卜相——被四川相师收养后,发生在我身上的诡异事

  观老头饭饱酒足,倒头继续进入梦乡,整个房间里全是刺鼻的酒味,看着邋里邋遢的样子,我的心思一点都没有在这儿。
  提着篮子给墨白送饭,老远就看见老栓蹲在医院绿地上抽烟,走近才发现他在研究地上的两只蚂蚁:“两只蚂蚁你也能看的如此起劲?”
  老栓抬头看我,却是一改往日嬉皮笑脸,取而代之是满脸的沧桑,透出无尽的绝望,一瞬,他的脸色恢复正常,把烟屁股递给我,只好接过去抽了一口。
  老栓站起来,拍了拍屁股上的土,抢过我手里的烟屁股,抽着走开。
  搞不懂老栓在搞什么,看着失魂落魄的背影,或许大街上每一个背影,都有一段不为人知的故事,犹如心上的伤,谁又能看得见?人生本就充满了悲伤,自己都来不及掩盖,又如何去了解别人。
  进入病房,就看见墨白脚在床头在下的俯卧撑,一张脸憋的通红,刚刚好的手甚至还绑着纱布,他这简直就是疯了,我赶紧去扶他,墨白却伸手让我不要管。墨白是否永远不会倒下?看着墨白的样子,疼而吃力,却依然继续,我没办法改变,只能逃避的退出房间,老远看见了老栓。
  老栓在抬头看花,今天特别不正常,这些人都是怎么了?我只好走过去,顺着老栓的眼光看去,一朵花都没有。
  我摸出烟,递给老栓随便给他点上:“你还好吧?”
  “我好的很。”
  我刚想说点什么,老栓打断了我的话:“你觉得,一个人死了,却没有人知道他是为什么死的,你说他伟大么?”
  我随口道:“那得看因为什么而死,抗日战争死了三百多万国军,他们那么伟大。”
  老栓突然说道:“那陈三尺呢?”
  思维一瞬间回到了家里床上,一床旧的不能再旧的被子盖着一个老的不能再老的老人,头发掉了,骨瘦如柴,咳嗽和吐血整日伴随着他,他不闹也不说,默默忍受着病痛的折磨,伟大么?对于我,是伟大的,可是对于别人呢?
  我点头:“对我,很伟大。”
  老栓说了一个他的故事。
  那是在79年之前,美越战争和南海问题之后,老栓还是个排长,其所在的连队是一个由来已久的钢铁连队,所以非常受上面的重视,其个人能力也相对的提升了很高。有一天老栓接到一个命令,去敌区后方活动,活动内容是机密,任务是黑色的,也就是说他们没有任何身份,假如被抓到不会得到任何支援,也不能承认自己的国籍。老栓所在的排代号为拐一,一共三十个人,化妆分批潜入敌区。这是一趟有死无生的任务,老栓在完成任务以后被发现,却因为是黑色任务而无法直接穿越国境线,被死死的咬住,最后回到国内只剩下七个人。就是因为这样,所以老栓一直用五六式的枪支,所以老栓的脸上永远是嬉皮笑脸,他觉得经历过战场的人,心苍老的特别快。
  他作为拐一的指挥官,承担全部责任。活着回来的人,用撕心裂肺讲述了老栓是如何带着他们活着回家和完成任务,告诉上级那些人都是一个个为了掩护而自己决定做出的牺牲。
  老栓却被削除了所有身份,他自己的话是去到了另外一个世界,直到如今。
  老栓想告诉我,那些死去了异国埋骨的人,没有任何名分,国家不会承认任何身份,这些人为了什么而奉献出了生命,他们伟大么?想到这里,我便问老栓:“陈三尺和他们不一样,没有他们伟大。”
  老栓苦笑着:“今天就是那年,我犹如遍体鳞伤的孤狼,爬回了家。”
  我从来没有经历过战争,却也知道战争绝对不是电视上的那种战争,战争是要流血的,是要死人的,绝对不会中了弹还能高叫万岁,也不会中了弹还会更加勇猛的冲锋,记不得那本书记载过,被高射机枪打死的人和被手榴弹炸死的人一样,尸体碎的方圆十米都是。我希望去理解老栓那段历史,却没办法真正的理解。
  老栓手一弹,烟屁股在空中飞翔:“陈三尺,也同样伟大。可惜伟大的人,都是死的。”
  我心底里有了疑问:“陈三尺究竟怎么死的?”
  老栓站起身来,准备走,我一把拽住他的衣服,却用力颇大,把老栓迈出去的步子给拽了回来:“你给我说清楚!”
  现代人,都为结果而结果,都为奔波而奔波,每天都很忙,都忙的不知道自己是在做什么。吃要吃快餐,看要看流水,花要花的舒坦,一切都在为钱服务。
  什么时候,慢下来?
  看看,花什么时候开,什么时候落?
  看看,太阳什么时候升,什么时候落?
  我犹如跳墙的狗,急躁的怒气腾腾,面对老栓没有一点惧意,生命中之重的陈三尺在老三的口中仿佛不是简简单单的死亡,而我现在对着真正的原因只隔了一层窗户纸。
  我知道的第一个真像是关于人,那一次米仓山之行,一共有五个人,老栓和一个同伴、陈三尺、观青山,还有一个至关重要的人,墨白。
  我一直不太明白,为什么什么事情都要和陈三尺与墨白扯上关系,经过老栓的点拨我才知道,陈三尺并没有道行,碰上个小鬼小局什么的自己可以搞定,但是如果真正的危险来了,他没办法用术去对付,所以需要文武双全的墨白,他是一个至关重要的保镖,而观青山的来历老栓也说不清楚,只感觉他是凭空掉下来的一个人,很少说话,但是每句话都是关键,知道的很多,但是猜不透。
  五人的目标一致,就是要去看看瑞兆三合的墓,由老栓和同伴保证一切物质,而陈三尺等三人为核心,从马魁说的山缝隙进入,直接打开墓,去看其中的尺牍。原本简单的事情,恰好就出在了山缝隙的地方,所谓的墓,是一个局,这个局导致了陈三尺的直接死亡。
  老栓问我:“知道不知道如何骗人?”
  我点头:“说假话呗。”
  老栓点着烟:“说假话是一门艺术,比如一个乞丐说自己是千万富翁,另一个百万富翁说自己是千万富翁,你相信那一个。”
  这还用选么,直截了当。老栓接着说:“所以,最真实的谎言往往百分之九十九都是真的,唯一一点却是假的。这样的假话好比一个百万富翁,人人都知道他有钱,但是究竟有多少,别人不知道,所以他说他是千万富翁,很多人都会选择相信。”
  我明白了老栓的话,这就好比钓鱼,钩是真的,饵也是真的,通常鱼只能看见饵,却不知道饵中间的钩子,而陈三尺等一行五人就做了咬钩的鱼。墓是真的,墓里的一切都是真的,马魁说的一切也都是真的,所以陈三尺一开始就上了当。
  一行五人来到米仓山,马魁说的地点,确实有个大缝隙在,但是早已经被巨石给堵死了,缝隙是上面窄下面窄中间宽,因为长期的雨水冲刷,原本在的缝隙已经被上面冲下来的石头给堵死了,很多大小混合的岩石密密麻麻,根本不知道缝隙有多厚,陈三尺提出用炸药,但是被老栓给否决了,首先不知道堵了有多深,其次炸药会震动山地,上面可能会落下更多的岩石,只能重新找一条路进山。
  修墓,总不可能没有进门口,这个口就是关键点,皇陵就是怕人找到进门口,所以选在棋盘山。进门口怎么选,都不可能逃脱风水术,所以陈三尺对此表示问题不大,通过山的走势和水的走势,配合星空,很容易找到进门口在那个风水位,这样就可以断定墓室的大小,虽然陈三尺不会盗墓,但是这都算是术业有专攻。
  通过陈三尺的一番寻找,终于找到了一个里面用大石封死,外面覆盖泥土的墓门,墓门口已经长满大树,从来没有人进去过,于是一行开始挖墓门。墓门应该是从埋人以后再也没有打开过,所以给了人一个错觉,一个极大的错觉,这个墓没有人动过,上面的秦汉时期花纹表明了墓主生前的时代,这样就印证了马魁说的话。
  师傅相信马魁,马魁对师傅说的所有的话都是实话,没有一句假话,那是因为马魁还有一些话没有说,而这些话,差点害死了众人。
  原来,一直有另外一对人马,从大有等人找上陈三尺开始,就一直盯着陈三尺,老栓甚至说,就连选择谁去做这件事,都已经被另外一对人马选取好了,人选就是陈三尺和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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