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惊闻:买沙发买回一具女尸,半夜还会哼歌!

  一提起我表哥闫马克,我就想笑。因为这些年,他总是干一些没鼻子没眼睛的事。十五岁跟着法师到处跑,给死人念经都念了几年,最终却连师傅的衣钵也没搞到手。不但没搞到手,还差点把老命给送了。事情的大概,就是他师傅不信任他,临死的时候,没有正式授法。后来,我们当地发生了特大交通事故,当地有个村子,一下子就死了几十个人,当地法师忙不过来。闫马克一看,觉得赚钱的机会来了,于是便笼络一些跟着法师跑过的人,一个叫刘胡子,一个叫金老几,三个人到裁缝店订做了一套法师穿的衣服,拿着锣鼓就去了。可后来呢,没想到,那鬼魂偏跟他过不去,一整车摔死的四五十个冤魂齐刷刷地出现在他的面前,把他吓得丢了锣鼓,屁滚尿流狂奔几十里路,回到家,一倒头就睡了三年。
  三年以后,病虽然好了,但人却还像没活过来一样,整天在家和小孩子斗蛐蛐,啥也不干。三姑妈看他不顺眼,就骂他,“闫克子,你这几年,医病都医了几万块钱,家里有头水牛都给卖了。你现在身体好了,怎么不想着,去赚点钱回来呢?整天斗蛐蛐,你看你有什么出息?”
  闫马克一脚将装蛐蛐的罐子踢到狗窝里,“吼什么吼?老妈子!我这就出去,给你挣几万块钱回来。这年头,没钱,连儿子都不是儿子了。不就是钱吗?有什么大不了的。”
  看他空手出门,三姑姑就把他拦住,“你行礼都不带,你这像是出去挣钱的人吗?”
  闫马克叼着烟,眼睛瞪得铜铃那么大,“我不赚钱,我撞车,不行吗?”
  三姑姑知道他脾气犟,便不拦他,只说:“你没钱就不要回来。”
  闫马克回头,指着我三姑姑,“我撞车都要撞几万回来。”
  三姑姑知道他说气话,当时也没往心里去。可是,半年不到的时间,忽然有个昆明的电话打到家里来,三姑姑一听,电话那边是个女孩子的声音:“是闫马克家吗?闫马克出车祸了,你那边,请来几个人,把这边的事情处理一下。”
  就这样,三姑姑到我家,把我爸爸叫上,一同去了昆明。
  后来爸爸告诉我,闫马克肋骨断了几根。
  
  撞车后,由于有我爸爸他们帮忙着处理,所以最后闫马克除了身体受了点活罪以外,从经济上说,他还真赚了几万块钱。有了别人赔偿给他的几万块钱,闫马克在家说话的底气就足了。平时坐着,像个县太爷一样,穿衣吃饭,都要老婆帮忙伺候。还好,表哥他老婆是农村人,而且小时候掉到天坑里,把脑子摔坏了,所以一向对闫马克,都是打不伸手,骂不还口。可这样可怜的老婆,闫马克依然没有一点同情心,反倒是没事就拿她当出气筒,轻则辱骂,重则拳打脚踢。用表哥闫马克的话说,就是那女人配不上他。他闫马克,早晚都是做大事的人。说得文气一点,那叫金麟岂是池中物,一遇风云便化龙。
  闫马克常常对我说:“老弟,老哥这辈子,早晚要干出一点名堂来的。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万事俱备,只欠东风!老哥,就等着,那东风吹起了。”
  我笑呵呵地陪着他,“那是,那是,苹果红几天,海棠,也要红几天的嘛!”
  三姑姑在屋子里头一听,跑出来把我拉进屋,“别跟你表哥瞎搅,我看他,再这样下去,坐吃空山,他那几根肋骨换回来的钱,早晚给他吃回去。”
  闫马克听三姑姑这样说他,又发火了,“把肋骨吃没了,我还有腿脚不是?大不了,我再出去撞一次车。反正,人就这条命,活着来,就没打算活着回去。”
  三姑姑被他气得半死,但也没法。谁让他是自己的儿子呢?
  
  这样过了几天,表哥他们村里的傻包闫小龙在外地给人打混泥土,存了几年的钱,回家风风光光的娶了一个漂亮的老婆。这一切,都被三姑姑看在眼里。婚礼完了后,三姑姑从闫小龙家回来,一进门就对表哥闫马克说:“你看人家闫小龙,和你一起长大的。你现在过的什么日子,人家过的什么日子?那冰箱,那沙发,哎哟,你老娘我这辈子,见都没见过。你哪天也像他那样务正业,你老爹独眼龙在天之灵,也安息了。”
  闫马克被三姑姑骂,一气之下,跑到闫小龙家去了。他想去看看,闫小龙结婚时到底都买了一些什么家伙。别人,他闫马克可以输给他。可闫小龙不行。闫小龙,那个小时候流脓鼻涕,下巴都长壳的人,怎么能和他堂堂一表人才的闫马克相提并论呢?
  但话说,时隔三日,应刮目相看。这一进闫小龙家的门槛,闫马克顿时感觉自己的调子,哗啦往下降了许多,就连和闫小龙坐在一起,他都感觉,自己没他高大了。“哎哟!我说小笼包子呢,这几年到哪儿发财啊?搞得这样阔气。”
  闫小龙很客气地让老婆把啤酒提一箱出来,两人坐在茶几边,开始边喝边侃,“发啥财,还不是在工地上,给人打工。阔气么,我哪有老哥你阔气。你那日子,是神仙一样的日子,有事没事出去兜兜风,把把妹子。哪里像兄弟我,在工地上苦死苦活。这不,差点搞出肺结核来了。前几天去洗肺,人家从我肚子里搞出几瓶墨水来。你自个儿不说,别人还以为你是搞艺术的,不然,肚子里哪来的墨水?”
  两人有一句每一句地说着。等喝的差不多了,闫马克就回来了,他一进门,就对我三姑姑说:“小笼包子家的,沙发,真……真好看。妈,你说得对,我应该向……向小笼包子学习,明儿个,我给你买个沙发回来。冰箱,冰箱,过几天再买。”
  三姑姑听了,立刻骂他,“老娘让你学习人家的特长,又没让你学习人家消费。”
  不过说归说,听闫马克要给屋里添沙发,三姑姑心里还是暗自窃喜。能买个沙发回来坐坐,也好,免得那些钱被他自己给糟蹋了。
  
  酒醒后,闫马克就出门了。他把一千块钱装在口袋里,时不时的用手捏一下。走在路上,他心里想着的是,闫小龙家的沙发,到底值多少钱。到了县城,那城里的家具,到底是个什么价呢?自己会不会,被别个给坑?想来想去,原本轻松的事情,反倒成了累赘。可是这人已经出来了,话也已经说过了,就这样两手空空回去,岂不是要被家里老娘耻笑?
  硬着头皮,闫马克坐上了去县城的巴士。到了城里边,他也不知道家具城在哪儿,只是一个人两只手插在裤兜里,沿着街道一路走走看看。这不,走着走着,就走到一条巷子里去了。
  到了那巷子里,忽然看到一家小店大白天的,还亮着灯。闫马克四下里看了看,见周围没有熟人,然后又捏了捏口袋里的钱,缩头缩脑的,就进去了。
  见屋里进了人,那店里躺在沙发上的黑丝少女便站起来,“大哥,是要按摩吗?”
  闫马克抓了抓脑袋,“什……什么价?”
  “按摩三十,特殊按摩,一百。”
  “能少点吗?”
  “少?可以啊,要看你怎么消费了。”
  另外几位少女,这时也起来了,几人推推攘攘,就把闫马克推到了三楼的一个大包房里。
  “大哥啊,听你口音,是老乡啊。老乡,给你打折。不过,你得消费七个。七个,八折。划算。”那黑丝少女笑眯眯地说着,几位少女便朝闫马克的身上挤。
  “我,我只要……一个就好,一个就好!”闫马克这时感觉全身都快要爆炸了。
  “要一个,要一个什么时候不可以有啊,家里老婆就是一个。都什么年代了,换点新式的。保证大哥你舒服。哎哟!我一看大哥,你就是做大事的人。是老板,老总的面相。上次,我给你说啊,有个深圳的老板过来,人家一下子点十二个,那叫阔气,那才是老板,真正的老板!大人物。”
  闫马克被女孩说晕了头,“好,你,帮我算算,一共,多……多少钱?”
  女孩拿着手机翻了一会儿,“不多不少,五百六。”
  闫马克还在思索,可那些女的已经扒光了自己,将他压得气都喘不过来了。
  完事了,到了店子里,闫马克数了两百块钱出来。那黑丝女一看,愣起眼睛,“不是说好了五百六吗?给小费就是六百。你这才两百,大哥,你不会吧?”
  闫马克喃喃地说:“我不是才,才弄了两个吗?其它的,就摸一下!”
  另外几个女孩子围上来,“你以为是白摸的啊?”
  几人正吵着,屋里出来几个壮汉。闫马克一看,二话没说,掏了六百丢在桌子上,就头也不回地跑到大街上去了。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他一边走,一边骂。一边骂,一边打自己嘴巴子。“就你贱,这下,沙发没了。”
  
  从口袋里掏出一百元零钱出来,闫马克走进了一家羊肉馆。一个人点了两斤羊肉,下了大半碗的薄荷叶子进去,然后便大口大口地吃。这时候,在他眼里的,哪里还是羊肉,简直就是那些个女人白花花的大腿肉,是乳房。受了这窝囊气,不狠狠地吃一顿,发泄一下,怎么对得起自己?
  吃饱喝足,结账后,他还剩三十四块钱的零钱。想想,沙发,估计是买不成了。这年头,三四百,在乡镇的店子里,倒是可以买两个木头沙发。可这城里,进去一转,哪里有三四百的沙发啊。即使有,也不是闫小龙家里的那种。闫小龙家里的那沙发,可是一流的皮质,一流的弹簧。这人,高高的一屁股坐下去,能给你整飞起来。自己就这样,买个马货回去,岂不是丢自个儿的脸?
  想到这里,闫马克便垂头丧气地往往回走,从新坐上了那辆回乡里的巴士。
  可人总是这样,倒霉起来的时候,喝水都会噎死。早上起来,还老晴的天空,这下竟然乌云密布,轰隆隆打起响雷,下起大雨来。这下雨还不要紧,要紧的是,把路给整坏了。本来几年都没有修过的公路,被雨水一冲,坑坑洼洼的,车子就容易打滑。一打滑,屁股一歪,老年人一样歪在悬崖边上靠着,这下,后面的车辆,神仙也拿它没法。
  在一个名叫乌子沟的山坳里,一路的车辆堵在那儿,不动了。大家坐在车里,一直等雨停下。后来,雨停了,太阳出来了,一道彩虹就赫然出现在山坳外边的水沟里。
  众人下车,都往前边去看。结果,前面歪在路边,靠在树上的,是一辆红色的小货车。听口音,司机应该是个外地人。“大哥,车子打滑啦?”闫马克凑过去,歪着脖子看了看。
  那司机话不多,只嗯了一声,便没有回答。闫马克看了看,“你这车,得多找钢丝绳拖上来才行。不然,推是推不动了。对了,大哥,你是外地人吧?我家就在前面的乡里,我看,待会有骑摩托车的老乡,我和他们回去。我屋里有钢丝绳,你将就着用。”
  这下,那司机回头了,打量着闫马克,“你有钢丝绳?”
  “有,好几米,脚拇指那么粗。大哥,就看你能不能等。”
  司机看了看后面越来越多的车辆,“你尽快!你要是给我弄来,我送你一个沙发。”
  闫马克伸头往司机的车厢里看了看,一个红色亮丽的沙发,赫然出现在他的眼帘。
  “好好,我这就去!”说着,招呼了一辆摩托车过来,跨上去就跑了。
  
  从家里拿来钢丝绳,那司机随便叫了一辆东风车将他的小货车拖上来。之后,司机将货车里面的红色皮质沙发卸下,拍了拍闫马克的肩膀说:“兄弟,谢了。这沙发,送给你做个纪念。”
  闫马克一边道谢,一边和司机把沙发往路边抬。等司机走后,他乐呵呵地叫了同村一个跑车的邻居帮他把沙发弄回去。一路上,和邻居坐在一起,邻居问他,那沙发值多少钱,闫马克春风满面地说:“多少钱?你猜一口!”
  邻居回头看了一眼,“我琢磨着,可能要千把块钱。”
  闫马克点燃一支烟,慢悠悠地说:“千把块钱?只能买它的一张皮。这沙发,买成六千!”
  那邻居听了,竖起大拇指,“我说闫克子,你这些年,是不是捡到金子了?”
  “捡什么金子,我啊,你别看我人在家,其实,我在外搞投资。”
  就这样瞎吹了一通,等到家时,他那虚荣心,也满足得差不多了。而我三姑姑,在看了我表哥闫马克弄回来的沙发以后,也赶紧跑过去,一屁股坐在上面,“真舒服!我看,比闫小龙家的那沙发,好多了。你看,还是红色的,应该是结婚用的吧?”
  闫马克得意地在屋子里转来转去,“接啥婚,不结婚,就不能买个红沙发啊?我说老妈,你以后,别老是把人看扁了。你儿子我,向来低调,不喜欢炫耀。不就是个沙发吗?想买,还不容易!这只是个开头,往后,我还要把咱们家的老房子拆了,盖栋别墅!”
  这般说着,之后几天,我三姑姑还专门约了一些邻居过来看他们家的沙发。而所有的邻居看了,无不赞不绝口。的确,那沙发,和五星级酒店中的相比起来,都毫不逊色。也难怪,所有人看了,都会惊叹不已了。
  可闫马克哪里知道,这仅仅只是噩梦的开始。
  
  当天晚上,闫马克就弯在那红皮沙发上看电视。看到晚上十二点,把电视关了,床上也不起,干脆在那沙发上睡了。大半夜的,迷迷糊糊中,他看到他老婆从外面回来,二话不说,过来就压在他身上,四处乱摸。
  闫马克也有很久没碰过妻子了。很多时候,一看到妻子脏兮兮的,而且笑起来,傻逼一样不说,牙齿上还露出几个辣椒皮,看上去,龌龊得要死,再大的性欲,都没了。
  可这晚,闫马克想,兴许是他老娘高兴了,就带着他老婆大半夜的到门前的水塘洗澡,不然,老婆身上这股茉莉花的清香,是哪来的呢?还没来得及多想,他老婆已经饥肠辘辘地把他扒了个精光,然后,两手两脚,将他死死按住……弄完了,老婆就倒头,在他脚边睡下了。这时,夜里刮了点凉风进来,只听那窗户咯吱一声响,外面的月光,就静静地从窗户里透进来,直照着他的身子,和他老婆的红裙。
  第二天,都晌午之时了,我表哥闫马克还没有起床。然后我三姑姑让闫马克的小女儿进去,叫她老爸出来吃饭。可闫马克的小女儿一进去,立刻爹呀妈呀地哭着跑出来,一扑爬摔在我三姑姑的面前,“奶奶!奶奶!我爸爸死了!我爸爸死了!”
  我三姑姑慌忙把饭勺子丢在桌子上,三步并作两步跑进屋子。这时,闫马克一丝不挂,把自己摆成一个大字,斜斜地摆在沙发上。而他的嘴角上,尽是白沫。
  我三姑姑吓坏了,赶紧过去扶起他,使劲掐人中,又是捶,又是揉的。见弄不醒,便把门外闫马克的老婆叫进来,让她对着闫马克的嘴巴吸。那笨女人,本来就长得牛高马大,这下,被她使劲一吸,还真把闫马克那口快要咽下的气给吸回来了。
  半响,闫马克睁开眼睛,看着我三姑姑他们,“咋啦?咋啦呢?”
  我三姑姑哭起来,“我说闫克子喔!什么事你想不开,你要喝药喔!”
  闫马克慌忙把衣服穿上,“喝药……喝啥药?好端端的,我疯啦?”
  
  
  
  一家人没了魂似的坐在桌子上闷着头吃饭,过了一会,闫马克仔细看着妻子,之后又看了看我三姑姑,“妈,昨晚你带她去洗澡了?还给她买了件红裙子?嘿嘿,老妈,你越来越时尚了嘛!”
  他的话,让我三姑姑打了几个饱嗝,她摸了摸闫马克的额头,“闫克子,你……你没发烧吧?你,你脑壳还好使吧?都说什么呢?你老娘我怎么听不懂呢?”
  这下,轮到闫马克惊诧了,他用力将筷子往饭桌上一放,“妈,你说这怎么回事?给你板着脸,你说我是对你不满意,存心和你对着干。这下呢,说两句轻松的话,你又说我脑袋不好使?昨天晚上,大月亮,你带着桃子到外面的水塘洗澡了,她还穿着一件红裙子进来,和我睡在沙发上。这不,一清二楚吗?我脑袋,哪里不好使了?”
  我三姑姑这下冷汗都被他吓出来,“大月亮?你说什么鬼话?今天才初二,初二的日子,哪里来的大月亮?红裙子?你妈穷得盐巴都吃不上了,还给她买红裙子?”
  闫马克揉了揉脑袋,“莫非是我,做梦不成?”
  “找时候,去医院看看,自从你上次,去给人家超度回来大病以后,妈总觉得,你有些不对劲。这不,昨晚晕过去了,好端端的人,怎么会晕过去呢?”
  闫马克这时有些担心了,他心里想着,自己到目前,还一事无成,身体就这么垮了,以后的日子,还怎么过呢。人早晚是个死,可也不能死得怎么早啊。
  
  
  忐忑不安的闫马克当天下午就跑到镇上的人民医院去了,在人民医院做了个全面检查后,医生竟然告诉他,他身体没有任何病患,只是体质上面有点虚而已。
  闫马克愣在医院,“医生,你说我没病,我怎么看到鬼了?”
  医生是个年轻的女孩,大概是医科大学刚毕业出来的,听闫马克这么一说,不禁笑起来,“这世界上哪里有鬼呢?我们读书的那个时候,天天和尸体打交道,要是有鬼,咱们这些搞解剖的,岂不是早被鬼拉去了?”
  闫马克抓着脑袋想了想,觉得也对,可能是自己吓自己。顶多,就是做了个噩梦,被吓背气了。这么一想,心里踏实了很多。当天回家,为了消遣,他并没有直接到屋里去,而是跑去找金老几喝酒。
  那金老几,是东村一个疯子。听说以前,很厉害的,当过兵。但是后来听说,被媳妇儿下了憨药,整个人的智商,锐减不少。金老几变老实了,他老婆就跑到镇上附近的松林坡火车站搭了个棚子,做起无本生意来。当初穷得叮当响的她,现在每次回来,那叫个时髦啊!穿的高筒皮靴,带亮星子的大衣。更牛叉的是,胸口上挂一个砖头大的多功能手机不说,手上还提着个苹果的笔记本电脑。若不是熟人,还真以为,是城里来的个富婆。
  但她的那些个好,并没有用在金老几的身上。金老几现在,依然穷得像条狗。
  
  
  闫马克的到来,让金老几着实欢喜了一回。因为每次只要是闫马克去看他,保准是哪儿死了人,或者是结婚,需要他们出去闹一闹。“克哥,有……有啥好事呢?”
  闫马克勾搭着金老几的肩膀进屋,把当地的水拌酒拿出来,绿莹莹的倒在碗里,“好事,肯定会有的,不过,现在还没有。今天哥找你,就是单纯的,喝喝小酒。这人,有的时候,你才发觉,连身体都不是你的。你说,你还有啥?人生在世,寻乐须及时。”
  “哥文化高,兄弟我,我佩服!”金老几眯着一只眼睛,端起酒,就往喉咙里灌。
  听了这话,闫马克就来劲了,“那可不,哥我是清华大学的,要不是碰到动荡,哥能是现在这样子么?好啦好啦!当年那当子事,不提啦,来,来,喝!喝!”
  喝得醉醺醺的,看着天也渐渐黑下去了,闫马克就往屋里走。走到村口的公厕那儿,停下来,拉开拉链准备小解的他,赫然看到那公厕旁边,行来一白裙女子。那女子步态轻盈,好一头乌黑的秀发,在夜风之中飘来飘去的。
  闫马克揉了揉眼睛,见那女子进入厕所了。当时趁着酒劲,心里便痒痒的,情不自禁地跟了上去。到了那女厕旁边,闫马克又四处看了看,发觉除了村口的小理发店还亮着灯以外,四下里并见不着一个行人。于是,他就在想,或许,是那理发店最近来的外地小姐。听说,最近城里扫黄扫得凶,把许多城里白皙娇嫩的女孩都赶到农村来了。可不,听别个说,赶场的时候,那集市旁边的松林里,全都是女的。
  想到这儿,他觉得进去揩揩油,也不要紧。大不了给钱就是。
  蹑手蹑脚地往厕所里去了,却发现那女的,把裙子撩起,正靠在厕所的隔断上,好像有意在等他一样。见此情景,闫马克哪里还能控制住自己,抹了抹嘴巴就扑过去了。
  不得不承认,这是闫马克有生以来,最尽兴的一次。因为尽兴,所以最后筋疲力尽的他,竟然迷迷糊糊的睡着了。而这一睡,就直接睡到了他们家的沙发上。
  
  睁开眼睛,一屋子的氨臭味,直熏得闫马克猛打喷嚏。“怎么搞的?一屋的屎臭味?”闫马克看着我三姑姑说。三姑姑用手指给了他一脑掌,“喝!喝!你就喝死吧你!你看你这样子,身体本来就不好,还出去喝酒。这下,好了,喝到粪坑里去了,若不是你叔昨晚用拖拉机拉石头,回来得晚,在公厕发现你,你还有命吗你?”
  人群中,闫马克的二叔走进来,“闫克子,你还好吗?”
  闫马克脑袋嗡嗡直响,他现在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个人,还是个鬼。
  “二叔,没事!没事!谢……谢谢你啊!”
  “没事就好!你少喝点酒,别让你妈当心。毕竟,是有娃儿的人了。”
  人群熙熙嚷嚷的在闫马克家闹了一气,方才离开。
  人散后,闫马克抱着头坐在沙发上,百思不得其解。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眼睛看到的东西,竟然会是不真实的东西。回想起来,不管是穿红裙的老婆,还是穿白裙的少女,可都是活鲜鲜的人啊?更重要的是,当他把她们抱在怀里的时候,明明可以感觉到她们的真实存在。可是,为什么,这样看似走运的事情,却偏偏两次都差点要了他的命?
  “妈,我想,我是撞邪了。”沉默良久,闫马克这样对我三姑姑说。
  三姑姑本来就是个迷信思想很重的人,上次我表哥出了事,假冒法师去给别人做法,被鬼吓病以后,我三姑姑整天都在吃斋念佛,希望能够多积点阴功。这下,听我表哥闫马克这么一说,她的心里顿时凉了一大截,“闫克子,你仔细想想,是不是哪里做了什么对不起老天的事情?”
  闫马克摇头,“我除了吃喝嫖赌之外,哪里有对不起老天的事?又没偷又没抢,更没有杀人放火了。我也不知道是倒了什么霉,搞得我现在,门都不敢出,觉都不敢睡了。”
  这时,闫马克的二叔插话说:“什么事情,都是有原因的,你多留意。”
  闫马克点头,自那以后,凡是都小心谨慎,怕出了问题。
  
  
  
  
  
  但这人,一旦走了霉运以后,啥事都倒霉。可不,闫马克以为自己不出门,就不会发生什么怪事了。可是第二天晚上,翻来覆去睡不着的他,刚有点困意,觉得眼皮有点重,却没料到,下一次睁开眼睛,忽然就看到自家的天花板上,横横地挂着一女子。那少女看上去十六七岁,穿一条白色的短裙,头发扎成一个马尾。
  再仔细看,那少女脑门上的一撮头发被扭成了一根辫子,辫子的另外一段,就挂在天花板上。而她的脚,却光溜溜的,连袜子都没穿。在她双腿的小腿部,有一根电线般粗细的绳子,将它钉住。怎么来形容呢,形象一段说,那少女的整个身体,就是像一根电棒一样,被挂在闫马克的头顶上。
  闫马克看到此般情景,早吓得全身湿透。他拼命地爬起来,去按电灯的开关。可说来也怪,那电灯的开关,无论怎么按,都按不亮。就这样,闫马克使劲的鬼喊鬼叫,挣扎了大半天,才把电灯搞亮。就在电灯亮起来的那一刻,闫马克的大脑,就忽然像没了信号的电视机一样,一片空白不说,还支支吾吾地传来很多富有金属性的杂音。
  
  这下,他老婆,还有我三姑姑,都被他吵醒了。我三姑姑披着件衣服出来,惊慌失措地跑到闫马克的面前,用手摸着他的额头,“闫克子,你怎么了?喊什么呢?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你看你,让你和桃子到床上去睡,你硬是不去。躺床上,人多,阳气重,那鬼魂就不敢挨边了。”
  闫马克傻了一样坐着,一时间根本就搞不清楚,他是做梦,还是确实看到有人了。
  第二天,他又跑到医院去,也是同样一个女医生替他问诊。
  “医生,我想,我的确出问题了。前天我回家,好端端的人,掉进了厕所里。昨天晚上,我又看到有一个人挂在我们家的天花板上。你看,我喉咙都叫哑了。”
  医生检查一番,“你那叫睡眠麻痹,俗称梦魇。下次睡觉,肢势要正确。另外,不要熬夜,身体虚,才会碰到。最好,还是和老婆一起睡吧!你有什么动静,让她推你一把。”
  “睡眠麻痹?会不会死人的?”
  “严重的,会猝死!”
  “有……那么严重吗?”
  “喔,几率很小,放心吧。如果下次再发生,你到咱们医院的精神科看。”
  闫马克走在回家的路上,心想,这医生,给他点药,他心里也舒服些。可现在,人家连药都不给他。没有药,咋办呢?下次,如果再出现,不看精神科都会被吓成精神病。
  
  
  
  萎靡不振地回到家中,正好跳大神的刘胡子过来找他。闫马克刚走到院子里,那刘胡子就疑神疑鬼地跑过来,把闫马克叫到院墙后面,小声地对他说:“老马,我这么远跑你家来,是希望你能重出江湖,带领我和金老几去干一票大的。”
  闫马克昨晚被那噩梦吓得腿都软了,这时对刘胡子的话,半点都提不起精神。“胡子,咱们哥几个,认识几年了?我,你,还有金老几。”
  刘胡子屈指一数,“约莫,十几年了吧。”
  “哎!兄弟们的日子都不好过。兄弟我,要不是几年前,在云盘山出的那事,到现在,早发财了。咱们哥几个,也不至于沦落到如此田地。江湖,我不是不想混,是被吓破胆了。现在想重操旧业,难啊!”
  刘胡子说:“我晓得,那次,还不是你师傅搞鬼。要不然,那些死鬼怎么会来乱场子。这次,我认识一个从云南那边来的苗疆大师。此人,很不一般。有他在,老马,你完全可以放手和我们干,保管那些鬼魂什么的,不敢招惹咱们。”
  “苗疆过来的,那不都是,一些巫术什么的吗?他能干啥大的?”
  “这人姓李,叫李重阳,现在和很多山西人有往来。他到咱们这边,是想定点,做阴婚。”
  “做啥?阴魂?那不是叫兄弟们几个去挖坟吗?”闫马克有点不高兴地说。
  刘胡子摸了摸嘴角那几根高高翘起的小胡子,“做归做,咱们不胡来就是了。这个,不需要啥成本,没啥风险。搞好了,发财就很快了。怎么样,老马,你意下如何?”
  闫马克想了想,“谁知道,那信李的家伙,是不是真有本事。没本事,到时候把咱们兄弟几个拖下水了,像三次那样,被一群鬼魂追赶着跑几十里山里,那不要命吗?”
  刘胡子点头,“这个,可以先试一试。”
  “嗯,那你回去,把他带来,我这儿正好碰到麻烦了。”
  刘胡子见闫马克动了心,心里也高兴,当晚在闫马克家吃了点东西,觉都没来得及睡,就连夜赶回他们村去叫李重阳去了。当然,这些事,我三姑姑并不知情。
  
  第二天下午,我三姑姑去了我大姑姑家换水稻种子没有回来,趁着这空挡子,那刘胡子就把金老几和李重阳两人带到了我表哥闫马克家。李重阳刚进屋,好端端的,却在门槛上哐啷摔了一跤,直摔得他用双手捂着屁股,在闫马克他们家的堂屋里转圈子。
  闫马克和刘胡子都被李重阳摔的这一跤给吓得直冒冷汗,倒是那傻不愣登的金老几,嘴里咬着一根草,坐在闫马克他们家的沙发上哈哈大笑。“摔得漂亮!摔得漂亮!”
  刘胡子不高兴了,过去拍了一下金老几的后脑勺,“笑个屁!不懂事!”
  “李……李先生,不好意思,咱们家屋里地板滑!”闫马克给李重阳赔笑。
  好一会儿,李重阳才感觉到自己的屁股不疼了。他从怀中拿出一个鸭蛋出来,在闫马克他们家的屋子中里里外外地走了几圈,才青着脸说:“马老弟,你这屋子出事了,幸亏我来得及时。不然,不出一个月,马老弟你就彻底归西了。”
  闫马克吓了一跳,忙问:“大师,有解么?”
  李重阳回答:“把不干净的东西清出去就好。”
  “他们家有啥不干净的东西呢?”刘胡子问。
  “你们难道没有闻到,一股茉莉花的香味吗?”
  几人吸了吸鼻子,闫马克说:“没有啊?”
  倒是金老几和刘胡子都说:“的确有点香。”
  李重阳笑了,“这就对了,久居兰室不觉香,马老弟,你是被鬼迷心窍了。”
  “那到底是什么呢?”闫马克不安地问。
  “我也不晓得,找找看吧!鬼怪有很多种,先把散发香味的东西找到再说。”
  李重阳话音刚落,几人就在我三姑姑家忙碌开了。
  
  作者题外话:
  
   第一次到天涯发帖,没想到大家都这么热情,有几位鬼友顶贴,脑壳都快顶起闷包来了,在这里谢谢大家。另外告诉大家,这个故事,是根据表哥的真实经历改写,百分之八十都是真实事件,只有百分之二十,是为了故事发展,经历与经历之间能够更好的衔接而杜撰。后面会越来越精彩,因为都是家乡的一些稀奇古怪的事情,希望大家能够度过一个快乐的五一节。夜刮子在这里,祝大家节日快乐!
  83#回复 作者:fujj007 回复日期:2011-4-30 4:41:00
    错别字多的一笔。。
  
   楼上朋友,请见谅啊,因为是在线写作,想让大家快一点看到,就没去修改了。大家先凑合着看,等彻底更新完了,我再从头到尾校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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