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飘摇的破土房中,梁上的瓦片早已经所剩无几。举头忘星星,杂草丛生的房内团坐着两个人,中间燃烧着许些干柴。
其中稍老的一个老头,手里捏着一瓶文君酒,很悠闲的喝着,仿佛整个世界除了这瓶酒,就没有任何其他他还在意的东西。
老头对面的是一个中年,一张严肃的脸配上分明的脸庞,手中用提着一把精美的剑,剑上有七颗红色的宝石做装饰。
中年人的心中仿佛特别乱,便用指头不停的去弹剑刃,虽然颇有古代弹剑而歌的侠义风范,手中的指头却有些不听使唤,力道与速度都时快时慢。
老头对清脆的弹剑声充耳不闻,只是在细细的品着瓶中酒,眯着眼睛。
一静一动之间,形成一个特别的对比,剑与酒,恐怕每个男孩都有过这样的梦,仗剑天涯,大口喝酒。入了江湖,也许才会发现,江湖是一个森林,有毛顺亮滑的吊睛大虫,也有肮脏透顶的土狗,唯一的相同就是它们都只会嗜血。
老头猛灌一口酒:“开始了么?”
中年不明,抬头便看,老头从怀中掏出一封信:墨白。
信封上的字,刚柔并济,晃眼有如米芾之字,柔且圆润,再晃眼如颜真卿之体,刚且锋利。中年人拿过信封,都说字如其人,每个人的心性与历练都会融合到自己的字中,这个字体他非常清楚,正是已故老人陈三尺的字体。
展开信纸,开头的几个打字如同印刷字母一般,一个个都镶嵌进了他的心:马真一所留青词之解——关于秦锁蜀脉,九宫彻查之述。
接下来是一张密密麻麻的信,越看中年人越心惊,自己发生的事,在这封信上相比是如此的渺小。
第二页信纸,开头写着两个大字:龟卜,卦相
第一张信纸是陈三尺对马真一所留下青词的一个翻译,而第二封信是陈三尺所进行一次卜卦的卦象。
九连环,一个汉代发明针对智力的一个玩具,且九连环到如今能顺手解开的人都寥寥无几,解九连环,需要三百四十一步,每一步都是已经定死了,无法更改。
已故的陈三尺,究竟还为墨白甚至是我留下了什么难题,又或许是其中牵扯了什么大秘密?让他都已经死掉了,还在寻求墨白的帮助。
真去告诉墨白,他的道还在,他的路还长。路漫漫,犹如千斤重担都在肩上。
老头站起身来,刚才如命的酒瓶早已经放在的地上,酒瓶中的酒还在荡漾。走到墨白身边,拍了拍墨白的肩膀,随口说道:神雕侠侣,五行合一,陈三尺真是个妙人。
中年站起身来,身上全是汗液被火烤干混合着草木灰,看起来污浊不堪,双目却有了精光,他那一双粗糙的手稳稳的将剑收回鞘中,对着老人笑了笑:既是无解九连环,就不让他的心血白费了。
故事我是真的希望早点结束了,很多东西,想了很久,决定还是不写为妙。笼统的去讲述一个故事,在很多细节上我都只能逃避了。
能看到这里,说明很多人都已经坚持不懈的伴随着我,至于别人怎么去评价,去评价一本网络小说是否合格,我完全没有在乎的必要。
很多人说是真的,更多的人说是假的,对于此,我不辩解。你觉得是真的,或许一些细节值得你去研究,你说是假的,至少你看到了这里,不是吗?
我非常的感谢这么多人能还在帖子中,我非常懒,所以我常常都没有更新,在这里给大家说对不起啦。
我常常在说故事才刚刚开始,但是我又常常去纠结有没有必要去花费上百万字去描述一件事情,至少我很自豪的说我没有卖字混全勤。
-------------------2015.1.26 醉。
故事还没完,墨白还在,我还在。
孤子谢谢你们了,真的。
记忆深处的熊仔饼,比自己的买的还要甜上三分;记忆中的笑容,比世间的大多笑容都笑的纯真。用道德和刑法来评判一个被杀者的理由,在血肉化为枯骨冒出的一缕青烟面前,都已经迟了。
白发人送黑发人,人生最残酷的事情摆在了熊爸熊妈的面前,我在旁边蹲在地上蜷缩着身子,面对如此情景,我无能为力,我愧疚不已。
在回家的路上,我们三人坐着一辆破旧的面包车,回家的时辰选在凌晨,在这个时候好在归途中撒下买路钱,在这个时候道家可以看到初生的一缕阳光,行走多远,父母就是家,走的更远,自己就是家。
熊妈早已经哭过了又哭,此时只是麻木的撒着一地的纸钱,破车在往前行驶。我默默的捡起一张孝布,熊枣花在死后,并没有再看成都一眼,这座她付出了多少泪的城市并没有挽留她,可叹死后无人带孝。
我充当着弟弟的角色,带着孝,抓起一把纸钱,对着空旷漆黑的道路喊道:大姐,回家了!
在这条漆黑的道路上,充斥着三个已经沙哑的声音,留下漫天飘起的纸钱,回家。
如果黑夜是一个人的心灵禁区,那么阳光就是一个人的心灵慰藉,当太阳划过了黑夜,归途迎来了阳光,我相信熊爸熊妈的心里,或许有了慰藉。
熊枣花究竟是在城里做什么的,回到了村里,已经显得不重要了,淳朴的村民都在叹息一个青春貌美的女人以凋谢,虽然老人丧子这种事情在农村里显得不隆重,但是给予熊父母的大多是安慰。
熊健也归家了,穿着一身僧袍,如今的面庞大多是严肃,早已经褪去了儿时的模样。
熊枣花的地选在村东头的一块地中,虽然无法立碑,但是熊妈坚决要堆砌一座坟,不能像村子里传统葬小孩模样的不立不起土。
穿着一件黄色道袍的道士脚踏回力,捏着一个黄铜罗盘左瞧了又瞧,看着前面一条蜿蜒小溪流水哗啦啦的地说这里不错,水且蜿蜒护沙,后山断枕却是小福之象,埋她正合适。
这道士捏着一个铜钱,一脸玩味,等着收熊妈的钱。熊妈在伸进兜里掏钱,我看的眼前的水流声响,想起陈三尺的话:为坟要听流水响,定主儿孙不兴旺,大水冲进财产败,飞灾横祸火烧堂。
原本熊枣花无后人,这地也确实适合熊枣花埋,但是我心里不知道为什么就有一团火在烧,觉得这个道士就是在嘲笑人,嘲笑熊枣花一个孤女被水流声响所畏惧。在风水中水流声叫龙虎之吼,虽有曲折,但是会扰她清梦。
火烧起来就得灭,我灭不了火,就捏着拳头冲了上去,大声的问那个先生:龙虎之吼适合她吗?
算命先生一下被我叫的愣住,看见他的模样,我提起拳头就往他身上打,一下把他打到在地,然后我扑了上去。
熊健听见我的话,在回味了几秒之后,加入了我的战斗队伍。黄铜罗盘被我们给摔掉了玻璃,道袍被扯的稀烂,先生一张脸犹如涂了水彩笔,到了这个地步,别人才把我和熊健拉开。
我,没有任何能力去改变这个事实,也无法让自己的内心安宁,我只希望熊枣花死后会露出笑容,她的坟上会开满花朵。
先生收拾了破碎的家伙什,拔腿就跑。
换了一个先生,终于找到一处以我水平认为没问题的地方,熊枣花被抬上了山,放在坟前。熊健同我带着孝,他在前面端招魂幡,我在后面抱夫子罐。
熊健趴在棺材前面,大声的喊着:姐,你慢点走!别忘了回家的路!
垒一座坟只需要一个小时,创造一条生命,只需要一秒,做一个人,需要许多的岁月,看到日出日落,花开花谢。
熊健同我一直在坟前守候,熊健把了一把又一把的狗尾巴草,插在坟头,最后整个坟头都已经插不下狗尾巴草,熊健才坐在我旁边。
“姐姐生前最喜欢狗尾巴草,她说这叫莠。不红,不香,不好看,如这村中走出一女子,只带清秀,虽然生得杂草从。”
“走吧。”
在不远不近的地方,一双只提剑的手放下了剑,提起了一只秃尾巴狼毫,在一张白如雪的纸上写下点点墨迹:
秋菊淚分千里道,白茅魂断五花烟。
别君已许携君骨,夜夜空山泣杜鹃。
北京,一座红色帝都,天子脚下。每天有无数的命令从这里发出,换来一个传承了五千年的民族继续走下去。
一个老槐树,一个典型四合院,门口没有任何标识,门内有两个西装革履的哨岗,为这个大院平添了一分神秘。
大有正在院子中,看着眼前的人忙碌着,他回北京并不是负荆请罪,而是有更重要的事情召他回京。一向平静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焦虑,他快步走进四合院深处,看见一间普通的木床上还躺着一个病人,木床的旁边是许多尖端医疗设施,这才松了一口气。
病床上躺着一个老人,已经病入膏肓,大有走到床边,老人动了一动手指,周围的医生和特护人员全部识趣的往外走,虽然他的身份不可能出现在任何报纸上,但是他拥有的权力并不小,至少可以享受特殊医护。
大有迫切的开口:失败了?
老人拔掉脸上的呼吸面罩,用一双以病入膏肓任就锋利的眼光看着大有:我让他们停了,没必要了,我这样的人活着就是许多人的芒刺。
大有连忙说:可是….
老人摆了摆手:你知道人一辈子最重要的是什么吗?
大有摇了摇头,老人说道:时间,这个世界上的一切都建立在时间上,既然我们的时间已经过去了,我们就应当消失在时间中,你做好准备吧,我一去,我们就不在了。
大有跪在了老人床前,沉默不语。
老人闭上眼睛:以你的性格就算我死后,你依然会把事情做完吧!
大有点了点头,老人挥了挥手:你走吧。
大有站起身来,走到门口,听见身后老人传来的声音:我要你停手呢?你没看见那壮丽的画卷,背后是无神论,是多少利益与权力的存在。
回应老人的,只有一扇还在动的门。
当天晚上,老人死去,虽然老人的死惊动了许多人,但是这个四合院就像是禁忌一般,没有一个电话,也没有一个人来看望。整个四合院沉默着,如同黑夜一般,没有蝉鸣,没有风吹,更没有华服夜行。
在老人的身前,已经把一切都处理好了,所有的一切,包括自己的身前事和身后事,他就像一个下围棋的高手,一步一步让棋盘上的一切都跟随着他的脚步,起子到收官,一切都那么的完美,没有任何纰漏。
三天以后,太阳当午,轻易的能将人晒得汗流浃背,对于站在院子里的人汗流浃背又算什么?在长时间的训练以及信奉信仰之后,所有的一切都不在重要,就算是死。
所有的人都穿着笔直的西装,白衬衣和黑色领带,每一双黑色皮鞋都擦拭的光亮;每一个人都站在院子里,背如标杆,站如苍松;每一个人的胸口都佩戴着一枚四份金边的勋章,和在成都死去的073一模一样;每一个人的表情都严肃,任风吹还是日晒,都不会皱眉,甚至眼睛都不会动一下。
站在最前面的是大有,对面站立着一个领导,一个永远都不会公布的领导。
领导的话很少,没有慷慨激昂的演讲,只有一句话:十二局撤销。
大有站在最前面,轻轻的滑动自己的皮鞋,让自己立正起来。
一双、两双、三双……..很多双的皮鞋在一瞬间全部抬起又放下,这个声音犹如这个巨兽发出的最后一声咆哮,咆哮过后的结果是生还是死,一切都未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