卜相——被四川相师收养后,发生在我身上的诡异事

  当经历过许多许多事以后,一个人的心性会改变。当经历过生死以后,一个人的心性会改变的夸张,如果死里逃生,会感激上天再给了自己一次机会,也许会觉得这是一种蜕变,或许其中有上天的指引,从而在十字路口走偏。
  观凤城相信这是上天给自己的一个机会,所以他穷尽自己的一切在炼丹地为自己开了一炉,再回到莲花村,找到盐矿,自己为自己搭建了一个养尸地,并且在地上做了七政星图,推演了无数次后把古墓的棺材拖出来,然后开馆,自己吃过丹药以后自己躺了进去。
  一个走南闯北的大师级人物,一个不是江湖骗子的江湖人,因为一道老伤未死,从而变得狰狞,用自己的知识妄想化羽,结果变成了怪物,被马何利用差点杀死了墨白和陈三尺,然而马河为什么不离开莲花村,就是因为和观凤城一样的想法。
  这是荒谬的,从古自今无数人妄想长生不老和死后化羽,从来没有成功过,老天究竟公道不公道,自然只有老天自己知道。
  老头的故事讲完了,观凤城为自己的错误买了单,可是观阴生后来发生了什么?我便问老头。
  老头继续喝酒当漱口,难得的是居然就是不醉,酒一没了连忙让我去买,四快一瓶的文君让我感觉很贵。
  老头拿着新酒瓶显得很高兴,扒着我肩膀说:我姓观,道号青山。
  故事完了,我的思路从观凤城身上收回来:“你怎么会找上我?”
  观青山扣了扣头,他的头已经油的蚊子上去都劈叉:“因为你师傅。”
  我师傅?陈三尺?人都已经死了,还因为他什么?这老头看起来也没什么牛逼的地方嘛,除了喝酒。无论我再问他什么,他都不愿意再说。熊健倒是一点不愁,跟着老头喝酒,两人简直就是酒仙下凡。
  回到寝室,老大高兴的告诉我,说我们可以去看老三了。
  老大和我是放心不下老三的,虽然老二已经帮了忙,但是老三依旧在精神病医院呆着,老头和熊健都不愿意去,只能我和老大去。
  去的路上准备买点东西去,结果一盘算买什么都不合适,毕竟是精神病医院,便买了束鲜花。精神病医院在郊外,到了已经是中午。
  进精神病医院需要很多严格的审核,搞得我和老大头都大了,最后才准许进去,进去之前还得听一个麻脸大婶说半天规章制度。
  当时的精神病医院完全不像今天,在那个时候人权这个东西是个稀罕物,基本上不会出现在现实中,所以一路走过去,我的心都在颤抖,虽然没有虐待和谩骂,但是人居然能活在这种地方。
  老三应该是受到了关照,单独住在一个小房间,门上的大铁锁也没锁上,进屋就能看见屋子中墙壁上留下的历史印记,触目惊心。
  老三的床头有很多书,说明老三的日子还是很好过的,进去的时候老三正在睡大觉。
  老三看见我们,显得异常兴奋,连忙问要了烟,说憋死他了。
  毕竟有照顾,并没有给老三吃那种镇定的药物和非刺激性药物,就是被关着,也没办法出去。经过老二家的帮助,老三可以在这里呆上半年后重返社会。
  和老三谈了些话,发现老三已经很正常了,只是在提到小琴的时候依旧显得有些呆。看见老三这样,我和老大都很开心,在老三搜刮了我们的所有以后,我们才缓缓离开。
  回到学校,熊健在忙碌着,老头继续睡觉,寝室臭气熏天。
  熊健看我回来:“晚上我们去小屋。”
  我连忙问为什么。
  熊健指了指熟睡的老头。
  老大除了肌肉发达,排不上用场,被青山老头直接排除了。
  夜半,我们三人开始往学校小屋走,熊健背着一包东西不知道是什么玩意儿,管他呢,有这个神经兮兮的老头在,我心里就像有了主心骨,也没那么怕了。
  走到小屋旁边,那个洞还在,学校对这个洞直接忽视了,完全出乎我的以外。
  熊健从包里摸出来三个3m防毒面具,人手一个。我好奇的问熊健那里来的,熊健说是让老大想办法搞得,真不知道老大怎么混的,好像学校那个部门都能说上话。
  进入小屋里面,老头走在前面,虽然手里没拿酒瓶,但是整个人还是东倒西歪的,完全不像是来抓鬼什么的,反而像散步。
  我拉扯了老头一下,意思是注意一点,老头白了我一眼,打着电筒就往里走。
  从我们三人落下去的洞搭着课桌下到了下面写满红色符号的房间,老远就能看见那一张堆满了骨头的铁架床。
  整个房间里全是毒气,五氧化二磷杀人于无形,所以我下到洞里就不敢动了,生怕就碰上了这课本上的剧毒物质。
  老头突然把防毒面具揭开了,我心里就骂了,狗日的是限自己命长了吧,这也能揭,害人害己啊。
  我准备拉一下老头,让他戴上防毒面具,别鬼没见着驾鹤西去了。
  老头摸出白酒对着嗓子就是一阵猛灌,然后从兜里掏出来一个亮晶晶的东西,走向铁架床,借着电筒我发现那是一个发夹,也不知道有什么用。
  老头拿着发夹对铁架床说道:“出来吧,辛苦您了。”
  这老头,早不醉晚不醉,现在醉了。
  我去看熊健,却发现熊健动都没动,只是站在旁边看着。
  我再也忍不住了,准备扯掉面具说话,就在这个时候,一阵微风吹过,我感觉风从衣服吹进了身体,整个人一阵抖。
  这是一股奇怪的风,风异常的冷,这冷很奇怪,从人的皮肤直接冷到心里,然后再冷出来,属于透心凉的那种,在这个诡异的环境,我感觉自己支撑不住。
  熊健递给我一个东西,是一串珠子,环境不允许我多看,一把接过来,神奇的事情出现了,珠子居然有热能一般,刚拿到手里,犹如在空调房走出去遇见炎热夏天一样,周围的热风都在往自己身体里灌,一下就驱赶了寒意。低头发现珠子上都刻着藏语,应该是熊健从寺庙带出来的东西。
  这整冷风吹过我,直接吹到了床前,周围的灰尘开始随风而其,整个房间显得如水一样浑浊,看都看不大清楚。
  风吹倒铁架床前,形成一个小旋风,不停的转起来,周围的灰尘不停的飞,地上画着红色符号的古怪符文也都不见,整个地下室被吹的干干净净,露出原本的面貌。
  整个地下室是由许多大块的石头堆砌而成,在地下室的四角还有很多花纹,看起来很古老和神秘,因为灰尘太大,也看不出来是什么花纹。
  就在我看花纹的时候,床那边传来一个声音:我抵挡不住了。
  这是一个女声,在寂静的地下室,犹如霹雳,就算声如黄莺也吓的我浑身白毛汗。
  那是一个看不清楚的形态,由很多黑色的颗粒和尘土构成,看不出脸鼻子什么的,反正就是飘着一砣。
  老头举起发夹:“辛苦您了,很对不起,终大仇已报。”
  那女鬼说道:“我们的约定已满,我已经控制不住了,下面根本困不住她。”
  老头对着那形态深深的作了一个揖:“我知道,对不起您了,实在没办法。”
  那形态掉在地上,一切都再次归于平静,只是远远的听见那女鬼的声音:“世道如此,你们这样做,会有人感谢你们吗?”
  这老头疯了吧,喝醉了给鬼道歉,这鬼也疯了吧,杀了那么多人还能认真给老头说话。突然觉得自己的智商不太够用,这其中是发生了什么?
  这老头和这个女鬼分明就认识嘛。
  我再也忍不住了,摘掉了防毒面具,问老头:“这到底怎么回事?”
  老头招了招手,让我过去帮忙。铁架床特别沉重,混合着人油的灰烬在床上一动就掉,很让人受不了。
  三人合力把铁床挪开,老头用脚把地上的灰烬扫开,露出一个暗门来。
  暗门也是石板的,只是在四周没有浇上石灰水泥,在暗门中心有一个凹下去的把手。这地下室下面还有一层?我特么随便读个学校,就能遇上这种事情,而且杀人如麻的鬼还和老头有交情,听他们话的意思好像是这个女鬼还是答应了老头某件事情才呆在这里,这都是什么和什么?
  老头蹲在暗门前面:“你们可以回去了,下面没有你们的事情了。”
  我就觉得这个老头有点疯,现在更疯的凶。大半夜的让我来看女鬼,看了一半让我回去,我很生气:“至少你要告诉我这是个什么情况?”
  老头坐在暗门上,掏出酒瓶开始灌,我就想骂人了。
  等老头喝高兴了,才说道:“这是很多年前就做下的局,如果说这个女鬼很凶,那么下面那位就更凶了,我自己下去能保身,你们一起我怕会死人。”
  人在江湖飘,怎么不挨刀。妈的这也太膈应人了,我感觉我就是猴子,玩的团团转还觉得自己在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一直不喜欢说话的熊健开了口:“你们究竟在搞什么事?”
  老头回答:“大事。”
  熊健再问道:“多大?”
  老头嘿嘿一笑:“说出来吓死你。”
  熊健一把抢过老头酒瓶,自己也灌了起来,没了酒就摔瓶子:“老子天远地远跑过来,不是为了吃大肉面的。”
  老头笑了笑:“好好好,记住这是你们自己的决定。”
  我气不打一处来,走到暗门前,嚷嚷道:“到底怎么回事啊?”
  老头笑道:“你下去就知道了。”
  说完老头就拉开了暗门,下面是一个阶梯,阶梯上刻着很多莲花,有可能是一个地宫。当年的电筒太坑了,我只能埋头往下看,想有些发现。
  老头在后面问我看见了什么,我刚想开口,就感觉屁股一疼,整个人窜了出去,顺着阶梯就往下滚,整个人直接蒙圈了,脑袋天旋地转,浑身都在疼。
  麻痹的老头,阴老子。
  腰上特别疼,我晃了晃脑袋,手揉着后腰,心里咒骂着这个喝酒发疯的死老头,电筒不知道摔到了什么地方,已经不亮了。
  老头和熊健怎么还没下来?我抬头看,也没看见灯光,周围一片漆黑,我只能摸着四周,除了冰冷的石头什么也没有。我扯着嗓子喊熊健,心想老头靠不住,熊健是能靠住的,手里还有一串熊健的佛珠,应该是有法力的。
  喊了好几声也没人应,心里慌了起来,站起来拼命的往我认为的边上跑,靠着一堵墙壁心才没那么慌乱。漆黑的地下室,被老头说的神乎其神,更何况我根本不知道这地下室多大多宽,陌生的环境让我感觉芒刺在背。
  就在脑子拼命想的时候,感觉自己的身边站了一个人。没错,就是一种感觉,好像你走在大街上感觉背后有人的那种感觉!
  我已经说不出来我是什么感觉了,这个感觉越来越强烈,我又不敢去证实是不是有人,好比一个人半夜在家听见动静,又不敢去查看,但是心里就是觉得有人,无比纠结。
  以前那次被纸人给吓了个半死,心里留下了阴影,眼前就我一个人,感觉头皮在发涨,汗在不停的流,汗毛一根一根的混合汗张开,双手抖得比跳舞还厉害。
  我不停的给自己灌输自己是个男人,是个男人,稍微有点效果,便伸手去证实身边没人!绝对没人。
  一手的距离几秒钟,我觉得我过了一个世纪,手指触摸到一阵冰冷,手掌摸上去,冷冷的,非常顺滑,如缎子一般,非常舒服,像是一个人的手。
  这是个地下室,没有人,什么都没有。我摸到了一只手,反映过来的我犹如触电,脑子根本不转了,手舞足蹈的瞎挥舞起来,嘴巴不停的大声叫喊,什么都顾不得了。
  也不知道我跳了多久,小腿一下就感觉撞到了石头,直接把自己给尥翻在地,腿上传来一阵剧痛,疼的我声音都喊不出来,他妈的台阶,摸的时候摸不着,一脚就揣了上去。
  脸上一冷,感觉有一只手在摸我的脸,手很冷,很滑。我躺在地上想死的心都有了,这人禁不起这样玩啊!那手抚摸着我的脸,紧接着就觉得有一个湿漉漉的东西,在顺着我的脸舔,好像是狗舌头,也不知道是不是我脑子抽了,我伸手就往前摸去,结果就摸到一片皮肤,很大很软。
  我发誓,在这种情况下,色胆包天的大爷,估计都已经怂下去了,不可能有人会对此产生兴趣。这他妈是女鬼啊,鬼啊!
  脚已经不知道疼痛了,我翻了个身,摸着了石阶梯,扒起就往上爬,就算下面是杨贵妃+西施我都没的那个胆子。逃命,什么都不用管,手脚并用就往上爬,心头很郁闷,估计快神经病的前兆了,我不管不闻的大声喊道:“日你家仙人板板!”
  忽然听见一个声音:“小孤趴下!”
  声音好熟悉,我还没反映过来,感觉头顶上一凉,不知道什么东西从我头顶飞了过去,紧接着身后就传来一阵女人哀号。
  头顶上的灯终于亮了起来,我趴在阶梯上,一口气松下去再也提不上来,动都没法动,看着阶梯上,看见一个人,穿着一件白衬衫,嘴里念念有词的走下来,词是我熟悉的。
  天地自然 秽气分散 洞中玄虚 晃朗太元
  …….
  凶秽消散 道气长存 急急如律令
  我撅着屁股,趴在阶梯上,嘴里不停的念:日你仙人板板。。。。。
  生命无常,如同一颗豆子,在湿润的土壤里生根发芽,土地滋养了你,却不会告诉你世间有风雨。做人该是什么样的?对于一个刚成年的我来说,并不知道。
  做人就要勇敢去做,做个有情有义的人,不要害怕受伤,痛苦的经历才会让人成熟,没有经历过痛苦的人不会幸福,因为没经历过痛苦的人不知道何为珍惜,没经历过痛苦,不知道需要珍惜什么。生命是上天赋予万物最贵重的物品。有一双羽翼,一直在保护幼小的我,直到我能飞翔,可惜再温暖的羽翼终有逝去的一天,陈三尺来不及看我长大,便消失在了漫漫人海中,化为一缕思念。
  正是这样,我吃过很多苦,却并不懂所谓的意义,我胆小,我懦弱,所以墨白给我上了一课,让我一个人去面对这个世界的“邪恶”,让我知道一个人活着是多么的可贵,生命拥有何等的价值,这样的我才能走的更远,才能在肩膀上抗一点点责任。
  大道理谁都明白,谁都能说出几十套,可惜真正面对威胁或利诱的时候,是不是每个人都把大道理放在心间。而不是挂在嘴边,犹如一盏灯笼,醒目的标签。
  我躺在阶梯上什么都不管,反正就是破口大骂,熊健蹲在我身边,不停的捡起被我扯断的佛珠。
  可恶的老头站在我旁边,有滋有味的灌着白酒,熊健捡好佛珠放在怀里:“以后没有人宠着你了。”
  我骂熊健你大爷,回头去看墨白,这个让我没办法喜欢却又没办法去恨的人,在心底里他占据着一片很大的位置:该死的墨白,你死那里去了,可还好?
  我当墨白死了,可是有一个另外的声音告诉我:墨白的离开肯定不得已。
  鬼与墨白,如同黑与白,遇见了,自然就是不死不休。这是个地下室,精美的雕刻和巨大的石块表示在很久以前,这里很繁华很浓重,在地下室的另外一头,有一尊不知道过去多少年的佛像,是一尊地藏王菩萨的佛像,非常高大,左手拈花拿着锡杖,右手放在胸口做引接印,脚踩风浪,半低头半闭目看着眼前的一个女鬼和一个道士。
  地是地大,佛家四大之一,地能但当一切,崇山峻岭万事万物都在地上,地之不动,乃为厚重未有可及。
  这个女鬼独自在这地藏王菩萨的密室前做了多少年?居然没有被感化,可见怨气有多重。墨白在灯光下,舞着的身姿和银光闪闪的剑让我心疼,我看见无数的血花在他的身上绽放,地上的鲜血慢慢堆积,我拉着喝酒的老头:帮帮他,帮帮墨白啊!
  老头喝着酒,不理我,我实在搞不懂老头,熊健也搞不懂。
  我抓过熊健的背包,不停的想找出来个能帮墨白忙的东西,结果翻出来几瓶白酒。
  管不了那么多了,墨白我不可能坐视。对着自己的舌尖就咬了去,我知道这方法不对,但是我没别的可用,虽然不是所谓的劳什子真阳涎,管他呢?我抓过熊健刚捡起的佛珠,对着就是一口,不管嘴里的血腥味,捏着佛珠就冲了上去。
  还没冲到墨白旁边,连那个鬼都没看清楚,就觉得腰间一股巨力传过来,整个人已经飞了出去,正好撞在地藏王菩萨的座下,感觉整个人就同抱着雷管一般,眼前全是黑色,耳朵什么都听不见,伸了伸手就感觉自己在嘴里全是血,自己都听不见自己的咳嗽,嘴里吐出来的感觉全是鲜血,内脏伤了。
  隔了好久,眼前才能看清楚一点,正对我的就是地藏王菩萨那张脸,身边是喝酒的老疯子和熊健,熊健正抱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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