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道理,很多人从小就明白了。
他们一脸稚嫩,却眼神淡漠,对这个世界没有太多奢望。
他们知道两个人要在一起,除了人对,时间对,连路都是要对的。
——《白色马路》
我知道离我最近最好玩的酒吧只要2456米,
楼下卖煎饼果子的不用我说就知道我爱吃两个鸡蛋不要辣椒不要葱,
住处后面的生活超市会员卡我已经升到最高级,
随便就可以拉出来聊天两小时以上的朋友至少有十个,
我好像跟这城市越来越熟,
只有在想起你的时候,才会记起,这不是我的城市。
如果对方没有使你感觉到自己在获得更好的生长,是应该离开的。
你的时间无多。不要粗率地吃一道在变坏的食物。
要选择能使自己更为洁净和优雅的食物,
如果暂时没有,就喝水、休息、观想、自己往前走。
因缘重重无尽,所指,我们存在的方式,一个人的行动,影响着周遭一切的环境和生命。
对他人需索很多,自己待人却冷酷无情。
妄想对方始终忠诚,自己却从未感觉安全和自足。
颠倒的人,感情也都是颠倒的。
不用奢望颠倒的两人能够拥有一场清爽、温厚的恋爱。
先学会怎么让心清爽和温厚起来是首要。
思念一个人,不必天天见,不必互相拥有或相互毁灭,
不是朝思暮想,而是一天总想起他几次。
听不到他的声音时,会担心他;
一个人在外地时,会想念和他一起的时光。
做事总三分钟热度的我,却爱了你这么久,
平常总健忘丢三落四的我,却把你记那么清。
我也不知哪句话打动过你,只是觉得,每句话,都没白说。
梦里才能以已亡人的身份去谈论对这个世界的喜好,
并在一颗乌云的悬崖边界面向未亡的世界而向后退足三步。
我们彼此用文字静默地长谈,如同无望的爱情以及未完成的期待,都是一种拟声。
我怀疑,我们人生里面,唯一可以相遇的机会,已经错过了。
即便纠缠混乱的感情,对刚强的心来说也是一种训练,
但是人生苦短,消极的人和事物还是要放下他们。
判断的标准其实很简单,能带给你平静和力量的人,带你靠近光亮的人,跟着他。
那些引发出你的嫉妒、狂乱等种种无明的人,在识别到自己的缺陷之后,离开他。
放下身段做你的蝴蝶
只为你纹上妥帖的花边
你臂弯圈成美丽的花园
我随时鲜艳
飞进烟圈做你的蝴蝶
反正每个甜蜜都惊险
加一个期限 我爱你一万年
不得昭雪申冤
谜谣乐团《蝴蝶》
他爱的那个人,也在经受和他一样的苦难,
他不能独自去幸福。
即使他们今生不再聚首,那他也要遥远地分担她的孤独和折磨。
现在看来,他爱上了爱情本身。
——《乡关何处》
写了三句话,第一句逗人微笑,第二句引人大笑,第三句招人狂笑。
第一句暂留,第二句待决,第三句划掉。
心里偏爱的是第三句,而艺术是另有摩西的,他的诫命是:不可随心所欲。
——木心《素履之往》
我认为因为不能爱而受苦,这就是地狱。
生活的碎片,它们轻快、细小,却使人遍体鳞伤,
并且有一种景况告诉我们,
任何平淡的生活,都延伸出恐惧。
——塞林格《九故事》
海靠近我 空气湿了
黑暗温柔 凝视着我
繁星亮起 回忆浮动
曾经存在 如今隐没
该不是我的心 还在小声唱着
该不是这场雨 一直都还没停
该不是我的心 还在思索结局
该不是这场梦 是谁还在继续
雷光夏《黑暗之光》
曾经振翅欲飞的鸟儿
讶异天空竟不属于自己
曾经以为年轻的心
原来不堪装载一个 自由的梦
遗失了阳光灿然的童话
在冬天的街道上行走
路边破旧的电视墙
叨叨絮絮说着不相干的故事
我却原谅了你 像海洋原谅了鱼
潮水在月光下流动着语言 说我已原谅了你
夏天的雨水飘落宁静公园
深夜的微风拂过吹干了树
在街角的咖啡店 相遇的一刻
故事从头 我对你依然心动
温暖的太阳照着冬天的花
你微微笑着让我抹去眼泪
看这座城市慢慢 被时光移动
若伸出手 还是渴望被你把握
是潦草被写下的誓言
是年少时拂面的春光
音乐摇晃 语言正退让
你说 一切永不再来
是夜晚与清晨的激荡
是难再被描写的时光
是黄昏的渐暗的太阳
人们说未曾哭长夜不足以语人生,
但是真的哭过长夜的人,往往却没有必要、没有兴趣、也没有力气再去谈论人生了。
所以,善待你身边那些看起来平静低调不起眼的人。
你可能永远也不会知道,他们经历了怎样的黑暗长夜,打了多少艰难的战役,
最后才修炼到这样宠辱不惊心平气和地,平静地,看着你。
世事如书,我偏爱你这一句,愿做个逗号,呆在你的脚边。
但你有自己的朗读者,而我只是个摆渡人。
绕了一大圈看了不少人的贴,但终究觉得还是本楼主的贴依然的温暖入心。 (shh)
楼主最话痨,哈哈。
最好的旅行,就是你在一个陌生的地方,发现一种久违的感动。 (Weiskrantz)
恩,陌生的地方,很多时候会有意外的风景。
带着不强求不刻意的心情出发,沿途风光一一看去,常常有惊喜。
我一直这样认为也是这样做的,
主动跟一个人道歉就要做好不被原谅的准备,主动对一个人好就要提前想到不会被报恩。
每个人都有无动于衷或冷酷无情的权利,
如果没有回应就不满意,或结果出乎意料就愤慨,那这就算是贪心。
所有的主动都应是自己负全责。
满腹的委屈和牢骚想跟你倾诉,
但想到这样会让你觉得我像个怨妇,便笑着佯装不在乎了。
天知道我有多么想大哭想抱怨想骂脏话。
可你不喜欢那样的我。于是我便也舍弃了那样的我。
清高之人更应着力挣钱,因为金钱几乎是保护他们不被凡俗之辈所辱的唯一武器。
时间并不会真的帮我们解决什么问题,
它只是把原来怎么也想不通的问题,变得不再重要了。
戳中我了 (香格里拉在哪里)
恩,他的书大段心理描写都好经典...
你选择什么品牌,以什么口吻说话,穿哪种风格的衣服,
交何种类型的朋友,选择以什么方式生活,都是因你的个性态度而定。
有一些自己的特性与标准要保持,即便因此会得罪一部分人。
只有这样,你才有资格说:“我选择了我要过的生活,并且我配得到它。”
走在今夜的路上,觉得方衬夜色温柔四字。
大声谈笑,看白衬衫自行车飘过,默默摸下手掌,
端着桃儿在路边等,背几只沉重的铁壶听它们清脆的撞击声,
看别人写深情或绝望的文字,收到来自十年前的讯息,都合情合理。
看完一场话剧,在剧里感动,更希望长夜漫漫、夜色温柔,
清晨的洒水车如有可能请永不再来。
那时,有情绪当下就能表现在脸上。如今需要回味咀嚼,才知道那意味着什么。
不是说过去浅尝称道而肤浅,也不是指现在后知后觉而老成。
一样的身高,体重,心却离皮肤原来越远,
不易怒不易喜,只有一个人不被惊扰,拿出来晾晒才知道原本的样子。
其实我们自己都少有机会看自己,又何苦要求别人。
擦过一些城市边缘粗糙的皮肤,我经过许多许多安静的村庄,
数不清的假模假式的乡间两层洋楼,每隔一段距离就堂而皇之地出现一幢。
白得发亮的瓷砖,红瓦铺成的屋顶,
就算抹去一侧外墙上大力戳印的各种标语,你仍旧不会将它错乱地当成德意志或奥地利。
我们从来不会认错自己的故土,即便很多次以为自己已经忘记。
我惧怕猜疑和等待,这是两件最伤神费时的事。
倘若遇到,就低头绕道,多绕几座山越几条河,抬头看天空清冽风云,干干净净的多好。
会莫名其妙的感到疲倦,哪怕是最悠闲的日子里。就像仙境里红色皇后对爱丽丝说的,你只有拼尽全力去跑,才能留在原地。 (Weiskrantz)
这句...同感...
每抱怨完一件事之后,如果能顺手也感谢一件事,日子可能会好过一点。
人各自都承担着代价和束缚。
所以,应该有悲悯心,而不是计较和判断。能给出一些是一些。
这场梦很短暂。你想离开就得警醒地生活,抓住每一刻有光的空隙。
宁可得罪自信的人也不要得罪自卑的人,
自卑的人记忆力不要太好,又擅长倍感其痛,往往有一种“让世界看看我是厉害人”的抱负与隐愿。
本该一笑置之的事情,绝对不会一笑置之。
俄罗斯的文学像一床厚棉被。
在没有火炉没有水汀的卧房里,全凭自己的体温熨暖它 ,继而便在它和煦的包裹中了,
一直到早晨,人与被浑然不分似的……
十九世纪的俄罗斯似乎全部冬天,全部雪,全部夜,全部驿站,
全部阿尔卡阿卡耶维奇,全部过去了,全部在文学之中,靠自己的体温去熨暖它。
——木心
密叶护繁英,花开夏已深。
莫言颜色异,还是向阳心。
野有蔓草,零露漙兮。有美一人,清扬婉兮。邂逅相遇,适我愿兮。
野有蔓草,零露瀼瀼。有美一人,婉如清扬。邂逅相遇,与子偕臧。
——《诗经·野有蔓草》
不必一定与鹿豕游,不必一定回“洞府”去;
为医治我们当前生活的枯窘,只在“不完全遗忘自然”一张轻淡的药方
我们的病象就有缓和的希望。
在青草里打几个滚,到海水里洗几次浴,到高处去看几次朝霞与晚照——
你肩上背上的负担就会轻松了去的。
——徐志摩
细草摇头忽报侬,披襟拦得一西风。
荷花入暮犹愁热,低面深藏碧伞中。
宋·杨万里《暮热游荷在池上》
多病逢迎少,闲居又一年。
药看辰日合,茶过卯时煎。
草长睛来地,虫飞晚后天。
此时幽梦远,不觉到山边。
唐·张籍《夏日闲居》
南州溽暑醉如酒,隐几熟眠开北牖。
日午独觉无余声,山童隔竹敲茶臼。
唐·柳宗元《夏昼偶作》
绀宇迎凉日,方床御绤衣。
清谈停玉尘,雅曲弄金徽。
高树秋声早,长廊暑气微。
不须河朔饮,煮茗自忘归。
若无花月美人,不愿生此世界。
若无翰墨棋酒,不必定作人身。
张潮《幽梦影》
楝花飘砌。蔌蔌清香细。梅雨过,萍风起。
情随湘水远,梦绕吴峰翠。琴书倦,鹧鸪唤起南窗睡。
密意无人寄。幽恨凭谁洗?修竹畔,疏帘里。
歌余尘拂扇,舞罢风掀袂。人散后,一钩淡月天如水。
谢无逸《千秋岁·咏夏景》
走进你自己的心,建造你的艰难。
你若如一块随四季变换的土地,那么,你的艰难在你心中应如一间房屋。
想想看,你不是星辰:你没有轨道。
——里尔克
最好是娴静地招呼那熹微的晨光,不必忙乱地奔向前去,
也不要对落日忘记感谢那曾晨光之垂死的光明。
但我又舍不得不看,好像身上有伤的人,明知触着是很痛的,
但有时仍是不自禁的要用手去摸,感到新的剧痛,保留他受伤的意识。
般若堂里早晚都有和尚做功课,但我觉得并不烦扰,
而且与我似乎还有一种清醒的力量。
清早和黄昏时候的清澈的磐声,
仿佛催促我们无所信仰,无所归依的人,捡定一条道路精进向前。
我们哀悼死者,并不一定是在体察他灭亡之苦痛与悲哀,
实在多是引动追怀,痛切的发生今昔存殁之感。
无论怎样相信神灭,或是厌世,这种感伤恐终不易摆脱。
今年冬天特别的多雨,因为是冬天,究竟不好意思倾盆的下,
只是蜘蛛丝的一缕缕的洒下来。
雨虽然细得望去都看不见,天色却非常阴沉,使人十分气闷。
在这样的时候,常引起一种空想,觉得如在江村小屋里,
靠玻璃窗,烘着白碳火钵,喝清茶,同友人谈闲话,那是颇愉快的事。
不过这些空想当然没有实现的希望,再看天色,也就愈觉得阴沉。
想要做点正经的工作,心思散漫,好像是出了气的烧酒,一点味道都没有,
只好随便写一两行,并无别的意思,聊以对付这雨天的气闷光阴罢了。
平常对于猥亵事物可以有三种态度,一是艺术地自然,二是科学地冷淡,三是道德的洁净。
遍观有生,唯人最长生。
蜉蝣及夕而死,夏蝉不知春秋。
倘若优游度日,则一岁的光阴也就很是长闲了。
如不知厌足,那么虽过千年也不过一夜的梦罢。
每逢她抱着猫来看我写字,我便不自觉的振作起来,
用了平常所无的努力去映写,感着一种无所希求的迷曚的喜乐。
并不问她是否爱我,或者也还不知道自己是爱着她,
总之对于她的存在感到亲近喜悦,并且愿为她有所尽力,这是当时实在的心情,
也是她所给我的赐物了。
- 初恋啊。
一口一口的啜,这的确是中国仅存的饮酒的艺术:
干杯者不能知酒味,泥醉者不能知微醺之味。
中国人对于饮食还知道一点享用之术,但是一般的生活之艺术却早已失传了。
一口一口的啜,这的确是中国仅存的饮酒的艺术:
干杯者不能知酒味,泥醉者不能知微醺之味。
中国人对于饮食还知道一点享用之术,但是一般的生活之艺术却早已失传了。 (綿綿)
生活不是很容易的事。
动物那样的,自然地简易地生活,是其一法;
把生活当作一种艺术,微妙地美地生活,又是一法:
二者之外别无道路,有之则是禽兽之下的乱调的生活了。
生活之艺术只在禁欲与纵欲的调和。
前月里有一个朋友同我谈起莎士比亚的戏剧,
他说莎士比亚虽有世界的声名,但读了他重要的作品,终于未能知道他的好处。
这句话我很有同感,因为我也是不懂莎士比亚的。
太阳的光热虽然不以无人领受而失其价值,但在不曾领受的人不能不说为无效用。
雨中旅行不一定是很愉快的,
我以前在杭沪车上时常遇雨,每感困难,所以我于火车的雨不能感到什么兴味,
但卧在乌篷船里,静听打篷的雨声,
加上欸乃的橹声以及“靠塘来,靠下去”的呼声,却是一种梦似的诗境。
倘若更大胆一点,仰卧在脚划小船内,冒雨夜行,更显出水乡住民的风趣,
虽然较为危险,一不小心,拙劣地转一个身,便要使船底朝天。
我近来作文极慕平淡自然的景地。
但是看古代或外国文学才有此种作品,自己还梦想不到有能做的一天,
因为这有气质境地与年龄的关系,不可勉强,
像我这样褊急的脾气的人,生在中国这个时代,实在难望能够从容镇静地做出平和冲淡的文章来。
我只希望,祈祷,我的心境不要再粗糙下去,荒芜下去,这就是我的大愿望。
有一回去旅行,每到驿站必取出茶具,悠悠地点起茶来自喝。
有人规劝他说,行旅中何必如此,他答得好,“行旅中难道不是生活么。”
- 以上,摘自周作人《雨天的书》。
他的散文确实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