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从天降:前世溯缘记

  今天去见一个经营西式糕点的朋友,本来买了蛋挞请他们吃,结果被大家鄙视,说用了氢化油,以后得老年痴呆的风险增大。。
  老年痴呆啊,吓得我在也不敢在街上的那些西式糕饼店买蛋糕面包了,准备自作烘焙曲奇饼干,做提拉米苏。
  “这,这……她既然是赵国前太子的人,那就是敌非友。但袭人说她时日无多,谅她在我秦国也掀不起大浪。不知她去燕国寻人是否为了与慕容恪联络对我大秦不利?”
  秦皇恨声道,“燕国有的部族一直和赵国有勾结,这次边境冲突就是因拓跋纥部族作乱而起。北中郎将石闵趁机占了我边境三座城池。”说罢恶狠狠盯着棺材中的阿拉耶识,掩饰不住涌动的杀意,“既然是装神弄鬼的赵国奸细,朕倒要见识见识这妖女的真面目!”说完,欲一把扯下阿拉耶识的绣花黑纱眼罩却被信王死死拦住:“不能啊五哥。袭人再三说天巫面纱不能揭下,否则见之不详啊。五哥你是巫王,知道巫的厉害,巫师杀人不用亲自出手的。我们贸然揭开她面纱,万一真惹上什么巫毒就弄巧成拙了。”
  听了嬴允直的劝说后,赢少苍冷静许多,“也罢,她既然是赵国奸细,还不得不以面纱遮面,定然是修炼阴邪巫术毁了面容的妖女。”
  情况与设想不符,兄弟俩的思绪有点乱了。
  他们的大脑立刻开始寻找靠得住的解释,用一些自动化信息来填补阿拉耶识的行为背后的空白,以说服自己接受眼前的一切。人脑的作用机制就是如此奇妙,理性和感性交锋时,往往感性占上风;如果感性不能占上风,那么就会产生难以调和的心理冲突,神经症的来源正是如此。一个涉嫌与燕、汉、赵三国勾结的冒牌巫师,故意接近秦国皇子,意欲何为?尽管发生的事情都非阿拉耶识本意,很多是巧合,但是,历史的偶然性是必然性的开端,真实的生活远比小说更加富有戏剧性,阿拉耶识不是活该躺进棺材里也要中枪吗?拥有石邃的金牌难以解释,迫使他们重新审视海外天巫的身份。
  “五哥,石邃被杀是五年前的事情,那时这个天巫最多不过十岁。她也绝不会是石邃女儿,因太子一家在谋反事发后全部被诛杀殆尽。况且太子金牌轻易不能离身,又是怎样到了一个小丫头的手上呢?若说她是公卿之后为何没有护卫跟随?她这些奇怪的术法又从哪里学来?比如这造纸术果真是从赵国学的,为何赵国给我们的公文不是帛书就是木简?”
  “七弟说的有理,朕敢肯定她绝非中国来的巫师,她和赵国皇族关系是关键。马上让蒙灌派人去赵国查探,重点是石邃在位的五年前赵国皇宫里发生了何事。”
  嬴允直提醒已经四更天,袭人的穴道就要自行解开,他们必须得离开此地。两人把翻动过的东西一一还原,依旧把蓝色纱丽盖满全身,合上棺材确定没有遗漏后才离开。
  接下来的数日,信王再也没有来打扰袭人,害得袭人颇有些不习惯。她那日醒来后对于晚间宅邸被“贼人”光顾的事情没有任何觉察,至于她房中的油灯新添的灯油一晚上就用得不剩一滴的怪事,她也没有多想,只当是灯油掺假不经用的缘故。那晚她掌灯去后园不是查看晾晒的衣服干了没有,而是去确认衣服还在不在。前几天有件阿拉耶识的胸衣晾晒在后园不见了,袭人怀疑是风吹落地后被小兽衔去做窝。因此每晚睡前来查看一番,如有干的及时收好以免再遗失。袭人不会想到,胸衣虽然是个小物件,却在不久后把阿拉耶识牵扯进大事件,改变她在秦国的命运。


  阿拉耶识第一次尝试入静超过七天。在这次的闭关中,她的元神最初一直在很多陌生场景游荡,从一个画面跳到另一个画面,那情形极像在梦境中,一切都没有逻辑和章法可循。慢慢意识到这些是藏识中泛起的种子,便不再沉溺其中,努力让心沉静下来,不再好奇去看清它们,不再被吸引。后来一切都归于虚无,她逐渐在虚无中变成一粒尘埃,感觉不到具象的自我,觉得自身与天地同在,可感应天地间的一切。不知这样过了多久,忽听仿似天边外,传来一丝极为细弱的铃声响起,如同一条游移的线,缓缓从天际游来,触摸她的元神。阿拉耶识心神活动,追着那铃声便感觉眼前逐渐明亮,一线光芒笼罩全身,她适应一阵后竟然睁开了双眼,看清自己回到了棺材的肉身中。
  阿拉耶识不知道自己入静了多长时间,出关后脑子清晰但肢体发软,走起路来就像大病初愈的人,步伐轻飘飘,总像没有踩在地上的踏实之感。当她偏偏倒倒行到东跨院,见一群人围着袭人,她正举着引磬敲呢。阿拉耶识靠在柱头上无力地唤了袭人一声,她见着师父大喜过望,飞快跑来扶住她,“师尊总算是醒了,你要是再不出来我都不知道怎么办了。”
  阿拉耶识在椅子上坐下后,问她发生了什么事?自己闭关了多久?
  袭人急急回答:“今天是第三十一天。不知道怎么回事,信王带了一群官兵来拿你,说你犯了命案!”
  “什么?”阿拉耶识顿时迷糊了,转头看见信王嬴允直与一个官员模样的人带一帮中尉下属,围住了东跨院。信王带了官员上前对阿拉耶识略一施礼,“这位是中尉府的中丞王大人,今日前来传唤天巫阿拉耶识去中尉府过堂。”
  心中咯噔一下,“过堂?我犯了什么罪?”
  王大人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有可靠物证表明,天巫与宣化城中一桩极恶杀人案有关,本官特来请天巫跟我们走一趟。”说完,看了一眼信王嬴允直,似是等他首肯。
  信王点点头,表情少有的严肃,“天巫,证据确凿,王大人也是奉命办事。到底案子是否与你有关自有官府审理。放心,我关照过办事的人,不会让你受皮肉之苦。”
  袭人怒道,“师尊一直在家闭关,外面什么事情和她有关?你们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信王黑着脸反问,“你能确定天巫闭关时没有出去过?你是日夜在她闭关之处守着的吗?脚长在她身上,她要出去还需要通报弟子吗?”
  阿拉耶识只觉莫名其妙:信王这人翻脸比翻书还快,我得罪他了吗。就是睡了一个月而已,什么乱七八糟的罪名就往我头上栽!我身正不怕影子斜,心中无冷病不怕吃西瓜!去就是,我不信他们能拿出什么物证把我和杀人案扯在一起。
  @淡如菊华如意 2111楼 2013-10-31 21:24:00.0
  一遍又一遍的抓狂,没更急,更了看了更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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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年,看你这么着急,再更一节
  到了中尉府,中尉马大人高踞堂首,信王嬴允直虽是他上级,因在府衙旁观审案,也只坐了左边上席,右边坐的是带阿拉耶识来的中丞王大人。以前她看电影电视才见过古代的衙门断案,如今亲身上了公堂,心中涌起一阵荒诞和无力感,对这个时空的厌恶更添一层。
  “大胆刁民,见了本官还不跪下!”只听中尉马大人拍了惊堂木,袭人不由自主腿软就要跪下去,阿拉耶识一把拽住她的胳膊,“请问大人,我们犯了何罪必须要对你下跪?”

  “来到堂上的人,哪个不是刁蛮狡猾之徒?本官见你二人是女子,未加廷杖已是格外开恩,休要得陇望蜀!”马大人说这话时,扫了一眼信王,后者微微弹了弹手指。这个动作没有逃过阿拉耶识的眼睛,估量是信王打招呼不要让她们师徒皮肉吃苦。推测廷杖嫌疑人和证人是为了立威,好让他们在巨大压力和肉体痛楚下说实话。得了信王的暗示,马大人便不再坚持让阿拉耶识师徒下跪听审。
  “中尉大人,最近一个月以来我一直在家闭关,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今日若不是弟子呼唤,我至今还在静修。信王和中丞王大人说有一桩杀人案和我有关,此事却从何说起?定罪需要证据,请出示你们掌握的证据?”阿拉耶识尽量控制情绪,清楚地表达自己的意见。
  右座的王中丞清清嗓子招呼手下拿证据,一会儿官差捧着个托盘出来,上面摆着件白色的衣服。托盘被端到我和袭人面前,那白色的衣物上沾有红色血污,袭人伸手把衣物拎在空中观看,突然惊道:“师尊,这不是你的肚兜吗!”
  此言一出,举座哗然,男人们异样的眼光全锁定在阿拉耶识身上,幸好眼罩遮脸,没人能看得出到她此刻的尴尬。阿拉耶识和袭人同时认出那白色衣物是她自制的胸罩。她从袭人手里接过白色丝质胸罩,有点不明白这东西怎么到了这里。胸罩被扯断了一条肩带,上面沾了一块血迹,还有一片干涸的浅色污迹,阿拉耶识很自然地举到嘴边嗅那气味,完全没有注意到堂上包括信王、马中尉、王中丞在内的男人们脸色古怪。一股腥味窜进鼻子,阿拉耶识有点疑惑,又用手指捻了捻那浅色污迹,手感像是浆过的干硬衣服——反应了几秒钟,她如被火烫般把胸罩扔到地上,尖叫道,“这是什么意思,这是什么意思?”
  @linhan2720 2115楼 2013-10-31 22:42:00.0
  什么时候才能见到小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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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奴会出现滴。。。偶也在深深滴想他
  靠,KK你个小P孩,抢发我的绝密稿子,要喊你们康总管一下了
  信王嬴允直将胸罩捡起,讥讽道,“红色的是被害人的血迹,这浅颜色的污迹是男人的秽物。中尉府找天巫来,就是想问清楚,凶手怎么会有你的东西,而且还遗留在杀人现场?”
  二女吃惊不小,阿拉耶识还没整理清楚思路,就听见袭人嚷嚷起来,“不关我们的事,肯定是凶手从我们住的地方偷走的。师尊闭关后,我洗了衣服晾在后园中,隔天收衣服的时候就不见了师尊的肚兜。我当时以为被风吹下地后被黄鼠狼给衔去做窝了。那天以后我每晚睡觉前都要去查看衣服还在不在。”
  信王那夜原本见过袭人睡觉前举着油灯查看衣服,心知她所言非虚。阿拉耶识倒不知道自己的胸罩被偷了,听袭人这么说脑子才搭上线,快速清理思路,如何为这一切做合理解释。
  中尉马大人见阿拉耶识此时沉默不语,复又端起长官架子,“说得轻巧,一个偷字就能撇脱干系?那肚兜定然是你这妖女送与奸夫之物,还不快将奸夫姓名从实招来!”
  袭人听到马大人出言不逊,被激起做私妓时的泼辣劲儿,“你血口喷人,师尊冰清玉洁乃是天仙样人,世间没有男子配得上她!你们这帮臭男人无能,逮不住凶手就乱泼脏水,诬陷好人!”骂完后,还不解气,还朝地上啐了一口,气焰嚣张,仿佛被审问的不是她们,而是在座的中尉臣属们。
  阿拉耶识感激袭人关键时刻的表现出的仗义和血性,但现在不是呈匹夫之勇的时候,遂轻拍袭人的肩膀示意她冷静,镇定地说:“我是有个奸夫,每次都在夜里来与我欢会,天不亮就离开。他是个神秘的人物,从始至终都蒙着面,我也不知道他是谁。”
  此言既出,举座皆惊。
  所有的人俱想不到阿拉耶识爽快承认有个奸夫,袭人更是惊得下巴都要落到地上:“不可能!”阿拉耶识捉了她的手用力捏了一把,朝她送去一个微笑,“袭人,师父有很多事情都没有告诉你,天巫是不能结婚的,所以我有个秘密情人这没什么好奇怪。”袭人也是聪明人,情知有诈,尽管不解也只张了张口,硬生生把话憋回肚子里。
  中尉马大人见状喜不自禁,忙命阿拉耶识招供奸夫名字,她说不知道姓名长相,马大人认作她不老实便要用刑。阿拉耶识止住了他:“我虽然不知道奸夫容貌和姓名,但我可以帮你们抓到杀人真凶。”
  马大人正为案件有了进展兴奋得涨红了脸,哪里肯听阿拉耶识说话,喝道:“妖女狡诈,不尝点苦头你不肯招,来人啊——”
  “中尉大人,如果你不相信我可以帮你们抓到凶手,一定要问出奸夫姓名,那我就实话实说。”
  “这就对了,你快说奸夫是谁?”马中尉满面红光,即将斩获全功的兴奋溢于言表。
  “我的奸夫自然是能够方便出入信王外宅的人。而且,我的贴身亵衣只有奸夫见过,也只有他能认得出来。谁向大人揭发这亵衣是我的,谁就是我的奸夫!”说完,转头睥睨信王嬴允直,两位庭审大人也不自觉地转向自己的上司信王——揭发这亵衣属于天巫的人,不是他还有谁?信王俊面通红,避开众人看向他的傻傻目光,故作镇定道:“本王见这亵衣用料奢华,样式淫巧,便猜测不是我中土之物,京城中除了天巫,哪个女子还能有这个东西?”
  牵强附会。如果你带着胸罩私下来问袭人或我,那算你是个明理的人。但是你不由分说,就下了断言是我的东西,便是此地无银三百两,肯定见过这胸罩。一定是趁我闭关,袭人照应不过来的时候看到的。我没有怀疑你是凶手,是因为你没有作案动机,况且你真是凶手哪里用得着把自己给装进去。看着信王作态,阿拉耶识肚里腹诽:你是第二次陷害我,不给你点教训你当我软弱好欺。
  “信王,话不能这么说。秦国是第一大国,往来京城的西域胡人众多,没见过亵衣的人怎能一口断定这亵衣是我的,而不是其他胡人女子之物?此其一。其二,我住的地方是信王送我的定情外宅,为了让我住得舒心,搬进去时还着王府仆役打扫过所有的房屋,花匠修葺过整个后园。此事王府上下无人不知。因我身份特殊,他只有夜里背着人来外宅与我私会,就连我的学生也是不知道的。”阿拉耶识说得言之凿凿,连自己几乎都要相信了。
  聪明的袭人早已明白师父的意图,此刻跟她一唱一和,“我作证,信王为了方便和师尊幽会,悄悄用好多金银珠宝贿赂我,不信我拿来给你们看!”
  信王的脸像开了五色染铺,要多好看就多好看,羞怒中有些口不择言,“休要胡言乱语,本王掌管京师治安,杀几个人还需要偷偷摸摸?”
  “我没说我的奸夫就是杀人凶手,信王何必自己就承认了呢?”看到信王囧样心中快意,又故作好心为他开解,“这件事情中,奸夫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抓到杀人真凶,对不对?”
  二个主事的大人见奸夫居然攀扯上顶头上司信王,早就乱了阵脚,此时正抹着一头冷汗,听天巫这样说不约而同点头。阿拉耶识见他们点头便继续说道,“既然我的衣物和这个案子莫名其妙扯上关系,就算是为了洗清自己,我也要帮你们抓到凶手。我只要五天时间,就可以告诉你们凶手到底长什么样子,在什么地方找他。”
  五天就可以按图索骥缉拿凶手,堂上的人们都以为自己听错了。马大人怀疑道,“你想拖延时间让凶手逃跑?”王大人也点头表示同样疑问,他们此刻不敢再提奸夫二字,生怕惹怒信王,其实心中对信王就是奸夫的说法有几分相信。
  信王从刚才的失态中清醒过来,“天巫此话当真?”
  阿拉耶识哂笑,“信王莫非忘记我在招牌上写的话:没有做不到,只有想不到?我自然有秘法可以找出真凶。”他连连点头,心里升起希望,这个案子对他太重要,如果再抓不到凶手,中尉的管辖权就得交到太尉允燹派系的人手上。中尉职权关系到皇位安危,如果被对手得到南军的主控权,造反是早晚的事情。
  “五天破案。”阿拉耶识伸出五根手指对着众人摇晃,“但我有三个要求,第一,有权查看所有和案件相关的卷宗记录,问询所有相关的人;第二,我要亲自去现场勘查,这个过程必须由信王陪同;第三,我一个月没吃东西了,给我做顿好吃的。”
  中尉和中丞正要说些什么,却被信王抢在前面,“没问题。本王就全程陪着你办这个案子。”嬴允直还是第一次在我面前自称本王,显见他对此事极为看重,应是和他有切身厉害关系。
  在等着鲜客来送饭的时候,阿拉耶识和信王坐在中尉府后衙品茶,马中尉和王中丞早就借口离开这个尴尬的地方,他们要是企图留在这里继续审问天巫,就是不知死活了。阿拉耶识和信王面对面,看着他一口又一口不停地喝茶,就知道他心里颇不平静。她以手托腮,饶有趣味地看着他说,“怎么,当我的奸夫很委屈?”他一口茶呛到喉咙,咳得面红筋涨:“马荣那厮一派胡言,天巫自然不屑于那苟且之事。”
  阿拉耶识漫不经心道,“信王,虽然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但是你两次设计构陷于我却是实打实的。你平时一副嘻嘻哈哈玩世不恭样子,也是装出来给旁人瞧的罢。”
  他端着茶杯的手一抖,茶水差点溢出杯沿,警觉地看定她。阿拉耶识继续提点他,“我对于庙堂之事不感兴趣,平日不与纷繁世人打交道,只想安安分分地住到秦燕边境开放的日子就离开。你既然让我住了你的外宅,就希望你能成全。”
  “那是自然。今日是我顾虑不周,连累天巫清誉受损。只是这案子久久悬而未决,这次死的又是张北王嬴咎手下一员偏将的妻室,朝堂震怒,陛下要我限期破案,我职司重大,情急下就带人扰你闭关。还请天巫见谅。”
  “你们从何得到我的衣物?”
  “说来惭愧,你的亵衣是那凶手作案数次唯一落下的东西,我乍见之下便认定是你的东西,要是不带你到中尉府问讯,便是失职。”说这番话时,他有些不自在,眼睛避开看向别处。阿拉耶识眼明心亮,更加肯定他见过自己的胸罩,很可能是趁自己闭关期间悄悄流进房间翻找过东西。对,回去得好好检查箱子柜子,一定能发现翻动的痕迹。可是他为什么要偷摸翻我东西?是为了查明我的身份还是对造纸术有觊觎之心?造纸术在我心中,他把屋子拆了也找不到;我的身份设计也应该没有纰漏,我搞那么神秘,不外是吸引那些有身份的贵族女子,一方面便于我寻找雀儿,一方面是怕这张天妒人怨的脸再给我招惹祸端。
  阿拉耶识也不戳破他,转移话题让他谈谈这个案子到底是怎么回事,她到现在对于案情还一无所知。鲜客来的饭菜送来后,她一边悠闲地吃饭,一边听信王介绍经过。刚才为了脱罪夸下海口,便是自持两点:一是过去作案不比当代社会,农耕时代多半是“有组织犯罪”(有计划、有预谋、有动机),杀人基本都有动机,凶手一般和被害者认识。只要找出和受害者有厉害关系的人,凭自己的微表情测谎术就能识别凶手。还有就是柏素云跟原本是痕迹鉴定员兼法医的代凤学了一些犯罪心理学的侧写方法。代凤仅凭案情记录和犯罪现场考察,就能给罪犯做侧写,准确率在80%以上。她的工作大大缩小嫌疑人的排查范围,有时甚至可以准确再现犯罪分子形象和生活环境。柏素云和代凤曾一同作为嘉宾参加一档犯罪心理电视节目。她给出罪犯侧写,柏素云则通过侧写解释罪犯心理成因。有段时间柏素云非常好奇代凤的工作,跟着代凤跑过几次现场,也做过几次侧写。虽不敢说有代凤的功力,但是她的心理学背景深厚,学起来也不吃力,大概有代凤七八成的功力吧。
  但是慢慢地阿拉耶识的头就大了,因为信王描述的是一个跨了两年时间的连环杀人案,而且,看样子罪犯没有明确的杀人动机,属于那种偶然性强的“无组织犯罪”。阿拉耶识强自镇定地吃饭,一边开动脑子说服怯场的自己:“无组织犯罪”的人一般都具有扭曲的人格基础,最可能是心理病态的人,只要抓住罪犯杀人的特殊心理逻辑,就有可能将之绳之以法。现在春暖花开,正是精神分裂症病人发病高峰期,那人极有可能是个间歇性的精神分裂症患者。我还是可以做出犯罪侧写。
  见阿拉耶识半天没有话语,信王唤她的名字:“天巫,阿拉耶识,你在想什么?”
  她告诉他现在就要看全部的案卷记录,他没有迟疑,立刻叫人搬了小山一样的案情记录卷册到后堂。她见到书简后立刻就扑上去,只有五天时间,早知道是个连环杀手的案子应该要求七天时间才对。
  用了一个下午阿拉耶识看完了全部的卷宗,基本把这个连环杀人案捋出头绪。
  事情要从去年春天说起。那时宣化城中三、四两个月内接连发生了四桩命案,死者都是女子,发现时衣衫均不整,有的全身赤裸,有的裙子被刀划破,而且两边乳房被切下,下体上有多处伤痕,尸体身上或者现场地面上都找到男性精液;受害者家中没有丢失财物,排除谋财害命可能;四起命案的作案时间都不相同,现场没有挣扎的痕迹;凶手杀人手法干净利落,一刀毙命,然后在尸体边自渎。案子惊动了整个宣化,然而进入五月后,凶手没有再作案。入秋后又发生了同样手法的命案,肯定凶手和春天作案的是同一人,在又杀了三个人后凶手被中尉府抓住。凶手是一个四十来岁的磨刀匠,当他正趴在最后一个受害者身上奸尸时,被某乡的伍长发现,因凶手行淫时凶器放在旁边,赤手空拳和伍长打斗时受伤被擒。中尉府没有费什么时就让那人全部招供,报上廷尉府备案后就明正典刑。
  本以为这桩惊天大案已经结案了,可是就在阿拉耶识闭关后没几天,宣化又发生了一起女子在家中被杀的案子,死者被扒光了衣服,乳房同样被切掉,但是凶手没有戮伤死者下体,现场也没发现男子精液。因为这两点不同,最开始中尉马大人坚称是新出现的凶手,和去年的案子没有关系。但是昨天下午又发生了同样的凶杀案,死者是张北王嬴咎手下一员偏将的妻室,当时她从娘家探亲回来,搬了很多行礼回府。因旅途劳累回家就先去房中歇息,晚饭时分婢女去请她却发现她已经被害,阿拉耶识的胸衣就是在她手里发现的。死者死死攥着这件胸衣,应该是临死前从凶手那里扯来的,凶手试图拿回去,却因被害人抓得很紧以至于撕破了胸衣肩带,这才遗留在现场。
  阿拉耶识可以肯定,凶手一定潜入过信王的外宅,他极有可能是个会飞檐走壁的高手,否则走正门进入是不可能的,因为大白天她也嘱咐袭人关闭好所有门窗,勿让闲人窥探内里情形。
  这次出事的是张北王的偏将夫人,张北王便在今日早朝时参了信王一本,说是去年限时破案的奸杀女子案是中尉的人随便抓人顶罪谎报功绩,要求秦皇严惩中尉府上下官员,还将矛头指向信王,认为是他指示中尉马荣所为。秦皇赢少苍震怒异常,罚了信王一年俸禄并且责令他查明此事,若一月内无法破案,中尉马大人和中丞、左右侯全部要撤职查办,此案移交廷尉府审理。难怪信王如临大敌般紧张,中尉官员被换血,他的损失最重。
  夜深人静的时候阿拉耶识还在研究那些卷宗,试图从被害者身上寻找相似处。按照代凤教授的程序,在掌握现场情况之后,首要的是分析被害人的身份,连环杀人案中这个环节尤其重要,要找出凶手挑选被害人的规律,在凶手再次行凶前找到可能的受害人,这是和时间赛跑的过程。没有纸张,也没有黑板,阿拉耶识索性霸占了马荣日常办公的房间,用炭条沾了墨汁在中尉大人的“办公室”墙壁上写案情分析草稿。她在墙上画了一张酷似神经细胞连接的思维导图,核心画了一张男人脸,额头上写着凶手二字。边上用用英文WHO、WHEN、WHAT、WHERE、WHY、HOW整理思考的前提。以时间为轴标注被害人名字,在被害人节点上整理出她们各自的特点,有相似的就用线条连起来。
  阿拉耶识列出被害人的特点有年龄、性格、婚否、职业、体貌、种族、被害地点、抛尸地点等,果然发现了一些共同之处:被害人都是年龄在18岁到30岁之间的已婚女子,身份从普通民妇、贵妇到妓女(妓女也算已婚)都有,案发地点几乎都在城东北,九个死者只有三具尸体留在自己家里,其他的基本被抛在冬郊和北郊。被害人有的衣服被全部扒光,有的衣服被利器划破裸露下体,只有最后这次作案留下了凶手带来的东西——阿拉耶识的胸衣。从三次入室作案的情况看,凶手离开现场前还很从容,整理过自己的外表。比如用死者的衣服擦干凶器的血迹和自己沾血的双手,走时栓好门窗等,看得出来这个凶手杀人后保持了冷静,但这不能说明他就是个正常人。
  @袅袅炊烟E 2149楼 2013-11-03 14:45:00
  过去怎么有胸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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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亲,胸罩是矮科技,这个可以有。以前都是布做的,无钢圈,无定型海绵杯垫,当然海绵是一种天然水产品,这个自古就有。
  如果一定要女主做加钢圈带增高杯垫的,这个很好做滴。。。两根180°弧形小铜丝,固定缝制在杯底……杯垫用丝绵,实在没丝绵用动物皮毛或者芦花,以前的被子填充物。明代以前棉花尚未推广中止,中原地区大规模种植的是桑蝉,丝绸反而比棉布难得。棉花的大面积种植是明朝朱熹还是朱棣哪个皇帝硬性颁旨在全国推广滴,以后丝绸逐渐萎缩成有钱人的衣物。那个飞天郎中的粗绸其实比较常见,只是他采药的口袋用了棉布,可见此人身份几位富贵。。。剧透到此,不说了
  中尉府的殓房停放着受害的两具尸体。虽说已到春天,但是宣化地处北方的阴山脚下气温并不高,而且,家家户户地窖里都藏有终年不化的冰块。两具尸体就被存放在有冰的地下室里,阿拉耶识在不停的哆嗦中坚持和尸体接触了一个时辰。哆嗦一半是因为地下室低温,更是因为尸体给她的感觉太震撼,在最初的半个时辰中跑出去吐了五次,以至于信王嬴允直不得不扶着她继续工作。女尸的乳房有的没有完全割下,像个盖碗盖在猩红的伤口上,诡异到极点。小腹处的下体有刀的割伤和戳伤痕迹,阴毛被血凝固成一团板结的干草,没有直接被性侵犯的痕迹。阿拉耶识又仔细检查了伤口和死者衣物,确认采集了所有信息后才走出殓房。
  在经历那么恶心、黄色又血腥的场面,她虚弱地半躺在地席上,还是晕血和恶心,努力抚着胸口才不至于再次呕吐。信王见状把他的外袍给她披上,还端了杯热茶递到她手里。那天接下来的时间阿拉耶识没法集中注意力工作,因为血腥和残破的尸体勾起她初降临到这个空间时看到的杀戮——石宣人猎的场景。当时给她的感受难以形容,只觉得地狱无非就是这样了,以至于她一看到石宣都会有吓破胆的恐惧,怀疑自己面对石宣时完全无法集中注意力对他实施催眠,因为她无法面对自我的恐惧。阿拉耶识回住处后泡在澡桶里半天才感到身体恢复了自主意识行为,袭人扶着软软的她去床上睡了,这回没法睡在棺材里,她还以为信王不知道自己藏棺材之处呢。
  阿拉耶识睡下后,嬴允直就进了宫向秦皇报告天巫这几天在中尉府的所作所为,他费了半天唇舌也没能说清楚天巫在墙壁上画的是什么东西,只有让赢少苍亲自去看才明白。
  赢少苍深锁眉头,“你认为她用这样的方法能找出凶手?”
  “臣不能肯定,但是她确非寻常女子,这些天熬更守夜看案情卷宗,在墙下写一些她自己整理的东西,白天还跟着我们勘查现场,那么辛苦就是大男人也不一定受得了。今天她去殓房验尸,吐了好几次都还是坚持下来了。”嬴允直衷心说了几句好话。
  “哦,她现在人怎么样了?”赢少苍也颇为动容,他万没想到天巫如此认真。作为21世纪的职业女性,柏素云可是非常敬业的人,在公司有工作狂之称。
  “我送她回去休息了。”嬴允直眼底透出浓浓的忧色,“没想到她的身子这么弱,有些晕血,吐得都要晕过去了。”
  “你传太医去看看,顺便带点补身体的东西。”赢少苍扶着额头,一脸掩饰不住的倦容,“这个女人对我们还有用,不要有什么闪失。”
  “是。”嬴允直恭敬答道,“皇后那边怎么办?”
  秦皇下意识抬头看了看皇后的漱玉宫,不屑道,“还是那些小伎俩。她想找到黑蟾蛊的解药,居然收买给朕铺床的宫人。哼,等你这边的事情一结束,无论如何都要废了她。”说完,又转头看着信王,不满道,“马荣怎么做事的,居然拿个磨刀匠来充抵杀手,这样的事情能瞒多久?搞得现在我们如此被动。中尉一职若落入张北王、安靖王、僖王他们手里,南军尽失,可是万分凶险!”
  信王忙跪下道,“此事确是臣失察之过,没想到马荣为了保住中尉职衔不惜弄虚作假,他这瞒天过海之计瞒不了张北王他们。此案倘若了结,臣弟也不想让马荣继续做中尉位置。他人虽然忠心,可惜能力有限,难当大用。”
  “嗯……”秦皇点点头,忽然想起了什么,“听说,天巫在中尉堂上指认你是她的奸夫?”
  “臣弟要真是她奸夫就好了,像她那样的女人还可以当男人的左膀右臂呢。”旋即又苦笑摇头,“天巫当真冰雪聪明,早猜出我们见过她的亵衣,才故意在堂上将臣弟的军。现在只怕臣弟与她有奸情的说法,早就传遍京城了吧。”
  “什么叫我们见过?朕可是清清白白。话说回来,你趁早别打她的主意。若以后谁再提奸夫二字,乱棍打死!”秦皇赢少苍面露愠色,他可不想自己当蒙面贼人的之举传出去失了君王体统:“那件亵衣你带来了吗?”
  嬴允直把那撕破的白色丝绸亵衣递给赢少苍,一边给他解说,“这红色的是被害人的血,这两团浅色污迹是男子精液,应是凶手用此亵衣自渎留下的污物。”
  秦皇本对那亵衣颇为好奇,正摊在手上观看,乍听说上面两团浅色污迹是凶手用此物自渎射精所留,初时吃惊不小,待反应过来后气得把亵衣扔开,“可恶,如此龌龊东西,竟也拿给朕瞧!”
  信王有点懵,这不是五哥自己要看的么,可嘴上不敢这样反驳,只好从地上拾起亵衣打算收回袖中,不料又被秦皇一把抢过去丢在地上,抽出佩剑就砍。信王阻止不及,已被秦皇砍成几大块,他跺脚道,“陛下,这是证物,还要用来破案的!”
  “这等污浊东西不过把她扯进案子而已,于破案何用?”秦皇怒气不止,“凶手竟能做出这等污人清白的事体,朕定要将他千刀万剐!”
  信王有点莫名其妙地看着他,然后凭着他风流公子的直觉不知天高地厚地问,“五哥,你也喜欢天巫?”
  “大胆!”秦皇声色俱厉斥道,“你竟敢揣测朕意,当真是嫌活的长了吗?”
  信王吓得以头抢地,“臣罪该万死!”
  秦皇冷哼出声,转身背负双手而立,“这顿责罚朕先记着,一月后破不了案再数罪并罚。你跪安吧。”
  信王收好地上亵衣的残片,慢慢倒退着出了六合宫。
  阿拉耶识生平第一次闭关入静超过一个月,这是个本质的突破,说明自己可以触摸到那超凡入圣的门径。但是头一次这样长时间入静,体内机能没有很好适应,导致持续的体力消耗。所以当她出关时,不像别人出关那样精神抖擞,反而头眼昏花,手脚发软。况且出关之后,她就没有好好休息过,马不停蹄地忙着洗刷自己的嫌疑。静养二日后,她重又回到中尉府继续做罪犯侧写。
  前几天勘查的结果分析,这个凶手犯案特点既有有组织行为,又有非组织的。所有的犯案现场都有掩饰清理的行为,说明凶手杀人时有理性。但是他抛尸的地点就太不讲究,都在人们容易发现的地方。春天第一次犯案,居然把尸体抛在城西乱坟地,那天是寒食前二天,墓地已经有了来往祭祀的人。有一次抛进桑干河里被洗衣人看到,还有一次抛在离官道不远的地方。这说明凶手处理尸体上随意性很大,明显缺乏组织性,如果他扔到隐蔽处或者埋藏起来,尸体腐烂后人们根本就认不出他独特的杀人手法,也就不会把所有的案件联系起来并案处理,破案的机会小很多。
  阿拉耶识在墙上写下犯罪嫌疑人心理画像:
  性变态犯罪,个子瘦高,25岁左右,华夏族人;武艺高强,能同时使用左右手;单身独居,少言寡语,没有朋友;曾是富家子弟,目前生活困窘,拥有马车类交通工具;小时被母亲抛弃,父亲严厉,可能不与其同住;有精神病史,可能有一种或者多种偏执狂的妄想症;仇视妆扮艳丽的已婚女性,有偷盗收集女子贴身衣物的癖好。
  写下这些侧写后,阿拉耶识得意忘形地振臂大声喊起了口号:“你这个人渣,该死的性变态,我要代表月亮惩罚你,为受害的女同胞报仇雪恨!”
  刚刚应编辑的要求写了小说自我推介,写完了也贴在这鼓吹一下:
  高智商文本,且只适合18岁以上成年人阅读。作为女性写出具有男性化视觉的小说,显示其深厚的生活阅历、博杂的知识面和文学底蕴。该小说融合当下流行的网络小说元素,以文学剧本语言,把玄学、穿越、历史架空、言情、悬疑推理、腹黑虐心等不露痕迹地穿插在小说当中。小说表面呈现女强风格,实则塑造的系列男性角色却是里面最为闪光的亮色,无论是帝王还是奇侠,枭雄或是商贾,在女主这个异类的扰动下,在乱世中亦散发出人性的光辉。
  “你在做什么?”冷不丁身后传来一个声音,她下意识转身却忘记还在扶梯上,一脚踩空,眼看要摔个狗啃屎,千钧一发之际被人双手接住。阿拉耶识以为是信王,扶着他的肩膀一边揉腿一边埋怨,“你还真有当奸夫的潜质,拜托你以后不要偷偷摸摸溜进来,吓我一跳你!”说完直起身子,活动写得发酸的右手,却瞧见信王嬴允直正站在她面前三步之地,啼笑皆非地看着自己,那自己现在靠着的人是谁?转过去和那人正好脸对脸,阿拉耶识吓得如遭炮烙样抽回搭在那人肩上的左手,他讪讪收回仍旧圈着她腰肢的双手,脸上朱红色的纹身此刻好像要滴血一样红。
  天,这个家伙怎么会跑这里来啊。
  秦皇嬴少苍看出阿拉耶识的不自在,率先打破微妙的气氛,哂道,“听允直说你能破这连环杀人案,朕很好奇,中尉上下数千人历时两年都没能破的积案,你一个见血都头晕的女子五天就能破了?”
  阿拉耶识忙小心分辩,“不是五天。若是一般案子五天可以,我没想到是连环杀人案,这个需要的时间要长一些。”
  “朕给允直的时间是三十天,过期没有破案中尉府上下之人均要受罚。不过你不在限期破案之列,谅你区区一弱质女子,也做不了专杀女人的性变态犯人的同谋。”他居然用了“性变态”的专业名词,应是从自己刚才嘴里听来的,吸收新知倒很快。
  阿拉耶识不失时机拍马屁,风口浪尖的时候千万不能意气用事,牺牲点尊严也没什么。“国王陛下大大地英明,知道我是冤枉的,不像某些人想要算计别人反而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阿拉耶识还特意白了信王一眼,虽然他们看不见她的面部表情,但这个肢体语言太明显了,信王面带愧色不住挠头。秦皇此时心情不错,哈哈笑着捶了信王胸口一拳,“朕就说你没脑子,惹上法力高强的海外天巫,看你如何收场?”
  “没关系,我已经把罪犯的侧写做出来了,官差可以照这个侧写按图索骥找到凶手。”阿拉耶识借机把话题转到案件上,免得无端生出事端。
  他们都不明白什么叫侧写?阿拉耶识只有尽量用他们听得懂的话解释:就是一种接受过专门训练的人,经过对案件的调查了解后,可以大致描述出犯人年龄、外形、居住环境和性格等特点,让搜索犯人的范围大大缩小,让破案更加简单。她指着墙上的侧写说:“你们看,这个凶手持一种和仇恨和轻蔑的态度。死者虽然下身赤裸但是没有遭到实质的性侵犯,只是乳房等性器官被切割,我推测这个凶手无法和女人正常性交,他可能没结过婚。他发泄的方式就是通过杀害女性污辱尸体,然后靠这种强刺激下手淫来达到满足。他仇恨女人与他童年经历有关,他应该和母亲关系恶劣……也许认为他的母亲不守妇道,他的母亲常穿鲜艳轻佻的的粉红衣服,外面有其他男人。在他小时候,他父亲应该很少在家里陪伴他。在一个母亲高压管理,父亲又没能给他父爱的家庭里,男孩的心理长期压抑会变态扭曲。”意识到自己又说了很多他们根本不懂的现代名词,阿拉耶识立马闭嘴,眼睛在他们两人身上来回看,只见他们二人脸孔早已泛起一层赤色,用奇怪的眼神看定她,好像凶手名字写在她脸上一样。
  “怎么回事?我说错什么了?可能有些词你们感到陌生,那是我的国家才使用的语言。不如这样,你们有不明白的地方可以问我,我来解答。”阿拉耶识这时反应过来,一半是因为有新词听不懂,一半是她毫无顾忌地谈论性让这些古人无法接受,这些话哪里能从良家妇女嘴里说出来。
  看他们扭捏的样子,阿拉耶识不禁严重逼视他们,一个王爷一个皇帝,妻妾妃嫔无数,却在人命关天的原则问题上装正经人。既然他们两个都是来打酱油的,她也用不着对他们浪费唇舌,还是对着那些基层的捕快说更有效。她让信王把中尉下属负责抓捕嫌犯的人都叫到这房间来,自己要给他们上课。两个人是讲,一群人也是讲,她索性公开上课答疑,顺便把抓捕的要点传达下去。
  很快,二十多个得力的“警察”与会,大家席地而坐聆听外海中国天巫的讲座。初时马中尉和王中丞发现秦皇在场便要将那些低级“警察”驱赶出去,却被阿拉耶识阻止了。他们都是要实际执行抓捕的人,不讲给他们听,谁去抓人呢?在阿拉耶识看来,多余之人反而是这个秦皇吧。于是阿拉耶识在中尉办差的地方开办了她到这个时空来后,第一次正式严肃的公开的犯罪心理学讲座,当然,是以答疑形式进行的。秦国至高无上的皇帝赢少苍列席旁听,他高居上首看上去倒更像是讲课的人。
  阿拉耶识把对凶手的推测向大家讲了一遍,又让他们看她写在墙上的侧写文字,然后让他们自由提问。最初的震惊和哄乱后,大家七嘴八舌连珠炮向她发问,有的明显带着怀疑和攻击,相当不友好。
  问:“你怎么知道是25岁,而且还是华夏族人?”
  答:“问得好。凶手脑子有问题,就是俗话说的疯子。一般这种疯子都是在十四五岁至三十岁之间发病。如果是十几岁少年发病,一般表现为胡言乱语、行为荒唐,不会杀人,更不会是性变态杀人的方式;如果他是年级上了30岁的人,那么他不会在去年才开始作案,被害人不会只有九个,也许十九个?我因此推断他的年龄在25岁左右,只有这个年纪的人,才符合本案的犯罪模式。至于我凭什么说他是疯子,这个问题比较专业复杂,你们不需要知道为什么,知道是什么就可以了。我之所以认为凶手是华夏人,是从受害人的衣服上判断的。六个华夏族的受害者衣服都被顺利地脱下,胡人女子的衣服和华夏族形制不同,里面还有长裤,凶手不熟悉胡人衣服,因此在脱胡人受害者衣服时就用刀划破衣服节省时间。所以我推断他是华夏族人。”
  问:“你怎么知道他是独居单身一个人,而且寡言少语没有朋友,你可是认识凶手?”
  答:“凶手患有偏执型精神分裂症——就是疯子的一种,他有时会胡言乱语,表现怪异,无法和其他人正常地说话交流,这样的人没有谁愿意和他交朋友,就算是他的亲人恐怕也嫌弃他,他只能一个人住。”
  问:“那你又是如何知道他曾是富家子弟?”
  答:“很简单,他是个识货的人,具有较高的品位。他在凶杀现场动过一些值钱的东西,但是都没有拿走,只是在那里欣赏了一下又还原了。在最近的凶杀案中,死者房中有各种珠宝首饰,桌子上还摆有黄金打造的长生树,但是凶手却拿起几案上的玉砚台把玩,还用毛笔沾了一下砚台中的墨汁在桌上写过字,擦去后又放回原处。如果是没见过大钱的穷人,会被那些庸俗的珠宝首饰吸引,绝不会对那株黄金长生树无动于衷,他却选了玉石雕刻的砚台,说明这个凶手小时家教极好,家里不缺黄白之物。这样的证据在其他的现场都可以找到,只是你们认为此案不是谋财害命就把这些信息放过去了。”
  问:“为何凶手现在变成穷人了?”
  答:“至于为什么凶手落魄成穷人,是因为他穿的是褐色粗葛麻衣,这样的衣服是下等贱民所穿。我在其中前一个受害女子的指甲缝里,找到了褐色粗葛麻衣的麻絮,是受害人挣扎时从凶手衣服上勾下来的。这么重要的细节,不应该被忽略。”
  问:“你凭什么推断他有辆马车?”
  答:“凶手作案多数在白天,如果他要抛尸只有装在车里才行。这个凶手很可能住在西城,他有可能靠出租马车给人当车夫拉东西为生。他能进入到偏将府中作案,就是因为死者租用他的马车拉东西。你们搜查的时候重点关注马车夫。”
  问:“你说嫌犯恨女人我们明白。可是他只有你天巫的肚兜一样东西,其他女人的贴身衣服我们从来没见着啊!你又凭什么说凶手会收集这些东西,莫不是天巫想为奸夫开脱?”
  这话带着男人特有的优越感和对阿拉耶识胸衣的意淫,其他人听了都压抑不住猥琐的笑容,哄然低笑。可怜他们哪知踩了信王的痛脚,也批了秦皇龙鳞。信王的眼里凶光大作,王中丞人“不得无礼”刚刚出口,堂内发出一声闷响,刚才发问的那名狂悖武吏倒地,被一柄利剑当胸贯穿,剑柄上的金丝穗子还在微微抖动。那正是秦皇赢少苍的佩剑七星龙渊。秦皇此刻满脸戾气,把额头和双颊的赤炎纹越发显得峥嵘诡异,他缓步走到被杀的武吏跟前,若无所事地拔出剑身,用一张雪白丝帕仔细拭擦剑上鲜血。在场的人都被吓傻了,哆嗦着跪在地上不敢抬头。
  有好几秒钟阿拉耶识的大脑一片空白。这个武吏的无礼诘难对于来自现代社会的柏素云而言根本算不得什么,她要么不搭理要么针锋相对,论讲道理讲口才她可不怕任何人。秦皇这样暴力地帮阿拉耶识和信王找回场子,让她这样和平爱好者有点受不了,重口味啊!阿拉耶识的心脏砰砰跳,第一次见识到封建帝王发飙草菅人民,伴君如伴虎的真切感冲击下,她感到不寒而栗。地上跪着的马荣和王中丞惊恐万分,冷汗顺着发际直淌,背上衣衫隐约可见湿意。好不容易,阿拉耶识努力朝同样跪在地上的信王递眼色,让他做点什么,他却反而朝秦皇背影努嘴,示意阿拉耶识亲自出面。
  阿拉耶识壮着胆子,轻轻地试探着问,“陛下,我还用跟他们讲课吗?”
  宝剑回鞘,他盯着地上众官吏,意色深沉,“即日起,凡出言冒犯天巫者,杀无赦!”
  这天大的恩惠荣宠落在阿拉耶识面前,她却有些接不住。很多想法,很多疑问在脑子里飞速运转,她绝不相信秦皇真心要维护自己的名誉,就凭他和信王在后宫讲学的表现就知道他们不怀好意,定是认为她还有利用价值才故意作秀给大家看,同时也是杀鸡给猴看。光是那造纸术就足够形成动机驱力,何况她现在还要帮他们找出凶手,以避免他的心腹信王的权柄不外落犬戎派系手中。
  秦皇答非所问,让阿拉耶识也不知所措。幸好他此时转身回到座位上,面无表情让众人平身,随侍的郎中令的郎官们迅速将死去武吏的尸首拖走并简单擦拭了地上血迹。
  秦皇端端坐好,用不可抗拒的声调吩咐道,“天巫,你继续讲。”
  “哦,好。”阿拉耶识从惊惶中努力镇静下来,深呼吸以后才说,“刚才那个问题,我觉得有必要向大家澄清一下。最后一次犯案才有女人的衣服出现的原因其实不难找到,前八个受害者都是弱智女流,没有反抗之力,偏将夫人出身犬戎将门,从小习武,会马上功夫,体质好于其他被害者,当时她并未完全失去意识。凶手拿着女子衣服自渎时被受害者抓扯住那衣物,衣物撕毁后凶手放弃了。这就是唯一留下证物的原因。我推测以前作案时凶手也携带了女子衣服到现场,不过杀人后被他带走了。如果你们在抓捕中发现好几个有嫌疑的人,只要查看他的房中有无女子衣服就能判断到底谁是真凶。”说完,阿拉耶识偷眼看秦皇,见他无可无不可的样子,这才放心。
  “还有,凶手出自破裂的家庭,他恨自己的父母,也许正是因为少年时发作过疯病,个性又不招人喜爱,他极有可能是被父母抛弃的,或者说送走过一段时间。你们在排查嫌犯的时候,要注意这个细节。”停了一停后,阿拉耶识又提醒道,“凶手因为母亲遗留给他的刻板印象,所以选择的被害人几乎都穿着粉红色的娇艳衣服,如果可能,你们在搜寻罪犯的时候,通知那些人家的女子这段时间尽量不要穿粉红衣服出门。”
  @羽蛇神 2037楼 2013-10-28 16:10:00
  亲爱的亲们,刚才天涯读书的编辑打赏了楼主一个天涯贝,今天是天涯贝正式开通第一天。。。后来楼主又反应过来,今天是楼主生日,收到这个礼物真是惊喜。。。
  为庆祝生日,今天多更几次。。。来点重口味的桥段……
  楼主要厚脸皮求打赏贝壳了,一个就好了,权当娱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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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卖自萌的梓喵酱 2173楼 2013-11-04 23:15:00
  错过了娜娜的生日..迟来的祝福,但情谊不减,娜娜生日快乐哦
  -----------------------------
  喵喵,你来啦,,,谢啦。。先亲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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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冰舞红菱 2182楼 2013-11-05 11:13:00
  弱弱的提一个建议:关于凶手把玩玉砚台的内容,上文好像没有出现过。如果像阿加莎克里斯蒂那样描写出女主看到的所有细节,读者就能和作者一起享受探案的乐趣了。当然,网络写作没那么多时间,一些读者可能也没兴趣享受过程。
  -----------------------------
  没法展开写这些细节了。玉砚台这个细节以后在读书频道补上。
  我到现在都有些纠结小说是不是写得太啰嗦了。我要想其他小说一样,几千字就可以推进很多情节,也许看得人更多。现在搞得太慢了。。。星座小王子卜卦说,卦象上看应该写得细一些。。。要细到什么程度呢,我表示很抓狂。
  天涯的亲们,编辑说我的《女圣之心理医生古代战纪》,名字太长,而且很生硬,不符合网络阅读的趣味,希望能改个小说名字。。。
  编辑认为以下是比较扯眼球的网文名字,希望我参考这个取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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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牌相公:独宠腹黑妻
  天价傻妃:娶一送一
  重生毒眼魔医
  黑相公的庶女宠妻
  欢脱穿越:霸爱冷宫妃

  等等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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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编辑组给我的小说取了二个名字做参考,亲们选一选吧,看用哪个好?

  参考名1:
  巫从天降:前世溯源记

  参考名2:
  穿越女圣:异世女巫战纪

  亲们,表个态么。。。我先谢过。

  现在4个参考的了。。
  巫从天降:前世溯源记
  穿越女圣:异世女巫战纪
  圣巫邪瞳/邪瞳圣巫
  女圣---天巫战纪

  ________________
  短信问过几个朋友,都认为‘巫从天降:前世溯源记’要好点?
  说完这些话,阿拉耶识问在座的人还有没有问题,人们均默默摇头,脸上表情各异。阿拉耶识见状再补充一则声明结束讲课:“我知道你们很难理解墙上的文字,但是我无法在今天对你们完全解释清楚这是如何推断出来的,这需要时间。你们能理解就理解,如果不能理解也请暂时把它记在心里,按照它去排查凶手,一定能将凶手绳之以法!”
  说完,堂中响起几下清脆的鼓掌声,原来又是秦皇。他脸带欣赏的笑意,“天巫一介女子,竟能深入现场查案,又不避秽臭亲自验尸,发现了以前办案错失遗漏之处,令男子汗颜。今日对嫌犯的分析鞭辟入里,凶手情状呼之欲出,两位大人,此次若再让嫌犯逍遥法外,就提头来见朕吧。”
  马中尉、张中丞急忙跪地请命,“臣等定当竭尽全力擒获贼人,以谢陛下。”
  赢少苍大袖一挥,在郎官的簇拥下摆驾回宫,等他走远,地上跪送的中尉属吏们才长出一口气。秦皇赢少苍本就是秦国的传奇君王,据传生性暴戾,喜怒无常,武巫双修,是极为神秘恐怖的存在,今日一见名不虚传。
  马中尉和张中丞召集属吏布置搜查嫌犯事宜。信王送阿拉耶识外宅,路上见其神情恹恹,关切询问缘由。阿拉耶识怎能对他说实话,只推说分析凶手情状太费脑力之故。他递上秦皇赏赐的一支上好高丽参,瞩她让袭人煲汤喝养精神。阿拉耶识谢过后又问他信是否已送去燕国太原王慕容恪处,他说已送到大棘城太原王府中,因慕容恪领兵在外打仗,所以信就搁置在王府中,至今还未有回信。阿拉耶识微微叹了口气,不知还要在这秦国逗留多久,凡事就怕夜长梦多,来到这里就没平顺过。此间事了,她无论如何也要离开宣化的。信王虚情假意留人,实则满腹阴谋算计于自己。当年在邺城虽说有石宣和月郡主骚扰,但毕竟有石棘奴站在她一边,对她没有任何隐瞒,一片真心让人温暖,便是那杀人魔石宣,也未曾真正加害她。宣化面上看着平静无波,其实底下暗流涌动,朝堂局势如此,便是信王和秦皇对她也是表面一套,背地里一套,真真叫人忍耐不住。
  回府后袭人当着师父的面把信王好一通骂,信王陪着笑脸说些软话,在袭人身边团团打转。阿拉耶识冷眼看信王所为,心内恶寒:这人以当今强国秦国最得宠的亲王身份,人前人后能屈能伸,唱作俱佳,这等心机城府怎么还不出心理问题,不得神经症呢?啊,我要画个圈圈诅咒他,最好是人格分裂加抑郁症!
  阿拉耶识的胸衣被凶手盗去,剩下的只有二套了,初夏就要来临,需要多准备几套换洗之用。她打发袭人去市集买些丝帛做几套两人的内衣内裤,也一并将信王打发出府。他们走后,阿拉耶识在自己房中翻检,果然让她瞧出端倪:放衣服的柜子被人翻动过。袭人虽也会往里取放衣服,但是都是叠得平平整整的,东西都很有秩序。阿拉耶识一眼发现内衣内裤被人翻出来过,不可能是凶手所为,因这房间一直上锁,假如是凶手的话,恐怕会将内衣都偷走,而且,袭人和她恐难逃毒手。定然是信王为了取得造纸术秘密进来翻找。阿拉耶识倒不怀疑盗走内衣就是信王,他本一花花公子,不需要费心就可得到这些东西。凶手能越过外宅高墙来偷盗,手段了得,她和袭人晚间不得不防宵小贼人。
  后来的几天,信王亲自督阵搜索凶手没顾得上来这里,阿拉耶识乐得清静。袭人上街回来后告诉师父,满大街都悬挂着对嫌疑人的侧写竹简,整个宣化城的人都躁动起来,每天都有百姓去中尉府举报有嫌疑的人,所有府中的属吏都派出去核实线索。宣化城内有八十万人,像这样大张旗鼓的搜索容易打草惊蛇,吓跑了凶手岂不是白忙活。袭人说都是马、张二位大人的意思,有意惊吓凶手使他在城内窝藏不住,必然想方设法出城,他们加强城门盘查守株待兔。这虽然是个办法,但是有疏漏,万一凶手本就住在城外呢?或者他将自己隐藏在城内荒僻处,蛰伏一段时间,风声过后又出来犯案的话就变成了“游击队”打持久战了。
  阿拉耶识的担心多余了,凶手在捕快全城搜索了三天后又杀了一个良家女子,这次他只杀人辱尸,没有自渎行为。中尉的人已经把这家人和邻居盘查了半天,没有丝毫线索。得到消息后的阿拉耶识端坐中院的回廊里晒太阳,泡她的功夫茶,肚子里反复思量是否还有遗漏线索,为何凶手这般猖狂,敢于顶风作案?
  袭人在旁边做针线。她很喜欢穿现代人的平脚内裤,如今一得空就缝制各色内裤。阿拉耶识曾讲过,中国讲究的贵族女子会在贴身衣服绣上自己的名字以彰显身份,所以她不仅在衣服上绣花还绣名字。阿拉耶识看她很专注地在内裤上秀自己的名字“袭人”,忍不住说,“别太在乎那些名相。名字就是一个区别自己与他人的符号,你把它看得这么重,秀在亵衣上别人又看不到,谁又知道这是贵族的讲究呢?你绣了也是白忙活,还是省省吧,专心练习我教你的打坐静心,功夫到了还能得大自在。”
  袭人只是冲师父笑笑,手下飞针引线忙个不停,“我是苦命人,一辈子也没穿过这样好的衣裳。以前当私妓时,来往的恩客都是贩夫走卒,即便我是生意最好的姑娘也穿不起绫罗绸缎。有幸跟着师尊后连亵衣都用丝帛来做,我在上面绣上袭人二字,每天醒来就摸摸上面的名字方才觉得不是做梦。”阿拉耶识心下怃然,对于袭人这样生活在底层的古代女子来说,活着已经不易遑论生活品质。她生活在物质高度发达的二千年以后自然轻视世俗的东西,古人无论如何也到不了轻贱用度的地步。也许有点饱汉不知饿汉饥,她爱绣花就绣吧,自己这个师父应该有点人文关怀精神。
  秦汉时候还没有形成茶道文化,古人采来鲜叶用木棒捣成茶团,晒干或烘干存放。有的泡时加香料,更多直接冲入沸水就饮用。袭人头一次看阿拉耶识泡现代流行的功夫茶,不解为何要用沸水浇茶壶身子,明明一个茶碗就能装下的茶水却偏偏分成几个小杯装,这不是费事么。阿拉耶识说费事才叫功夫茶嘛。看上去是喝茶,其实是讲注意力集中在泡茶的一套动作上,把心放得极静后才能体会茶汤滋味,这叫禅茶。她用海壶斟满小杯子后请袭人品尝,她珍惜地慢慢呷了一口咽下,笑说,“平常我们都用茶叶捣碎冲沸水就喝了,有钱人家加入葱姜和桔子来调味,像这样煮出来的茶另有一番滋味,浓淡均匀,清香宜人,把茶的好处都享受了。”阿拉耶识叹惜市集上有的茶叶品种太少,不然口福会更好。
  一泡茶后,袭人已经做完女工,双手提着小内裤左右看。红色小内裤正中绣了一朵怒放牡丹,着实娇颜性感,摆到成都锦里的店里怕是要卖出几百元的高价。袭人喜欢穿阿拉耶识“发明”的内裤,但是对于胸罩却一直羞于尝试,胸罩穿着可以突出胸部曲线,这和当时的风气以及人们的习惯相悖。即便袭人曾经是妓女,也觉得穿上胸罩实在太那个了。她的胸部非常丰满,估摸是D杯大小,要是穿上胸罩后双峰挺立,她自己都会被自己吓倒,走到大街上恐怕要被人盯着看呢。阿拉耶识也不勉强她,来这个时空这么久,心知古人根深蒂固的观念不是三言两语就可以改变,它和生产力以及社会环境相适应,自己若是不懂得尊重风俗就是自讨没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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