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载]关于非人非鬼的爷爷和外公死也不传的秘事:寻宝除妖二十年

  1,衢州三怪
  
  许多城市在日本侵华战争后变得荒芜,甚至闹饥荒变成空城。
  夜幕刚下,当时的衢州城异常的寂静,街道上空荡荡,好像一座死城。不过,许多房屋亮着灯,不时传出杂乱的人声,说明还有很多人居住。但是,为何街道上不见一人?
  这时,一个孤独的人影慢吞吞地走着,提着灯笼,拿着锣,抬起满头瘌痢的脑袋,望着远处的钟楼。钟楼模糊不清,只有一个轮廓,上面没有任何物体在移动。
  “一更了!一更了!赶紧回家!关闭门户!”
  
  瘌痢头是本地打更的更夫。他喊着,敲着。
  咚!——咚!咚!——咚!咚!——咚!一慢一快,连打三次。
  这会街上早已空荡荡,哪还有什么人敢出来瞎逛。寒风吹着地上的树叶,虫儿窸窸窣窣地叫唤。
  由远至近传来脚步声,瘌痢头心里开始发毛,且纳闷。谁会这么晚出来?
  六个人影,五个大人,一个小孩映入眼帘,吓了他一跳,以为是鬼。因为这些人的模样怪异,令人害怕。
  瘌痢头拿着灯笼一照,见这些人都有影子,这才放心,问道:“外地人吧?”
  一个脸色发白的光头男人答道:“对。请问这里街上的人为什么如此少?”
  瘌痢头叹气道:“别问了。赶紧找家客栈住下吧。”,
  光头男人从怀里掏出几块钱递给瘌痢头,客气地问:“请问哪里有客栈?”
  
  瘌痢头收了钱,笑脸迎人:“我带你们去。恐怕你们自己敲门,老板不会搭理。”
  这些人里面一个魁梧粗野的大汉不停地纳闷:“俺这才离开一会,城里咋变成这副光景?以前可热闹了!”
  没有人回答他的问题,都沉默不语。
  瘌痢头带着他们到兴荣客栈,敲了几下门。
  里面有人谨慎地问:“谁呀?”
  瘌痢头答道:“徐叔,是我瘌痢头。”
  里面的人咳嗽了一声:“有什么事吗?”
  瘌痢头:“有几个外地人要住宿。赶紧开门!”
  
  原本晚上一般是不敢开门,即便是熟人,也怕有诈。但是,这年头客栈的客人少,好不容易有生意上门,多少也得冒点险。于是,客栈的老板慢慢打开门,瞧瞧外面的人。
  瘌痢头连忙指指地上:“你们都有影子!放心!不是鬼!”
  老板有所顾虑,但还是开门让他们进来。
  看着这几个外地人都进去,瘌痢头便继续打更,心里暗自高兴。不是因为刚才那人给了小费,而是因为这几个人怪模怪样,比他还丑。相比之下,他倒觉得自己的长相还满英俊。
  
  正当他欣喜着,不远处的钟楼上出现了一个影子,顿时毁灭了他的愉快心情,毛骨悚然。他赶紧埋头快步地走,提心吊胆,战战栗栗地绕过钟楼。
  远离钟楼后,他回头看看身后,松了口气,庆幸那个鬼影没有跟来。他已经不是第一次看到在钟楼上那个弓背的鬼影。记得有一次,钟楼上的那个鬼影从上面下来,一直跟着他,吓得他屁滚尿流,还生了场大病。生病算是幸运,不少人看到鬼影后第二天就死翘翘。
  “一更了!一更了!赶紧回家!关闭门户!”
  
  衢州城虽然不大,但是,绕城走一圈也需要两三个小时。
  瘌痢头走到现在叫做斗潭的地方,刚喊完这句话!一条白布从他眼前飘过,不祥的预感就来了。
  那里有一个池塘,水很深。水深的池塘可以叫潭,故而可能因此取名斗潭。
  月光照射池塘,在水面反射,特别的亮。亮得足以看清楚池塘边那具会爬的女尸。女尸披头散发,满身淤泥,从池塘里拼命地往上爬。
  正常的第一反应是以为有人掉进池塘,便从池塘里爬上来。
  不过,瘌痢头看到女尸抬起发黑的脸,以及女尸嘴角流出黑色的液体。在那种心情状态下,顾不得仔细思考,只有逃命,狂叫狂奔。
  一般人遇见这种情况可能已经晕倒,瘌痢头胆子大些。因为他以前干过抬尸体的差事,在日本侵华战争时期见过许多惨不忍睹的尸体,所以,他跑了一段路还能够张望四周,平静下心情。
  
  他嘴里骂道:“我的个娘呀!再加钱!这活也不能再干了,非要了命不可!”
  当地政府给他加了三倍的钱,让他打更。别人都不敢干,他找不到合适的工作,贪财就接手。第一次遇到钟楼上的鬼,他生了大病,本想不干。可是,又加钱给他,又让他动心。
  他急转头看看身后,还是没有东西跟着,应该安全。
  今天真倒霉!他继续埋怨。他刚一回头,看到面前站着一名女子,吓了一大跳,一屁股摔在地上。刚才见到池塘里爬出具女尸,现在看到个女人,自然就联想到是那具女尸。
  
  女人穿着艳丽的旗袍,干净整洁,身姿婀娜,声音悦耳地问:“你这是怎么了?”
  瘌痢头听到她悦耳的说话声,再看看地上的影子,心想不是鬼。他站起身,边拍拍屁股上的土,边随口说:“哎呀!真是的!大晚上,一个女人家出来干什么!吓死人!你不怕被吓死,我还怕呢。”
  从女人身上飘过来一股香味,勾动了瘌痢头的淫秽之心。他有好几个月没有碰过女人,更别说这么漂亮的女人。他心想这大晚上不会有其他人,神不知鬼不觉,不如下手强暴。他琢磨着,从地上捡起灯笼,问:“你是哪家的女人?不是本地人吧?”
  
  女人甜甜地回答:“是呀!”
  瘌痢头纳闷,本地人怎么敢晚上出来。他提起灯笼,仔细照照女人的面容,感觉有些面熟。
  女人柳叶眉,木瓜脸,樱桃嘴,嘴角还有一颗微小的美人痣。
  美人痣!
  瘌痢头的额头爆出青筋,张大嘴巴,喊不出来,扔掉了灯笼和锣,发疯似地跑。由于黑灯瞎火,摔个半死。第二天才被人发现,好像中邪似的,浑身发抖。
  
  今天恐怕又更不了,明天更吧。最近脑袋秀逗,码的慢,还要给别人码个短文。
  抱歉!实在忙!码不出来。今天恐怕也来不及更了,明天周末更两个。码字不容易,伤不起!
  兴荣客栈的老板姓方,是个瘸子,在日本侵华战争时期被飞机投下的炸弹碎片伤到右腿。幸好有父辈留下这个客栈,才能够维持生计。否则,一个瘸子干不了活,肯定会饿死街头。
  
  由于投宿的这六个人模样太怪异,老板不停地打量他们。不过,他们带着一个女人和一个小孩,倒令老板稍减了几分担忧。虽然女人魁梧壮实,孩子头大身小,模样也怪异,但是,歹人一般不会带上女人和小孩作案。即便要用女人和小孩掩人耳目,也不会挑这种瘆人的模样。
  老板沉默片刻后问:“几位都是外地人?”
  大黑立马插嘴道:“俺不是。俺是杜泽的,以前在镇里杀猪卖猪肉。”
  大黑的老家在杜泽镇,离城里较远,坐马车需要两个小时的路程。他们这次特意经过衢州城,目的就是让大黑回老家看看。他在老家还有一个亲娘,不知咋样了。
  老板瞥了一眼大黑,不敢直视,点头又问:“几位从哪里来?住多久?”
  俊和尚恭敬地回道:“从东边来。住多久不一定。”
  老板走到柜台前,找钥匙给他们安排房间。六个人,三间房。老狐狸和俊和尚一间,大黑和娘娘腔一间,大菊和鬼儿一间。
  
  老狐狸嘴快,打听道:“老板,刚一更天,街上咋就没有人了呢?”
  老板拿了钥匙,走出柜台,叹气道:“你们几位没有听说这里的事情吗?”
  老狐狸摇摇头。
  他们几个人走的是人迹罕至的荒山野林,即便闹得再恐怖再沸沸扬扬再人尽皆知的事情,也不会知道。
  老板谨慎地说:“这里闹鬼!到了晚上,有一个鬼在钟楼上转悠,见人就追。被追的人多半都病死,只有吃了神药的几个人才活下来。池塘里也有一个女鬼,专门拖女子下水淹死。这段时间,已经不知道淹死多少女子。”
  俊和尚插话:“这般诡异!极像衢州三怪!”
  娘娘腔好奇地问:“何为衢州三怪?”
  俊和尚:“蒲松龄的《聊斋志异》里有一篇衢州三怪,说:衢州夜静时,人莫敢独行。钟楼上有鬼,头上一角,象貌狞恶,闻人行声即下。人驰而奔,鬼亦遂去。然见之辄病,且多死者。又城中一塘,夜出白布一匹,如匹练横地。过者拾之,即卷入水。又有鸭鬼,夜既静,塘边并寂无一物,若闻鸭声,人即病。《聊斋志异》里所指的三怪为独角怪、白练怪、鸭型怪。”
  
  老板赞赏道:“不错。正是如此。看来你是读书人,知道不少。”
  俊和尚不解:“可是,这种情景应该是百年前的事情。”
  老板又叹了口气:“哎!前几年日本鬼子打仗也不是这种光景。一年多前,才发生这一系列的怪事。”
  俊和尚:“刚才你说那些人生了病,吃神药能治愈。是什么神药?”
  老板:“对。我们这里有一个地佛,很有能耐。他能治病救人,驱魔。遇见鬼怪生了怪病的人,只有他能够治好。你们最好去求一道符,能保平安。”
  话说到这里,就没有往下再聊。老板给他们打开房间,便下楼去了。
  由于老狐狸身上恶臭难闻,大黑和娘娘腔都不愿意跟他一间,故而俊和尚将就了。
  
  老狐狸喜欢神神怪怪的事情,琢磨着老板刚才的话,跟俊和尚说道:“我觉得这里面一定有古怪!很有可能是神棍。”
  所谓神棍,就是假托鬼神、耍弄手法的江湖骗子。老狐狸的意思是说神棍用毒药下毒,然后,假装鬼神,骗取钱财。因为他下的毒,他有解药,能够救人。
  俊和尚没有言语,心里想到了一个办法。
  
  第二天,阳光明媚,昨晚池塘反射的明亮月光已经说明次日的万里晴空。
  俊和尚和老狐狸一大早出去,拿了一些衣服和饰物回来。随后,他们把所有人召集起来,挑选佛珠、道袍之类的物品。
  大黑不知他们搞什么鬼,瞅瞅那些东西,也看不出名堂,搔耳道:“买这些玩意干啥?”
  
  老狐狸把一串佛珠挂在大黑的脖子上,打趣地说道:“再把头剃了,倒挺像个花和尚。”
  “去!俺才不当和尚。”
  “假和尚而已。”俊和尚解释道,“现在我们的相貌和打扮太显眼,打扮成驱魔除妖的道士或者和尚可以掩人耳目,暂时避开雷魔头的追踪。”
  这是俊和尚从本地发生怪异的事件得到的启发,倒不是因为他们想要查寻怪异事件的真相。他们是找解药的逃犯,自己的生命都可能朝不保夕,哪有心思多管闲事。
  一旁的女人大菊问道:“那我要扮什么?”
  俊和尚打量着浑身脏兮兮的大菊,淡笑:“你不用。不过,打扮打扮。我给你写钱,自己去挑几件好衣服。”
  鬼儿的脖子上已经挂了一圈佛珠,像是名奇异的道童,正和老狐狸的宠物耗子玩耍。
  
  他们下楼吃完早饭后,正品茶嗑瓜子,商量一会去大黑老家看看。
  外面熙熙攘攘,好像游行示威一般。
  老板从外面唉声叹气地走进来,一脸沮丧。
  大黑抢在老狐狸张嘴之前嚷道:“老板,外面咋这么热闹?”
  老板抬头定睛一看他们,没有回答,诧异地问:“几位这是做什么?”
  老狐狸赶忙应道:“哦。我等是捉妖的组合。”
  俊和尚也帮着解释:“我们几位兴趣相投,故而一起除妖行道。”
  老板不免好奇,因为一般捉妖,要么是道士,要么是和尚,这种和尚道士混搭的捉妖组合倒是新奇。
  大黑有点急了:“你还没回答俺,外面到底咋了?”
  老板显然是惧怕大黑,晃过神来急忙回道:“唉!池塘边又发现一具女尸。众人都去瞧瞧,看看是哪家的女人。听说是前面徐记酥饼店的媳妇,不免悲伤,因为我和他们家的老爷子徐公是亲戚。”
  
  原本他们是不想多管闲事,但是,事情发生在眼前,难免好奇。
  于是,俊和尚等人跟随着大黑来到池塘。
  池塘的水浑浊不清,别说见底,表层都看不见,好像一碗芝麻糊。那具女尸已经被抬走,只留下一道爬行的痕迹。
  一些莫名其妙病死的人都说在池塘边看到一条白布飞过,故而大部分人说池塘里有个女鬼,飞出白布把女人卷入水中溺死。而男人见到白布,则会中邪病死。虽然听起来像是诡异的传说谣言,但是,确确实实有不少人因此莫名其妙地死亡,在池塘边发现的女尸已经有十二具。这种铁一般的事实,怎能不闹的人心惶惶。
  
  大黑嚷嚷着:“这个池塘也没啥特别的。俺以前进城的时候,偶尔也来这儿溜达。这地方那会挺多人,现在一个人都没有。四周花花草草倒没有变,水是脏了。”
  俊和尚站在女尸的爬行痕迹前思量:没有鲜明的血迹,显然不是杀人后抛尸。既然能够爬行,说明女尸当时还有半口气。女人自己掉进池塘,更不可能。自从发生怪异事件后,几乎没有人敢靠近池塘。
  “妈的。真倒霉!”大黑抬起脚,好像踩到狗屎。
  黏糊糊、黑漆漆的东西不止一坨,有好几处。
  
  老狐狸的眼贼,嗅觉灵敏,没有闻到屎臭,一眼便认定这是中毒后人吐出来的液体。不过,他的猜想不免带有个人的感情,因为他昨晚认为是神棍干的。
  难道真的如老狐狸所说,神棍借下毒装神弄鬼,从而敛财。
  他们没有见到女尸,便带着满腹疑惑回客栈。
  在大街上,碰见几个泼皮无赖正在调戏女子。为首的是光头尖脸、缺只耳朵的汉子,挽起袖子,对穿着旗袍的女子动手动脚,把女子逼到墙角。
  女子抬着胳膊,用手遮着脸,躲闪他们。
  “小妞!挺俊俏!来,爷亲一个。”
  大街上人来人往,没有一个人敢管。即便和平年代都很少有人见义勇为,更别说这种没有王法的战争年代。
  “住手!”路见不平一声吼。
  
  当然是大黑了,一身忠肝义胆!
  老狐狸则没心没肺地劝了一句:“别多管些事!”
  他们这一路上惹的麻烦够多,不免心有余悸。俗话说强龙斗不过地头蛇,难免会遭殃,丢了性命。
  “哎!谁呀!敢管爷的事!”缺只耳朵的汉子回身瞥了眼大黑,骂道,“滚一边去,看爷怎么调戏,学学。”
  他完全不把大黑放在眼里,自以为有几个混混保护着。
  
  大黑自然被激怒,暴突青筋的脸赤红赤红。他原本是个杀猪的屠夫力气大,这会中毒后成了大力士,遇佛杀佛,遇神杀神,反正见啥都打倒。
  他三两下,就把几个混混都扔到一边。最后,一把拎起却耳朵的汉子,给了他一拳。
  那缺耳朵的汉子吃了大黑这一拳,连前天晚上的饭菜都给打出来,喷出一口带血水的呕吐物。几个混混一瘸一拐,赶忙抬着他跑掉。
  老狐狸担忧地问旁边的商贩:“那人是谁?”
  小商贩忐忑地回答:“孙二横,一地霸。他有保卫团撑腰,谁都不敢惹。你们还是赶紧走吧。说不定,一会他就带人回来报仇。”
  
  老狐狸拍手埋怨:“你这黑大块,这下还真闯祸!”
  女子见有人搭救,赶忙上前施礼感谢。她穿着旗袍,长相美丽,木瓜脸,柳叶眉,樱桃嘴,嘴角还有一颗微小的美人痣。
  俊和尚见到她,便痴痴地愣住。他惊讶地吐了一声:“月露!”
  女子抬头,也痴痴地盯着俊和尚,眼里泛出泪光,轻声叫道:“阿维!”
  说来正巧,好像戏台上他乡遇见旧情人的场面。
  大黑问:“你们认识?”
  
  当然,认识。俊和尚叫姜维,被女子叫成阿维。两个人关系显然不一样,其实是青梅竹马。由于俊和尚参加工作,分割两地,又认识别的女人,故而两个人疏远。差不多有三年没有相见,竟然在此地相遇。
  老狐狸在一边不忍打扰这幕场景,但是,危险关头,不得不催促他们先离开这里,再续前缘。
  突然,有名妇女冲他们嚷叫:“嗨!你们是不是驱鬼的道士?”
  大黑应道。
  妇女拉着大黑:“哎呀!正好!你们赶紧跟我来。”
  他们一头污水,纳闷地盯着妇女。
  妇女见他们犹豫,便掏出钱塞给大黑:“放心。先付钱给你们。人命关天!快点!”
  原本他乡遇故知,完全应该先续前缘,不管什么除妖驱魔。但是,听到妇女说人命关天,俊和尚觉得还是跟她先去看看再说。
  
  @roots_110 回复日期:2011-11-30 20:17:00
    文章写得不错 咋就不太火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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