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解密的“余则成”档案:《祖国,请别叫我间谍》

  218*】2月11日中午到达釜山军用机场后,CIC的萨温中校和林湘亲自去机场迎接。为了尽可能少的引人注目,他们在龚剑诚和瓦格纳下飞机后,用食品车的麻袋将贝尔德运上了CIC早已准备好的囚车,其间没有任何外人看到。但是,林湘立即将一份安德斯刚刚发回来的电报交给龚剑诚,什么话都没说,便带着贝尔德和萨温中校离去。
  龚剑诚看了一眼电报内容,上面只有两行字:龚少校辛苦了,请立即乘飞机赶赴原州,指挥308情报部队。中线战事吃紧,我和李奇微将军在一起。另:向我的老朋友瓦格纳先生问候,他还有任务,我单独再找他。
  龚剑诚将电报给瓦格纳看了。这位老兄平静地将电报交给龚剑诚,伸出手,两人紧紧相握。
  “老兄,我恐怕不能陪您吃一顿热饭了,必须赶赴前线。”
  “我理解你,去吧,原州将是半岛最热闹的地方。”老兄瓦格纳怀有深意地说。然后,犹如在美国时一样,拿出一支烟递给龚剑诚,自己也吸上一支。要分别了,两位情报界的精英却好像马上又要一起出征,都很洒脱地看着蓝天。
  “我的任务完成了,”瓦格纳轻松一笑,意味深长地说,“但是挖出一百个内奸,也不如一场看得见的胜利。好好协助李奇微,他在砥平里设了个陷阱,虽然这个陷阱外表太简单,可要保护幼仔的白狼,也不得不冒死跳进去。”
  @zx999hg 2015-02-23 00:38:04
  过年了,祝老赵新年万事顺意,全家身体康健。看了儿子的事,由衷的感叹赵兄教子有方,年轻人有股子韧劲,这点像赵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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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99兄好!!今天初五了,可能又要开始上班,岁尾祝愿您和您的家庭一切平安!!我们都有孩子,其实有些事也是无奈的,天下父母心都一样。不求冒险,但也别如电视播放的一个新闻那样,沈阳的一个小学五年级的男生,就因为提前下了一站地公交车,竟然走丢了找不到家,急的爷爷奶奶父母报警去找。这样培养孩子那也是一个极端,也不可取。
  219*】“您的意思我不太懂?”龚剑诚确实不太明白,也不知道砥平里将要发生什么。瓦格纳终归是在朝鲜半岛混过多年的人,很了解各地地理。他对龚剑诚一笑,看着手里的火柴盒,打开后,显出满满的一盒火柴头。看了一眼龚剑诚问:“如果用划着的火柴点燃其中一根火柴棍,会是什么结局?”
  “这……”龚剑诚努力想明白他这么说的含义,略微沉吟,瓦格纳少校就划着了。然后用火柴头上的火苗往盒里一插。只见众火柴头一起爆燃,顷刻间就熄灭了。火柴盒安然无事。那些火柴杆也没有点着。
  “其实,这根外面的火柴就是火力单薄的共军,他们想将里面火柴全部焚烧,占领火柴盒,但这根本做不到。”
  瓦格纳更细致地解释说,“火柴盒原理就是李奇微的新战术,倒不是他发明的,而是陆战一师的战斗总结让他找到了和志愿军绝地拼命的法子,只有这样,才能在一个固定的阵线,让那些腿软的美军站住脚。我知道的情况说明了这一点,就在2月1日,李奇微亲赴原州,组建一个团级战斗队,下辖包括法国人在内的许多营连,并任命第23步兵团的弗里曼上校担任总指挥,先占领双隧道,做了试探,见共军没有理睬,就进驻埋伏到砥平里镇。那里的格局和长津湖的下碣隅里完全相同,不同的是,那里是朝鲜中部的交通枢纽,掌握那里,就可以觊觎三八线,这一次共军必须上钩,我说的白狼护子,也是这个意思,共军必须掩护捉襟见肘的后方增援部队,绝不会轻易让美军占领交通要冲。”
  220*】“我参加过长津湖战役,明白您的意思。”龚剑诚点了点头。
  “算您命大,活着真好。”
  瓦格纳笑了,这是他第一次这样灿烂地笑,龚剑诚觉得他有时候也很憨厚。瓦格纳继续说:“长津湖四面受敌,但最终中国人还是因为火力不行没能吃掉下碣隅里海军陆战队。今天的形势如出一辙,这些被挤压在狭小空间的美军就像火柴,已孤军深入,充当李奇微的诱饵,他们必须想办法生存。共军在原州正面有四个军,他们本想休整,但弗里曼前出砥平里,他们不得不迎战,如果不去的话,弗里曼近万人主力就会前出汉江,占领三八线以北重要交通枢纽,给汉城共军东侧翼造成巨大压力,那时候中国人会更加被动,所以非去阻击不可。但若去攻打砥平里,李奇微将军就会利用砥平里的守军,孤注一掷,粘住共军,故意让共军看到这块肉,然后指挥其他部队从原州反攻,双面夹击共军攻击部队。不把共军全歼在砥平里,就算彭德怀聪明了。”
  @海心农场 2015-02-21 16:29:14
  楼主叫赵景泉?谢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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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心好,我叫赵景泉,以说话评论形式顶帖,老赵感激您,也在此祝您节日快乐!!
  @你是谁的天空 2015-02-23 08:27:57
  祝老赵新年快乐哇,潜水很久,上来支持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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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的天空兄,好!!潜水朋友出来支持,老赵的荣幸!!也祝您节日快乐!!!
  221*】“哦,难怪上校要我去,说明必有一场大仗,看来胜负已定。”龚剑诚幽默地说。
  瓦格纳却古怪地耸了下肩,淡然一笑。“这一招李奇微会得逞的,但有些战略层面的事,他不一定看得透。去吧,不会出事。原州只能是一帆风顺,砥平里也有充足弹药和火力,有惊无险的地方。那将是志愿军更无奈的‘下碣隅里’之战,中国人没有重武器,根本打不开火柴盒子,而一旦置于死地的美军士兵感到绝望,会发挥前所未有的战斗力,就像刚才的火焰,爆燃只是流星的瞬间,不过李奇微将军需要一次光彩照人的光芒。”

  瓦格纳的话不多,但龚剑诚确实感到意外。首先,他对目前三八线上的战事不算了解,只知道李奇微从西线调来了一批部队,准备在原州反攻。
  “瓦格纳先生,砥平里是什么地方?我不太熟悉,您认为我们能在志愿军势如破竹的新战役中取胜?”
  “砥平里是一个洗澡盆,地理位置和长津湖的下碣隅里相似,重要,对美军来说,可以形成铁桶一样的防御圈,易守难攻。那里是连接原州和汉城铁路枢纽,有双侧铁轨,占领那里就可逼近三八线的门户汉江。”瓦格纳深深地吸了一口烟,神色凝重地看着远方,含义深远地继续问道:“你也很久没回到自己祖国了吧?”
  @寂寞的眼镜片 2015-02-23 12:11:05
  新年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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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节日快乐!虽然已经接近尾声,可好心情据说都在初五了!^v^
  @对面的天空2012 2015-02-23 11:20:38
  每日一顶,天天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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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面天空,您好,每一次看到您的名字,就觉得外面是蓝天白云!虽然我的对面是一个阴森的山,一个公墓所在地,可我也觉得那是“南山”,是陶渊明说过的那类地方。
  222*】龚剑诚摇摇头,情绪也有点落寞,毕竟要和瓦格纳先生分别,他的确有点伤感,这个人有一种成熟长者的风度,似乎在他身边,再要紧的事都显得有板有眼,按部就班,他不急不躁的作风让龚剑诚很崇拜。
  “我可能永远也回不去了。”龚剑诚叹息地说。
  “是啊,你真该回去看看,就知道朝鲜战争该往哪个方向打了。”瓦格纳没有扩展,碾碎了烟头,看着龚剑诚。“中国连一条像样的公路都没有,战争的创伤留给毛泽东的是一个烂摊子。他想打赢朝鲜战争吗?想,但是不具备条件。别忘了,他们从苏联购买武器,是要偿还债务的。战争并不能给毛泽东带去多大好处,但从国家安全角度看,双方继续僵持在三八线是有益无害的,新中国需要这个战略缓冲区,而绝不需要金日成那种激进的苏联派统一朝鲜,毛很清楚,那时候他们会全面倒向苏联,毛泽东不会细微志愿军的血培育出一个劲敌。”
  “可中苏目前是蜜月期,苏联空军航空志愿队已经参战了。”
  “秃子头上的几颗毛发,挡不住千万架美军飞机的炸弹,而且苏联的飞机只在鸭绿江附近巡逻,这并不能代表参战,可以理解为苏联在保卫他们在海参崴和图们江的利益。”
  龚剑诚一笑,“我对政治不太懂,只关注眼下。您的意思是,志愿军不会继续进攻三七线以南?”
  223*】“根本不会,反而会收缩兵力,和李奇微将军的磁性战术针锋相对。李奇微将军是战术层面的磁性战略,而中共真正的指挥家毛泽东,却是用战争的战略层面和李奇微下棋,一个砥平里、一个原州的得失,远远解决不了战争的属性。”瓦格纳伸出一只手指,强调说,“看吧,这场战役之后,你会发现,被粘滞在三八线附近的反而是联合国军。”
  “老兄高见,我闻所未闻。”龚剑诚感慨地说。
  “有时间,多读读毛泽东的书吧,那是一位战略家,他看到的高度,李奇微将军还看不到。”瓦格纳戴上皮手套,压上礼帽,又一副神秘老江湖的装束,笑着看龚剑诚。
  “哦……我明白了,谢谢兄长!”龚剑诚深有所悟,“这样看,李奇微将军设下的不过是战术层面的陷阱,而毛泽东的陷阱是整个三八线。”
  “差不多!”瓦格纳善意地一笑,“帮助安德斯上校,让李奇微守住砥平里那个澡盆子,美军确实需要洗洗澡,松口气了。打完这一仗,安德斯上校必能晋升。”
  “谢谢瓦格纳先生指点迷津,看来这个澡盆里的水还不会少。”龚剑诚也幽默地说。
  瓦格纳神秘一笑。“你们的工作,就是往澡盆加肥皂水,越起泡,隐蔽性越好,迷惑性越强,李奇微将军也就会越高兴,如果不出意外,为了营造这次砥平里绝地反击的好莱坞效果,他会亲自去砥平里督阵。”
  224*】龚剑诚听得出,瓦格纳对李奇微和美军将领调侃的语调里包含着对自己遭遇的不满,但他的话确实值得深思。
  “瓦格纳先生前瞻性思维,让在下佩服!若您能回到军中,该多好啊!”龚剑诚感慨地畅想。
  瓦格纳早已不做这样的梦了,他捏了捏鼻子,竖竖衣领,对龚剑诚神秘地挤挤眼睛。“朝鲜的冬天太冷,我还是去香港的好,哦,对了,我忘了告诉你,文益焕策反的中共香港最大间谍,那个人已经回国,是安德斯上校亲自安排的,交换条件是他说出了霍夫曼的藏身地。安德斯缴获了打字机和密码本,你也有份功劳!”
  “放回去了?”龚剑诚很吃惊,不过马上装出很不在乎,“上校必有他的打算。”
  “再见了,龚老弟,后会有期!”瓦格纳朝龚剑诚挥挥手,就走出了机场。
  “您什么时候离开釜山?”龚剑诚在后面喊。
  “我什么时候都没离开过釜山!”瓦格纳一语双关地回答,随即坐上了一辆机场远处早已停在那里等候的旧吉普车,一个神秘的穿南朝鲜军装的人载着他离去。龚剑诚想看清楚那个司机的脸,但耀眼的冬日阳光在吉普车的玻璃风挡上折射过来,只感觉到一片红彤彤的温暖,光线刺目,再看时,那吉普车已从机场的公路绝尘而去。
  225*】龚剑诚情绪索然地站在那里,目送瓦格纳老兄远离,在他心底,对这位退役却仍然活跃在战争前线的美国人产生的敬意,也逐渐被一种探索的理性思绪所垄断。他觉得瓦格纳不是普通的情报掮客,更非如安德斯先前对自己所说,他是为了金钱而可以和任何人合作的情报贩子,这个人有很强的正义之责,荣誉之感,良善之心,和当初米勒那些人完全不同。最吸引龚剑诚的,是他的那颗聪明绝顶 的大脑,和敏锐的观察术。在香港,当自己和黄美之差点被人暗算时,是瓦格纳帮他们解脱了死神的套索。也是在美国,自己对绑架贝尔德手足无措的关键时刻,他出现在身边,而且此后的一切顺风顺水,一如他的预测和决断,在墨西哥几次遭遇蛮横警察的盘查,都是他出面化险为夷。
  最让他思考而不解的,是他对目前朝鲜战争的判断,砥平里的陷阱,原州的反击,这些他是怎么知道的呢?这些天,他们一直在一起,当他和瓦格纳在飞机上讨论太平洋那连绵起伏的云层是否会形成一个对飞行不利的飓风时,难道这老兄就开始计划着和李奇微一样的中线战术?
  龚剑诚深感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这位踪迹神秘的国际间谍和自己仅有这么点交集,但这足以让龚剑诚对他的头脑和眼界叹为观止。
  @哈酒滴银 2015-02-25 15:18:44
  毛很清楚,那时候他们会全面倒向苏联,毛泽东不会“细微”志愿军的血培育出一个劲敌。“细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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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酒兄细致入微!!感谢!呵呵,修改了,改为“不会牺牲中国志愿军……”
  226*】龚剑诚将烧到手指的烟头扔到地上,忽然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身后,在朝着他笑。龚剑诚一转身,立刻嘴角上扬。
  “老崔!”
  “少校,我奉命在此等您!”崔忠浩走过来,给龚剑诚敬军礼。如今的崔忠浩可能是没刮胡子的原因,显得老成而睿智,那双含笑的眼睛里投射出一种很强烈的火热,和疲惫不堪的龚剑诚相比,崔忠浩更显得精明强干。
  龚剑诚握住他的手,不是用军礼,而是用最亲密的身体语言表达了对他的关怀和问候。
  “我听说你去了香港?”
  “是的,少校,昨天回来的,上校就让我在釜山等您,然后咱们一起去执行一个特殊任务。”
  “特殊?”龚剑诚含笑看着老崔,“不会又让我们来取成川郡吧!”
  “差不多,少校,您看那边。”崔忠浩指了指机场停着的一架银白色大型B29轰炸机。“我和他们调试一整天了,这是我们的新搭档。”
  “不就是B29轰炸机吗?”龚剑诚没看出特别。崔忠浩从包里取出望远镜,递给少校。“您看一下,是不是和很特别?”说完崔忠浩脸一红。龚剑诚莫名其妙地接过望远镜,调了调焦距一看。
  “啊?写着什么……卷丹百合?这是准备去好莱坞拍电影,还是去东京都做美女广告?”龚剑诚笑出声来。“这他妈的是战斗机吗?”
  “您见笑了,这是最新改装的RB-29高空侦察机,刚刚从横田基地飞过来的,据说耗费了许多工程师的脑筋。”
  “哦,是侦察机,这母老虎可靠吗?”
  美军有在机头上喷涂裸体美女的习惯,而且样式繁多,堪称美军一景。

  
  227*】“我觉得RB-29A-20-BN火力不行,遇到米格准玩儿完。”崔忠浩皱眉说。
  “飞这种飞机需要运气,可老天不会给你任何机会。”龚剑诚神色严肃地看着蓝天,抿嘴,愁眉苦脸地问,“老崔,你知道高空现在的温度是多少吗?”
  “零下三十?”
  “五十!”
  “那……侦察机的镜头快门根本打不开啊!”崔忠浩摸着后脑勺傻眼了,“昨天调试的时候就出现过这问题。”
  “今天我们和母老虎去哪儿宵夜?”龚剑诚无奈地朝前走,不情愿地问。
  “这是东京远东司令部情报部下达的新指令,有个代号叫‘粪桶行动’,感觉应该是我们在高处可以随意拉屎吧!”
  龚剑诚笑了,“威洛比将军一定是有痔疮、怕老婆的人。”
  “何以见得?”崔忠浩目前和龚剑诚在一起也很轻松,调侃地问。
  “他的老婆是母老虎,将军无法满足,因为他时刻都担心他那好出血的屁股,因此也不常坐飞机,因为在高空爬升时,人体血液要聚集在屁股底下。”龚剑诚直指那架飞机,“所以才想出了这么好的芳名,让我们去送死。”
  “唉,是啊,可能今后我们要常去中国沈阳、哈尔滨和满洲里晃几圈,弄不好,还可能到符拉迪斯沃可和西伯利亚。”
  “老头子的‘粪桶’想得到什么?”龚剑诚问。
  228*]“林少校说,这是东京的规定性任务,主要想看看在中国境内的机场,判断苏联米格飞机参战的规模,其实藏在飞机库里的战斗机,是很难在高空识别出数量的。”
  “正好到我的故乡上空瞅瞅,也是美事。”龚剑诚心情很轻松,“哦,对了,你在香港见到文益焕和胡勉之了?”龚剑诚别有深意地问。
  “都见到了,上校信不过文益焕,让我监督44观测队将胡勉之秘密护送到香港到大陆海关,胡走的很低调。”
  这件事龚剑诚十分不解,虽然心里十分高兴,但对安德斯如此“粗心大意”让“珠江”同志撤回北京,实在难以理解。“就这么,把胡放走了?”他问。
  “上校可能和胡做了一笔交易,霍夫曼被抓捕是在澳门,应该是上校从胡那里得到的地址。”崔忠浩小声谨慎地透露说。
  “上校还是英明啊……”龚剑诚佩服地说,“胡勉之不过是中共的一条鱼,却能通过他钓到苏联格鲁乌的一条鲨,划算。”
  “哦,我不知道那么深,就是感觉佩服上校,走了一趟香港,就把霍夫曼那么重要的间谍带回来了,当然,这也全是您的功劳,胡是您策反的。”崔忠浩的语气是恭敬龚剑诚的。
  “可我整掉了人家一条胳膊,就怕日后中共跟我算账啊。”龚剑诚略微难过地说。
  “胳膊和性命比,还是活着好吧?”崔忠浩鸣不平,“如果不是您,他和他老婆早就喂狗了!”
  “这么说他因祸得福了。”
  @blackcat0626 2015-02-25 04:59:22
  好书啊,没有早看到真可惜,初看时还以为这是本档案类的出版书籍。作者文笔极强,剧情也是跌宕起伏,而且是根据史实编写,带入感也很强,有种身临其境的感觉,坐等出书及电视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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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猫兄,谢谢您的鼓励和鞭策!老赵也是半路出家,吃不上饭陷入绝境的时候写的东西,我只求不糊弄大家的时间,看了之后胸中有股悲壮的感悟,也就让老赵欣慰了!我只有一个愿望,就是让不屈的精神得到发扬,我的文笔不敢扔到桌面,毕竟连小小的葫芦岛作协都拒我之门外,在历史中看未来,让我们一起走过
  @挑战高难度2014 2015-02-23 14:36:33
  万年潜水党,大过年的必须登录来顶这个帖子~大爱,今儿个接财神的日子,希望楼主今年开始年年好运有福发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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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挑战兄,谢谢,谢谢您按照财神的标准祝福我和大家,春天来临了,老赵也会更加勤奋,不负众望!
  229*】“那当然,不过还是上校阁下说话算话,救了他。这也让胡和其夫人十分感动,没想到美国的情报机构首脑会如此信守承诺。”崔忠浩接过来龚剑诚的手提行李,欣慰地说,“说实话,哥,我也为胡捏把汗,他回去恐怕很难逃过中共内部调查,霍夫曼被捕了,苏联人能罢休?”
  “不,老崔,这你不懂。”龚剑诚和崔忠浩朝一架即将开往前线的运输机方向走,一边说,“霍夫曼是被苏联情报机构准备撤回去的人,说白了,就是抛弃的人,苏联人只会想到他可能秘密叛逃了,不会想到中共出卖霍夫曼。”
  “可他夫人一直没有找到,那位艾琳娜女士。”崔忠浩提醒说。
  “哦……在澳门失踪的?”龚剑诚忽然明白了什么,略微急迫地问。
  “是,我们找了她很久,但霍夫曼离开香港后三天都杳无音讯,后来我们就放弃了。”崔忠浩说,“估计是被苏联人弄走,或者干掉了。”
  “这就复杂了……”龚剑诚陡然一愣,似乎一下就明白“霍夫曼事件”背后的秘密,也明白总部这期间一直没让自己改变任务的根本原因,克风首长在打一手让对手永远不敢亮出底牌的局,这一招以夷制夷,最终将让美军和韩国高层损失惨重。
  如果霍夫曼夫人在安德斯抓捕期间逃亡或被绑架,这足以说明,霍夫曼叛逃是一次精心策划的“自杀”行动,是送给安德斯的礼物,除了李克风首长策划的军事战略目的,也是给自己送来了一个晋升台阶。
  230*】结合在美国时从安德斯那里收到的霍夫曼指控者名单,还有贝尔德上校的“认罪”事实,李德武死后出现的“苏联特使”——到现在也未出现,反而揪出了穆尔少将、金白一将军还有不少中高级将官,“特使”在哪儿?那把诡异的钥匙到底在哪儿?打字机到底还藏有哪些秘密?龚剑诚似乎彻底明白了,这些苏联格鲁乌的高级仪器,无形当中成了李克风给李奇微送去的“人头礼”。
  霍夫曼应该是克风首长的合作人,他的身份是苏联远东情报站站长无疑,但因为他被苏联情报机构因为贝尔德事件备受指责,已经将他抛弃,霍夫曼到香港进退维谷,朝不保夕,回莫斯科必受清洗,贝利亚不会饶了他。所以才秘密寻求和胡勉之背后的中共首脑李克风的合作。总部这次不惜全力摧毁苏联在韩间谍网,也是给苏联军事情报机构一个下马威,这次苏联高级特工“叛逃”事件将给贝利亚一个教训,告诉苏联人,在朝鲜战争谍战舞台尤其是对韩朝内政问题上,格鲁乌还是少插腿。
  231*】而这一切背后的阴谋,不能说安德斯不清楚这是连环套,但他宁愿去钻,因为对他有利。安德斯所代表的李奇微势力要借用“苏联间谍”一案发威,接下来,必是一股清扫的寒风刮遍三八线以南,李奇微想在朝鲜战场有所建树,就必须重新洗牌。李奇微手气不错,仅仅一个多月的反间谍斗争,就让安德斯替他摸到了一手同花顺。其实,李奇微不知道,但安德斯或许早就知道,这副牌已经被一股神秘的力量出了老千。
  望着那架母老虎飞机的舱门,龚剑诚仿佛看到了一个真正的“粪桶”,就神秘地一笑。崔忠浩理解为谍战世界的奇妙,不由得赞叹。
  “哦……情报世界实在太复杂了。”
  “是奇妙,老兄。”龚剑诚上了飞机,说了一句崔忠浩犯寻思的话,“做情报的人从不看昨天的成就,都为眼前利益而奋斗。”

  龚剑诚现在和崔忠浩无话不谈,但涉及高级机密,只能谈到这里。两个人拿出证件,和飞行员握握手后,走进RB29侦察飞机的座舱。十五分钟后,这架华丽的“母老虎”拔地而起,朝着寒冷的北方飞去。

  黄昏时分,这架美军高空侦察机飞到了三八线附近,并未达到高度。由于天气晴好,能见度很高,三八线又从未出现过苏联战斗机,侦察机飞的很低。俯视操作员几乎能用肉眼看到地面移动的目标。
  突然,美军的一个操作员大喊:“少校,您快看,那一定是中国军队的大炮,用马匹驮着,数量不少!”这个美军下士本是个摄影记者,从军后一直在空中从事偷窥的工作,由于有所发现,立即报告给了这架飞机的最高长官龚剑诚。
  232*】龚剑诚正和崔忠浩看地图,以便及时给飞行员校正航向,听到喊声立即合上地图,匆忙下了座舱底层,来到俯视观察孔的位置。看着这个下士的脸色,龚剑诚就心里一翻腾,看来我军马上就有大规模战役集结,而且不惜在黄昏时分行军,可见情况之紧急。这个时间行军是非常巧妙的,美军呼叫轰炸机来,等到达位置天也快黑了,雾霭沉沉的山谷很难再发现目标,这是我军炮兵指挥员的冒险行为,也是无奈之举。
  他接替观察员的位置,细致地朝下看。由于下士的呼叫,飞行员绕了个大圈,又折回刚才的航线。战争时期,谁不想立大功呢,美军侦察机组更是如此,他们是在朝鲜半岛首航,若能发现点什么,就会受到嘉奖,所以飞行员情绪激昂,全部进入临战状态,飞机降低了高度,这时候用肉眼几乎能看到地面上的一个人在行走。
  由于这架RB-29型是轰炸机改装,地面我炮兵部队立即隐蔽。但是骡马在驱赶中受惊,影响了后面的炮队隐蔽,志愿军战士不顾生死,正在控制战马保护山炮,因而地面上移动的目标相当多。
  龚剑诚看清楚了,虽然炮不算多,但对于我军来说,那几乎是一个整师的山炮配备。见惯了美军成百上千榴弹炮的龚剑诚,第一次如此清晰地看到志愿军的炮兵部队,他们还在使用骡马……而且从炮弹箱的数量看,少的可怜。龚剑诚眼睛顿时潮湿了,他深切地知道,就这些山炮,也是祖国亲人付出了巨大牺牲,才从鸭绿江运到三七线附近的,伟大的祖国,您正在用柔弱的肩膀扛着战争的钢铁巨人……这是一幅让龚剑诚难以磨灭的图画,他能清洗地看见至少两个志愿军战士为了拦住受惊的马匹,和炮身滚到了山沟里,可能是砸到了身上,再也不动了。
  他再也看不下去,再也不能给志愿军战士们添加任何惊恐。龚剑诚心潮起伏,但职责告诉他,必须向原州安德斯上校汇报了。
  233*】“记录坐标,拍照后返航!”龚剑诚也意识到这个时候去中国东北拍照的可笑,他必须将这个情况汇报给上司,没有别的办法,如果这件事处置不当,日后追查起来自己是要担责的。而且他也意识到,一场重大战役即将展开,他不能离开前线半步。
  操作人员做了规范的拍摄后,飞行员立即返航。龚剑诚鼓励了这些美军,并告诉他们发现了重大军事目标,以后肯定会受到嘉奖。这些从未到地面参加过战斗的美国人都欣喜若狂,在战争时期,能轮到飞行中队的奖项少之又少,所以他们对龚剑诚也颇为尊敬。
  崔忠浩一言不发,他只是默默地跟着龚剑诚,还时不时地朝飞机下方看。龚剑诚捕捉到了这个特殊的肢体语言,也不动声色,没打扰他的沉思。
  利用空中无线电,龚剑诚向安德斯汇报了发现的重大情况。并且告诉上校,根据校正的航行方位图,发现志愿军山炮群的地点是横城郡西北二十公里,距离砥平里也只有不到三十公里,虽然龚剑诚目前不知道横城郡已经集结了韩国军三个师和美军第二师第三十八团和第九团一部,但情况突变,深谙战场谋略的安德斯立即命令龚剑诚率领侦察机返航,到原州机场降落,总部要查看拍摄照片,判断敌情。

  就在龚剑诚的飞机在横城郡上空飞行的时候,地面上也有两辆汽车在朝RB-29侦察相反的方向疾驰。这是缴获的美军214型吉普车和一辆苏式汽车。吉普车上上配有根大功率无线电天线。吉普车内无疑是志愿军侦察人员,可奇异的是,里面居然坐着一位穿着英军战斗服、上面没有军衔标志的外国青年。
  此人并不是战俘,看起来很精神,也很健谈,由于胡须多日没刮,看起来有三十岁,而实际上的年龄不大。他一边用英语和紧邻的一位志愿军首长交谈,一边指着另外一位侦察参谋手中的地图,并细致地分解首长交给他的任务。
  234*】“横城郡就要到了,战役展开之前,我们先到118师352团,温军长和袁政委已经把我们的情况告诉118师师长邓岳。这次我们和120师都在第一梯队位置上,战役规模不小,军指也把主要炮兵力量配给了118师,还将作为预备队的119师主力团355团加强给这个师。”
  首长格外信任地将即将展开的横城战役部署的一部分内容,透露给这位外国人。不仅很有耐心,也显得格外器重。
  “汤姆逊同志,志愿军司令部的首长对你非常信任,所以我们的工作于前线战斗不同,我们的最终目标是搞清楚砥平里的守敌规模和原州附近的部署,为中央的战略决策服务。”
  “老吴首长,我的未婚妻已经为这场战争付出了生命,他和救我、照顾我的那些志愿军同志一样,都是上帝派来的天使,我会用这条命报答你们。”原来这位英国人就是攻克汉城时从医院里解救出来的英军情报中尉汤姆逊,由于他的特殊身份,在美军撤离之前,CIC总部特工奉命将汤姆逊等几个第八集团军523和501军事侦察部队的重伤号秘密处死在病床上,只是他躲过了一劫。
  1月3日晚上,医院里的一位神秘医生半夜吩咐护士将汤姆逊中尉转移出病房,随后就被一个驼背的中年韩国人背到太平间藏了起来。随后就在汉城城破的那天凌晨,躲在太平间里的汤姆逊就见到了被抬进来的同病房的特工尸体,都是被用刀子切开喉管,美军特务机构下手之狠毒,让心死的汤姆逊产生了极大的愤怒,他咬牙切齿,但因自杀落水造成的重伤,他没有办法出去拼命。
  后来,躲在太平间的汤姆逊渐渐清醒了。他知道那个神秘的人是好人,将他背到太平间里,是为了救自己,并不是自己命大,所以在志愿军功课汉城后,并没有逃走。入城志愿军来了位军医代表,接收医院,也许他早就接到秘密指令,特意来到太平间,将藏在太平间里冻到快死的汤姆逊接走,并专车运到后方医院。
  235*】一个曾经万念俱灰、一心想死的英国青年,在汉城又经历了一次生与死。但是,汤姆逊看清了美帝国主义的真实面目,看清了大英帝国的虚伪和冷漠。在平壤后方医院,他接受志愿军野战医院最良好照顾,并主动给医生当翻译,安慰那些美国重伤号俘虏。
  就在他准备出院时,在医院里,他意外地被请到志愿军驻军机构司令部,见到了一位神秘的志愿军干部,那人秘密告诉他,汉城舍生忘死从病房背走汤姆逊的那位同志,是中共志愿军的情报人员,那个同志在敌人撤离汉城时的战斗中壮烈牺牲,希望汤姆逊能好好地活下去。
  从那个时刻起,汤姆逊就被中国人伟大的善良和宽广的情怀感动不已,想到救了自己的那个人在汉城牺牲,他感动地流下眼泪。志愿军首长似乎并不想了解什么,只是想告诉他,他可以重新回到联合国军的部队去。但汤姆逊死活不肯。当即他承认了自己是英国军情六处特工,这次派到朝鲜前线,是配合英联邦27、29旅作战,上司叫凯特,是一位利欲熏心、傲慢无情的英国爵士,而且他过去在联合国军汉城通讯社和一位华裔少校搭档,配合的很好,他介绍了一些龚剑诚和联合国军情报人员的情况,对方听的很认真,但并没有记录。
  汤姆逊完全被中国军人的善意感动,不仅承认身份,还将英国人的联络密码和战场电台呼号的频率变化情况说给了这个首长。后来,他对这位首长同志介绍自己了解的英军战斗部队结构和英国政府对待战争的态度,这些情况都非常珍贵,但这位首长并不那么心急,也没表现出太大兴趣,只是希望他能从此为世界和平做点贡献,报答那位牺牲的恩人同志。
  236*】其实,那位跟他谈话的人,就是我志愿军情报机构最高首长戴靖远,他虽然不能将汤姆逊嘴里的龚少校和“老王”联系起来,但该知道的需要知道,该保密的,涉及最高机密,他是不会去问的。他的任务就是策反汤姆逊,李克风首长在离开君子里之前,给他一个特殊任务,就是将可靠同志提供的一个英国特工早已厌恶战争,他的未婚妻在长津湖战场不幸遇难的特殊情报付诸实施。其实,在第三次战役进行当中,营救汤姆逊的行动就在汉城解放前一天展开,戴靖远指挥汉城劳动党地下人员、游击队和划归志愿军司令部情报部管辖的为数不多的中共潜伏汉城情报人员,将汤姆逊从死亡线拉了回来。

  汤姆逊犹如死而复生,他在出院后,积极申请加入和志愿军,他说,既然是志愿军,我也志愿,就该接受这个来自英国的战士。戴靖远很喜欢汤姆逊,由于克风首长从安娜那里获得了汤姆逊的实际情况材料,也想让他成为我方情报机构的一股骨干,只是,他必须经受住生与死的战场考验.
  1月25日,志愿军即将发动第四次战役,远在香港的李克风就想让汤姆逊执行特殊使命,为此他让戴靖远为汤姆逊专门培训一个星期,主要让他了解我志愿军的出国作战方针、了解我们是为和平而努力的反侵略队伍。戴靖远——代号“老班长”,我朝鲜志愿军情报部第一号首长,单独给汤姆逊培训,并适当地透露了一些军事机密。为了能让汤姆逊成为坚定的共产主义战士,戴靖远通过其他国际渠道方式,了解到汤姆逊女友茱莉亚加入共产党的情况,最终告诉了汤姆逊,他的女友曾经是欧洲共产主义组织的骨干。
  237*】汤姆逊犹如重获新生,茱莉亚精神的感召,对志愿军官兵平等的赞赏和对中国人的信任,都促使他走上新的人生之路。他写下了加入中国共产党的申请书,在申请书里,他用自己在长津湖战役期间的感受,抒发了自己对中国志愿军的尊敬,并要以加入共产党来完成茱莉亚的心愿。
  戴靖远接受了这份申请书,并批准他为中共预备党员。虽然还会对其表现进行考核,但汤姆逊已经成为我军情报部门不可多得的外籍战士。戴靖远对其进一步信任。2月8日,当志愿军总部准备在横城和砥平里进行一次大规模战役时,他给汤姆逊下达了一个艰巨的任务——利用战役重返联合国军阵营。
  戴靖远的构想是,志愿军总部会给汤姆逊创造一次立大功的机会,使得他有可能回到美英情报单位中去,并鼓励汤姆逊,日后适当地为战争与和平出力。汤姆逊起初并不想回去,但经过戴首长耐心的思想工作,汤姆逊还是想通了,觉得回去更能发挥自己的才能,将来也有机会回到英国,在家乡给女友立块碑,并将她唯一的遗物——那半截红围脖带回英国她的故乡安葬,了却他的心愿。
  但是,启用汤姆逊就有个利弊问题,起初他是以逃兵罪即将被送回英国的戴罪之人,这个污点记录,在西方尤为残酷。虽然凯特中校因为茱莉亚的身份借题发挥,对汤姆逊搞莫须有,摘清自己,但毕竟凯特还活着,对汤姆逊日后有诸多不利。在这种情况下他返回联合国军,就必须用手段洗刷掉灰暗的历史,重新有一个立功的亮点。戴靖远就和克风首长商量几次,决定在接下来的东线战役过程中,帮汤姆逊准备一份回归的“厚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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