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业后做了法医,跟大家说说解剖与尸检里的“冷笑话”

我知道这话狠是狠,但也为我好,我点点头。现在衣服也穿了,鼎也拿了,我问他,“接下来要干啥了?”
  我发现白皮挺有意思,又翻起那个大兜子,从里面拿出一个东西,对我抛过来说,“咱们研究研究这个,也是你日后常带在身上的东西。”
  不得不说,我愣住了,望着这东西,心里直嘀咕,这他娘的又是个啥?
********************
第五十四章 特训(二)
*********************
我记得小时候看过一部动画片叫圣斗士星矢,里面的星矢穿上圣衣后,胸口就有一个白色护甲,而白皮拿出来的这个东西,就跟护甲很像,只是用特殊布料做的,还给护甲起个名字,叫胸囊。
  白皮把胸囊扑在床上,招呼我离近了细看。
  我发现这东西也不简单,上面密布大大小小的小布兜。每个布兜里还装着不同的家伙事。
  有的是迷你解剖刀和小钳子,材料一看也特殊,有的是一袋袋的药,按白皮说的,药品大致分为两类,一类是试毒的药物,通过不同药物搭配,涂抹或溶解在可疑样品中,通过颜色变化,就能大体知道,样品里存在什么类型的毒,是影响人神经系统的,还是限制人行动等等的。另一类是解毒药物,观察中毒者体征,用几种解毒药搭配着服用或注射,就很有可能把毒解了。
  最后他还从一个小布兜里拿出一样设备,有小孩巴掌一半那么大,上面有屏幕,下面有九个键子。按他的意思,这是一个存储器,更是一个百科全书,里面收入了很多与法医有关的知识点,我要是需要调查啥,直接输入关键词查找即可。
  他趁空把胸囊拿起来,还挺热心,帮我把它戴在胸口上了。
  冷不丁多了这么一个玩意儿,我有点别扭。我也明白,这是好东西,问题是我戴着它有什么用?
  我问了句,尤其还指出,就算加入特案组了,遇到啥案子,拎个法医勘察箱不就结了,干嘛用这么精细的设备呢?
白皮对我的话不认可,还嘲笑几声说,“徒弟,你太娇生惯养了,还以为在特案组做法医,会跟在警局当法医一样吗?我问你,什么是特案组,什么是特案?”
  我承认自己不了解,摇了摇头。
  白皮继续说,“我就说自己的经验吧,以前做任务,很有可能处在荒山野岭、狼潭虎穴之中,甚至还会秘密潜入到恐怖分子的老窝里。那时除了几个队友之外,就没更多的外援了,你还想拎着法医勘察箱那么笨拙的东西大摇大摆的乱逛?醒醒吧!”
  他这一番话,只是很简单的概括,但我能想象到,去这类地方有多凶险,我多多少少被吓住了。
  白皮不理会我,突然叹口气,一屁股坐在床上,拿出一副回忆的样子,想了老半天后又说,“徒弟,你觉得法医应该干什么?”
  我如实回答,“法医是辅助破案的,是对与案件有关的人身、尸体、物品进行鉴别并作出鉴定的技术人员。”
  白皮嘻嘻笑了,摆手不让我说了,那意思这个解释不正确。
  我不服气,因为我刚说的都是书本上对法医下的概念,就算专门考试答卷子,这种回答也都挑不出缺来。
  我反问白皮,他认为法医要干什么?
  白皮说,“你太传统了,走进一个误区中了。在这社会上,有很多职业能接触到尸体,像守坟、殡葬类的,但能肯定,法医是最了解、最接近尸体的人,因为他们要用各种器材,剖开尸体,窥视死亡的奥秘,另外他们也对毒药、创伤有很深入的研究。咱们这类人,确实是辅助破案的,但只停留在鉴定工作上,真的太浪费,想想看,如果能把技术延伸出去,不仅研究尸体,还能帮助其他队友调整状态;不仅验毒找证据,还能为队友解毒,甚至懂一些独特的手段,在关键时刻施展擒敌的话,岂不是更能诠释法医这个职业么?”
  我还是有种意识,觉得白皮这种说法不对,但细想一想,也真找不到理由反驳他。
  白皮不想多说用不着的了,直奔主题,指着胸囊跟我强调,“从今天起,他会教我怎么熟练使用它。”
  我发现他随后教我的东西,跟在学校和入警局后学的那些理论不太一样,但我并不排斥,也很用心的学起来。
  这样我在这个小茅草屋足足待了一个多月,每天面对的除了送饭的瘸子老人,就是这个叫白皮的“活死人”了,而且渐渐地,我的饭量也被缩减到只有两顿,把早餐省了。
  虽然生活很苦,但通过这段时间的学习,我真有收获。至少白皮问我,要是遇到一个皱皱巴巴的尸块,上面生满绿毛,闻起来除了臭以外,还有腥甜的气味时,我能熟练的拿出几种试毒药物准备试毒,要是白皮问我,有人中毒吐白沫,手脚指甲全部青紫,头晕胸闷,呼吸麻痹时,我也能最快速的找到几种解毒药物。
  这样一晃又是一天早晨,我发现自己都养成习惯了,每到七点左右,都会自然醒。
  我这次醒来后简单洗漱下,又坐在床上吸烟,等着白皮的到来。但一直到八点,白皮没来,却有一个熟悉的胖脑袋,从门外探进来,冲我嘿嘿直笑。
  他是铁驴。我冷不丁见到他,心里有点莫名的小兴奋,还摆手让他快进来,嘴上开玩笑说,“驴哥,这段时间去哪了?我以为你人间蒸发了呢?”
  铁驴回答,“有任务,刚忙活完。”
  我看他不想具体说,也知道自己不要多问,就一转话题,跟他扯起别的来。
这样等我烟吸完了,铁驴突然来这么一句,“小冷,走吧,训练去!”
  我有点愣,又看看门口,发现根本没有白皮的影子,我就接话,“别开玩笑,师父还没来呢。”
  没想到铁驴一挺胸脯,拿出一副很骄傲的样子说,“白皮不会来了,接下来我是你师父,快叫一声师父让我爽爽。”
  我不敢相信,但看他说的挺严肃的。我纳闷了,问他,“你是我师父?你教我啥?”
  铁驴拍了拍腰间,“特案组里任何一个人,都是多面手,你只知道法医的东西,这远远不够,今天起,我要教你什么是真正的男人,怎么打枪。”
  这我承认,铁驴对枪有研究,而且话都说到这份上,我也别耗着了。
  我挺配合他,站起来跟他一起出去了。我以为我们要去专业的靶场呢,但没有,他带我从一个小门走出基地了,来到一个偏僻的山沟子里,这里立着一个用木板做的假人。
  我们在离假人三十米开外的地方停下来,铁驴指着假人问我,“小冷,你说说,印象中的神枪shou是什么样的?”
  我发现铁驴跟白皮在这方面挺像,都爱问我问题,估计是这些培训老师共同养成的一个臭毛病吧。
  我想了想,也指着假人回答,“如果神枪shou开枪,六发子弹会全部打在眉心上,甚至遇到顶级高手的话,这六颗子弹还会集中在一起,只打出一个枪眼来。”
铁驴笑了,把手枪掏出来,拿出一副特别有感情的样子,一边抚摸着枪,一边跟我说,“你说的这种神枪shou,我真没见过。”
  我觉得他在撒谎,又提醒他,“电视里就能见到,尤其是各种射击比赛,很多选手都能打出十环。”
  铁驴嘘我一声,说那是比赛,跟我们这种真刀真枪的特警能一样么?
  他又拽着我的手,强行让我摸枪,继续说,“知道么?对一般人来说,枪就是枪。但对一个合格的枪shou来讲,这就不是枪了,而是他手掌的一个延续,他身体的一部分。我举个例子,咱们在跟匪徒搏斗时,对方不可能站着当活靶吧?甚至都不给咱们多少瞄准的时间,更要比谁开枪快。而咱们要做的,就是用心去打枪,不要再依赖于眼睛了。”
  我有点不明白。铁驴让我等着,他给我做个示范。
  他嗖嗖跑到远处了,拿出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往这边走,还无聊的吹口哨,等来到我身边后,他突然身子一震,喊了句,“不好有敌人。”
  随后他把枪拿了出来,几乎看都不看,对着假人打起枪来。
  他一共打了三枪,还喊着口号,“右手一枪,左手一枪,撅着再一枪。”最后这一下,是背过去岔开双腿,把枪放在双腿之间开的。
  我一直留意假人身上的状况,不得不说,这三枪真厉害,全都打在假人脸上了。
铁驴又带着我特意凑近看看,问我,“你是法医,也懂,这三枪要打在活人身上,会是什么样子?”
  我如实回答,“枪枪毙命。”
  铁驴笑了,还低调起来,跟我说,“先说好,我不是啥一等一的神枪shou,这次示范,只是告诉你一个道理,实战中,只要能毙敌就行,未必枪枪都要打在眉心上。”
  我点头表示懂了,问铁驴接下来我咋办?也要学着他这样打枪吗?
  铁驴咔吧咔吧眼,脸色有点不好看了,他不给我面子,直说道,“你上来就想打盲枪?那可不行,这么瞎抡瞎射的,谁知道会不会打在我身上?这样吧,先按传统的来,你愿意瞄准多久就多久,只要能开枪打中假人就行。”
  我真没接触过几次枪,这次握着手枪,有点小紧张。我也记住铁驴的话了,愿意瞄准多久都行。
  我就在这瞄上了,足足过了五分钟,铁驴忍不住了,他瞅瞅天,跟我说,“哥们,我说哥们啊!你再这么整,天都快黑了。”
  我示意他,我懂,但我还是继续瞄准,铁驴看不下,推了我一把,催促说,“是不是爷们,快射啊!”
  我也不知道咋了,突然这么一激灵,扣动扳机了,而且一下子,很爽快的把六发子弹全射出去了。
  等最后一枪开完,铁驴愣了,喊了句,“卧槽!”
喵呜~
********************
第五十五章 调令
*********************
我这六发子弹,前五发连假人的边都没占到,全打在它附近的地上,激出一股股烟来,而第六发竟让假人侧歪一下,看样子摇摇欲坠,随时可能摔倒。
这都不用铁驴说,我都明白,我最后打在假人的腿上了。
铁驴拿出一脸敬佩的目光,对我竖起大拇指,连连称好。
我不懂他啥意思,心说莫不是反话?这里就一个假人,被我打坏了,接下来怎么练枪?
我摆摆手,让他别开玩笑。
谁知道铁驴一本正经的凑过来,跟我细说,“小冷,你有潜力,这枪法简直神了,想想看,咱们为了录口供,有时必须活擒凶犯,像我这种枪shou,都习惯打脑袋了,很容易不自觉得就把凶犯击毙,你就不同了,拿枪随便开,保准把凶犯腿打折,性命却无碍!”
我苦笑,不知道咋往下接话了。
……
细算算,我跟白皮学本事,用了一个多月的时间,但再怎么说,也属于法医这一块的,而我跟铁驴学打枪,纯属从零做起。
我也知道培养自己的枪法是很长很难的过程,我以为至少要跟铁驴混个半年一载的,才能出山呢。
但没有,十天后的晚上,我和铁驴正要睡觉呢,他手机响了。
我一听到电话声就觉得不公平,因为我手机一到基地就没信号了,铁驴的手机一定是特质的,啥时候信号都满格。
他本来懒洋洋的,可拿出电话一看来显,他又一猛子坐起来,迅速接了。
对方说啥,我听不到,铁驴恩恩几声就把电话挂了,又招呼我说,“小冷,特训结束,乌鸦那里有案子,咱们要出发了。”
我应了一声,也问一嘴,“现在就走?”
铁驴叹口气,有点遗憾,回答说,“走吧!赶早不赶晚,只是真的太突然了,你的枪法没培养出来不说,体能训练还没做呢!”
我对体能训练的字眼比较敏感,问铁驴这训练具体要做啥。
铁驴是一边招呼我下床收拾一边说,“这种训练很简单的,每天负重跑五公里,翻翻墙爬爬地沟啥的,另外也要带你趴在草地上,顶着太阳暴晒八小时不动弹。”
我心说这还简单?根本就是死亡训练好不好?我暗自庆幸上了,觉得乌鸦电话来的太及时了,让我躲过一劫。
铁驴倒有点想法,突然间一顿,念叨说,“对哈,我可以再问问乌鸦,这事能不能拖几天,要是真有时间,咱们就专门做体能训练,恶补一下。”
我几乎在他说完的瞬间眼就直了,还急忙拽着他往外走,说了一通大道理,那意思乌鸦说的案子,一定很着急,我们作为下属,不能拖后腿。
之后我俩坐着那辆军用吉普离开了,在车上我还穿上一套稍微有点肥大的衣服,这样能把我这身特殊行头掩盖住。
等回到省厅后,我们又来到老地方——小会议室。
我发现乌鸦还没来,但寅寅已经坐在里面了,喝着茶抽着烟。短短小两个月没见,她变化很大,目光很深邃,人也看着有点冷漠,尤其我隐隐感觉到,她身上散发出一种让人不寒而栗的气场。
铁驴让我跟寅寅先坐着,他去找乌鸦。
我跟寅寅啥关系?当然不客套了,我一屁股坐在她旁边,胡扯的问了句,“妹子,近来可好啊?”
寅寅笑着对我点点头,又把手机拿出来,说让我看个东西。
我以为跟乌鸦说的新案子有关呢,可等看到照片,我愣住了。
这上面是一个婴儿,浑身上下长着淡淡的黑毛,眼珠子也贼大,冷不丁一瞧,有点狰狞。
我问寅寅,“这是啥?怪胎吗?”
寅寅盯着照片,笑的很怪,还倔强的吐了个眼圈,回答说,“这不是人类,它名字叫婴猴,也属于婴猴中的变异体。”
我点点头表示明白,但疑问也来了,又问寅寅,“为啥给我看这种照片?”
寅寅答非所问,念叨说,“冷哥,这猴子很厉害,血液唾液里都带着剧毒。这种毒不会致命,但能让人神经错乱出现幻觉,并让人四肢麻痒无比,在这种情况下,人通常会忍不住的乱咬自己。”
我脑袋里像打了一道闪电一样,心说这就是活尸案的真凶啊。我一度千方百计的找凶手,甚至绞尽脑汁的算计,却没料到,凶手不是人!
我一下上来更多疑问了,想跟寅寅聊聊,寅寅却摆手不让我说,她继续念叨,“这婴猴也很奇葩,特别嗜血,但凡看到血液,它就忍不住去舔,还会撕咬对方伤口,另外它以毒虫为食,不吃饿肚子的话,就会放屁,特别的臭。”
我把寅寅这两番话联系起来,本书最快章节,百度搜“磨铁网 法医禁忌档案”有点眉目了。
这婴猴就是女歌手养的所谓的小鬼了,她还有魔鼎,肯定用魔鼎引毒虫过来当猴子的饲料,但也不知道因为啥,猴子把女歌手咬了,让女歌手神经错乱而死,而刘哥带着女歌手的尸体回殡仪馆,它也跟去了,中途爬到解剖室里,把刘哥弄伤弄疯了。
我继续琢磨,后来我接替刘哥解剖,为啥猴子不咬我?
我有个猜测,自己跟师父学养虫子,身子多多少少带着那股虫子味,婴猴闻到后,觉得跟我能讨到吃的,就对我客气许多,还跟我回家。
而我家里出现的那些古怪,一定是这畜生搞得鬼,另外那天孙佳过来跟我闹,还打了我,也肯定被这婴猴瞧到了,它对孙佳怀恨在心,一路跟过去了,把她咬成活尸人。
我都忍不住想感叹一句,觉得这案子真是不可思议。
寅寅观察我的表情,她又笑了,把手机放到兜里去了。这时姜绍炎跟铁驴一起进来了。
寅寅对姜绍炎特别客气,立马问候一句,“师父!”
姜绍炎点点头,算应下了,铁驴却在旁边咳嗽几声,盯着我看。
我知道他也想听我叫师父,但我心说特训结束了,咱们是哥们,谁是你徒弟?
我用眼光回了他一下。铁驴有点蔫,唉声叹气的来了一句,就好像说,为啥我徒弟这么不尊师重道呢?
姜绍炎不给我俩打闹的时间,说只有我们四个人开会,都坐紧一点吧。
我们赶紧行动,而且这次会议很简陋,连投影仪都没有。
姜绍炎问我们,“知道霞光镇么?”
我们仨互相看了看,都摇摇头。
姜绍炎说,“霞光镇在长白山脚下,当地人也叫它佛光镇,因为镇旁有个山,有时晚上会出现佛光。当然这种现象是有科学解释的,因为环境特殊,出现的一种月虹罢了。本来这个小镇挺平静,但五天前出现一起居民家的爆炸案,我对它很感兴趣,咱们要接手调查一番。”
铁驴和寅寅都没深琢磨,光应声点头了,而我觉得姜绍炎有点小题大做。居民家的爆炸案,这在乌州也不是没遇到过,很可能是液化气罐炸了啥的,这种事当地派出所就能处理,何苦我们特案组去调查呢?
我把这想法说出来了,姜绍炎嘿嘿笑了,说我过一阵就明白了,随后他看看时间,又跟我们说,“我想立刻出发,寅寅跟我去准备车辆,小冷,这个案子涉及到的死尸也被运到咱们省厅了,有法医刚解剖完,你感兴趣的话,就去解剖室瞧瞧,尸体应该还没被运走。其他事一会等我电话吧。”
我们都回应着,这样会议结束了。
我也知道,尸检不是啥好活,一方面是累,另一方面是现场味道不好,我一算计,那尸体都死了五天了,就算用冷冻车运过来,也肯定多多少少有臭味。
放在平时,对这种可看可不看的尸体,我肯定偷懒不去,但这次实在太好奇了,想知道这案子到底什么样。
省级公安厅的规模都大,有自己的尸库,里面还有解剖室,我也知道那地方在哪。
我就跟铁驴说,我去看看,让他坐在会议室等着吧,谁知道铁驴默不作声的跟在我后面,那意思也想去。
我没拦着,觉得多个伴也挺好。
我俩一起来到解剖室,这里刚散伙,倒是没其他法医了,尸体也装到尸袋里了。
我跟铁驴凑过去,本书最快章节,百度搜“磨铁网 法医禁忌档案”,我先动手,把尸袋拉开了。
我印象中被炸死的人,都有点惨不忍睹,甚至有可能是黑兮兮的,可眼前这个死尸,不光黑兮兮,脸部还特别吓人。
别说我了,连铁驴都忍不住的啊了一声。
它脸上全是小坑,密密麻麻的,我压着性子离近观察,发现这些小坑并不深,也绝不是天生如此的,反倒像是被什么东西硬生生烧出来的一样,说白了,把肉烧化了。
我琢磨着,心说液化气爆炸,没这种威力吧。难道他家爆炸是别的原因引起的?
铁驴有另一个发现,他倒真不嫌恶心,把脸凑到尸体近处,使劲嗅了嗅,还招呼我说,“来来,徒弟,为师有发现,你也闻一闻!”
我瞪了他一眼,心说又装师父了是不?但我随后也凑过去闻闻。
这里除了尸臭味以外,还有一股很怪的味道,具体说不上来是啥。
我又站直身子,皱着眉想上了,铁驴比我强,或者说他某些经验比我丰富吧。
他有眉目,凑到我耳边说了两个字,我听得是忍不住身躯一震!
大冬天的,昨晚还有人大晚上的在外面吵,佩服啊!
第二卷 魔心罗汉 第一章 启程佛光镇
这两个字是:“炼丹。”我知道,中国古代有炼丹的说法,还跟长生不死挂钩,也因为当时技术落后,啥都不懂,炼出的丹药往往带毒,更有重金属、硫磺、硝酸的成分,说白了,就是小zha药。
我知道铁驴啥意思,但我不敢相信的摇摇头,指着死尸反问,“这都啥年代了?还有人在家炼丹?”
铁驴笑笑没吱声,转身出去了。我也不知道他干嘛去了。
虽然这么一来,解剖室就剩我一个人了,但我并不害怕,又对着死尸研究起来。
我面上否定铁驴的说法,潜意识里却一直想着这话。我看着死尸的脸,有个很大胆的猜测,这要真是被丹药炸出来的,也说得通,丹药里放了强酸,强酸把脸烧出一堆大ma子来。
我又把死尸衣服解开了,发现他肚子上有一条羊肠线,这一定是法医解剖后缝合出来的。
我算捡个便宜,省事了,摸着胸囊,拿出一把迷你小剪刀,把羊肠线弄断了。
我看着死尸胸腹腔,光凭肉眼观察,我就能断定,他中毒了。等再仔细看看,我发现他的肝和胃都少了一小块,估计是被法医取走了,做成切片送去化验了。
我想了一番,把死者死因大概弄明白了。他在家炼丹,还吞服了几粒丹药。只是丹药有毒,刺激的他神志不清。在这种状态下,他依旧进行炼丹操作,最后一不留神,酿成悲剧了。
要从这方面来看,这案子确实挺新奇,只是能引起姜绍炎这么大兴趣,单单一个炼丹士的引子还不够。
我心说难道这炼丹爆炸案跟陈诗雨有啥联系么?
这时候,我觉得背后来了一股风,挺冷的,刺激的让我一激灵。
我一下想到最早解剖活尸的场面了,解剖室停电,出现一系列诡异。我心说他娘的,今天不会又有啥邪门的事吧?
我都靠在解剖台前面了,再想往前走,根本没地方了。我只能这么原地站定,慢慢扭过头去。
我身后站着一个人,其实就是铁驴。但冷不丁用这种方式看到他,我还是被吓了一跳。
我跟他念叨一句,“回来了咋没个声呢?”
铁驴一定是故意想开玩笑呢,他嘿嘿一笑就算接话了,紧接着他拿出手机,一边翻一边跟我说,“我刚找了法医,从那里拍了一个照片,你看看。”
我好奇啥照片,凑过去一瞧,是小半张没被烧毁的纸,上面写了很多字。
我把照片放大,依次读着,“不老金、雌黄、云母、天南星、鸡血藤”等等的。
这些东西,有些我知道,比如雌黄,其实就是硫化亚砷,有些我真不知道是啥,比如这个不老金,到底是黄金还是黄铜,无法考证。
但能肯定的是,这一定是从案发现场发现的,也就是所谓的炼丹方子了。
铁驴给我看照片,是告诉我,他的猜测是对的。而我现在根本不较真这个事,反问他,“驴哥,这案子是不是陈诗雨做的么?”
铁驴回答,说陈诗雨不可能做这个案子,她一直躲到南方,前阵差点抓住她了呢。
随后他又叹口气说,“三年前,我们以为魔心罗汉死了,没想到他还健在,这次绝不会放过他。”
我纳闷,心说炼丹士的不都是道家的人么?怎么又跑出个和尚来?而且这魔心罗汉是谁?名字听着这么硬气。
铁驴不跟我闲聊了,说乌鸦都把车开到楼下等咱们了,咱俩快点下去吧。
我说行,还立刻从胸囊里摸出针线,准备把死尸肚子缝上,毕竟这是被我剪开的,我得负责。
铁驴却把我拦住,说不用管,让省厅法医他们擦屁股吧。
就这样,我俩嗖嗖下楼,等出了门一看,有个黑奥迪停在门口,我俩上车,铁驴坐在副驾驶,我坐到后面去了。
我发现车里就我们仨,寅寅没在,我以为她还有啥事没弄完,没来得及赶过来呢。
但姜绍炎跟我俩说,“人全了,出发!”
他还摁了车钥匙,把车锁都启动了。
我心说不对啊,也问姜绍炎,“不等你徒弟了?”
姜绍炎开着车呢,也没回头,就是摇摇脑袋,表明态度。
我突然有点小失望,说不好为啥。
我们直奔市郊,这期间姜绍炎跟铁驴都很沉默,铁驴依旧打盹。我一合计,自己还不困,索性躺在后车座上,玩起手机。
但这并没持续太长时间,刚到郊区,路颠簸起来。我这么躺着,就觉得身子上下乱抖。
我知道不能躺着了,又急忙坐起来,看看周围环境,想知道为啥会这么颠簸。
等我无意间扭头一看时,发现后面跟辆车。
这车太猛了,是个吉普,但比我这辈子见过最大的吉普车还大了好几圈,乍一看甚至给人一种装甲车的感觉。
我忍不住赞了一句,念叨说,“不知道这车的主人是干啥的,这么任性、霸气!。”
铁驴笑了,扭个头回答说,“小冷,你真没眼力,开这车的,是你相好!”
我原来的女朋友孙佳都死了,铁驴说是我相好,我一想,一定指的寅寅了,我挺诧异,心说她怎么单独开一辆怪车在后面跟着呢?另外车里装着啥?
铁驴不多说,我也没多问,想以后有机会的,直接问寅寅。
我又继续无聊起来。
说实话,从省厅到霞光镇,路程不近,没多久姜绍炎把车开上高速了,本书专属贴吧,百度延北老九吧
寅寅那辆怪吉普也依旧跟在后面。
一晃到了后半夜,当我们刚途经一个服务区时,前面正封路呢,有个交警看到我们,还打着手势,那意思让我们下高速。
我们仨都纳闷,姜绍炎没急着照做,先把车减速,慢悠悠开到交警旁边。
交警看我们不听命令,有点动怒。等姜绍炎打开车窗时,他敬了个礼说,“同志,驾照拿出来!”
这是想开我们罚单了,但姜绍炎根本不理他,铁驴从副驾驶抽屉里拿出一个证件来,递了过去。
这证件红色外皮,上面写啥我没看清,交警本来也只是马马虎虎看看,随后他却变了个态度,敬礼说长官好!
我头次觉得,特案组挺牛气。姜绍炎对交警的热情并不感冒,他看着前面的路,问了句,“我看好好的,为什么要封?”
交警回答,“刚刚有两个卡车相撞,有一辆还翻了,把路堵上了,长官,这里真走不了,您从下面绕一段,再接着上高速就行。”
姜绍炎无奈叹口气,我也知道,真要下高速了,肯定耽误不少时间,但能有什么法子?
姜绍炎不说啥了,一转车头。等我们下高速后,我发现寅寅的车停了下来,靠在路边,那意思不想跟我们继续走了。
我猜她是打定主意等高速恢复,另外也一定因为那辆怪吉普里有啥东西,不适合走小路。
我没顾得上寅寅,又打量周围环境,这里太陌生了,甚至特别荒凉。
姜绍炎也不认得路,只好把GPS打开,看着数据跟我俩说,“这里叫毛屯,看这架势,咱们要回到解放前了。”
铁驴更关心的是姜绍炎的身子,还接话说,“老大,你都开这么久车了,歇会吧,咱俩换换!
姜绍炎没拒绝,他俩也真厉害,不下车,直接在车里调换了座位。
姜绍炎跟铁驴一样,坐在副驾驶上小憩起来。我趁空跟铁驴念叨,我也会开车,一会他开累了,再由我顶上。
铁驴说好,我们又一路艰难前行。铁驴是真不怕颠,车速一直在六七十迈。
不过等走了半个钟头吧,姜绍炎突然念叨一句,“减速!“
我看着姜绍炎,真不知道他啥时候醒的。铁驴很听话,把车速降下来,又问怎么了?
姜绍炎依旧懒洋洋的样子,还打了个哈欠,但说的话让人紧张。
他告诉我俩,他有种直觉,这附近有杀机,让我们小心。
直觉这东西,就是经验和潜意识的一种综合作用,姜绍炎是个老鬼,他的直觉很说明问题。
我和铁驴全警惕起来,都四下看着,留意附近有啥人没?
这样没开多远呢,可疑人没见到,我们的黑奥迪出岔子了。
咣当一声响,车前轮压到沟里去了。铁驴还气的骂了句,说邪门了,刚才他看的很清楚,路面上没沟啊。
没等我跟姜绍炎接话呢,旁边有棵小树有反应了。咔的一声响,树干竟然断了,它慢慢往下倒,看架势正好能砸到我们车上。
我是有点紧张,想趁早逃到车外面去。但姜绍炎和铁驴都对我喊了句,“稳住。”
铁驴还挂上倒档,使劲给油。
这黑奥迪的性能真不错,没几下就从小沟里挣脱出来,飞快的往后退去。
巧之又巧,黑奥迪刚离开,这棵小树就倒在我们前面了。
铁驴又把车停了,还把车灯打的更亮。我跟他一起盯着小树看。
姜绍炎更直接,从腰间摸出手枪,打开车门下去了。他的兴趣不是小树,而是那条沟。
我跟铁驴也不能这么干坐着,我俩先后下车。铁驴也摸出枪,我没有枪,只好在旁跟着。
等我们凑到姜绍炎旁边时,他正用枪对着沟里搓搓点点呢。
这里面都是碎土,但被姜绍炎扒拉一会后,有发现了。他咦了一声,从里面拿出一个东西来。
第二卷 魔心罗汉 第二章 滴血的人头
这是钢丝,上半截被姜绍炎抻出来了,下半截还埋在土里,姜绍炎又使劲试了试,发现根本不能全抻出来。
我纳闷上了,心说沟里怎么会有这种东西,难不成有啥电线或电缆么?这钢丝是它们的组成零件?
姜绍炎很认真的观察钢丝,尤其是断处,这样过了一小会儿,他开口说了,“这钢丝事先被锯过,刚才又被咱们车一压,彻底断了。”
我对锯这个词很敏感,很明显,这里被人动过手脚,是一处机关陷阱。
我又四下看看,心说有人想让我们在这下车,但我们并没遇到偷袭,他这么做有什么意义?
铁驴腰间有电筒,他早就拿出来了,打开后照着。他最先有发现了,指着不远处的一颗老杨树说,“看那里。”
我顺着瞧去,在离地十多米高的地方,有一个大树杈,上面挂着三个包裹,乍一看,跟蒙着外套的鸟笼子似的。
但我不会笨的以为这真是鸟笼子,也没有人傻兮兮的用这种方式养鸟。
姜绍炎说我们过去瞧瞧。我们仨一前两后的保持阵型,走过去了。
这么一离近,我看到每个包裹下面都殷红一片,在与之垂直的地面上,也有不少红点,像是血。
我有个猜测,心说我的乖乖,这里面都是人头吧?
铁驴觉得有危险,急忙把枪拿了出现。姜绍炎也有枪,但他没动,反倒对我俩强调,“都别慌,你们在下面守着,我爬上去看看。”
说完他奔老杨树跑过去了。我发现姜绍炎叫乌鸦的外号真不恰当,该叫神猴才对。他爬树的速度绝了,跟如履平地似的。
等嗖嗖几下上去后,他又手脚并用的抱着树杈,一点点的蹭到包裹旁边。
他腰间有刀,拿出来后对着我俩喊,“注意了!”随后手起刀落,把三个包裹全割断了。
它们垂直往下落,我跟铁驴都往后退了一些,不然被它们砸到,那就太倒霉了。
它们最后落到地上时,力道真不小,都砸出一股股烟来。
铁驴没动身,但跟我来了一句,“法医上!”
现在气氛挺紧张,我却忍不住笑了一下,心说这头驴啊,说他什么好呢,这时候不叫我徒弟了,不然我保准反驳一句,师父技艺精湛,师父先上这类的话,把他噎住。
我胸囊里有备用的一次性手套,我拿出戴在手上,对着最近那个包裹走去。
我都做好准备了,心说一会的场面弄不好会很血腥。我蹲下来,慢慢把包裹解开。
这里装的确实是一颗人头,只是他面冲前,我俯视着只能看到他的脑顶。我又压着性子,把它翻过来了。
在看到人脸一刹那,我脑袋嗡了一下,还忍不住哇啊一声,蹲着往后退了退。
铁驴没看到人头啥样。他一直观察我呢,看我这德行,忍不住说了,“冷诗杰!亏你还他娘的是法医,遇到啥事了?吓成这样!”
我看看铁驴,摆手让他稍等,我又凑回去了,把人头提起来。
我故意没让人头的脸冲向铁驴,等全拎出来后,我突然一扭人头,看铁驴看个明白。
我也留意铁驴的举动。他还说我呢,现在他也没好到哪去,诧异的张大嘴巴,愣了一秒钟后,骂了句,“卧槽啊!”
我让铁驴快过来。等他收了枪,蹲在我旁边后,我俩一起望着人头。
这人头本身并不太吓人,只是长得跟铁驴一模一样。
我先开口了,问铁驴,“你是双胞胎么?”
铁驴呸我一口说,“我生下来就九斤,本书最快章节,百度搜“磨铁网 法医禁忌档案”双胞胎可能么?那不得把我妈肚子撑爆了?”
随后他也不忌讳,抢过人头,举着对视着问,“这他妈是什么材料做的?能这么逼真!”
我没回答他。我把精力放在另外两个包裹上,走过去一一打开。
果然,这俩包裹里放的分别是我和姜绍炎的“人头”,尤其姜绍炎的“人头”,脑门上还用头发挡住了。
这期间姜绍炎也从树上爬下来了,我们仨挺有意思,各自捧着自己的人头观赏起来。
我说不出那种感觉,反正看着这颗脑袋,还特意扒开眼皮瞧瞧,总觉得怪怪的,浑身上下也不自在。
姜绍炎突然嘿嘿笑了,摇摇头跟我俩说,“没想到这次遇到硬茬子了,把咱们出警计划掌握的一清二楚,他也用这种方式告诉咱们,这次去霞光镇,保准要丢脑袋。”
他这话很应景,尤其人头在手,我都突然有点惧意了。
姜绍炎又给我们打气,说不管这个,雕虫小技而已。他站起身,用力把手里的人头抡了出去,远远撇开了。
我跟铁驴也效仿着。之后我们仨原路返回,又一起使劲,把拦住的小树拽开,腾出一条车道来。
姜绍炎当司机,我们继续前行,但谁都没说话,铁驴更是枪不离手。
接下里的路上,没遇到啥岔子,等过了半个多钟头,远处突然出现一个村庄。
姜绍炎咦了一声,把车停下,我们仨一起看着GPS。
导航上面显示,前面还是路,根本没有村庄,可实际情况明显与之截然相反。
铁驴先问,“这是什么情况?”他还特意拍了拍导航,那意思是不是设备坏了?
我没法接话,因为自己也蒙圈了。姜绍炎倒是有个想法,跟我俩说,“这附近一定有秘密的发射电台,咱们的GPS被电离干扰了。”
我急忙左右看看,可黑咕隆咚的,瞧不出个啥来。
姜绍炎靠在椅子上,悠闲的点根烟吸着,也指着村庄说,“咱们别乱走了,去村里吧,啥事等天亮再说。”
我比较担心,立刻建议道,“咱们这么做不妥吧?又是陷阱又是电离干扰的,敌人摆明下套了,很可能就是引导咱们去这村里的。”
姜绍炎点点头,表示他也知道,但又说,“咱们还能怎么办?坐在车里或者原路返回也有可能有危险,既然如此,就不要顾及那么多,就算眼前是龙潭虎穴,我们也要去一探究竟。”
我被姜绍炎这种气魄震慑住了,也觉得他说的挺对的,既来之则安之。
姜绍炎又开了一段车,最后停在村口了,我们仨陆续下车,溜溜达达往里走。
我观察几个住户,发现一个规律,它们都点着灯呢。我看了看表,这都凌晨三点多了,眼前这种现象,不科学!
我心说莫不成这村儿的名字就叫夜猫子村嘛?
我本想跟他俩念叨一句,但发现姜绍炎和铁驴都留意到这个现象了,也都看了看手机,我就没说啥。
我们一直走到村子的中心地带,姜绍炎摆手让我们停下来,还挠着脑袋说,“这么走下去不是办法,我看不出啥蹊跷来,得了,咱们找人问问,反正他们都没睡。”
我们就近找了一户人家,铁驴站在门口,这就要敲门,但没等行动呢,院子里突然传来当当当的声响,好像有人在敲锣。
我心说咋回事?难道谁家起火了?没等我反应过劲呢,周围有变化了。
很多住户的院门都打开了,冲出一堆村民,都奔着我们仨来的。
我们仨一下被他们里三层外三层的围上了。
我看这些村民还都拿着家伙事,有锄头、铁锹之类的,他们的表情更是告诉我,他们很生气。
我怕他们打我们,就留意起他们的一举一动了。
铁驴趁空举着手,喊了句,“乡亲们,你们怎么了?我们仨没偷鸡摸狗吧?为啥这么对我们?”
他话音刚落,远处嗖的撇过来一个东西。
铁驴反应很快,本来这东西奔他脸打来的,他及时伸手,提前把这东西抓住了。
等他摊开手一看,是块石头。
铁驴气笑了,捧着石头又问,“哪位兄弟这么不地道?这是想给我毁容吧?”
这次他话音一落,远处又嗖的一下撇过来一个东西,依旧奔着他脑袋去的。
这东西飞得快,外加天还黑,我根本看不清是啥,只知道它很大,跟个砖头似的。
铁驴不想被它砸到,更怕一只手接不住,索性一蹲马步,嘿了一声,双手齐出。
他是稳稳把这东西抓住了,但等一细看,傻眼了。
这竟是一只破鞋,脏兮兮的,估计好几个月没洗了。铁驴这么一接,变相的弄脏手了。
铁驴也有意思,急忙把这破鞋撇了,还使劲搓着双手,念叨说,“妈蛋的,千万别有脚气,不然坑死老子了。”
我怕还有另的鞋撇过来,急忙扯嗓子喊,“大家冷静一下,有事好好说嘛!”
我发现我比铁驴有“亲和力”,被这话一引,是没人撇鞋了,但这群人跟炸锅了一样,你一言我一语的全说起来。
他们用的土话,听起来有点费劲,我仔细听了好一会儿,只弄懂几个词。
什么坏蛋、杀人凶手、打死你们这类的话。
我心说这不扯淡呢么?我们仨咋成杀人凶手了?
我又想说点啥,但话没出口,不知道谁嗷一嗓子,念叨一句。这些村民全愤怒了,争先对我们仨冲过来。
更完再撸两章去,等等,先吃点东西~~~
第二卷 魔心罗汉 第三章 坏笑的尸体
一时间场面乱成一团。我们仨迅速背靠背,这样把后方交给队友,能少很多顾忌。
不过我的压力依旧很大。奔我冲过来的,少说有七八个人,有拿锄头捅我的,也有用铁锹震地喊着壮声势的,还有两个老爷们举着绳子,想把我绑住。
我不可能任由他们“宰割”,也不想真动武,不然矛盾会越来越严重。
我一边吆喝着,一边推挡,反正费劲巴力的,勉强维持住了。铁驴不行,他上来那劲儿真就是驴脾气。
他跟村民争执一番后,急了,打了几掌出去。
他是对准几个村民肩膀打的,其实也拿捏着分寸呢,但都说穷山恶水出刁民,这里的人就会耍赖。
挨掌的村民全哎呦、哎呦的,有个还坐地上了,乱蹬腿,又哭又嚎的。我都怀疑这是不是老爷们了,或者说,他这招肯定跟哪个泼妇学的。
而他这么一叫唤,真的火上浇油了,有些村民手上加劲儿了。
我愁上了,知道这么下去,早晚会有流血事件。
这时姜绍炎有举动了,他摸出枪,朝天砰砰打了两枪。枪声很有震慑力,一下子这些村民全不动了,都看着姜绍炎。
姜绍炎脸一沉,显得有点狰狞,扯嗓子吼,“都他娘的退后,我们是特警,办案来的,叫你们村长或者负责人过来,我要问话。”
有人带头,这些村民陆续往后退,虽然包围我们的圈子还在,却明显扩大了好几圈,最后有个地方还腾出一条路来,一个披麻戴孝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
我看他这身打扮,心里一紧。这中年男子倒是挺镇定,对着姜绍炎说,“我是村长儿子,我爹刚死,你们有啥事跟我说就行。”
姜绍炎皱着眉,不知道想啥呢,稍微过了一小会儿,他又扭头看着铁驴。
铁驴明白啥意思,而且进村时,他就背着一个小包,他把小包拿下来,从里面拿出三本证件,对着中年男子依次抛了过去。
中年男子很认真的看着,偶尔还抬起脑袋对比的看看我们。他比那些村民强多了,懂事理,最后他叫了我们一声警官,走过来把证件还给铁驴,又对村民喊着说,“乡亲们,这确实是警察,他们不该是杀人凶手,这里有误会。”
我观察着,村民听完这番话,明显分成两派了,一小部分人对我们态度改观了,没啥敌意,大部分人却都抱怨起来,叽里咕噜说的很激动。
我们仨都明白,现在的场面对我们很不利,姜绍炎跟中年男子说,“兄弟,咱们换个地方说话吧。”
中年男子点点头,当先带路,我们仨也急忙跟着,从人堆里钻出去。但这几步路走的那叫一个忐忑,我看有几个村民总动弹脚,我是生怕他们撇鞋。
中年男子带我们去了他家,也就是村长家,中途他也介绍下自己,说他叫赵俊峰。
赵俊峰的家是个农家院,相比之下比其他住户的要好一些,等我们一同来到院里后,我看到屋子的门是开着,里面摆了个灵堂,还放着一口大棺材。
他家没点灯,全是蜡烛,这么一衬托,让我觉得阴森森的,不过倒没怎么那么怕。
我们都知道,赵俊峰的爹死了,但为啥死的还不清楚,姜绍炎跟赵俊峰一起先进的灵堂,对着灵位拜了拜,又针对这事问了赵俊峰。
赵俊峰神色暗淡,回答说,“我爹两天前死的,也很突然,我觉得有蹊跷,就找了王半仙算一算……”
没等他继续往下说呢,铁驴一摆手把他打断了,插话问,“王半仙是谁?”
赵俊峰解释,“她是村里一等一的神婆。我读过几年书,知道书里说过,信神婆是迷信,但事实上,他真有本事,比如谁家丢牛了,请他算一算,就知道牛在哪了,谁家有人生病,请他开几副药,念咒画个符箓,也能手到病除,最神的是,他还能求雨呢,赶上干旱,我们村民集体请愿,他就会让老天给我们下雨。”
我们仨听到这,表情各不一样,姜绍炎是沉思,铁驴是诧异,而我直想乐,心说什么王半仙?明显就是个骗子,谁家牛丢了,保准是他偷走的,找个地方藏起来,再把地址告诉给人家,至于能治病这一条,只能说明这王半仙懂点医术,而求雨,我特想问问赵俊峰,这村里是不是没电视啊?连天气预报都不知道?
铁驴还想说点啥,但姜绍炎抢先了,让赵俊峰接着说他爹。
赵俊峰理了理思路,继续讲起来,“王半仙请神问过了,说我爹是被三个人害死的,这仨人一个头型很乱,一个是胖子,还有一个看着憨兮兮的。至于他们为啥害我爹,半仙问不到,本书专属贴吧,百度延北老九吧但神灵提示了,说这几天这三个人还会来村里,要害我,甚至是其他村民,让我们多加小心。”
我突然意识到,这个王半仙绝不仅仅是个神棍这么简单了,还很可疑。另外让我蛋疼的是,他怎么这么形容我呢?姜绍炎和铁驴的特征,都被说的很明显,怎么到我这儿了,就一句憨兮兮的就完事了呢?什么是憨兮兮?往白了说,那就不是傻逼的意思么?
我一下子对这个王半仙的印象差到极点。我跟铁驴也有默契,这时候又一起看着姜绍炎,想让他拿主意,接下来咋办。
姜绍炎也看着我们,又看着灵堂,带头再次带对着灵位拜了拜,之后他指着我对赵俊峰说,“这是我们省公安厅的一号法医,我的意思,去验验尸体,看能有什么发现没有?”
赵俊峰没回答,沉着脸看着棺材。我也知道,死人讲究入土为安,他爹都入棺了,再打开有点犯忌讳。
我们仨谁也不再说啥,给赵俊峰时间考虑。我的想法,他要能想明白最好,要想不明白,我们再劝吧。
这样等了很久,赵俊峰一叹气,直接跟我说,“我不想我爹死的冤枉,你可以验尸,但要保证,不许解剖!”
这把我难住了,心说尸检过程,最关键最重要的就是解剖,不然只是尸表检查,能有啥发现?
我想反驳,让他别折中,既然同意尸检,就索性同意到底吧。但我刚一开口,姜绍炎就拦住了。
他嘿嘿笑着说,“没问题,我们的法医会透shi眼,只让看看尸体就行。”
赵俊峰半信半疑,但他连神棍都信呢,何况是透shi眼了。
他点点头,又跟姜绍炎一起,合力把棺材盖推开了。
我往前走了一步,在棺材刚打开的时候,我就已经往里看了。
我接触那么多尸体,本该对各种死状习以为常了,但赵俊峰的爹死的太蹊跷了,我是越看越惊讶。
他爹五六十岁的年纪,不是平躺着,跟个煮熟的大虾一样,弓着腰蜷在棺材里,双手扭着,像个鸡爪子。我离近了观察,发现他脸上还挂着坏笑,有种小孩做坏事的感觉,嘴巴被清理过,嘴角还有点干枯的白沫,这明显是死前抽搐的征状。
赵俊峰对他爹感情很深,一看到尸体,眼睛又红了。姜绍炎在一旁安慰着。
铁驴是想帮点啥,又不知道怎么做,只能干站着。而我受职业影响,一时间法医的光环又出现在头顶上了。
我变得很冷静,把赵俊峰爹的衣服解开看看。赵俊峰说过,他爹死两天了,按常理来说,他爹身上的尸僵也该消除了,但实际上,他的尸僵还很明显。
另外结合他死前抽搐和坏笑的特征,我心里有点底了。
我问赵俊峰,“你爹死前是不是脖子发硬,肩膀和腿还出现痉挛了?甚至一开口说话,痉挛就会更加厉害?”
赵俊峰都呆住了,没正面回答,反倒问我,“你怎么知道的?”
我笑笑没说啥。但我不像姜绍炎说的,真有透shi眼,想要把这事咬准了,就算不解剖,也得做个穿刺,抽点心血出来化验一下。
我盯着他爹的胸膛一小会儿,又看着姜绍炎眨巴眨巴眼。姜绍炎多聪明一个人,一下明白了。
他也挺有招,对着赵俊峰耳语一番。我看到赵俊峰又呆了一下,还问姜绍炎,“真的?”
姜绍炎很严肃的回答,“你还别不信,来来!”
他就这么把赵俊峰弄到院子里去了,铁驴也都看的明明白白,跟我说了句快点下手后,也屁颠屁颠跟出去了。
我胸囊里带着特制的胸穿针呢,急忙拿出来,顺着尸体左锁骨中线的第五、六肋间,把它刺进去,又一抽,弄出一小丢心血来。
我也没时间换地方,索性在棺材盖上忙活上了。
我拿出几种试毒yao剂和一小袋蒸馏水,分别调配好,先把带着浓硝酸的试毒药剂滴到稀释的血里,发现出现深红色反应,又把另一种带着氯化亚锡的试毒药滴落进去,发现颜色变了,从深红转为紫色。
这跟我意料中的一样,而且这下能肯定赵俊峰爹的死因了,说白了,中了马钱zi碱(生物碱的一种)的毒身亡的。
另外,他爹身上的尸僵有异常,这让我联想起活尸案来。我心说铁驴这混蛋,还说这案子跟陈诗雨没联系呢?怎么样,想瞒着,却还是被我发现了吧?
我问赵俊峰,“你爹死前是不是脖子发硬,肩膀和腿还出现痉挛了?甚至一开口说话,痉挛就会更加厉害?”
赵俊峰都呆住了,没正面回答,反倒问我,“你怎么知道的?”
我笑笑没说啥。但我不像姜绍炎说的,真有透视眼,想要把这事咬准了,就算不解剖,也得做个穿刺,抽点心血出来化验一下。
我盯着他爹的胸膛一小会儿,又看着姜绍炎眨巴眨巴眼。姜绍炎多聪明一个人,一下明白了。
他也挺有招,对着赵俊峰耳语一番。我看到赵俊峰又呆了一下,还问姜绍炎,“真的?”
姜绍炎很严肃的回答,“你还别不信,来来!”
他就这么把赵俊峰弄到院子里去了,铁驴也都看的明明白白,跟我说了句快点下手后,也屁颠屁颠跟出去了。
我胸囊里带着特制的胸穿针呢,急忙拿出来,顺着尸体左锁骨中线的第五、六肋间,把它刺进去,又一抽,弄出一小丢心血来。
我也没时间换地方,索性在棺材盖上忙活上了。
我拿出几种试毒药剂和一小袋蒸馏水,分别调配好,先把带着浓硝酸的试毒药剂滴到稀释的血里,发现出现深红色反应,又把另一种带着氯化亚锡的试毒药滴落进去,发现颜色变了,从深红转为紫色。
这跟我意料中的一样,而且这下能肯定赵俊峰爹的死因了,说白了,中了马钱子碱(生物碱的一种)的毒身亡的。
另外,他爹身上的尸僵有异常,这让我联想起活尸案来。我心说铁驴这混蛋,还说这案子跟陈诗雨没联系呢?怎么样,想瞒着,却还是被我发现了吧?
第二卷 魔心罗汉 第四章 王半仙
既然知道结果了,我没必要继续进行尸检了,尤其变色的血液也不能放在明面上。
我赶紧收拾,偷偷找地方把它处理掉,又给死尸穿衣服。
赶得很巧,我刚弄完,姜绍炎他们回来了。我纯属一时间童心大起,立刻拿出一副很疲劳的样子,使劲揉着眼睛。
等他们仨都看着我时,我还来了一句,“哎呀,刚施展完透shi眼的绝技,累死我了!”
这下姜绍炎和铁驴全愣了,赵俊峰倒是更在乎别的,他走近几步问我,“警官你看到什么了?”
我指着死尸回答,“你家老爷子中了剧毒,你好好回忆下,他最近是不是身体不好?死前吃了什么药了?尤其这药是谁给的?”
赵俊峰挺痛快,立马摇头说,“我爹身子是不咋好,但他不吃药。”随后顿了顿又说,“死前那一晚,王半仙倒是来我家串门了,还拎个活的野兔子,说刚从山上抓到的,他不爱吃这个,也知道我爹特爱吃兔肉,就送过来了。”
我全明白了,也很肯定的说,“这就对了,兔肉就是毒药,王半仙才是杀害你爹的凶手。”
赵俊峰使劲摇头,说不可能,又强调,“那兔子是活的,炖好了后,我也吃了,我怎么没事呢?”
我反问他,“你吃了多少?你爹又吃了多少?”
赵俊峰说他不喜欢兔子那种土腥味,没吃几块,几乎是他爹包圆了。
我笑了,告诉他,“知道么?兔子的免疫力比人强,甚至有资料指出,在某些生物碱面前,兔子的抵抗力是人的一百倍。虽说王半仙拿来个活兔子,但未必就说兔肉是安全的,而你爹中的是马钱zi碱的毒,这种毒要摄入一百毫升以上才能致命,你吃的少,所以没事。”
赵俊峰不吱声了,沉着脸思考着。我是觉得自己真没任何欺骗的成分,把实情都跟他讲了,他要再不明白道理,我就蛋疼了。
至于为何王半仙会害他爹,我猜不仅仅是因为想陷害我们仨,还有争权的成分吧,毕竟他爹是村长。
姜绍炎不给赵俊峰太多思考的时间,他招呼铁驴,先把棺材盖好了,又对赵俊峰说,“王半仙的家在哪?咱们过去看看。”
赵俊峰点头说好,又带着我们出了院子,我发现原来那些闹事的村民根本没走,全围在院子外,还有几个好奇的,正贴着门缝往里看呢。
赵俊峰一开门,把他们弄得挺敏gan,还有人怒气冲冲的看着我们,充满敌意。
我暗叹口气,心说王半仙也是个不简单的人物,能把这些村民耍的团团转。
赵俊峰带着我们直奔王半仙家去的,这些村民还没散,慢悠悠跟在后面。
等到了王半仙家门口,赵俊峰敲了敲门。我看到王半仙家里的灯没灭,可他敲完门,里面一点反应没有,等试着推门时,发现门还被反锁上了。
赵俊峰的意思,想继续敲。姜绍炎摆手说不用这么麻烦了。
王半仙家的院墙是挺高,但对姜绍炎来说,跟摆设没什么区别。他对着墙面一扑又纵身一跳,轻松的进到里面了。
他又把门栓打开,放我们几个进去。那些村民都在门口止步了,不过全伸个脑袋往里看。
我们仨是很默契的又拿出一前两后的阵型,铁驴还摸向腰间,这样随时都能掏枪。
等我们刚走到院子中间,屋门带开了,从里面跑出一个孩子来,估计也就十一二岁,长得那叫一个可爱,本书最快章节,百度搜“磨铁网 法医禁忌档案按现在话说,就是萌萌的。
他还穿着一身僧衣,看着我们喊了一句,“干嘛滴?”
我一直打量着他,心说这不会就是王半仙吧?那我的印象又得颠覆了。
赵俊峰说了句话,消除我的疑惑了,他跟僧童问,“你师父在家么?”
小僧童是人小脾气大,他根本不理赵俊峰,还提高嗓门问,“快说你们干嘛滴?”
姜绍炎对我俩使眼色,还带头往屋里走。
小僧童不乐意了,对着我们扑过来。我发现这熊孩子眼光挺毒,竟然知道我们仨里数我最差。
他一下抱在我大腿上了,嘴里嚷嚷,“不许进去!都别动!”
我使劲挣脱,甚至还甩了甩腿,但看在对方是个孩子的份上,我没太用力。
我这么仁慈一把,反倒跟僧童僵持起来,铁驴看着不爽了,哼了一声,凑过来,大手往前一伸,喊了句,“滚蛋。”
他用的劲大,把这僧童都甩飞出去了。
小僧童一屁股坐在地上,哇哇哭起来。他这样子很可怜,可我们办正事呢,谁也没理他。
我们一起进了屋,发现这里地方不小,除了客厅以外,还有三个卧室,都关着门呢。
姜绍炎下命令,说挨个搜。
我们一起先冲着最左面的屋子走过去,姜绍炎拧了拧门把手,发现是锁的。他不客气,对着门踹了一脚。
他用的力道不小,我听到砰的一声,但这门也结实,竟然没被踹开。
姜绍炎呀哈一声,又想踹。但铁驴把他拦住了说,“看我的。”
铁驴是真彪悍,退后两米多,助跑冲过去,跳起来用肩膀撞上去了。
我看的那叫一个震慑,铁驴那力道,那身板,还有那么硬的肩膀头子,这几乎就是一个人肉攻城器啊。
这次声音超大,几乎咣当一声,门不仅被撞开了,还整个门板全落到了地上。
这个卧室很暗,姜绍炎打电筒向里面照去,我看到这里有个小桌子,上面放着一堆堆的粉末,还有小锅炉、液化气罐,以及一把扇子。
这都在告诉我们,这里是炼丹的场所。
我联系着前前后后,突然心里一喜。我早就猜到了,这次去霞光镇,我们就是要抓魔心罗汉的。
我心说王半仙不会就是魔心罗汉吧?那我们可就省事了,提前把他抓住,也省着开车去那种偏远地方了。
姜绍炎拿出手机,对着这卧室啪啪拍了好几张照片,又带着我们去别的卧室看看。
当然了,我们都是强行进入了,可这些卧室都没啥值得注意的地方了,纯属是卧室。
我们又出了屋子,来到院里。我留意赵俊峰的表情,他倒是没啥,也不说话。
那僧童还坐在地上哭呢。姜绍炎挠挠头,因为我们没找到王半仙,不得已,他又硬着头皮去哄僧童了,试图套套话。
铁驴也跟了过去,他俩一左一右蹲在僧童旁边。
我发现姜绍炎这种人,真是可软可硬,现在他变得嘻嘻哈哈的,还拿出一副和蔼可亲的样子,跟僧童说,“孩子别哭了,叔叔一会给你买好吃的,好不好?你跟叔叔说,你师父去哪了?”
僧童抽着大鼻涕,抬头看了看姜绍炎,又扭头看看铁驴。
铁驴也学着姜绍炎,嘻嘻哈哈笑着,但僧童怕他,哇了一声又哭了,指着铁驴说,“坏人!”
姜绍炎一愣,又盯着铁驴,拿出一副咬牙切齿的样子,那意思让你刚才揍小孩,这下好了,哄不好了吧?
铁驴表情很纠结,是既有点不好意思,又纠结不知道咋办,最后还把烟拿出来,往前递了递,就好像问僧童,来根烟不?
我心说得了,这头倔驴是不是真彪啊?那孩子才多大?懂得吸烟么?
我赶紧走过去,把铁驴替下来了,不然有他在,这事保准砸锅。
我又跟姜绍炎配合,反正你一言我一语的,这样过了五分钟吧,僧童彻底好了,他也肯说话了,告诉我们,他师父半夜去后山了,说要抓药,得等中午才能回来。
姜绍炎又把僧童哄到屋里坐着,之后跟我们在院子里汇合。
他有个想法,跟赵俊峰说,“兄弟,我知道你还不太信我们,但现在就是这么个情况,王半仙说我们仨杀了人,我们也有证据证明,王半仙才是真凶,既然如此,我们仨也不走了,就在这里等王半仙回来,而你呢,不要急着把这事说出去,但找几个信得过的,去后山那里蹲点,见到王半仙人了,就把他带回来,我们仨跟他当庭对峙,你看如何?”
赵俊峰点点头,这就离开了,而我看着姜绍炎,觉得这计划并不完美。
王半仙肯定特了解我们,我们这么守株待兔的很被动。但细想想,我们也做不出别的来,不然我们仨走出村子找王半仙,这些村民保准会生疑,误以为我们要逃呢。
姜绍炎看我有点愣神,嘿嘿笑了,说别多想了,咱们折腾一晚上了,先歇一会吧。
随后我们仨进了屋,我看到僧童跑到一个卧室里休息起来,还有一个卧室有炕,应该是王半仙休息的地方。
我们仨不管那个,全爬到炕上去了,但没用王半仙的被褥,怕不干净。
我们仨也没轮流守岗,全躺下了。有姜绍炎和铁驴在,我挺放心,也真迷迷糊糊睡一会儿。
但我也没睡的那么死,恍惚间,听到屋里有人说话。
我醒了,抬头看了看。这时姜绍炎已经坐在炕上了,是他跟僧童对话呢。
僧童问姜绍炎,说天亮了,他要做早餐,问我们吃不吃?
姜绍炎代替我们仨回答了,点点头说好,又特意强调一句,“孩子,我们不白吃你的,到时给你早餐钱,你看好不好?”
僧童喜滋滋的笑了,而我看着姜绍炎,心说他疯了吧?敌人家里的饭也敢吃?
要外出几天
第二卷 魔心罗汉 第五章 突变
当着僧童的面,我不好说些什么。僧童也不多聊啥,一转身出去了。我急忙下地,把卧室门关上,又坐到姜绍炎身边,把我担心之处说出来。
姜绍炎正点根烟抽呢,我看他一点醒悟的反应都没有,他还瞅着我嘿嘿笑了。
我心说这是啥回答?难道我问的不够明白?
这时铁驴说话了。原来他早醒了,却一直装睡呢。他跟我说,“徒弟,以前我跟乌鸦碰到这种情况,还真不敢乱说吃饭的话,现在不有你在嘛?你的试毒药是摆设?”
我回过味,也怪一时间死脑瓜骨了,心说对劲,自己是特案法医,思想咋还那么传统呢?
我赶紧行动,从胸囊里拿出几个药剂,调配好了又揣到兜里。
僧童做饭用不了多长时间,我们也不睡了,全出去洗漱。
王半仙家没自来水,但有一口井,我们得轮换着压水洗脸,而且井水有点冷,碰到脸上就一激灵。
我们洗漱完都特别精神。
赶得巧了,刚回屋,僧童就喊开饭了,他还在厅里放个桌子,上面摆着一个大盆。
我留意到,盆里盛的疙瘩汤,这是北方很长吃的一种食物。
小僧童已经坐在椅子上了,正捧个碗溜溜吃着呢,趁空看我们仨直打手势,说别光站着,都趁热吃。
我们仨互相看看,又都坐在小僧童对面去了。
这桌上还有三个空碗,我们一人拿了一个,也从盆里盛一碗汤出来。
姜绍炎还对着碗闻了闻。僧衣留意我们的举动,这时又开口说,“大叔啊,你还闻啥?多香啊,赶紧吃吧!”
姜绍炎摇摇头,把碗放在桌上,反问僧童,“孩子,你会做饭么?”
僧童不服气了,说,“师父的一日三餐都我负责的,怎么还问会不会做饭?再说,这疙瘩汤粒小还圆,吃起来很圆滑,一看就是手艺好呢。”
姜绍炎摇摇头,指着碗里说,“疙瘩汤是面汤,口感是一方面,味感同样很重要。”
他又指着我,“孩子,你得给他叫三叔,你三叔以前是厨子,懂得怎么调味,今儿就露露手艺,让你学学。”
我知道姜绍炎是给我制造机会呢,我也紧忙承认自己当过厨子,还把事先准备好的试毒药拿出来,当做调料一样,对着三个碗里撒进去了。
我这“调料”都是白色的,而且一旦变色,就说明疙瘩汤有毒。
我是很仔细的一边搅合一边盯着碗里看,我怕一会试毒药变色不太明显,自己别认不出来。
但我的担心都多余,没搅合几下呢,这碗汤都黑了,由此可见,里面毒性有多大。
铁驴一下把脸沉下来了,冷冷看着僧童。
僧童虽然年纪小,但人不笨,他也明白了,我用的根本不是调料。他纯属做贼心虚,吓得哇一声站起来,又往后退。
铁驴怕他跑了,也站起来,嗖嗖几下子窜到门口了,往上面一靠,把屋门挡住了。
铁驴看着僧童,啧啧几声说,“小崽子,你行啊,心真毒,但你知道我以前干嘛的么?”
随后他隔空狠狠一抓,又说,“老子是职业扒狗皮的,今天就拿你练练手,扒扒人皮试试。”
僧童吓的哇一声哭了,还都有点手足无措了,双手还使劲蹭僧衣,往兜里乱抓。
我上来同情心了,觉得这么吓唬一个孩子,不好。我想安慰下僧童,让他别太害怕,只要乖乖的,没人会收拾他。
但我话到嘴边没等说呢,坏事了。僧童态度上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变,他表情狰狞起来,还嘻嘻诡笑着,把双手从兜里伸出来。
我看到他双手都抓着一把丹药。丹药不大,跟葡萄粒似的,还黑兮兮的。
僧童先骂了句,“你妈悲的。”对着铁驴撇了一把丹药出去。
铁驴意识到不好,急忙往旁边一躲,避过去。这一下,丹药全打在门上了。
一时间噼里啪啦的声音响起来,门上被炸出一堆小坑来,而且有的地方还沾着“水”,其实哪是水,估计是什么强酸。
我看愣了,心说这跟迷你小zha弹有啥区别了?
僧童又不管铁驴,本书专属贴吧,百度延北老九吧
对着我和姜绍炎把另一把丹药撇了过来。
我俩还坐着呢,冷不丁想起身躲避,都有点来不及了。我心里叫糟,心说完蛋了,这丹药就算打不死我,也得把我弄出一脸超级大ma子来。
我没招之下,想伸出双手挡一挡,但姜绍炎有办法,他用手掌从桌底下往上拍。
砰的一声响,桌面向上斜歪起来。这一桌子又是盆又是碗的,全落地上摔碎了,但这么一来,桌子也及时的竖在我们面前,成了一个防护盾。
这些丹药全打在桌面上,我在后面听着,觉得噼里啪啦又是好一通响。
这期间铁驴也凑到桌子后面,跟姜绍炎一起,都把枪拿出来了。
姜绍炎跟我俩说了句悄悄话,“抓活的!”
我们都点点头,铁驴稳定下情绪,又猛地探出脑袋,往前看了看。
他要知道僧童现在干嘛呢,奇怪的是,他看完咦了一声,跟我俩说,“那熊孩子不见了。”
我挺纳闷,因为我们现在的位置,能看到屋门那里的一举一动,僧童根本没从这里逃出去,另外因为天冷,这屋的窗户外都蒙着塑料布呢,僧童更不可能开窗逃跑。
我心说难不成僧童真会法术,遁地了?
我和姜绍炎也都探脑袋往外看,我发现厅里是空荡荡的,但有个卧室门关上了。
我猜僧童一定躲在这里了,我指了指。我们仨又一同从桌子后面走出去。
我们往卧室那边走,铁驴还扯嗓子说了句,“孩子,别躲了,我看到你了。”
其实这就是一句忽悠话,这孩子也不知道真中套了还是本来就想出来了,突然间卧室门打开了,他跟疯子一样对我们呲牙咧嘴,晃晃悠悠走出来。
我们都看到,他双手捧着一个东西,也因为它太沉,才让他走的费劲。
这玩意有铅球那么大吧,是个超大号的丹药。我一时间脑袋里嗡了一声,心说我的乖乖,这要是炸药,不得跟手雷一个威力?而且昨天我们检查屋子时,也没看到它啊?
僧童不给我们更多反应的机会,他就势要把大丹药举起来,往我们这边撇。
我们不可能让他得手。姜绍炎本来还想抓活的呢,现在一看,计划泡汤了。
铁驴当机立断,对着僧童脑门来了一枪。这发子弹很准,打在僧童眉心上了。
一般人受到这种攻击,保准当场毙命,但僧童邪门,只是疼的浑身哆嗦,竟还有意识。
我猜他一定长期服用乱七八糟的丹药,导致大脑结构跟正常人不一样了。
僧童盯着大丹药,嘴里呃、呃的,还慢慢往前倾斜身子。我们仨都品出他啥意思了。他想抱着丹药往地上一扑,压爆后跟我们同归于尽。
我有个笨招,想提前扑过去,把大丹药抢过来。我也有所行动了,但刚一动身,铁驴把我拦住了。
他跟姜绍炎一个想法,我这么做太冒险,还是扭头就跑吧。
我只好随着他俩。
我们仨先后奔出屋子,真就是运气好,前脚刚出去,屋子里就轰的一声。我都觉得脚下地面抖了抖,而且有股热浪从里面扑了出来。
我们仨全卧倒在地,等这热浪没了,我才敢扭头往后看。
屋子塌了一块,门里全是烟,根本看不出个啥来,但我猜测,那僧童是死大发了,弄不好都炸碎了。
我稍微松口气,虽然没逮住人,我们仨也没受伤。
这时铁驴喊了一句,“你们看什么?”我心里一紧,又顺着往前看过去。
院墙上爬了两个人,都是村民,他们看着屋子爆炸后的现场,有点愣。
我知道,这村里的人太八卦了,说白了就太好奇了,估计一大早就都在院外徘徊着。而王半仙家的院门很严实,想透过门缝往里瞧是不可能的。
刚才爆炸声,让这些八卦村民终于忍不住了,也有人爬墙看看到底发生什么了。
我是没咋在乎,因为我们仨也是受害者嘛,我对这俩人摆摆手,想喊着解释一下。
他们却突然哇了一声,抢先扯嗓子喊起来,“杀人啦,他们仨杀人啦!”
我着急了,心说这不纯属诬陷么?但他俩的话真有人信,一下子院外熙熙嚷嚷起来,还有东西咚咚的使劲砸门。
我愣一下,一时间不知道咋办的好了。姜绍炎叹了口气,说咋也解释不清了,咱们撤!
他又指了指后院,那意思要翻墙跑。
我们仨赶紧行动,我想到一个问题,自己身手不行,要爬墙的话,挺耗时间。
我跟他俩说,一会我先上,让他们推我一把啥的。
这俩人也真行,等到墙底下后全蹲上马步了,还把双手做成兜状,那意思让我踩着他俩的手。
我没推却,还特意说,“一会多使劲,把我托高点啊。”
我也不知道是他们真对我太没信心,还是我这话没说明白,反正出岔子了。
我踩在他们手上后,他俩竟然一起狠狠的发力,铁驴还喊了句,“走你。”
我就觉得脚下传来好大一股力道,也别说爬墙了,我是长牙五爪、嗷嗷叫着,从墙上飞了出去。
到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