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子说:夫哀莫大于心死,而人死亦次之。
阎连科在丁庄梦说:多活一天是一天,多看一眼是一眼。
好想高歌一曲:愿再可,轻抚你,那可爱面容。
孤子不知道想要说什么,说什么?
金庸笑傲江湖中平一指对令狐冲说:医一人,杀一人;杀一人,医一人。医不好人,那便杀我自己,否则叫甚么‘杀人名医’?
墨白对我说:“你的性子就是拧,住进一间房子,把你不喜欢的全部扔掉,那这房子不就塌了。”
我默默的坐在墨白的床边,听着他的教诲。
“你好奇,觉得很多事情都和你有关系,你都应该知道。可是这些都和你无关,陈三尺不让你知道我在做什么,那是因为这件事情很可能让每一个牵扯进去的人,都无法活着离开。”
我第一次听见墨白这样说,说的如此吓人;“那你为何还要去做?”
墨白说:“事情总需要人去做,这个世界上总会有几个人去做一些别人不愿意做的事情,人都是自私的,不过总有例外。”
墨白接着说道:“其实陈三尺一直当你是儿子,他不希望你和他一样抱憾终身,一辈子碌碌无为,临死之前才觉得自己真正活过,所以,他给了你选择。”
我反问墨白:“你没有选择么?”
墨白摇了摇头:“每个人都有善良的一面,只是在善良的前面还阻挡着许多东西。”
我和墨白聊着天,我心里渐渐沉下来,他的话无不关怀,到了最后,我突然想起了家里的血衬衣,便问他:“你知道不知道熊枣花死了?”
墨白闭上眼睛,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知道。”
接下来的很多天,我都在医院里渡过,给墨白做饭,给他跑腿,眼见着他一天一天好起来,我的心情也舒畅起来,唯独想到田妮子,还有些伤心,也不知道她现在过的怎么样。
一天,老栓很神秘的让我上车,带着我回到我家所在的镇上。车在国道边停下,老栓下车带着我走到一户一楼一底的砖房边上。
“你看这个房子怎么样?九七年修的,二四墙,特别皮实。”
看着外面贴着的淡绿色瓷砖,确实很漂亮,是当时农村里非常流行的小洋楼。
老栓掏出一把钥匙,打开卷帘门,对我说:“这房子旧是旧了点,不过非常不错,送给你了。”
我的嘴巴塞得下一个鸡蛋,他接着又说:“早晚你都回结婚的,墨白穷的叮当响,所以做长辈的送你了,算是报答你的一碗面。”说完他的脸上露出嬉皮笑脸的表情,不难猜他有所指的肯定是田妮子。
一栋房子至少好几万,突然说送就怂了,我不敢要,老栓却硬把钥匙塞给了我。回过头我就想过来,这其中肯定有一些猫腻,没人平白无故那么好心送我东西。
回到医院,我把事情给墨白说,他淡淡的回答:“你想要就拿着。”
自从墨白进医院以后,老栓成天出现在医院里,外出最多不过就是一小时,成天没事就和我开一些我这个年纪才有的玩笑,一张老脸上全是嬉皮笑脸,很难得与那天端着枪的样子联系起来。
我问老栓为什么老是没有正形,老栓对我说:“当走过很多次独木桥以后,唯独感觉生命才最重要,一天马一个脸,日子多难过。”
我又问他:“为什么你天天守着墨白?”
他对我说:“没有他,我们成不了事。”
我继续问道:“那为什么你会认识陈三尺?”
老栓看着我,嘿嘿一笑后才慢慢答道:“因为我和他一起进了瑞兆三合那个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