贪便宜在网上买了一件死人衣服,生活从此诡异了起来……

  “咋了,你还有些舍不得?”见着我犹豫的神色,蔡涵问我。

  “不是,只是……”我看着他手中的衣服,想说等明天拿去让高人超度一下。

  “那不就得了,这种西服没啥舍不得的,再弄点啥事出来你后悔都来不及!”边说这话,蔡涵就去阳台拿了一个铁盆子过来,把衣服扔了进去。

  我看着他积极的样子,想起苏婆当日也是想把它烧了了事,既然这样,让蔡涵烧了应该也是一样的。并且从之前吴兵对我的态度来看,明天去了他也不一定会帮我,我就没有阻止蔡涵,看着他在寝室里找了些废纸,用打火机点燃后扔进了盆里,没多大一会,衣服就被废纸引燃了。

  衣服燃烧着,升起了一片黑烟,我心里想这会不会就是那怨魂所化,蔡涵站在一旁盯着那火光,脸上的神色很是坚定。

  最后,盆里只剩下一堆黑色的灰烬,我祈祷着这一切都过去了,再也不会发生不好的事情了。苏溪还在下面等着我,我没有再停留,与蔡涵告别后打开了寝室门,碰巧与从外面回来的何志远打了一个照面。

  “什么东西这么臭?”门开后,何志远看着我皱眉地问。

  “没什么,烧了一件衣服。”我解释说。

  “好端端烧什么衣服啊,今晚这寝室里可咋睡。”何志远把头凑进寝室,吸了几口还有焦臭味的空气说道。

  “不好意思啊,我之前那件西服有点邪门,穿在身上不好,我听人说烧了就没事了,这才回寝室来把它烧了,要不你等呆会再进寝室,等空气散一下就好了。”这事毕竟是我弄出来的,我给何志远道了个歉。

  “你那衣服不是被……”

  “被什么?”何志远的话说到一半就停了,我疑惑地问他。

  “噢,邪门的话,烧了好,烧了好。”何志远说着就侧身走进了寝室。

  我回过头去,刚好看到蔡涵正看向这边。他见我回了头,就又说了个“拜拜”,我挥了挥手,与何志远道别后就下了楼。下楼后,我一直在琢磨着何志远刚才那句话,他明明是要说什么的,突然就断了。当时我是面向门外的,而何志远是面向门内,我联想到蔡涵的状态,不禁想着,难道何志远是看到蔡涵在寝室里才没有说出后面的话么?

  这个猜测吓了我一跳,让我本来已经没有怀疑蔡涵的心也再次忐忑了起来,何志远好像知道点什么事,看来得找机会问问他了。

  我走出宿舍大院时,苏溪还站在之前的那个位置,我看了一下时间,我已经上去半个小时了。让一个小姑娘等我这么久,我怪不好意思的,走过去给她说了句“久等了”,她淡淡一笑说“没事”,然后我们就出学校回到了苏家。
  从罗勇家回来赶了一天的车,有些疲乏,进屋后,我俩便各自回卧室准备休息。这时我想起刘劲他们去弄谢文八尸体的事,就想问问他们弄得如何了,再一个也可以告诉他们我已经把西服烧了,明天不用去找吴兵了。

  电话响了好一会,刘劲才接了起来。我听着他那边很安静,就问他在哪里,他说他正在殡仪馆,我一听这话,估计谢文八的尸体今晚就要被烧了,看来不会出什么叉子。结果刘劲马上又说了句,幸好他们今晚想起了这事,要不然就麻烦了,我赶紧问他发生了什么事。

  “我与拐子哥从水吧出来就直奔医院,找到值班医生打开太平间,进去后你猜怎么着,谢文八的尸体竟然吊在电灯上面!”

  我本来是躺在床上打电话的,听到这里,惊得一下就坐了起来,浑身涌起一股寒意,问他这是怎么回事。刘劲说他们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啊,太平间里都是长条的日光灯管,吊在天花板上的,他们刚才推开门,按亮电灯开关,就看到谢文八吊在正中间的一盏灯上,脖子处被电线勒着,导致那盏灯都有些接触不良,灯管不时地闪烁着,那场景要多恐怖有多恐怖。

  当时是值班医生陪着他俩一起去的,值班医生吓得两腿都软了,还是拐子及时扶住了他。刘劲也吓得不轻,拐子当机立断,通知殡仪馆过来拉尸体,然后他俩又跟着灵车去了殡仪馆,准备连夜把尸体烧了。

  “难道是像罗勇一样的诈尸?”我迟疑地说道。

  “只有这种可能吧,医院太平间平时都锁着的,钥匙在值班医生那里,总不会有哪个医生心理这么变态吧,把一具尸体吊起来,并且以前医院从来没有发生过这种事情。”

  的确,我自己也更偏向于诈尸一说。我当时就想,这个谢文八死的时候是上吊自杀,会不会成了个吊死鬼,喜欢让自己的尸体保持着上吊的状态。

  “不说了,我为了给你打电话,一个人跑了出来,这地方阴森得很,我先进去了。”刘劲又说。
  “这事拐子就能决定了吗?不用向派出所和学校方面请示?”我多了一句嘴。其实这事本不是我应当关心的,但我已经把刘劲与拐子当成了朋友,特别是拐子,本来就是从领导职位上被贬下来的,我不希望他再受到什么处分。

  “应该不会,这事太邪门了,不尽快烧了反而出事,到时候我也可以作证。”刘劲说完就匆忙挂了电话。

  讲完电话,我脑海里闪现出了谢文八吊在太平间里的画面,他脸色苍白,两眼圆睁,吐着舌头,一副死不瞑目的样子,太平间里的灯还不停闪烁……我打了个冷颤,不由自主地抬头看了看天花板上的电灯电线。我忙甩了甩头,让自己停止联想。

  重新躺下去后,我怎么都睡不着,一闭上眼就是那样的场景。最后我只得打开了灯,盯着灯泡回想起近段时间发生的几次命案,推测着它们之间的关系。
  现在我们猜测那件西服是“鬼尸衣”,事件的始末就得重新梳理了。首先,我穿上西服后,意识发生改变,认为自己是王泽,除了这一点外,其他都正常;紧接着,罗勇穿了尸衣,开始出现怪异行为,去东门树林里挖坑,并被灵车接走,在这里产生了第一个疑问,如果衣服上是王泽的怨魂的话,我穿上后王泽的魂上了我的身可以解释,可罗勇穿上衣服后,为什么会觉得自己是周冰?

  我沿着这个方向想下去,又回想了一下记忆中当天的情形,却发现了一个重要问题!因为第二天有个面试,那天晚上我睡得很早,上床前罗勇还在玩游戏,我让他小声一些,当时我的原话是:“周冰,你把声音开小声些吧。”

  而事实上那个时候罗勇还没有穿我的西服,可是我叫他周冰,他竟然没有表现出任何不自然。出现这事只有两种可能,第一种,罗勇觉得自己是“周冰”与是否穿衣服无关,而是受到其他因素的影响;第二种,那个时候罗勇已经穿过西服了,意识已经发生了变化,只不过,他穿西服的事情在我的记忆之前,我不知道他穿过!

  可第二种情况无法解释罗勇穿上衣服后认为自己是周冰的问题,所以我更倾向于第一种,即罗勇意识的改变与衣服无关,至于究竟是其他的什么因素,就需要进一步探究了。

  这之后就是陈丰的命案,这起案子相对而言比较简单,就是陈丰见死不救,奸杀案受害人变成女鬼索命。陈丰死后,他的尸体再次被不明灵车接走,等着再回来时,女鬼消失无踪,陈丰尸体被来找我报仇的罗勇两魄霸占,随着罗勇两魄消散、陈丰尸体火化,陈丰的案子彻底结束,这整个过程都与“鬼尸衣”无关。

  后面我家里出了问题,一个自称是“周冰”的游魂进入我家做了一些奇怪的事。
  想到这里,我停了下来,脑子里重复着“自称周冰”这几个字。

  重复了十来遍后,我灵光一闪,突然有了一个想法,人有三魂七魄,会不会其中有一魄主宰着自己对自己的身份记忆,我认为自己是王泽,是因为王泽的这一魄进入到了我体内;而罗勇认为自己是周冰,是因为我的那一魄进入到了他体内;后来,罗勇出了事,身体被女鬼强占,挤出了我那一魄,这一魄就飘回到我家中,做了穿我鞋子、睡我床这些我曾经做过的事?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那一魄最后是被蔡涵当作游魂赶走了,那我岂不是永远都无法真正记起自己叫周冰这一事实?有了这个想法后,蔡涵的身影又变得有些复杂起来。今天晚上,我一直徘徊在是否应该怀疑他的边缘,他做的那些事,的确有些奇怪,可他每次给出的解释却又找不到太大的破绽,让我没有理由直接找他当面对质。

  不过,通过这些分析,我终究还是决定今后对蔡涵多留个心眼。

  从家里回来后,当天晚上苏婆找到了我,并将苏溪托付于我,之后就撒手离去,又成了一起命案。苏婆死前咳嗽得厉害,而这咳嗽与处理“鬼尸衣”未果有关,她自己也说过那衣服太厉害,应该是遭到了尸衣上怨魂的反噬。在目前这么多人中,苏婆是唯一一个明确表明知道我身份之谜的人,她却什么都没告诉我,甚至说告诉我后我会死,这话实在太费解了!

  在同一天晚上,谢文八上吊自杀,从他死前的种种行为来看,他的死也必然与“鬼尸衣”相关。只希望随着他尸身的焚烧,这起案子也能告一段落。我有些不能释怀的是,这世上又多了一个悲痛的母亲,而我也是造成今天这局面的一个诱因。
  说完谢文八,就又到了罗勇。其实对于罗勇的再次出现,我是有心理准备的,收到骨灰盒的那天,我就觉得有些蹊跷,后来苏婆的话也证实骨灰盒里装的并不是罗勇,我只是没想到他回了家去。

  罗勇应该早就死了,那么,他的尸体是谁运回去的?他诈尸我相信,可要说他的尸体千里迢迢跑回了家,就有些不合理了,如果真发生这种事,早就引起轩然大波了。再一个,罗勇父母都是老实的农民,他们肯定不懂“以血养尸”这一邪法,这又是谁教他们的?

  乡下大爷说棺材是几个乡亲帮着抬回罗家的,那个时候罗勇尸体必然还没有回去。在这之后,我所知道的就只有蔡涵去过罗家,难道这一切都是他主导的?

  根据蔡涵所说,直到他离开罗家,罗勇父母都没有问题。而蔡涵去罗家一事大爷是知道的,这就需要向大爷核实一件事,那就是蔡涵离开时,罗家是不是已经出问题了。当日我走得匆忙,根本没心思想这些细节问题,现在想来,疑点很多,看来有必要让拐子帮忙联系一下他那个战友,了解一下罗家事件的后续处理了。

  之后,我又把那晚在罗家发生的事缕了一次,其他都还好,我自己的几个行为却仍然让我有些疑惑。首先就是在放棺材的那间屋子里,我明明很害怕,可脑海里却有另一个声音一直提醒着我上前去弄明白,在那之前,我完全没想到我会有这种胆量;再一个,在堂屋里,我为何会突然萌发出去咬死尸的想法,并且据苏溪后来所说,那个时候的我像是进入了癫狂状态,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弄死他”,完全没有听到苏溪在一旁的呼喊。

  这两件事让我百思不得其解,直到我把它与前面我猜测的三魂七魄中的一魄主宰人的身份记忆联系起来才有了点眉目,我想,在棺材屋里与我自己潜意识作斗争的便是体内王泽的魂魄,咬死尸这一行为也是他控制我的意念做出来的。

  分析到这里,从逻辑上来讲基本上都能说通了,我却被自己吓了一跳。因为我刚才竟然是不由自主地把自己置于了周冰的角色来推测,而把王泽作为了一个“外来者”,这与以前是不相同的。以前,我需要不停地提醒自己叫周冰,以免被外人误会,刚才却是一种内心的主动。

  我想起晚上在水吧时,我也是突然就想起了那天我接到了一个奇怪的电话一事,难道说,从罗勇家回来以后,我的潜意识已经开始苏醒了?我一时有些兴奋,照这样下去,要不了多久,我就会彻底恢复成周冰的身份,甚至会记起衣服进入到寝室的完全过程,到那个时候,幕后黑手就无处遁形了!

  偏偏在这个时候,苏婆的那句话浮现了出来,她说,当我不再是王泽的时候,事情就无法阻止了。这句话尤如当头棒喝,瞬间浇灭了我的喜悦,让我对即将发生的事情又有些忐忑起来。

  “嘭!”
  我想得正入神,窗户上传来的声音吓得我一个哆嗦,我看过去,这才发现是之前向外开着的窗户被风吹着关了回来。就在我收回视线那一刻,我瞟见窗户外有一个影子在飘动,我起身走了过去,隔着窗户看到那影子一直在飘。

  我打开窗户,往上看去,就见着外面的房梁上绑着一块黑布,正随风飘着。我来苏婆家几次了,在这房间里也住过一次,印象中根本没有这块黑布啊,它是什么时候绑上去的?

  当时时间不早了,外面漆黑一片,我也不愿出去把它取下来,就关上窗户,准备明天再弄。可我重新躺下后,心里总想着这件事,不时转头看过去,因为窗户上贴有一层窗纸,外面的情形就模糊了,那黑布飘来飘去,像是一个人影,让我总觉得不对劲。

  可我还是不愿意大半夜的跑出去取它,我环视着屋子,目光投在了苏溪的书桌上,我过去找出了一叠报纸和一瓶胶水,用报纸在窗户上又粘了一层,这样弄完,几乎就看不到外面的黑影了,我也终于可以放心地闭眼睡觉了。

  我感觉自己并没睡多久,就听到窗户上传来一阵“咚咚咚”的响声,像是有人在敲玻璃,我一下惊醒了过来,看向窗户那边。窗户上本有窗纸,我又粘了报纸,外面的情形完全看不见,我从床上坐起,警惕地盯着窗户处。

  “咚——咚咚——”

  声音再次传来,我大起胆子喊了一句:“谁啊?”

  没人回应我,只听见外面阵阵风声。我从床上坐起来,走到窗户后,又问了一句:“谁啊?”

  仍然没有声音,苏婆家就在一楼,为了防小偷,窗户上安有防护栏,所以我也不担心有歹人能进来,就准备打开窗户看一下。当时我的手已经放到了窗栓上,就要拉起窗栓了,突然传来一声猫叫。

  这声音是从我门外传来的,我停下手中的动作,看向卧室房门。我知道这是苏婆的黑猫在叫,只是它怎么又出来了,难道苏溪此时也在堂屋?想着,我走了过去,把衣服裤子随便一套,就打开了房门。
  我的房门刚开了一个缝,黑猫就窜了进来,直接跳到了窗台上,对着关闭的窗户就是一阵“喵”叫,叫声中带着愤怒之意,倒与它在东门树林里对着被罗勇上身的何志远叫的那一次相似。

  看到它这样子,我才反应过来,刚才敲我窗户玻璃的应该是个“脏东西”。我暗自庆幸没有打开窗户,要不然的话,他就钻进来了,前几天那个自称“周冰”的家伙就是被我妈打开门放进家里的。

  黑猫的叫声持续了近一分钟才停下来,之后它就跳下窗台,步履蹒跚地在我房间里走了两圈,这才往房门处走去,此时苏溪就站在门口。黑猫走到门口,一下就窜进了苏溪的怀中。

  苏溪告诉我,她晚上睡不着,想起了那只黑猫,就拿出袋子来,没想到它还真就出现了,刚才她一直在房间里与黑猫玩耍。后来黑猫从她怀里跳出来,跑到门边用爪子挠门,苏溪知道它想出去,就打开了房门,它径直跑到了我门前叫,她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后来我就打开了门。

  以我对苏溪的了解,苏婆的秘密绝大多数都瞒着这个孙女,她之前应该没有接触过灵异的东西。让我奇怪的是,在罗家遇着尸变的罗勇,她却也没表现出太大的害怕,这倒与正常女生的反应有些不一致,不知是她从小的磨难练就了一个超强的心灵,还是她们苏家的人与生俱来就是这样。

  吸血腐尸都能承受,我也不怕她吓着,就告诉她说刚才我窗外有个脏东西,黑猫应该是感应到了,就冲过去驱走了他。不出我所料,苏溪听后,很是淡然地用手轻轻抚摸着黑猫,那意思像是在说:“猫儿,你辛苦了。”

  黑猫在她的抚摸下,发出轻柔的“喵”叫,苏溪抱着它回了卧室,我也关上了自己的房门。

  第二天起床后,我第一时间就跑出房门去看那黑布,这一看还真有些名堂。这不是一块普通的黑布,它上面还有一些金色的字符,我看得心中惊奇,忙把苏溪叫了出来,问她以前有没有见过这东西,苏溪看了一会后摇了摇头,说从来没见过这块黑布。
  我听了,神色凝重了起来,从屋里搬出一把椅子,站上去把这黑布取了下来。取下后,我拿在手上仔细打量,它上面的字符是用黄色的线绣上的,的确像是一些符文。我想起昨晚的事,心中骇然:昨晚那脏东西莫不是被这黑布招来的?

  我把黑布叠好,装进一个袋子,拿着它与苏溪一道去了学校,打算让拐子看看,拐子对这些东西蛮有研究,昨晚“鬼尸衣”一事就讲得像模像样的。到学校后,我给刘劲打了个电话,昨晚他挂得急,我还没来得及说烧衣服的事,电话通后,里面传来刘劲疲倦的声音,他说昨晚折腾了一晚上,他才睡下不久。

  我本来有些好奇烧个尸体怎么会弄一晚上,想着他有些困,就让他继续睡,等睡醒了再说。刘劲却让我等一下,我问他怎么了,他就说昨晚在殡仪馆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诡异了,他现在想起来都一阵后怕。他的话让我想起我昨晚的经历,赶紧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刘劲告诉我,他们从太平间把谢文八的尸体取下来时,他的眼睛是睁着的,后来把他送往殡仪馆,拐子特意让工作人员把他的眼睛抹下来,当时他们是看着谢文八的眼睛闭上的。因为昨晚要烧几具尸体,他们就等到了半夜,烧尸体前,需要再次确认尸体的面貌,以免烧错,可当谢文八面上的白布被掀开时,他们却惊恐地发现他的眼睛重新睁开了,并且瞪得很大,殡仪馆的人都吓得不轻,说很少遇到这种情况。

  最后他们还是听殡仪馆人员的建议,敲开门口卖香纸的店铺门,买了些香烛和纸钱在谢文八面前烧了,本以为这就可以了,结果那工作人员去抹谢文八的眼睛时,竟是比之前还要诡异,这一次刚松开手,他的眼睛就睁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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