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秃又吃了几口才说道:“味道还不错,我越来越期待剩下的几道菜了,嘿嘿。故事结束了?当然没有,这才是刚刚开始,怪事儿还在后面呢。但正因为有先前领导这样的交底儿才让我心里有所准备,否则只怕我可要被吓出毛病来了。”
“恩,继续,继续。”此时又上来一道汤菜,我殷勤的替五秃盛上,递到五秃跟前然后说道。
五秃继续讲了起来:“我到了工地上一个星期后,就觉得传言绝对不是空穴来风。为什么呢,不管是大楼主体已然建成,还是防空洞的修缮安装工作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都到了检收的末期。这时候工地上大换人,就等于应证了传言,绝对有事儿,要么是闹鬼要么就是死了人了。按说这些工作是要在验收后来做的,但你也知道我们这行挺黑的,只要给的钱多就没有验收不过的楼。
故此,现在提前做了,也就把工期缩短了,是咱们这里建筑行当常用的办法。我知道,这传言视如洪水猛兽,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闹鬼的传言不久就要在工地上新人之间传开。果不其然,这事儿不用传就在第一天给闹开了,说晚上听到有抓子挠墙和挠铁门的声音,还听到有东西在地下滑动的声音,到了后半夜更是有嘤嘤的哭叫声。
我和正头商量了一下,便提出加薪的制度,单位多出两千块钱,不愿意值夜班的再一人掏出来两百,全部放到一块儿,谁愿意长期值夜就给谁。人都有侥幸心理,于是我还补充道,不定啥时候就验收完了,到时候就能回家了,长则一个月短则三两天,谁接下来说不定明后天就完工了,这钱不是天上掉下来的馅饼吗。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果不其然有个号称傻大胆的人就接下了这份工作,工资照发再有这样奖金补贴,傻子才不接呢,起码当时他是这么说的。
我和正头当场就把钱发给了他,他喜滋滋的说回头请大家吃饭,不能让大家亏了。此人被称作傻大胆还是有根据的,据说他在济南东边章丘工地上的时候就经常一个人守楼。公司也常派他去一些有些邪门的地方干活,所以这种事情对他来说酸水轻车熟路。你别说,大家夸他几句,他真把自己当做降妖除魔的道士了,还说有人给他看过他八字硬,还说面带佛像,总之除了耶稣没说,能用的神他都能胡诌几句,说和自己的缘分。
且不提他胡诌,这小子还真有点玩意儿。当晚买了点小咸鱼,弄上了点毒鼠强,扔到四周当晚就药死了七八只野猫。从此,工地四周再也没有那嘤嘤的哭叫声了。
这晚上野猫叫春之类的咱们都听过,有时候尤其是没人的时候又在工地这种空旷环境下是听瘆的慌的,可是现在却没到猫的发情期,周围就算有老鼠,也绝不会发出传说中的声音。我是没听过,但是传说是十分可怕的,好像这些猫看到了什么,害怕的竟然不敢凄厉惨叫,只能哆嗦着闷哼一样。
我刚开始觉得这是以讹传讹夸大其词,但后来发生的事情却让我前后联系起来,觉得或许人们并没有夸张,事情的确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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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五秃篇——没有脸的拦车人
“傻大胆那小子连续守了五天的夜,但是白天人们见他的时候,却发现他的精神越来越不振。按说不该啊,虽然说昼夜颠倒可能会令人不适应,但是年轻人的身体哪里有这么弱,就几天的功夫怎么可能成这个样子。再说了,他白天也不工作,照样给他发工资,他刚开始还乐的了不得,怎么现在成天阴沉着脸,那副样子死气沉沉的也不知道是心情不好还是身体不好。”五秃说道。
我这时候都忘记吃菜了,急切的问道:“是发生了什么事儿了吗?”
“是。”五秃边讲边吃,到是没耽误了事儿,只听他说道:“那天下午,傻大胆找到我说不想干了,我头当时就大了,心说这个点儿了你说不干就不干了?这个点了我上哪儿给你找人去。结果甭管我怎么威逼利诱,人家就是铁了心不从这儿守着了。不光把钱退给了我,还说若是我真不愿意,那他这份工作就算不要了也不守了。我说我做不了主,你也别急着走,去问问正头再说,我不过是个副手。你猜怎么着,那个老王八蛋竟然留了话说让傻大胆找我,自己先溜了。我再打电话,电话关机,工地上的人跑的那叫一个一干二净啊,都怕我找他们值夜。
本来我也可以一走了之,反正丢了材料也不怪我,就算发生大事故也不该我担主要责任,但你也知道,我这个人啊别看平时吊儿郎当的,但工作起来我还是挺认真的。那天我决定我来值夜,明天再找这几个人算账。
夜渐渐深了,我躲在值班室里,看着监控心里毛毛的。这人就算胆子再大,对未知的事物还是有莫名的恐惧。我想起那些传言,也想起下午傻大胆那张恐惧的面孔,我问他发什么什么,他怎么都不肯说,好似一回想起来就是无穷的恐惧一般。
我喝着酒吃着菜企图能壮壮胆,工地上没网络,我的流量也不多了,我打开收音机准备出点动静也消散一下紧张的气氛。你别说,真他娘的气人,那天收音机里不是配乐恐怖的探秘故事,就是在讲什么鬼故事,平时那些我听了就烦的谈话节目此时一个也收不到了,能收到的也吱拉吱拉的发着怪动静,让人不禁浮想联翩还不如不听呢。
就在我满脑子胡思乱想的时候,突然看到一个监控画面中有亮光出现,我赶紧放大,只见一堆建筑材料后不断闪烁着什么。所谓守夜一来怕的是有人偷材料,还有就是防火,这是重中之重。
我拎着灭火器就冲了出去,当时光顾着急了也没多想,嘴里估计还在骂真是邪了门了,怎么我自己当了一天班就出了火灾,具体我当时心里想的什么也记不清楚了。
我冲出去后看见在一堆码好的泡沫板那儿有亮光,这泡沫板可是易燃物品,我急得一个箭步就冲了过去,你猜我看见啥了?
我看见一条蛇,一条大长虫!妈的,得有我腰这么粗,它盘着我也看不出它有多长。只是它那眼睛碧绿碧绿的,看着我还吐着信子。你知道吗,那双眼睛所透漏出来的阴毒和幽怨,根本不是冷血动物应该有的,好似那不是一条蛇,是一个人!
人老精鬼老灵,我心说这玩意儿是不是成精了,当然这也是我后来想的,当时我满脑子都嗡的一声空掉了,双腿不住的打颤,想跑却拔不动腿了。
那条蛇也没为难我,它就在我身边这样游走了。它奔向了防空洞,我顺着它去的地方看过去,却什么也没有了,要知道那防空洞可是铁门紧闭着的。
空洞的大楼,无人的防空洞,就那样黑洞洞的,好似在张大嘴巴嘲笑我一般。
第二天我找来了领导汇报了这样的情况,领导惊讶于为何我会值夜,但我没解释什么,这年头人都是自私的,但若是互相揭发互相使绊子,那这工作以后就法干了。我若是一根筋的把那个旷工逃离的和大头都告了,非但估计他们受不到严重地惩罚,记不住这个错误,还会和我结仇,这又是何必?
不说这些,我们在几名胆大小伙子的自告奋勇之下,一起趁着大白天潜入了防空洞中。大铁门吱呀呀的打开了,本来这里除了战备需要的大房间外,都是一些排房,一来方便支撑,建筑结构稳固一些,二来以后可以改成人防商场,可达到物尽其责更可以拓展出商业价值。
在一个空房内,蜷着一条蛇。它也没动,就那么冷冷的看着我们,我们赶紧报警,警察来了以后又叫来了动物园的人,装车后把这蟒蛇给弄上了车搬走了。到了当天晚上,又是怪事儿不断,转过天来一看那蛇依然在,给动物园打电话则是说蛇明明关好了却丢了。
从动物园到这里虽然不远,但是走路也得一个小时吧,蛇从大街上游动竟然没人看见,这想想就奇怪。”
五秃说到这里戛然而止,我不明所以问道:“然后呢,然后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解决的,我这几天看着那大楼都要营业了。”
五秃说道:“是啊,后来没办法了,就到处请教,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万一传播出去这楼的生意可算是黄了,还怎么招租引资。这事儿不光我们工地上的人着急,领导更是着急上火,不过万幸是有种说法说这条蛇可能是得了道,不能害人,害一个人就自损道行,除非完全化成人形了,才能随心所欲为非作歹。虽然听起来挺迷信的,但想想也的确如此,尽管这么多怪事儿发生,但都是人们自己害怕,那条蛇并没有直接伤害过任何一个人,即便我们追它搬运它,它也老老实实的没有伤人。
到了后来,也不知道谁听说了什么,把蛇搬走了,把那块地往下打,挖地三尺把土原封不动的给弄出来,说这估计是个风水宝位,风水位是不能让它留了,但可以把这块儿沾宝气的土挖走,一时片刻也能维持。随后还给它弄了鸡鸭鹅猪牛羊等三禽三畜,焚香祭拜还有念经超度的,总之忙活了好几天,这才把那条蛇给赶走。
那天我家老爷子发烧了,我带着他去打针,所以没有去现场,据说这一切搞完后,那蛇就在众人面前一溜烟就不见了。光天化日下的消失,这本就神奇,你说呢?这事儿你随便问问我们x建的人,都知道。”
“的确如此,我也略有耳闻说你们有个工地古怪,原来是这里,但从此就再也没有怪事儿了吧?”我问道,五秃点了点头,我不满道:“这故事不算,灵异有余恐怖不足。”
五秃也笑着叫嚷道:“你不就收集灵异吗,又不是说非得是恐怖的。你这明显是耍赖啊。”
“不算不算,再讲一个,回头请你去一个特好吃的饭店。”我予以食物诱惑,许多地方不是我这种吃货是找不到的,五秃挺忙平时没空去找,一听这个眼睛冒了光说道:“当真?那我就再讲一个,不过这个故事我可不能保证真实性了,故事是听我爷爷说的,至于爷爷也是听老大哥说的,这个故事如此一来也就久远了,所以权且当个故事听吧。
民国时期,有个拉车的叫陈骡子,是怎么认识的呢,是我爷爷儿时的邻家大哥。陈骡子名叫陈三,那时候没有几个人有正经的大名,而陈骡子则是个外号,因为他没有孩子,人们说他是骡子命。
故事就是这个陈骡子讲述的,故事准确的说不是发生在济南,而是青岛。陈骡子每天都去拉车,拉人力车就是烧血当汽油,全凭着人的体力和精熟的技巧,纵然你有千钧之力要是没技术,拉车也拉不好,不光人坐上去不舒服,自己也拉不了一天就得累趴下了。
那时候拉车和开出租车一样,都得交份子钱,车若是自己的也得归车行来调度,总体差不多,但相对来说自由一些。当然自己的车也可以不归车行管,如此一来出了事儿就自己负责,根本没人管,故此所谓管理费无非就是一个保护费罢了。
陈骡子就是自己的车,他买了个二手的人力车。所谓人力车,我国商代就有了,秦代和汉魏时期也颇为兴盛。但现代的人力车实际上是从日本传进来的,所以叫做东洋车,咱们这儿也是这么叫,上海叫黄包车天津叫胶皮,反正各有各的叫法大多都能明白喊的是什么。
陈骡子干了一天的苦力,赚了不少大子儿,这时候天就阴了下来,蒙蒙细雨随即而至,随着天色已晚陈骡子便决定收工回家了。在近代史上,青岛是个值得大书特书的地方,民国时期最繁华三座城市也在其中,分别是青岛上海和天津,天津是水陆码头有租界,上海更不用说了电影里没少演,而青岛则是第一次世界大战亚洲唯一的战场。日英联军占领青岛后本来国人以为青岛要回归祖国怀抱,却没想到巴黎和会上把青岛给了日本,这就直接引发了五四爱国运动的爆发。再到后来就是青岛的飞速发展,各种工厂的建立和商行的繁荣。
陈骡子穿街过巷,看着灯红酒绿纸醉金迷不禁在想,日后自己有钱了也来这些花花绿绿的地方浪荡一把,感受下红男绿女的滋味,正这么想着的时候有人拦住了车。陈骡子抬眼一看不禁吓了一跳,这人没有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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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五秃篇——失去的腿
“按照钟点说那时候也有晚上八点多了,市里还是很热闹的。在闹市区,人群之中,竟然有个没脸的人,这鬼可闹大了。”五秃说道:“可是陈骡子仔细一看,你猜怎么着,原来竟然是个女人,她只不过戴着个帽子,就是那种带帽子的风衣,如此而已。如今天色已晚,加之下着小雨行路匆忙刚才灯光昏暗,这一没看清藏在阴影中的面容才看成了没脸的人。
显然陈骡子惊慌失措的举动吓坏了那个女人,陈骡子赶忙笑嘻嘻的陪错,仔细观瞧那女人竟然长得十分好看。
女人也抚着胸口说无妨,还要出城一趟回家,陈骡子有些嘀咕了,首先是这个点已经太晚了,这一来一回少说也得一个多小时。其次是西城区那时候本来就荒,现在闹市区还能有灯光照明,到了西边则是黑咕隆咚的,路也不好走了。我顺便在此处插一句,也就是近几年青岛西边才发展起来的,往前推十来年也是不行,民国时候的情况就可想而知了,更别说是出城了。
于是乎陈骡子便想婉言拒绝,但那个女人给了陈骡子一块银元还说到了地方再给陈骡子一块儿,现在是急着回家。一块儿银元能做什么呢?这个不好说,每个时期的物价是不同的,但是纵观我国货币历史,银元还是相对很保值的,当然金子银子等贵重金属向来保值。
反正这一块儿银元足够陈骡子去澡堂洗个澡,到二荤铺吃顿饭喝点小酒外加去茶楼喝点茶听会儿书了,除此之外还能买上点菜弄半袋子面够好几天活着的了。陈骡子眼睛都亮了,立马就让女人上了车。
这一路基本相安无事,大部分男人碰到漂亮女人甭管是大姑娘还是小媳妇都爱多聊几句,陈骡子自然也不例外,跟着那女人一路臭贫。女人也不讨厌陈骡子,两人就这么边聊着天边赶路倒也不算闷。女人说自己家住在城外的一栋大房子里,今天来城里玩儿,结果玩的太开心了就没注意点儿,现在天黑了回不了家是又急又怕,也多亏了陈骡子。
陈骡子问姑娘具体住在哪里,这女人也说不出个四五六来,只说自己认识路,但不知道具体叫什么。陈骡子暗笑,觉得她也是个大大咧咧的人,出来玩不看点,若是耽误个一两个小时还则罢了,如今竟然这么晚了才想起来回家,而且竟然连自己住在哪里都说不清楚,多亏这是记得路,否则怎么回去都是问题。还有这个姑娘也有些不谙世事,别说感谢陈骡子,现如今女人许诺要给两块银元,就是给一块儿也会有人挤破头抢着干的。
路程远比陈骡子想象的远,足足跑了一个小时才到地方。那个女人总是说快到了快到了,陈骡子不禁有些烦了,别管这个女人长得漂不漂亮给钱多少,她到底认不是认识路这都是问题,老这么跑钱没赚到再累死了那可怎么办。陈骡子已经打定主意了,今天赚了钱明天可得好好休息一下,现如今腿肚子都有些转筋了,同时陈骡子也暗叹,钱不是这么好挣的。
雨一直在下,虽然下的不算大,但是时间一久了,纵然陈骡子身上穿着蓑衣呢还是被淋得透透的。后面的女人倒是安详的很,毕竟西洋车上有棚子。
陈骡子不耐烦的问怎么还没到,女人却说就在前面,抬眼就能看见了。陈骡子抬头看去,刚才还雨雾朦胧的啥也没有,现在却赫然出现了一个三层小洋楼,那样子有些像城内的德式建筑物。陈骡子不禁奇怪了,没听说城外有这样的豪宅啊,这地儿自己也没来过,平时拉活也到不了这么远,但陈骡子却鼓起了劲儿快跑两步奔着房子而去,没觉得有什么奇怪,自己不知道的地方多了去了。
令人奇怪的是这院子的铁门大开着,也没个看门的,陈骡子直接就把车停到了院子中。女人推说自己没带钱上楼给陈骡子取,陈骡子满口答应,反正守着房子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也不至于人跑了,再说看着门头也应该是大户人家,不至于为了这一块儿银元赖债。女人谢过后走入了房中,房屋的大门应声关闭。
陈骡子把车往里挪了挪,然后自己躲在屋檐下避雨。结果陈骡子在那里左等右等都没有等到女人出来,这天已经够晚的了,就算在城里大多数人家也都熄灯睡了。周围寂静无声只有雨淅沥沥下的声音,伴随而来的还有草地池塘中的蛙鸣和一些虫子的叫声,在这黑夜之中听起来有些荒凉。
陈骡子不禁心中略有胆怯,毕竟天太黑了。晚上本来就凉,猛然起了一阵小风,风一吹浑身湿透的陈骡子更觉得凉意难耐,又等了十来分钟陈骡子按耐不住敲响了这房子的大门,准备进去给主人家要钱。
一敲之下房屋大门应声而开,发出吱呀呀的声响来,陈骡子迈步走了进去,然后开始呼喊有没有人,但屋内空无一人并没有听到任何回答的声音。这栋房子在屋里看比在外面看着还大,屋内灯光很暗,陈骡子喊了两嗓子没人回答,听到楼上隐隐约约有人说话,便沿着楼梯慢慢走了上去。
走廊里的灯每隔几米就有一个,如豆的灯光昏昏沉沉的,引人只发困。陈骡子不禁心中有些发慌,觉得这里好像是哪里不太对劲。声音引着陈骡子走了进去,但总是听不清他们在说的什么,终于陈骡子看到一扇半开着的门,门内有较亮一些的光线透出来,陈骡子走过去贴着门缝往里观瞧,赫然看到了一副令他日后想起都毛骨悚然的画面。
屋内放着一张木板床,木板床很是粗糙与这间豪宅根本不相符,木板床上竟然躺着一个人,准确的说着算不上一个人了,那人已经被开肠破肚就那么敞开着肚皮躺在木板床上。鲜血顺着木板床的边沿流了下来,流到地上形成一滩滩血迹,与床上那人的深色内脏交相辉映格外恐怖。
陈骡子心脏狂跳,觉得浑身都冰凉,想喊也喊不出来,转身想跑腿却不听使唤了,就在这时候木板床上的那个人敞着被打开的肚皮突然坐了起来,直愣愣的看着陈骡子。门也与此同时打开了,一双手抓住了陈骡子的脖领把陈骡子一把拉了进来,陈骡子悲呜一声晕倒过去。
等陈骡子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就躺在这个屋子里,腿上有些痒痒的。他觉得自己身上十分酸乏,眼睛也有些睁不开,可是腿上实在是痒的难受,于是微微抬起脖子向着腿上看去却赫然发现自己就躺在那张木板床上,而有两个人正在抱着自己的腿在啃食。
陈骡子眼睛环睁着看去,只见那两个人里就有坐自己车来的那个女人,他们满嘴满脸的鲜血,正吃得不亦乐乎,而陈骡子自己的腿却被啃食的只剩下了两条白花花的骨头。陈骡子发出惊恐的呼叫之声,顿觉浑身发麻起身想要走却动弹不得,而那两人也笑嘻嘻的看向陈骡子,笑容阴险可怖,陈骡子感觉心脏都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然后眼前一黑又晕了过去。
陈骡子再次醒来的时候是被人喊醒的,睁眼看去竟然是个老农,而此时天已经大亮了,自己则是躺在一片草地里,而身旁自己的西洋车安然停放。陈骡子连忙坐起身来,朝着自己的腿上看去,发现腿上毫无外伤,不禁松了口气,但想要站起来腿上却一点力气都使不上。
陈骡子慌了,央求老农把自己送回去,并把昨天晚上女人给自己的银元还有昨天赚得那些大子儿都给了老农,老农没有要那些钱,热心的拉起陈骡子用洋车把他送回了家中。
据我爷爷说,从那以后陈骡子就再也没有站起来过。不管他请了什么神汉巫婆还是去中医西医看,耗尽了仅有的积蓄卖掉了洋车和家里所有能卖的东西,却依然是腿上一点知觉都没有。陈骡子自己说,那天老农拉自己回来的路上自己发现,自己昏倒的地方明明就是那座大宅子的方位,那三层洋楼为何凭空消失了,自己所看到的究竟又是什么人呢,难不成是真的遇到了鬼?”
“有这种可能性,但也不排除病痛引发幻觉的可能性。当时医疗技术并不发达,而陈骡子也不是什么殷实家庭的人,请不了什么好医生,故此看不出来个什么。很可能是他长期劳作,腿本来就有病了,然后因为疼痛产生的幻觉,而他看到的和后来说的也很可能是后期虚构出来的,幻觉本就会给人真实的记忆。当然,也有可能一切本来就是假的,不过是他哄骗咱爷爷的,当时他毕竟比咱爷爷年龄大嘛,这也有可能。”我分析道。
五秃点点头表示确有道理,我说道:“这个故事算是饶给我的,你今天一来了就说要讲两个故事,那第二个呢?”
“这就是第二个,嘿嘿。”五秃坏笑起来,我则是低声喝骂起来。突然五秃神情一凝满脸疑惑的看着我的背后,我本以为是五秃的恶作剧,又想骂几句,但只觉得背后有人,还没来得及转头却有一只手按在了我的肩头,一个听起来略有耳熟的声音在背后讲起:“我来讲几个吧,这是一个在岛上的故事,这个故事估计能合乎你的口味.......”
第二十九章 徐永亮篇——孤岛夜惊魂
“故事就发生在去年,在一座海岛上。我是想去度假了,疲乏的工作让我很难平静下来,或许自然和天际才能给我浮躁的心一丝安宁吧。”徐永亮用深沉的嗓音说道,这种嗓音很适合讲鬼故事。
刚才拍我的人正是徐永亮,也就是和我一起发现蓝眼老焦镜子秘密的那个天文爱好者,无巧不成书,我们竟然在这家餐馆碰到了。徐永亮是自己出来吃饭的,他家就住在这一片,恰巧碰到我们我便借着听故事为由让徐永亮也坐了下来,添了两个菜后徐永亮开始了他的故事:“我当时先去的蓬莱,开车去的,后座和后备箱装的满满的都是观测天象用的天文设备。车开入轮渡下面,然后运到了岛上。
我选择了一家装修不错的渔家作为住宿之地,主要我是看中了这家吃的不错。岛上观测星象有它的局限性,也有它的优点,一般岛上的山海拔都不高,但优点则是岛上比起内陆城市灯光少,光线干扰较弱,建筑物也相对矮一些,不会影响观测。
我上了岛入住渔家,然后开始选择晚上的观测地点,在这个渔家的楼后面就有一座大山,十分适合观测。到了晚上八九点钟我吃饱喝足了,本想找店家聊两句,结果他不在,我便决定现在就上山观测。
我之前问过这里的渔民店家,他们说想要上山不能直接从这里往上爬,坡太陡了,于是我按照指示绕小道去山的背面登山。
小道过不了车,我扛着所需设备,徒步前行。我去的时候乃是深秋,不是旅游旺季,到了这个点原地居民大多也就休息了,小道没有人,只有一些人家的后院。我听到了狗的呜咽之声,而不是听到人走路后的狂吠。我心中略有疑惑,但也没怎么放到心里就往山上而去,上山之路一切顺利,架设好小型天文望远镜后我开始调试记录仪和录影设备,这时候一阵海风吹过,支架松动了一下,我连忙把dv放在了地上然后找了几个石头去加固。
待我回来的时候,捡起了dv却发现上面被吹上了灰尘,这倒无妨一会儿主要用它来记录并非是用它做摄像头,但机子如果进了灰万一出现问题那就麻烦了,我便细细擦拭起来。手不经意间按到了播放键,播放的正是我刚才捡石头加固架子的样子,我刚要关闭却猛然愣住了。
顿时身上麻麻的,一种酸酸的感觉在腮帮子两侧升起,从后脑勺到后背全都汗毛倒竖。Dv的显示器屏幕上正在上演惊悚一幕,纵然这不过是两三分钟,但却让我感到度秒如年。一个女人站在我的饿背后,正如鬼片中长见的那样,面色惨白一身红衣,长发垂直而下就那么直勾勾的看着我,她就站在我背后不远处!
我刚才还没觉得有什么,现在却感觉背后果真有人在看着我,在联想刚才走小道时候的事情,那些狗为什么不叫呢,莫非从那时候起这个女鬼就一直跟着我呢!我悄悄放下dv然后慢慢回头看去,只觉得脸颊有些瘙痒,好像是头发扫过的感觉,我惊奇的发现这个女人现在不是站在我背后了,而是就把头放在我肩膀上,整夜直勾勾的看着我放下的Dv。
我一个翻身就站了起来,拔腿就跑。说实在的,我练过几年散打,一般人我还真不怕,就是有狼在只要手里有家伙我也有信心赶走它,但是这玩意儿神秘莫测的我实在没胆量与之正面对抗,只能拔腿狂奔。
奔跑中不管我快慢,只要我回头那红衣女就不远不近的跟着我,就好像是猫捉老鼠逗着玩一样。我当时多想有个悬崖什么的,就是一头扎下去也能有百分之五十的生还几率,我想遇到鬼就够衰的了,要是跳海还能碰到礁石上,那就是天要亡我。可是这是岛中间的孤山,哪里有海可跳。
常言道上山容易下山难,我没敢去爬的那个陡坡却在下山的时候健步如飞,不得不感叹人的潜能是无限的。我连滚带爬跑回了渔家,再回头看去,那个红衣女人已经不见了,我长舒一口气心说到了明天早上再去捡设备吧,今天晚上我是不敢去了。说实话,我在山上看见这种红衣女鬼已经不是第一次了,还有一次是在我小时候,这个以后再说。家之所以能给人温暖不光是因为有感情能够遮风避雨,还有就是人们只要在房子里就有种安全感。
我长舒一口气瘫倒在床上,顿时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即便现在已然是晚秋,天很凉,但我还是满身的臭汗,也不知道是刚才惊慌失措夺路而逃所致还是那一身身的冷汗凝结。我站起身来,找了点水喝,凉水一下肚,顿时刚才燥热的肠胃痉挛起来,我一口就把水吐了出来,人在惊恐之后这样实属正常反应。
我冲入洗手间,对着镜子吐了起来,吐完后用水洗了洗脸,抬头的时候却再次心脏骤停了一下。镜子里,我的身后,那个女人依然在阴冷的微笑。我发出了一声惨叫,冲出了房间,洗手间的门很小,我不知道我是怎么冲出的,是与女鬼擦肩而过还是穿过她的身体,这一切我都记不清了,或者说当时我就根本没看清。可当我冲到这渔家乐的大厅的时候店主也闻声赶来,他好像刚从外面回来,一副着急忙活的样子,见到我赶忙拉住我说:‘你是不是看到她了,别怕别怕她不伤人。’
我终于见到了活人,心中安稳了下来,那店主对着我所在房间的房门嘟囔了几句,我当时心脏砰砰乱跳也没听清楚他到底说的是什么,总之再回房间的时候就已经没有那东西了。店主得知我不抽烟,给我泡了杯浓茶让我喝点热水平静一下,然后对我说:‘今天也怪我大咧了,忘记了是什么日子。’
‘到底怎么回事儿你得给我说清楚了,可不能我花了钱反倒是弄个凶宅住宿。’我当时就急了给他说。
店主满怀歉意的说:‘哥你听我说,这事儿其实是这样的,不是我们这儿是凶宅,而是就今天特殊一些。二十年前有个女孩子因为感情问题穿了一身红衣上吊自杀了,今天按日子就是她的头七,这些年没到这时候她都会回来,也不知道为什么,刚开始人们很害怕,到了后来见她也没害过人,也就不怕了。’
我当时就说:‘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
店主回答说:‘我今天出去有事儿,回来看见家家都点着红灯笼才想起来是这个日子,我们这儿的规矩就是这一天门口挂上红灯笼。’”
徐永亮讲到这里就停止了讲述,我追问道:“那然后呢,女人就消失了?”
徐永亮苦笑一声说道:“那倒不是,她那天就好像认准了我一样,在屋里一直呆到破晓才离开,店主陪着我坐在屋里聊天,虽然没有再直观的看到她,可是凡是能反光的地方总能看到她的身影。镜子里,电热壶光面,电视液晶屏上,只要看她总站在我身边,别管我去哪里她都跟着我,总之从这以后我想我的胆子也该有所增长了吧。”
“牛掰,跟着女鬼对坐一夜,这事儿真牛。”我笑道,这个故事我觉得应该是真的,因为我也去过两三次那个海岛,听一个出租车司机说过挂红灯笼的传统,但问为什么司机也没说出个四五六,或者当时司机可能就是含糊其辞吧。我喜欢旅游的时候问当地的民俗,因为凡是民俗必有典故,很可能其中就有灵异事件发生。
徐永亮说道:“总之下次再去那个海岛的时候一定要注意,如果店家外面齐齐挂上了红灯笼,晚上就千万别出门,纵然她不害人但也挺吓人的,不是吗?”
我们三人风卷残云的吃完了饭,但是聊性颇浓,于是便相约去了不远处一家咖啡厅喝点东西继续聊。
这家咖啡厅说是不远,步行也得二十多分钟,我们正好遛弯消化食儿。路上的路灯把我们的影子拉的长长的,我和五秃抽着烟,徐永亮若有所思的问了一句:“老鬼,你还记得蓝眼的事情吗?你们觉得咱们的影子仅仅就是光的玩笑吗?”
“什么意思?”五秃倒不认生的问道。
“或许影子也有他们自己的世界和生命。”徐永亮意味深长说道,从而引到了下一个故事之中。
电脑不行,到手机可以,我稍后更新,来天涯快两年了,竟然没事儿就抽。。。
电脑依然登陆不上,别人也不行,进去不了帖子,诸位可以试一试
第三十章 徐永亮篇——追随者
“影子,所谓影子无非是光直线传播的作用,可当你发现影子并不只是光的玩笑,而是一个独立个体的时候,你会作何感想呢?”徐永亮慢慢走着说道,灯光下,随着走动我们的影子时长时短,显得格外神秘:“故事并不是我的故事,但我却也参与其中。
1996年,我在东京留学,认识了一个朋友。其实在国外,尤其是在我相对了解的日本,我们华人并不算团结,甚至会形成小的帮派欺负咱们自己人。我们两个都是无帮派在身的好学生,但我们并不怕事儿,我们相遇在一个小道之中,我们合力打跑了一帮流氓,一问之下这哥们竟然也是中国人。
他是北京人,满口的京片子不用自报家门也能让人知道他的产地,我们两人谈天说地,约着一起去吃饭喝酒,那时候我年轻不太注意保养,烟酒还是不离身的。我们聊着聊着竟然发现我们都喜欢天文学,于是便也就更加投机了。除此之外,他还研究一些神秘民俗事物,也就是一些略有灵异的事儿。在这里,我们姑且称他为小北京吧。
他说其实日本忍者有一样很好玩的传说,也就是藏身于影子中,研究起来颇有意思。小北京说,所谓藏身于影子中,实际上大部分不过是藏身于黑暗中的一种神秘说法罢了,无非是穿一些深颜色的衣服,比如说深紫色深灰色的,在黑暗中行动如行云流水般不仔细看看不到。当然所谓夜行衣自然不能是纯黑色的,否则在大月亮地儿下,要多显眼就有多显眼。
但这并不说明藏身于影子中的法门全都是近色调的障眼法而已,其中还真有令人匪夷所思的记载,就是使忍者藏身于某人的影子之中,然后从影子里窜出攻击,最厉害的影子可直接幻化成人。还有的记载说影子可用于监视某人,比如把这种术数放入某人的影子中,取代那人的影子,外人看起来无异,但人的一举一动就都在影子的监视下了,日本的忍者有不少流派都称之为影魅。
影魅之说我早就知道,出自《山海经》中,这些年被文学不断修饰越来越出名,但大多都和影子有关,乃是魑魅魍魉的最下等,躲在树荫中生存,受日精月华天地之灵气变身成魅,但只有一昼的生命,朝而生暮而亡。
后来我有些道家朋友曾在探讨天文星象之余说过,其实还有一种脱离了一昼生命的影魅,那是十分可怕的,可以夜行千里杀人于无形,只要有影子的地方它就能轻易到达,一旦被缠上那就痛不欲生。当然这些只是限于神话传说,纵然小北京给我说了这些我也觉得是因为他太过着迷,深信其中所致。所谓迷信迷信,只有迷了才会信,若只是走马观花粗枝大叶的看一看,估计是不会信的。
再到后来我和小北京经常在东京街头赚钱喝酒喝茶看歌舞伎甚至流连忘返那真正的烟花之地,但欢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我回到了生我养我的土地上,开始了漫长而辛苦的人生。父母健在儿不远行,我回来的一大原因倒不是报效祖国什么的,我远没有这么伟大,而是因为父母生养我不容易,该我尽孝的时候了。
于是我就开了个公司,开始在济南忙碌着自己的那一摊生意,和小北京的联系也从几天在网上聊聊天到后来一月才联系一次,再到后来的一年打一通电话。总之,我们之间的联系越来越少了,但关系依然是很铁,起码在我心里是这样的,因为我们是一起打过架一起嫖过娼的好兄弟。
2010年冬天,一个普通的一天,我接到了一个陌生的号码打来的电话,接起来我就笑了,听说话就知道对面是小北京。此时的他已经回国,上次通电话的时候他还在日本,他后来也就留在日本工作了,现如今给我用移动号码打电话,归属地还显示是北京那肯定是回来了。
小北京问我在哪儿,我说在济南啊,他又问具体在哪儿,我说在了个具体的地址,他却说马上就到然后挂掉了电话。
我当时心中有无数个好奇,这家伙什么时候如此急躁了,怎么突然想起来找我了也不知道给我提前说一声,现如今电话这么方便,别的通讯方式也能联系到我啊。
待我见到小北京的时候,我却不由得愣住了。小北京的状态很不好,他的眼圈很黑,脸呈蜡黄色,一看就好像多少天没睡好的样子。小北京的声音有些沙哑,嘴唇都干的爆皮了,我赶紧把他弄进我的公司来,他却疑神疑鬼的左瞧瞧又看看,还老盯着自己的影子看,我当时脑中就闪现过一个念头,这家伙疯了。
小北京对我讲道:‘哥们,我是来向你求助的,除了父母这个世上我最信任的人也就是你了,我实在太累了跑不动了,你能听我讲些事情吗?’”
此时,我五秃和徐永亮三人说着话走进了咖啡厅,点了一壶茶边聊边喝,我和五秃没有多插言,连服务员都被我们的目光给吓退了,我们静静的看着徐永亮等待他继续讲下去。
徐永亮没有卖关子,继续说道:“我当时又有一个猜想在脑中一闪,小北京犯了事儿了,逃难来的。平心而论我们是兄弟,我应该帮他,但若他真的是逃犯,那么一旦被抓住我就成了协助犯罪是包庇罪。一时间我的心纠结了,我也有我的家庭,为了义气折进去,值得吗?
小北京虽然精神不振但他却依然聪明,他一眼就看出了我的疑惑,笑了起来说自己并不是在逃犯,不信可以去公安局查查。我放下心来,小北京这般推论证明他的神智也是清醒的,但这不能不保证他的精神没有问题,智商和反应敏捷不代表这精神的健康,精神类疾病分很多种,不发病的时候或许比正常人都强,可一旦发病就..........你们懂的。
小北京开始为我讲述他的事情,原来,小北京在日本寻求影子的传说和原理的时候果真找到了这种术数。这种术数有些像是泰国的养小鬼,也是用一个夭折儿童的冤魂拘束到瓶子中,随即放入黑暗的环境下,两到三年方可成行,把这瓶子摔碎到人的影子里,从此就有了影魅,而影魅不对宿主忠心,它只听从摔瓶子之人的安排。
因为养育方法特殊,外加又是幼童之魂魄,所以性情极为不定,经常会做出很多古怪离奇的事情。小北京苦寻多时找到了许多关于这种影魅的记载,或许用中国古典意义上的影魅来形容并不合适,和日本原本记载的那种忍术也不大一样,所以小北京称之为追随者。想想,其实这个名字挺贴切的,如影随形形影不离,不管你去哪里都会有带着影子,这若不是追随者那谁有能担此尊称呢?
皇天不负苦心人,终于小北京找到了追随者并把它拿在了手里,一团黑色的迷雾在一个透明琉璃小瓶里转动,样子好看极了,充满了神秘和玄妙,却又令人莫名的恐惧。当然这些不过是小北京说的,我并没有看到实物。
但不久之后就是我亲眼得见的了,先不提我见到了什么,咱们再说小北京吧。小北京得到追随者之后欣喜若狂,但乐极生悲的是一脚绊倒瓶子脱手摔碎了,瓶子里的东西瞬间灰飞烟灭,再看瓶子摔碎的地方正是自己的影子里。小北京傻眼了,他在各种文献中看到过如果打翻了该如何办,这种东西钻入其他事物影子中又该怎么办,可是现在的情况不同于记载,的确是人为打翻的,而且还是打翻在了自己的影子中。那该怎么办!没有任何资料记载过,莫非追随者潜入了自己的影子里,从而替代了自己原有的影子!
小北京感觉到莫名的恐惧,他感觉情况已经失控了,因为虽然没有明文记载,但在不少其他记载中不管它叫影子还是影魅,亦或是小北京自称的追随者,总之这种东西都具有很强的叛逆心也比较恶毒,很容易失控。当被寄生者死去后,影子不会随着被寄生者一起下葬,而是会转到另一个素体当中。
如此一来小北京自己是掷瓶人,按说应该可以让追随者效忠,但又有古书记载追随者只能听从掷瓶人的命令协助宿主,但绝不会听从宿主的安排,那么如此一来小北京就自相矛盾了,因为他既是掷瓶人也是宿主。怀着惶恐不安的心小北京回到了家中,他追寻了这么多年就是想证明追随者的存在,但现在他又那么希望这一切都是假的。
果然怪事情就在当天就发生了,先是晚间小北京的影子莫名的消失,接下来的几天在一场合影中,也出现了小北京和影子不协调的情况。这些小北京都只感到惊恐和奇怪,慢慢的也就习惯了,可是过了半年他开始能与影子交流了。影子不停地抱怨作为影子的无奈,希望能够过人的生活。小北京恐惧万分,莫非追随者想要占据自己的身体!
他没有胡思乱想杞人忧天,果然在接下来的梦境中,小北京不断地被影子杀死,最后成为一具被影子占据躯壳的行尸走肉,而自己则化为了影子。小北京刚开始觉得自己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直到后来过马路的时候小北京被人狠狠的推了一把,险些被疾驰而过的车撞倒这才重视起来。因为当时脱险后小北京回过头去看,哪里还有旁人,只有一团影子在笑的前仰后合。
小北京决定回国,纵然日本的一些古文化保留的要比我要好,但他们的文化也是我朝传过去,或许回来能够找到解决这个问题的办法。小北京不敢有一丝的松懈,即便睡觉的时候都不敢,因为他发现追随者总亦真亦幻的陷自己于险境之中,好似只有自己气若游丝或者意志薄弱的时候他才能取而代之。小北京已经寻了半年了,却没有找到解决的办法,他疲惫不堪于是想到了我,希望我能守护着他,让他休息一会儿,因为他整个人不管是身体还是精神上已经近乎达到了极限的状态。
作为朋友,虽然我听起来觉得有些匪夷所思,但还是决定帮助小北京,我让小北京住到了我的家中,我负责照顾他,既然他愿生死相托我也绝不辜负他。可内心深处我总认为小北京说的过于玄乎,这一切可能都是假的,直到那一天,当我从客厅接完电话敲响小北京所住客房的房门的时候,房门应声打开,我发现小北京愣愣的站在窗户前,并没有在门口为我开门,而他的影子竟然在窗外并无光源的情况下有违常理的拉的很长,直到门口。
门旁的墙面上站着一个人,准确的说是站着一个影子。他没有五官,没有样貌,但我却能明显的感受到他看我的目光。他的轮廓看起来就好像另一个小北京一般,只不过我心里清楚,他并不是小北京,他是追随者,原来这一切都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