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从天降:前世溯缘记

  石韬眼睛一直停在大殿上跪着的棘奴与我身上。几日前他刚把洛阳宝物押回邺城,便有相好的贵族子弟透露给他消息,说清一色男人的西华侯府来了一个落魄的大户人家小姐。最初,因女孩的仆人对二皇子石宣不敬,石宣本要当街杀了这个小姐,石棘奴求情后女孩跟着到了西华侯府。小姐刚9岁却异于常人,曾当街给难产妇人接生,其人舞蹈可引来蝴蝶助兴。后来石宣懊悔,又当街抢过那个小女孩,被飞龙卫逼退了。能让石棘奴专门派四个飞龙卫贴身保护的女孩,已经够令人惊异了。石棘奴是父皇心爱的养孙,其荣宠不亚于亲孙,是太子石邃的人,还握有飞龙卫这股势力,一贯喜欢背后下手阴人的石宣竟然为了个小女孩公然与石棘奴较劲,难免朝中人议论纷纷。那日,他去西华侯府祝贺棘奴凯旋获封时,我因惧怕石宣早就扮成小厮儿躲到厨房去了,因此他不曾见过我。今日朝堂亲眼目睹我的形容举止,立时明白传言非虚。他自我出现后视线一直或明或暗落在我身上。我无暇关注他人看法,然而月郡主可全都瞧在眼里,美眸几乎喷火。
  这边棘奴跪着回石虎的话:“滢儿是棘奴从大街上救回的孤儿,我与滢儿同病相怜,便认了异性兄妹。我兄妹二人祝贺我朝得获洛阳宝物,奠定赵国万世基业。”
  石虎抚掌大笑,“如此甚好。女孩儿打算给寡人唱什么曲儿?”他转眼看着我,点头道:“你若唱得好,寡人重重有赏,等你长大了,就封你做个女官做我那批女骑仪仗花队的首领。”
  我报以甜甜一笑,略低头答道:“回皇上,我今日不唱歌,只作一首诗献礼。”言毕,场中众人发出一片窃窃私语声,就连武帝和郑皇后、杜昭仪满脸不信,太子、石宣、石韬和月郡主等人也吃一惊,棘奴急迫中拿眼看我,见我沉静如常,这才稍微安心。
  武帝从御座上撑起肥胖身子,再次审视眼前这个小小的女孩,不过八九岁光景就能作诗,换做谁也不肯相信。古时莫说女子,就连男子识字者也不多,我一个小小女童居然妄言赋诗岂不笑话。武帝面有不愉:“你这丫头也敢夸口作诗,是瞧着寡人宠爱你义兄,便不忍杀你吗?”
  我镇静自若,清声说道:“民女不敢,皇上若要杀我,也请让我作完诗以后再杀吧。”
  武帝沉下脸:“哼,如此你就作给寡人看。来人,笔墨伺候!”
  棘奴跪在当场,两手握得指节发白,指甲掐入手心都渗出血丝;二皇子石宣此时也敛去邪玩之气,从褥垫上直起身体,双手牢牢压住几案,神情亦是紧张已极;他旁边的石韬和月郡主表情各异,一个遗憾皱眉,一个幸灾乐祸。我走过棘奴身边送去一个放心的眼神,然后朝石宣三人抛了个意味深长的媚眼,坦然转身,缓步向天台走去。
  四个宫女在我面前挑灯引路,两个宫女在后捧着笔墨和缣帛,我走在当中,四下逡巡。我这架势还是够大的,王氏父子应该能够看见。为了我做诗,一应的歌舞杂耍都停了下来,上千人都看我一个人如何施为降下祥瑞。果然,当我步上天台的台阶,就看到不远处王氏父子三人挤在一起,一副呆若木鸡的样子。我用眼瞥龙驾方向,又眨眼示意,然后做出“我要走”的唇形和手势。确定他们三人看明白后,我继续往上攀。终于到得钟虞和翁仲处,在他们中间俯身拜了三拜,闭目凝神片刻,然后让宫女展开缣帛,我提笔在上面写下我改动三个字的千古绝唱《金铜仙人辞汉歌》。
  两个宫女在两侧徐徐展开缣帛,显出我不太理想的书法,一个九岁幼女,能让她写得多好呢?礼官上来大声念出诗文,又被下面的礼官复诵,音波在夜色中回旋,一波波传递到王庭筵席上。
  长陵刘郎秋风客,夜闻马嘶晓无迹。
  画栏桂树悬秋香,三十六宫土花碧。 
  赵官舝车指千里,东关酸风射眸子。
  空将汉月出宫门,忆君清泪如铅水。 
  衰兰送客洛阳道,天若有情天亦老。
  携盘独出月荒凉,渭城已远波声小。
  念罢,所有的人顷刻石化。我知道会有这个效果,李贺号称诗鬼,这首诗想象大胆奇特,深沉感人,形象鲜明又变幻多姿,词句奇峭又绵密妥帖,是他的代表作之一,那句“天若有情天亦老”更是传诵千古。但这首诗是抒发兴亡之感和家国之痛的,我还要再转寰一番,朝赵王盈盈一拜:“皇上的文治武功,足以号令天下,纵然这金铜仙人怀念故主,也不得臣服大赵,立在天台之上,为我朝定下千秋万代之基。”见众人如同梦中清醒,继续煽乎道:“汉室江山天不佑,朝廷从此不信刘。得饮酒时且饮酒,得风流时且风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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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sweet郭小兔 时间:2013-09-22 21:04:00






  很喜欢这个故事,我挺喜欢棘奴的~哈哈~崇拜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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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也很喜欢棘奴……偶滴大英雄
  早上好。。呵呵,,喝咖啡ING。
  赵王兴奋得肥脸放光,把龙案拍得山响:“妙啊,真乃旷世佳作!我赵国得天下指日可待!”群臣见机连忙齐齐伏地跪拜真龙天子,一时谀词如潮,赵王得意忘形之极。
  狂喜之后,赵王重赏我千金,我连忙谢恩。赵王又要封赏棘奴,棘奴跪下请求将我赐给他。他对赵王说,因我尚年幼,便只能以兄妹相称。今日特意进宫只求皇上将我指婚于他,三年之后再行迎娶之礼。赵王呵呵大笑,说棘奴好眼力,此女将来必是倾城倾国佳人,你二人确是一对金童玉女。正要着人拟旨,却见一女子道:“且慢!”原来是月郡主,她朝赵王行礼道:“皇祖父不能给他们指婚。五年前父王就将月儿许给了石棘奴,现在又给他指婚这个丫头,置月儿于何地?”
  赵王这才醒悟起来确有其事,一时为难。月郡主又说:“既然石棘奴已有心仪之人,我也不为难他,就请皇祖父撤销了我和他的婚事,岂不两全其美?”赵王正在糊涂,却见一头戴金冠的三十许蟒袍男子站出来道:“父皇切不可听任月儿胡闹。月儿和石棘奴的婚事是我和西华侯亲自定下的,怎能说撤就撤?”棘奴忙道:“太子殿下,棘奴身有不治之症,于情于理都不敢耽误了公主终生,肯请皇上撤销我两家的婚事。”太子石邃冷哼道:“棘奴此言差矣。西华侯乃我大赵功臣,你又新立了军功,封了游击将军,如此良缘若是撤了,岂不令将士们寒心?”这番话说得义正词严,令人辩驳不得。赵王冷眼瞧了一遍堂下三人,心中透亮,袍袖一挥:“罢了。婚姻大事岂能儿戏,他日月儿长成自是嫁做将军夫人,董家女子可先纳为妾室,撤婚之事以后休得再提。”
  不提棘奴满脸惆怅,就是月郡主也是失望之极,她不欲嫁给华夏人,只因华夏人对女子约束颇多,不似胡羯女子自由。而且,她曾在校场见过棘奴惊厥抽风之症发作,回去就一直闹着要取消婚约,怎奈他父王想要借着棘奴的手调伏飞龙军,因此不肯答应。退一万步讲,只要棘奴与月郡主成亲,即便棘奴病死战死,飞龙军和飞龙卫这些赵国最精锐的战士便顺理成章归于太子石邃麾下,不动刀兵就得到绝佳助力,石邃怎肯放弃。再说,胡羯人贞操观念淡薄,女子再嫁是极寻常的。总而言之,棘奴对于太子石邃还有很大利用价值,若不尽力拉拢棘奴,只怕飞龙军这支赵国最精锐军队被二皇子石宣和四皇子石韬拉了过去。太子母亲郑樱桃虽然是皇后,可是石宣和石韬才是赵王最喜爱的儿子,赏赐和封地竟都和太子一样,石邃一直引以为患。
  指婚一事尘埃落定,太子拉了月郡主回到他的座位,棘奴也回到我旁边坐下。他见我若无其事般剥桌上枇杷吃,心内苦涩,只认我在强自掩饰内心不快。是啊,有哪个女子从正室一下子被贬为妾室心里会舒服,而且还是奉了皇命。可是天地良心,我当时真没介意这桩可笑的婚事,不管是妻是妾,他都不是我的菜——和一个小屁孩谈婚论嫁,想想都觉得是犯罪。
  不动声色间,我的注意力一直放在外面的舞台上,不停剥枇杷果只是为了掩饰内心的紧张:也不知王氏父子想到什么办法救我?若是他们抛下我不管也不算违背道义,毕竟众目睽睽之下如何施为?我唯有祈祷他们会对我的穿墙术和皮影戏有贪念,甘愿冒险来搭救我。
  推理假设了百遍,心中小声音不断,便听一个宦官报说:“开封王氏戏班献上戏法大变活人。”我精神一振,忙不转眼睛看着舞台方向。但见王展鹏穿了一件宝蓝色八卦衣,手执羽扇,活脱脱诸葛亮的一身打扮,可那诸葛亮因为混乱的时空,和那三国人物尽都被抹杀于混乱时空,以后会不会诞生不好说。我猜那是当前的道人打扮,这个时代黄老之说风行,皇亲贵戚都以结交道士为雅好,王展鹏这幅打扮便是要装神弄鬼。我一时有点猜不到他的点子。
  王展鹏羽扇轻摇,意态从容,脱了江湖戏班的痞气,浑身上下竟也有点仙风道骨之感。他大袖一挥,身后出现两个青衣童子,一个自然是阿琪扮的,一个是他哥哥王昇。两个青衣童子推出几扇白纱屏风样的隔板,推着白纱板原地转一圈给众人看清楚材质,然后两人向中间推白纱屏,片刻就组合成个一人高的柜子。王展鹏取来一支类似火把的照明灯,在纱柜的四面都照一照,让观众看清这纱柜的薄和透。
  一番做作后,他徐徐来到堂子中央,向赵王打个稽首,道:“小可呈现的乃是转换活人,渡人飞升的戏法。”众人一时不解,又听他说:“本戏法是小可即兴之作。方才见天台之上有一女子月下拜神,便知有仙人偷逃下凡,上天正要借小可这纱屏做的柜子,将下凡仙人送回天界。”
  话音一落,君臣的脸色大变,无数眼睛俱都盯在我身上。我荣辱不惊,静静地看向王展鹏,两方眼神交汇心下已然明了他要做什么。
  王展鹏来到我桌前俯身一拜,“仙子,请了。”
  顶一个,女主要逃亡啦
  我缓缓站起,踱步到他身旁站定。他微笑和我对视,忽然挥动羽扇大喝一声:“起!”只闻一阵异香之风吹起,我被一股大力带动,在场中接连几个苏菲似优美旋转向纱屏柜而去。几个旋转后,一条白绫从纱屏柜正中激射而出,灵蛇般缠绕在我腰部后向纱屏柜中牵引,我两手扯住白绫,很配合地,一步一步,最后隐没于白纱屏柜子中。王展鹏紧随其后,一挥羽扇,纱屏中灯亮,透出朦胧白光中一个女子身影,再一挥扇,一阵白色烟雾腾起,众人都屏住呼吸,盯着那团烟雾连眼也不眨。很快,烟雾散开,从纱屏柜中走出一人趴在地上说:“月中仙子已归上界,着我前来复命。”这人正是早换了女装的阿琪。
  众人啧啧称奇,连观看杂耍的郑皇后也下了皇后座位扶起阿琪,连声道真乃奇技,本宫今日大开眼界。别说是郑皇后,这样的大变活人加神仙下凡的过场,就是放在当代也是极为浪漫唯美的,座中看客尽皆失魂落魄,竟不知这戏法真假,神仙下界是梦是幻?
  赵王石虎也从最初的恍惚中回魂,失神道:“寡人今日两度得见仙人神迹,那董姓丫头当真是仙女下凡吗?”
  王展鹏躬身回道:“皇上,此乃我戏法而已。”
  严格来讲,我还当真是仙女落凡尘。试想21世纪的哪样科技在古人看来不是神仙法术?我比他们多出2000年的智慧又怎不超凡脱俗,智识无双?趁大家注意力被王展鹏和阿琪转移的当口,王冕早拆了白纱柜还原成一个屏风样子,此刻的我蜷缩在白纱屏夹层里,马上阿琪就会和王冕一起收拾道具,把我一起抬走。不一会儿,王展鹏领了赏,冲他的儿女使个眼色,两人眼疾手快收了藏了我的白纱屏,放上旁边的马车收好,然后三人牵着马车急急往侧宫门而去。本来他们还有些家当,但是今番救我事急,多余的东西也只能舍了,父子俩前头驾车,女儿阿琪蹲在马车里和我一处。我此时仍藏在夹层里,出城后他们再停留下来整理这些东西免得暴露行藏。
  眼看出了华阳门,正待要松口气车马却停了下来。只听一人冷声问:“你们把董姑娘藏到哪里去了?”这是棘奴的声音,我心里顿时抽紧,好个聪明孩子竟然猜到我和这些艺人一伙。却听王展鹏装傻充愣道:“我等方才不过使个障眼法,放烟雾时姑娘早就跑到场外去了,难道她竟然不在宫中?”
  棘奴哼了一声算是作答,又问:“既是如此,何须这般匆忙出城?”
  王展鹏分辩道:“我们得皇后赏赐三百两黄金,若不连夜出走,怕惹其他人眼红,生出歹心。”
  棘奴打马过来,一把掀开后面敞口的轿帘,阿琪很知机地发出一声惊呼,怕怕地缩在角落里不动。我被压在阿琪身底大气都不敢喘,棘奴在车里扫视一遍,然后绕着马车行了一圈,没看出任何破绽。正在犹豫,王展鹏“好意”出言提醒:“公子,姑娘刚才从纱屏中被我等接出来后,怕是受了惊,此刻不在宫中就是回府了吧?”短暂沉默后,只听得马蹄声起,想是棘奴带人走了。王展鹏催动马车向城外奔去。董伯的马车正等在城门口,见我们驶来连忙打马跟在我们后面,一前一后出了城。
  出城赶了约莫一炷香时分,王展鹏把车停了下来,招呼董伯下车。原来,他是担心我被压坏了。我从白纱屏夹层爬出来后,脸色憋得通红,又吃车马颠簸,在旁边呕吐了几次。王展鹏皱见状眉道:“姑娘、阿琪,我们去那俩马车,我的车由昇儿和老伯交替赶车。我们还要连夜赶路,怠慢不得。”董伯和我谢了他们,几人重又上车,打马扬鞭奔向楚国方向。
  车上,阿琪搂住我,喜笑颜开:“仙子姑娘,我们今晚的戏法如何?”
  “玄而又玄,妙不可言。”我嘻嘻笑,“我之前还担心你们不管我了呢。”
  阿琪一本正经说:“怎么会?行走江湖最重要的是讲信义。仙子姑娘是神仙中人,只拜拜铜人就吟了一首奇诗,我们哪敢对神仙失信?”
  我扑哧一笑:“哪有神仙,7岁就能做诗的人多了去了。倒是你们撒的那烟雾,是什么东西?”
  赶车的王展鹏回头对我说:“那是我们王氏一脉戏法的独门神仙粉,专门用来做障眼法用。”
  我听了忙央求他们给我一些,谁想他很慷慨地说:“身上神仙粉不多了,不过可以把方子给姑娘,只是要姑娘立誓不泄露给他人就成。”见我不可置信的样子,他分解道:“我们今次戏法成功全靠姑娘指点,皇后赏赐了三百两金子足够我们花用一辈子了。姑娘所传戏法又是养活人的手艺,我们敢不知恩图报。”这王展鹏也是实在人,胆大心细,非是那等见利忘义之人,暗自庆幸自己识人得当。心中高兴,说这算什么,我答应过还要教你们那穿墙术呢。阿琪听了立刻喜上眉梢,缠着要我马上讲讲。我便将这穿墙术的机关诀窍一一分说,他们听得赞叹艳羡不已。穿墙术是我看网络视频魔术揭秘中学到的,视频是穿一面镜子,诀窍在于镜子前后的两块黑布上的装置。见我毫不藏私,王展鹏便将那神仙粉的配方也给说了,主料是生粉和一些有致幻作用的草药粉,也是好配的。
  不说我们这几人逃离那胡羯人国都,奔在那到幸福康宁的楚国之路上一路欢欣,人人心情如插翅小鸟,若不是在逃亡,我几乎要放声歌唱!
  单说那棘奴被老江湖王展鹏几句话骗得急奔回府,进我房间后发现梳妆台前摆了个假人,假人身旁留有一卷书简,打开来看却是我的手笔。劈面写着一行字:“吾去矣,君莫顾。兹留验方两张以报君恩。”抖索的双手打开书简里另外夹着两张薄绢,一张上书“疗伤白药”,一张上书“麻沸散”,丝绢飘然落地,棘奴脸色惨变,鼻中淌出血来,大叫一声仰天摔倒,口吐白沫四肢抽搐,眼睛翻白,牙齿咯咯作响。侍卫见了惊呼大夫,一人立刻上前卸了棘奴的下巴,免他抽风之时咬伤舌头,立时有大夫进房施救。棘奴因见我留书,明白我去意坚决,今日之事乃早已谋划妥当,凄惶之下竟发了惊厥抽风症。他的副将蒋午忧心忡忡,不住叹气。公子以往每三五日定要发作一次恶疾,自董姑娘进府当晚发作过一次后至今已有半月未发恶疾,他们几个心腹都以为公子康复有望,谁知是祸躲不过。
  天边晨曦未明,正是一天中最饥饿寒冷之时,我们一夜不敢睡觉,都疲乏不堪。王展鹏见逃了一夜估摸已经到了安全之地,便让大家下车将息。我们在林中燃了一堆篝火,取些干粮和清水分而食之。大家向了一回火,然后我和阿琪去马车上睡觉,三个男人团团围着火打盹。我累坏了,睡的很安然。
  然而,好梦不久长,黎明破晓时分,一些黑影悄无声息靠近篝火。三人中王展鹏最为机警,他迷糊中听到地上枯枝发出极微细响,蓦然睁眼便见一人举刀当头砍来,他一脚踢翻篝火,火星四溅,把另外二个男人也惊醒。“有贼人”,王昇马上反应过来,立刻操起地上长枪与贼人斗在一处,父亲王展鹏早已拔剑相迎,怒喝中剑花狂挽:“我们有赵国通关文碟,你们是谁,为何偷袭我等路人?”对方闷声不语,武器只顾往他们身上招呼,顷刻王展鹏便与十数人混战在一起。王冕耍长枪逼退敌人,一边大叫小妹。睡得正酣的阿琪和我被这叫声惊醒,阿琪只稍微一愣,就反手取了一柄短剑奔出马车,与兄长一起并肩作战。董伯心惊胆战,欲飞奔去马车护我,却被一人飞脚撂倒,上前挥刀要结果了董伯,却被另一人挡开:“殿下吩咐过,这老头也要活的!”然后顺手用刀把敲昏了董伯,我见状立刻醒悟对方的目标是我,心下更不迟疑,撒开脚丫往密林中飞奔。
  后面传来呼喝声:
  “抓住她!”
  “仔细别伤了人!”
  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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