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尔躲藏 是为了更好的绽放』

每天都做梦  真实的让我起来后都要晃半天神才能晓得    哦 已经醒了。 (缄默、)
我常常就是这样,分不清梦和现实。
梦里出现的情节,醒来以后分不出是不是真实发生过。
加油~~很喜欢~~继续哟~ (自然白)
谢谢喜欢^ ^~~!
我不在乎命运如何 我想拥有你的香气
你知道我就在你手心 请不要让我坠落
小心点 小心点
我的真心就在你手心
我们在窗口拥抱,人们从街上张望:
是让他们知道的时候了!
是石头要开花的时候了,时间动荡有颗跳动的心。
是过去成为此刻的时候了。
是时候了。

——保罗·策兰《卡罗那》
男人的爱情从夏天开始,女人的爱情从春天开始,
所以当女人开始热的时候,男人就到了秋天或是冬天了。
是什么使两个人快乐?
就象指纹一样,每个人对快乐的理解不一样。
对我而言,我需要很多爱,爱与被爱,真正的爱。
我全身心地投入,剩下的就靠天定。

——奥黛丽赫本
莲花池外少行人,野店苔痕一寸深。
浊酒一杯天过午,木香花湿雨沉沉。
蓝缎玉绢金丝相衬
翠绿刺激瑰红迷魂
桃杏艳渗青葱纱印
透亮透花透情图纹

柳柳欲染滔滔爱恨
迷迭香开勾魄困身
袅袅笛送苍苍岁月
暗月照疾世淫红尘

——黄耀明《淫红尘》
春分。玄鸟回到屋檐。
若有雨,可移花接木,每一刻都是黄金。
阳子,你应该明白的。我想说的或许不是思念。
阳子,像你说的,7月9日就会到来。每一年都有这样一天。
我们踢着一支啤酒罐回家的晚上,我看到你脸上的微笑。
只是来不及按下快门,那一刻已经过去了。
阳子,我以为你一直都在会在我身边。

——《伤感的旅程》
我孤独地在月台人群中吸烟,
当火车终来到时,
假装依旧是昔日访你的情景,大声商量下次碰面的日期,
走上车厢,找个看你离去的靠窗座位。

当火车沿着铁轨离开这城市,
才掏出通讯簿,
把你的名字划掉,也把所有的悲伤顺手涂掉。

——《把你的名字划掉》
雨打梨花深闭门,忘了青春,误了青春。
赏心乐事共谁论。花下销魂,月下销魂。
愁聚眉峰尽日颦,千点啼痕,万点啼痕。
晓看天色暮看云。行也思君,坐也思君。
记忆像钉入木头里的钉子,
像你越想忙别的它越抓住你不放的瞌睡,
像一首外语歌,
像一颗疼痛感觉的牙。
潮生潮落何时了?断送行人老!
消沉万古意无穷,尽在长空澹澹鸟飞中。
海门几点青山小,望极烟波渺。
何当驾我以长风?便欲乘桴浮到日华东。

《虞美人.浙江舟中作》
如果能为来生订座 请预购两张单程票
早早携我飞越三江五湖 纵横七海
到碧天的高处 到黄泉的幽冥
请不要遗漏我

——《单程票》
我的记忆是忠实于我的,忠实甚于我最好的友人。
它生存在燃着的烟卷上,它生存在绘着百合花的笔杆上,
它生存在破旧的粉盒上, 它生存在颓垣的木莓上
——在一切有灵魂没有灵魂的东西上,它在到处生存着,
像我在这世界一样。

——节选戴望舒《我的记忆》
细细风轻撼竹,迟迟日暖开花。
香帷深卧醉人家,媚语娇声娅诧。
诧娅声娇语媚,家人醉卧深帷。
香花开暖日迟迟,竹撼轻风细细。

——黄庭坚《西江月》
折花枝,恨花枝,准拟花开人共卮,开时人去时。
怕相思,已相思,轮到相思没处辞,眉间露一丝。

——明.俞彦《长相思》
我站在原地,突然的寂寞,一如尾场电影散后的戏院大堂。
如果有一条河让你做主,你会狠心叫她职司遗忘,
还是手下留情,让最悲伤的人饮了这水,也能想起一两件甜美往事?
来往烟波,此生自号西湖长。轻风小桨,荡出芦花港。
得意高歌,夜静声偏朗。无人赏,自家拍掌,唱得千山响。

——止嵓
夏天的风铃,掉在地上的时候,风雨已过去。
只因我的心是高高低低的风铃
叮咛叮咛咛 此起彼落 敲叩着一个人的名字

——余光中
缤纷的花事如梦,我日日在江边梳头。
春水把我的容貌,也复印给了你。
一生那么短,可又迢遥得让人心乱。
请不要再怪罪生命之中总有不断的流星,
就算大化借你朱砂御笔,你终究不会辜负悲沉的宿命,
击剑的人宁愿刎颈,不屑偷生。
若是起风,我们絮絮叨叨的托风转信。
若是风不来,我们只好说给水听,
执意的相信,那些话,会在下游某处聚首交谈。
若我深夜弄琴,你的脚步是那悲凉的琴声。
若我开窗,窗开以后,千山万水成了万水千山的幽径,
而后是另一座空无的风景。
即使炽烈燃烧,全情投入,有些事永不再发生,有些人从此不相逢。
我们才知道,大家最重的缘分,于某年某日,已经透支了。

——李碧华
多年来我弄懂了一个道理,那就是世界上任何事物都可能成为噩梦的萌芽;
一张脸、一句话、一个罗盘、一幅香烟广告,如果不能忘掉,就可能使人发狂。

——博尔赫斯《阿莱夫:德意志安魂曲》
漠漠春芜春不住,藤刺牵衣,碍却行人路。
偏是无情偏解舞,蒙蒙扑面皆飞絮。

绣院深沉谁是主?一朵孤花,墙角明如许。
莫怨无人来折取,花开不合阳春暮。

——龚自珍《鹊踏枝》
我一旦追求爱情,就希望爱情要么给我造成深刻的创伤,使我肝肠寸断、痛不欲生,
要么使我飘飘欲仙,沉迷于快乐之中。
不是二者必居其一,就是二者兼而有之,我绝不要温吞水的爱情。
绝不躲在店铺扮演悲剧的角色,绝不跑到咖啡馆里追求争风吃醋的胜利。
我愿意为爱情而痛苦,愿意为爱情而变成疯子。
这样的文字,会在静谧中让自我强大。
 (妖@@寐)
心乱的时候看一看,就觉得沉静多了。。。
好的纠缠也是一种福气。
认真地说,不该叫纠缠,而是种植于彼此心田一辈子都欣欣向荣的一颗思念
——有福气的情感就该这样,无须斧凿雕琢,不劳朝朝拂拭,却能一辈子悠哉悠哉。
这儿闲闲地呼唤,那儿憨憨地答应:有事儿吗?没事。
象一条柔韧的绳子,情这个字,不知勒痛多少人的心肉。
她厌倦风尘,身随流水;他江阔云低,断雁叫西风。
雪花巨浪,情随事迁,一切暧昧复杂的感情,末了化为一声至简单轻叹,
好象未曾发生过,都是幻觉错觉。
我一直以为他在最后会为她来一场浴血翻身的,原来没有,原来不必。
终于还是迟暮而默然。

——李碧华
她厌倦风尘,身随流水;他江阔云低,断雁叫西风。
雪花巨浪,情随事迁,一切暧昧复杂的感情,末了化为一声至简单轻叹,
好象未曾发生过,都是幻觉错觉。
我一直以为他在最后会为她来一场浴血翻身的,原来没有,原来不必。
终于还是迟暮而默然。

——李碧华 (綿綿)
是萤多好,只亮一个晚上,便失明了。
恋爱和做贼一样,要有技艺,要有勇气,要提心吊胆,要不怕丢脸,要生活在不安全中。
绿酒红灯漏点迟,黄昏风起下帘时。
文鸳连叶成漂泊,幺凤桐花有别离。
云澹澹,雨霏霏,花屏闲煞素罗衣。
腰支眉黛无人管,百种怜侬去后知。

——谭献《鹧鸪天》
爱情就象钢管舞。
钢管要坚硬牢靠,舞才能跳得放松热辣。
什么是雅什么是俗,
只有一切想法都跟大队的人才觉得有区分的必要。
一个有蕙质兰心的人,在一切俗物中都能看出风雅之处。
本质浪漫的人,可以把一个垃圾场在脑海中诗化。

——林夕
是萤多好,只亮一个晚上,便失明了。 (綿綿)
萤飞月里无光色。波水不摇楼影直。
每怜宿粉涴啼痕,懒把旧书观字迹。
枯荷露重时闻滴。君梦不来谁阻隔。
妾身不畏浙江风,飞去飞来方瞬息。

——可旻《玉楼春》
小蕊受春风。日日宫花花树中。
恰向柳绵撩乱处,相逢。
笑靥旁边心字浓。

归路草茸茸。家在秦楼更近东。
醒去醉来无限事,谁同。
说着西池满面红。

——晏几道《南乡子》
再过几年,等我忘记了你,
等习惯的力量使我又有了其他的相同经历,
我会想起你,就像想起遗忘的爱情一样。
我会回忆这段经历,如同回忆可怕的遗忘一样。
我现在就知道我会那样做的。

——玛格丽特.杜拉斯《广岛之恋》
我们用面纸,如同耗掉爱情、运气,健康。
一张张地抽,应用的抽不应用的也抽,有时信手抽多了,或重叠了,浪费了。
不在意以为还有,不知何时,蓦地是最后一张。
你恐慌悲哀,想把仅余的尽情珍惜,但已太晚。人人面对最后一抽,都措手不及。
还是好好利用自己面纸盒中每日递减的日子吧,我们浪费不起。
我是那种会为了与你相见喝杯咖啡而错过一班列车或飞机的人。
我会打车穿越全城来见你十分钟。
我会彻夜在外等待,假如我觉得你会在早晨打开门。
如果你打电话给我说“你是不是愿意……”我的回答是“是的”,在你的句子说完之前。

——妮特·温特森
“爱很痛吧?”

“是,很痛。尤其是你看着我的时候。”

“但昨天你说爱是欢乐。”

“它是欢乐,也是伤痛。”

——《骗婚记》

离婚那日,绝对比结婚那日高兴。
感情死亡,话不投机,二人共处一室,又想维持最低限度尊严,那才痛苦。
分手等于大解脱,有如一刀割去毒疮,伤口总有痊愈的一天,
一直拖着,患处永远溃烂。

——亦舒
无论你朝太阳微笑,倒映万里长空的晴光,
还是你骚动,汹涌,把无底的海搅得沸沸扬扬。
你的性格天生暴烈,忽而阴郁,忽而开朗,
但你在你湛蓝色的夜晚,爱的信物请小心存放。
我要把钵中最大最美的食物供养你,
再不准你象以前一样软硬兼施趁人不备地把一片冰心掷入我的壶。
我们真的因为寻常饮水而认识。
一个少女,像你这样的,
她象海鸥一样爱这片湖水,象海鸥一样幸福自由。
可是偶尔来了一个人,看见了她,
因为无事可做,就把她毁了。

——《海鸥》
情话就象沙漠中的一汪水,最甜美的水马上消失了,只润泽了几粒黄沙。
它不见了,曾经有过吗?一切徒是听觉上的回忆。
只有法鲁王的咒语,却是沙漠中的一块石,
岁月风霜,它还在,肯定在。——咒语比情话亘存。
在涂满了油彩的面容之下,我有的是颗戏子的心。
所以,请千万不要、不要把我的悲哀当真,也别随着我的表演心碎。
我多想望你打开百叶窗的扉子,象睁眼的星星闪出天堂的光;
我多想望你张起那一天音符的网,安我脚步,慰我忧伤。
第一次我卸下鞍剑系住马。
为你,不是眼波,不是笑,只是叮当的声响。
这两家之间,只隔着竹篱笆。
共用的井水,既深且清。
开在屋檐下的梅花,一树两家春,连香气都分享着。

——《暗樱》

勇气就是这样来的。
当你爱一个人远超过爱自己的时候,你就变得很勇敢。

——《奇风岁月》

勇气就是这样来的。
当你爱一个人远超过爱自己的时候,你就变得很勇敢。

——《奇风岁月》

 (綿綿)
你永远无法预料你的人生以后会出现什么变化。
有时,就像射箭一样,你明明瞄准了,而且很笃定自己百分之百会命中,
没想到箭射出去,还没射到红心就被一阵突如其来的风刮走了。
每个人在你这个年纪都有梦想,不过,有没有人后来真的百分之百梦想成真的?
没有,这辈子我还没碰到过半个。
勇气就是这样来的。
当你爱一个人远超过爱自己的时候,你就变得很勇敢。

——《奇风岁月》

 (綿綿)
如果你是我的女朋友,我会抓一百只萤火虫送给你,
把它们放在绿色的玻璃罐里,永远为你照亮前面的路。

我会送你一片青翠的草地,
草地上开满了成千上万朵缤纷灿烂的野花,每一朵都不一样。

我要把我的脚踏车送给你,
那辆车有一只金黄灿烂的眼睛,它会保护你。

我要为你写一篇故事,
故事里,你就是那住在白色城堡里的公主。

只要你喜欢我,我会送你一个神奇的世界。
只要你喜欢我。
黄耀明唱周慧敏的那段
“如果你知我苦衷,何以没一点感动,难道我这样深情凝望你,竟看不到认同”
更加动人 (aalouie)
是。这首我播放列表里常备:)
不管男人女人,在内心深处,永远都只是孩子
——内心深处,他们都渴望自由,渴望家里永远有爸妈会照顾他们,无条件爱他们。
就算是那些最残忍恶毒的人,内心深处也都只是个小男孩。
他们的种种凶狠行径,其实都只是把自己缩在一个角落里,避免自己受伤害。

——《奇风岁月》
那一刻,我只感觉到一种渴望:
好希望自己年纪大一点,长得高一点,强壮一点,帅一点。
我好渴望吻一下她的嘴唇,希望时间能够倒流,回到她还没有为比尔生下那孩子的时光。
那一刻,我最想问她的一句话是:你为什么不等我?”

——《奇风岁月》
人没有那么独特的魄力,
可以浅浅地交往就觉得你是此生的唯一,充其量,只是有好感而已,
只有在爱中沉沦,彼此才会成为相拥最深的一对。
没有人会为了一点点好感而等候你一生,好感就像香水一样,会挥发干净。
不管男人女人,在内心深处,永远都只是孩子
——内心深处,他们都渴望自由,渴望家里永远有爸妈会照顾他们,无条件爱他们。
就算是那些最残忍恶毒的人,内心深处也都只是个小男孩。
他们的种种凶狠行径,其实都只是把自己缩在一个角落里,避免自己受伤害。

——《奇风岁月》 (綿綿)
假如死神是个小男孩,那么,他一定是天底下最孤独的小男孩。
当操场上洋溢着孩子们的欢笑,他却只能孤零零地站在最边上的角落。
假如死神是个小男孩,那么,他注定只能一个人踽踽独行,只能说话给自己听,
而他那神秘深邃的眼神是凡人无法理解的。
他脑海中的秘密,是凡人无法承受的。
大约有两种,
一种是到头来会升华为素澹的绮丽,另一种是必将落得靡敞的绮丽。
少年爱绮丽,就看他和她爱的是哪一种。

——《琼美卡随想录》
雾起时
我就在你的怀里
这林间充满了湿润的方向
充满了那不断要重现的
少年时光

雾散后却已是一生
山空 湖静
只剩下那 在千人万人之中
也绝不会错认的 背影

——《雾起时》
即使我们住在伦敦同一条街上,有时同时看到几英里外乡间的地平线,
而且我们可能彼此很有好感,关心对方的前途,甚至为彼此分开感到惆怅,
而且知道我们每一方只消拿起电话筒,就可以在枕边跟对方通话,
但是,由于受到我们各自星球的向心力作用
以及包围着各自星球的冷寂星际空间的限制而不能这么做。
震撼一来,最初的一刹那,会变得僵硬、麻木。
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做什么才好。
说了一些话,一定是笨话,做了一些事,也一定是错事。
心中竭力想不要出错,不然对方会不喜欢的,
可是做出来的事,看在对方眼中,仍然是呆瓜一名,不可救药。
别以为只有初步情场的人才会如此,情场老手都在所难免。
有了穩定的感情,有時會萌發出理所當然的輕佻感。這是不對的。
哀伤,其实并不是被时间冲淡,而是被时间深埋,时间过得愈久,埋得愈深。
有时深得再也发掘不出来了,可是那并不表示它不再存在,
说不定在什么时候,就会冒出来一下子,把人刺得鲜血淋漓,
然后,又再躲进极深的深处,绝不会消失。
我捉住了她的手。
她微微地抬着脑袋,微微地闭着眼——银色的月光下的她的眼皮是紫色的。
在她花朵似地嘴唇上,喝葡萄酒似的,轻轻地尝着醉人的酒味。
且让萍水相逢的,在湖畔栏杆拟下他们的约誓。
且让相识相知的,用你的神话湘绣成他们的嫁纱。
让长年分离的,偶然相遇。
让幽怨的,冰释所有的尘土泥沙,让他们知晓,聚是一瓢三千水,散是覆水难收
——而今夜,且让我来冠冕你,花城曾经痴守爱情的女子,魂归来兮。
你不知不觉击掌,仿佛刚刚举行河葬,欲拍去指缝间的余烬。
能这样是美的,生命恢复白净状态,不记旧人,不解旧事,不留旧伤。
今生是实在的,来生是虚渺的;
今天是实在的,明天是虚幻的。
今天两情相悦的人在一起,就要把握每分每秒,
郎行郎坐,总要随肩,不可须臾分离。
我想,在我自己知道之前,我就已经爱上他了。
谁都会有第一次恋爱,那不足为奇。但最后一次恋爱,却不是人人都有的。
无论男女,最后一次恋爱,一定是最珍贵的,
因为在最后一次恋爱过去之后,以后不会再有同样的机会了!
最后一次恋爱的到来,定然不在意料之中。
本来生活已经开始褪色,开始暗淡,开始消沉。
然而,突如其来的爱情来了。
恋爱中,对方太重要,患得患失,又都各有自尊,
一旦触及到敏感话题,就难免情海起波澜。
我们常会看到这样的情形,对着自己真正重视的情人,会格外谨慎。
对于其他人就不同,马上风趣活泼,什么调笑调情的妙语都说得出来。
调笑的对象,是介于有情与无情之间的人。所以,范柳原把风趣的话留给别的女人了。
我们不过是纸剪的人偶。虽生之日,犹死之时。
有没有试过这种情形:
忽然之间,说不出的困倦,说不出的空洞,说不出的无依,说不出的不愉快,
什么都不想做,根本不知道做什么才好,一点劲都没有,
站着的,会不能再站下去,
手里拿着一支笔的,笔会自手指掉下来。

- 黑色星期一。就是现在。
爱一个人常是一串奇怪的矛盾,
你会依他如父,却又怜他如子,
尊他如兄,又复宠他如弟,
想师事他,跟他学,却又想教导把他俘虏成自己的徒弟,
亲他如友,又复气他如仇,
希望成为他的女皇,他唯一的女主人,却又甘心做他的小丫鬟小女奴。
花朵是亘古不变的。
无论周围的城市与人烟如何变迁,努曼西亚的废墟之上,
历经几个世纪的繁华与荒芜,雏菊依然绽放如初。
而人类的世代在花朵的记忆中不过是一个短暂瞬间。
人类的历史沧桑中充满了疑问与谜题,
而现代生活中的人们也依然每天要面对着各种问题的轰炸,但花朵依然宁静。
假如我们还要重逢,我希望在一面镜子里,看着自己一天天衰老。
烟霞褪尽的岁月,亮出时间的底牌,白蚁蛀空了莲心。
喧嚣和厌倦,一浪高过一浪。
我注视着镜中的自己,就像败局已定的将军检阅他溃散的部队。
幸好,除了空旷的荒野,你也总是在场。
爱一个人,就是上一刻钟想把美丽的恋情像冬季的松鼠秘藏坚果一般,
将之一一放在最隐秘最安妥的树洞里,
下一刻钟却又想告诉全世界这骄傲自豪的消息。
她唯一的伴侣就是随身携带的悲哀。
她说,自从她记事的时候起,悲哀就像一条小蛇,盘踞在她的身体里,
温柔地贴着她的心,伴随着她一起长大。
她觉得这个世界没意思透了。
曾经接受他,接受他进入你的世界、你的生命、你的身体,
他所及之处,因此全变成玫瑰色,
一种樱花盛开在阳光下会齐齐汇聚成渺茫迷离的杏仁香气。
你的人生得以亮起来——

如今玫瑰色樱花香散去,
他松开眠梦中也牢牢握住你脚踝的手,说自己自由了,也放你自由——
你真想问他,那你当初干吗惹我?

终归就是不爱了。
如果我是个男孩子,我要约我的小女孩,找一棵光线最柔的白千层,合撰我们的恋爱史。
把雄健的笔力透过一千层的皮,复印成千年的史书。
让树干脱了一千年的皮,还是绝不了版。
让人世间流传着一部旷古未有的恋爱史,上卷是白千层和它的白云情人,下卷是我们。
天上人间,千年万年。
春天是一则谎言,饰以软风、饰以杜鹃,可是我仍不可救药地甘于被骗。
那些偶然红的花,那些偶然绿的水,竟仍然令我痴迷。
春天一来,便老是忘记,
忘记蓝天是一种骗局,忘记急湍是一种诡语,
忘记千柯都只不过在开空头支票,忘记万花只不过服食了迷幻药。
他们刚好在我躺着的那隐蔽的一角下方坐下,开始数一朵菊苣花的花瓣,
慢慢地她依偎着他,他呢,把她抱着。
我从没见到过这样沉着甜美的爱恋,在她是如此信赖,在他是如此像一个监护人。
他们像长期生活在一起的稳重的情侣,只不过是雏形的,然而更为纯洁天真。
等到过了青年时期,寂寞就开始渐渐深入骨髓,再也驱不走了,
只好暗里祈祷,祈求它不要发作,
而一旦发作起来,除了坐在那里发愣之外,一点办法也没有。
有时虽然明知有办法,但也根本不想采取行动,
于是,一发愣,就可以老半天。
你丝滑的长发像清泉般散开,静静地散开,映满了日月的光华。
当有一天,生命的潮水退尽,当死亡的冷锋自指端寒起,
他的手仍是我最愿握住的,人世间最后的余温。
偶然,这就是偶然的力量,用蚕丝、水光与流萤般的隐秘线索让两个异路人聚合,
不是为了颠覆命运,只是为了擦出微微的安慰。
这世间到处有大痛小苦,“偶然”发了点小慈悲,让这人搂着另一个人,
在彼此未能细究的珍贵时光里,说着慰藉的言语。
门铃只响一次。迎来聊胜于无的人、物,事?
有点浪费——但如果一时来不及飞身接应,它就走了,不肯稍待,它是机会。
机会只奖赏准备好的人。大家错失的,却往往是良机,奈何。
某些人等爱情等了半生,过尽千帆,有点倦,刚一瞌睡,它来了都不知道。
爱情怅然引退,以为你不要。
命运不会因为我们的天真而放我们一马。
月光,在她摊开的掌心汹涌、浮悬着他的眼睛,
好似说话的非洲菊,在那瞳仁的中央,一颗星碎裂,
正是她在心中,雕琢过、亮闪闪的——思念。
没有什么使我停留——除了目的;
纵然岸旁有玫瑰、有绿阴、有宁静的港湾,我是不系之舟。
走在她后面,我闻到她身上散发出一股幽幽的清香,那味道很像清晨的露珠。
我尝试踩着她的足迹往前走。
假如我是小狗,此刻我一定是猛摇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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