的模样,我悬了多日的心终于放归原位。
  到了医院我们补充人体白蛋白,本来我想把子贡山存在古墓的消息告诉洛奇,但转念一想他对于盗墓是非常反感的,所以还是不说为好。
  等待医生的过程,洛奇对我道:“你深的廖叔真传,现在牛逼的不成啊,我都感觉你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
  “那是开玩笑,我和廖叔没得比,他的本事很多没有使出来,这世界上没人比他更厉害。”
  “除了他哥哥。”洛奇接了一句。
  想到廖青,我心里一阵黯然,虽然在东林市破获了几起大案子,在这些警察的嘴里我成了了不起的人物,他们看我的眼神都充满了敬佩。
  能获得别人赞扬当然是一件令人愉快的事情,但只要一想到廖青无论心情有多愉快,我的情绪会立刻跌入谷底,因为我不知道猴年马月才能战胜一个劫走了廖叔运道的人,想想就让我绝望。
  或许是看出我面色的不愉快,洛奇岔开话题道:“我和你开玩笑呢,别往心里去。”
  “嗯,咱们先把这个古墓给开了再说。”我道。
  白蛋白注射完毕后我觉得身体状态从来就没有这么好过,简直要飞起来的感觉,出医院的路上申重问道:“你说那个老道是什么路道?如果这个老头死了,应该从何处入手抓捕此人?”
  我笑道:“申警官,说句靠谱点的话,这个老道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咱们就当谁都不知道他,你破案领赏,我带着鼠妖平平安安离开东林市,皆大欢喜。”
  “就白让这老东西撒我一脸的迷药?万一养龟人死了也是条人命。”
  “这种人死不足惜,留着只会继续害人,而且你想过没有,一个在大半夜追逐走尸,能轻易从一个养龟人手上夺走龟壳的妖道,与之为敌就算你能抓捕他,我估计得折进去不少人,为一个养龟人讨公道,而害了你同事的性命,值吗?”
  我一句话点醒了申重,他连连点头道:“你说的一点没错,我这个死脑筋最近都忙直了,确实是这么个道理。”
  去了公安局他立刻提审侏儒和胡思强,审案的技巧申重还是很有一套的,很快便得到了真实的信息,和我的推论完全一样,这下公安局又要大开庆功会了,而当晚许队又特意跑来警局来感谢众警员破案如神,秉公执法,还他儿子以清白,快六十岁的老头激动的浑身发抖。
  唯一的独子经历了这么一段不可思议的“旅程”,许队的心情可想而知,然而在他致感谢词时我清楚的看到他脸上一抹黑气闪现,接着嘴唇瞬间发乌,与此同时满头白发也变的蓬松起来。
  头皮紧不住头发,明明是一头硬发却突然变得蓬松,这是垂死之状,而从他嘴唇变乌的症状推测……
  我不顾许队说的慷慨激昂,台下一众警员听的“热泪盈眶”,站起身大吼一嗓子道:“谁有速效救心丸,赶紧准备。”
  许队先是诧异的看了我一眼,接着眉头一皱,手捧心口,似乎是想要说话,却一个字也没说出来,噗通一声摔倒在地。
  这下整个警局顿时炸了锅,立刻围了一圈人,我赶紧掏出手机给医院打电话,也得亏我提醒,身上带有速效救心丸的警察取出后喂许队服用,而有经验的黄局指挥两名警员扶许队站着走路,无论如何保证他不会晕厥。
  等救护车来到后,立刻采取急救措施,送许队去了医院时他的精神已经好了许多,嘴巴套上氧气罩不能说话却紧紧攥着我的手,我道:“您没事,不耽误明天上班,放心吧。”不知道为什么,许队就是用力攥着我的手不肯松开,那表情似乎有点古怪。
  当时我也没多想,医生劝他放松了手,送许队去了医院。
  不到半个小时噩耗传来,许队死于心肌梗塞。
  得到这个消息我都傻了,因为看许队当时的状态明明可以活下来,为什么死了呢?联想到他那略微古怪的表情……
  我左思右想不明白。
  而许队死后最现实的一个问题就是原本已经渺茫的豁免令变的更加渺茫。
  廖青劫走廖叔运道的恶果就像人体内的恶性肿瘤,不仅是在一处停留,而是不断的扩散,直到吞噬整体。
  直到此刻我才算搞明白了劫运的真谛。
  这应该是世界上最残忍,最残酷的一种手段,一旦劫了人的“满运”,对方就会缓慢的走入死亡,在这一过程中,会不断有各种倒霉的事情在你身上发生,直到人最终死亡的那一天。
  而这一切是无法阻止的。
  看来我要解决的不仅是如何把廖叔弄出监狱,更要解决他命运中的恶咒。
  经历了这件事后大家心情都不太好,坐在各自的办公室里抽烟,洛奇、我自然和申重在一起,一根烟没抽到一半门口人影晃动,刘骜就像个幽灵,悄无声息的进了屋子。
  虽然我知道这案子已经告破,鼠妖的“冤情”得以洗刷,但心里还是一紧。
  “刘队长请坐,我正要请您大驾。”申重笑着道。
  “没时间废话了,我们准备明天行动,你们市局要配合,行动命令我已经申请下来,你们和武警归我现场指挥。”刘骜将一纸命令放在桌上,盖章部门那几个鲜红的大字看得我满眼发晕。
  这个部门甭说申重,就算是省厅也必须完全服从他的调遣,想到这儿我暗中估计鼠妖这事儿是没有挽回余地了。
  申重也算是讲义气,虽然看到这一纸命令,但还是道:“刘队长,这事儿可能有误会,子贡山的案子已经水落石出了,鼠妖确实没有害人,问天观惨案与鼠妖没关系。”
  “要不然你去和上面解释一下,让他们取消这次行动,我也乐得清闲,干了这么多年的活儿,我真没想过有一天会去杀老鼠,你以为我愿意。”他冷冷的道。
  “既然不愿意您就把这的情况和上面说一下呗,命令不就取消了。”
  刘骜冷笑一声点了支烟道:“你也知道这一来一回的报告申请有多麻烦,我不愿找这麻烦,杀一只耗子反而轻松点。”
  “操。”我终于被他的态度激怒到无法忍受的程度,起身对他面门就是一拳。
  然而没等我拳头碰到他身上,猛然就觉得膝盖一阵剧痛,我根本无法支撑身体,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刘骜揪住我头发,膝盖就朝我脑门顶来。
  啪的一声响,反正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被洛奇拖了回来,只听他强忍着怒气道:“刘队长,咱没啥大仇怨,你这是要他性命呢。”
  “申警官,给这两位法盲解释一下阻碍我这样人办公会有怎样的下场。”
  申重无奈的叹了口气道:“您两位息怒好吗,刘队长真要是在这里开枪,没人能挑他的错,我说洛哥,您行行好,扶杨川出去休息会,这里……”
  “我不要你谈。”说罢我扶着洛奇勉强起身,膝盖痛的简直要哭,我咬牙忍住道:“刘队,鼠妖已经确定不是凶手了,你为什么不能放过它?”
  “这就是我的任务,一旦任务开启除非我死,否则就不会停止。”说罢他忽然露出一脸阴森的笑容道:“这辈子我对付过各种各样难缠的角色,但就是没对付过精怪,真的很期待这次对决,所以没有人能阻止,除非我死。”
  我咬着牙道:“好,我保证你活不到明天。”
  申重道:“杨川,你……”
  刘骜一抬手道:“我等着你来杀我。”说罢他看了下手表道:“从现在开始直到明天早上八点,你有足够的时间准备,如果动不了我,捕杀鼠妖的行动就会正式展开。”

  136、鼠妖保卫战(中)

  “刘队,您别和小孩一般见识,这件事好商量。”申重陪着笑脸迎上去。
  刘骜细长的双眼微微一眯道:“申警官,你现在应该做的是立刻去执行警戒任务,任何不相干的人等不许进入子贡山内,明白了?”
  “这……”
  “明白了没有?”刘骜加重口气问道。
  “好吧,明白了。”申重看了我一眼,满脸都是无奈的表情,刘骜则不再说话,转身出了屋子。
  “唉!杨川,不是哥不尽力,你得看到我也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申重无奈的道。
  “没事儿申警官,现在是我和他之间的事情,这里没你什么事了。”我死死盯着刘骜的背影道。
  “杨川,你可别乱来。”
  “你放心吧,我会照顾好他的。”洛奇道。
  听了这句话申重才放心的离开,洛奇架着一瘸一拐的我回到了宾馆房间,坐在椅子上我点了支烟默默的抽着,洛奇则坐在我对面开了罐啤酒盯着啤酒罐子发呆。
  “洛哥,你走吧,我不想把你牵连进去。”
  “别说傻话,咱两是兄弟,这时候我走了你怎么办?”他平静的道。
  “这事儿我心里明白不好办,刘骜也不是普通人,谢谢你这个时候能帮我,心意我领了。”
  洛奇端起啤酒一饮而尽道:“洛家的人哪有说话不算的,事情难点不算啥,只要有决心总能过去。”说这话时洛奇满脸的豪气干云,大家风范溢于言表,没一点像是个贼,也与他平时说话腔调不尽相同。
  这一点都不像我认识的洛奇,再看他发质我疑心顿起。
  一个人在情绪激动时发质会有明显的变化,但洛奇却没有,他的发质没有丝毫变动。
  难道他懂的控制自身内里气息?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即便是许队这样练了一辈子内息之人,也就是保持气息通畅,完全不可能做到控制毛发变化的。
  洛奇拍了我肩膀一下道:“你踏实睡觉,我去去就来。”
  “洛哥,你……”
  “兄弟,你得明白一个道理,不管再难的事情,只要没有盖棺定论,总是有机会的,所以刘骜远没到赢的份。”说罢他起身出了屋子。
  这时候我要能睡着那真是见鬼了,满心焦虑中我忽然想到了《破灾镶星术》中的天官术,现在正好是“预习功课”的时候,想到这儿我取出书本,用毛巾沾了点水,在薄如蝉翼的纸业上轻轻摸了一遍。
  “天官术”三字逐渐显现。
  不知是不是巧合,屋子里的白炽灯闪烁了几下,趴在地下的小串子也昂起头对我轻轻呜咽了一声,我忽然觉得有点冷,便起身找了条毯子裹在身上,转过身忽然我看到极其诡异的一幕,就这一下吓得我浑身僵直,站在原地动也动不了。
  透过窗户上的玻璃窗,我看见窗子里的倒影并没有和我正面相对,居然是背对着我。
  我生平第一次在没有借助外力,扭动脖子的前提下亲眼看到了自己的背影。
  很多人觉得这世上最可怕的事情是亲眼见到妖魔鬼怪。
  其实不然,有时候突然发现自己最为熟悉的事情却有自己丝毫不知的另一种状况,那种恐怖才是发自于心底的,就像窗户里我自己的倒影,当我转身“他却没有转身”。
  其实真正的恐惧和真正的高潮一样,有的人穷其一生也未必能经历一回,所以当你经历过真正的恐惧才会见到极度害怕下人是会在任何温度下呼出白色寒气的,因为强烈的恐惧感会让人体血液的温度瞬间下降,这就是人在害怕时会感到冷的原因。
  我清楚的看到自己鼻子里喷出两道如白雾一般的寒气,虽然内心极度恐惧,我意识并没有混乱,我知道之所以会出现这样的状况并不是真见鬼了,而是我被心魔所扰的结果。
  廖叔曾经对我说过每个人的心里其实都有一个心魔,它操控你的欲望,蛊惑着你一步步走向深渊。
  当一个人的双眼被心魔所蒙蔽时,就会看到反常的状况,由此可知天官术的可怕,即便没有修炼,甚至没看正文,只是看了一下标题,便已受到心魔滋扰。
  想明白这个道理我便合上书本,盘膝而坐,闭目默念“唵嘛呢叭弥”,这是六明神咒,若是人有心魔,默念此咒便可守住心智。
  果不其然往来复去念了几十遍后我觉得神智越发清晰,再睁眼一切都已恢复如常。
  经历了这件事让我明白一个玄门中人或许一辈子都无法想明白的问题,作为一个人,千万不要修习自己根本无法掌控的本领,否则你很有可能成为这个本领的傀儡。
  有时候本领太大未必是一件好事,这也是术士多为妖,道士多为仙的道理。
  老老实实合上《破灾镶星术》,我开始准备作战道具,其实说白了也就那根五雷镇尸杵,这玩意虽然能将人的力气成倍释放而出,却属于近战武器,只怕还没等我碰到他们就被一枪打死了。
  但能用的也只有这东西,除此以外一些法器对鬼妖有用,对人半点作用没有。
  明天的“战斗”凶多吉少,想到这儿我不禁心下黯然。
  手机响了,接通后是洪鑫打来的,他说明天董琦所在的学校要召开一场感谢社会捐款的新闻发布会,我作为捐了一万多块钱的“大户”也在邀请之列,洪鑫便直接打电话通知我了。
  我是真想把这事儿告诉他,可是明天的战斗摆明了是有输无赢的,何必在拖一个人下水。想到这儿我便将到嘴的话又咽回了肚子里。
  洪鑫是特种军人,对于消息的反馈非常敏感,便问我道:“兄弟,出啥事儿了?是不是……”
  “没事儿,我明天可能有点事耽误,迟点来,反正我尽量到场就是了。”洪鑫倒也没有多心,我们便挂了电话。
  到了半夜洛奇回来了,他也没说出去干嘛,但我知道肯定对付刘骜去了,心里感激道:“洛哥,谢谢你了。”
  “甭说这个了,但愿明天能顺利度过,别多想,睡觉吧,养足精神。”我根本没有一丝睡意,紧张的一趟趟上厕所,但洛奇却睡着了,片刻之后呼噜震天响。
  就凭这份沉着也足以让我敬佩,然而在等待天亮这段百无聊赖的时间里,我忽然想到了一个法子。
  《破灾镶星术》里劫运的手段共分三类,髡刑、风水、天官,髡刑是两人面对面的捷运手段,最有效、最简便,但老老实实坐在那儿等你劫运的人能有几个,所以最有效的劫运手法其实是依托风水而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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