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一念之善 4792楼 2014-03-13 14:30:00
ding
-----------------------------
谢谢亲的支持,抱一个。。
原来傻瓜只有她一个(2)
阿拉耶识回到车上时,石闵也自太后处回来。阿拉耶识掀开窗帘问太后说了些什么,石闵回报以灿烂的微笑,说太后只是问了些赵国的事情,无甚紧要的。阿拉耶识猜想太后也许只是单纯地想见见石闵,毕竟他是几国年轻一辈中风头最劲的人物。
和谈大军出了南门,迤逦而行,在官道上像极一条蜿蜒的彩带。宣化离边境不算远,不过千里路途,但和谈大军只日行八十里,须得十多天才能到。因石闵身份特殊,僖王和信王的队伍更多的是起监视和管束作用,除了骑乘的黄骠马,石闵不能携带任何武器。僖王是统领,下令不准石闵和天巫阿拉耶识单独在一起,想是忌惮此二人途中有所图谋。因为担着重大干系之故,也连带不准慈心私下接近天巫,是以三人白天行路隔着老远,中间还插着僖王和信王的人手,阿拉耶识连和他们说句体己话都难。
每日扎营时,阿拉耶识的帐篷在正中,信王、僖王、慈心和石闵的帐篷在四方将其围住,僖王要了正前方位置,信王居左,慈心在右侧,石闵则被堵在最后方。信王和僖王的人则分半把外圈的地盘瓜分了,这样的层层包围中,石闵和阿拉耶识插翅也难飞。每日的晚饭由专人送来,各人自在营帐中用膳,稍事整理便要歇息。夜晚信王、僖王的人马联合值夜,把和谈大军的营寨看守得严严实实。
今晚夜宿韩庄,明日午时便可到达秦赵边境津台。戌时,石闵从营帐中走出,守卫营帐的左右小校分别是僖王和信王的亲信,纵然石闵此时是被软禁的俘虏且又是一身公子服饰,浩然气势不减分毫。见石闵信步走出帐外,两个小校露出恭敬之色,作礼之后稍退一步让开路来,人却不敢有丝毫懈怠,几双眼睛落在石闵身前身后,确保他不能走出他们守护地盘以外。只见石闵走到营帐中间几株栎树处,纵身飞上树枝,斜靠其上,取出一支竹笛吹起来。他这一连串动作极为潇洒,树下众人尚来不及反应,悦耳低徊的笛音翩翩升起,缭绕在营帐半空。
隔着数十丈的前方便是阿拉耶识的营帐,那里的帐外挑着两只大灯笼,厚重的粘绒帐帘低垂,任凭寒凉夜风吹过,不见一丝动静。石闵吹的是一首流行于乞活军中的思乡怀人歌谣,音韵感伤苍凉,有些凝重,原本在下面监视他的小校和军士们听了俱各低头沉思,一时无话。石闵又吹了几首曲子,全是北境军中汉子耳熟能详的曲调,更加撩人心肠。
夜色掩映下,一道黑色影子无声地划过树梢,盘旋几转后悄然停在石闵身旁的树枝上——那是一只矫健的猎鹰。石闵从它的脚上套筒里取出一卷东西收好,又填了一卷薄绢进去,用手指轻轻勾了勾猎鹰弯曲尖利的喙部,猎鹰偏头将黄色嘴壳在石闵手背上左右磨了磨,表示亲昵,然后展开双翅一扇之下便窜入茫茫夜空不见踪影。目送猎鹰离去后,石闵的视线落到前方中间那顶精巧奢华的白色帐篷上,顶端为了透光留了一尺见方天棚,里面透出昏黄的光亮,隐隐有人影晃动。石闵痴痴地看着那一点光亮,明亮的眼眸慢慢地变得迷蒙。
右侧的一方营帐的阴影中,一个青年男子长身玉立,双手交负身后。他受笛音吸引本自侧耳倾听,此刻的眼光也落在中间的帐篷上,文秀清隽的眼睛里闪烁着复杂的热情,在灯笼的映照下睫毛的阴影长长地铺在眼睑下方,他整个人隐没在阴暗中,此刻看来,他比躲在树上吹笛之人更加像幽暗的影子,捉摸不透。
在远处,另一个正在巡逻的佩刀英挺男儿伫足立在原地,自言自语道:这算什么,笛音传情?好歹明日就能有个了断,否则终究麻烦。
“什么?她要见石闵?”侧卧在塌上翻看地图的僖王嬴长平翻身坐起,讶然问道。
小校点头称是。嬴长平急忙整好衣冠往中军营帐而来,迎头便见阿拉耶识披着银白色的薄裘斗篷站在当地。原来阿拉耶识见明日便到了地头要和赵国人正式接洽,今夜想私会石闵。僖王嬴长平因阿拉耶识智计百出,深怕她与石闵接触后又生出什么乱子,一路上硬是不允他们相见。眼看要到地头,阿拉耶识总算沉不住气要见石闵。
“怎么,都到这个时候了,僖王这是不放心我有猫腻?”阿拉耶识口气冷冰冰的,星眸直直地盯着对方,眼神似恼似憎,令嬴长平有些拿不准。他心虚地避开对方的眼睛,还待要让军士拦阻阿拉耶识,不料阿拉耶识大步逼近他,粼粼凤眸瞧定他的眼睛,他暗暗叫苦。早听别人说天巫的眼睛有古怪,只要和她对视,没有不被她迷惑的,此刻见天巫容色清丽无匹,眸子晶亮如水,俏生生站在面前,便是铁石人也要融化在这目光里。果然嬴长平下意识让开一条路,阿拉耶识在众目睽睽之下往后方石闵的营地行去。
@逍遥自在9811 4805楼 2014-03-13 23:34:00
楼主,女主是和慈心结婚了吗?女主要是皇后命格,那慈心会不会是代王刘恒?
-----------------------------
呃——我要开始打哈哈了——
我要是回答了你的问题,不就剧透了么。
代王刘恒的原配王氏,短寿,生子均夭折,皇后是窦漪房——后来的窦太后,最喜欢的嫔妃是慎夫人。
我故意用“原来傻瓜只有她一个”做标题,是暗示大家:男主们都不是省油的灯,腹黑奸诈的男主们要把女主给气坏。
@Desireefl 4814楼 2014-03-14 18:12:00
太棒了
-----------------------------
谢谢,泪流满面ing
石闵如叶片从大树上飘然落在阿拉耶识面前,阿拉耶识不由赞道好轻功,看着他玉树临风的身姿一脸羡慕。石闵腼腆地笑:“雕虫小技尔。”他此刻喜不自胜,因着这些天一直无法与阿拉耶识相见,他胸中沟壑万千不得抒发,正在惆怅却见阿拉耶识不知使了什么法子,竟让僖王嬴长平放她过来相聚。阿拉耶识当先迈入营帐中,以目示意石闵,石闵屏退服侍的军士。
营帐中静悄悄只有二人相对而立,石闵脉脉看着阿拉耶识,白日里积攒的千言万语此刻一句也说不出口,连手心都攥出汗水来。倒是阿拉耶识大方得多,她主动牵了他的双手,一双澄澈如水晶的眸子定在他脸上,关切地说:“明后两日便是和赵国人和谈之期,如若一切按照各方算计好的进行,战事不兴,你会平安回到赵国,我继续留在秦国……可我不放心……”她犹豫着如何措辞,黛眉颦颦,纤长卷翘的睫毛忽闪忽闪,泛起丝丝忧虑。
“我不会有事。滢儿,我实在放不下你。此次虽可化险为夷,但也累你不得自由。”石闵两手合拢把阿拉耶识的小手握在手心,痛惜地说,“这些日子我与慈心同行,虽交谈无多,却见此人坦诚可靠,颇有君子之风。若让他照顾你,我或可放心一二。”
见他居然主动提到自己和慈心的事,阿拉耶识自是讶异,石闵好像突然间长大明白取舍之道一般。心头一阵酸酸的感动,阿拉耶识抽回双手,解开身上的薄裘斗篷,露出身侧掩藏的一个长包袱。她小心捧着包袱放在几案上,层层揭开裹布后,映在石闵眼中的是一柄长剑,用珍珠鱼皮做的剑鞘,乌黑中聚集些许白色圆点,凑在一起宛如一只只狭长凤眼,光是看看便已觉着稀罕,触之手感硬滑冰凉。
石闵极为惊诧,阿拉耶识对他送去一个鼓励的微笑,俏皮地眨了眨眼睛,“我送你的礼物,你打开看看。”
“又是赠我的礼物?”石闵万料不到到阿拉耶识竟会送武器给自己。六年前,阿拉耶识遁走时送给他的是疗伤止血的妙物白药,还有止痛的麻沸散,那些都是医治伤员的神奇之物,令石闵的飞龙军受益匪浅。当日阿拉耶识曾说,不会给他杀人的东西,只会助他救人。石闵看着阿拉耶识,有些迟疑,伸出去的双手停在剑上方。
阿拉耶识像是猜透他心思,重重地点头,“今非昔比。现下你处境堪忧,虽则飞龙军悍勇无匹,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要算计你的人不在少数。这一路上僖王他们对你万千提防,连你的佩剑都收了去,万一明日和谈事变,你连防身之物都没有,岂不成了砧板上的鱼肉。”阿拉耶识抓起桌上宝剑,双手递到石闵面前,石闵强压激动,郑重地接过宝剑,细细地拉出一寸长的剑身,一道夺目的雪亮光芒刺人眼目,石闵小声惊呼,又一点点抽出全部的剑身:这是一把身长三尺的佩剑,整体散发银白亮光,剑身如镜照得人发肤纤毫毕现,竟比铜镜还要清晰得多。此时是秦汉时期,铁器尚未粉墨登场,兵器全用青铜铸造,通体乌黑脆硬,哪里有这雪白的光芒。
这柄宝剑是阿拉耶识寓居唐全家中那几年,时常骑马偷去赵汉交界的山头寻铁矿石,私下冶炼的熟铁所做,和那被秦皇拿走的银色铁弹弓是同样来源。唐全来宣化寻她时,不仅带来了吉他、纸张,还带来了这块熟铁疙瘩。在计划与慈心私奔时,阿拉耶识便有意识地开始把这块熟铁反复提纯锻打,她的目标是练成一把现代标准的钢剑。她采用了干馏木碳做燃料以添加碳元素增加钢性,加入生铁增加硬度,又反复提纯去硫化,结果得到这时代最高冶金水准的合金剑。阿拉耶识用裹剑身的布在剑锋上轻轻一划,布匹割裂成齐整的两片。石闵明亮的眼睛更加灿烂,他用宝剑轻扣青铜的灯柱,立时叩出一道深深的槽。
石闵手指轻弹剑身,剑身稳稳不动。“这难道也是你们中国之物?”
阿拉耶识默认了他的推测,解释道:“材料自然取自中土,我用中国的冶金术所造宝剑,它不是青铜,是合金,非常坚硬,有极高的韧性不易折断,也不会生锈腐烂。”
“合金?合金……”石闵抑制不住的欣喜,反复把玩比划这柄宝剑,“真神奇……滢儿,我想这柄剑就叫合金吧!”他在营帐当中情不自禁地舞起剑来,一副陶醉的神情。
阿拉耶识退到旁边笑呵呵地欣赏他人剑合一,剑花朵朵凌空开放,心中感到丝丝欣慰。宝剑赠英雄,有什么比武士得到一柄宝剑更令人喜悦呢?
军帐中舞了一回剑,待得漫天银光收敛后,石闵连惊带喜赞不绝口:“天!滢儿,你送如此宝物,棘奴今世也无以为报啊。”
听者莞尔,心想这剑本身是为着逃亡方便打造,原是想送给慈心防身,不想计划赶不上变化,终是看在石闵外表风光实则所处境遇步步惊心之故,才转赠与他。终归还是受石闵少时孤苦无靠之状影响,留下牢不可破的刻板印象。心里这样想,嘴上却说:“棘奴与我见外了。如今我比你更安全,秦赵两方都不会拿我怎样,反倒是你让人担忧。明日和谈无论成功与否,你与太子石宣日后定难相处,撕破脸皮是迟早之事。我帮不了你更多,唯望你小心珍重。这把合金宝剑的剑鞘是用南海珍珠鱼皮做成,不惧水火刀兵,亦当得短棍之用。”
石闵惭道:“棘奴愧为男儿,不仅无法护你周全,反累你处处替我谋划。”他明亮英俊的眼睛微微湿润,千万离情别绪到了喉咙却又生生咽下,唯有双手轻轻环住她纤细娇躯,凝望无语。
这一刻让阿拉耶识很是纠结。从邺城皇宫乔装潜逃,到马岭关长城跳崖假死遁走,俱都不曾透露半点风声给石闵,任谁都会生出被弃之辱。然而,石闵竟丝毫不变初衷,令阿拉耶识今番再也做不出独自落跑之举。因着一段今生来世再也不会相见的思量,因着内心那份歉疚,虽则她从现代人的角度丝毫不认为自己有错,她还是选择接纳石闵此刻的眷恋。她也静静地看着对方,噙着淡淡而温婉的笑意,彼此无言。
帐外忽传杂沓的脚步声,帐内二人未及反应,僖王嬴长平和信王嬴允直二人并肩抢进营帐,后面慈心紧随而入。帐内二人情意绵绵一幕被他们瞧得一清二楚,慈心一贯云淡风轻的潇洒立马消失得干干净净,惊诧与失望明白挂在脸上。青梅竹马的一双璧人拥在一起,没有比这个更让他害怕的。他明知此行必然会招惹秦皇赢少苍的猜忌,但也顾不得那么多,阿拉耶识的安全最重要,赢少苍他自有法子应付。
慈心难看的脸色早被阿拉耶识看在眼底,不免腹诽:“自己和石闵清清白白,就是依依惜别而已,古代男子也太小心眼,看来彼此2000年的进化代沟是抹不平的。”
遂大方展颜,对当先的嬴长平道:“僖王,你和信王夜闯修成侯营帐,所为何事?”
嬴长平眼尖,早发现石闵手中的合金宝剑,狐疑道:“我朝律令,用于交换的俘虏不得携带兵器等物,本统领自出城时便清理了修成侯身边所有金石之物,这柄宝剑从何而来?”说完,意欲夺取石闵手中合金,石闵岂会让他得逞,早侧滑换了身形,反站在嬴长平身后侧,顺手把合金佩戴在腰间。
阿拉耶识见状喝止嬴长平,声明合金剑是她刚才所赠。合金奇特的外形已经让嬴长平起了贪念,他眯缝双眼不住在珍珠鱼皮剑鞘上瞟来瞟去,语气骄横,“天巫,你身为秦国国师和公主,正该避嫌才是。而今深夜入赵国修成侯营帐,违反律令赠送兵器,敢是与赵人有私?”
嬴长平的话来得陡峭,吓了信王嬴允直一跳。他和嬴长平同时担任和谈的左右统领,是赢少苍与允燹角力的结果。赢少苍下密旨让他把石闵交给赵太子石宣,并且把阿拉耶识带回宣化。这般安排其实是提防嬴长平利用此机会除掉阿拉耶识。自阿拉耶识在祈雨法会上压住犬戎崇拜的萨满后,她就成了犬戎贵戚的眼中钉。有她在,秦皇就多了左膀右臂,加上奈丽和亲带来的南蛮势力,赢少苍的地位就更加难从正面撼动。
嬴允直见嬴长平故意给阿拉耶识扣上通敌罪名,暗想还是皇帝五哥思虑周到,当下便不露声色挡在石闵和嬴长平之间以图转圜。他打着哈哈道:“三哥多虑了。天巫与修成侯分别多年,明日便要各奔前程。天巫宝剑赠英雄乃是人之常情,我们何不做个顺水人情?”
嬴长平好不容易揪着千载难逢的机会,那肯被嬴允直忽悠,更加声言厉色:“万万不能!修成侯本就武艺高强,若得神兵在手,罕逢敌手。明日和谈他若和赵国人里应外合,我等悔之晚矣。”
@zZcs6 4822楼 2014-03-15 00:52:00
~M嬴长平是犬戎贵戚之一?
-----------------------------
嬴长平是僖王,嬴少苍和嬴允直同父异母的二哥,母亲是犬戎人,因此与嬴少苍、嬴允直不睦。
@walson168 4824楼 2014-03-15 09:32:00
大气之作,收藏
-----------------------------
谢谢,常来坐坐
@新花字典 4828楼 2014-03-15 15:29:00
女主的真命天子不是棘奴感觉突然对本文索然无味。现在的女主是天下所有男子的爱慕,感情问题太过絮乱。
-----------------------------
爱情是所有感情中最捉摸不定的情感,绝对一对一的理想化情感在生活中极少出现。
一个美丽女子获得很多男子的爱慕,这在生活中非常普遍,比如美国高中的拉拉队长,中国高校的校花、系花。反之,一个英俊有才的男子也有很多女性爱慕者。男主们也有很多女子喜欢,但限于容量不可能去一一描述,只能以女主为线索来展开。
我不想描写单线条的简单爱,我认为爱情有很多种模式,并且爱情有成长的过程:发生、发展、变化,结局,一切就和现代男女恋爱一样,没有古今区别。
我认为探讨“最初的爱”与“最终的爱”,以及谁参与这个转化过程比起“棘奴是不是女主的真命天子”更有意思。
从爱的升华来说,“精神层面的爱”与“肉体的欲望之爱”能否整合?如果只能要一个,女主怎么认识这个问题?男主如何选择?
读者也许认为女主被众多男主众星捧月般崇拜和敬爱是一种作者的意淫,我不否认这一点。小说在女主最初附体时就有量子力学、佛学和哲学上解说过,为什么女主有一具完美的肉身?我现在从心理学的层面来解释:女主(柏素云)是具有自恋型人格的人,自恋型人格是典型的青春期人格,这个时期的人会给自己找一个理想化的同性(比如崇拜同性明星)做偶像,把偶像中自己喜欢的特质内化成为自己人格的一部分,从而完成成长(这是精神分析的理论,可能太专业,可跳过不看)。因为女主对完美的追求,自然而然会通过潜意识臆造出一个绝对完美的自我形象,以获得自我满足——南柯一梦。柏素云降临后,已经意识到这一点,所以称其为虚妄色界。她一直在真实与虚幻、梦境与现实,去与留的状态之间徘徊,不停地觉察、反省、克制,同时由于受到佛教的影响,害怕因果业力,不敢放开手脚去做事。
佛说,前世的五百次回眸才换来今生的擦肩而过。棘奴和女主肯定极深的缘分,但是这个缘分深到什么程度,小说到最后才会揭晓。
嬴长平狠话既出,立刻便有军校上前来讨合金宝剑。石闵俊颜愠怒,喝阻众人道:“谁敢!”受他军威震慑,军校们方在犹豫,嬴允直忙道:“修成侯息怒!我有个两全其美的法子,既不伤秦赵两国和气,也能让各方有个交待。”
“七弟,你想怎样?”嬴长平冷哼道。
“陛下密旨,让我保和谈成功,保修成侯周全。三哥所虑也不无道理。我便做个中人,若修成侯信得过本王,可将宝剑交我保管。明日和谈成功便将其完璧归赵。可好?”
一直在旁没吭声的慈心担心地朝阿拉耶识望去,见她凝眉不语,然而眼光落在石闵身上一眨不眨。石闵长笑一声,解下合金宝剑递与嬴允直,朗声道:“既然信王做保,便交出宝剑也无妨。可丑话说在前面,若是秦国人不守信用,休怪本侯手下无情!”
嬴长平阴声道:“修成侯好大口气!这里可是我戎秦的兵营。本王早想向赵国军神讨教一二,今日你放马过来!”说完,便拔出佩剑指向石闵。嬴长平自视甚高,战场上亦是一员悍将,因好些犬戎武将在石闵手下吃瘪,一直想寻机与石闵对阵。
阿拉耶识两手交握藏于袖中,看着二人争锋相对,似是十分镇定,但慈心却注意到她的细微动作——她从原来正中的位置悄然移动到石闵后侧,藏在广袖中的手好像在动。慈心捏着一把汗,他也朝阿拉耶识靠了靠,一俟情况不对便负了她撤走,让杨征断后。
石闵负手而立,带了一份洒脱傲骨轻叹:“僖王殿下,论单打独斗,秦国只有墨家钜子嬴归尘一人是我对手;若论两军对战,秦皇陛下的死灵战士或可与我飞龙军一较高低。”
这话激得僖王凶性大发,他生平最是忌讳拿他和别人比,尤其是赢少苍和嬴归尘两人。他曾是秦国皇室年轻一辈中的佼佼者,皇位最有力的竞争者之一,赢少苍夺得大位后他一直不服气;嬴归尘是先秦遗族一致公认的世不二出的武学和医学奇才,没人和他正式较量过,但是嬴归尘羸弱的身体出现在奈丽的迎亲队伍中时,立刻让很多犬戎贵族子弟不忿:这么个病秧子却偏说是旷世奇才,简直是对戎秦儿郎的侮辱!僖王嬴长平与他虽无直接的利益之争,但嬴归尘相助赢少苍便是敌非友。僖王谋划在秦汉边境截杀奈丽的和亲队伍,并企图把战火烧到汉国境内,结果全部计谋都被嬴归尘识破化解。青川谷地伏击奈丽失败后,嬴归尘也成了僖王和太尉的心腹大患。如今石闵不知死活,居然在自己面前提这两个人来压他,他如何忍得下这口气。
僖王嬴长平目中凶芒陡现,全身力道蓄势待发,恻恻阴笑道:“赵国黄吻小儿,休拿陛下来压本王,本王的黑鹰甲士也不是吃素的,今日便可取你半条命!”
他话音刚落,石闵便闲闲地鼓了三下巴掌,在剑拔弩张的营帐里,清脆的巴掌声很是刺耳。“僖王既然抬出黑鹰甲士想以多欺少,石某也不能客气,便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众人正不解其意,石闵早已将右手拇指和食指撮入口中,打了一个响亮的唿哨。唿哨声用内力催动,只觉得响声不大,却极绵远悠长。稍停,便听远处传来一声马的嘶鸣,然后传来军士的警戒信号。除了石闵,人人面露异色,不明白谁人这么大胆,竟敢袭扰军营,就连作势待发的嬴长平也卸了势头,跟着众人钻出营帐外。
只见秦军大营之中此起彼伏响起士兵的惊呼,众人均狐疑地抬头张望,尚不能明白究里。这时,一个小贲气喘吁吁奔来禀报:大营中突然出现一匹火红色的幽灵马,在各个营帐中穿来穿去,速度飞快就像一阵风刮过,好些士兵躲闪不及都被幽灵马践踏受伤。
人人均是一愣,阿拉耶识立刻敏感地捕捉到关键词:火红色,飞快,一阵风。难道是棘奴的朱龙宝马?她不由瞟向石闵,后者视线正跟随着大营内骚动的地方眺望,然后又用手指打了个轻轻的唿哨。一晃神的功夫,左侧营帐后突然窜出一团火焰,拖着长长尾巴朝他们这群人奔来。
有人发出短促的尖叫,那团火焰循着声音直奔出声的人而来。火焰飞扑到众人跟前,突然高高暴起,定睛一看却是一匹雄骏神异的火红色骏马。这匹马和其主人一样天下闻名,不是石闵的朱龙神驹还能是什么物什。朱龙就这样横冲直闯,大模大样跑到这群王爷将军面前,一千人众的秦国军营竟无人能挡。畜生尚且如此,遑论其主人。
不提秦国信王僖王的脸色有多难看,便是慈心也格外心惊。朱龙能轻易被石闵招来,说明朱龙这几日一直在队伍附近跟随,然而高度戒备的秦军竟没有一个斥候发现其踪迹,当可推断朱龙旁边有人照顾,亦即是说,石闵的亲兵飞龙卫恐怕就在左近。
既然飞龙卫能掌握秦军行进,那么从宣化开始就在飞龙卫的监视之下了,也可能,石闵根本就一直在暗中指挥飞龙卫。秦国人轻敌了,欺石闵年少又为情所困。一个久负盛名的军神岂是易与之辈,又岂会白白把自己暴露在敌人阵营中?传言石闵饱读兵书和诸子百家典籍,幼而果锐,擅谋略,勇武绝人,杀人如麻,可以一挡千。眼前的石闵长得儒雅俊美、玉树临风,实难将之与杀戮武夫相提并论。
朱龙跑近时,石闵伸手欲牵住它,孰料它直接无视主人,头一偏与石闵插身而过,径直窜到阿拉耶识跟前,大脑袋对着她贴过去,侧面看过去,朱龙与阿拉耶识竟成了一人一兽亲密交头接耳之形。石闵伸出去的手半晌也没缩回来,尴尬地看着朱龙对着阿拉耶识大肆“非礼”:朱龙喷着白色的鼻息,口鼻都杵到阿拉耶识滑嫩的脸蛋上了。它甩着欢实的尾巴,不停在阿拉耶识耳朵,脖子、头发上嗅来嗅去……好一匹好色畜生!
阿拉耶识搂着朱龙的脖子,欢喜不已:“你这家伙都长得这么高了,难得你还认得我。”
朱龙竟似能听懂人话,马上把马头摇晃一下,轻轻打鸣,然后撒娇状把硕大的脑袋埋在阿拉耶识娇挺的胸脯上——看得旁人目瞪口呆:这马也太过分了!
本来潇洒傲然的石闵此刻也稳不住了,自觉丢人的他赶快把朱龙强拉过来。慈心连忙挡在阿拉耶识前面,再不给任何人与她接触的机会。今晚发生的事情让他从头到脚不舒服,不仅石闵抱过心爱的人,连畜生也来占她便宜,他这个正主儿反而被晾在一边看戏。
最难堪的当属僖王嬴长平,他本有意挑衅石闵,趁石闵势单力薄之时杀了他,最不济也要重创狂妄小子,好让明日的和谈崩盘。局势越乱越好,一来可以动摇赢少苍的皇位,再则也能很快获知赢少苍死灵大军的情报。如果他的死灵大军还没有准备到位,就是起兵叛乱的最好时机。可是朱龙闯进军营让他的如意算盘落空,他可不信什么畜生恋主,一路找寻过来的那些故事。石闵一定派了人手跟踪大军,说不定飞龙卫的人已经在秦军大营中潜伏了。
嬴长平于是铁青了脸,把剑架在石闵肩头喝道:“修成侯,你的坐骑如何到得我秦军大营?”他的手下将官们立刻拔剑相向,将石闵团团围住。信王嬴允直和慈心俱是聪明人,也觉得其中有诈。信王这次选择站在僖王一边,皱眉问石闵,你来我秦国,只是为了接走天巫而已?你真是一个人来的吗?
石闵侧头看看架在肩头的剑,用两根手指夹起剑尖轻轻从肩头挪开,眼睛看着慈心身后的阿拉耶识,轻描淡写地说:“本侯实是为她而来……也清楚秦皇不会让我带她走,早在我入秦之前,飞龙卫已全数撒在宣化城中。我现在离开秦国,他们自当追随,有何不妥?”
@逍遥自在9811 4832楼 2014-03-15 20:54:00
@Desireefl 2014-03-15 20:41:00
女主的真命天子到底是谁?楼主,您这文除了这里还在哪里有啊?有没有出书?想买书一下看完,这一天天的,太虐心了,受不了啦!
—————————————————
同感
-----------------------------
这里是最先更新的,没出书呢。喜欢这本书的人不多。
新浪手机阅读、中国移动手机阅读、天涯读书频道都有整理好的,但是不如这里更新快。津台和谈情节结束后,可能主要更新读书的文章了。
@羽蛇神 4839楼 2014-03-15 23:02:00
@逍遥自在9811 4832楼 2014-03-15 20:54:00
@Desireefl 2014-03-15 20:41:00
女主的真命天子到底是谁?楼主,您这文除了这里还在哪里有啊?有没有出书?想买书一下看完,这一天天的,太虐心了,受不了啦!
—————————————————
同感
-----------------------------
@Desireefl 4845楼 2014-03-16 12:29:00
这里是最先更新的,没出书呢。喜欢这本书的人不多。
新浪手机阅读、中国移动手机阅读、天涯读书频道都有整理好的,但是不如这里更新快。津台和谈情节结束后,可能主要更新读书的文章了。
—————————————————
楼主,怎么不发晋江跟潇湘?杭州十九楼也不少人看的,怎么没人喜欢这文?是很多人不知道呢?你这篇我也是很偶然的一次机会发现的,这暴光率太低造成的,你要有信心,这个真不错,要是太......
-----------------------------
谢谢你的关心,这篇文章原本要写到100万字再发的,有个玄学朋友起了卦算了时间和发文地点在天涯后,我才放上来。
我曾经在起点和天涯同步发,因为不了解网络发文的特点,所有走了冤枉路。晋江的我也注册过,很喜剧的是,不知道为何,我在晋江的文章就是无法顺利发出来,可能是我不会用晋江的作者功能?天涯虽然也给飘红和社区推广,但是水太大,很难增加曝光率。我没考虑建立QQ群,我1996年就在上网了,到现在早不聊天了。挂了几十个QQ群,消息基本被屏蔽。
昨天在朋友劝说和帮助下才注册了一个微信,功能还在试用当中。
这文红不红管它呢,不能当饭吃就不能占用我的时间。网络写作是作者倒贴钱的事情,我觉得那些作者真的可怜,不如传统出版的时代那样有保障和价值感。
我看我的微信二维码能不能发在这里扫描?

虽说对石闵调兵遣将之举有所准备,在场诸人还是被其手笔震撼。据说飞龙卫建制封了二个五百主,也就是千人之众,每人均是石闵父子从小训练的精锐武士,精擅刺客之道和小范围对战,可以一人之力对撼数百之众。以赵国石虎父子的凶悍,对飞龙卫和飞龙军都万分忌惮垂涎。
石闵先行布置了全部飞龙卫潜入宣化,作为负责京畿治安的中尉竟然毫不知情,信王嬴允直严重失职,他的表情完全失去刚才和事佬那般笑容可掬,已经变得冷厉而阴沉。反倒是僖王嬴长平乐观其变,石闵道出飞龙卫的踪迹,他心知已经不可能再对石闵下手,但是信王管辖的中尉职位却丢定了,也算为自己一方扳回一局。
“你的飞龙卫现在何处?”嬴长平已经不在乎刚才在石闵面前吃瘪丢丑的事情,他更关心飞龙卫当前有何举措。这也正是其他人迫切想知道的。
“自出宣化以来,我命他们一直跟在大军后三里左右。”
秦国人相顾失色,石闵在他们严密监视下,以俘虏身份竟然还能与手下畅通无阻地联络,调兵遣将,令秦人颜面尽失。若是两方交战,岂不是己方一举一动尽在飞龙卫眼中,哪里还有胜算?慈心虽不是秦人,也极震惊,他的眼中精光连闪,眉头微皱不住看向石闵。
这群人中,最感恼火的不是秦国二王而是阿拉耶识了。她被慈心遮在身后,别人不易看到她的情况。她此刻胸脯剧烈起伏,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粼粼凤眸正狠狠刺在石闵身上,她回想起这些日子石闵与她在一起的风风雨雨,难不成全是他下套做的苦肉计?
信王嬴允直突然连连拍掌:啪、啪、啪!
“修成侯好手段,一千人马进宣化,我秦国上下竟无人察觉。飞龙卫神勇天下无敌,未知修成侯调动他们进我宣化真只是为了天巫?太尉当日认定你是赵国奸细有所图谋,今日看来竟是真的!如今你有何话说?”嬴允直的神情充满戒备和敌意,明白宣告了他的立场。
“本侯无话可说。信王无须担忧,飞龙卫只是本侯近卫军,不会威胁戎秦的军营,若无人进犯本侯,他们是不会动的。”石闵早将众人神态尽收眼底,此番表态以退为进,警告秦人勿要轻举妄动。
嬴长平沉重哼一声,“我等奉陛下旨意来与赵国人和谈,修成侯却暗中调集人马跟踪,不得不令本王对赵国人的和谈诚意起疑。”他转过身问嬴允直,“七弟以为呢?”
嬴允直跟着点头,因为石闵的行为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他原本对石闵被遣送,落魄回赵国还有些同情,现下觉得自己简直咸吃萝卜淡操心,被石闵当猴耍了,自然对石闵没有好脸色。因此也说道:“修成侯是应该给我等一个交待。一千飞龙卫伺伏于我秦营后方,前有赵太子石宣的12万人马,左侧有石韬的7万人马,此等境况,谁敢说和谈不是幌子,赵国人另有图谋?”
石闵心中一沉,知道是嬴允直不满飞龙卫在宣化潜伏,那确实是犯忌讳之事。如今他们兄弟二人倒拧成一股绳,故意要拿和谈说事,无非是想找回面子出气。
他正要分说却听后面的阿拉耶识发话了,那语气不止冷,简直就是冰。
“两位王爷可否听我一言?”众人这才发现阿拉耶识被慈心挡在后面,几乎因看不见而忘记了她在场。
“我想提醒诸位,赵国人出兵的目的不是为了打仗,而是为了迎回修成侯与少司命。秦国不可能将两人同时放回,留一人放一人,这才是谈判的重点!如果你们不想和谈失败,就把我绑起来做人质,这样哪怕赵国人有200万兵马也不会轻举妄动。你们又何必为飞龙卫操心?”
嬴允直讪讪地和嬴长平交换了眼神,心知阿拉耶识说的不错,其实整件事情阿拉耶识才是核心,只有她的态度才能影响各方行动。眼见阿拉耶识动了真怒,俱各一惊,若是她出了事,不仅战祸立起,赢少苍也会把两个王爷撕成碎片。
“这,本王岂敢以国师要挟赵人……只盼国师以大局为重,勿因儿女私情误人误己啊。”嬴长平故意称呼她为国师,无非讥刺她袒护石闵。
阿拉耶识白一眼嬴长平,“不管是赵国的少司命还是秦国的国师,我都不想当。我不是你们两国的臣民,迟早要离开中土,你们的事情一概与我无关。明日和谈,我的态度很明确,你们放石闵回去,我跟你们回秦国,大家都好交差。”
嬴允直的心这才放下,他偷眼看其他人,见嬴长平、石闵、慈心各人神色虽然不同,均对阿拉耶识的门前清的立场颇有微词。
夜审石闵,呵呵:
话已出口,阿拉耶识只有端出天巫和国师的架子驱散众人,让大家各自回营帐歇息。嬴允直正要离开,却被阿拉耶识从手上抢回合金宝剑,冲他翻白眼:“我送的东西你也好意思拿走,没志气!”窘得嬴允直直挠头,嘴里嘀咕:“我只是暂为保管,怎么就没志气了。”
石闵正要回营帐,却听阿拉耶识在背后叫住他,让他跟她去一趟。石闵背脊一阵发麻,心想糟糕,她定是生气了。只见阿拉耶识走在头里,目不斜视,步子迈得飞快,故意把石闵甩在后面一丈开外。见此,石闵也不敢过于跟进,心中吊桶七上八下,没着没落的心慌。
进得阿拉耶识营帐,见她端坐小马扎上生气,那把合金剑就放在面前的小桌上。石闵见她抿着樱唇,巴掌大的小脸蛋绷得紧紧的,大眼睛瞪着灯箱好像那是她对头一般。黄色灯光映照着伊人面孔,非但没有让气氛变得阴沉,却像给她的轮廓涂上一层黄金的光晕,面容柔嫩朦胧,纤细卷翘的睫毛忽闪忽闪勾勒出更加可爱的小样儿。
石闵心尖微颤,六年前救回她的第二天早上,石闵前去探望时,她正大发脾气摔铜镜,也不耐烦和自己多谈,便倚在窗户上生闷气。那时金色的阳光投进房内,如今晚的灯光映在她的脸上,一样的神色丝毫未变。正是那活灵活现又生动的人形,化成了他一生也放不下的执念。
石闵哑然一笑,走到她对面坐在地毡上,叹道:“棘奴知道错了,飞龙卫的事情不该瞒着你,害你为我担惊受怕。”
“说重点,不要避重就轻!”阿拉耶识甩出一句硬梆梆的话。
“重点?”石闵反倒诧异了,他忖度一会儿,以为是阿拉耶识想知道飞龙卫入秦的来龙去脉。“呃,飞龙卫分三批入秦,头一批三百人早在跑马大会时已正当入秦。因我知道各国将官恐怕都不容于我,有可能借机对我下手——不过我主要防备的还不是燕国和汉国人,而是四殿下石韬。”
阿拉耶识本来想问石闵既然带了飞龙卫,为何还会被夏占谯的人暗算,为何明知安全无虞却看着自己像老鼠样钻地道做无用功,是不是做苦肉计?不料却让石闵掏出隐秘心事,让阿拉耶识本来气恨石闵的心又不禁为他悬起来,不由追问一句:“为何?皇子中石韬跟你关系最好,走得最近,你还曾说,若是石韬继承王位,你会高兴呢。”
“嗯。石韬继承王位,华夏秦族的日子比石宣即位要好。但我作为收养的皇孙,握有重兵和最精锐的人马,没有哪个君王能容得下这样的武将,无论谁当赵王,我的出路只有一条:反叛。石宣本来没想到我会去跑马大会,因此不会针对我布局;石韬邀我来时,我疑心他布局加害我后嫁祸给石宣,所以暗中调度飞龙卫入秦。”
阿拉耶识听到这里打断他,道:“可是你说过石韬对你很好,而且石虎未殡天前,你是平衡他们兄弟二人的棋子,谁能拉拢你,谁就可能赢得王位。石韬这时杀了你,就不怕争不过已经是太子的石宣?”
石闵摇摇头,“他只要能成功嫁祸给石宣,石虎必然改立他为太子,而石宣极可能被石虎杀掉,他就稳坐江山。”
“石虎会杀石宣?前太子石邃就因为不满石虎宠爱石宣石韬两兄弟,才想造反么。”
“滢儿有所不知,石韬处处模仿先王石勒,拉拢华夏官员,因此虽然为人也极为张扬跋扈,却最得石虎的欢心。石宣当太子后,有次办事不力,石虎说若非长幼有序,就要立石韬为太子。石宣石韬两兄弟从此斗得越来越厉害。石韬很清楚,石宣上位后,绝对不会给他好日子过。石虎这些年纵情声色,身体早就淘空,人也时而清楚时而糊涂,估计活不过三年。石韬如果不抢先下手,以后就没机会。”
“所以你无论如何都想离开赵国。跑马大会上,石韬有没有对你做什么?”
“本来他打算在金莲川伏击我,全都被装扮成套马人的飞龙卫除掉。”
“想不到金莲川里你经历暗杀风险。石韬没有与你撕破脸皮吧?”
“是,我们都装作不知道。”石闵停顿片刻,又接着道:“因我在跑马大会上认出了你,便将那三百飞龙卫留下保护你,化整为零散在宣化各处。”顿一顿,他又犹豫着道:“你被送进六合宫后迟迟没被放出来,飞龙卫已经准备入宫抢你了。”
阿拉耶识俏脸微红,石闵的细致照顾让她窝心之极,不自然地道:“我没事,秦皇一贯拿我没办法的。”
“是呀,棘奴也拿你没办法。”石闵漆黑的眼珠有些抑郁落寞。
阿拉耶识明白他言中所指,忙岔开话题,重又绷紧小脸道:“不要转移话题。你为何要搞那些苦肉计来诓我?”
石闵先是一愣,后来明白她所指是被夏占谯下毒受伤之事。“非是棘奴使苦肉计故意留在宣化,而是大意所致。你说不会跟我走,我便令随我前来的飞龙卫撤离宣化南郊三十里外待命。你让我护送雪漫去燕国使者营地,我不想动用保护你的三百飞龙卫。一来目标太大,容易暴露;二来我自恃武艺并未将燕国人放在眼里。与燕国人用膳时,原来提防饭菜有毒,却未想到燕国人为了诓我入彀,连雪漫的水里也下了毒。”
“你既然中毒,为何不往近处飞龙卫的方向去,却返回宣化寻死?若不是我求慕容恪帮忙,正好遇到你,你早死了。”阿拉耶识不听他解释则已,一听就更来气。
石闵先是一愣,后来明白她所指是被夏占谯下毒受伤之事。“非是棘奴使苦肉计故意留在宣化,而是大意所致。你说不会跟我走,我便令随我前来的飞龙卫撤离宣化南郊三十里外待命。你让我护送雪漫去燕国使者营地,我不想动用保护你的三百飞龙卫。一来目标太大,容易暴露;二来我自恃武艺并未将燕国人放在眼里。与燕国人用膳时,原来提防饭菜有毒,却未想到燕国人为了诓我入彀,连雪漫的水里也下了毒。”
“你既然中毒,为何不往近处飞龙卫的方向去,却返回宣化寻死?若不是我求慕容恪帮忙,正好遇到你,你早死了。”阿拉耶识不听他解释则已,一听就更来气。
石闵此时像个犯错的学生,扭捏道:“我当时胸口痛得紧,以为思念你太过所致,当时只觉万念俱灰。后来与燕国人交手负伤,自觉必死无疑,便打定主意无论如何也要回到宣化见你一面,否则我死不瞑目……”
阿拉耶识哼了哼,抢白道:“你个傻瓜,那种事情就不要提了。先前瞒着也就罢了,为何养伤时也不告诉我飞龙卫的事情?”
“我不想让三百飞龙卫保护的事情来扰你,依你的脾性又要担忧生气,过不了几日便要让我将他们遣回。再者,我因养伤躺在床上动弹不得,无法用黑鹰和飞龙卫通消息。待我能下床时,又是连番变故突来。我见滢儿乃是羸弱女子却处变不惊,想是有了应对之策,一时好奇便想看看有何端倪。”石闵俊颜微微发红,嘴角漾起淘气笑容,“原来滢儿果真有好多秘密。”
阿拉耶识见石闵得意,气得一巴掌拍在他肩头,嗔道:“你到拿我寻开心,让我折腾够呛!那地道之事原不打算告诉任何人的,被你轻易就套出来了。要是消息泄露,正好给秦皇口实来对付我。”
石闵脸色冷然,俊眉斜挑道:“滢儿,秦皇不能把你怎么样。这一路上,除了我的飞龙卫,还有另一支人马在暗中保护你。”
阿拉耶识惊愕不已,听不明白他的话。
石闵道:“飞龙卫传来密报,说是除了他们以外,秦军附近还有另一支数百人的队伍出没,潜行隐踪,听口音,是汉国军人。”说罢,石闵探究地看着阿拉耶识,阿拉耶识也觉莫名其妙,“汉人,他们搅和什么?”
石闵笑笑说,“滢儿,不如你去问问慈心。”
阿拉耶识陡然心惊,失声道:“你是说慈心的人马?不可能,他只是一介商贾之辈,哪里指挥得动汉国军队。”
石闵轻叹一口气,“滢儿,知人知面不知心。若他真是一介商贾,何敢于此多事之秋捋虎须?他跟着来和谈,明白暴露了与你的关系,除了让秦皇忌恨能有何好处?”见阿拉耶识焦虑起来,便提点道:“他不是商人那么简单。但是滢儿,我看他是真心待你。若你愿意,明日和谈后,我着飞龙卫杀出一条路子,让你和他去汉国。”
阿拉耶识满腹疑惑看着石闵,“你为何要帮着他?”
石闵咬着嘴唇,半天才说:“滢儿喜欢的是他,我又不能和你在一起,何不成全了你们?你留在秦国,我们三人都痛苦;去了汉国,至少你们还能开心一些。”
阿拉耶识心口一热,不曾想石闵竟有如此大的心量,此前她还只把他当做孩子一般。他有默默承担的君子之风,又懂得成人之美,实在是不可多得的好男人。可惜,与他没有缘分。她今夜一腔的恼怒都化作乌有,把手温柔地搭在他的双肩上,柔和而坚定地说:“棘奴。你有这份心我很感激,可是我不能就这样跟着慈心跑了。董伯和紫蕊、蒋靑还在宣化,我跑了他们怎么办?秦皇在小事上不与我计较,真要惹了他,却不是好相与。我了解秦皇,他下手很黑的,连自己的结发妻子都可以亲手以酷刑处死,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我得回去,再行图谋脱身之计。我的事情你就不用操心了,顾好你自己。三百飞龙卫也全都带回去,怎么说你的境况比我危险得多。”她嘴里这样说,心里还在想一件事:慈心的身份究竟是什么?如果弄不清这点,我是不会跟他去汉国的。由今夜之事观之,这些古人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我一个高智商的现代人竟被他们玩于鼓掌之间,实在对不起我受过的高等教育。
夜色深沉,阿拉耶识赶石闵回自己营帐,石闵却支支吾吾不肯就去,目光落在合金宝剑上舍不得离开。阿拉耶识把合金操在手里,板起脸道:“修成侯神勇无敌,谋略过人,秦国君臣都被你耍得团团转,哪里还用得着这种东西。”
石闵大失所望,眼巴巴地瞧着阿拉耶识,哀求道:“送出去的东西,怎还收回去呢。滢儿莫不是又寻我开心?”
“这剑原本不是给你的,是见僖王收了你武器怕你吃亏才拿出来的。你如今翅膀硬了,我送剑纯属瞎操心。”阿拉耶识对飞龙卫之事还是耿耿于怀,自己脑细胞不知死了多少,人家却早安排妥当,单单看她上蹿下跳闹笑话。
石闵原本红润的脸庞倏忽惨白,已听出弦外之音,合金应是给慈心铸造的,给他只是应急罢了。石闵长身而起,一言不发就离开了。
掀起的帐帘灌进一股强力冷风,吹得阿拉耶识冷静不少。蓦然回想起自己刚才说的话,自觉非常耳熟,“翅膀硬了”原是妈妈常年在柏素云耳边念叨的咒语,自己也是极不爱听的,如今却对着石闵碎碎念,真像个老妈子。
“难道,我真的把石闵当成自己孩子一般对待了?他分明已经长成堂堂男子汉,我今夜以教训口吻说他,是不是过分了些?说到底,我也不过是希望他能保护自己,飞龙卫的事情正说明他有勇有谋,腹有乾坤,是好事啊。为何我会感到不爽?”阿拉耶识以手托腮反复思量今夜发生的事情,终于很不情愿地得出结论,是自己沿袭了妈妈的教养模式,不自觉把对待孩子的感情移情到石闵身上,始终要干涉孩子自主的权利,人家好好一个男儿郎硬是被自己打压成瘪孙了。反省到这里,阿拉耶识鼻头有零星汗珠沁出,倍感汗颜。
第二日一早,大军拔营前往秦赵边境津台。临行前,阿拉耶识发现每一个人眼睛都有红丝,估计昨夜无人睡好觉,不知各人又做了些什么瞒人的勾当。她忖度,信王僖王当是派了斥候去查飞龙卫的事,至于慈心么,若那支秘密汉人军队是他的人,他昨夜自然也会去联络他们。至于石闵,她偷眼看他失魂落魄的模样,不免愧疚。
阿拉耶识不管别人异样眼光,径自策马来到石闵跟前,把合金宝剑递给他。石闵却像被火烫一样缩手不接,“此非棘奴应得之物,还请滢儿收回吧。”
阿拉耶识情知昨夜的话伤了他,便把合金塞到他手里,“棘奴,昨夜那些话不要放在心上……我就是生气你瞒我事情,忍心看我瞎折腾。”说完,骨嘟了嘴,翠眉颦颦,明明是来道歉的,自己却反像是受了委屈的人。
石闵哪里见过这等温柔攻势,慌忙去哄她,忐忑道:“我不妨事,滢儿千万别生气。只是这合金宝剑——”他朝远处的慈心瞄了一眼,“你是给慈心公子打造的,我万不敢受。”
阿拉耶识弹了他一指头,“痴儿!我原不知你会来秦国寻我惹出事端,如今已成众矢之的,若没个称手兵器防身,怎斗得过那些宵小之辈。我与慈心好歹还可在一起互相照应,你孤身一人在赵国的虎狼窝里,连董伯这等贴心的人也不在,将来日子好生难捱。这把合金便是个念想,你千万收好。”
石闵欢喜不尽,依言把合金挂在腰间,双手在上摁了又摁,珍之重之。二人骑马并肩前行,又均着白衣,行动间衣襟翻飞,翩翩若仙,所见之人无不赞叹。
远处冷眼旁观的慈心吃味不已,虽然知道阿拉耶识对石闵只是儿时救命情谊,然情爱这东西容不得半点瑕疵,他表面尚算镇定,心底早就醋海翻波。自打在跑马大会上见到石闵,便不自觉地拿他与自己相比。石闵人品、武功、学识、气度无一不是上上之选,慈心暗自侥幸,若非阿拉耶识遇到石闵时情窦未开,自己又哪能得伊人青睐。
慈心回想:昨晚石闵说出飞龙卫潜伏之事,令信王僖王深深忌惮。石闵说话间曾数度注目于己,仿似有所暗示。难道他已经发现黑羽军的动向?昨夜,他已通过秦军中的细作向黑羽军示警,让他们于辰时赶到津台埋伏策应。石闵被民间封为赵国军神,其用兵谋略胜在险、诡、活,此子天生奇才,可惜被石虎纳为养孙,纵然英雄也难免遭忌,恐在王子的储位之争中亦不能独善其身吧。阿拉耶识若是跟了他,是祸不是福。
心忧于此,慈心再不犹豫,打马跟上二人,故意隔在他们中间,与石闵一番客套后,便请石闵借合金宝剑一观。慈心对合金赞不绝口,满眼的艳羡。石闵收回宝剑后,便借故落在后面,他给二人独处时间,商量此番去留。慈心不知其中究里,阿拉耶识心中透亮,但盘问汉人队伍之事却怎么也开不了口。
慈心见阿拉耶识半晌不说话,以为是怪他来挤走了石闵,心中更是来气,遂拈酸道:“大牛,你曾亲口说过与石闵无甚瓜葛,可自我在府上见到他起,你每日里说的做的全是为他。你我分离近二月,我日夜兼程奔波便是为着来宣化见你,可你倒好,把我远远撇在一边不闻不问。这也罢了,昨夜你与石闵亲热又算什么!”
慈心打翻了醋坛子,阿拉耶识奇道:“我与别人搂搂抱抱又不是第一次,祈雨的时候我还抱过秦皇呢。那只是我们中国人一种情感表达,不带半点儿女私情,说过多少次,你怎么就抓着不放呢。”
“别人可以,石闵就不行。你对他没儿女私情,他却还当你是未婚妻。”慈心文秀的脸布满冰霜,不满地嘟囔。
“你这是吃的什么飞醋。亏得石闵还赞你是坦诚君子,把我托付给你他很放心,你却这样猜疑他。”阿拉耶识有些不耐,什么情呀爱的,还有什么扯淡的和谈都不是她当下关心的,她的思绪早就飘走了。
慈心未曾料到石闵竟如此豁达大度,反问道:“他真这样说?”
“信不信由你。”阿拉耶识苦笑道,“横竖今日他就回赵国了,以后各奔前程。你与他有何好计较的,不过五十步笑百步。”
慈心听出她话里有话,定要她说清楚,阿拉耶识这才发现差点泄露了秘密,便含含糊糊支应过去。
@逍遥自在9811 4883楼 2014-03-18 20:02:00
楼主,你这里要停止更新了,可是在读书根本就看不成,老显示出错。等于就是一书名。
-----------------------------
不会吧,我看读书的帖子好好的呀?
@常一念之善 4881楼 2014-03-18 11:20:00
顶,要白天更新就更好了,省得晚上熬夜等
-----------------------------
我现在开始上班,白天没有一点空闲时间。哈哈,在四川心理咨询师协会的筹备小组工作,29号就召开成立大会,还有会前赵旭东的精神分析工作、会后的清华大学樊富珉教授的团体心理咨询工作坊,累死我捏
昨晚阿拉耶识也没睡好,躺在塌上反复想着是否揭破汉军之事,追问慈心的真正身份,后来又自我否定了。阿拉耶识盘算,从元神出游附体到现在6年多,开春后的四月便是整整7年光阴。按照现代一日当中土一年计算,四月便是代凤和小蒋按照“遗嘱”指示敲响引磬引她元神回位的日期。掐指一算,剩下日子不足半年,若有幸能脱离秦都去汉国,与慈心在一起的时日无多。何况计划赶不上变化,离开秦都的希望越来越渺茫,想要和慈心在一起不过是一场春梦罢了。既如此,又何必探寻他的私密?须知,对一个人了解越多,就会越爱他或者相反,若是了解了慈心,她担心自己回到现代社会时多一层挂牵,那便是作茧自缚的蠢行。
想到自从祈雨当上国师后,这么长时间都习惯天巫府养尊处优的生活,几乎把现代生活都忘记掉了。刚来的头几年,还天天坐禅,养心修性,如今成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之举。堕落至此,她暗暗心惊,然后自我责备:怎么能和多元时空的古人打成一片了呢?你毕竟是21世纪的现代人,与他们完全不是同类。狼和狗是近亲,然而狼和狗的同居不会长久。这些古人,爱你者是爱你虚荣心造就的完美容貌,敬你者也是羡慕你“神通智慧”,憎你者也是因你不与他们同伙。人人都对你好奇,都想揭开你,利用你,你还真当自己是神仙?
越是这样剖析,越觉得兴味索然,就连看石闵和慈心的眼神也不同了,甚是无趣。他们爱的是这具肉身的容貌和所谓才情,若要指望他们理解现代人的心理特征和文化习俗,岂非对牛弹琴。
一旁的慈心将阿拉耶识脸上流露的迷茫和失意尽收眼底,他敏感地捕捉到她的变化,可却说不出原因。这让他心高高悬挂,对于眼前这个谜一般的女子,他从来都抓不住她的真心。
“你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他问。
她摇摇头,表示昨夜没睡好有些累了,要先回车上躺一下。她一头钻进车中,直到队伍抵达津台时也没出来过。
浩荡的秦军在距离津台五里开外之处停下来歇息。侍奉柏素云的宫女过来请问柏素云是否下车来透气,却见柏素云趴在车厢里一副无精打采的疲累模样,她冲女婢做个摆手姿势,自翻身又睡去了。女婢无奈,把情况告诉僖王、信王二人,他们原想与阿拉耶识商议扎营之事,见阿拉耶识不肯下车正好放手做事。
巳时二刻,前去递交书信的使者回报:赵国太子石宣部和四殿下石韬部已经汇合,目前扎营于津台西南方五里处。使者带回赵国太子石宣的回信,上面明白写着:诚邀戎秦国僖王和信王于明日酉时宴饮于津台。恭请戎秦国师阿拉耶识为上宾。
僖王把回信卷册递给信王,下令就地扎营,严密监视石闵动向,勿使其接近任何人。军校得令,正欲离开又被喊住,僖王补充说把汉国慈心也同样看牢了。
未时过半时,巡视完营房和驻防工事的信王挂念阿拉耶识情况,来到她的车舆前询问宫女,她们称阿拉耶识午膳只喝了点稀粥,整个人精神不济,依旧不愿起身。信王有些发急,明日晚上的宴饮明里邀请他和僖王,真正的主角才是她,若她不出现,恐赵国人当场发难。他正不肯走,车舆里传来阿拉耶识蔫蔫的声音,让他自去,说明天晚上一准会同去赴宴。
信王听阿拉耶识这腔调真似病了一般,便顾不得许多,分开女婢钻进车里,果见她半倚在车壁上,身上盖着锦被,青丝凌乱,脸色发青,眼圈发红,只半天功夫就憔悴许多。信王唬了一跳,要找御医过来被阿拉耶识叫住,“我不妨事。昨夜被僖王那么闹腾本就没睡好,上午在车里睡时又连连做了恶梦,所以倦怠了些。你们容我再歇会儿,营房扎好后再来唤我罢。”
信王不放心地看看她苍白的脸色,还待要多说几句时阿拉耶识已有了倦意,他只得摇摇头退出来。他闷闷不乐,寻思道:女人心思最难猜,天巫怕是得了心病。她与石闵终归有少时情谊,如若不然怎会赠其宝剑。慈心与她亦有同生死共患难的交情,瞧他二人模样是互有情愫,否则又怎肯让慈心陪她到此。那赵太子石宣特特为她举兵来犯,陛下又决计不会让步,她如今愁烦无人能解,换做是我,索性装病不去。
信王揣测阿拉耶识因情作难,哪里知晓她肚里另有乾坤?
@逍遥自在9811 4883楼 2014-03-18 20:02:00
楼主,你这里要停止更新了,可是在读书根本就看不成,老显示出错。等于就是一书名。
-----------------------------
读书版最近改版了,你如果收藏的是老链接就看不了。下面是新地址:
http://ebook.tianya.cn/book/59996.aspx
扫描二维码离线阅读更多章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