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henkeaini 2015-10-16 15:55:37
每日一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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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刻谢谢你!周末愉快!!
755】
说着,此人往身后一指,各位军人遗老前辈都闪开一条路,几百人一起挪动,开出一条缝,犹如当年摩西过红海,这位香港特派员大声喊道:“在调景岭杀害港英当局政治部下属的特工,今天我不代表诸位处置清楚,明天港岛冲锋队就会包围这里捉拿凶犯,然后好将我们这里数万无家可归的同胞趁机撵出香港,好狠毒啊,龚剑诚,你认贼作父我不管,但既然不给我们这些败军之将活路,对不起了!龚剑诚,我今天就要揭穿你这个披着人皮的苏俄分子!”
龚剑诚这才看清楚,在这条开启的人缝远端,有三具黑乎乎的尸体,不用想,就是詹姆斯所说的“三个保密局的特工”——看守艾琳娜的特务。只是在这位特派员的嘴里,变成了港英政治部的人。
“政治部”的英文名称是“Special Branch”,缩写成“SB”
@tianyi00 2015-10-15 22:12:10
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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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逸晚上好!老赵今天就传到这里,昨夜没睡好今天早休息了
@对面的天空2012 2015-10-17 09:11:36
前所末有的危机,龚剑诚过关不易,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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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天空周六好!
756】
港英时代,任何市民或者警员若在犯罪现场遇到表明自己是SB身份的便衣人员,往往都会避而远之。“政治部”凌驾于一切执法部门之上具有非常特殊的地位。
1946年“政治部”重新建立,主要工作是对被日本占领期间的香港公务员进行背景审查,以确认他们是否可以继续留任。当时香港警察也留任了一批日据时期的“宪兵纠查队(简称宪查)”成员。“政治部”人员相对干净,均为英国派遣或者重新在港招募的青年。
龚剑诚对港英政府于一九五零年后的情报工作了解不多,不过,他很清楚,“政治部”主要工作是瓦解国民党败退到香港的残余势力,主要是调景岭驻扎的大量国民党军事人员。尽管这些人在香港荒山脚下,港英政府却仍然对他们很不放心。
另外,他在CIC阅读美国情报本部下发朝鲜前线的简报中,也听说过香港有一股被称为“第三股力量”的政治势力,他们是以国民党张发奎和中共叛变元老张国焘为代表的闲散力量为主体,期间渗透了中央情报局的人员,二张的宣称不同于国共任何一方的主张,很受美国情报界的肯定,简报中还提到,美国中情局可能打算给予资金支持,帮助其在菲律宾建立武装人员训练基地用以反攻中国大陆。
@zx999hg 2015-10-17 15:21:24
真是一波未平 一波又起,跌宕起伏的故事情节。只看不顶,对不住老赵的辛劳。呼吁大家每天看完帖子,动手顶顶帖。让老赵知道大家在一如既往的关注他。天气冷了,老赵注意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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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X您好!真的感谢!!!没事老赵抗冻!!
757】
但从香港的安定和港英政府与中华人民共和国之间的关系上讲,英国情报机关肯定不希望这些中情局的力量以香港为基地,到头来惹火了毛泽东,以毛泽东的性格收复香港只是弹指之间的事,所以“政治部”和中情局的合作与对抗在这个问题上就已经有分化,他们不可能不对所谓“第三势力”联盟进行瓦解渗透。
作为英国对香港统治的直接行动力量,“政治部”自然扮演了秘密警察的角色,一切行为目的都是为了维持英国对香港的管制,因此,这位保安局的特派员说的话肯定不实,那三个被菊花他们干掉的人,也肯定不是“政治部”的人,港英当局绝不会派出这样三个下流坯子在调景岭看管被绑架的苏联间谍,所以这样分析,龚剑诚心里有底,这三个人的身份肯定有鬼,至于是栽赃还是另有企图,就看他们下一步出牌了。
龚剑诚意识到失态严重了,被贼咬一口入骨三分,如今这小子说的有鼻子有眼,对死人调查身份恐怕太难了,他愤怒地对质道:“说话干净点,往龚某头上扣屎盆子,这种把戏我见多了。”
@u_106594777 2015-10-17 10:49:00
作品精彩,日日更新,老赵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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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兄,谢谢你,老赵什么都可以忘记,可以不做,唯独写这个帖子是不可偏废的!
758】
龚剑诚针锋相对,他知道对手肯定有牌,怕是没用的,只能见机行事,戳穿对方的薄弱环节,争取时间。就上前来到菊花姐他们被吊的柴火堆下,询问罗世祥。
“菊花,告诉我,这几个人是你们干掉的吗?”龚剑诚必须弄清楚真相,他不能任由对方指鹿为马。可答案却让龚剑诚当时就要瘫了。
“我们……我们救那位女士,可被这几个人发现了,”菊花姐此时被吊的筋疲力尽,气息奄奄,嘟哝道,“当时他们正对那位洋姐妹做那种见不得人的事,好几个人轮番强奸……还用特殊手段,简直残忍至极,我看不过去就想制服,结果他们就掏枪,我和老罗只好干掉这些禽兽……是枪声引来了调景岭的国军护民队,就这样被抓了……”
“看到那些人证件了吗?”龚剑诚怀有希望地问,菊花姐没说话,罗世祥哼哼着回答:“是港英政府的SB……对不起龚先生……我们没用……”罗世祥被捆住了脖子,虽然没被吊死,可长时间勒住动脉已经和死人差不都了,这几句说的很不完整。
759】
“都听清楚了吧!”特派员冷笑了一下,对龚剑诚严厉说道:“多亏我们请来了这位先生,不然我们这调景岭还真让你这假洋鬼子给糟蹋了,你刚才那么嘴硬,没关系,等这位先生出来,我看你还有什么说的!请,看看那位仁兄是谁!”
特派员忽然神清气爽,犹如马戏团的丑角主持人请出来魔术师,他将手高高扬起,众人立即将目光对准从小楼里刚刚走出来的一位身穿将校呢军大衣的中年人,此人中等个头,长脸高颧骨,厚厚的嘴唇,眉头有个肉瘤,虽然有点军人的气宇轩昂,但看起来生活十分不如意,有点落魄寡然,由于没戴帽子,梳着溜光锃亮的大背头和他脖子上的青灰色形成鲜明对照,感觉那不是什么高档头油梳理的杰作,而是十天半月没梳洗头山的油脂所致。
由于此人不善在公众面前曝光,因而当数百个火把照耀在他姜黄色的脸上时,这人不自在地用手遮挡了一下。
760】
喊者唱的高调和此人的低调都让龚剑诚产生了巨大的好奇,他严阵以待,不知道这走出来的家伙为何会与自己有关系,他屏住呼吸,目光锐利地鄙视对方走近。但是,当这个人猛地抬起头,在众目睽睽之下看着龚剑诚时,双方都难免如同极磁石,相互排斥作用下,这个后出来的人忽然停住,还胆怯地后退半步,显然他的出山是出于无奈,或许是有人逼他作为。
“老龚!”来人倒吸一口气,猥琐地嘟哝了一句。龚剑诚完全看清此人了,也不由得心惊肉跳,实在没想到在香港会遇到昔日的同事,两个人的关系还曾不错,而他们不再见面也不过两年的光景,谁不认识谁呢……
“是仲辅兄!”龚剑诚不能说不认识了,原来此人正是一九四八年辽沈战役前东北剿总第十二谍报组的组长李仲辅,锦州战役期间的军统和国防部二厅以及东北保安局二处在锦州地区的总负责人,也正是此人亲手击毙了少尉电报员申智慧等女兵。而当时在沈阳长官部担任情报二处副处长的龚剑诚和李仲儒又都是军统的元老,这还不算,两人又都是抗战军委会时期老电讯处的人,在一起喝过的酒恐怕也有十斗八壶了,要说一见面不认识,那龚剑诚将十分被动,他只能承认老朋友的关系。
东北剿总第十二谍报组的组长李仲辅
761】
但是,李仲儒却是此刻在朝鲜前线的龚剑诚最大的克星,龚剑诚前期得到的情报是,李仲辅被解放军击毙了,可真没想到,这小子不但没死,还活到了解放后来到了香港!还有什么可说的呢……很显然,彭孟缉的爪牙精心寻找孙立人将军的短处,他的死党心腹龚剑诚“通共”的突破口,就在香港调景岭实现了,难怪这伙人如此嚣张。
龚剑诚已经做好了应付不测的准备,他已经打算好了,就是死也不能让台湾保安局得到一点于孙立人将军不利的口实,人总有一死,但不能对不起恩人和朋友,当初没有孙立人将军容纳和抬举,他一个军统分子能在新一军有什么作为呢!
李仲辅的出现,不啻一个晴天霹雳,如果说龚剑诚在汉江血与火的大江大浪中无畏地勇往直前尚且能平安无事那是他的造化,可如今在香港这个“上吊岭”巴掌大的地方翻船,只能说命不好了,而这件事克风首长麾下的东北局情报单位是有一定责任的,在“申智慧”身份问题上做的不干净,李仲辅这个最关键的人物“死而复生”,事先连一点预告都没有。
762】
特派员洋洋得意地和几位“长老”点头致意,看来他们想要看到的这一幕,终于让这两个昔日的同事自行上演,特派员见李仲辅胆怯,就上前拍拍他的肩膀,“老李,你死里逃生回到党国怀抱应该恭喜,不过你小子隐姓埋名逃脱了共产党的治罪,可不能感谢这位龚剑诚上校,”这家伙忽然从长衫内怀的口袋里拿出了一份朝文版的《朝鲜日报》,在众人面前晃了晃,犹如香港的“马票”庄家担心投注人出老千,在众位调景岭当寓公的国民党前辈面前走了一圈,然后像出示逮捕令一样,展示在李仲辅的面前。
“说啊,报纸上这个韩国女谍报英雄申智慧,和你击毙的电报员申智慧,是一个人吗?”
这家伙说的每一个字都如千钧力量,压迫得龚剑诚喘不过气来,他意识到自己彻底完了,人证物证俱全,接下来就会轮到这家伙对自己发问,龚剑诚眼睛都青了,当初安德斯曾经向台湾情报当局询问过“申智慧”的事,那时候毛人凤还如日中天,自然是草草调查了事,毕竟龚剑诚是毛局座亲自派到日本,接下来又到朝鲜前线的心腹人,龚剑诚相信,第一次调查的结论都是毛局座亲自吩咐做的,估计连起码的调查都没有,便发给了美军CIC。
763】
可如今形式不同了,小蒋掌权,总统府资料室实际干将张师又素来和龚剑诚老大哥朱少将不和,彭孟缉为树立台湾本土保安情报人员的势力,已经开始对军统老人动起屠刀,毛人凤已是泥菩萨过河,这时候根本没人保龚剑诚了。当关起恐怖大门的台湾调查和香港难民中包打听的调查双管齐下,龚剑诚的老婆“申智慧”的事不难再提上日程,加上保安局这些坏种不遗余力挖掘老军统嫡系的陈年旧事,那么李仲辅这条线索的出现,也就不是偶然的了。
就算共产党嫌疑人的罪名不成立,但龚剑诚阴谋欺骗美军情报机构骗取信任、将一个来历不明的朝鲜女人娶为妻子,这件事安德斯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若被威洛比将军知晓,后果不堪设想,他会将以前对中朝情报的失败归咎于内部出了可疑分子,那么龚剑诚不管是在韩国还是台湾香港,都只有死路一条,而受到连累的恐怕还有同是中国人的林湘。
事态十分严重,这件事是龚剑诚根本就不曾预料的,没想到追踪一个苏联特工竟然让自己身陷死门,他做好了牺牲准备,无论如何不能让对手抓活的去台湾。
@规范化辜负撒野感 2015-10-17 19:25:38
顶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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规范你好!!感谢支持!
@等更等更 2015-10-17 21:24:53
等更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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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更兄,周六愉快!!^v^
764】
“说吧,老李,要说真话,我会在彭孟缉副司令长官面前保荐你到金门岛特勤司令部听差,这是你唯一能对丢失锦州赎罪,重回党国怀抱的机会。”
“彭孟缉是谁?”不想李仲辅忽然说了这么一句。“他不过是个中将,在国府璀璨如麻的将领中,他不过是一只蝼蚁。”没想到特派员的这句话反而让李仲辅觉得受到了羞辱,他冷不丁抬起头,质问特派员道,“你也是老国防部二厅的人,现在也开始跟台湾狗彭孟缉混了,是不是?你可能不知道吧,老彭和老子都是黄埔五期生,长沙会战那阵子他不过是个炮兵团长,那时候老子干啥?让我站在这儿指责过去的老朋友是共产党,然后好让我去台湾给过去同学当家狗,你他妈长没长脑子,那是我李仲辅的为人吗?”
这番话出人意料,谁都没想到,这个只要说出“申智慧”已经被他枪毙了,不可能还有第二个在东北剿总活着出去的“申智慧”,那么,龚剑诚会立刻被保安局的特工们捆起来。即便他现在是美军,但旧账还是要算的,特派员此番兴师动众目的就是为了将龚剑诚置于死地而后快。
765】
“你他妈的吃屎了吗?”特派员揪住李仲辅的脖领子,脑门子青筋暴露,那张邪恶的嘴已经夸张到舞台的狮子了。“快跟大家说,一个小时前你他妈的是怎么亲口交待的!白纸黑字你想抵赖,哦,你是不是害怕龚剑诚是美国人的二鬼子!啊!跟我说,申智慧已经被你枪毙了,她不可能活着离开锦州,跑到汉城给龚剑诚做老婆,那婊子是人民军的间谍,你说啊!”
“我说什么?老子不也在国府将士阵亡的名单上吗?连我亲娘都以为儿子死在了锦州,可我还活着,战争中什么他妈的奇迹没有?我说什么!”李仲辅急眼了,反而扭住了特派员的手腕子,大吼道,“想让我这个老军统陷害自己兄弟,那种事你和彭孟缉没他妈的少干吧!你这个混账,老子什么时候交待了!你这个彭家狗!”
龚剑诚忐忑的心终于落下一点,真没想到,老李真够意思,虽然过去两个人没有太深的实交,不过是为了时局在一起喝几顿闷酒的朋友,如今在生与死的时刻,他竟然推翻了一切预谋。龚剑诚看着李仲辅,感激得几乎掉下眼泪。
@bruce_zhao_ 2015-10-18 20:24:16
支持赵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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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赵,你好!!
766】
特派员懵了,他真没想到李仲辅会反悔,现在来硬的似乎不妥,他也觉得刚才不该抬出彭孟缉来,怎么就没调查清楚李仲辅也是黄埔五期生呢!那番话对老李倔强的性格确实是个打击,特派员忽然脸上堆笑,检讨说:“是我不好,老李,是我对您不尊重,我认错!”
李仲辅松开了特派员,两个人如掐架的公鸡,此刻都揉了揉脖子。
“老李,那你告诉大家,你曾经对我说的申智慧,是什么背景,你手下的小丫头不会连她家乡都不知道吧……”特派员改为说软话,李仲辅有了面子,稍微平复了些,就脸红脖子粗地回答:“小智慧那孩子不错,大概祖籍是敦化,生于民国十七年或者十八年。大概是在第二次长沙会战期间,她还是个学生,就到前线慰劳,被分到我这个单位,后来我推荐她参加息烽军统训练班第三期,就给老朋友徐文彬写了个推荐的条子,这孩子在衡阳保卫战前后毕业的吧,这我可忘了。她和一个叫梅清的女学员编入我们战区,但后来那个女孩子跟一个军官搞对象,调到重庆了,小申在我的电讯科里做机要员。”
“这些我都掌握,说说后来!”特派员引诱道。
767】
“光复以后,她调龚剑诚那个处了,可能是民国三十五年冬天到的东北行辕通讯处第二科,一直是老龚手下。四八年初,东北行辕改为东北剿总,通讯科改为二处电讯支台,我把小申从沈阳调到锦州,协助我做防谍保密工作。军衔那时候是中尉,成为第十二谍报组情报科秘书兼机要员,那个职位不是心腹人不行,我特别喜欢她,要说如果我没太太,小申早就成我老婆了。”
“她是怎么死的?”特派员忽然下了一个套。
李仲辅把眼睛一瞪,“我什么时候说她死了,对自己喜欢的女人,你舍得下手吗?”
“啊……那是,那后来?”特派员因为情绪失落满头虚汗,偷偷掏出手帕擦了擦,“你继续说。”
768】
“后来锦州被解放军占了,我就化了装,从锦州烧锅大坑附近防御工事走的,临走前她还在电报室,只是后来我也被解放军抓了俘虏,关押那阵子,有人说我手下那几个女兵想投降,我的副官少校一时发疯开枪就打,也给解放军击毙了,具体当时的情况我不清楚,但电报室女兵有好几十人,不可能都死。后来我被解放军遣散回桂林家乡,辗转到了广东,这才跑到香港来,至于小申,可能没死吧,被俘虏,那时候有很多俘虏,共军就用大喇叭广播,谁愿意参加解放军的就跟着往南打,愿意回家的给路费,估计小申遣肯定是回老家了,敦化延吉的老百姓大多回朝鲜和韩国了,因为她本身就是朝鲜人嘛。”
“完了,真他妈的戳火啊!”这回轮到特派员哀嚎了。他做梦都不曾想这个被港英政治部考克斯少校线人提供给自己的“龚剑诚死敌”,一个落魄不堪的残兵败将,到香港连口饭吃都艰难的家伙,居然是个十恶不赦的臭无赖!李仲辅关键时刻反悔,可让台湾保安局的特使肠子都悔青了,他这么精明的人居然轻信了这小子的话,为此他还施舍给李仲辅一千港元的报酬,让这小子在北方人口味的饭店胡吃海喝了一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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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派员简直想自杀,这么多国军前辈长老都被他调动起来,就等着看他导演一出锄奸大戏,许多人对龚剑诚这种吃里爬外,投靠美国狠整自己同胞的人恨之入骨,因而轻而易举就相信了特派员的话,倘若特派员能够将龚剑诚在嘴脸和身份“无情地揭批、批臭”,并以此为筹码和美国人谈幕后交易,则保安局在香港就可以依托这十万“不肯过江东”的残部,将保密局和原党通局系统的情报网路彻底挤到海里去,那时候香港就可以成为彭孟缉的情报前哨和大本营。
可这小子临阵倒戈让特派员无地自容。那根已经将龚剑诚和朝鲜共产军勾链到地狱的电话线,就在李仲辅反戈一击突然中断了,且由于台湾保安局的卑劣作法实在低等,这番失败反而招致了特派员身后那些国民党前辈的反感,有的人看出门道了,还对其嗤之以鼻。一位身穿少将制服,年岁已在六十左右的不得志的老将军说道:
“三更半夜把我等请来,当是什么鸿门宴,原来是一出‘马鞍在库、曹冲啮齿’的捉鼠戏。”老将军此话有所指,凡是知道这则典故的人都会明白这其中的含义。
680】
这则典故,出自东汉末年的三国时期。汉献帝时战乱频繁,朝廷严刑峻法,民不聊生。一次曹操的一副马鞍放在马厩中被老鼠咬坏,管马房的小厮们害怕曹操问斩,就一起商量把自己捆绑起来,当面向曹操负荆请罪。但还是害怕不能免除罪责。曹冲知道后,就对他们说:“等待三天,然后再去自首。”
曹冲于是用刀戳破自己的单衣,弄得像被老鼠咬坏一样,装出极不痛快的样子,来到曹操跟前。曹操看儿子失意神色,觉得奇怪,就问他有什么心事。曹冲回答说:“世上的人们都说,谁衣服让老鼠咬了,谁就不吉利。如今单衣被老鼠咬了,所以心里很悲伤。”
曹操一听,笑着安慰他说:“这都是些无稽之谈,不要信它。别再为这事苦恼了。”一会儿,马房小厮们进来向曹操报告马鞍被老鼠咬坏的事,曹操笑着说:“我儿子的衣服就在身边尚且被咬坏,何况马鞍是悬在梁柱上的东西呢?”曹操丝毫不加追究。
@zx999hg 2015-10-17 23:12:19
老赵辛苦,看来龚剑诚的命运峰回路转,中情局的圈套要落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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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X谢谢评论!哈哈是啊,是落空了
@shenkeaini 2015-10-18 20:30:25
顶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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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刻周日好!!
681】
龚剑诚知道那位元老说的话表面听起来似乎在诱导特派员学一学曹操的宽容,实际上含有对自己身份的怀疑,按照这则故事,龚剑诚就是库房小厮,李仲辅则是曹冲,由于他自身“戳破自己的单衣,弄得像被老鼠咬坏一样”,即坦诚自己被解放军俘虏过,因而他的话也就不足为据,指证龚剑诚也就贻笑大方了。
特派员也是读过私塾的人,怎不知道这典故蕴藏的意义呢,见国军其他人也都交头接耳,开始对他的指控存疑,特派员随即恼羞成怒。
“好你个龚上校,算你遇到了贵人,哈!李仲辅啊,你他妈的被解放军俘虏之后,看来也是洗过脑了,也罢,我会让他重新开口的,”话说完,特派员一挥手,突然从小楼里冲来五六个便衣特工,将李仲辅架起来并绳捆索绑押走。
龚剑诚追了上去,抗议道:“你们要干什么?不是让他说真话吗?为什么不让他继续说!老李无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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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有没有罪不是他说了算,我会让他重新开口,这个汉奸想讨好美国人,那就走着瞧吧!”特派员终于露出了狰狞的面目,此言一出,四下里很多人就议论纷纷,觉得特派员有点过分。
“老李,好兄弟,你是真正的好人,如果老龚活着,我会想方设法救你!”龚剑诚在李仲辅最后离开时,大手抓住老李那被困住手的胳膊,诚恳感激地说道,“老军统里能说真话的人,不多了。”
“老龚,对不起了,我来香港举目无亲,是他们找到我,问我一个朝鲜人下属申智慧的事,我不知道他们的阴谋啊,就按照他们说的写了,我真糊涂!到这儿才知道是对付你的……可我不能撒谎啊!”
683】
“还让他妈的啰嗦什么,快带走!”特派员气急败坏地挥了挥手,有个台湾来的特务将李仲辅的嘴用绑腿塞住,推搡着带回小楼羁押。龚剑诚暗暗握紧拳头,发誓一定会将李仲辅救出来。龚剑诚相信“申智慧”其人确实是死了,刚才李仲辅的话肯定不真实,但至于为什么李仲辅会临阵反悔转而支持龚剑诚,他不清楚,总感觉老李是对保安局担保做的证人,才会让他今天出来和自己对质,特派员不会那么傻,今天的反戈一击可能是李仲辅良心发现。不过,龚剑诚从不相信奇迹,那么,根据特派员的口实,一个小时前李仲辅还满口答应合作,为什么临场就变了呢?这背后到底是什么情况?为何突然冒出来的老李从保安局掌上明珠一下子成为阶下囚呢?龚剑诚想着其中变故的理由,反而没在意眼前的跳梁小丑又开始恫吓。
保安局大员的嘴脸彻底暴露无遗,特派员的小眼睛顿时变成了三角眼,他冷笑一声,对后面拍拍手,他做的一切都是有准备的,这让龚剑诚十分震惊,没想到自己刚刚来到香港才两天不到,就让这帮苍蝇给围攻了。
@柏树湾7 2015-10-18 21:19:40
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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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树兄周日好!
@honey741852 2015-10-18 03:08:33
向老赵大哥、致敬、你的一切都值得我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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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oney可别学老赵,生活多艰难啊!我除了会写点东西,其他方面都是失败者。
今天周日,老赵早点收工,天气突然冷了,晚上穿棉袄出去都行。
684】
“算我调教不周,妈的,让这头烂柿子蜇了舌头,”特派员擦擦汗,冷笑地看龚剑诚,“李仲辅不过是开胃小菜,苦辣酸甜,还在后头呢,咱们该吃正餐了吧,我的二鬼子先生。”特派员转过身,带人。
龚剑诚眼睛都吓绿了,怎么还有人?这一次又是什么人呢?
见两个特工陪着一个医生模样的人走了过来,这个人穿着医护人员的上衣,三十多岁,很瘦,体质非常单薄,走起路来有点踉跄,边走边推鼻梁上的眼镜。见到特派员点头哈腰地问:“您要我怎么说?”
“实话实说,懂吗?”特派员开始介绍对周围的人来者身份,“这位是玛丽医院的值班医生,也是那个失踪的共产党胡惺枚的同事,你就说说那个叫金秀珉的人到医院第一个晚上的事,要详细!”特派员在最后三个字上加重了语气,意有所指。
“好好,我说,我值班好像是过完新年第五天,那晚上就来了个病人,同来的还有一个男的,三十左右,好像是个韩国人,胡大夫对我说,这个女病人是她韩国老师的女儿,胡女士曾经在南洋留学,我就相信了。这病人情况很严重,那时候已经昏迷不醒了……求我帮忙照看,正好我值班……”
685】
特派员有点不耐烦了,狠狠瞪了一他一眼,“快他妈说正题!”
“是!”这个大夫赶忙推推眼镜框,看着龚剑诚说,“胡医生去请胸外科大夫去了,屋子里就剩下我,那个韩国人那期间好像是去药局了,我就听那女病人突然喊了两句:剑诚!我没完成党交给我的任务,对不起……你别怪林……她比我更爱你……!”
这几句话在这个弱不禁风的书生大夫口中似乎仅仅是个故事,可在龚剑诚听起来,却犹如重磅炸弹,他那块刚刚弥合的心田顷刻间被这句百分百出自李真娴梦呓的临终之言炸得千疮百孔,倘若不是今天这种场合,龚剑诚肯定会流下热泪,而且也绝不会怀疑那不是妻子的话,这就是天真无暇、美丽无私的妻子的话啊……龚剑诚极力控制那喷薄欲出的激动和思念,装作鄙视对方,只好将眼睛朝上,这样能最大程度避免眼泪含在眼圈里。
特派员的三角眼时刻溜着龚剑诚面孔,见龚剑诚不说话,觉得说中了,就暗示那个大夫。“还说什么了?什么任务?”
“啊,这她说的是胡话,我就那么听着,当时很奇怪,韩国女人怎么会说华语呢?后来就对这个剑诚记得特别清楚,那姑娘喊了好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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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姑娘喊了好几次,我明白那是她丈夫。”
“继续说!”特派员恫吓。
“她好像还说了一句,什么‘首——长’,什么‘风’。”大夫开始抓耳挠腮,由于时间长了,他当时又没有记录,所以有点吃不准,可就这几句几乎将龚剑诚吓晕了,如果这个该死的大夫再多说一句,他肯定会完全暴露了。首长——李克“风”,或者寒“风”,这都将终结自己的情报生命。龚剑诚那颗心几乎完全停止了跳动,他实在无法不相信,那就是真娴在临终前剧烈的痛苦时呼唤自己的心声,他甚至能猜到妻子当时想要表达什么……
“剑诚,剑诚!我没完成党交给我的任务,对不起……你别怪林湘……她比我更爱你,我不行了,你在我牺牲后娶她吧……我就要回到你的故乡中国了,我会见到克风首长,告诉他,我就是‘寒风’的妻子呀……收下我这个朝鲜大同江来的女儿吧……”
也多亏这个面相丑陋的医生国语说的不好,他说过之后,就连特派员也没联想到“风”的含义,他的目的是要那句“首长”。于是偷偷一笑,“喊了首长的人,不是共产党,还是他们的什么?”
“都是胡话,我就记住这么多,有时候她也说朝鲜话,我听的就费劲了。”
@冷眼旁观567ac 2015-10-19 13:15:31
好文要顶。现在很少看到好文了。提点小意见,编号有点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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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见提的好!谢冷兄,以后我仔细瞅瞅
687】
“很好,”特派员歪了歪嘴,问,“她第二天就死了吗?”
“这个我不知道,胡大夫后来和外科医生来的时候,就让我回去了,说他们可能忙个通宵,第二天没人当班,只好让我上白天班了,可我第二天上午来了之后,就听说胡大夫出事了,说是带病人转院途中出了车祸,胡医生的车坠海了,警察只找到了那具金秀珉的尸体。”
“金秀珉后来呢?”特派员追问。
“给拉回来了,人已经死了,就送进太平间了。”
“你亲眼见她死了吗?”
“没有,尸体在海水里泡大了,很难看,我就看了一眼让急诊科的人弄走了,他们将尸体直接拉进太平间,这是程序。那时候都着急找胡大夫,谁还在乎一个韩国人,医院里无名尸体多了去了。”
“后来尸体到底哪儿去了?”特派员没好气地追问。
“后来火化了,我给签了字。哦,对了,后来这位先生来医院找他这个女人,就是这位先生,他当时很激动。”
龚剑诚悬着的心终于在特派员一直没有追问“风”字落了下来,倘若他对此继续追问,即便他不知道“李克风”“寒风”是谁,但难免在这群香港混杂的队伍里有熟悉者,只要有人引导到“克风”“寒风”上来,龚剑诚就彻底栽了。
688]
这位大夫还想啰嗦,龚剑诚忍无可忍,也想故意拆台,突然上去就给了这小子一大脚,踹得瘦子医生滚出去好几米开外。特派员手下顿时一拥齐上,亮出武器逼住龚剑诚:“别动”!
“我他妈长这么大,还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医生!”龚剑诚用手指着从地上爬起来一脸哭相的香港大夫,“我找我老婆怎么了?啊!她死在你的医院,没救活病人,本身就是耻辱的事,你在这儿胡诌什么?”
“龚剑诚,别动怒嘛,人家可就说了一句‘首长’”特派员讪着阴风笑道。
“特派员先生,我先不跟你讲,因为你不是广东人,”龚剑诚走上去,质问吓得往后躲的医生。“你的老家是哪儿的?”
“广东!”
“广东什么地方?”
“濠江。”
“你知道不知道,朝鲜语和粤语潮汕话是近亲?”
“这……我不知道啊!”医生一脸无辜。他确实不知道这门科学。
@上帝掷骰子吗1111 2015-10-19 09:34:25
老赵,将近月余后重新得空,又是"废寝忘食"的连续看帖!呵呵 也看到了我没来的这一个月顶帖的人少了,老赵有些低落。 "文如其人,路显其人",从此文的谋篇布局到现在大家都看到的赵兄在艰难困苦中的坚持,都可看出老赵大概是个什么样的人。苦行僧也需要支持,也希望快乐。良言一句三冬暖,但最大的支持和快乐都来源于自己。你本可以生活的很好,但是既然选择了做这个我觉得可以称之为伟大的事情,那你老赵就不是寻常人等,其中"心苦"必也非同寻常。
不论顶帖的多与少,甚至看帖的人多与少,我想看帖的都在心底佩服老赵。现今能让人衷心佩服的人不多!我也看了无数帖子,这是我唯一回复的,不是说其他的就不值得回复,除了佩服老赵,我想认同,欣赏,享受,思考,求知......等等都是原因吧。
老赵呕心沥血的最不理想结果有可能是"藏之名山,传之后世",而老赵似乎也有此准备,只是此路之艰辛确实很折磨人,呵呵。依我浅薄之见,这结果不会发生,假以时日---应该不会太久,老赵的著作定会大放异彩!
不好意思,话有点多。 支持赵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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骰子兄,读您的心曲一如老赵和您促膝而谈。是啊,我也需要快乐,可是能营造快乐的人心里有时候真的不快乐,好在我还营造了苦难和悲壮。当我疲惫和小心谨慎地走在现代化的大街上推着我的那部几十年前都不算好的自行车,感受的确实是倒退的时光,只有自己的影子还印刻在这个时代里。可您说的对,既然选择了这个,就是一种苦行僧。我确实有准备,恐怕这书也就传之后世了。但又有什么呢?我也在想。人离开这个世界的时候既然带不走一粒米一克黄金,当然也带不走书籍。可有些东西却能留下,好与坏的名声以及你的血脉和子孙,他们在某种程度决定于我们的精神殿堂盖的有多高。自我勉励,自我升华吧,兄弟,兄弟们,我们都一起涅槃,为了这个民族,值。
689】
“我告诉你,你刚才的话前面在说谎,后面就是你的耳朵问题了!”
“我没有听错,有不少中国话!”大夫无辜地嘟哝。
“我没说你完全说谎,懂吗?但前面什么党完成任务的鬼话,是别人告诉你的。一个人不可能对不熟悉的话记得那么牢固,你对前面那些话根本就不懂,怎么能记得住!”
“我没听错!”
“好,我问你,没完成党交给我的任务,是什么意思?”
“就是没完成什么共产党的什么事吧,就应该这样!”
“你知道韩国有多少党吗?你知道金秀珉是做什么工作的吗?”
“那我哪儿知道,我都不认识她!”大夫低头胆怯地看着龚剑诚的手说。
“她是特工,是做秘密工作的人,她本身就是韩国自由党的党员,是李承晚总统的党,你他妈知道吗?”
“那我不知道。”
“不知道你就胡扯共产党?”龚剑诚怒不可遏!“前面的那几句就是这位特派员大人让你说的,你根本就不懂这些话的意思,也就不可能记得住,你听到的都是朝鲜语,你知道吗?”
@老鱼老 2015-10-19 21:28:24
老赵的大作是精品 可是我只有在欣赏和补习 作为一个五十岁的六零后 对抗美援朝那段 历史 了解甚少 而老赵在叙述当中引用那么多的知识点也是我闻所未闻 所以 我只是欣赏学习顶贴 不知怎么互动
老赵加油 给懂你的人说你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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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鱼兄,我们同龄人,其实尺有所长,我们都在某个领域是空白,但这也是一种快乐!您说的太好了!给懂的人讲故事`!这个懂是心懂与知识层面无关!握手,一起度过这段时光!
690】
龚剑诚凭着对朝鲜语的粗浅理解,和对语言的天赋,已经对反击有了十足把握,他相信这群乌合之众里除了国民党的特殊人才,其他人对朝鲜话不会理解太多。就对周围大声训导道,“各位前辈,同仁可能不知道,闽粤汉语是从古代的汉族人的老家中原地区随南迁移民带到闽粤地区的,汉唐古汉语没有翘舌,朝鲜深受汉唐文化影响,文字读音也没有翘舌音。凡是普通话中发翘舌音的汉字,在朝鲜语里都不发翘舌音。朝鲜汉字是在汉代从中原地区传播到朝鲜的。所以和粤语同源,韩国总统‘李承晚’,在朝鲜语里念‘里新满’,广东话里念‘类森满’,‘仁川’,朝鲜语念音ceon, 粤语念‘养ciong’,别的我就不说了,这就是这个满嘴喷粪的大夫误以为我老婆临终前说的是汉语的原因,虽然同宗,但实际上语言的差异是很大的,你他妈的听到的‘首长’,那个‘首’就是汉城的朝鲜话读音‘首’,还有很多你误以为是中国话的东西,根本就是朝鲜语。我无法理解妻子在那么极端痛苦的情况下为什么还能说这么完整的胡话,她身上留了7颗北方共产党暴乱分子的子弹,那种极端的痛苦我无法想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