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她就去追啊,万一她正等着呢。
有梦想就去试啊,万一灯泡能亮呢。
想要遇到更好的人就要攒欢乐豆啊,万一他进不了新手场呢。
力没有位移是不会做功的呀笨蛋,没事你就走两步,快走两步啦。
——silver
(綿綿)
就像橘子好吃又会上火,
所以大自然给它在外面裹了一层看似无用的橘络,碰巧正是用于祛火的良药。
与其费心挑好走的路,爬不陡的山,不如去漂流吧,
聚而成海,竭而成溪,概而纳之。
最后你会发现,其实真正保护着你的,
都是你不计后果狂奔向梦想时,那些讨厌的减速带。
死亡如此紧紧地跟随着生命,并不是因为生命的需要,而是因为嫉妒。
生命太美了,死亡爱上了它,
这是一种充满了嫉妒心和占有欲的爱,它紧紧抓住所有抓到的一切。
但是生命轻盈地越过死亡,只失去了一两样不重要的东西。
沮丧只是云朵飘过时投下的阴影,很快便消失了。
当你在生活中经历了很多痛苦折磨之后,
每一次新的痛苦都既让人无法忍受又让人感到微不足道。
有时候他变得焦虑不安。
不是因为我说了什么。是他自己的故事使他这样。
记忆是座海洋,他在海面上起伏。
我把那本失败的小说笔记从梅特兰寄了出去,寄往西伯利亚一个虚构的地址,
回信地址是玻利维亚一个虚构的地方。
一本本书排列在书店的书架上,
就像一个个孩子在排队等着打棒球或踢足球,
而我那本书就像一个瘦长而笨拙、根本不适合做运动的孩子,
谁都不愿意让他加入自己的球队。
他是一个那么邪恶的人。
更糟的是,他与我心里的邪恶——自私,愤怒,冷酷一一相碰。
我必须与之妥协。
即将到来的死亡已经够可怕了,但更糟的是死亡还有一段时间才到来,
在这段时间里,你曾经拥有的所有快乐和你可能拥有的所有快乐都变得那么宝贵。
你非常清楚地看见自己正在失去的一切。
这样的景象带给你难以忍受的悲伤,
这是任何即将撞死你的汽车或者即将淹死你的大水都无法相比的。
父亲,母亲,拉维,印度,温尼伯,这几个词让我感到一阵钻心的辛酸。
的确,我们遇见的人可能改变我们,
有时改变如此深刻,在那之后我们成了完全不同的人,
甚至我们的名字都不一样了。
吸引我的是我能凭直觉感到他就在那儿,
敞开心扉,充满耐心,
时刻准备着会有人,任何人,想要和他谈一谈;
一个心灵的问题,一件沉重地压在心里的事情,良心中的一个阴暗面,
他会带着爱去倾听。
事物应当恰当地结束,这在生活中很重要。
只要在这时你才能放手。
否则你的心里就会装满应该说却不曾说的话,你的心会因悔恨而沉重。
那个没有说出的再见直到今天都让我伤心。
事情并没有像我们想象的那样发生,你能怎么办呢?
无论生活以怎样的方式向你走来,你都必须接受它,尽可能享受它。
只有死亡不断的激起你的情感,
无论是在生活安全而显得陈腐的时候考虑它,
还是在生活受到威胁而显得珍贵的时候逃避它。
他笔直地站着,已经准备好了。这一切仿佛史诗一般简洁。
我想不出比这更好的传播虔诚信仰的办法。
没有讲坛的威吓,没有恶教堂的谴责,没有同行的压力,
只有一本经文静静地等着和你打招呼,
温柔而有力,就像小姑娘在你颊上的一吻。
理查德•帕克仍然和我一起。我一直没有忘记他。
我敢说自己想他吗?我敢这么说。
我想他。我仍然在梦里见到他。大多是噩梦,但却是带着爱的气息的噩梦。
这就是人心的奇怪之处。
我仍然无法理解他怎么能如此随便地抛下我,不用任何方式说再见,甚至不回头看一眼。
那种痛就像一把利斧在砍我的心。
你必须用步行的速度在太平洋上逛过去,才能看见那里的美丽和富饶。
救生艇上的生活不是什么了不起的生活。它就像象棋残局,没有几个棋子。
自然环境不能再简单了,输赢也不能再多了。
它能给你带来极度的艰苦,它让你感到心力交瘁。
要想活下来,你必须做一些调整。很多东西都能变得有用。你尽可能获取快乐。
你到了地狱底层,却交叉双臂,面带微笑,感到自己是世界上最幸运的人。
为什么?因为你脚下有一条小小的死鱼。
他的职业就是去爱,他会尽自己最大的能力提供安慰和指引。
我受到了感动。
眼前的一切悄悄地溜进了我心里,令我感到震颤。
而不可知论者,如果他忠实于自己的理性自我的话,
如果他依赖干巴巴的、丝毫不能引人激动的真实性的话,
也许会试图这样解释沐浴着他的温暖的光:"也许是大-大-大脑没-没-没能充氧。"
直到最后一刻,由于缺乏想象力而错过了更好的经历。
- 以上,摘自《少年Pi的奇幻漂流》。你们懂的~^ ^
记忆既不是短暂易散的云雾,也不是干爽的透明,
而是烧焦的生灵在城市表面结成的痂,
是浸透了不再流动的生命液体的海绵,
是过去、现在与未来混合而成的果酱,
把运动中的存在给钙化封存起来:这才是你在旅行终点的发现。
在梦中的城市里,他正值青春,而当到达依西多拉城时,他已年老。
广场上有一堵墙,老人们倚坐在那里看着过往的年轻人;
他和这些老人并坐在一起。当初的欲望已是记忆。
这座城市对于你好像是全部,没有任何欲望会失落,
而你自己也是其中一部分,
由于她欣赏你不欣赏的一切,所以你就只好安身于欲望之中,并且感到满足。
城市就像一块海绵,洗汲着这些不断涌流的潮水,并随之膨胀着。
然而,城市不会泄露自己的过去,只会把它像手纹一样藏起来,
它被写在街巷的角落、窗格的护栏、楼梯的扶手、避雷的天线和旗杆上,
每一道印记都是抓挠、锯锉、刻凿、猛击留下的痕迹。
城市犹如梦境:所有可以想象到的都能够梦到,
但是,即使最离奇的梦境也是一幅画谜,其中隐藏着欲望,或者是其反面——畏惧。
城市就像梦境,是希望与畏惧建成的,
尽管她的故事线索是隐含的,组合规律是荒谬的,透视感是骗人的,
并且每件事物中都隐藏着另外一件。
对于一座城市,你所喜欢的不在于七个或是七十个奇景,
而在于她对你提的问题所给予的回复。
或者在于她能提出迫使你回答的问题,就像底比斯通过斯芬克司之口提问一样。
我们的眼睛向下,总是注意到生活的黑暗阴沉,而忘了把眼睛向上看,
于是我们错过了很多窗台、飘动的窗帘、喷泉,生活也越来越阴沉黑暗。
记忆中的形象一旦被词语固定住,就给抹掉了。
也许,我不愿意全部讲述威尼斯,就是怕一下子失去她。或者,在我讲述其他城市的时候,我已经一点点失去她。
看不见的风景决定着可视的风景。
阳光之下活动着的一切。都是受底下封闭着的白垩纪岩石下的水波拍击推动的。
我想:人到生命的某一时刻,他认识的人当中死去的会多过活着的。
这时,你会拒绝接受其他面孔和其他表情:
你遇见的每张新面孔都会印着旧模子的痕迹,是你为他们各自配戴了相应的面具。
你的脚步追随的不是双眼所见的事物,而是内心的、已被掩埋、被抹掉了的事物。
如果你觉得两个拱廊之中的一个更为惬意,
那是因为在三十年前曾有一个穿绣花宽袖衣服的姑娘走过那里,
或者是因为那个拱廊在某一时刻里的光线使你联想起另外一个地方的什么拱廊。
当马可•波罗描述他旅途走访过的城市时,忽必烈汗未必全都相信。
在帝王的生活中,总有某个时刻,在为征服的疆域宽广辽阔而得意自豪之后,
帝王又会因意识到自己将很快放弃对这些地域的认识和了解而感到忧伤和宽慰;
会有一种空虚的感觉,在黄昏时分袭来,
带着雨后大象的气味,以及火盆里渐冷的檀香木灰烬的味道。
只有马可•波罗的报告能让忽必烈汗穿越注定要坍塌的城墙和塔楼,
依稀看到那幸免于白蚁蛀食的精雕细刻的窗格。
有时候,同一个人同时扮演两个或更多角色:
暴君、恩人、信使;
有时候,同一个角色分别有两个或者成百上千的梅拉尼亚居民扮演:
三千人演伪君子,三万人演寄生虫,
十万人演流落街头等待机会恢复地位的王子。
记忆中的形象一旦被词语固定住,就给抹掉了。
也许,我不愿意全部讲述威尼斯,就是怕一下子失去她。或者,在我讲述其他城市的时候,我已经一点点失去她。 (綿綿)
城市也认为自己是心思和机缘的造物,可是两者都支不起城墙。
你喜欢一个城,不在于它有七种或七十种奇景,
只在于它对你的问题所提示的答案。
你很想把它讲出来,但以前关于阿格萝拉的一切传说把你的词汇堵死了,
你只能重复别人的话而说不出自己的话。
记忆中的形象一旦被词语固定住,就给抹掉了。
也许,我不愿意全部讲述威尼斯,就是怕一下子失去她。或者,在我讲述其他城市的时候,我已经一点点失去她。 (綿綿)
路过而没有进去的人所见的是一个城,
困在里面而永远离不开的人所见的是另一个城。
你第一次抵达时所见的是一个城,
你一去不回时所见的是另一个城。
每到一个新城市,
旅行者就会发现一段自己未曾经历的过去:
已经不复存在的故我和不再拥有的事物的陌生感,
在你所陌生的不属于你的异地等待着你。
越是在远方城市陌生的小区里迷失方向,
就越能了解为了到达该城所经过的那些城镇,
再回首追溯旅程各站,重新认识当初起航的海港和年轻时所熟悉的地方,
孩提时终日跑过的威尼斯的小广场和自家周围的一切。
- 以上摘自《看不见的城市》。
我的笔为此而从某个时候开始跑起来,向着他跑去,它知道他不久就要到来。
一页书的价值只存在于它被翻到的时候,
而后来的生活定会翻遍和翻乱这本书上的每一页。
喜悦的情绪会使你走路时奔跑起来,同样会使你手中的笔飞快地移动。
你就要开始书写新的篇章了,你不知道你将要讲述的故事是什么,
就像你从修道院走出去,在拐弯的时候,
你不知道即将遇到的是一条龙,一群野蛮人,一座美丽的海市蜃楼,
还是一次新的爱情奇遇。
至高无上的权力往往使哪怕最能克己的君主也会失去约束,变得骄纵任性。
从某种程度上说,他爱她也就是爱自己,
爱自己和爱他们两人可能在一起、而现在不在一起的那个前景。
只有在矛头交错之中看得见一副女人的芳唇的地方,他才能打好仗,
一切东西——伤口、征尘、战马的鼻息,都没有那个微笑具有的芬芳。
如果遇上她认为堪称勇士的人她就会对其追求给予相当的回报,
那时具有强烈爱欲的女性的本性就在她身上苏醒了;
也就是说她把一套冷峻的想法取消得一干二净,突然变成一个温柔而热烈的情人。
可是,如果那男人顺势纠缠不休,过分放肆,举止失控的话,
她就立刻变脸,重新寻找更坚强的男性。
然而她能再找到谁呢?
不论基督徒军还是敌军中的勇士里已经没有任何人能打动她的心,
她领教过他们每一位的软弱和无聊。
- 好吧,中枪了我。
编写故事的技巧就在于擅长从子虚乌有的事情中引申出全部的生活;
而在写完之后,再去体验生活,
就会感到那些原来自以为了解的东西其实毫无意义。
明日夕照时我将是什么样呢?
我将经受住考验吗?
我将证实自己是一个男子汉吗?
我将在走过的的大地上留下自己的一道痕迹吗?
阿季卢尔福和他那一身铠甲却从每条缝隙中被清风穿过,被蚊虫飞越,被月光射透。
然而,他只是在嘴里咕哝了两句不易听清的打招呼的话,
表现出傲慢掩饰下的胆怯,或者说是被胆怯削去锐气的傲慢。
战争打到底,谁也不会赢,或者说谁也不会输,
我们将永远互相对峙,失去一方,另一方就变得毫无价值。
我们和他们都已经忘记了为什么要打仗。
生命在外面,在窗子之外,在你身外,
你好像再也不能将自己隐藏于你所写的字里行间了,
但是你无力打开一个新的世界,你无法跳出去。
阿季卢尔福和他那一身铠甲却从每条缝隙中被清风穿过,被蚊虫飞越,被月光射透。 (綿綿)
布拉达曼泰爱的不是阿季卢尔福,而是他的铠甲,
但实际而言她爱的是她的幻想,是她自己。
- 以上摘自《不存在的骑士》。
疯子的罪过,就是自我欣赏。
这种大逆不道的自爱,表现在杀人者身上让我憎恶,表现在爱人者身上则令我恐怖。
对这些吝啬者来说,自己所爱的人,不过是紧紧攥在手里的一枚金币——
简直是一尊神了,而不是一个物件。
我绝不将你当做一件物品,哪怕是一件喜爱的物品。
我梦见一个丰腴的女子引诱你。而我自己也沉浸在与其他男子的暧昧淫乱气氛中。
可是即便这样我仍然赶那个女人出门,在众人面前揭露她的不堪。
所以我对你的爱确实复杂。
我享受着独自的欢愉,却又捍卫着你。我不能控制自己对入侵者的愤怒。
即便我知道你如同流水一样无法控制,却仍愿意羁绊。
或许爱情本就是其他世界之外的内容,我爱上了其他世界,也就拥有了你。
而这是唯一的爱情法则。
叙事抒情歌——为一个盲人吹笛手而作
孤寂夜晚的笛声,啼泣的流动,大地的所有悄然,都是你的花瓣。
将你的花粉撒向黑暗吧,哭泣的灵魂,几乎悄无声息,一张幽深的口流出的蜜。
你的悠扬的韵律既然节制夏日的脉搏,
那就让我们相信天空起舞只因一个盲人在唱歌。
1933年
你的名字,是你的母亲给予,
你的名字扩散在我这苦涩的喉咙里。宛如一滴有毒的蜜。
你的名字,我曾在每片天空下呼喊过,也曾在每张床上哭泣;
你的名字,我在我的不幸的每一页字里行间阅读其含义。
你的名字清澈如一位天使洒到我们身上的啼泪。
你的名字,就像在各处泥坑打滚的一个光身俊美的孩子;
你的名字碰伤我的嘴。
你的名字,我当作一道护符守着入睡。
你的名字如同一道判决书将我放逐。
你的名字,我喃喃念着,好似在熊熊大火的城市,一个乞丐还继续挨门乞讨。
你的名字,怎么也不会使我忘记;
你的名字,连同你留下的记忆,是你不可能从我这儿取回的惟一之物,
因为蓝天下,无论谁都可以说出;
你的名字,每个字母都是我这狂热爱情的一根钉子;
你的名字是在复活节的清晨,我惟一能浮现的记忆。
我们周围的气氛像是在莱森,蒙大拿的高山疗养院,
那些疗养院的四周镶着玻璃,好像水族馆巨大的蓄水池,死神不断地去垂钓,
患者往外咳带血的知心话,交叉感染着杆菌,比较提问登记表,
确定在一种危险地伙伴关系中,你和我,谁的肺部空洞更多?
城市属于幽灵,凶手和梦游者了。
你在哪儿,在哪张床上,在什么梦境里?
假如我遇见你,你会视而不见就走过去,因为我们没有被我们的梦看见。
我不饿,今天晚上,我还没有消化完我的生活。
我累了,我走了一个通宵,以便散播你的记忆。我不困,我甚至不渴望死亡。
我坐在一张凳子上,由于天快亮了,我不由得变得迟钝了,不再回想我力图忘记你。
- 以上摘自《火 一弹解千愁》
如此这般,小矮人周游了大半个欧洲,他攒钱,用他银铃般的童音唱歌。
德国剧院的观众吃夹心面包和胡桃点心,
西班牙剧院的观众吃糖拌香堇饼,同样也吃胡桃点心。
他未能见到博大的世界,保留在他记忆里的只是对他哈哈笑的、面目不清的无底深渊,
而散场后走出剧院则是寂静的、充满神奇的清凉夜色。
——《菲雅尔塔的春天》
就在那一刻,他意识到他爱婉喻。
婉喻自己认识到的哪一点寡趣乏味,不碍事啊,无伤大雅,
他爱了她这个整体,就什么都是好的了。
正因为她的寻常与安静,以及那点寡趣和乏味,
她偶然的那些小水妖般的风情流盼才珍奇,才宛若神鬼附体。
她其实是摸不着底的。他不知道她究竟可以疯成什么样,野成什么样,
也许她自己也不知道。
她表面嘻嘻哈哈,大大咧咧是因为自己的心太软,
心太软的人快乐是不容易的,别人伤害她或她伤害别人都让她在心里病一场。
至多还有一个礼拜,他就会见到婉喻了。
他要告诉她,老浪子是冒着杀头的危险回来的。他是被你婉喻多年前的眼神勾引回来的。
他太愚钝,那些眼神的骚情他用了这么多年才领略。
他再不回来就太晚了,太老了。老得爱不动了。
这就是念痕。
她的活力就在呛着你的时候体现出来。
她用反问来应答,用抗议来同意,温顺中含有冲撞。
念痕是一杆枪,按你的瞄准向前发射,同时会给你重重的一下后坐力。
要是他跑到婉喻面前,跟她说,我和你发生了一场误会……
也许我跟自己发生了一场误会;我爱的,却认为不爱。
一代代的小说家戏剧家苦苦地写了那么多,就是让我们人能了解自己,
而我们人还是这么不了解自己。
一定要倾国倾城,一定要来一场灭顶之灾,一场无期流放才能了解自己,
知道自己曾经是爱的。
婉喻每一个秀丽的毛笔字都是给信箱后面一双双眼睛仔细地看过,才到达老几手中的。
那一个个字多秀美,多单薄赤裸,
他们无辜又无奈地给看过来看过去,他都为那些字害怕害羞。
他不在乎自己的信给看过再到婉喻手里,他的字历练过了,厚颜了,
他的字一次次爬上罪犯登记表格上,也一次次用去写监狱墙报、黑板报,
一笔一划都给杀人犯、强奸犯、盗窃犯看熟了,被那些脏眼睛捕捉,再进入那些脏脑筋。
而他受不了婉喻的字赤裸裸地给人看。
婉喻是他生命中最软弱的一部分,就像这被磨掉了皮的嫩肉。
你从来没见过比冯婉喻更安静的人。
无论她读书、写字、结绒线,以及后来抽香烟,都能静在那里给人去画她。
如果抓住这些时刻,不惊动她,笔头快点的画家肯定能完成一幅幅肖像。
因为他知道没有共同的未来等在望达和自己的前面,
他反而天真无畏,珍爱两人相聚的每一天。
相聚一天,他就优美奢华地好好地葬送那一天。
那美丽理想的教条使所有人变得干净,漂亮,
都穿着洁白衬衫和海蓝裤子,带着鲜红的领巾,
双目中有着两团太阳,头发里过着好风,嘴唇上都是诗和歌,
并且都有着大山大海的胸怀,什么都容得下就是容不下自己。
焉识一直在想他怎么脱身,至少暂时脱身。
女人都这么可怕,都有着与生俱来的危机感,永远觉得她的天下坐不稳,永远欠一点安全,
必须长千万个心眼子,一刻不停地往你身上缠绕羁绊。
什么都是羁绊,一碗莲子羹,一杯洋参茶,一句嗔怪出来的关怀,或几块零花钱。
妻子悄悄问:“他回来了吗?”
丈夫于是明白了,她打听的是她一直在等的那个人,
虽然她已经忘了他的名字叫陆焉识。
“回来了。”丈夫悄悄地回答她。
“还来得及吗?”妻子又问。
“来得及的。他已经在路上了。”
“哦。路很远的。”
婉喻最后这句话是袒护她的焉识:
就是焉识来不及赶到也不是他的错,是路太远。
女人也是不同的,有的女人不能接受彻底的诚实,有的女人会感激这种诚实。
在此地谁有块心病,有块暗伤,一定会有人来揭它戳它,
你的痛不欲生可以舒缓大家的痛不欲生,一份不幸大家拿去,医治集体的不幸。
- 以上摘自严歌苓《陆犯焉识》。
很久以前,当世界还不存在的时候,
没有人会来吵你,没有人要求你做着做那,没有人打断你的话。
那时候,就像一个没有节目的荧光幕,只有嘈杂的声音和下雨一样的线条。
就是这个样子,只是那时候安静多了,没有杂音,没有条纹。
爱一个人就是看出真正的他不过是个孩子——好孩子或坏孩子——所以疼了他。
我来了~ 天气很冷了 注意身体 (缄默、)
前几天低烧,折腾成了心肌缺血,
呼吸困难心口巨疼,心跳还过速,把家人吓得要死。
小默默照顾好自己别生病哦~~
真正的负重不是你所肩负的,而是那些正不断从你肩头滑落的。
装作不爱一个人其实比装作爱一个人还难,就好像装作没醉比装醉要难。
那你要去医院看看 抱抱
跟我妹子一样 都是心肌缺血 每次都心疼要死。
LZ这么好的人 那是不能的病的 (缄默、)
恩 喝了一周药 好些了
天冷就是容易生病啊啊啊 我以前每次心口疼还觉得是心理作用
在爱里煎熬心碎,你说再也不相信爱情了;
为背叛而伤心流泪,你说再也不相信爱情了;
上一个男人离开了,你说再也不相信爱情了;
可每个人内心深处,永远都有一个等爱的小孩。
——《相信爱,用心爱》
内心过分单纯和敏锐、看问题的目光过于明察秋毫,实际并无好处。
处理人间事务时粗线条即可,不必过分深究。
世间万事万物,总存在太多彼此矛盾的方面和各不相同的形式,考虑多了,反而迷茫。
——《蒙田随笔》
痛是午夜梦回时抓不住她轻颦浅笑的巨大空洞,
是无论做什么事都会莫名其妙的失神,
是每一次成功的喜悦后随之而来的更多的寂寥。
——《何以笙箫默》
你究竟有多好,别人不会知道,因为这世上绝大多数人都不关心你。
如果你真的非常好,那么这反会成为别人嫉妒的理由。
人们可以容忍平凡,却不能容忍出色。越好的人,就越会被嫉恨,被打击。
所以,当你承受压力时,千万别让自己融入平庸。
因为嫉妒,本身就是一种仰望。
——乐嘉
面对着汹涌而来的现实,觉得自己渺小无力。
但这,也是生命的一部分。
做好现在你能做的,然后,一切都会好的。
我们都将孤独地长大,不要害怕。
——寂地
我没有尝过成功的滋味,也不知道失败的感觉,只是过一天是一天而已。
我也有梦想,但却过早地接受了没能实现愿望的现实。
我跟所有人都尽量友好相处,对我来说狂喜和绝望不过是小说中的两个单词而已。
我所有的自我谴责从来不过是说说而已,没有带给我什么实际的痛苦。
——朱利安·巴恩斯《终结的感觉》
静下来,才知道,平日里的忙,才是真正的懒。
静下来才知道,一直以来对自己的内心是如何疏忽与冷漠——
懒得关照内心的深刻希求与恐惧,
懒得追问自心的疑惑与困顿,
懒得呵护心地的柔软与苏醒。
——《喃喃》
我们都是青春曾经领养的孩子,你哭他笑,我玩着一个童年的布娃娃,
一不小心跌倒,感染人生第一场抑郁,又开始学会做爱情的美梦,
最后醒来时,你就突然跟身边的人发出疑问:
我们什么时候长这么大的?
而就在这个时候或者更早,青春不动声色地拿走了我们所有的伤疤。
——辛夷坞《致我们终将逝去的青春》
每个人内心都藏着恐惧。
他们害怕孤独,害怕去做行为规范之外的任何事,
害怕别人的议论,害怕冒险与失败,害怕成功遭人嫉妒。
他们不敢去爱,担心被拒绝,
担心给人留下不好印象,担心衰老或死亡,
担心缺点被人发现,担心优点没人赏识,担心无论优点缺点都没人注意。
——保罗·柯艾略《魔鬼与普里姆小姐》
那一晚,莫名其妙地去电影院,我随便坐着,有人来赶,
换了一张椅子,后来竟又有人来要。
最后,乖乖地掏出票来看个仔细,摸黑去最角落的座位,这才是自己的。
被注定了的,永远便是注定。
自己的空间早已安排好了,一出生,便是千方百计要往那个空间奔去,
不管我们自己愿不愿意。
——简媜《美丽的茧文》
无法达成的目标才是我的目标,迂回曲折的路才是我想走的路,
而每次的歇息,总是带来新的向往。
等走过更多迂回曲折的路,等无数的美梦成真后,
我才会感觉失望,才会明白其中的真义。
所有的极端与对立都告消失之处,即是涅槃。
—— 赫尔曼·黑塞 《堤契诺之歌》
偶尔的孤独,在我个人来说,那是最最重视的。
我心灵的全部从不对任何人开放,你可以进我心房看看、坐坐,甚至占据一席;
但是,我有我的角落,那是:“我的,我一个人的。”
结婚也不应该改变这一角,也没有必要非向另外一个人完完全全开放,
任他随时随地跑进去捣乱,那是我所不愿的。
——三毛
对的人与对的公车一样难等,但他们的共同点是,始终会来。
探戈很像有些情爱法则,你进我退,欲拒还迎。
如果存活下来,我们已经饱经风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