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灵笔录---一个法医为你讲述那些不敢公之于众的灵异诡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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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眉头一皱,原以为李河君在确凿的证据和事实面前会交代一切,却没想到他口中说出这样的话,又是十九号大楼,又是那些传闻,记得第一次听到关于十九号大楼的传闻正是李河君告诉我们的。

  这件案子似乎一直都围绕着这栋神秘的大楼,即便我们从蒋馨予口中得知了传闻的真相,但总是有接二连三发生的事预示着那些传闻似乎真的存在。

  “你见过?你见过什么?”太子平静地问。

  李河君依旧有些犹豫,估计是不知道该如何把事情说出来,一个劲的抽烟,心烦意乱的舔舐着嘴唇,沉默了很久才开口颤巍巍的对我们说。

  他和聂冰婉在一起之前那几年很开心,或许是因为聂冰婉善解人意的缘故,从来不过多要求他做什么,即便到了后面开始在心中有怨气,但李河君劝慰下她也能体会和理解,因为没有聂冰婉给他的压力李河君一直想把这段不正常的关系维系下去。

  可在最后一年,就是聂冰婉死亡的这一年,确切地说是最后的几个月,李河君慢慢发现聂冰婉的性格开始改变,而且变得让他都不知所措。

  聂冰婉在别人面前会很内向和拘束,可在他的面前很热情,性格也很开朗,李河君喜欢聂冰婉身上的朝气,她总是能让他开心,和她在一起他感觉自己都是年轻的。

  可是……可是最后那几个月,事情慢慢发生了一些离奇的改变,因为李河君在白天是不能和聂冰婉单独相处的,他极力在回避和她的关系,怕有人会有所察觉,所以见面的时候都是约在晚上。

  十九号大楼是精神病医院,因为有灵异传闻所以到晚上去那里的学生很少,而李河君和聂冰婉的约会地点就安排在那里,好几次李河君并没有约聂冰婉见面,可他回家会路过十九栋大楼,看见聂冰婉站在楼下等他。

  聂冰婉向来懂事没有他的同意绝对不会主动去找他,李河君担心别人发现,就带着聂冰婉进到十九号大楼,问她为什么在这里,聂冰婉一句话也不说,问她有什么事,她依旧默不作声,李河君以为是聂冰婉心情不好,还是耐心的劝慰,可是发现抱在怀里的聂冰婉很漠然地看着他。

  开始的时候他很诧异,但当聂冰婉伸出手抱他的时候,李河君的顾虑也打消了,以为就是聂冰婉想见她,李河君总是在安慰完聂冰婉后让她早点回去,离开的时候他看见聂冰婉依依不舍的眼神心里也不是滋味。

  这样的事发生了很多次,李河君也无可奈何,渐渐聂冰婉晚上在十九号大楼等他的时候越来越多,每一次都不是事先和李河君说好的,一见到李河君还没来得及等他开口责问,聂冰婉就主动抱住他把头埋在他胸前,就在十九号大楼的下面,李河君担惊受怕的带她去楼里,生怕被人看见,很严肃的告诉聂冰婉再也不要这样,唯一被发现他会面临被开除。

  李河君也搞不明白为什么聂冰婉明明很通情达理,而且处事也有分寸,怎么突然变得如此不计后果,这样的事情并未曾因为李河君的阻止而停止,聂冰婉似乎根本没有听从的意思。

  而且还有一点让李河君很诧异,就是每次晚上聂冰婉抱着他的时候,他总感觉聂冰婉的表情很奇怪,可总也说不出来到底什么地方奇怪。

  李河君知道再也不能让这样的事发生,因为好几次险些被路过的学生和老师看见,因此他借着审核出国申请的机会,让聂冰婉去他的办公室。

  聂冰婉没想到李河君会在白天找她,关上门很开心的抱着李河君,笑容中充满了幸福和满足,李河君终究在她面前发不起火,就和颜悦色的告诉她晚上再也不要去等他。

  “可……可她听完我说的话,表情很惊讶,震惊地看着我,对我说……”李河君说到这里蠕动了一下喉结停止下来。

  “聂冰婉说什么?”南宫怡问。

  李河君深吸了一口烟,调整着自己的情绪,好半天才说出话来。

  “她说……她说她根本没有去过!”

  我眉头一皱,看向其他人,李河君的样子不像是在给我们编造一个故事,事实上到现在他这样做也完全没必要,证据和事实都很确凿,容不得他抵赖,何况他也承认了自己和聂冰婉的关系,在编造这些故事对他来说一点作用也没有。

  “然后呢?然后发生了什么事?”云杜若一脸严肃地问。

  然后李河君对聂冰婉的回答也很吃惊,可他发现聂冰婉告诉他这一切的时候态度很诚恳和认真,这让李河君回想起晚上见到的聂冰婉,当时的表情和他看见的聂冰婉好像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人。

  “我怀疑……我那个时候就开始有些怀疑。”李河君吸了一口烟,慢慢抬手指着自己的头。“我怀疑聂冰婉的这里出了问题。”

  “头出了问题?”韩煜诧异地看着李河君疑惑地问。“出了什么问题?”

  “白天的聂冰婉很热情和自然,在我面前很开心,可是晚上我在十九栋大楼见到的她却从不说话,表情很漠然,只是默不作声地抱着我,而聂冰婉又告诉我她晚上没有和我约好是不会单独去十九栋大楼的。”李河君吞咽着口水怯生生地说。“可我明明见到了她,我怎么可能会记错,何况她还抱着我,但聂冰婉就是极力的否认她去过,样子很认真不像是和我赌气或者故意否认,唯一的解释就是……就是她根本记不起自己去过。”

  “她……她怎么可能会记不起自己去过?”南宫怡瞪了李河君一眼,义正言辞地说。“你编造这些认为我们会相信?”

  “不!是真的,我没有编造半个字。”李河君斩钉截铁地说。

  “她记不起自己去过……”我从烟盒拿出一支烟放在嘴角看了李河君一眼,皱着眉头说。“你认为她的记忆有缺失?一个人明明去过但第二天又矢口否认,你难道认为是聂冰婉有双重人格?!”

  “是的,我开始的时候也是认为她有双重人格。”李河君点点头神情紧张地说。“这也是唯一的解释,我开始的时候是想聂冰婉太想和我在一起,可因为我的缘故,我们之间的关系不能曝光,这件事一直压迫在她心上,久而久之在重压下导致她双重人格,另一个想要和我正大光明在一起的人格促使她晚上去十九栋大楼等我。”

  双重人格是心理学术语,是指一个人具有两个以上的、相对独特的并相互分开的亚人格,是为多重人格,是一种癔症性的分离性心理障碍。

  正常人在相同时刻存在两种或更多的思维方式,其中,各种思维的运转和决策不受其他思维方式的干扰和影响,完全独立运行。

  双重人格是一种非常罕见且不可治愈的精神病,我接触过这么多案件中,还并没有发现过类似的案例。

  而在双重人格中,记忆是不被共享的,简单来说,其中一个人格的记忆是很完整和清晰,但另一个人格却并不记得这些事,这刚好能解释李河君所描述的聂冰婉。

  如果李河君说的一切属实的话,白天的聂冰婉是一个人格,而到了晚上聂冰婉就变成另一个人格,这两个聂冰婉之间的记忆是不会相互跨越,也就是说白天的聂冰婉永远不记得晚上发生过什么事,这也能解释清楚为什么聂冰婉会极力否则自己去过第十九栋大楼。

  如果按照李河君地说法,那这个案件或许还有另一个可能,那晚在403宿舍自杀的聂冰婉很可能是她另一个人格,这一个聂冰婉没有和李河君之前所有的记忆,她无法在现实中拥有李河君,因此才选择了自杀。

  事实上通过聂冰婉那晚留下的自杀视频也不难发现,聂冰婉在视频中给人的感觉很奇怪,她的一举一动似乎都有一种说不出的诡异,不像是我们调查中那个聂冰婉。

  想到这里我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李河君在说聂冰婉可能有双重人格的时候,前面加了一句。

  我开始的时候也是认为她有双重人格……

  开始的时候李河君是这样认为的,那以后呢?

  我看向李河君,把我的疑惑问了出来。

  “你既然怀疑聂冰婉可能有双重人格,那以后又发生了什么事,听你的话似乎对于这个结果并不确定。”

  “后来……”李河君呆坐在对面,目光开始有些涣散和惧怕,烟头烫到他手指才清醒过来,慌乱的掐灭烟头。“后来我发现我的这个想法是错的。”

  “错的?!”我眉头皱的更紧。“为什么是错的?”

  李河君慢慢抬起头用慌乱无助的眼神看着我,好半天才断断续续怯生生地说出话来。

  后来我发现……真的有两个聂冰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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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直视李河君,刚才烟盒中拿出的烟悬停在半空中,我原以为他会用双重人格的借口来掩饰自己的动机,没想到他自己居然否定了这种说38法。

  他越是往后面说下去,越发让我们惊讶和疑惑。

  两个聂冰婉!

  我一时间完全不明白两个的含义到底指的是什么。

  聂冰婉在日记中曾经提到过,有一处她和李河君约好去十九栋大楼可李河君失约,她在离开的时候看见二楼站着的自己,而且后来她听从乔可薇的话去通往地下室的台阶等待所谓的十九阶台阶时,也是离开的时候去二楼洗手间洗脸,她在镜中看见憔悴害怕的自己,可我们已经证实二楼的洗手间是没有镜子的,也就是说聂冰婉在那里看见了另一个自己。

  聂冰婉把这些事告诉过李河君,我猜想李河君是想用这些当他狡辩的借口,没有催促他点燃烟等待着他把话说下去。

  “我开始的时候以为聂冰婉可能有双重人格,所以特别留意她的精神状态,可是据我观察她似乎又没有双重人格的症状,直到有一天晚上,我循例和宿舍管理员检查女生院,我在403宿舍看见了聂冰婉,当时的她很正常,看见我还偷偷笑了一下。”李河君舔舐着嘴角表情怪异地说。“检查完后我下楼离开,聂冰婉借故在楼梯口等我,我让她回去休息,她和我聊了几句后我目送她回宿舍,然后我才下楼的,可当我从女生院大门出去,回家的路上经过十九栋大楼……”

  李河君的声音停止在这里,蠕动着喉结表情很惶恐。

  “经过十九栋大楼怎么了?”云杜若问。

  “我瞟见在二楼的窗户边……聂冰婉站在那里看着我。”李河君声音茫然地说。“我明明是看着她回宿舍的,她绝对不可能出现在十九号大楼,我当时很惊讶,正想走过去看清楚,可二楼突然停电,等二楼走廊的灯再亮起的时候,那里什么都没有,我想着也不可能应该是我看错了,也就没有太在意。”

  “那是什么原因让你肯定有两个聂冰婉?”南宫怡严肃地问。

  “一个月前,学校安排检查宿舍用电安全,我负责的刚好是聂冰婉所住的女生院,聂冰婉帮忙统计每个宿舍的用电配置和插头,她是想和我多呆一会,检查完已经是晚上,我走的时候,她告诉我在楼下看看她,女生的心思我也琢磨不透,就点头答应。”李河君不停在下面搓揉着双手,心惊胆战地说。“等我到了楼下,按照之前的约定我在下面抬头,果然看见聂冰婉站在窗户边,她的楼层很高,我对她笑了笑抬手示意她回去,见聂冰婉的宿舍关灯后,我回头打算离开,可等我回过头……”

  “然后呢?”见李河君停了下来,韩煜急切地问。

  李河君吞咽着口水,极其慌张和惊恐的迟疑了半天声音很颤抖的接着说。

  “等我回头,发现在操场边的树下,聂冰婉就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地看着我!”

  “你刚才说你亲眼见到聂冰婉在宿舍楼上的窗户边出现过?”太子都有些诧异地问。

  “是的,我很确定,所以无论如何聂冰婉是不可能出现在那里的,虽然隔的远但我很肯定看见的就是聂冰婉,当时我也很震惊,想要走过去看清楚,聂冰婉转身向十九号大楼走去,我跟过去的时候她已经进去,我进去后找了一圈却什么也没发现。”李河君用手搓揉着脸惧怕地说。“没过几天的时间,聂冰婉来找我,说她等我的时候,在十九号大楼的二楼看见了自己!当时我很吃惊和害怕,但担心把我看见的事告诉她会让她更加害怕,所以就没有说,还劝慰她是眼花了,可那个时候我隐约开始相信我是真的没看错。”

  “聂冰婉的档案里记录的很清楚,她是独女根本没有姐妹,怎么可能出现两个一模一样的聂冰婉。”云杜若瞟了李河君一眼,声音中透着怀疑。

  “聂冰婉是没有姐妹,可是我看见的另一个她永远都是在晚上出现,而且出现的地点都是在十九号大楼附近。”李河君抬起头目光中有一丝惶恐和茫然。“我之前从未相信过学校里流传的那些传闻,都说十九号大楼里有通往阴间的通道,有时候可能会看见自己的……自己的前世,我想……我想我看见的可能是……聂冰婉的前世,所以我……”

  “荒谬,你简直是一派胡言,我们最开始听到关于合德医学院的传闻就是你告诉我们的,原来从那个时候开始你就有意埋下伏笔,担心有朝一日东窗事发拿这个为自己狡辩。”云杜若加重声音打断李河君的话,义正言辞地说。“到现在你还不如实把问题说清楚,在这里胡搅蛮缠以为我们会相信?”

  “我没有,我真没有,我说的一切都是真的。”李河君用无助的眼神看着云杜若。

  “先听他把话说完。”我吸了一口烟看向李河君。“所以你什么?”

  “所以我去找乔可薇。”李河君慢慢低埋着头说。

  “你去找乔可薇?!”我眉头微微一皱,我记得那天清理遗物的时候,我向李河君了解过乔可薇的情况,李河君对她的评价并不高,听他的话语甚至有些反感和排斥乔可薇。“你去找乔可薇干什么?”

  “乔可薇信奉灵异,她一再很关注学校中那些灵异传闻,特别是对十九号大楼里关于阴间通道和前世地说法,乔可薇都深信不疑,而且还到处散播,为此蒋校长还让我单独找她谈过话,可乔可薇依旧是我行我素想证明这些传闻的真实,在此之前我感觉这个学生不务正业对她的关注很少,可我看见那些事后,一时间我也不知道该问谁,所以我想到了乔可薇。”李河君说。

  “你和乔可薇都谈了什么?”韩煜问。

  “我找到乔可薇开诚布公的把我看见的一切都告诉了她,我也是没有办法,把希望寄托在她的身上,她应该是最了解这些事的人,所以希望能在她身上找到答案。”李河君声音很小地说。“乔可薇告诉我,聂冰婉之前也找过她,也是因为她看见另一个自己的事,并问乔可薇关于传闻中出现第十九阶台阶能实现一个愿望的事,乔可薇告诉她只有等到消失的台阶出现,愿望才能被实现,但是那是和阴间的鬼魂做交易,得到一样就会失去自己的一样东西,聂冰婉还是去了,结果她却自杀在宿舍,我想……我想聂冰婉的交易让她把自己的命搭上……”

  “一派胡言!”我大声呵斥打断李河君的话,冷冷看着他说。“到现在你还试图混淆视听,企图瞒天过海,聂冰婉违背你的意愿用维生素C换掉避孕药,有意让自己怀孕,用此来让你做出决断,你因为担心前途所以设计杀害聂冰婉以及她同宿舍的三名女生,还有乔可薇……聂冰婉把事情告诉过她,而你又找过乔可薇,你担心她会把这些事泄露出去,所以你一不做二不休,连同乔可薇也一起杀掉。”

  “不!不是这样,我说的都是真的,何况她们都是自杀,403宿舍的女生自杀你们也确定过,自始至终都没有人进去和离开过403宿舍,她们都是自己吊死在吊扇上,至于乔可薇,她跳楼的时候你们也在现场,我怎么可能杀掉她。”李河君摇着头一本正经地说。“你们无凭无据的含血喷人。”

  不光是李河君,云杜若和南宫怡,还有太子和韩煜对于我说出的话也有些吃惊,我们一直追查聂冰婉身边的神秘男友,只是想了解聂冰婉自杀的原因,可要说李河君就是杀掉403宿舍四名女人还有乔可薇的凶手,似乎是有些牵强。

  我把面前李河君的档案推到他的面前,指着上面心平气和地说。

  “从我们调查了解的情况,聂冰婉自始至终都没有自杀的动机和预谋,自杀的人不会突发性选择死亡,除非她受到过巨大的刺激,吴霄的回忆里告诉我们,在聂冰婉死亡的当天,她原本是和吴霄约好一同回家看张秀兰,可是因为没有请假,临时半路折回去。”

  “请假……”南宫怡顿时看向李河君。“你是聂冰婉的辅导员,她要请假当然是找你,聂冰婉在和吴霄分开后应该是去见你!”

  “是的,那天聂冰婉是来找我,说是要请假,我见她情绪很低落问她到底怎么了,聂冰婉说她厌倦了等待,既然我不能给她结果,她也不想再和我继续下去,她对我说要带吴霄回去见她母亲。”李河君不停舔舐着嘴唇紧张地说。“聂冰婉甚至打算放弃出国,我怎么劝说她也不听,我以为她是任性担心她冲动就没有批准她的请假,让她回去好好上课,有什么事晚上我会去找她说清楚,聂冰婉答应了说晚上我必须给他一个交代。”

  “你不可能给她交代,因为你们的关系一旦公布出去,你的前途尽毁,你是担心聂冰婉会把你们之间的事透露给吴霄,那样会有更多的人知道,你怕纸包不住火,因此聂冰婉给你请假的那刻开始,你已经在筹划和安排如何杀人灭口。”我冷冷看着李河君淡淡地说。

  “没有,我没有筹划过什么,聂冰婉离开的时候还是好好的,晚上我去约定的地方等她,可她没有来,我也是第二天才知道403宿舍出事。”李河君极力的否认。

  “我之前也没怀疑过你,即便是发现你就是聂冰婉身边的那个男人时,我只是以为你是聂冰婉自杀的原因。”我的目光落在李河君面前的那份档案上,冷冷地说。“直到我看见你的档案,我才意识到一切,403宿舍的自杀以及乔可薇的跳楼都是假象,她们五个人都是被人谋杀的,而你……而你就是筹划和实施这一切的真正凶手。”

  今日更毕明日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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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河君震惊的看着我,其他人的目光也是一样,对于我说出来的话都很诧异,云杜若看着那份档案,有一些茫然的问到底我发现了什么,为什么如此肯定李河君就是凶手。

  李河君还在极力的为自己辩解,我冷冷的看着他。

  “你既然还负隅顽抗,那我就帮你把一切都说出来。”

  房间里除了李河君沉重的呼吸声,其他人都安静的等待着我,我点燃一支烟直视着李河君,他的目光变得闪烁游离,在刻意的回避我的目光。

  一切都要从403宿舍的自杀案发生后,我们赶去现场第一次看见监控的时候说起。

  当时我们是想判定到底除了403宿舍四名死者外还有没有人进入过房间,结果是没有,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再加上后来发现的,聂冰婉故意留下的自杀视频,让我们确信这是一起自杀案。

  可仔细回想那监控中的画面,有几个细节是我们一直忽略掉的地方,关于监控中的画面,云杜若和南宫怡还有太子以及韩煜都记得很清楚,听到我提及那份监控视频,韩煜想了半天,疑惑的问。

  “那监控我们都反复看了好几次,也没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啊?”

  监控的视频里所记录的一切的确没有不对劲的地方,但却有一个不对劲的人。

  聂冰婉!

  在监控中四名死者最后一次出现的时间是晚上十一点,在视频画面中唐静蕾、梁徽因和陈静雅相互挽着手有说有笑走在最前面,后面跟着的是聂冰婉,从视频中看她好像步伐有些缓慢,和前面的三人距离拉的有些远。

  让我现在都还记忆犹新的是当时视频中聂冰婉的表情,陌生的漠然和空洞,但所有从合德医学院学生和老师那里了解的情况看,403宿舍的四名死者关系相当好,而在监控里聂冰婉却明显和前面的三名死者格格不入。

  在转角的时候,前面三个女生向左转,也就是向她们宿舍的方向走,而我们在视频中却看见跟着后面的聂冰婉却转向右边,走了几步后,视频里前面三个女生停下来回头应该是在叫聂冰婉,她转过头迟疑了一下后重新跟了上去。

  当时看见这里的时候我以为聂冰婉有心事,恍惚中走错了方向,这种事我们也经常会遇到,心里全神贯注的关注和思索一件事的时候,往往会忽略其他的事情。

  可实际上并不是这样的!

  “不是这样?”南宫怡疑惑的看着我问。“那聂冰婉为什么会走错方向?”

  “因为我们在监控中看见的已经不是聂冰婉!”

  “啊!”云杜若吃惊的发出声。“看见的……不是聂冰婉?!那……那是谁?”

  “确切的说不是正常的聂冰婉。”我直视着李河君慢慢的回答。

  “到底是怎么回事?”韩煜急不可耐的问。

  李河君在回避我的目光,他越是这样我越发相信我说的话已经触动到他内心最脆弱的秘密,淡淡地接着说下去。

  聂冰婉在监控中步伐很迟缓和犹豫,她的表情很陌生,一个在这里生活了四年之久的人又怎么可能会陌生,回宿舍之前,前面的三名死者都转向宿舍的方向,而唯独聂冰婉转向了右边。


  那是因为她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宿舍在什么地方!

  “她……她既然在女生院生活了四年怎么可能不知道宿舍在什么地方?”韩煜疑惑的问。

  “我说过,那已经不是正常的聂冰婉,她的记忆是模糊的。”

  我心平气和的回答,信心十足的继续说,就是因为当时的聂冰婉并不是正常的,所以她完全分不清自己在什么地方,和要去什么地方,一切都是按照特定的指令在做,当时的她已经被人操控。

  太子之前在案发现场的照片中,发现聂冰婉把带有血渍的衣服随意的扔在床上,而其他人却是浸泡打算清洗,太子当时就指出这和聂冰婉的性格出入反差很大,而在后来发现的自杀视频中也证实了这一点。

  而在那自杀视频中,聂冰婉进入到宿舍后是一直站立不动,三名死者以为聂冰婉不舒服还关心的问她是否生病,聂冰婉回答想坐一会,可她当时并没有坐到自己的床上,而是在其他三名死者的指引下,聂冰婉才找到自己的床。

  由此可见她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床位在什么地方,然后聂冰婉脱掉带有血渍的外套随手扔在床上,整个过程中视频里的聂冰婉都陌生和茫然。

  我不止一次问过自己,既然要自杀为什么还要偷录自杀视频,这和一个要自杀的人心态是完全违背的,现在终于想明白,是有人刻意要让聂冰婉这样做,因为这人知道这视频迟早会被发现,而里面记录的全过程刚好可以证明403宿舍的四名死者是自杀的。

  可实际上聂冰婉反常的把衣服扔在床上,而其他三名死者却浸泡打算过后清洗,由此可见在这场所谓的自杀中,从一开始就是矛盾的,或许真有人想死,那就是聂冰婉,她的反常是因为被人操控,可其他三名死者并没有被操控,因此她们的行为和状态都是正常的,她们根本就没有想过要自杀。

  事情的转折是从请笔仙开始的,提出请笔仙的人也是聂冰婉,从自杀视频中就不难发现,所有的事都是聂冰婉在主导,至于有没有真的请到笔仙不得而知,但真正的玄机其实并非我们想的那么复杂。

  之所以请笔仙能蛊惑人心,一切皆因那支能动的笔。

  从自杀视频中看,当时参与请笔仙的四名死者同时握着笔保持悬空,笔垂直于纸面,最开始请笔仙的三人分别是梁徽因、唐静蕾和陈静雅,她们所问的问题都被准确无误的回答出来,正是这个原因,让我们看自杀视频的时候也震惊她们真正请到笔仙。

  可实际上并不是这样,因为在请笔仙的时候,梁徽因、唐静蕾以及陈静雅都是充满了虔诚的期待,按照要求她们只能握着手中的笔,等待笔仙的推动来完成答案,她们都坚信自己并没有向这支笔有主观的操作。

  但是我们忽略了聂冰婉,她在请笔仙的时候已经被人操控,而且三名死者问的问题,她都知道正确的答案,根本没有什么所谓的笔仙,一切不过是聂冰婉操作那支笔移动的结果,但是其他三人都没有察觉甚至都没去想过。

  之所以要请笔仙,筹划这一切的人就是想借用合德医学院的传闻,用灵异来布下杀人的局,让所有看过这视频的人都相信403宿舍的四名死者之所以自杀完全是因为在请笔仙的过程中被鬼魅附身。

  这也是为什么轮到聂冰婉的时候,她会问出请笔仙中最大的禁忌,不能问什么时候死,传闻中问出这个问题会招致杀身之祸,凶手安排聂冰婉留下自杀视频,整个过程就是为了一次又一次暗示我们相信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为请笔仙招致的灵异事件。

  但凶手真正的原因其实是另一个!

  请笔仙的时候人更为敏感,更容易接受到心理暗示,从聂冰婉念出请笔仙的念词开始,其他三人已经处于半催眠状态。

  那是一种似睡非睡的状态,这种精神状态下更容易受到外界刺激,而谋杀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的,需要等待的就是聂冰婉发出指令。

  “聂冰婉发出指令?”云杜若大为不解的想了想问。“可自杀视频中聂冰婉并没有说过什么指令啊?”

  有!只是之前我们一直没有留意,在聂冰婉问出最后一个问题后,她突然开始眨眼,虽然缓慢但很有规律,而就在这个时候其他三名死者突然变得安静,她们的眼神变得有些涣散和空洞,这就是聂冰婉的指令,她用这个方式加剧给其他三人的心理暗示,让她们相信和接受今天她们都会死。

  乔可薇的情况其实也是如出一辙,太子和韩煜都证实乔可薇在跳楼的时候并没有迷障,她的精神状态恍惚,同样是因为被人控制和操纵了思想和行为。

  “可是聂冰婉的专业并不是心理学,要完成这些需要很深和很强大的心理暗示,聂冰婉是不可能做到的。”南宫怡疑惑的说。

  聂冰婉当然不可能,但操纵她的人却可以!

  我的目光落在李河君那干净白皙的手上,我离他很近他身上那奇特的香味时不时飘散过来,那应该是由很多种香味混杂在一起的味道,有一种医生会在给病人治疗的时候点燃自己调配的香薰,通过含有药物成分的香薰来缓解病人紧张的情绪和舒缓放松病人的心情。

  这种方法可以让病人在不知不觉中处于半睡半醒的状态,而在这样的精神状态下,医生才会更好的给病人治疗。

  我慢慢翻开李河君面前的那份档案,在职业栏写着大学讲师,而主修的科目栏清楚的写着。

  心理行为催眠师!

  正是这份档案让我重新认识了李河君,他并不是简简单单的一个辅导员,同时他也是一流的催眠师,能在合德医学院任职的教师比这里出类拔萃的学生更加优秀。

  我在大学的时候研习过一些关于催眠方面的知识,但却从来没有真正接触过,而在李河君的档案中,清楚的记录着他所取得的成就。

  他催眠的方式和技术都超乎想象,能在被催眠者不经意的情况下,通过肢体动作或者是语言将被催眠者引导至潜意识开放的状态下,将可以改变被催眠者的观念植入其潜意识中,以达到改变被催眠者行为习惯、以及心理和精神状态。

  而李河君就是通过这样的方式,在聂冰婉向她请假的时候,对聂冰婉实施了催眠,从而布置和安排,并且引导聂冰婉完成了403宿舍的诡异自杀案,留下那自杀视频就是为了让人相信是因为请笔仙招致的附身因此才自杀。

  这就是为什么韩煜和太子在403宿舍发现有很重怨气,他们坚持发生在403宿舍的自杀案是枉死的原因,因为根本就不是自杀,而是谋杀!

  至于乔可薇的跳楼,李河君依旧是如法炮制,那天在楼顶劝说乔可薇放弃轻生的老师中,李河君也在场,是他通过语言催眠了乔可薇让她身不由己的跳楼。

  我说完后冷冷的看着对面的李河君,他的手抖动的厉害,面色苍白的蠕动着嘴角,那应该是被揭穿一切后的心虚和惧怕。

  李河君用异样的眼光看着我,神情慌乱和惊恐,口中惶恐的喃喃自语说着什么,我听了好半天才听清楚两个字。

  催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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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陈述应该足以摧毁李河君最后的心理防线,在这些事实和证据的面前我想他继续掩饰和狡辩也变得苍白无力,我在等待他最后的认罪。

  可李河君的心理承受能力却超乎我的设想,至少到现在他依旧没有坦诚一切的打算,他的目光很怪异,眼神变得我有些看不懂,充满了很奇怪的迷茫,嘴里一直喃喃自语的重复着和催眠有关的话。

  门外传来嘈杂的声音,机场警员敲门进来,告之合德医学院的负责人来了,应该是因为登机被延误的事,南宫怡和韩煜还有太子留下继续盘问李河君,我和云杜若出去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看见我们出去,蒋馨予和华冠文急匆匆的走过来,应该是听说李河君被我们扣押,就连他的未婚妻沈悦也随同一起前来。

  “为什么要关押李老师,他是这才出国深造学生的领队,登机时间马上就要过了,再不登机整个行程都会重新安排,出了问题到底谁负责?”蒋馨予走过来开门见山地问。

  “我们怀疑李河君和403宿舍的命案,以及乔可薇跳楼自杀这两起案件有直接的关联。”我一本正经地回答。“他应该不能出国了,在问题被搞清楚之前,他会被暂时关押接受审讯,直到他坦诚一切。”

  “什么?李老师和……”蒋馨予一愣很惊讶地看着我。“403宿舍的学生和乔可薇跳楼都是自杀,你们警方不是已经确定了吗,怎么又和李老师有关?”

  “是啊,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李老师在学校向来循规蹈矩,不管是对学生的管理还是教学质量都很不错。”华冠文应该是来的时候太匆忙,一边喘着气一边客气地问。“他怎么会和自杀案有关?”

  沈悦我之前和云杜若见过一次,很大方得体的一个女人,听到我说的话顿时也乱了方寸,担心地问。

  “河君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们有什么证据关押他?”

  我不知道如何去说清楚,特别是当着沈悦的面,那日去李河君的家,她还在和李河君一起收拾整理准备结婚的新房,看沈悦的表情她是完全相信李河君的,真不知道我把事实说出来,她该是什么样的心情。

  “我们怀疑李河君利用他的专业知识,对聂冰婉实施催眠,利用聂冰婉引导以及心理暗示等手段,借用请笔仙来混淆视听,达到他谋杀聂冰婉以及403宿舍其他三名女学生。”我深吸一口气声音低沉地回答。“至于乔可薇也是一样,李河君担心有人泄露他的秘密,在谋杀聂冰婉等四名女学生后,对乔可薇杀人灭口。”

  “……”蒋馨予和华冠文都瞠目结舌地愣在原地,好半天没反应过来,惊讶地看着我和云杜若。

  “河君利用催眠来谋杀……”沈悦的精神状态开始变得不稳定,有些近乎于抓狂的抓住我的手。“你们血口喷人,河君的专业的确是行为催眠,可他凭什么要去催眠聂冰婉她们,河君只是她们的辅导员,平时除了学习上的事很少有接触,更不用说谋杀……他……他好好的为什么要谋杀这些人?”

  我和云杜若对视一眼,我能体会沈悦如今的心情和焦急,蒋馨予听完我的话,慢慢恢复了冷静,我想她是理智的,至少也知道我们不会无缘无故说出这些话。

  “这里面到底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李老师和这些自杀的学生之间有什么关系?”蒋馨予义正言辞地问。

  “李河君和死亡的五名学生其实并没有什么关联,他只是和聂冰婉有非比寻常的关系。”云杜若抿着嘴回答。

  “河君和……和聂冰婉有非比寻常的关系?”沈悦一怔诧异地看着我和云杜若,应该是女人的敏感让她诧异地问。“他们……他们之间有什么关系?”

  “李河君和聂冰婉并非只是表面的师生关系,在聂冰婉四年前入学开始,就引起了李河君的注意,两人日久生情相互吸引,他们……”我避开沈悦焦虑而茫然的目光,叹了口气低声说。“他们在这四年里一直保持着性关系。”

  沈悦整个人如同被电击一般,我明显感觉到她抓住我胳膊的手剧烈的颤抖一下,嘴角不由自主的蠕动,用震惊的目光看着我。

  “不……不可能,你们乱说污蔑河君,他不是那样的人,我认识他那么久,他为人师表严于律己,绝对不可能和聂冰婉发生哪些事,何况……何况我们一直都在一起,他怎么可能和聂冰婉……”

  沈悦越说到最后越激动,旁边的华冠文焦急而吃惊地说。

  “是啊,李老师我们还是了解的,不管是他的自身修养还是教学能力,我们都是有目共睹,李老师年轻有为我们也把他一直重点培养,会不会是什么地方弄错了?”

  “不会错的,聂冰婉在死亡之前已经怀孕,我比对过李河君和聂冰婉腹中胎儿的DNA,证实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我看着蒋馨予和华冠文,故意避开沈悦焦灼的目光低声说。“而且李河君已经对他和聂冰婉之间的关系供认不讳。”

  沈悦听到这里整个人向后退了一步,身体一软险些没站稳,被蒋馨予搀扶在怀中,我看见沈悦茫然的眼睛中泪水夺眶而出,我知道这个结果对于沈悦是难以接受的,在之前也了解过,她和李河君的关系很好,至少在外人看来很好吧,没想到和她谈婚论嫁的男人,她一直信任相信的男人居然背着她身边还有另一个女人。

  而且还在一起四年之久,甚至聂冰婉还怀上了李河君的孩子,这一系列的打击我想沈悦是无法承受的,犹如当头一棒让她痛彻心扉,比起李河君所犯的罪行,或许在沈悦心中,李河君的背叛更让她难受和痛苦。

  “李老……李河君为什么要……”蒋馨予也不知道这话该怎么问下去,看她的表现到现在还是有些不相信听到的这一切。

  “李河君一直让聂冰婉隐瞒他们两人的关系,聂冰婉应该是真的爱上李河君,所以一直没有违背李河君的意思,正因为如此两人的关系不为人知,我们找到了聂冰婉的日记,在日记中发现案发前几个月开始,聂冰婉厌倦了她和李河君之间不能见光的关系,同时也妒……”我看了一眼在蒋馨予怀中痛哭流涕的沈悦,叹了口气说。“同时也妒忌沈悦和李河君出双入对的在一起,因此聂冰婉偷偷调换避孕药,有意让自己怀孕,以此来要求李河君……和沈悦分开从而和她在一起。”

  沈悦的身体不住的颤抖,我看见她的脸色都变得苍白,脸上渐渐露出凄然的惨笑,声音很凄凉地说。

  “难怪他会主动要求出国……他……他根本就没想过再回来,一切都是谎言。”

  “是的,我们也是这样推断,李河君是打算利用出国领队的身份潜逃,因为我们发现聂冰婉怀孕后,我们去找他拿出国名单,他心里很清楚早晚我们会发现他就是聂冰婉身边一直没露面的男人。”云杜若也是女人,见沈悦悲伤的样子,我估计她也挺替沈悦难受。

  “这么说……李河君因为聂冰婉怀孕的事就……就杀了她?”华冠文在旁边依旧很震惊地问。

  “聂冰婉怀孕后李河君也不知所措,他担心事情被曝光后自己前途尽毁,但聂冰婉不再像从前对他言听计从,而是以此要求李河君必须给他一个交代,李河君应该是从其他地方知道聂冰婉找过乔可薇,并去过十九号大楼等待所谓通往阴间的台阶,李河君便想出借用合德医学院灵异传闻来混淆视听布置他的谋杀计划。”我点点头一本正经地回答。

  “这样说起来,403宿舍的四名学生并不是自杀?”蒋馨予目瞪口呆地看着我们,一边劝慰怀中的沈悦一边问。“那李河君是用什么办法杀掉这五名学生的?”

  “李河君担心只杀掉聂冰婉会引起更多的关注和怀疑,所以他试图让整个案件变得复杂,首先应该是对聂冰婉实施了催眠,让聂冰婉回到宿舍后借用请笔仙当幌子来故布疑阵,让所有人都相信403宿舍的女生是因为请笔仙招致杀身之祸,实际上是聂冰婉在被李河君催眠后,李河君操控聂冰婉通过行为和心理暗示对另外三名女生催眠,让她们在毫无意识的情况下自杀。”我表情严肃的对蒋馨予说。“因为聂冰婉去找过乔可薇,而后来李河君也向乔可薇打探过一些关于合德医学院传闻的事,是为了方便利用这些传闻制造假象,可李河君担心乔可薇会泄露出去,因此他也对乔可薇实施了催眠,让乔可薇在众目睽睽下跳楼,并让所有人都以为乔可薇是因为没有完成请笔仙而招致横祸。”

  蒋馨予和华冠文听完后都默不作声,各自重重叹了一口气,事已至此我想他们也知道事态的严重,只是没想到在他们心中一向洁身自好的李河君会干出这样的事,多少有些震惊和诧异。

  “我能不能见见他。”沈悦的声音变得很空洞,听不出任何情绪,我想哀莫大于心死,她现在剩下的只有被背叛后的绝望。

  “不可……”按照规定在李河君认罪之前他是不可以接触任何人的,云杜若刚一开口,就被我打断,我多少能体会到沈悦此刻的心情。

  “我带你进去。”

  我看了云杜若一眼,对悲愤欲绝的沈悦说,我挺同情她毕竟被自己深爱的男人背叛是一件多么痛苦的事,我让她去见李河君,还有另一层意思在里面,到现在李河君依旧没有完全承认所有的罪行,我想他还试图侥幸的顽抗,可是他和聂冰婉在一起四年都小心翼翼隐瞒两人的关系。

  一种原因应该是李河君在乎自己的前途,而另一种我想是因为沈悦,是因为他对沈悦的亏欠和愧疚,这说明他的心里并不是完全没有沈悦这个人,甚至可以说沈悦在他心里的分量并不轻,我让沈悦去见他,见一切秘密都被揭发出来的他,或许在沈悦的面前李河君最后一道心理防线会因为愧疚而彻底的土崩瓦解。

  云杜若应该是明白了我眼神中的意思,和我带着沈悦回到扣押李河君的房间,和我预料的一样,当沈悦站到李河君面前时,他顿时慌乱震惊的不敢去直视沈悦的目光,整个人头低埋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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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1  

  我让南宫怡和云杜若还有太子先出去,留下韩煜在房间以防万一,人太多我担心李河君会有抗拒和防备心理,这样会加剧他的顽抗,能通过催眠控制人行为能力的人,自身的心理承受能力就很强大,李河君的心理素质远比我想象的要好太多。

  若不是沈悦突然出现在他面前,我相信他绝对不会流露出如今不敢面对沈悦的羞愧。

  “你说房间的墙纸喜欢明亮一点的,我今天特意去挑选过,但是怕你不满意我没有定下来,说是等你回国后一起去看,还有……还有走廊上的灯,你说不喜欢白炽灯,说白光太冷清不像家的感觉,我打算去换成橘黄色的,哦,对了……”沈悦用很漠然的目光看着面前的李河君,一脸惨笑地说。

  “不要说了,不要说了。”李河君怯懦的低埋着头,打断了沈悦的话,根本不敢去看沈悦的眼睛。

  “……是啊,说这些有什么用,你根本就没打算再回来。”沈悦空洞的声音透着心灰意冷。“我只想问你一件事,你不要再骗我,我听了你四年的谎言,你就当可怜可怜我,给我说最后一句实话。”

  我默默在心里叹了口气,李河君和沈悦应该有很幸福的将来,可最终他还是咎由自取选择了毁灭,也不能说是聂冰婉的错,一个情窦初开懵懂的女生对感情又能理会到多少,到头来连自己的性命都搭在里面。

  李河君头埋的更低,身体抖的厉害,在沈悦的面前我想愧疚和亏欠让他无言以对。

  “你到底……到底有没有爱过我?”

  李河君没有任何声音,我知道这个问题或许沈悦之前也问过他,我相信他回答的时候一定很流利,可如今他已经无法再说出口,或许他真爱过沈悦,至少李河君直到最后选择杀掉聂冰婉也没想过要和沈悦分开,可见在李河君的心中,沈悦的重要远超过聂冰婉,但欺骗终究还是欺骗,他和聂冰婉在一起四年,同样也背叛了沈悦四年,因此我相信对于沈悦这个问题,李河君无论如何是回答不出来的。

  “好,很好……我知道了。”沈悦凄然地笑着,慢慢取下戴着的戒指,那是一枚戴着她中指上的订婚戒,她放在李河君面前的桌上,伤感的脸上悲痛欲绝。“让我再抱抱你吧,或许真是最后一次了。”

  沈悦站在李河君的面前,把他的头抱着怀中,眼泪不停的滴落在李河君的头上,她的目光是那样悲愤和不舍,我看见沈悦紧紧的咬着嘴唇,似乎是不想痛哭出声音。

  沈悦缓缓抬起头注视着墙上的挂钟,惨然一笑淡淡地说。

  “或许你已经不记得,今天是我们相识的纪念日,再过一会就到十二点了,我们在一起刚好五年,我们之间的情分算是到头了,以后你自己照顾好自己。”

  李河君在沈悦的怀中颤抖的身体渐渐平静下来,等到沈悦慢慢松开手,我看见李河君也是满脸泪水。

  “你做的一切他们都知道了,错了不要紧,要知道怎么回头,都说出来吧,堵在心里你自己也难受。”沈悦在出去的时候回头对李河君说了最后一句话。

  我让韩煜送沈悦出去,重新坐到了他对面,或许是沈悦的出现真的让他最后一道心理防线崩溃,此刻的他变得平静和坦然,从面前的烟盒里拿出一支烟。

  “是的,一切都是我做的。”

  我听到他这句话,心里暗暗长松了一口气,李河君终于还是承认了。

  “为什么要这么做?”我帮他点燃烟,试图让他放松情绪。

  “我以为我是爱聂冰婉的,可当她非要我在沈悦和她之间做出选择的时候,我才发现,我一直爱的是沈悦,我不能因为聂冰婉放弃沈悦,还有我的前途。”

  “既然你不爱聂冰婉,为什么还要和她在一起?”我有些气愤地问。

  “开始的时候或许是因为她给我一种从未有过的新鲜感,我知道我和她是没有结果的,但我又不想就这么放弃,可她偏偏要逼我,甚至还用怀孕来要挟我。”李河君缓缓吸了一口烟,目光变得阴沉,我想这才是真正的他。

  “然后呢?”我冷冷地问。

  “那天她来向我请假,说是要和吴霄回去看她母亲,她说如果我不给她一个结果,她就和吴霄在一起,并且还会把所有的事告诉沈悦,她说……她说她得不到我,就要毁掉我的一切。”李河君的声音让我陌生和可怕,一个人竟然可以扭曲到这种程度。

  “所以你就开始筹划杀人灭口。”

  “是的,只有她死了我才能安静,可我担心杀掉她会引起你们的怀疑,正好我想起乔可薇告诉过我,聂冰婉去过十九号大楼等消失的台阶出现,而且乔可薇还教聂冰婉请笔仙。”李河君猛吸几口烟直言不讳地说。“因此我先对聂冰婉实施了催眠,在她的潜意识里植入了自杀的方式和过程,并且操控她对宿舍其他人也催眠,并且让聂冰婉留下视频来让你们相信是自杀,事情进行的很顺利,一切都在我意料之中,最后是乔可薇,她也不能活,因为她知道太多秘密,我还是用催眠的办法让她在你们眼前跳楼,在死之前再说出请笔仙的事,让你们更加确定一切都和请笔仙有关。”

  “乔可薇留下的手机里有另一段视频,拍摄的时间是聂冰婉她们死亡两小时后,为什么已经死的人会出现在乔可薇的视频中?”我认真地问,这是一直纠结我很久地问题。

  “水,给我一杯水。”李河君很漠然地说。

  我见李河君已经和盘托出,喝水和他抽烟一样是试图调节自己的紧张,我起身开门打算叫韩煜端杯水进来,可刚拉开门忽然听见背后呼啸而至的风声。

  房间里的窗户一直是关着,我突然意识到什么,猛然转过头去,发现李河君竟然拉开了窗户站在上面,我没想到事情会演变成这样,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我不知所措,屋外的人也纷纷跑了过来,看见李河君站在窗边都很震惊。

  这里是四楼,从这里跳下去后果可想而知,李河君不是想逃跑,看他漠然的眼神就知道,他已经充分做好了畏罪自杀的打算,他不想面对沈悦,更不想面对等待他的审判。

  “为什么聂冰婉她们死后两小时还出现在其他地方?”我知道现在怎么劝说李河君也是徒劳,大声问他只希望最后能解开这个谜团。

  当!

  墙上的挂钟在整点响起,十二点了,或许这个时间对于李河君来说具有特殊的意义,他和沈悦在一起刚好五年,可就在这一天他也和沈悦的情分走到头,李河君注视着那挂钟,我想他是在留恋和沈悦在一起的时光,然后没有半点犹豫的从窗户上跳下去。

  等我们冲过去的时候,只看见躺在地上一滩血泊中的李河君。

  ……

  案件算是告破,南宫怡在案件档案上签字后重新移交给温近南,李河君作为凶手给合德医学院发生的五起命案画上了句号,可我一直耿耿于怀李河君虽然承认了一切,可到最后他也没能说出所有的事。

  到至今这个案件还有很多我们为解开的谜团,聂冰婉脚底的刺青还有死亡两小时后在乔可薇手机视频中出现的人,以及聂冰婉在日记中提到她在十九号大楼看见的自己。

  ……

  这些谜团一直都压在我们心里,可随着李河君的跳楼,一切都随之成为无法解开的秘密。

  三个月后,还有一些合德医学院的档案和资料在我这里,慢慢我对于那些萦绕在我心中的谜团渐渐淡忘,我送还这些档案和资料的时候再去了一次合德医学院。

  在那里我又见到了李河君,不过已经不再是之前的他,那次跳楼他并没有死,而是全身瘫痪并且大脑受损痴呆,他的病情是由合德医学院负责鉴定,因为他终究犯有刑事罪也就被收治在十九号大楼里。

  我看着他坐在轮椅上从我面前推过,或许比起死这让他更难受,没有思维的活着才是最大的煎熬,他试图通过死来逃避责任,可命运给他开了一个最大的玩笑,这样生不如死的活着,我想是对他最大的折磨和惩罚。

  把东西归还给华冠文出来的时候,合德医学院刚好开学,我看见蒋馨予在开学典礼上严肃的讲述医德和师德,我想在经过李河君的事后,蒋馨予的感触比我们任何人都要多。

  离开的时候我发现403宿舍的那栋女生院已经被改造,这里已经不再作为宿舍使用,我想是蒋馨予为了彻底的杜绝那些传闻以及403宿舍命案带来的负面影响。

  终究这件案件让我还是有很多地方无法彻底的释怀,我重新回到403宿舍,这里已经被重新粉刷一新,洁白的墙壁让这里焕然一新,似乎所有的一切都被掩埋在这崭新的白漆之下,我走在这里感觉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空无一人的大楼显得格外的安静,我停在403宿舍的门口,发现有光线从里面透射出来,这里的宿舍已经没有人住,我不知道谁会出现在这里,推开门里面飘散出淡淡的香味,这种香味我经常会闻到,韩煜的忘川小栈里的香烛就是这个味道。

  房间里还有什么东西焚烧的味道,飞舞起的灰烬才让我看清是冥币,居然有人在这里烧冥币和香烛,我很诧异的走过去,三支香插在一捧泥土中,前面是还在燃烧的冥币。

  我眉头一皱,什么人会跑到这里来烧冥币,从燃烧的程度看,在这里的人刚走没多久,我快步走了出去,在这层楼找了一圈一个人也没有看见。


  42
  合德医学院的案件结束后,我们又变得无所事事,关于这个案件的重要资料和照片一直被我张贴在白板上,我几乎每天都盯着上面看,希望能有所发现,虽然李河君伏法但是案件中那些一直未曾解开的谜团始终都困扰着我。

  叮……

  电话声在安静的房间中回荡,所有人都绷紧身体看过去,那部红色的电话终于再次响起,整个房间反而变得很寂静,都期盼着能有些事做,可也都明白当这部红色电话响起的时候意味着什么。

  我们去的地方居然是之前我和云杜若工作的警局,算起来已经有些日子没回来过了,如果不是慕寒止的案件,我和云杜若应该还留在这里,即便是整天都要提心吊胆防备被屠夫责骂,但这些日子没听见他的声音,反而感觉浑身不自在。

  我站在大门口突然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出来接洽我们的是宋迟,我一眼就看见他肩上的警衔变成了两杠两星,听闻宋迟升迁提拔成了副局长,这还是我和云杜若被开除后第一次见到他。

  “哟,今儿宋副局长亲自迎接,这面够大了。”我插诨打科的对旁边的云杜若戏虐的笑着说。

  宋迟愁眉不展应该是遇到很棘手的事,一向在我们面前没正经,今天却一脸严肃。

  “姜局让和你们联系,有件事需要你们帮忙验证。”

  “姜局?!”我哭笑不得的伸手去掐宋迟的嘴。“瞧这官腔打的,这才几天没见,屠夫也改口变姜局了,敢情我们还是叫你宋副局长好些,免得说我上下不分。”

  “够了,你就省省吧,我这副局怎么来的,别人不知道,你和杜若还不清楚。”宋迟打开我的手无可奈何地说。“你以为我稀罕这个副局啊,以前我当科长也就负责我那一亩三分地的事,如今什么都要管好几天没回家了,媳妇天天抱怨我连大气都不敢出,你们说怪谁,还不是怪你们两个。”

  “你就别不要脸了,你都升到副局了,肩上扛着两杠两星你就知足吧,多少人在这局里耗到头也就那样。”我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到你嘴里还变成是我和云杜若的错,你到底要不要脸啊。”

  “你也省省吧,慕寒止的案子明眼人都知道是你和杜若破的,我这算什么事,到最后击毙凶犯的变成了我,无缘无故我就变成了破案有功。”宋迟无力的苦笑。“这加官进爵的事本该是你和杜若的,如今算到我头上,指不定局里的人背地里怎么说我,你以为我日子好过,你说屠夫是不是脑子有问题,说开除就真把你们给开除了,我事后问过原因,他说管好我自己的事,看他的样子没打算告诉我。”

  宋迟说到这里,看看我身后的人,韩煜他是认识的,至于南宫怡和太子很陌生,拉着我压低声音问。

  “什么来头?屠夫就给了我一个电话,让我负责联系你们,说是你会来,到时候把情况告诉你们就可以……你和杜若现在都干什么呢,这么神秘?”

  “屠夫……还在上面?”我好久没见到他,突然发现有些想他,宋迟的话我知道不能回答,就故意岔开。

  “没在,有一个重要的会议,要出去好长一段时间,局里的事现在暂时由我负责。”

  “局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云杜若在旁边好奇地问。

  宋迟把我们带到审讯室,透过只能从外面看见里面的玻璃,指着里面的一个女生说。

  “到底有没有事现在还说不清,屠夫临走的时候让我告诉你们,帮忙测试一下里面这个女人。”

  “测试?怎么测试?”我眉头一皱疑惑地问。“测试什么?”

  “看她这里。”宋迟指着自己的头很焦躁地回答。“正不正常。”

  ……

  我记得南宫怡说过红色电话响起的时候,一定有警方无法破获和解释的案件发生,临来的一路上我都在想这一次又会发生怎样的命案,可如今居然是让我们测试一个坐在审讯室的女人是否正常。

  我还特意重新问了宋迟一遍,得到很肯定地回答,看他的样子不像是开玩笑,他把一份测试报告交到我手里。

  “你是法医,我不管你用什么方式,我现在只想知道里面这个女人说的是真话还是实话。”

  因为红色电话的铃声我的神经一直处于紧绷的状态,现在终于有些放松下来,比起那些扑朔迷离匪夷所思的命案,询问一个女人似乎要简单轻松的多。

  我拿着测试报告一个人进去,其他人留在外面观察,走进审讯室我瞟了一眼坐在对面的女人,年纪大约二十来岁,皮肤很白皙眉目清秀,特别是她的眼睛清澈干净,她安静的坐在椅子上,给人一种不食人间烟火的味道,这让我想起太子,他身上也有一种超凡脱俗的淡泊,但比起这女子的纯粹就完全不一样,太子的身上还有经过世俗磨砺的深沉,但这女子却真是完完全全一尘不染般干净,如同是书画中的人,没有半点瑕疵可以挑剔。

  “姓名。”我关上门坐下来很平和地问。

  “赫连漪。”她对答如流反应很敏捷,可见她的思绪很清晰。

  “年龄。”我一边在测试报告上记录,一边淡淡地问。

  “二十六岁。”赫连漪的样子有些拘束,不时四处张望,好像对于这个陌生的环境有些不适应。

  “籍贯?”我按着测试报告上的内容询问。

  “今天是几号?”赫连漪忽然答非所问的反问。

  “三月二十七号。”我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问起这个,回答完她以后我重复上一个问题。

  赫连漪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回答的很清楚,可见她的思绪很正常,这虽然是简单的询问,但从中也可以判定她的精神状态,从此前赫连漪地回答情况看,她的逻辑以及情绪还有智力等各方面都没什么问题,一时间也很诧异她为什么会被坐在这里,为什么宋迟要让我们来测试她是否正常。

  “现在几点了?”赫连漪再一次打断我的询问,样子有些拘束的焦急。

  “下午四点。”我看看时间回答她,好奇地问。“你有什么事?”

  “哦,也不是太要紧的事,就是晚上还有自习课,明天要考试,打算再去温习一下。”赫连漪不假思索地回答,然后很认真地看着我。“为什么把我带到这里来?”

  我一愣,这本事我一直想问她地问题,没想到被她先问出来,我进来这么久对赫连漪的初步感觉是,她很平静和淡定,但似乎有一些紧张和焦虑,好像心里惦记着其他什么事。

  测试的表上的空白已经快被我填写完,我留意了一下这份测试表格,上面的栏目更像是一份个人简历,我所要向赫连漪询问的不过是她家庭住址,父母名字,年纪,家庭关系,学习背景以及时间,诸如此类地问题我想赫连漪当然会对答如流,若是要用这些问题来测试她是否正常或者是所说是否属实,未免也太不专业。

  赫连漪给我的第一感觉是干净,而且是那种未经过世俗侵染的干净,只是我留意到她的指甲里镶满了泥土,我问她问题的时候,她一直搓揉着双手试图把这些泥土清理干净。

  “手上的泥土怎么来的?”我随意地问。

  “我挖土的时候留下的。”赫连漪很诚恳地回答。

  “挖土?挖什么土?”我多看了几眼,测试已经完成,起身打算出去的时候好奇地问。“怎么用手去挖?”

  “是挖坟。”赫连漪很平静地看着我淡淡地回答。“没有找到工具,所以我只有用手挖。”

  “……”我一愣停在原地有些诧异的重新看向她,目光又落在她的指甲上,看她的样子并不像是说笑。

  我离开审讯室把测试报告交给宋迟,回头透过玻璃看了一眼审讯室中的赫连漪,好奇地问。

  “她是因为什么被带到这里来的?她提到挖坟?!像她这样弱不禁风的女生好端端挖什么坟墓?”

  宋迟把测试报告接过去,看都没看,我估计这样的测试在我们来之前他已经做过,看样子我测试的结果应该和之前的一样。

  “你和她接触这么久,感觉赫连漪是否正常?”宋迟依旧很关心这个问题,忧心忡忡地问。“你认为她回答的这些都是说的实话吗?”

  “初步可以肯定她的逻辑和思维都是正常的,没有什么反常的地方。”我点点头很确定地回答,看着宋迟手中的测试结果疑惑地说。“赫连漪有没有说实话,你问我干什么啊,拿着这上面的东西对比她的档案不就一清二楚了吗?”

  “正常的?!”宋迟愁眉不展的自言自语,样子有些莫名的慌乱。

  “对了,要是没什么事你就把她给放了,看起来她还是一个学生,听她说明天还有一门很重要的考试,别耽误了人家。”我看看审讯室里的赫连漪,转头对宋迟说。

  宋迟没有正面回答我,而是拿出一张纸交到我手中,我看了一眼是一份尸检报告,死者的死因是服食安眠药过量,导致机体器官衰竭而死。

  死者的名字……

  赫连漪!

  我的嘴慢慢开始张大,那尸检单上还贴着一张死者的照片,我抬着手刚好和审讯室中坐着的赫连漪放在一起。

  我惊恐的对比着这两个人,嘴角蠕动一下,那分明就是同一个人,审讯室中的赫连漪正是照片中的死者。

  我的目光落在这份尸检单的日期上,眼睛瞪的更大。

  这是一份十年前签署的尸检单,上面的死者已经死了十年,可是审讯室中坐着的赫连漪却和尸检单照片上的人没有一点变化。

  今日更毕 明日继续,帖子已经开了两个多月了,不知道现在还有多少人在看?在看的小伙伴举个手让楼主知道你们还在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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