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灵笔录---一个法医为你讲述那些不敢公之于众的灵异诡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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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这才意识到事态的严重和离奇,终于明白为什么宋迟要我测试审讯室中的赫连漪精神是否正常,宋迟把我们带到办公室,告诉了我们事情的始末。

  赫连漪在十年前还是学生,因为压力过大服食过量安眠药死亡,尸检结果证实赫连漪系自杀,她父母领回尸体后按照当地风俗土葬掩埋,可是在一天前赫连漪家中遭闯入,但并未丢失任何东西,只是赫连漪的遗像不翼而飞。

  她父母思女心切就去赫连漪下葬的地方拜祭,结果发现有人挖开了赫连漪的坟,父母和随同一起去的人勃然大怒,把挖坟的人当场抓住,结果所有人都被吓呆住,在被挖开的坟堆中,一个浑身沾满泥土的女人,手里拿着赫连漪的遗像站在里面。

  而那个女人和遗像中的人长的一模一样,就连拜祭的父母都惊恐的以为赫连漪活过来,而这个女人当场就认出所有的人,并很诧异的反问为什么自己会有坟,赫连漪母亲当场被吓晕,因为事情太蹊跷,赫连漪父亲思前想后还是报了警。

  宋迟说他从来没经手过这样的案件,一时间也无从下手,在我们来之前他已经详细询问过被带回来的女人,她一再坚认自己就是赫连漪。

  据她回忆她是在学校上课,很久没见到父母,很想家就偷偷回去,可在家中看见自己的遗像大为震惊,听闻自己已经死亡十年,她完全不肯相信这件事,因此拿走遗像并找到自己下葬的地方,试图挖出里面安葬的骨灰,她确信里面什么都没有,来证明自己还活着。

  “怎么……怎么可能,如果赫连漪已经死了十年,那坐在审讯室里的人又是谁?”云杜若听完目瞪口呆地问。

  “我也是这样想的,可是赫连漪父母也无法确认,因为突然出现的这个女人和赫连漪长的太像,不但是长相就连说话和神态也如出一辙,她的父母都分辨不出甚至一度真的认为就是他们死了十年的女儿。”宋迟焦头烂额地回答。

  “既然是非正常死亡,那赫连漪在警局一定有档案记载,你没有翻阅过当时的情况?”南宫怡严肃地问。

  “当然查阅过,赫连漪的最后一节课是神经麻醉实验,是检测安眠药服食过量后对神经的麻痹情况,当时这个实验是在动物身上进行的,赫连漪后来服用的安眠药也证明是从实验室获取。”宋迟一本正经地回答。

  “赫连漪是学医的?”我若有所思地问。

  “是的,赫连漪的档案中显示她学的是临床医学,主修的是麻醉学。”宋迟点点头很镇静地回答。“档案中的资料显示,赫连漪当晚有一节自习课,而第二天的确有一门很重要的考试,可她的尸体就是在第二天发现。”

  “三月二十八号?!”我一愣震惊地问。

  “对,就是这个日子,不关是你,在之前我询问赫连漪的时候,她也向我反复问日期和时间,也提过在三月二十八号她有很重要的考试。”宋迟深吸一口气焦虑地说。“她能记住这个时间,并且也能记住要发生的事,可她却不知道这应该是十年前该发生的,而现在却是她死亡十年之后。”

  “假设坐在审讯室中的人就是赫连漪,那她为什么只能记住十年前的事?”我眉头一皱大为疑惑地说。“我和她接触的时候发现她的思维和逻辑相当清晰正常,完全没有混乱的迹象,如果一个人说谎或者是胡编乱造的话,她的反应绝对不应该是那样的。”

  “事实上赫连漪不关是能记起她要考试的事,对于她死亡之前的所有事也都对答如流,我咨询过她父母,赫连漪的回答丝毫不差。”宋迟揉了揉额头无可奈何地说。“我甚至在某些时候也相信她就是已经死了十年的赫连漪。”

  “那也不对啊,假设那人就是赫连漪,她是十年前就死亡的,即便是没有死,可时间也过了十年,人的样子总是会有改变得。”韩煜摸着下巴茫然地说。“可问题是坐在审讯室中的赫连漪却和十年前一模一样,这一点就很不正常了。”

  “世间万物都会随着岁月而改变,一个人的容颜不可能十年不变。”太子停下手中拨弄的念珠。“除非坐在审讯室中的并不是赫连漪,充其量不过是一个和赫连漪长的相似的人,我倒是很关心她在赫连漪死后十年突然出现的目的是什么。”

  “对啊,她是不是赫连漪其实不用那么纠结,赫连漪的父母既然还健在,通过DNA比对,结果就一目了然了。”我受到太子的话启发对宋迟说。

  “这些我都有想过,凌国栋那边的DNA匹配报告是今天早上出来的,就是因为有了结果,我才向屠夫汇报,他看我报告后就让我不再处理这件事,只是给了我电话让通知人过来接手,没想到等来的居然是你和杜若。”

  宋迟说完把一份报告推到我们的面前,我翻开看了一眼,是一份DNA匹配报告,在测试的结果上清楚的写明。

  测试者拥有赫连光以及胡兰芝夫妇遗传基因,相似度99.99%,测试结果显示,测试者系赫连光、胡兰芝夫妇亲生女儿。

  测试者上张贴的照片正是我在审讯室见到的女子。

  而赫连光和胡兰芝正是赫连漪的父母。

  这份报告足以说明一切,坐在审讯室中的人的的确确就是赫连漪,可是尸检单又清楚地说明赫连漪在十年前已经死亡,对于这个结果,我们所有人都面面相觑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会不会赫连光和胡兰芝夫妇还有一个女儿,甚至不排除和赫连漪是孪生姐妹,只有这样才能解释清这个问题。”南宫怡诧异地说。

  “那也不能解释清楚,就算赫连漪还有一个孪生姐妹,那按照年龄来推算现在也应该有三十多岁,可审讯室中的赫连漪分明是她死亡时候的样子。”云杜若摇摇头否定了这个说法。

  “这个想法是不成立的,我询问过赫连漪父母,他们很确定赫连漪根本没有什么孪生姐妹,他们只有两个孩子,女儿赫连漪十年前意外身亡,赫连漪还有一个小她十岁的弟弟,如今在国外留学。”宋迟很确定地说。

  “赫连漪十年前是服用过量安眠药自杀,她当时还是学生,动机呢?”我看了宋迟一眼认真地问。“她自杀的动机是什么?”

  “我问过她父母,似乎他们都不愿意正面回答,含糊其辞地说是因为赫连漪学习压力过大,导致无法承受因此自杀。”宋迟摸出一盒烟说。

  “她父母不愿意正面回答?”我把一支烟放在嘴角若有所思地问。“你事后详细了解过吗?”

  “废话,这点专业操守还是有的。”宋迟白了我一眼,不过表情有些迟疑,把打火机递给我疑惑地说。“关于赫连漪自杀的原因有些离奇,也难怪她父母不愿意提及。”

  “离奇?”我刚点燃烟愣了一下,吸了一口问。“有什么离奇的地方?”

  “赫连漪因为是非正常死亡,当时警方也介入过,可是在案件笔录中记载的有两种说法,其中第一种就是赫连漪父母所说,是因为压力过大导致精神崩溃,而另一种……”宋迟慢慢把烟放在嘴角犹豫了片刻。“当时的警员询问过赫连漪的同学,有的人反映了一件事,据说在赫连漪自杀之前的几个月,一天晚上她下自习,看见学校的墙体上有人骨和骷髅头,我随即把这件事反映给学校,可等到学校派人查看的时候,结果什么都没有。”

  “怎么又是学医的,医学院还真是邪乎,怎么老是遇到这些离奇古怪的事。”韩煜接过话自言自语地说。

  “后来怎么了?”南宫怡问。

  “但赫连漪坚称自己真地看见了,并从那以后一直试图找出真相,周围的同学都说她是招惹了不干净的东西,慢慢赫连漪就变得精神恍惚,严重焦虑导致她失眠,服用安眠药的习惯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的。”宋迟漫不经心地回答。

  “那赫连漪另一个自杀动机就是因为这个?”云杜若疑惑地问。

  “至少在走访调查中有同学持有这样的观点,说是赫连漪或许真是看见了什么,让她很害怕,久而久之不堪重负精神失常,最终选择了自杀。”

  我听完宋迟的话,关注的地方并不是赫连漪自杀的动机,而是她描述关于赫连漪的遭遇我总感觉在什么地方听过,埋头细想了半天也没想起来。

  “赫连漪是学医的,她就读的是哪一所医学院?”我看了宋迟一眼很随意地问。

  宋迟吸了一口烟,轻描淡写地回答。

  合德医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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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迟永远也不明白为什么他说出合德医学院后,我们所有人会用如此震惊的目光看着他,也正是他说出的这个地方,终于让我想起赫连漪的遭遇我在什么地方听闻过。

  在调查聂冰婉等五人的自杀案的时候,我曾一度把焦点聚集在十九栋大楼上,这是一栋似乎无法被拆除重建的大楼,前前后后历经三次重建都不了了之,中间发生的意外姑且不提,最后不得不在十九栋大楼旁边重新修建了一栋新的教学楼。

  云杜若和南宫怡当时收集的资料显示,这栋新的教学楼和一直和合德医学院灵异传闻紧密联系在一起的十九号大楼一样不太平。

  据说有一年晚上地震波及到新建的教学楼,晚自习回宿舍的女生说是在大楼墙体的裂痕中看见有人的白骨手露出来,那晚电闪雷鸣,闪电照亮的裂开的墙体,女生说在裂痕中还看见被镶嵌在里面的骷髅头。

  那女生随即就报告了学校,不过等到派去调查的人走近才发现,不过是地震的时候,大楼旁边的树倾斜靠在大楼的裂痕中,远处看去就如同一只手,至于骷髅头应该是树叶拼凑在一起的幻觉,学校方面很快就派人修复了裂痕。

  这个女生应该就是赫连漪,没想到事隔十年后,我们居然又见到了赫连漪,从时间来推算她的确是在发生这件事后不久自杀的,我们都说不清楚,一个死亡十年的人怎么能重新活过来。

  或许是赫连漪的出现,让我想起另一件事,403宿舍的四名死者在死亡两小时后又出现在另一个地方,这和赫连漪的出现虽然大相径庭,一个生而另一个是死。

  但这两件离奇的事却都是发生在合德医学院,这个地方本来已经渐渐从我脑海中淡忘,但赫连漪却再一次把我拉了回去,那本来就是我纠结到现在还耿耿于怀的谜团,如今赫连漪的出现似乎让合德医学院在我心中变得更加扑朔迷离。

  这个案件被我们接手,赫连漪连同她的所有资料一起被带了回去,我即便在经历过太多诡异离奇的事后,开始相信一些不为人知但真实存在的事,可对于一个死后十年又重新复活在我们眼前的赫连漪始终都无法相信这是真的。

  唯一的解释或者说还算合理的说法就是赫连漪当时并没有死,可是尸检单却足以推翻我这个假设,要知道化验一个人是否是服用过量安眠药致死,在尸检的时候是会被切开胸腔取出死者的胃化验里面的药物残渣,我绝对不相信经过这一系列化验和尸检后还能活下去的人。

  “你们好好回忆回忆,你们是亲眼看见赫连漪下葬的吗?”我看着对面的赫连光和胡兰芝严肃地问。

  为了探查这件离奇的案件,我们特意把赫连漪的父母一共带了回来,两个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民,在我们面前拘谨的埋着头,怯生生的不知所措,相信赫连漪突然出现在他们的面前,对于父母来说真是悲喜交加,悲痛的是女儿明明已经死亡十年,或许这份伤痛已经渐渐愈合,可赫连漪却突然完好无损的站在他们面前,就犹如被撕开的伤疤,丧女之痛顿时又记忆犹新。

  可又万分惊喜,因为女儿又失而复得,但我相信这种欢喜不会持续太长的时间,这对夫妇心里和我们一样充满了疑惑和不解,明明死亡十年之久的赫连漪怎么可能又活过来。

  “是的,我们的风俗人死后要土葬,那天她妈哭晕了好几次,我劝说下葬就别去了,她说要送……送女儿最后一程。”赫连光声音哽咽地回答。“我们是亲眼看着女儿下葬的。”

  “下葬的时候赫连漪的尸体你们确定在里面?”云杜若在旁边加重语气问。

  赫连光握着胡兰芝的手,老女人目光惶恐地点点头,我眉头一皱和其他人对视,为了严谨南宫怡派人探查过赫连漪的坟堆,经过十年的掩埋,存放赫连漪尸体的棺木已经腐朽不堪,可是在棺材中却没有发现赫连漪的尸骨。

  若是按照赫连光夫妇地说法,他们亲眼看见赫连漪下葬,那赫连漪的尸骸怎么会消失在棺材中,这加剧了我之前的想法,或许赫连漪并没有死,但是这样的话,赫连漪这十年又去了什么地方,为什么会突然回来,更让我们匪夷所思的是,十年后出现的赫连漪为什么容貌一点都没有变化。

  “有……有一件事不知道该不该说。”赫连光舔舐着干燥的嘴唇犹豫不决的样子。

  “什么事?”太子问。

  “前些日子……”赫连光吞吞吐吐的对我们说。“前些日子下暴雨,赫连漪的坟在后山下面,我担心雨太大会把坟上的土淋走,连夜赶过去看,等我快走到的时候,突然一声巨雷在天上炸响,不偏不倚的劈在赫连漪的坟头……据说……据说……”

  “据说什么?”南宫怡见赫连光支支吾吾耐心地问。

  “据老一辈人说,坟头被雷劈的话,死了的人就能重新还阳。”胡兰芝见赫连光说不出口,在旁边把话说完。

  对于这个说法没有半点依据,我看向韩煜他也没有任何表情,现在最为棘手的是,已经判定赫连漪就是赫连光和胡兰芝的女儿,如果她真是已经死了十年的赫连漪,那她同样应该有过往的记忆,可这些记忆的真伪我们是无法判断的。

  这也是把赫连光夫妇带到这里来的原因,没有比父母更了解女儿的,我们打算安排他们见赫连漪,只有他们能准确的判断突然出现的这个女人到底是不是赫连漪。


  我们在外面透过玻璃观察着房间里的动静,赫连光夫妇走进去的时候依旧不知所措的惊怕,倒是胡兰芝脸上见不到惧怕的神情,看她的目光似乎已经认定房间中站立的女人就是她女儿赫连漪。

  比起赫连光夫妇的拘谨和疑惑,赫连漪却显得格外自然和开心,看见父母的开心和喜悦满满的写在她脸上,很大方自然的走过去,一把抓住胡兰芝的手微笑地说。

  “妈,你……你怎么老了这么多,我才几个月没见你。”

  胡兰芝被赫连漪这声妈一叫,顿时泪流满面,颤巍巍的伸出手去抚摸着赫连漪的脸。

  “你……你这是去哪儿了,我想你想的好苦。”

  “我不是在上课嘛,最近挺忙的,还说等到放假回去看你和爸呢。”赫连漪的眼角也湿润,搀扶着胡兰芝轻声说。“妈,你……怎么一下老了这么多啊?”

  我们在外面隔着玻璃观察着一家人的团聚,我在赫连漪的脸上看见的只有很自然的诚恳,那是女儿见到父母最正常的反应,一点也不像是装出来的。

  而且赫连漪一直在追问胡兰芝容貌的变化,由此可见她到现在并没有意识到时间的流逝,在她的记忆中,她和父母分开不过几个月,却不知宛如浮生若梦,已是十年之后的重逢。

  “刚才赫连光说他去看赫连漪的坟头,看见被雷电劈中。”我回头看了旁边的韩煜一眼,若有所思地问。“赫连光说,被雷劈中坟会让死人还阳,到底有没有这个说法?”

  “道听途说的,人死了又怎么可能还阳,就算被雷劈中坟头,恐怕就不是还阳的事。”韩煜摇摇头斩钉截铁地回答。“天雷劈坟一般是为了渡劫,是说坟中亡人精魄不散,修炼幻化可以飞升,你看看这赫连漪像是修炼的人?”

  “那这样说赫连光看见坟头被雷电击中不过是一个意外。”云杜若若有所思的注视着房间里的三人说。

  “那为什么在赫连漪的坟里只发现了棺材,却没有发现赫连漪的尸骸呢,赫连漪死亡也不过十年时间,她若是土葬的话就算尸体腐烂,但骨骸应该还在啊。”南宫怡大为疑惑地说。

  “你们道家不是有借尸还魂之说吗?”太子看了韩煜一眼心气平和地问。

  “这个我也有想过,倘若里面的人真是死了十年的赫连漪,借尸还魂倒是有可能,不过赫连漪不过一个普普通通的学生,根本没有道家修为,她哪儿来的能耐借尸还魂,何况她都死了十年,肉身也该腐烂,即便她真有本事借尸还魂,也不会是完好无损的容貌。”韩煜摇摇头淡淡地回答。

  听完他们的对话我默不作声的想了很久,目光一直关注着房间中的三人动静,赫连光按照进去前我们叮嘱的,一直问赫连漪一些只有他们一家人才知道的事,甚至有一些还是他们家的隐私,可是赫连漪却不假思索的对答如流,表情很轻松自然,越是这样赫连光夫妇更加确信站在面前的就是他们的女儿赫连漪。

  可唯独让我们都感觉到奇怪的却是,赫连漪所有的记忆虽然都完整准确,但她只能记住死亡之前的事,对于死亡之后的事她却毫不知情,看她的反应甚至还认为父母有些不正常,我估计她也好奇,为什么父母老是问她还没有发生的事。

  终于我看见房间中三人抱头痛哭,想必赫连光夫妇已经认定这就是他们的女儿赫连漪,突然起来的情感爆发反而让赫连漪有些不知所措,完全不明白父母为什么如此激动和悲喜交加。

  等到赫连光夫妇出来,他们相互搀扶在一起,满口对我们说里面的就是赫连漪,他们声泪俱下但掩饰不住失而复得的高兴,我还是有些质疑和不确定。

  “赫连漪既然是你们女儿,她身上有没有胎记或者什么印记之类的,就是别人不知道,但却可以证明她身份的?”

  “那真是我女儿赫连漪,如果不是她的话,很多事别人是不可能知道的。”赫连光一个劲地点头肯定地说。

  “胎记……有,有一个。”胡兰芝想了想怯生生的对我们说。“赫连漪生下来的时候,在她的右脚脚底有一块暗红色鹅卵石大小的胎记。”

  我听完对云杜若使眼色,她明白我的意思,和南宫怡一起走到房间中,我们在外面目不转睛地看着,我迫切的想要知道最后的结果,其他人的想法应该也和我一样,特别是赫连光夫妇,他们如今脸上写满了期盼和紧张。

  云杜若和南宫怡很客气的让赫连漪脱掉右脚的鞋袜,赫连漪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她还是很听话的配合,等到云杜若让赫连漪把右脚抬起的时候。

  我旁边站立的赫连光夫妇顿时相拥在一起大声痛哭,可听得出那分明是舒缓和开心的哭泣,在赫连漪的右脚脚底果然有一处胡兰芝描绘的暗红色胎记,没有比母亲对孩子更细心的,胡兰芝是不可能记错,看她此刻的反应就知道,那的的确确是赫连漪。

  可是我们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赫连漪的脚底,南宫怡和云杜若在房间里缓缓抬起头和我们对视,而我和韩煜还有太子都震惊地说不出话来。

  在赫连漪的脚底除了那暗红色的胎记外,我们还看到一处奇特的刺青,不是图案也不是文字,而是一串数字。

  074353!

  这是和聂冰婉脚底一样的刺青,但我们都很惊讶,为什么一个死亡十年的人脚底会有同样样式的纹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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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在赫连漪的身上发现越来越多离奇的事,她脚底的刺青除了数字和聂冰婉的不同外,款式和大小都一模一样,可根据纹身下表皮色素沉积的程度推算,这纹身也是在四年前纹上去的。

  赫连漪和聂冰婉之间我们找到很多共同的地方。

  都是合德医学院的学生,脚底有同样的纹身,两人都是在合德医学院身亡,一件事或许是巧合,可接二连三的出现恐怕就不只是巧合这么简单。

  从纹身的样式以及我化验的色素结果,可以肯定赫连漪和聂冰婉是在同一个地方纹身的,可是聂冰婉纹身的时候赫连漪已经死亡了六年之久,她们两人到底在什么地方纹身,为什么要纹身,这个纹身又具有什么含义,这些问题我们一时间百思不得其解。

  之前聂冰婉的纹身刚好和她死亡的时间吻合,我们一直认为那纹身犹如死亡预言般存在,但是在找到真凶李河君后,发现所有的一切不过是事先就设计安排好的,或许李河君是借用了聂冰婉纹身的数字,故意来误导我们侦破的方向。

  而在看见赫连漪脚底的纹身后,我也开始对之前关于死亡预言的认定慢慢有些动摇。

  074353!

  如果是和聂冰婉一样,都是预示死亡时间的话,那赫连漪脚底的纹身数字完全不符合,赫连漪死亡的时间是三月二十七号,这些数字根本没在纹身的数字上出现过。

  也就是说纹身或许隐含着其他的含义,我们并没有真正理解和认识到。

  但是似乎所有的根源都指向同一个地方。

  合德医学院。

  不光是我就连其他人也多少对那所医学院有说不出的感觉,似乎这所学院被厚重的阴霾和秘密所笼罩,我们始终都没有触及到被掩饰的真实。

  “赫连漪既然是合德医学院的学生,死后十年又复活回来,我想这里面有很多事和合德医学院有关,要了解赫连漪事件的真相,应该重新调查合德医学院。”南宫怡深思熟虑地说。

  “调查可以,但是不能大张旗鼓,之前发生在合德医学院的五起命案虽然告破,可还是有很多我们未解开的谜团,但是蒋馨予似乎很排斥我们的介入。”我深吸一口气淡淡地说。“赫连漪的复活不可能公布出去,因此我们调查赫连漪事件的真相也没有由头,如果合德医学院里面真还隐藏着什么秘密,我们太过主动怕是会打草惊蛇,所以这次调查要秘而不宣的进行。”

  现在的重点是赫连漪既然死亡了十年,可她复活出现,那之前这十多年她去了什么地方,又是从什么地方回来的,要搞清楚赫连漪事件的真相,就必须先弄清这些问题。

  我们把赫连漪安排在局里的一间套房里,有警卫严密守护,或许是在陌生的环境里,赫连漪表现的有些紧张和惶恐,我们尝试接触过她几次,甚至还对她用了测谎仪,主要询问的都是关于她过往的一些事情。

  赫连漪的记忆和逻辑思维都是正常的,她的回答也和她档案上记载的吻合,她回忆往事的时候总是历历在目,就如同发生在昨天一般清晰。

  但是一旦我们问及她死亡日期后的事,她的记忆就开始变得混乱和模糊,到现在我们也没有告诉她真相,我评估过她的精神状态,虽然很稳定和正常,但这都是建立在赫连漪到现在依旧相信是十年前的事,在她的思维中根本没有死亡的事情,更不知道如今已是十年之后。

  我担心把真相告诉她,赫连漪会因为一时无法承受如此大的变故而崩溃。

  “你回家见你父母之前,你在什么地方?”我坐在赫连漪对面亲和地问。

  “在学校……好像是学校,我……”赫连漪很努力的想要回答我的问题,可她越是去回想情绪越发的焦躁。

  看她的样子也不能完全肯定和记起她在什么地方,她这样的状态让我很是疑惑,一个明明逻辑思维和精神状态都很正常的人,为什么记忆会明显的从她死亡的时间出现断代呢?

  我让赫连漪坐到沙发上,让云杜若去给她倒了一杯水,我接过手的时候,把两片白色的药片趁着赫连漪不注意的时候放在里面,其他人都留意到我这个动作,疑惑地看着我不知道我放的是什么,我若无其事的摇晃着手中的水杯,一边和赫连漪闲聊她父母和家里的事。

  每当提及这些的时候,赫连漪的焦躁会很快消失,慢慢变得轻松,等到杯中那两片药片融化在水中后,我很随意的递给了赫连漪,她的注意力都专注在对过往的回忆上,接过去没有丝毫察觉的喝了下去。

  其他人不明白我要干什么,都注视着赫连漪的变化,我漫不经心的和她聊天,不再过多问起她无法回答的事,半个小时后,赫连漪渐渐思绪变得沉重,回答也开始有些吃力,眼睛不由自主的闭合,最后无力的在椅子上睡着。

  “你给她吃了什么?”韩煜好奇地问。

  “安眠药。”

  “啊!你好好的给她吃安眠药干什么?”云杜若疑惑地问。

  赫连漪的记忆很奇特,她只能记住自己死亡时间之前的事,可对之后发生的一切很模糊,但一个人既然经历过就一定会留下记忆,赫连漪之所以无法想起那是因为这段记忆并不深刻。

  再加上在一个陌生的环境中,她会有本来的自我保护和抵触,赫连漪在死亡前有服用安眠药的习惯,一个人只有在自己熟悉的环境下才会完全的放松,我是给赫连漪制造一个她熟知的环境,好让她能彻底的释放她那些模糊的记忆。

  我掌握好了安眠药的比重,只会让赫连漪进入浅度睡眠,我让韩煜和太子帮忙,把赫连漪抬到床上平躺。

  “你回家前在什么地方?”我拖了一把椅子坐在赫连漪的身旁,在她耳边轻声地问。

  赫连漪的眉间微微皱了一下,她应该是听到了我问的话,可她还没回答,我发现她的眼球在闭合的眼睛里快速的转动,这说明她的思绪并没因为如睡而停止。

  韩煜向来没耐心想要退回去,被我制止住,示意房间中务必要安静,任何异常的声响都会影响赫连漪潜意识中的记忆回想。

  我把头慢慢探到赫连漪的耳边,轻声而缓慢的细说。

  “你现在睡在你家中的床上,你已经很久没见到父母,他们正在外面忙碌着为你准备你喜欢的饭菜,你可以闻到从厨房飘散进来的香味,还可以听到父母交谈的声音……”

  我没再继续问赫连漪死亡后的记忆,而是向她描述一段她回家后的画面,因为我发现赫连漪在父母的面前精神是极其放松和自然的,似乎对于她来说,安全感只有父母才能给她。

  果然在我的言语灌输下,赫连漪微微皱起的眉头开始渐渐的舒缓,表情也慢慢平静放松。

  “你父母在叫你起床,你现在睁开眼睛,可是你发现你原来并不是在家中,而是在你打算回家前呆过的地方,这个地方你很熟悉,告诉我,你看见了什么?”

  “看见……白色的……白色的房间。”赫连漪闭着眼睛终于呓语般回答着我地问题。“很大,很大,四周……都是白色的。”

  周围的人都很安静,生怕发出任何细微的声音惊动了赫连漪,她如今说的就是平常我们常说的梦话,赫连漪如今处于浅睡眠状态,睡眠时抑制作用没有扩散到大脑皮层的全部,语言中枢有时还能活动,这时候她地回答都是潜意识中最真实的。

  “在白色的房间里有人吗?”我轻言轻语地问。

  “没有。”

  “房间中你看见了什么?”

  “看见……看见了……一棵树!”赫连漪的眉头又开始时不时皱起,她是有记忆的,只是这段记忆太模糊。“很大的一棵树,我站在树下看不见大树的最顶端。”

  “大树是什么颜色的?”我眉头皱起表情凝重地问。

  “白色。”

  “大树上有什么?”我轻声地问。

  “茧……很多的茧,都挂在那棵大树上。”赫连漪说到这里表情开始渐渐透着焦躁和不安。

  我知道她的潜意识开始有所防备,在她封闭这些回忆之前我加快速度继续问。

  “大树上都是什么茧?”

  “……树上的……茧……会破茧成蝶,好多蝴蝶围绕着大树飞舞,然后……然后如同雪花般纷纷飘落,融入泥土中滋润着……大树,然后……然后会有……更多的茧……挂在大树上……”

  这是赫连漪说的最后一句话,任凭我再怎么问她已经不再回答,我站起身回想着赫连漪之前向我们描绘的那些画面。

  白色的大房间,很大看不到顶的大树,挂在树上的茧,纷纷扬扬如同雪花飘落的蝴蝶……

  “赫连漪的回忆似乎很安详,都是些美好的事物,虽然她没有说清楚这地方到底在那儿,但是赫连漪似乎并不害怕这个地方。”南宫怡若有所思地说。

  “刚好相反,这正是我最担心的地方。”我焦虑的皱着眉头说。

  “担心?你担心什么?”云杜若茫然地问。

  赫连漪描绘出来的并不是她记忆中的地方,而是她潜意识里最直观的反映,虽然这些描述中代表的意思很多我无法领悟,比如白色的房间,还有挂在树上的茧。

  这些都是赫连漪在现实中亲眼看见,但经过潜意识转变后描绘出来的景象,我并不知道其中真正的含义和所指。

  但是有几点我是知道的,在潜意识中参天大树是代表权力或者权威,赫连漪说她站在树下看到顶端,是暗示在她的面前有一个至高无上的权力在掌控一切。

  “她口中提及的破茧成蝶,潜意识里蝴蝶是代表死亡。”我压低声音忧心忡忡地说。“这说明赫连漪是那个环境中极其的压抑和茫然还有害怕。”

  “死亡?!蝴蝶代表死亡?”韩煜也有些吃惊,想了想对着我问。“那赫连漪最后提到最后蝴蝶宛如雪花般纷纷扬扬的飘落,融入大地滋润大树,而大树上挂着更多的茧……这又是指的什么?”

  “这并不是什么祥和的景象,这其实是暗示。”我深吸一口气转头看看床上的赫连漪,担心地说。

  “是暗示的什么?”太子平静地问。

  我揉了揉额头无力的坐到椅子上,声音低沉地回答。

  “有一个在赫连漪眼中掌握着至高无上权利的人,在操控着死亡,而这种死亡一直在延续,从未停止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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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年前发现赫连漪尸体的地方是合德医学院用于冷藏存放解剖尸体的停尸柜,根据案件档案中的记载,赫连漪因为身体不适独自在宿舍休息,当时的宿舍里包括赫连漪在内一共住了四个人,另外三人下课后不见赫连漪踪影,直到深夜赫连漪也没返回宿舍,其他三人到处寻找也没结果,直到第二天,赫连漪的尸体从停尸柜中被发现。

  而当时赫连漪已经因为服用过量安眠药死亡,她是自己把自己关到停尸柜中不想让人发现的。

  南宫怡想办法从其他渠道调取到赫连漪宿舍其他人的档案。

  钟慧,女,赫连漪死亡的时候二十五岁,合德医学院临床医学麻醉系研究生,在校期间品学兼优,多次发表医学论文,在临床实用麻醉方面造诣非凡。

  朱婕,女,当时的年纪是二十七岁,专业也是临床医学麻醉系研究生,对于特殊麻醉方式以及重症监护复苏方面的见解独树一帜。

  孔夏楠,女,在这四个人中她年纪最小,二十四岁,同样的专业,但是孔夏楠聪慧过人,是学校公认的才女,在学术上的成就不比其他三人差。

  在档案中提及这四人在当时都是合德医学院名噪一时的人物,被称之为一室四杰,从她们的简历看如果赫连漪还活着,现在也应该是出类拔萃的麻醉权威。

  不过档案中记录的东西很有限,完全看不出什么情况来,要搞清楚赫连漪的来龙去脉,就必须重新回到合德医学院,按照档案中的资料,赫连漪将来的前途不可限量,好端端的为什么会选择自杀呢,她为什么又死而复生,还有她脚底和聂冰婉一样的纹身,这些问题纠结在我们每一个人心里始终无法释怀。

  回到合德医学院,一进校门那一尊硕大的女娲雕像又映入眼帘,想起几个月前在这里发生的案件,我本以为不会再来这里,这所蜚声中外的医学院总是给我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今天的医学院似乎特别的热闹,老远就看见挂在校门口的横幅,今天是合德医学院的校庆,整个校区里一派喜气洋洋的氛围,来往的学生和老师都欢天喜地,学院也布置的焕然一新,很多陆陆续续从外面赶回来的学子三五成群的畅谈欢笑,一路上我们都能听见这些从合德医学院毕业回归的校友,感慨万千的回忆以及对学校变迁的感悟。

  我停下来揉了揉额头,不知道为什么每次来到这里,我的头都会隐隐作痛,越往学校深处走去,头痛越发剧烈,我拼命咬着牙试图能缓过来,可不光是头痛,耳边总是有声音不停的钻进脑中,好像很多人在对我不停的细语,可那些近乎于哀嚎的声音充盈在我脑海中挥之不去,让我头痛难忍。

  “怎么了?”云杜若应该是见我面容难受关切地问。

  “不知道,头痛的厉害。”我咬着牙拼命揉着额头焦虑地说。“感觉耳边听到很多人对我说话,可一句也听不清。”

  “有人说话?”韩煜皱着眉头环顾四周,聆听了片刻后很诧异地看我。“没……没声音啊?”

  “你该不会是出现幻听了吧?”南宫怡担心地问。

  “不是,也不知道为什么,每次来这里我都是这样的。”我强忍着头痛回答。

  太子在旁默不作声,慢慢抬起手单手合十拨动念珠听他口中缓缓念着佛家经文。

  堕落是大菩萨,于百千劫,头头救拔,如是众生,早令解脱。是罪报人,乃至堕大恶趣,菩萨以方便力,拔出根本业缘,而遣悟宿世之事……

  说来也奇怪,在太子口中念出经文后我耳边那些挥之不去的哀嚎声还有头痛渐渐减轻最后消失掉,记得第一次来合德医学院的时候,太子也是给我念经文才让我慢慢平复。

  “说来也奇怪,这是地藏菩萨本愿经,是超度亡魂的经文,居然可以令你心神平复,还有你能听见亡人哀嚎倒是更奇怪。”太子放下手若有所思淡泊地说。“这里既不是乱葬岗也不是坟场,你怎么会听到有亡人的哀嚎?这学校……还真是有点意思。”

  “不是据说这里有一个万人坑吗?十九号大楼就是修建在万人坑上的,会不会和这个有关?”云杜若搀扶着我焦急地问。

  “眼见为实,到现在不过都是听闻到的事情,到底是否是真有,还是空穴来风以讹传讹。”韩煜敏锐的眼睛扫视着学校,淡淡地说。“不过这学校应该没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倘若是真有我不可能察觉不到,何况这大白天的,光天化日之下魑魅魍魉也不敢造次。”

  我揉着额头不再去想这些事,和大家去了华冠文的办公室,敲门没人回应,路过的老师告诉我们,因为今天是学校校庆开始,整个校庆要举办一周的时间,华冠文因为要安排处理相关事宜,所以并未在办公室中。

  我们打算留下来等华冠文回来,这里不能抽烟我顺着台阶去了楼顶的天台,这栋行政楼是整个合德医学院最高的建筑,站在楼顶上合德医学院校区一草一木尽收眼底。

  我点燃烟环顾四周,突然目光被一处地方所吸引,从这里可以看见十九号大楼的全貌,我们之前除了去地下室的病房,其他地方从未去过,十九号大楼是合德医学院的前身,也就是最开始的精神病医院。

  从我们站立的角度看过去,能看见精神病医院的后面,那是一处很宽敞的草地,应该是给里面被隔绝的精神病患者散步放风的地方。

  但这处宽敞的草地东南角却有一块被墙单独封闭的地方,从外面完全看不见里面的情况,可站在这里却能看的一清二楚。

  我再一次见到李河君,他瘫软的坐在轮椅上,头歪着搭在肩膀上,身后推着他的是沈悦,这对于李河君来说或许就是最大的惩罚,他宁愿自杀也不愿意面对自己的罪行,但老天开眼没打算让他一死了之,用这种生不如死的方式让他继续活着赎罪。

  倒是沈悦让我刮目相看,一个背叛和欺骗她四年之久的男人,她对李河君应该是充满了怨恨,可如今却很平静的推着痴呆瘫痪的李河君晒太阳,我想在她的眼里,李河君即便再错可如今不过是一个病人,而且还是一个永远也无法康复的病人,看沈悦脸上的平静和关切,想必她已经完全放下了悲伤和怨恨,像对待其他病人一样对待着这个伤害过她的男人。

  这就是蒋馨予一直希望能传递和延续下去的医德,我想她是做到了,沈悦的行为把蒋馨予的信念诠释到了极致,最应该感谢的人应该是莫永元,那个临死都惦记着舍己为人的前辈。

  这个被隔绝的区域中,每个病人都被捆绑着双手,像一个被包裹严实的粽子,只有一个头露在外面,每个人都目光呆滞无神的各自安静坐着晒太阳。

  这些病人我都慢慢想起来,他们都是十九号大楼地下室里收治的病人,难怪会被单独的隔绝开,这些病人的档案我都看过,都是些穷凶极恶精神严重失常的重症患者,和他们接触的危险性不言而喻,我头上至今还留着伤口。

  我深吸一口烟,在护理的医生中看见了蒋馨予的身影,她很仔细的巡视照顾着每一个病人,停留在病人的身边说着什么话,我猜应该是在询问和病情进展有关的事。

  最后蒋馨予停在徐婉君的身边,她不再像我上次见到她那样抓狂,温顺的像没有丝毫攻击力的兔子,仰着头张望着远方,微微张起的口,嘴角有唾液流淌下来,蒋馨予很轻柔的帮她擦拭干净。

  我看见蒋馨予拿起一本书,就坐在徐婉君的身边,看她的动作应该是在给徐婉君朗读书里的文字,我不由有些动容,面对一个夺去她容貌和丈夫的女人,蒋馨予居然能不计前嫌一丝不苟的治疗和照顾徐婉君,我想换成其他人,怕是没有几个能做到蒋馨予如今在做的事,我不得不敬佩这个女人崇高的医德和品格。

  旁边有病人不肯吃药,极其不配合的来回偏移着头,蒋馨予放下手中的书走过去,从医生手中把药和水接过去,然后很有经验的把药放进病人的口中,病人似乎在她的面前变得很顺从,再也不躲避直至把满杯水全喝下去。

  我看见那病人对着蒋馨予张着口,可见蒋馨予的经验很丰富,她是担心病人把药扣藏在舌下,她认真的检查是否真的吞咽下去,为了防止病人呕吐,她还特意留在病人的身边观察了很久,确定无误后,又叮嘱了旁边医生几句,然后重新回到徐婉君旁边坐下,拿起那本书继续给徐婉君心平气和的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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