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樱花毒王
1、闹鬼监狱
据神秘的外公说,他的父亲,十五岁便进晚晴衙门做行刑的刽子手。大凡被判秋后问斩的死刑犯都愿意选择太外公来执行。他落刀利索,绝不会出现一刀下去,没有砍断脖子,半死不活。没有人愿意临死时,还要被折磨得痛苦不已。
外公和太外公简直是一个模样,浓眉大眼,虎背熊腰,肥头大耳,如同凶神恶煞般能震慑死囚。不过,他到成人时,已经是民国时期,执行死刑都是枪决,故而不用拿大刀砍头。
于是,外公没有办法继承太外公的职业,干起杀猪卖猪肉的营生。人称大黑,真名叫方武。
后来,他被小人陷害,送进了监狱。
在监狱里不得安生,有狱霸时常挑衅,他恼怒之下拧断对方的脑袋。由于打仗,时局混乱,暂时没有被判死刑。辗转数个监狱,最后到了鬼头谷监狱。也许是天注定,他在那里认识我的爷爷,才开始一段不为人知的传奇人生。
闹鬼最凶的监狱在鬼头谷,乃日本侵华时所建。
古时,一场血流成河的战争中斩首近万。将士皆持敌人头颅上报战功,扔在谷中掩埋,头颅堆积成山。故而冤魂不散,常见谷中有头颅游荡,此地得名鬼头谷。
日本侵华时,考虑鬼头谷地势隐蔽,侵华日本荣字1644部队在此建造毒气实验室的秘密基地,用活人做实验。上千人陆续被劫持到基地,先后被用于毒气实验,折磨惨死,从未有人能逃离,没有人能活着出来。可想而知,此地多么阴森恐怖。
日本战败后,日本秘密基地被国民党改成监狱,关押十恶不赦的囚犯。由于基地建造严密,还没有人能够从这里越狱成功。
直到中秋节前,这里真正发生一件恐怖的事件。
在此之前,监狱里最恐怖的事情只是听到半夜鬼叫,隐约看到鬼影飘荡,从来没有发生过如此惨不忍睹的诡异杀人事件。
杀人现场是昏暗且怪味四溢的密室,回荡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
壮实且伤疤累累的孙贵福被绑在一块竖立的木板上,嘴里塞着布条,说不出话来。他是被一股刺痛所惊醒,疼得太阳穴爆出青筋,只见右手食指的指甲被钳子拔掉,鲜血染满指甲,这是审讯犯人的酷刑。
十指的指甲一个个被拔掉后,取出塞在嘴里的布条,一根管子立刻粗野地插进喉咙,不断地往肚子里灌水……
直到清早,狱卒送饭,饭菜如同猪食般。
送饭的狱卒叫吴二根,吸毒吸得跟瘦猴子似的,像个骷髅,整天打不起精神,故而,只能让他干送饭的杂活。
当他送到最里头那间214号囚房时,终于精神了一次,估计平生从来有没有这么有力量地尖叫过,能够刺穿一米五厚的围墙,如果没有加钢板在中间的话。
前天晚上,对面207号牢房的老狐狸还在埋怨这事。他玩了六个月企图越狱,一点一点在床头挖墙壁,挖到中间才发现有一块厚实的钢板夹层,这是日本人所造的坚不可摧的防御工事,在这会终于起到作用。怪不得那帮狱卒一副放心的样子,三五个月不检查房间,夜里很少巡查。
“狗娘养的!日本兔崽子!”他盗墓的本事再厉害,也挖不穿钢板,只有骂日本人作孽的份。战败了,还留下这么个祸害,害得他前功尽弃。
他在床上郁闷地躺了一天,他的宠爱耗子在他身上欢快地爬着。清早醒来,他开始唉声叹气,把玩着耗子。这会听见吴二根杀猪似的叫嚷,便起身走到门口。
监狱的门是铁栅栏,都是比拇指还粗的钢筋。这样犯人逃不掉,狱卒可以直接看到里面的犯人在做什么,几乎没有死角。当然,黑夜可以遮挡一切。
狱卒吴二根瘫倒在铁栅栏门口,浑身发抖,馒头和稀饭散了一地。
老狐狸透过铁栅栏伸出手捡起走廊里的一个馒头,边撕掉粘了灰尘的表面,边讽刺吴二根:“又吸了!看到啥了?”
吸毒过量容易产生幻觉,神志不清。
不过,吴二根今天还正巧没有吸,准备送完饭后回去,美美地吸几口,悠闲地享受。假若刚才吸几口,这会反倒迷迷糊糊认为是幻觉,不至于彻底瘫了,吓成神经。
老狐狸隔壁牢房便是外公大黑,他听到动静,也起身走到铁栅栏旁,只能斜视见吴二根的半个身子,不免也粗声粗气挖苦一句:“瞅这架势,是犯了瘾,压根没吸。”
“黑老弟。你说的没错。你瞧他抖得跟癫痫病似的。”老狐狸应了一句。
出于好奇,老狐狸将脑袋贴到铁栅栏的墙角,透过两扇铁栅栏,眯眼去瞧对面牢房。床在靠里头的墙角,他这个角度勉强能够看到一半的床。他昏昏沉沉,定睛一瞧,妈呀!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一团血肉模糊的肚囊像炸开的馒头,敞开的皮肉像花瓣,内脏流溢在外,大肠挂在床沿,分泌物从撑破的大肠挤出,地上凝结着一潭血水,那是一具惨不忍睹的尸体。它斜躺着,垂在床边的手指上没有指甲,肿大如瘤,食指和中指夹着被切下来的命根子,好似抽烟状。头颅竖放着,是被割下来。眼珠早已爆掉,剩下两个血黑的窟窿,正对着门口。
老狐狸见此景,把刚吃下去的那几口馒头都吐出来,幸好昨天没有胃口。他干了几十年盗墓,见过不少腐臭尸体,但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变态恶心。他的那只宠物耗子却依旧欢快地在被褥上玩耍,发出叽叽的喜悦之声。
随后,吴二根被抬走,从此再也没有出现过。据说他被吓瘫痪,整个人神经兮兮,自然不能做狱卒。
监狱里遭受酷刑惨死的人不少,尤其是针对孙贵福这样的地下党,故而囚犯们认为是狱卒干的。那帮没有人性的家伙对死者用了酷刑,囚犯们因此感到恐慌,大吵大闹。
囚犯们讨论得出了孙贵福遭受到的酷刑基本如下:被钳子拔指甲,鞭打,用剪刀剪掉命根子,灌水后踢破肚皮,挤压脑袋爆掉眼球,割下头颅。
这些酷刑在当时是最毒辣,乃是日本侵略者留下,最为常用的手段。不过,监狱里偶尔用上一两件,没有这次这么齐全且变态。
监狱的狱卒全都否认,众口一词,相互猜疑,搞不清楚到底是哪个滚蛋干的。
监狱长叫李矛,是个色鬼,叔叔是国防部的高级将领。他原本在南京警备司令部任职,却整天逛窑子,不务正业,糟蹋不少黄花大闺女。后来,他居然跟叔叔的小老婆勾搭上,被叔叔发现后,实在忍无可忍,便将他调到这种鸟不拉屎的鬼地方做监狱长。即便是到这种阴森森的鬼地方,他也不改本色,千辛万苦想办法从外面找女人来玩。平常他很少管理监狱的事情,没有那个空闲,大多交给副手雷镇。
雷镇人高马大,浓眉狼目,是个酷吏。以前是三十九军的营长,经常用鞭子抽打士兵,被告到军事法庭。官司败诉,托关系,被调到此地。
他是很热衷于监狱的事务,把囚犯当做他当初体罚的士兵,时常用鞭子抽,厉声辱骂,故而背地里有个绰号叫雷魔头。小说封神榜有雷震子,偶尔也有人叫这个绰号。
牢房的铁栅栏有两把锁,雷魔头特地加了大铁链锁着,防止囚犯破门而出。孙贵福惨死在里头,两把锁都没有被撬动的痕迹,这说明那人有钥匙。监狱上上下下的事情都由他负责,谁这么大胆敢没有经过他的同意就对囚犯用刑,完全是在挑战他。
雷魔头因此大为恼火,集合四十余名狱卒,挨个审问。清点人数时,发现少了一位,叫赵卓,绰号桌子。
难道是桌子干的?可是,桌子为人规规矩矩,忠厚老实,如同木头,一般不会干出这种事。桌子彻彻底底失踪了,找了三五天都不见踪影。
狱卒们起初有一种猜测,认为桌子会不会是中邪,冤鬼附身,故而残暴杀人。现在,躲起来。
后来,雷魔头又怀疑是囚犯干掉了桌子,拿到钥匙。于是,挨个囚犯审,用鞭子抽。不过,既然拿了钥匙,为什么不逃跑,反而要杀人呢?显然不合逻辑。
为了查清此事,雷魔头让人埋伏在牢房附近,结果好几夜一点动静都没有。
于是,他分析凶手会不会真的是内部人员,察觉到了动静,故而不现身。因而他觉得埋伏在牢房里更加隐蔽,只找了一个自己的心腹,不让其他狱卒知道。
当时,牢房很宽裕,每个囚犯住一间,还空出两三间。
雷魔头埋伏在一间空牢房里,让得力的助手刘耙子埋伏在案发牢房的隔壁,跟土匪四麻子住一个屋。凶手作案的次序很简单,按照右边牢房自内向外,正好轮到四麻子。
这法子果然见效,夜里便传来呼呼的鬼叫声,一阵阵阴风吹进黑暗的走廊,听得令人毛骨悚然。不过,对于囚犯们已经习以为常,三天两头就会听到这种鬼叫。特别的是隐约有歌声,凄美瘆人。
娘娘腔说那是日本歌,歌名叫樱花。他关在外公的隔壁牢房,原是唱戏的戏子,演的是花旦,自然细皮嫩肉,以前和日本女人学过日语。
到了二更的时候,便听到咯,咯,咯,好像木门一点一点打开的响动由远至近,踏在人心头,催人入眠。所有人在阴风里入了眠,一觉睡到天亮。
狱卒刘耙子睡眼迷离,推开架在自已身上的腿,冲跟他挤在一张床上的囚犯四麻子:“滚一边去。”
他乏力地坐起身来,打哈欠,正心想一夜无事,阿弥陀佛。刚才视觉传递到脑海的画面感觉异常,四麻子的脑袋好像不是斜躺着。他垂目一瞧,我的天哪!那个哈欠立马给憋了回去,涨红了脸,憋出了眼泪。
囚犯四麻子被割下来的脑袋正竖立在床上,眼珠早已爆掉,两条血痕挂在脸蛋上,鼻孔和嘴巴沾满粘稠物,用两个窟窿就这么看着他。死状与囚犯孙贵福一模一样,肚皮被踢破,外露着内脏,命根子被割掉。
割掉的命根子此时竟然正夹在刘耙子的食指和中指之间,刘耙子慌乱地甩,像着了魔似的,怎么甩也甩不掉。事实上,他越甩越在用力夹着,手指僵硬。刘耙子连滚带爬地摔到铁栅栏门口,大叫道:“妈呀!鬼呀!”
铁栅栏的两把锁结结实实地锁着,还有人守着,神不知鬼不觉又惨死一个。这是闹鬼!只有鬼才能穿墙过门,只有鬼才能做得那么干净利索。
整座监狱被蒙上一层阴影,囚犯们风言风语。
“日本战败时,有不少鬼子在这里剖腹自杀,会不会是他们的冤魂作祟?”
“可能是。用钳子拔指甲,灌水踢肚子,割命根子,这些都是日本鬼子常用的酷刑。”
“可不是,那日本歌,中国人有几个会唱。日本人战败早死的死,活的都送回国。”
“日本鬼子的冤魂作祟,可能要把我们都杀光。”
大家越说越玄乎,都不知到底怎么回事?
2,神秘的假和尚
雷魔头不信这个邪,他如果迷信,相信有冤鬼的话,就不会对囚犯严刑拷打。不过,他怎么也找不出凶手是谁。
监狱长李矛对此很是恼火和烦恼,深信是闹鬼所致。于是,他派人到处去请和尚道士来念经驱邪。可是,这兵荒马乱打内战,一般的和尚道士都不敢跑到这种偏远山区来。最后,几经周折,在其他监狱里好不容易弄来一个和尚。不管三七二十一,赶紧就把那和尚弄来驱邪。
和尚的法号叫无难,长得白白净净,圆头大耳,眉目清秀,散发着智慧的气息,倒是一副修行的模样。他的真实姓名叫姜维,与三国时期的大将姜维同名,二十七岁,浙西人士。
他一开始被安排在原来四麻子住的那间牢房,左右都是惨死囚犯的空牢房,飘着一股挥之不去的血腥余味。让他住在死人的牢房里,目的就是为了驱邪捉妖。
那间牢房正好在我的外公方武的牢房对面,日日见那和尚趺坐念经,气定神闲,不像道士那般手忙脚乱到处贴符。除了念经,还是念经。他嘀哩咕噜地念经,不知道念的是哪部经,含糊不清。这着实令人纳闷,好歹也在墙上画些经文。
老狐狸感叹道:“这都能混饭吃。”
和尚的伙食和他们不一样,顿顿都是香喷喷的米饭,令整天吃馊食的狱囚嫉妒。同是囚犯,人家为何能吃香喷喷的米饭,不就会滥竽充数念几句经。
大黑觉得这和尚有些本事:“俊和尚模样英俊,如佛祖般大耳,在闹鬼的牢房里打坐这般镇定,必定是有本事的人。”
大黑喜欢听说书,什么三国演义、隋唐演义,说书先生说的故事都是这么一个逻辑,大凡有本事的人都是临危不乱。
老狐狸反驳:“他再活蹦乱跳也跳不出这牢房!我比他还镇定。”
大黑听出老狐狸还在为墙壁里的钢板犯愁:“要是我带着杀猪刀就好了,一刀准把那钢板劈开。”
老狐狸:“有把锤子或者洛阳铲就够了。”
隔开每间牢房的那堵墙是没有钢板,只有半米厚,每个囚犯都在墙壁上挖了一个小洞,方便私下里说话。大黑和老狐狸半夜睡不着就会侃大山,时常越说越不着边际。
当然,囚犯之间有一起说话的时间。每天都会有一个小时放风,走到大院子里,在十几挺枪的监视下。除了说话,就只能上厕所。
放风时间对于娘娘腔是个噩梦,全监狱众所周知。他被土匪豹子看中,时常会被拉到厕所里鸡奸。豹子以前是山寨的二寨主,吃喝嫖赌,极为享受。现在沦为囚犯,裤裆里的命根子难受,便相中监狱里细皮嫩肉的囚犯。监狱里有三个囚犯是他山寨里的土匪,他故而拉帮结派,算是个狱霸。
大黑起初同情娘娘腔,打抱不平。不过,豹子人多势众,大黑再魁梧再勇猛也敌不过。后来,老狐狸劝他息事宁人,娘娘腔自己也认命,故而大黑只好顺其自,不了了之。
这几天,豹子凌辱娘娘腔的频率急速降低。估计是不敢独处,担心神不知鬼不觉地被割掉脑袋,开肠破肚。放风的时候,大家都聚集着,滔滔不绝地讨论。上厕所,三个人一起结伴。
一屁股坐在地上的大黑粗声粗气地发牢骚:“这样下去早晚会轮到我们。”
老狐狸:“你是说越狱!别做梦了,墙里装着钢板。能出去,我早就挖出去。”
娘娘腔有时候连说话都带唱戏的音调:“有没有试试往地下挖?”
老狐狸驳斥:“那样更不可能。这是日本人留下的工事,据我的经验判断,水泥层的地基起码有两米。”
大黑捏捏拳头:“那怎么办?总不能从正门儿冲出去挨枪子吧?”
老狐狸用手压了压那只企图从口袋里钻出的耗子,他可不想让狱卒发现,特别是雷魔头。像雷魔头这种没有血腥的人,肯定会踩死可怜的耗子。实际上,他比耗子还可怜,耗子虽然不能挖洞逃生,但是可以半夜从正门溜出去,不会被发现。而他是绝不可能,逃生的机会为零。
老狐狸悻悻然地说:“挨枪子死了也是个法子,起码死得痛快。”
想想那几位狱友的惨死状,死前必定遭受前所未有的生不如死的折磨。如果反正都是死,何必受这罪。
大黑拍拍胸脯:“我要是带着杀猪刀就好了,一刀一个。”
老狐狸:“杀猪刀快,还是枪快!”
大黑不以为然:“我的刀法准!”
娘娘腔低声:“现在不是有和尚驱邪,说不定不会再出事。”
老狐狸摆出一副未卜先知的架势:“看着吧。”
不过,老狐狸这张臭嘴一向很臭,好事永远不准,坏事一说就来。当天晚上,豹子隔壁的囚犯就被残杀。和尚安安稳稳地活着,而且躺着睡着了。
第二天,狱卒老六便质问和尚。
和尚辩解:“不是鬼,念经做法自然无用。”
狱卒老六狠狠地踹了他一脚,啐了口吐沫:“呸!净他妈瞎扯!不是鬼,难道是人?”
那和尚被踹了一脚好似一尊倾倒的佛像,还保持着打坐的姿势,嘴里有条不紊地回道:“也许不是人。”
“不是人,是他娘什么?神啊!”
“依贫僧的观察,是妖。或者半人半妖。”
妖!老六被和尚的话一时镇住,想起小人书里的树妖无数只长长的手臂。不过,他立刻又缓过来,再给了和尚一脚,和尚好像一尊被踢翻的佛像倒在一旁。老六加了一鞭子,痛骂:“你是个假和尚。”
原来雷魔头不赞成和尚驱邪,就特地查了和尚的底细。原来这个和尚是进了监狱后才剃度做和尚,压根就没有进过寺庙修行,典型的假和尚。姜维原先是个拿笔杆子的作家,自然一副道貌岸然,与和尚的气质相似。不过,他犯的是强奸杀人罪。即便是真和尚,犯了这等罪,还怎么能驱邪!自己就是个罪大恶极的邪魔!
因此,雷魔头说服监狱长,取消了和尚的高级待遇,任由他处置。
狱卒老六把和尚推进土匪豹子的牢房:“给你找了个细皮嫩肉的陪你,好好享受。”
豹子拍拍胸口的肌肉,露出一副色相,猥琐地打量和尚,如狼似虎地扑向和尚进行猥亵。
狱卒老六回身边锁门,边骂道:“你他娘不能晚上,大白天的当老子是瞎子。”
豹子这才收敛住,回到床边坐着。
大黑听到娘娘腔在隔壁牢房通过小洞冲他说:“这下我可以解脱。”
大黑没有搭理,极为同情和尚。
熄了灯,大家都屏息等着豹子对细皮嫩肉的和尚开苞,想必惨叫声肯定如同杀猪。狱卒巡视过后,豹子从床上坐起来,在黑暗中先找清楚和尚的方位,担心和尚反抗,解下裤带做捆绑之用。然后,他蹑手蹑脚,犹如偷腥似的,走到和尚身边,扑上去,骑坐在和尚身上,准备抓住和尚的手反绑在身后。
和尚奋力挣扎,故而反绑比较艰难。
这时,走廊吹进一阵阵阴风,如往常一样的呼呼的鬼叫声,豹子没有在意,继续制服和尚。走廊里传来了歌声,这次,有所不同,听得很清晰,自远至近。
“樱花啊!樱花啊!暮春时节天将晓,霞光照眼花英笑,万里长空白云起,美丽芬芳任风飘。”
空荡荡的铁栅栏外有魅影飘过,歌声近的就像在耳边。豹子听得毛骨悚然,瞥了眼铁栅栏的方向,以为是幻觉,还扇了自己一个耳光。
不是幻觉,真的有一个长发飘飘的女子身影一晃而过,歌声凄凉。
豹子放弃对和尚的进攻,下了床走到铁栅栏旁,扫视昏暗的走廊,慢慢地搜寻。突然,长裙女子披头散发地闪到他眼前,只有二十公分的距离。虽然周围昏暗,但是有月光,近距离还是能够清晰地看见女人的脸部染有血迹,没有眼球,表情苍白,空洞而可怕,对着他唱着凄美的歌。
“樱花啊!樱花啊!……”
一张人皮从女人的脸部滑落,掉在他脚边。他的目光垂下去,瞧了眼,抬起来便看到那张脸变成坑坑洼洼惨不忍睹的鬼脸,只有两颗眼珠在转动。他来不及大叫,吓昏过去,软软地瘫倒在地。
当豹子醒来的第一时间,那幕恐惧的画面如同胶片一样停留在视网膜上,壮实的汉子竟然拉大嗓门大叫:“鬼!鬼!”
尖叫打扰了清净的早晨和狱卒老六的美梦,老六值夜班,按规定到八点吃完早饭,便可以交接班。这会,他最不想出啥事,那样会被严厉的雷魔头痛批一顿。
“女鬼!一个女鬼!”
狱卒老六揉着刚睁开的眼睛,走到豹子牢房的铁栅栏前,不耐烦地骂道:“豹子,你是不是得了便宜卖乖!老子给你个和尚享受,你却给老子叫女鬼!”
豹子:“真的。昨晚有个女鬼就在走廊里游荡。”
老六见豹子的表情认真,半信半疑,扭头问几个凑近看热闹的囚犯:“你们瞧见没有?”
豹子是狱霸,一向飞扬跋扈,这种时候,自然不会有人愿意为他说话,而且,确实没有人半夜起来看女鬼,都睡着了。
大黑的性格直肠子,看不惯豹子,落井下石:“这种地方哪有一丁点女人的味道!女鬼也不会来这!”
老六琢磨:“话虽不好听,说的对。”
豹子不满大黑的话,本来是骂大黑:“他娘的!真的有女鬼!”
老六以为豹子是在骂他,用警棍重重敲了敲铁栅栏:“骂谁呢。豹子,你他娘的骨头痒痒了。”
豹子虽然辩解,但是,老六在心理上反感他。本来一会就可以交班回去休息,假如出个女鬼的事情,他就不得安生,肯定会被留下忙活,所以,老六不相信有女鬼。
豹子在监狱的囚犯里算个人物,老六没有打他,把和尚从他的牢房里调出算是惩戒。
“大黑。给了你。”
刚才大黑的话说到老六的心里,故而老六把和尚关到大黑的牢房。
看上去大黑的外形比豹子还要野蛮粗鲁,但是,大黑其实并不好这口。相反,他对读书人是很尊敬,这源自他酷爱听说书。
他是说书先生的粉丝,对说书先生很是佩服,因而对读书人肃然起敬。原本他就觉得这位白白净净的和尚肯定是读书人,后来,虽然说是假和尚,但是,听说是写书的作家,他反而更加的崇拜。
道理很简单,说书先生说的书哪里来的?不就是作家写的嘛!故而写书的作家应该比说书先生更加本事。
大黑拍拍胸脯:“放心!俺不是那种人。俺虽然没有读过书,但是,敬重读书人。”
和尚:“如此甚好。请教姓名?”
大黑憨傻地挠挠头:“俺叫方武,您呢?”
和尚:“在下姜维。”
大黑识字不多,琢磨维字是哪个:“哦。姜,维。”
和尚提示道:“与三国里的姜维同名。”
大黑恍然大悟般点点头,他听过三国的说书,有印象。虽然他知道那个维字怎么写,但是,后来他几乎都不称呼和尚的本名,而是用他给和尚起的绰号俊和尚。因为和尚长相英俊,潇洒倜傥,器宇不凡,确实能与说书里三国的姜维媲美。
这便是我外公大黑与我爷爷姜维第一次的交谈,在这种地方居然相敬如宾。
因为女鬼的事情,豹子一直在牢房里喋喋不休地辱骂,他的几个小弟因为仍在睡梦中没有站出来帮他说话,隔着铁栅栏,被他骂得狗血淋头。
对面牢房杀过不少人的流氓孔德调侃:“豹子你是不是怕了?”
豹子怒气冲冲:“我他娘的杀人的时候,你还尿裤裆呢。别他妈找骂。”
老狐狸在最里头那间牢房传出声音:“豹子。你还是小心点好,瞧这规律,是到你了。”
凶手杀人的次序从右边的牢房自里向外,豹子前面的四间牢房的囚犯都被残杀,下一个目标显然是豹子。虽然豹子杀人无数,胆子很大,但是,没有不怕死的人,特别是这种一点一点折磨精神的死神。
中午的时候,雷魔头把豹子带到审讯室里,看来女鬼的事情被雷魔头知道。雷魔头详细地询问豹子关于女鬼的长相和衣着,满脸狐疑。后来,从其他狱卒嘴里得知,监狱长从外头找了的一个会唱曲的妓女失踪了。正巧豹子看到一个女鬼,因而怀疑是那名妓女。
其实,那天晚上有人也听到了歌声,只是没有人起来查看,不知不觉呼呼睡着。
老狐狸断言:“一定是女鬼附身。”
这事令其他囚犯感到忐忑不安,还真可能是闹鬼。
豹子吵嚷着要换牢房,或者把和尚送过来,起码和尚能念经,死马当活马医。狱卒问和尚,和尚自然不同意,便没有理会豹子。
黄昏的夕阳还没有落下,便听到那首鬼唱的日本歌:“樱花啊!樱花啊!暮春时节天将晓,霞光照眼花英笑……”
原本就提心吊胆的豹子惊呼道:“鬼!鬼!”
其他囚犯纳闷,现在还是白日,还有太阳光,鬼是不敢出来的,可是,这歌声哪里来。大黑倒是听出来,是隔壁的娘娘腔。他冲墙上的那个洞叫道:“嗨!娘娘腔,是你唱的吧?”
娘娘腔尴尬回道:“不好意思。我随口就哼唱。”
俊和尚饶有兴致,低头从那个小洞瞧瞧娘娘腔那头问:“你会唱那首歌?”
娘娘腔:“恩。常听日本人唱,便会了。”
大黑解释道:“他是唱戏的,唱个小曲肯定不在胯下。”
夜幕降临后,豹子背靠墙角坐在床上,刚才被这么一吓,彻夜难眠,盯着铁栅栏。他打算晚上不睡,白天睡,因为女鬼是在晚上出现,只要他不睡,女鬼就不容易谋害他。不过,未到半夜就打瞌睡,身心疲惫,不知不觉就睡着。
次日拂晓的一阵寒风将他吹醒时,发现自己斜躺在床上睡着,猛地做起来,环顾四周,看看自己的手脚,安然无恙。正当他送口气,瞟见铁栅栏外的走廊上悬挂着一个东西,酷似人模样,在微微地晃动。
豹子起身近前去瞧,尸体随着自外吹进走廊的微风在缓慢旋转,转到正面,两只流脓的眼睛孔对着他,O字形的嘴露着黏糊的牙齿。他才瞬间看清那是副扒了皮的尊荣,吓得尿了裤子,瘫倒在地。
他的鬼哭狼嚎把所有的狱友几乎都吵醒,没有人不被眼前这一幕吓得魂飞魄散。反而那具血肉模糊的尸体慢悠悠地旋转,好似在轻盈地跳舞。
“怎么回事?”
值班的狱卒睡眼惺忪,吧唧着嘴,拿着警棍过来,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一边走,一边眯着眼睛敲击着牢房的铁栏杆,破口大骂:“大清早,天还没亮,都吵嚷什么呀!又他妈死人了!”
他全然不知地走到那具悬吊在半空的尸体下面,抹抹自己的脸,挖挖眼角的眼屎,这才睁大眼睛扫视那些恐慌的囚犯们。
在没睡醒的情况下,被惊恐的画面袭击,大家一时都没有从意识里挣扎出来,说不出话。
狱卒瞧瞧他们胡乱比划的手势,依旧没有明白怎么回。他扫了眼豹子的牢房和隔壁的空房,没有发现死尸,抓抓下巴不解:“搞什么呀?”
豹子爬在牢房的墙角,咽下口气,举起颤抖的手指,破声叫道:“头,头顶。”
狱卒仰起头,漫不经心地瞧了一眼。一滴粘稠物正好落在他的嘴角,渗进他的嘴里。头顶悬挂着一具肠子外挂、被割掉乳房、血肉模糊的死尸。他被吓得五官都扭曲,睡意全无,瘫倒在地,使劲地往后退,爬到娘娘腔的牢房门口。
他全身发抖,撕心裂肺地叫:“鬼啊!”
娘娘腔瞧见别在他的腰带上晃荡的钥匙,灵机一动,顺手牵羊,偷走了那串能够打开所有牢房的钥匙。狱卒吓得半死,根本察觉不到东西被偷。
3,相思魅
那具被剥皮吊着的女尸经过证实是监狱长找来消遣的妓女,失踪已经三天。当时,狱卒找遍整个监狱和监狱附近的山林,都不见踪影,居然离奇地出现在牢房的走廊里。
这不是鬼干的,还会是谁?
因此,囚犯们开始闹腾,要求换监狱。
雷魔头用鞭子抽打闹事者,连放风时间都取消,担心囚犯乘机作乱。
折腾一天,没有人检查钥匙有没有失踪。闹腾累了,大家也就休息。
娘娘腔把偷钥匙的事告诉大黑,想要和大黑一起越狱。大黑曾经多次帮助过他,为他打抱不平,知恩图报。
大黑虽然头脑简单,但是,不是冲动的人。监狱守备森严,只有正门一个出口。即便半夜从牢房出去,也难以逃过正门口好几个岗哨。
老狐狸比较精明,总想着越狱。于是,大黑把这事告诉他,可他也没有好主意。
娘娘腔说出他的想法:“要不然,我们半夜溜出牢房,找个墙壁薄弱的地方挖,十天半个月就能挖通。”
大黑告诉老狐狸,老狐狸摇摇头:“太冒险。一次两次溜出牢房还行,十来次肯定会被发现,抓到就完蛋。”
这时,俊和尚停止念经,睁开双眼,吐道:“我有办法。”
“什么办法?”
俊和尚:“这个办法虽然有几分危险,但是,有五成的把握可以逃出去。我只能告诉你们怎么做?但是,暂时不可说破,唯恐你们吓破胆。并且,只有我们四人,人多恐不成,不知你们意下如何?”
娘娘腔追问:“到底是什么办法?能不能先说说?”
俊和尚摇摇头:“不可说。说破了,成功的机会就会少许多。”
大黑很敬重俊和尚,坦言道:“反正都是死,不如赌一把。”
老狐狸和娘娘腔经过一番考虑,也别无他法,只能信一回这个假和尚。当初,大部分囚犯都瞧不起俊和尚,老狐狸和娘娘腔也一样。不过,他们后来才知道俊和尚的本事,简直是绝世无双的天才。人要逢时,造化不同。
俊和尚嘱咐他们,一旦走廊阴风阵阵,传来鬼叫的时候,立刻把尿撒在衣服上,用衣服捂着嘴巴和鼻子。不管发生任何事情,都不要出声,躺着不要动弹,直到他唤他们。否则,前功尽弃。
半夜,阴风阵阵,如往常呼呼的鬼叫,老狐狸、娘娘腔、大黑、俊和尚都依计照做。浓重的尿味熏得口鼻难受,他们忍受将近一个小时,终于听到俊和尚轻声唤他们。
娘娘腔打开牢房的门,俊和尚示意他们三人跟着。
他再次嘱咐:“不管看见什么,都不要出声,否则,有性命之忧。”
这时,他们才察觉到前面有一个模糊的人影,好像扛着东西在僵硬地行走。
突然,老狐狸又折回牢房,从他以前挖的逃生洞里掏出他的宠物耗子,抚摸了一下,便放进口袋。自从发生凶残的鬼事后,耗子每天都很兴奋,唯独现在竟然出奇的乖巧,连吱吱声都没有,似乎通人性。
老狐狸:“我不能落下匣子,它虽说是只耗子,跟我儿子似的。”
老狐狸的宠物耗子叫匣子,老狐狸没有子女续香火,就把它当做儿子一般。故而现在逃难,爹肯定不会扔下儿子。
借着月光,他们看清前面那个人的面孔,瘦如干尸,坑坑洼洼,挂着一些花生般大的毒瘤,烧焦般漆黑的肤色,应该说是一具僵尸。他身穿着日本的军官服,可能是个少佐。看来可能他是身体发生某种变化,变成类似僵尸的模样。
毒物肩膀上扛着一名昏迷的囚犯,散发着恶臭。他走到走廊尽头,拧动墙壁上的一个半圆形雕饰。
墙壁上缓慢地启开一扇石门,风随即吹出来,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呼呼声。原来往日夜里的鬼叫声是风在作怪。这里竟然有一个密室。
僵尸扛着囚犯进去后,把门关上。
等了五分钟左右,他们才拧动机关进入密室,免得被毒物发现。一旦被毒物发现,他们未必是毒物的对手。
密室面积很大,堆放着不少木箱。木箱里也许是武器。桌子上点着蜡烛,微弱的烛光在不停地闪烁。毒物的长相更加清晰和瘆人,好像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满身毒瘤的癞蛤蟆。
他们不敢作声,悄悄地躲在木箱后头,观察毒物的动静。
那名昏迷的囚犯已经被毒物绑在手术台上,一动不动。毒物拿着剪刀一点一点剪掉他的衣服,发出咯咯的笑声。剪完衣服后,毒物把布条塞在囚犯嘴巴里。他把囚犯弄醒,拿起鞭子,嘟囔着日本话,开始抽囚犯。
囚犯从昏迷中痛醒,咬着破布,表情痛苦不堪,身上被抽得皮开肉绽。
乘着此时,俊和尚示意大家:“出口在那边。我们爬过去,小心点,别让他看见。”
他第一个趴下,朝风吹进来的方向爬去。
此刻,三人由心底里佩服俊和尚,竟然能够发现这么一条逃生的通道。谁能想到杀人凶手是躲在密室里,而密室有一条通往外面的通道。
四个人正爬到密室的中央,意外发生了。娘娘腔见不得毒物抽打囚犯的残忍场面,眯着眼睛,没有看清前方的东西,结果,撞倒了一只空箱子,发出大的响动。
毒物听到响声,停下抽打,转身缓慢扫视四周。他满是毒瘤的脸上,眼白在转动,目光最后定格在地上趴着的四个目瞪口呆的人身上,一时满脸茫然。随后,他大叫一句日语,举起鞭子朝他们挥去。
大黑从地上跃起,扑向毒物,抓着毒物手里的鞭子,回头冲他们叫:“快跑!”
话音还没落,他便被毒物一脚踹出去,重重地摔在那堆箱子上,打翻几个箱子。他被毒物喷了几口毒气,一时间全身无力,爬不起来。
“跟你拼了!”老狐狸边喊,边举起一只空箱子投向毒物,但对毒物毫无作用。
毒物继续举起鞭子向他们抽去,啪啪作响,力道很猛。
他们连忙躲闪,找东西砸毒物。
俊和尚发现一把日本军刀,便抽出来,像扔飞镖一样投向毒物。由于毒物拿着鞭子,根本无法近身搏斗,只能这样投掷。虽然日本军刀没有刺中毒物,但是,割破了毒物的手臂。鞭子从毒物的手里脱落。
毒物显得非常愤怒,看看流出黑色毒液的伤口,嘴里喊着日本话。
勉强振作的大黑大喊一声,勇猛地冲上去,却绝非是毒物的对手,再次被打倒在地。毒物之所以这么厉害,一是他必定是日本高级军官,擅于格斗的武士高手,二是麻木不仁,没有疼痛感。
这时,手术台上的囚犯突然全身剧烈颤抖,气孔流血。
娘娘腔见到血腥且恶心的这一幕,害怕地尖叫,吸引了毒物。
毒物转动双眼,盯着娘娘腔。
娘娘腔胆颤地冲毒物说了一句求饶的日本话,却适得其反。毒物似乎对他很感兴趣,朝他走过去。
娘娘腔拼命往后爬,手碰到了一个圆圆的东西,应该是颗从箱子里掉出的炸弹。他便顺手一拉,砸向怪物。
“别……”俊和尚喊声已经来不及阻止娘娘腔。
那颗炸弹滚落在毒物脚下,被毒物一脚踢开,弹到那堆箱子上。
嘣!嘣!
前一声清脆,后一声浑浊重叠。那几箱东西一起都爆了,四分五裂,冒出浓烟。幸好不是炸弹,否则,早已经粉身碎骨。不过,虽然不是炸弹,也并非烟雾弹,而是毒气弹。
俊和尚大叫:“快用衣服捂嘴!”
四处弥漫着刺鼻的烟雾,一时间谁也看不见谁,更别说出口在那边。幸好出口有风吹进来,吹散烟雾。
待浓雾慢慢散去,他们定睛搜索那只毒物。毒物依旧站立着,状态比之前更加疯狂,张牙舞爪,嘴里还喷着毒气。
刚才烟雾弥漫时,娘娘腔乘机爬到俊和尚身边。
毒物慢慢缓过神来,朝大黑和老狐狸走去。毒物好像天下无敌,犹如坚不可摧的战士。
大黑和老狐狸由于吸入毒气,感觉全身无力,犹如待宰羔羊。毒物抓住他们,肯定会如之前杀死囚犯那样残忍折磨。
娘娘腔焦急地看着俊和尚:“怎么办?”
“妖乃心魔!人有心魔,才变成妖!只要除去心魔,妖必死!”俊和尚嘴里边念道,边在桌子上翻找东西,顾不得遮挡毒气。
娘娘腔也没有捂着口鼻,紧张地大喘气,吸入大量的毒气。毒气渗入血液。
俊和尚急中生智,对娘娘腔说:“唱他的那首日本歌,樱花!”
娘娘腔说过到毒物唱的那首日本歌叫樱花,曾经有日本女人教过他。可是,这会娘娘腔害怕尿裤子,脑海里一片空白,一下子张不开嘴。
(周末小更两个)
老狐狸和大黑捡起地上的木块,咬牙豁出去,拼命地挥打已经走在跟前的毒物。可是,没打几下,木头就断裂。毒物毫不惧怕,一手抓住大黑的脖子,一手抓住老狐狸的脖子,使劲地捏,嘴里喷着麻醉人的毒气。
俊和尚见此情景,催促娘娘腔:“快唱!不然,我们都得去见佛祖!”
娘娘腔颤抖着嗓音:“樱花啊!樱花啊!暮春时节天将晓,霞光照眼花英笑,万里长空白云起,美丽芬芳任风飘。去看花!去看花!看花要趁早……”
这歌声居然对毒物有催眠般的效果,能使他逐渐安静,两只手慢慢松弛,嘴里附和着,哼唱起来。
由于娘娘腔非常害怕,歌声带着抽泣声,显得更加凄美。樱花啊!樱花啊!
俊和尚拆开一封信件,扫视一眼,问娘娘腔:“开头说的是什么?”
娘娘腔:“亲爱的玉子……”
这是一份家书,妻子寄给丈夫的慰问信。
老狐狸和大黑乘机从毒物的魔爪挣脱,上气不接下气地瘫坐在地上。
毒物被歌声吸引,朝娘娘腔走去。
娘娘腔慌乱不已,吓得尿裤子:“怎么办?怎么办?”
俊和尚还是一副临危不乱、气定神闲的样子,俊秀的脸部表情是在思索,吩咐娘娘腔:“跟他说,大日本天皇已经宣布投降,他可以回家。战争已经结束,他可以回家见他的玉子,他可以回家见他日思夜想的玉子。”
听到娘娘腔翻译出的这段话,毒物在他们面前一米处站住,停止唱歌。
娘娘腔又重复了一次。
“回家!回家!回家!”
毒物高喊着日本话,声音撕裂兴奋。不过,转瞬间,毒物的情绪由狂喜转为悲戚,仿佛内心的苦楚涌出。
俊和尚见此法起了作用,吩咐娘娘腔:“跟他说,他的玉子正在家等着他。他可以回家见玉子。强调玉子在等着他回家。”
娘娘腔支支吾吾,颤抖着声调,翻译这几句。
毒物就好像魂不守舍,嘴里不断地念:“玉子!玉子!”
俊和尚拿起桌上的照片,上前一步,递到毒物眼前。娘娘腔望着俊和尚勇敢且坚定的举动,暗暗道:太帅气!
毒物盯着照片上穿和服的女子,痴痴地拿过,神情专注,嘴里仍在叫着玉子的名字,眼角流出一滴泪水。泪水慢慢滑下,一股烟雾从脸颊冒出来,好像被泼了硫酸。烟雾自上而下越来越浓,全身都冒起了烟。
毒物整个身体歪歪斜斜地扭动,坍塌,最后,好像一只气囊软下去,只剩下一套衣服,仿佛是变戏法。
其他三人都瞪着眼珠,惊叹不已。俊和尚双手合十:“阿弥陀佛!”
他们瞧瞧那堆衣物,又瞧瞧俊和尚:“怎么会这样?”
俊和尚不禁道出:“应该是妖。”
大黑:“妖?”
俊和尚:“他因相思变成妖。我猜测,他吸入大量的毒气,由于相思远在日本的玉子,死不瞑目。他们或许许下刻骨铭心的爱的誓言,故而相思支持他的意志,得以继续如行尸走肉般存活,实则是妖。”
大黑:“那他咋就没了?”
老狐狸根据自己盗墓的经验猜测:“莫非是氧化?”
俊和尚摇摇头:“我想,是眼泪。”
大黑:“眼泪?”
俊和尚眼中闪烁着智慧之光,详细解释道:“他浑身是毒气。他之所以变成妖,是由于心魔,也就是相思的心病。他之所以相思,是因为战争而使他无法回家。也许在他死在密室之前,并没有人告诉他日本战败。当他得知日本战败,可以回家,可以解相思之苦,便流下了眼泪。眼泪是世界上最纯洁最纯净的东西,与毒液毒气是相生相克,好比水与火。他流下的眼泪渗入体内,破除了毒气的凝结,好比针扎破气球。故而毒气散去,体内便空无一物,只剩下一副皮囊。”
@百里晴雪 回复日期:2011-8-27 22:36:00
借楼主宝地问各位个问题,你们回复要验证码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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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俊和尚这么一讲,他们仿佛能够想象到那个画面。日本战败时,为了保密,上级把这位日本军官关在密室里,用毒气活活毒死。可是,这位日本军官看到玉子的照片,想到玉子,告诉自己不能死。于是,便成了一具行尸走肉。
正当他们佩服俊和尚的本事,并为这等凄美的事情感慨。娘娘腔突然大叫,惊恐地捂着脸。
大黑不耐烦:“又咋了?一惊一乍!”
娘娘腔瘫坐在地上:“脸!我的脸!”
老狐狸蹲下身去,扒开娘娘腔的手,定睛一瞧,震惊不已。娘娘腔那张原本细皮嫩肉的脸,现在竟然溃烂,长了几个脓疮。正当老狐狸纳闷之际,大黑双手抓着头发,太阳穴爆出青筋,脑袋莫名其妙感到巨痛,倒在地上打滚,痛不欲生的惨叫。
俊和尚见状,清秀的眉头紧锁:“糟了。我们吸入毒气。”
老狐狸赶紧打量周身,似乎有没有变化,体内有没有不适,只是皮肤上出现几块黑斑。他抓抓发痒的黑斑,庆幸道:“我还好。”
俊和尚双手合十,口念几句经文,鲜血从鼻孔内流出,嘴里道:“每个人的体质不同,毒气引起的反应也不同。”
片刻后,大黑的头痛缓解。
老狐狸担忧:“我这黑斑应该没事。”
大黑摸摸额头上暴突的青筋,从老狐狸身旁闪开,捂住口鼻,吐了口气,骂道:“你他娘还没事!你闻闻你身上的味道,臭死人。”
老狐狸身上散发着阵阵恶臭,抬起胳膊,自己闻了闻,好像腐尸般的腥臭:“怎么会这样?”
俊和尚擦了擦鼻孔下的血迹,思量道:“日本人研制的毒气,看来见效极快。虽然我们每个人所引发的反应不同,但是,最终的结果是一样的。”
老狐狸:“什么结果?”
俊和尚指指那堆衣服:“这个毒物,他是靠意志才活到现在,应该在日本投降时中毒,至今不足两年,体内早已腐烂。而一般人估计只能活两到三个月,便会毒发身亡。”
这话说的如此坦然,俊和尚仿佛高僧般,似乎将生死置之度外。其实,文人也有这种气节。
大黑:“啥!好不容易要跑出来,才能活三个月。”
娘娘腔在一边悲伤地问:“那我的脸还能治好吗?”
大黑骂道:“命都不保了,还要什么脸。”
老狐狸让他们都住嘴,把希望的目光投向俊和尚:“俊和尚,你读过书,这么有本事,你一定有办法吧?”
俊和尚忧虑:“据我所知,可能有解药。日本人研究毒气时,为了防止自己人中毒,一般会研制出解药。大家找找。”
淡淡的毒气仍旧萦绕在四周,反正他们已经中毒,顾不得那么多,赶紧翻找解药。这里能放东西的地方并不多,找到的物件全部给识得日本字的娘娘腔看,结果都不是。
老狐狸叹气:“也许,这种毒气压根就没有研究解药。也许,解药早就销毁或者运走。”
大黑不死心:“看看他身上有没有?”
大黑明显是头脑简单,四肢发达,胆子大。
老狐狸挖苦道:“毒物身上如果有解药的话,早就自己用了。说明这里可能真的没有解药。”
不过,大黑一番乱翻那堆衣物后,居然真翻出件东西:“这是一张图。有日本字。”
娘娘腔翻译:“大东亚共荣圈复兴图。”
大黑:“什么意思?”
俊和尚:“大东亚共荣圈是指日本鬼子提出的统治亚洲地区的构思,占领的地区包括中国、朝鲜、新西兰、印度等地。不过,日本现在已经战败失败。这张图可能是指他们想要卷土重来,重新占领和创建大东亚共荣圈。”
这座密室里的资料表明此处是日本1644部队细菌研究资料和细菌毒气弹的埋藏处,他们吸入的毒气里携带有病毒细菌。1644部队与731部队一样,属于日本七大细菌战部队,总部曾经设在南京。他们埋藏这些研究,似乎是希望为日后卷土重来所用。
大黑痛恨地夺过地图骂道:“这帮小日本还想回来。我毁了它,看他们怎么回来!”
老狐狸立马阻止道:“等等!这里没有解药,也许地图上的其他地方有解药。假如这是一份藏宝图,我们不仅可以找到解药,还可以找到足够我们用一辈子的财宝。据说日本人搜刮许多钱财,不知所踪,可能就藏在地图上的这些地方。”
俊和尚赞同:“老狐狸说的对。也许这些地方藏着毒气的解药。”
大黑:“那行。等找到解药,我们再毁了它。”
大黑把地图递给俊和尚。地图上有四处图标,每个图形上有几个日本字,其余都是山川地形。
娘娘腔依次说出四个图形旁的日本字意思:“监狱,寺庙,鄱阳湖,书院。”
地图上特意标出的地标虽然不明确,但是肯定有深意。比如这座监狱的图标,应该指的就是鬼头谷监狱。但是,第二个图标是寺庙,这指的是哪呢?地形所示应该在浙西地区。
这时,密室的门突然打开,一阵风吹过。雷魔头拿着警棍出现在他们面前,冷酷的脸上一副来索命般凶神恶煞的表情,瞪着他们:“想跑!”
他们见到雷魔头自然是猫见到老鼠,因为这是雷魔头的地盘。一旦大批狱警赶来,他们就完蛋。如果在外面,雷魔头绝对不是他们四个人的对手。
俊和尚收起地图,喊了一声:“快走!”
雷魔头一个箭步,抓住反应最慢的娘娘腔,吹哨子,呼唤狱警支援。毕竟他只有一双手,只能抓住一个。
大黑见娘娘腔被抓,回身去救。他捡起地上的日本军刀,朝雷魔头挥起警棍的右手砍去。“嗞”的一声鲜血喷到大黑的脸上,黑脸变成红脸。由于大黑曾经是杀猪的屠夫,力大无比。这一刀下去,直接砍掉雷魔头的手臂。
雷魔头失神的双眸瞧了瞧大黑的红脸,侧头看了看已经不在自己身上的手臂,以及一地的血,失声惨叫,捂着伤口,瘫倒在地,痛苦不已。
“啊——”
大黑扔下日本刀,赶忙拉着发愣的娘娘腔往出口跑。身后传来雷魔头嘶哑的吼叫:“无论你跑到天涯海角,我都会抓住你!”
从此,大黑便与雷魔头结下不解之仇。雷魔头发誓要把大黑抓回来,千刀万剐。
密室的出口是一个隐蔽的山洞,山洞外是深山老林。他们逃进深山老林,仅凭几十个狱卒是很难抓住他们。
在逃跑的路上,大黑忍不住问:“俊和尚,你怎么知道有通道?”
俊和尚清秀的书生脸流露出一丝得意:“因为风。晚上的鬼叫是风在作怪,说明有一个秘密的通风口。而杀人事件总是神不知鬼不觉,我便断定杀人凶手必定是躲在一个密室里,而这密室必然与外面相通,故而密室打开时,才会有风吹入牢房。”
在凉风的吹拂下,娘娘腔的溃烂处和大黑暴青筋的脑门隐隐作痛,老狐狸的黑斑发痒难耐,俊和尚有一种身临沙漠数日的干渴感,细菌毒气在他们身体里起了不同的反应。
特地早起更新,明天有事更不了,后天更。
千万别以为要太监了,O(∩_∩)O哈哈~
来迟了,^_^,见谅!
@虹泽 回复日期:2011-8-29 12:38:00
而且 那个鬼妖出来进去的,怎么就没人发现呢?睡的再死也能被惊醒啊?而且他是怎么穿越监狱的铁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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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俊和尚嘱咐他们,一旦走廊阴风阵阵,传来鬼叫的时候,立刻把尿撒在衣服上,用衣服捂着嘴巴和鼻子。”——有弹迷昏,不容易发现,而且毒物是军人,自然机警。
@tiannnya
回复第88楼,@圣贤二爷
@西西加加 2011-8-29 16:23:00
日本人为啥不用后门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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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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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为啥呢?
西游记里的妖怪都不从后门跑,这毒物那么厉害为啥要从后门跑呢?。军人。杀人魔。
O(∩_∩)O哈哈~,自我领悟!多多支持!
二、吃人格格
1,扒皮道人
黑灯瞎火,乱坟岗里,一个人蹲在坟头上,抓着一把利刀,抬起尸体的脑袋,好像医生做手术,在尸体的脖子上划了一圈。
等血从伤口流尽后,他从黄色的挎包里抽出一根塑料管,插进尸体脖子的皮下,好像输液般。透明的塑料管里的液体在月光下反射银亮的光芒,不断输入尸体的皮肤里。死尸犹如病人靠着坟墓躺着,一动不动。
远处,狼在叫。他喝了口酒,觉得时间差不多。他又拿起利刀从尸体的胸前到后背划了一圈,跳下坟头,用斧头砍掉尸体的两只脚。有几滴银白色的液体渗出,这说明可以开始扒皮。他又跃上坟头,抱着尸体的脑袋使劲往上提。
不一会,他抽出一个血人,地上剩下一张从胸前到腿部的人皮。他扔下血人,收起人皮,继续找下一个合适的尸体。
“也许是盗墓,别管闲事。”老狐狸望了望,很自豪地说出自己的判断。盗墓是他的本行。
“遇见同行,应该上前打声招呼。”大黑调侃。
“非吓死不可。盗墓最忌讳出声。在这大半夜的山上,要是上前打招呼,他会以为是鬼或者尸变。”
战争期间,山林里到处都是乱坟岗。
俊和尚、大黑、老狐狸、娘娘腔从监狱里逃出来,走的是山道。因为大路上设有关卡,被砍断了一只胳膊的雷魔头正发疯似的找他们,要将他们凌辱折磨、碎尸万段。
借着月光,他们只顾着拼命赶路,只要离开鬼头监狱的势力范围,就安全许多。
每次经过乱坟岗的时候,老狐狸的宠物耗子都会在口袋活蹦乱跳,不知有多么喜好尸体。
已近午夜,他们在山坳处生了一堆篝火,烧烤野兔和野鸡。
由于担心雷魔头追来,他们已经赶了两天两夜的夜路。之前担心被发现,他们不敢生火,自然没有吃过一顿熟食,像鸟儿一样躲在树上睡觉。
现在远离雷魔头的管辖范围,想必他不会发现他们在这山里,终于可以生火吃顿熟食。篝火能驱赶野兽,不用在树上睡觉。
老狐狸挠挠脸上的黑斑,身上的恶臭随着晚风飘散。他眯起眼睛聚焦扫视四周的森林,表情纳闷:“我怎么感觉有人跟踪我们?”
坐在他对面的娘娘腔频频点头:“我也觉得。”
大黑咬了一口半生半熟的野兔,嘲笑道:“你们这是被吓破了胆!这荒山野岭,除非那雷魔头是狗鼻子,能嗅到这里来。砍断他胳膊的人是老子,老子都不怕,你们怕什么!”
俊和尚半天没说过一句话,拿着地图,借着火光,全神贯注地在查看。自从他们逃出来,还没有仔细研究过那张地图,不知道究竟藏着什么宝贝和秘密。
大黑见俊和尚一脸疑惑的表情,赶忙问道:“是不是咱们走错路了?”
俊和尚摇摇头:“我觉得地图有点问题。白天看不出来,晚上在这火光下,感觉这几幅小图好像是许多密密麻麻的字。”
大黑一头雾水:“啥字?”
老狐狸是盗墓的行家,对字画谜题有所了解:“俊和尚的意思是说上面的寺庙等图标不是线条画出,是针眼大的字拼画成的。”
大黑起身,好奇地蹲到俊和尚身边伸长脖子,对着地图左看右看,摇摇头:“看不出来。”
老狐狸挖苦道:“这要行家才看得出来,而且,上面的字要用放大镜才能看得见。你要是能瞧出来,那成神眼了!”
大黑见老狐狸要走过来观看,赶忙阻止道:“别过来,臭死!要看,给你扔过去。”
三个人都远离老狐狸坐着,因为他身上的臭味实在令人恶心,况且现在正在吃东西。
大黑把烤熟的兔子腿递给俊和尚,饶有兴致地问:“俊和尚,你以前都干过些啥惊天动地的事情?”
自从俊和尚带着他们从监狱逃出来,大黑更加由衷地佩服俊和尚,读书人果然有本事。所以,他对俊和尚的事情非常感兴趣,就好像以前喜欢听说书人说故事一样。
俊和尚显然不愿意谈及自己的过往经历,只作寥寥数语:“我留过洋,家道中落。回国后,在国民政府做过事。不过,无法忍受那种环境,喜好自由。于是,便给报社写写文章,卖文为生。后来,还是免不了得罪权贵,锒铛入狱。”
原来俊和尚的经历这么丰富,曾经当过军官,怪不得有一股帅气军官的气派。只是这会顶着个光头,好似当年西天取经的唐僧,比唐僧多了几分干练和秀气。
@马甲是干什么的 回复日期:2011-8-30 21:07:00
死尸应该不会流血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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扒皮是选当天死的,刚死也会流少量血。
@虹泽 回复日期:2011-8-30 21:21:00
而且他是怎么穿越监狱的铁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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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魔头因此大为恼火,集合四十余名狱卒,挨个审问。清点人数时,发现少了一位,叫赵卓,绰号桌子。
难道是桌子干的?可是,桌子为人规规矩矩,忠厚老实,如同木头,一般不会干出这种事。桌子彻彻底底失踪了,找了三五天都不见踪影。
狱卒们起初有一种猜测,认为桌子会不会是中邪,冤鬼附身,故而残暴杀人。现在,躲起来。
后来,雷魔头又怀疑是囚犯干掉了桌子,拿到钥匙。于是,挨个囚犯审,用鞭子抽。”
钥匙。
@tiannnya
那他为啥不跑回家 他这么想妻子的话? 支持你 很好看 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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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死的时候,并不知道日本投降了。他是军人,日本武士道精神。变成毒物后虽然有一定的智力,但是被心结所困,故而徘徊在密室。
O(∩_∩)O哈哈~,细细品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