卜相——被四川相师收养后,发生在我身上的诡异事

  说到了这里,仿佛一切都说清楚了,但是仔细想想,好像什么都没有说。
  我问道:“到底尺牍上写了什么?”
  观青山摇头表示回答,然后指了指墨白,后者正在眼观鼻,鼻观心。不得不佩服,姜还是老的辣,墨白是个死鸭子,嘴巴硬的堪比金刚石,而陈三尺已经作古,如果想知道上面的记载,任何人都只能去找墨白。连我都无法窥视半分,何况其他人,如果有人想要知道答案,那么墨白就是唯一的希望,这样一来,反而给了墨白一张护身符,比如老栓。
  天气渐凉,墨白的身体慢慢在恢复,终于能下地了,医生让我带着他没事散步,促进血液循环。每天傍晚我便做好了饭菜,和墨白一起吃了便围着城市走。
  墨白是一个很好养活的人,他从来不挑食,如果按照他的意愿,就是一碗米饭加一个水煮白菜便是极好了。长大到现在,我从来没有见过如墨白这样的人,不挑食,不进女色,甚至是没有任何自主的欲望,就算有一个匆匆而过的熊枣花,也是放在心里,从来没有表现过。他给我一个错觉,好似他如同勾践,甚至比勾践还能忍受。
  整座城市都在变化,在城边的医院周边,原本是庄稼地和各种平房,如今已经被推倒了从新修着数十层楼高的房子,看着毛坯房,各个房间整体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小格子,更像是一个个钢铁监牢一般,显得格外恐怖。
  工地依旧还在上班,路面被大车给压的高低不平,我怕墨白给摔了,但是墨白却看着周围的房子饶有兴致,也只能由着他。
  我看着周围林立的高楼,显然是想将这里规划成一个新区,旁边的高楼已经建起,玻璃外墙的楼房在夕阳下闪闪发光。
  又走过一条街,终于来到了主街道,路面也平了,路边还栽种着桂花和石榴树与一些不认识的植物。一切都那么新,只是路人还是很少,旁边商铺的店面也是三三两两的关着,剩一些面馆正无精打采的开着门。
  我的原本目的是原路返回,已经离开医院好几里远了,也不知道墨白身体怎么样,他却一直往前走,我也只能跟着他。
  走到这个玻璃大厦的门口,只见一个装修的停豪华的路牌上写着:青春广场。
  看着两边二十四小时开着的便利店,和楼上隔三差五亮灯的楼层,原来是一个写字楼。墨白站在门口,呆呆的看着写字楼,我叫了两声也不应,就看停在门口上的各种车,好的更好的,认识的不认识的。。。
  路边开来一辆黑色奔驰s350,停在我旁边的车位上,我正在研究别致的车牌是狮子还是老虎,被吓了一跳,连忙走了几步,来到墨白身后。
  车上下来三个人,两男一女,其中一个男的穿着黑西装,没有打领带,身材很魁梧,正站在那个女人的身后,而旁边另外一个眼睛男,正抱着笔记本小声的给这个女人讲解什么。
  那女的长得特好看,应该是说特别有气质,一身合身的商务装,高高收拢的头发下玲珑的耳朵上吊着一个精致的珍珠耳环。虽然上了年纪,但是一张脸不冷不热,高高的雪纺领下脖子一片雪白。
  高跟鞋噼里啪啦的往我们这边走,正是走进写字楼,旁边的眼镜男正抱着笔记本不停的讲着什么,听得这个女人连连点头,而魁梧男正抱着双手跟在后面。
  我当时想,要是我娶老婆,能娶个这样的女人多牛掰,出门身后还跟着一个保镖,然后脑子里突然冒出了田妮子的相貌来,心里横着竖着想了好几遍,也没办法把田妮子打造成这个女人的样子。
  走到我们面前,墨白却突然伸出一只手来,想把那女的给拦住,女的正在和眼镜男说什么,完全没注意,接过撞在了墨白手上,抬起头来脸上闪过一丝惊讶,然后马上后退一步。
  那魁梧男呼的一下就站在女的面前,问道:“请问有什么事?”
  墨白没有说话,而是一把把我给拉开,闪过了魁梧男,站在了女人面前,伸手对着女人的脸就摸了一把,墨白的出手很快,我看都没看过来,更别说那女人反应过来。
  一搞明白怎么回事我脑袋就蒙圈了,狗撵耗子别上床啊,这墨白难道是色心犯了?就算看上这女人,也不至于动手抢吧!不过他们年龄很相似。
  墨白穿着一件发白的白衬衣,裤腿儿是军绿色的假军裤,几十年不带变的,一脸的胡子渣,和收破烂的没什么两样,而对面女人是坐奔驰带保镖的人,就这样,墨白愣是摸了别人一把脸!
  就这瞬间,魁梧男和女人都反应过来,那女的下意识的摸自己的脸,而魁梧男则是一拳就对着墨白丢了过来。墨白武功多高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当年在莲花村,墨白为了杀马河,可以不要自己生命!
  只见墨白轻巧的躲开了魁梧男的一拳,双手一摊,把魁梧男的左手给收在中间,肩膀一发力,膀在了魁梧男肩膀上,双手一缩。魁梧男犹如一个可乐瓶子,飞了好几米远,摔在了地上,后者双脚一扬,一个打挺站了起来,鼻子都摔出了血。
  魁梧男可能没吃过如此大的亏,或许是自己老大在这里,这么不能打,这饭也就别吃了。便虎吼一声,冲了上来,跳起来一鞭腿就想去踢墨白。墨白左手一拦,刚好碰上魁梧男的脚,右手紧接着一手肘就击了上去,正中魁梧男的大腿,再次瞬间给飞了出去。
  魁梧男站起来,左脚在颤抖,依旧硬挺着想冲上来,女人突然开口到:“够了。”魁梧男低着头站在一边,眼睛死死盯着墨白。
  女人对墨白说道:“你想做什么?直接说吧。”
  墨白缓缓说道:“天地一气,乃灵!人之一气,乃元。既形为身,气乃顺,神乃灵。天有气入神庭,地有气入涌泉,为阴阳二气。交融五脏,养元练形,为顺。如气不顺,则元形不顺,体内淤积则为积。你面色发青,人中以上以发黑。不日将有血光。”
  说完墨白抱拳表示抱歉,然后转身就走,我看了看女人,再看了看墨白,跟了上去。
  惠(xi)如玉无时无刻不告诉自己,要冷静,走到今天不容易。感谢上天给予了自己如此多的好运,一个女人在中国立足,做一个女强人,这很难,非常难,但是自己做到了。
  人心是无限的,最早的时候,惠如玉也只是想离开那个家,离开那个徒有其表的男人,以免在他醉酒后对将自己打的遍体鳞伤,嫁鸡随鸡这种想法虽然也存在过她的脑海里,但是在一次又一次的毒打中,渐渐忘却。离开家,活下去,一个女人,可以选择的道路有无数条,能活的方法也有无数种,惠如玉选择了一条看起来最简单的路,做一个销售,房屋销售。如果说房屋销售有捷径的话,惠如意并没有选择捷径,而是一步一步往前走,从开始的最低员工,三年的时间足够她脱胎换骨,她在接待中吸纳那些能买房人的话语,在空闲的时间,书本是她的追求,野心在那个昏黄灯光没有厕所的出租屋中慢慢种下。
  如果说一切都有价,那么惠如玉在一个关键的时刻将自己卖了一个最好的价格,买主是一个某局的人,官并不大,却有实权。刚开始他以为惠如玉是一只乖巧的金丝雀,最后却发现是一只想展翅翱翔的海东青。等他发现的时候,惠如玉已经能翩翩起飞。
  惠如玉觉得一切都是命,如果没有挣脱那个家,或许现在依旧是一个成天在菜市场和卖菜砍价的黄脸婆,思维思想以及心理在几年之内,翻天覆地。结局是美好的,那个买主在恰好的时间恰好出了车祸,与世长辞,惠如玉没有掉下一滴泪,连墓地都没有去看一眼,因为她没有资格。如今的她羽翼渐丰,再也不是那个在出租屋里看商务书籍的小女人了,变成了一个肩挑几十人的公司。
  低头过,跪过,出卖过自己,所以她有资格走上成功商人的道路。以她公司为建筑商的大楼一栋又一栋林立起来,从奉承变成了被奉承,她的道路看似已经太平。
  眼前的青年广场,是惠如玉的得意之作。修建之日起,却就不太平,几个工人在修建的时候意外死亡,惠如玉没有大资本,只能稳扎稳打,这块自己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拿来的地,不可能转手给了别人肥肉,便咬牙修建了起来,其中听人建议也找了好几个先生又是测大门测风水又是做法,好歹把写字楼给修建了起来,在这个新区里犹如树立了一直标杆。就在遵循规划走下一步的时候,这栋楼却风波不断,总是出现很多诡异的事情。
  一切的决定都得自己拿主意,全部的关键事情,都得自己去跑,于是惠如玉喜欢每天游走在城市的各个地方。前几天惠如玉的车在自己家楼下被人给碎了玻璃,自己住的是高档小区,让惠如玉有了一些危机感,想想这些年一个女人吃的一些哑巴亏,便找了一个所谓的全省散打第二名的魁梧男人做为保镖,魁梧男看起来忠心耿耿,做事也一丝不苟。
  惠如意依旧和公司几个人在开会,突然接到电话,青年广场有一个人给跳了楼,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傍晚惠如意决定看看,在车上就骂了管理人员一顿,这也能惹上官司。
  谁知道走到写字楼门口,给人揩油。惠如玉在没完没了的应酬和开会总把欲望给淡去,也没把自己当成一个女人看,一切都是自己的,必须牢牢掌握在自己手里。
  对面的男人,穿着如此寒酸,一张饱经沧桑的脸上全是胡渣子,唯独眼睛中透露出坚定的目光,早年在出租屋,惠如玉每天对着镜子笑的时候,眼睛也会发出这种目光。让自己暗暗吃惊的是这个男人的身手,自己是亲眼见过魁梧男的身手,三五个人轻松搞定,却在他的手下走不过一招,不由的有了一点兴趣。
  一个穿着和身手不成正比的男人,旁边还跟着一个傻傻的小伙子,直到这人说出那句血光之灾的话。惠如玉这才瞬间反应过来,这人只是想摸掉自己脸上打的粉。
  当机立断下,惠如玉扔下了还在一边揉腿的魁梧保镖,和眼睛都掉地上的助手,自己上车,一脚油门就去追墨白和我。
  我一路叨叨的念叨:“你没事摸人脸干嘛。”
  墨白憋半天说了一句话:“她脸上擦了东西。”
  我便继续叨叨:“你疯了啊,全天下死的人多了去了,你谁都不管,就去管这女人。”
  墨白回头瞪了我一眼,我不再说话。走了没多远,刚拐过街角,身后就传来喇叭声。
  只见刚才那风韵女人自己开着奔驰在我们身后,见我回头,便一脚油门开在了我们的前面,停在路边上,款款走来。
  开口便道:“刚才的事多有冒犯,您好,我叫惠如玉。”说完便伸手要和墨白握手,墨白却不接,一时间气氛很尴尬。惠如玉却大大方方的收回手:“刚才听您一番话,我想我需要您的帮助。不知道我有什么能帮助您的呢?我在前面的酒店订了饭,请。”
  说完又是一个请的动作,墨白依旧不动,慢慢的说道:“那栋楼,会害死你。”
  惠如玉说道:“实不相瞒,那栋楼是我修的。无意冒犯,我请了好几个人看过,楼的结构没问题。”
  墨白说道:“不是结构有问题,而是地有问题。”
  惠如玉紧接着说道:“找一个地方详谈好吗?”
  墨白缓缓往前走,我就更搞不懂了,又要告诉别人有问题,又不给别人面子,伸的比钢筋还直,何必呢?
  墨白在前面走,我只能在后面跟着走。谁知道惠如玉却开着车缓缓的跟在后面,让我有一种遛狗的错觉,这狗太贵了,没人遛的起。
  我好奇心一直都很旺盛,便问墨白:“那楼怎么了?”
  墨白说那是一个风水位,并不是不好,而是很奇,如果我能登上一栋楼顶仔细看周围的环境,也能看出不对来,风水位的名字叫:蝙蝠吸血。
  我从来没听过这个名字,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回事,便叨叨让墨白给讲讲,墨白却让我自己找个高楼看去。就这样两个人缓缓又散回到了医院,老栓却不在医院,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墨白回医院就被凶狠的护士给抓去打吊瓶去了,我又是一阵叨叨:“天天打吊瓶还能和人比武打架,伤口裂开怎么办?”
  话没敢当着护士说,不然又是一顿骂。墨白却不理我,憋了半天才说了一句:“用的是巧劲。”
  我从来没见过墨白这个样子,住院一次感觉成了小孩子一样,居然能说出这样调皮的话来,便笑了。如今看来,或许这段时光,是墨白一身中最幸福的时光。
  就在我笑的时候,门口响起了敲门声,两个诺大的果篮出现在我的眼前,手的后面依旧是那个精致的脸精致的衣服和精致的女人。
  惠如玉表情很严肃:“真的很对不起,不知道您是位病号,我对我鲁莽的手下向您道歉。”
  人都找上门来了,我只能搬了凳子,又给倒了一杯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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