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载]山野诡事——隐藏在平凡生活中的诡异故事

  三间土坯房已经被他们收拾过了,中间与西边的两间房门窗上都换了新玻璃,唯独东边的一间依旧破破烂烂,现如今老头是这里的主人,带着我们径直走到中间的房门口,推开门招呼我们进去。进屋之后打量了一下,房子虽然破旧,地面露着黄土,却打扫的一尘不染,很是干净。中间这间屋子属于走廊性质,在靠近里边的位置打了一个木质隔断,隔断前边是两个门口,通往左右两间屋子,隔断后边也有两个门口,通往左右两个厨房。现在右边(东边)的门口被砖头封死了,老头带着我们直接走到西屋。炕上已经铺了一张崭新的席子,将东西放下,老爹掏出烟包,给老头装了一袋烟,自己也拿卷烟纸卷上一颗,两人坐下来开始抽烟。我擦了擦额头的汗,站起身到处打量。老爹见到我的动作,嘱咐道:“去哪都行,就是东屋不能去!”我撇撇嘴没有说话,心道:东屋门口都被你们堵死了,我就是想进也进不去啊!
   不过话又说回来,为啥东屋不能进,难道厉鬼就锁在东屋里?还有,这鬼宅到底是咋回事?以前我问过老爹,可老爹总是不告诉我,现在我忍不住再一次追问。老爹瞄了我一眼,伸手弹了弹烟灰,才道:“现在你师父搬这来住,有些事儿告诉你也没啥,但你可得给我记住了,不许给我惹事儿!”
   我撇撇嘴道:“我能给你惹啥事啊”老爹瞪了我一眼,没有说话,吧嗒吧嗒的抽了几口烟,才慢慢的讲述了这鬼宅的由来。事情得追溯到上个世纪五六十年代,为快速实现共产主义,全国大搞人民公社化运动,实行平均分配主义制度。咱不去探究那时候政策的对错,总之那时候集体劳动、集体吃饭,不管你干多干少,平均非配下来,你得到的就是这么多。人们口中所说的吃“大锅饭”就是从这个时候叫出来的。那段时间,个人家严禁起火做饭,若是被发现自己在家偷吃,那后果可是相当严重!有时候赶上闹饥荒,大锅饭不够吃,人们饿得连道都走不动。记得我爷爷曾经跟我讲过这样一件事,有一天爷爷他们哥几个坐在炕上,手捂着咕咕叫的肚子,瞅着房顶,心里幻想着金黄的大烙饼,嘴里直流哈喇子,可惜身边只有一大茶缸子凉水。正煎熬着,啪嗒一声,一束在房梁上挂了两年的高粱穗掉了下来。人在饿极想要填饱肚子的时候啥事都能干得出来,家里不让起火做饭,哥几个就扯着高粱穗就着凉水生吃了!
   事情就发生在这样的一个背景下,某一天公社发现少了半片羊肉和十斤小米,这可是一件大事!于是公社大力排查,不知怎么的,就查到了李德财,也就是这鬼宅的前任主人身上。李德财是拼命的喊冤,可就是没人相信,最后公社决定不分给他一家老小饭吃,直到将那半片羊肉和十斤小米全部抵回来再让他们一家吃饭。就这样,李德财七岁的儿子被活活饿死,老婆受不了打击一下子疯了,疯疯癫癫的跑出去之后就再也没回来。本来挺好的三口之家,就剩下李德财一个人,没过多久李德财也自杀了。要说自杀的方法有多种,上吊、投河、跳井、喝毒药都行啊,可李德财偏偏选择了最血腥的抹脖子!
   在电视或者电影上,我们都看过抹脖子自杀的画面,一般是某人拿着一把刀或者是剑往脖子上一划,然后整个人就倒在地上嗝屁了。其实这些都是扯淡,真正抹脖子的场面绝不会这么干净利索。从抹了脖子到彻底死亡是有时间间隔的,如果下刀准,一刀割在大动脉上,血会立马喷射出来,这样用不了多久就挂了。但是如果下刀不准,没割到正地方,那你就等着血慢慢的流干再躺下吧。这个李德财就不是一个“专业人士”,下刀不准,抹了脖子之后,一时半会儿还死不了。既然还有时间,那就不能白白浪费啊,李德财是个十分热爱“学习”的人,在生命的最后时刻他还不忘练一练字。于是乎,李德财以手指头为笔,以自己的热血为墨,在墙上写下了人生最后几个大字:偷羊肉小米的人不得好死!从这句话可以看出,这家伙虽然“热爱学习”,可文化水平实在是不咋地!
   因为半片羊肉。十斤小米而酿造出这么一出人间惨剧,实在是悲哀!而且这件事最后查清,羊肉小米确实不是李德财偷的,而是公社的一个小队长干的,至于这个小队长的结局,因为与故事无关,就不必细说了,总之没比李德财好到哪去。因为李德财是自杀,又属于冤死,临死前又没吃上一顿饱饭,这要是死后成了鬼,那还了得?更何况他还在宅子里留下那么一句狠话,就更没人敢靠近这里了。几个胆大的人将李德财的尸体拖到山上挖坑埋了之后,这座院子也就荒废下来。时间一长,这闹鬼的传闻就冒出来了,并且越演越烈,以至于这座院子荒废了几十年而无人问津。
   估计老爹是想吓唬我一下,故事讲的绘声绘色,可我听完后却没感觉到害怕,相反好新奇越来越盛,差点忍不住当场冲进东屋看一看墙上是否还存有血字。鬼宅的来龙去脉了解清楚了,几个人也休息的差不多了。老得站起身道:“走吧,咱们再把院子平整一下,剩下的以后慢慢再收拾。院子荒废了几十年,一时半会想要彻底收拾干净还真不容易。”
   进来的时候发现西屋窗下立着几把铁锨,估计是老爹他们前几天带过来的。几乎从未干过体力活的我,也分配到了一把铁锨,扛着铁锨在院子里溜达了一圈,与黑小子一起填补院子里的一个坑。然而我实在是高估了自己的体力,没几下便累得气喘吁吁,黑小子瞅着我笑了笑:“师弟,你去一边呆着吧,这活俺自己干就成了。”去一边歇着?你这不是让老爹骂我懒吗?我才不去旁边歇着呢,我就在这歇着,等老爹回头看的时候,咱能装模作样的挖几下糊弄过去。
   一边偷着懒,一边竖着耳朵听老爹和老头的谈话。只听老爹道:“老哥,把这平整一下,等天再暖和点就把这里挖一遍,收拾成一个菜园子,你们爷俩也种点菜。”
   老头摇头道:“怕是不成啊,这院子里阴气太盛,恐怕种啥都长不起来。”
   往后的话就断断续续的听不太清楚了,阴气太盛?我在心里琢磨了两遍,半天也不明白老头这话是啥意思。就在我端着铁锨偷听他们谈话的时候,耳边传来当的一声,抬头看去,只见黑小子也停下了动作,有些诧异的看着地面。我急忙问道:“咋的啦?”
   黑小子蹲下身,有些疑惑的道:“这下边好像埋着啥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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