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从天降:前世溯缘记

  作者:击筑 来自:UC浏览器 时间:2013-10-17 06:49:00   按宫斗的理论,这仨货以后不是会被欺负得很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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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于这仨货么。。。亲们觉得她们配和阿拉耶识斗么?
  不过亲刚好提醒了我,最近正好写到了,就放这仨货出来宅斗。。。
  作者:了缘堂堂主 时间:2013-10-17 17:20:00
  @羽蛇神 3楼 2013-06-30 11:13:00
  那天,书院的讲座因为主讲柏素云的缺席,被工作人员临时取消,学员都是柏素云的粉丝,积极打听柏素云的消息。
  柏素云是成都知名的心理医生,心理学博士,开设的“天元和一心理咨询中心”来访者众多。二年前,柏素云却不知为何,将咨询中心部分股份和主任职务转让他人,一直在做的那些长程咨询个案也全都转介给其他咨询师。
  这个事情让中心那些在实习的二、三级心理咨询师无不扼腕叹息,因为柏素云是她们最佩服的督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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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觉作者是位有故事亦有一定学识深度的女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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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可真抬举我。。。
  回复第1707楼(作者:@羽蛇神 于 2013-10-17 11:26)
  作者:击筑 来自:UC浏览器 时间:2013-10-17 06:49:00 按宫斗的理论,这仨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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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她们和阿拉耶识,是她们和其她的姐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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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得也是,让她们和阿拉耶识的徒儿们斗算了
  半个时辰后,阿拉耶识让袭人把信王叫来。当信王看到他的爱姬们东倒西歪躺在地上,惊诧得合不拢嘴,而阿拉耶识轻飘飘地说:“你这三个爱姬欺负我一个人想对我动粗呢,没办法我只好让她们躺在地上接受施术。你让人扶她们回床上睡一阵,醒来就没事了。”
  袭人见状及时补充一句:“早说了见过师尊真容的人都会不正常的!”
  信王脸色微变,冲过去伏地察看他的美人们,阿拉耶识朝袭人做了个OK手势,假装正经道:“信王无须担心,我只是教化她们的心性,让她们从此以后不再好妒争宠,相互友爱,你可尽享齐人之福。”
  底下人忙搀扶夫人们去了,阿拉耶识朝信王伸手讨要通关路引和文书。他立刻让人取来他的印信和竹简,在上面盖了章就递给我。阿拉耶识疑惑道:“这就完了?这通关路引只要盖了你的印信就能生效?”他哂笑说:“我掌管京城治安防务,任何从宣化府里去外地通关的人没盖我的中尉印信是不成的。不过今日不在中尉府办公,盖不上中尉符印,只是这嬴允直三字,天下便没有去不得的地方。”
  见他说得如此简单慷慨,阿拉耶识不由再次感叹:这年头,扮猪吃老虎的人不止我一个呀!人人都在装,有人装傻有人装逼。我装逼比较幸运,反正被雷劈下来倒霉也不是我……不知石棘奴那倒霉孩子后来怎样了,挂了没有啊?本来想找人打听的,转念又想何必给自己找几分愧疚或者挂念来增加心中挂碍呢。所谓既不回头,何必不忘?

  三天后阿拉耶识再次来到鲜客来,果然见那名为邓通的年轻人等在雅间。他带来了好消息,今次选出来的商团头人付仲是个忠厚长者,听说是闻名宣化的海外天巫和弟子要托客镖去燕国都城大棘城,当场就答应下来,只是需要给商团缴纳一定的费用,商团还可以调剂人手来帮忙赶车以及做一些杂活。邓通递给她们一面代表商团的黄色三角小旗,让二人明天卯时三刻赶车到东城门与商团汇合,届时需要在车顶插上这面小旗作为标识。阿拉耶识激动不已,拿着黄色小旗兴奋地挥动,好像她是海外华人舞动五星红旗那样舒心。
  邓通见阿拉耶识高兴成那样,便问她去大棘城做什么?他解释说燕国的鲜卑大族段氏想割据自立,国内形势动荡不说,又是北方苦寒之地,这个时节虽然已经开春,那里冰雪未化,若说还是去摆摊占卦完全行不通。他还补充说其他几国很少有生意人之外的人去大棘城,尤其你们还是女人。阿拉耶识笑眯眯地谢他提醒,说自己此去燕国是为了寻找故人,已经有了线索断然不会放弃。
  接过那张和纸价目表后,邓通整张脸熠熠生辉好似捧着金娃娃,阿拉耶识感到好笑,这张纸回去最多挂起来欣赏,想仿造出和纸来不容易,否则造纸术也不叫四大发明了。他小心卷好和纸,顺便问阿拉耶识何时返回宣化,她当时到愣了一下,还真没想过找到齐丽霞以后的事情。也许很快就回来吧,她说。
  第二天两女赶在预订汇合的时间之前就到了东门,那里早已聚集了百十辆骡马驮车,见她们的车辆插着三角旗,便有中尉府小吏来登记检查她们的关防文凭。阿拉耶识出示了嬴允直给的路引,他便肃然起敬,立时放她们过去与其他车辆汇合。
  不多时一个身材矮壮的老者来到海外天巫的车前,阿拉耶识听邓通形容过商团头人形貌,猜这便是付仲,遂上前施礼。袭人双手奉上客镖的佣金,又另外封了个红包给他。付仲果然是个忠厚之人,固辞不受,还说把她们的马车和楚国来的商队编在一起,让南方人来照应两女。他放低了声音说:“好歹华夏人心思细腻,不比本地蛮夷粗人,托他们照顾你我也放心些。”阿拉耶识和袭人连声称谢不提。
  整顿好人马后商团鱼贯出东城门,驮车先行,最后是马队。轮到阿拉耶识的车过城门时却停下了,探头一看原来是信王嬴允直拦车,他今天身着一身犬戎人武官制服,平添几分威猛,抵消了往日纵欲过度的青白气色。他掀开车帘,发现车内有口棺材,行囊俱全独独不见天巫本人,当即拉下脸细细盘问袭人。无奈,袭人只有把棺材盖抬开,让阿拉耶识从里爬出来。
  嬴允直此刻的表情已经不能用惊讶来形容,“好端端的,为何躺棺材里?”
  对于信王贸然撞破自己的秘密比较作恼,阿拉耶识白他一眼,“我喜欢,不可以吗?”
  袭人给了个合理解释:“历来天巫为了保持法力,习惯睡在棺材里。生前睡的棺材也是死后睡的地方,天巫走到哪里,棺材都是跟着走的。”
  “哦,有这等事。”嬴允直若有所思,“你们在燕国待多长时间?”
  阿拉耶识不明其意,随口敷衍说三五个月吧,他眼中闪现一丝希熠,“能在七月前回来吗?”见阿拉耶识怪异他如此说,他解释说:“今年七月是三年一度的跑马大会,各国都会有人来,那时宣化热闹胜于任何节日,期间就连宵禁都会解除掉,你若是在那时节给人算命能挣很多钱。”
  阿拉耶识满心满意都是找到齐丽霞后如何功成身退,哪里有心思再当街头神棍,不由嗤笑说:“我找到故人后就要回我家乡去了,还来秦国作甚?”
  信王吃了一惊,“找到人你就要去海外?不用这么着急吧,这里的跑马大会好玩的花样多着呢,你肯定没见过。有杂耍卖艺的,会巫术的人也会来,最出名的是占花魁和套马,北方几国的美女和英雄都会在此聚集,没有身份的人根本就进不了场……呃……不过我可以想办法带你们进去。”他特别强调了你们,引得袭人跃跃欲试。
  阿拉耶识不满,朝袭人横了一眼,“怎么着,听着花魁二字就心不清净了,别忘了你现在的身份。”袭人吐了舌头,“师尊教训得是。不过,我不是惦记以前的生活,只是想到美女会英雄的大会,一定有看头吗。我们做的那些胭脂水粉拿出来卖一定会被抢空的!”
  信王也跟着点头,“袭人姑娘说的是极,你们那日给紫蕊施了招蜂引蝶术,她回到云良阁都被其他人姑娘羡慕死了。这些天她一直想找你买那些稀奇画脸的东西呢。”
  阿拉耶识心中得意,那些特殊化妆品的制作方法她都教给了袭人,以后袭人不用靠她也能生财,算是了结她在虚妄色界一桩人情。于是心中爽快,便对袭人道:“小样儿,燕国之行后随你怎么玩都可以。”转头又对信王道:“王爷,时辰不早了,你这样一直拦着我的车,耽误整个商团的行程,我不好交待呀。你看是不是——”
  见阿拉耶识的车马后排了长串人马,信王才反应过来,低低说了声保重,勒马让开道路。袭人挥起马鞭打在马儿身上,马车一溜烟出城了,后面的马车跟上来,蜿蜒不绝足有二里长。
  拜拜,宣化!这次出国和上次赵国跳崖相比,无疑轻松加愉快,她几乎又想唱歌抒情了。
  现在才下班,累死。
  阿拉耶识跟随的商团是开春第一个去燕国的大型商团,贩运的物资以丝绸、麻布、陶器、漆器、茶叶、粮食和马匹为主,一共有百来辆车,贩运的骡马跟在队伍最后,远远看去像支辎重队伍。邓通他们贩运近百匹好马去燕国,里面还有秦国最上等的种马。要说胡人以马战骑兵为主,但是最好的马匹却产自秦国的草原,每年白匈奴、燕国都要向秦国请求送种马配种;楚国、汉国原来就不擅长骑射,一直不重视骑兵,秦朝作战时还沿用战车主导的方式,结果被胡人打得落花流水后才开始发展骑兵,奈何战马性能大大低于胡人马匹,作战始终不占优势败多胜少。邓通的所在的商号竟能弄到战争物质倒卖,可谓长袖善舞。阿拉耶识和袭人被安排和楚人的商队在一起,他们对中两个女人照顾得很周到,可以说得上殷勤,楚商的领队还派了个小伙子来帮袭人赶车,他二人坐在前面有说有笑,阿拉耶识就只能端着天巫和师尊的架子,规规矩矩坐在车内看风景,或者干脆躺在棺材里睡大觉。因为货物丰足沉重、队伍庞大之故,这支商队每天只行六十里,头一天一切都非常顺利,大家的情绪都很饱满。
  第二天天将黑时,付仲通知各领队歇宿前方三里地处鸡公岭老店。鸡公岭老店其实就是个路边店,店家开店历史已有五十年,来往秦燕两国的人没有不知道这个地方的。老店只有两层楼,客房不到十间,只能供给商团的各个领队和东家住宿,伙计们只能在外搭建营地。阿拉耶识和袭人自然住了间上房。
  夜里万籁俱寂,阿拉耶识因为白日在棺材里躺了太久睡不着,便悄悄下楼去晒月亮。天边的月亮好大好圆悬垂在山巅,有凛冽山风吹过,她缩紧身体,这感觉有几分像当日她和石棘奴在马岭关望月。想起石棘奴,心里便隐隐作疼,老实讲前几年不敢找人打听赵国的情况,主要是怕听到他被雷劈死的消息,那她这辈子良心难安,索性做了缩头乌龟。到了秦国后,间接听到一些赵国的事情,说三年太子石邃谋反被杀,如今立了石宣为太子。问知不知道赵国游击将军石棘奴的情况,都说没有这个人。阿拉耶识心中顿时沉甸甸地,心想石棘奴终是被我害死了,我跳崖时他看我的眼神就一直留在我的梦里,半夜常常被那双灼热哀伤的眸子惊醒。赵国还有个消息令阿拉耶识哭笑不得:她跳崖后,赵国并没有全国通缉她,也许暗中寻找过,那就不得而知了。赵王石虎居然追封其为少司命。少司命本来是屈原《九歌》中提到的一位司掌命运的女神,主子嗣,主缘、恋爱、婚配,主灾祥祸福,后来用做诸侯群姓所祭祀的司命神。
  鸡公岭脚下燃着星星点点的篝火,已经过三更天,木柴都烧成红色的灰烬。阿拉耶识在营地周围闲逛,意外发现每堆篝火前没有值守的人。她开始并没多想,以为是伙计们累倒篝火边睡下开小差,因此继续向营地那头走去,不料还没靠近,便被人从后面捂住了嘴巴。阿拉耶识惊恐地睁大眼睛,前面漆黑一团里闪了一个人影到面前——是邓通。邓通见到是阿拉耶识目露异色,他向她身后做个手势,她就被人点了穴道说不得话,手脚也动弹不了。邓通低低道了声得罪,便命人将她扛到他们的营地。却见黑暗中有十数人正给马蹄包麻布,包好后便牵到山坳处藏好,那日跟邓通同行的中年男子正用手势指挥大家的动作。阿拉耶识很快明白邓通他们是想趁夜牵马脱团!
  大约有三十匹马被牵走,他们用人骑着母马在前面引路,后面勾着种马和公马跟着赶路。邓通上马前让人点开阿拉耶识的穴道,道歉说无意伤到她,全因事出无奈,并自言他们是汉国商号,因受了皇家秘密委托来秦国偷运种马回汉国。他们用迷烟放倒了所有的值守人员,不期阿拉耶识半夜出来散步撞破行动。阿拉耶识看着他,只希望他别杀人灭口就好。邓通问阿拉耶识愿不愿跟他去汉国,说汉国物产丰富,人民开化,她去了正可大展身手。阿拉耶识摇摇头,眼神坚定地拒绝他的邀请。他长叹一口气,重又让人点了她的穴道,把她放到在火堆旁,一行人悄然离开,当真神鬼莫测。
  不知过了多久,忽听客栈那边亮起灯火,有人往营地这边来。只听那几个人说话声越来越大,旋即吹起报警哨子,顿时整个营地钻出衣冠不整的人们,大家尚不知究里。袭人眼尖,发现阿拉耶识和衣倒地便尖叫起来,“师尊在那里!”四肢被冻得麻木的阿拉耶识来不及烤火,就对付仲禀明了今夜她看到的情况,付仲立即派人去追。
  屋里其他人听阿拉耶识说了原委均脸色惨变,人人大祸临头的样子。原来,秦国律法甚是苛严,有连坐一条,一人犯法,街坊邻里和着亲戚朋友都受牵连。如今邓通一伙人拐走了战备物资种马去汉国,这可是通敌大罪,所有商团的成员都要受牵连的。阿拉耶识倒吸一口凉气!有领队心存侥幸,道:“此番只要没人告密只管去燕国做生意,燕国那边入境却是不盘查入境货品的。”话是说得有理,但是谁能保证没人泄露消息呢。天亮后,付仲派去追邓通的人都空手而归,众人皆心情沉重。最后付仲找来各家领队,把厉害关系分说开来,让大家保证约束好自己人的嘴巴,然后商团才重新上路。
  米人顶贴么。
  要有人顶贴楼主再放个重量级人物出场
  路上有些不大妙的风声传来,商团陆续遇到回秦国的小商队押着货物返回,说是鲜卑拓跋纥勾结赵国作乱,开关放赵国义阳王石鉴的军队入边境,如今石鉴的人马正在前方不足百里的地方和慕容垂的军队混战。战事激烈,秦国边境也受骚扰。这下大家脸色都难看极了,是进是退成了大问题。进吧,前方是战场;退吧,邓通偷马事件定然无法脱罪。这天勉强行得三十里地,大道上就有秦国传令官频繁往来,有边境来的传令官带来消息,秦燕两国边境关闭,所有客商急速返程不可逗留。
  确定的消息传来,众人如披冰雪,商团人心惶惶,楚国有胆小的商人竟然弃了货物逃生。绝大部分客商还是选择留下,若随便乱跑遭遇两军混战或者溃兵就更加得不偿失;如果返回宣化,顶多皮肉受苦,挨上一笔罚款就可免罪,不失为一个万全法子。就这样,来时长约二里的队伍,如今只有一里长了。
  眼看离宣化近了,路况却不似来时那般顺畅。昨日下了一场春雨,引得山洪泛滥,官道也给冲毁不少,阿拉耶识前面两辆装麦种的货车就陷在尺深淤泥里前进不得。袭人驾车经验欠缺,跟前车太近也陷进淤泥里。前车的东家只好去找人马帮忙拖车。见马车陷入泥泞,付仲便借这个机会再次召了各领队和东家过去商议入城后如何禀报邓通拐马之事。
  眼见好事多磨,阿拉耶识烦躁不已,此时便困坐在失陷车里,拉开窗帘看风景发呆。
  出城方向有一队车驾人马快速朝商团驶来,其他商团的车早就停靠在一边,就只有阿拉耶识的车和前面的两辆麦种车呆在路中央动弹不了。只见那队车驾飞驰过来,当头的是数名护卫摸样的人,中间一辆豪华敞篷车舆——相当于现代兜风泡妞的跑车——被簇拥着在官道中央飞奔。还来不及看仔细,当先的骑马护卫已经朝官道中央遭陷淤泥的几辆车冲过来,手起鞭落,凶狠地抽打在马匹和车夫身上,眼看袭人要挨鞭子,阿拉耶识大喝一声住手,那鞭子离袭人脑袋寸许总算没落下来。
  阿拉耶识从窗户探头怒斥道:“哪里来的恶奴狗仗人势,不问缘由就要伤人,如此横行霸道,还有没有王法?”
  打人护卫不怒反笑:“哈哈,王法,我们就是王法!”
  这下泼辣的袭人可不依不饶,站在马车上挺身和那护卫怒目平视:“癞蛤蟆打呵欠好大的口气!你们竟然自称王法,我若是报官你就该剜口割舌!”
  阿拉耶识正待要说上几句,那辆敞篷车舆已经行到她们面前,阿拉耶识和袭人一见车上所坐两人的扮相,不由互相交换了诧异眼神,心想:今朝可真是开眼碰到这么一对,与我们二人有得一拼。
  车舆上的俊美少女的皮肤呈健康的小麦色,椭圆脸,眉毛细平,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耳轮垂着两个闪亮金环;头发梳成矮髻,插了一支木簪,沿着额头盘了几圈细细编丝发辫,上面还缀了细碎珍珠,显得极为俏皮可爱;短窄绣花边上衣,身穿黑色绣繁花的百褶裙,明显不是中土人士,倒像是百越蛮族之人。车上另外一位男子很古怪,一身锦绣白衣却偏偏在脸上戴了黑纱绷成的精美面罩,样式和击剑运动的保护面罩类似。
  她们看着他们二人,对方也正盯了她和袭人两个上下打量,须知袭人和阿拉耶识的装扮也极为招摇:为赶车方便袭人穿一身阿拉耶识设计的越南夹棉旗袍,高立领,鸭黄绸衣的领口、袖口和开叉处都拼接了桃红花边,开叉高至腰间,露出里面的白色丝裤,往车上一站,身形婀娜窈窕,玉树临风。至于海外天巫阿拉耶识因为坐在马车里,看不见身上行头,外面只看到那一掌宽黑纱上裁出两个眼窟窿,沿着眼窟窿秀满缠枝白色梅花,以及长发中分的额头上垂下的宝石额饰,就知道此女是海外异域人士。
  蛮夷少女拽住袭人的旗袍衣角笑逐颜开:“原来秦国也有这么好看又方便的衣服,你的衣服可不可让给我?”
  袭人不料她竟提出这样的要求,不免好笑,“想要自己做去,我的不让。”
  蛮夷少女撇撇嘴,“没有你的衣服做样子,我怎么做?不如你开个价,卖给我好了。”
  “不是钱的问题,不卖就是不卖!”袭人不耐烦搭理如此不通人情的丫头。
  黑纱面罩男此刻开口了,“奈丽,你终于有付钱买东西的时候了,以前不都是用强的么。”
  蛮夷少女作恍然大悟样:“哦,是啊,本巫主要的东西谁不是乖乖送上,你赶紧脱下来,否则有你好看!”
  今日第一更
  “慢着——”阿拉耶识再也听不下去,憋了一肚子的火气正没个发泄处呢,可巧就撞见这对土豪男女,怎能不借机挖苦一番:“两位公子小姐,我等车马失陷并非故意挡住去路。奴仆不问青红皂白上来就打人,主子见别人穿的衣服好就要抢人家的,这是什么道理。我看二位也是有身份的人,如何这般不懂礼数?”
  黑纱面罩对着阿拉耶识反驳道:“大秦律例,遇车马阻路当须立刻自行清除,否则路人皆可责之。马车失陷,一干人等不想法子只在旁聚众闲聊,车夫和着二位姑娘也悠然安坐失陷车马之上,未有半分忧色,我家奴仆管教一二,有何不妥?”
  此人牙尖嘴利,口气张狂,阿拉耶识更看不惯,“这位公子,面罩罩住了你的眼睛,也罩住了你的心吗?”阿拉耶识手指牵着两匹马从远处走来的麦种货车东家,“车辆失陷皆因道路泥泞湿滑,又负重太过,非用畜力才可拉出洼地,我和学生就算亲自推车也推不动,所以才在此等待。公子你既然想要早点过去,就应该积极地帮我们一把,这样你能快点过去,我们也能及时进城。本来两下方便的事情却被你搅得在这里拌嘴,这样的态度完全无助于解决问题,只会增加内耗。”一番高谈阔论末了,阿拉耶识微微扬起迷人的下巴,做鄙夷姿态下结论:“你要知道,当你用一根手指着别人叫骂的时候,还有四个手指头是指着你自己的!”
  那黑纱面罩被阿拉耶识夹着时髦新词的一席话说得身形一滞,沉默片刻后笑道,“姑娘教训得是,我这就叫家奴帮你们把马车拉出来。”他朝护卫点点头,卫士们立刻把自己的马栓在失陷的车上,又让其余人后面推车,稍稍打马后,所有车子都被拉出烂泥地了。黑纱面罩见路面已通,却叫人把车舆掉头往城里,蛮夷少女不解,他便说今日路面泥泞不适合狩猎改日再来。
  临行前他向阿拉耶识施了一礼,“不知姑娘名讳可否告知在下,他日有缘,定当拜会讨教。”
  阿拉耶识腔调冷傲:“像你这样把自己看得比谁都高的人,和谁都不会有缘分。我们之间也没有认识的必要。”说完放下帘子,不再理会外面的事情,想那黑纱面罩吃自己一顿抢白脸色肯定精彩,遭汉国商队坑害的事情总算是找了个出气的地方。很快,便听到车外马蹄声滚滚而去,想是黑纱面罩和蛮夷少女去得远了。阿拉耶识撇嘴叹气:真是晦气之极,去来都要发生点事情,平白让人作恼。
  商团进城的时候,果然遇到中尉下辖的军士盘查验路引文书,见到种马数目有差异便带走了付仲。过得一会儿便有中尉府管理的京畿卫士压着商团所有人和货物去太尉府了。阿拉耶识和袭人被关到同一间牢房。虽然有心理准备,但是这样连坐的原因进监牢才是活天冤枉。相比之下,柏素云在派出蹲的临时羁押房跟这里相比简直是天堂。阿拉耶识只盼着早点提审过堂,然后她交付罚金走人,总之宁可钱吃亏,不要人受罪。
  结果还没等到阿拉耶识被提审,牢里就来了接她出去的人,正是中尉府的顶头上司信王嬴允直。阿拉耶识开始以为他是来审问自己的,结果他让狱吏开了锁带了她和袭人就这么走了,连个什么手续都没有。代凤接柏素云从派出所出来时,还填写了不少表格资料呢。
  他们被接到了信王府,安排在姬妾们住的后园中一套两进的小院子,带着一个独立的花园。阿拉耶识站在窗前边看户型边转脑筋,这算什么?给予姬妾的待遇吗?她的右眼皮不住跳,任她心理素质再好也要暴走一通。她们从监牢出来,就是信王府的家将一路领着来的,信王自己还留在太尉府办差呢。等到亥时信王才回府,阿拉耶识找到他表示了自己的谢意,然后很大方地许诺以后但有差遣在所不辞,绝无收费一说,然后话题一转说道今日叨扰一夜,明早自会离开,这里先和主人打个招呼。
  嬴允直还是嬉皮笑脸的模样,懒懒地伸个懒腰,“你在害怕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我府中姬妾众多,想请你来一一调教。上回你帮我驯服了桃儿她们三个,还真是神奇,她们当天就转了性,现在是王府里脾气最好的女人。”
  阿拉耶识吁了一口气,还是坚持在王府外面自己找住处,她称众口铄金,积毁销骨,别人一定会乱传信王和她的关系。信王反问她,“既然你是有道行的海外高人,还要惧怕别人的眼光吗?”
  阿拉耶识咬牙暗恨,心想我是怕你的眼光好不好呢,但这话不能说,一挑就“点亮”了。于是阿拉耶识就开始天南海北地找理由说明自己为什么要单独寻住处,从喜静、习惯不合一直说到她要开书院收学生,传授六经和无上大法为止。
  今日第二更
  信王用啼笑皆非的眼神看了看面前这个装束瑰丽奇异的海外女巫,摇摇头讥笑,一个异族女人想当先生,还想教授华夏本族的圣贤之道,是否有点不知自量力?既然话说到这里,阿拉耶识哪里肯服这个软。慢说她根本不是异族女子,这六经的圣贤之学不就是自己在未央书院的一套东西么,她的未央书院还要求背英文圣经和莎士比亚十四行诗呢,小小私塾算个啥。
  他一手拍在廊柱上,笑说,“你既然要托大,我便给你机会。后天我就邀请宣化城里有头脸之人,你若能当着他们的面对六经做一番解说,使他们人人信服,我便依你,帮你开家书院。否则,你就老老实实住在我府中当你的巫女。”
  阿拉耶识被激得好胜心起,本来开书院完全是自家忽悠他的鬼话,这家伙居然把她的学问功夫划到装神弄鬼的神婆一类,她就得拿点真东西出来,否则以后没法跟这个家伙讨价还价。
  第三天时,也不知嬴允直使了什么手段,竟然安排阿拉耶识师徒进皇宫的后花园天乡阁讲学。阿拉耶识当时就脸青白黑,那晚同意给人讲授六经本就是没过大脑的话,嬴允直还当真了,而且还是在皇宫后花园讲学!以前,进了趟赵国邺城的皇宫就惹出一堆事情,好好的逃亡计划也给弄黄掉,这次怎能重蹈覆辙。尽管阿拉耶识极力反对,嬴允直还是连拖带劝把她和袭人架上了车。
  阿拉耶识窝火连天,责问信王到底想要做什么,明说自己忌讳与皇家打交道。
  “做人要低调,我现在名气已经够了,不需要你帮我张罗!你把我弄到皇宫抛头露面,安的什么心?”阿拉耶识虎着脸,正眼也不瞧信王。“王爷了不起了?惹恼了我,照样灭了丫的。”可惜眼罩遮住大半张脸,否则她的眼神绝对可以秒杀一切敌人。
  嬴允直此时又换上玩世不恭的二皮脸,“燕国边境要关闭几个月,你一时半会也去不了。上次出城时我说过要让你们进跑马大会的占花魁去玩,我现在做的就是帮你们俩弄个秦国的身份。”
  袭人激动了,“我们去讲一次学就有身份了吗?”
  “不也。还得靠你们自己本事让那些贵族认可你,之后就好办了。”嬴允直故意卖者关子逗袭人,阿拉耶识鼻孔里哼一声,“不好意思,我对那占花魁、跑马什么的大会没有一点兴趣,你这就送我回去,不要强人所难。”
  “不行,学生都给你找好了,你怎能不讲?”似是看出阿拉耶识打算乱讲一气的企图,他特别强调说,“皇后娘娘会亲自来听讲,如果你不好好讲,娘娘怪罪下来,不要说你连我也担待不起。”
  此刻阿拉耶识恨不得掐死这个看似无害的家伙,为了自己好玩就把自己和袭人往火坑里推,连带还把皇后弄来开涮,纨绔成这样也算极品了。
  天乡阁是专供皇帝和后妃们赏花歇息的地方,这样的使用功能就决定了殿堂造得精巧雅致,和宫殿高大宏伟的建筑风格两个路数。地下像南方的竹楼那样挑空一米的距离上再铺设的木地板。围绕大殿的四周修了一圈宽约1.2米的回廊供嫔妃凭栏赏花。大殿四面挂着织锦幔帐,主位后面摆放八屏宽的四时牡丹漆器屏风,画工细腻温婉,颜色浓稠艳丽,脂粉味呼之欲出。他们赶到天乡阁时,这里已经坐满了人——不是阿拉耶识想象的饱学之人,或者是那些酸腐的文官,竟然全是一帮子宫廷妇孺!
  “这就是你说的饱学之士?”阿拉耶识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眼前的人全是后宫嫔妃和黄口小儿!
  花花公子嬴允直以手掩嘴,洋溢戏谑的笑意:“你说错了,我说的是有身份的人,这些人都是得宠的后妃,那两个是二皇子和三皇子,这边的是长公主。她们都是我大秦最尊贵的人,你能给她们讲学不强过你在街头摆摊算命百倍?”
  @The1968 1776楼 2013-10-20 00:02:00
  呵呵,又出来一个蛮夷少女巫主!等待啊!潮语满街跑,土豪男女,秒杀。呵呵呵 。
  (当你用一根手指着别人叫骂的时候,还有四个手指头是指着你自己的!)这句写得好!好像在哪里见过?有木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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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句话是企业管理培训中常用的一句话,用于自我反省。
  自以为是的猪头,这个世界所谓的皇帝、王子公主的不过是些土包子、野蛮落后未开化的原始人,给她们讲课无异于明珠暗投,对牛弹琴。秦皇的后妃们对海外天巫也颇为好奇,问信王阿拉耶识是否就是最近一段时间宣化大街小巷都在传说的那个海外占卜算命的巫女?信王含笑点头,女人们立刻笑逐颜开,纷纷过来拉住她要求给算算命,长公主指着她的黑纱眼罩问为什么不取下来,袭人得了师父的眼色,忙护在阿拉耶识身前对众嫔妃解释,“我师尊是海外中国巫族的天巫,天巫眼睛是神明施术的通道,因此师尊的脸不能给人看到,否则看到的人会大祸临头,轻者失神昏迷,重者魂飞魄散!”
  女人们听了后嘘声四起,嬴允直清清嗓子说:“袭人姑娘说的不错。我曾请天巫阿拉耶识教导我府中的几个爱争风吃醋的姬妾,她们见过天巫的样貌后都昏倒了,而且醒来后就跟变了个人一样,现在个个都很贤淑谦让,我府里清净多了。”
  这下不由得嫔妃们吃惊,七嘴八舌提问,袭人不得不一一回答。
  “中国在山的那边,海的那边,在云和山的彼端,很远很远……”
  “天巫的年龄是巫族的最高秘密,连我这个徒弟也不知道。”
  “天巫可以推断吉凶祸福,也能算命,但不能改命,人的命运只能由自己去改变。”
  “改变性格就改变了命运,改命就是修心。”
  ……
  见妃子们变成了包打听的记者,阿拉耶识以眼示意信王出面收拾局面,毕竟是来讲六经的,焦点对准天巫的身世来历绝不是她愿意见到的。哪知信王好像没看到她的暗示,只顾笑吟吟看着众皇妃围着袭人和阿拉耶识说话,好似欣赏他一手制造的轰动效应。他还在一旁煽风点火说天巫会一种招蜂引蝶术,可以让女人变得更美更吸引男人云云,为增加可信度还把紫蕊的化妆变脸后的事情拿出来宣扬一番,说得大家惊喜不已,纷纷围住阿拉耶识要求施术。阿拉耶识今天进宫来讲六经之学,哪里会戴上化妆盒?只好向妃子们解释今天未带施术工具,改天一定满足大家爱美的要求。不仅美女们听了一脸失望,连信王也微微有些惋惜,悄悄责备说往常不都是放在那个大包里的吗,这么重要的场合,东西怎么会不带全呢?阿拉耶识白了他一眼,那时是摆摊,谁知道来的主顾都有什么要求,东西自然要全带出来;这次说明了是讲学,自己当然只带和讲学有关的东西,施行招蜂引蝶术要准备一大包东西不方便嘛。
  见尊贵的皇妃们因为不能见识招蜂引蝶术心情不爽,阿拉耶识猜她们断然不会对六经之学有探讨的兴趣,然又不能冒了讲学名头一些正事不做,便提议由自己先讲一讲六经中的诗,然后再教大家一些在宫中解闷的好耍玩意儿。众后宫美人听了情绪又活转过来,便催促阿拉耶识快快开讲。阿拉耶识招手让那几个皇子公主来到身边,告诉他们今天教唱一首诗,学会了可以去他们父皇面前表演一番,定会得到夸奖。几个小孩子立时欢欣鼓舞,他们的母妃也来了精神,若是孩子能得到皇上奖赏,那对于她们的意义就不同了。一干娇滴滴的妃子顿时打起十二分精神听课。
  阿拉耶识见这手整肃课堂纪律收到效果,也教袭人举了块小木板支在一把椅子上,用石膏块在上面写下《刺勒歌》。
  还未开始念,便听有人大声报道:“皇后驾到!”一位着织锦刺绣凤鸟宫装的美女在宫女簇拥下踏入天乡阁,众人立马俯跪在地上问安。以外国老师身份在他国的皇宫见到他国的皇后,阿拉耶识犹豫着如何施礼,几秒钟后她向那皇后行了个万福之礼:“中国天巫阿拉耶识见过大秦皇后。”那皇后年纪也就二十来岁,柳叶眉,大大的丹凤眼,脸庞白皙圆润,若用中国传统的面相学看是典型旺夫宜子相,只是眉间有若隐若现的一丝煞气,不知是否因为身为六宫之主操心事情多,又小小年纪需要奠定权威,便磨练出这些威势之气的缘故。皇后一双丹凤眼带了审视的厉色上上下下打量阿拉耶识,见她乌黑长发低绾在脑后,额上戴一圈宝石额饰,孔雀蓝紧身连体丝衣露出颈部以下一片雪白肌肤,虽然勾勒出极致诱惑而曼妙的身躯,却又被外面一条浅蓝的透明纱丽从头顶批下,遮住大半个身子。在别人的眼中,就只有纱丽上洒满黑色和银丝线绣的大幅花朵图样发出粼光闪闪眩人眼目,更加令人惊叹其衣饰的巧夺天工。皇后也被满身异域奢华风情的阿拉耶识吸引,目不转睛大量了好一会儿,终于露出一个母仪天下的矜持微笑,示意阿拉耶识免礼。皇后既对阿拉耶识生了好感,遂又转头品读其写在小木板上的《敕勒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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