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解密的“余则成”档案:《祖国,请别叫我间谍》

  *762]
  ……201回忆的目光在黑暗中盯着远处漆黑的夜空,不知为什么,他为人向来比较低调,虽然在人民军内部他的口碑不算好,但对下层老百姓和普通战士,他向来平易近人。火车进入一个隧道,周遭漆黑如墨,李相浩打了个冷战,这种环境他总是在梦中经历,那种绝望和抗争的呼喊也总是让他从噩梦中惊醒。他叹了口气,不愿意回忆往事,当车头的煤烟熏呛鼻孔让他喘不过气来的时候,他熄灭了烟头,手摸到身后警卫员的行李,目光陡然冷峻起来。

  前面就要到临津江了。车进入西屯里车站,火车要在这里加水。201走下车,询问押车的哨兵同志:“车停几分钟?”
  “报告首长,十五分!”但押车长看看天色,更正说,“前面情况还没传回来,可能要长一点。”
  “好,注意警戒,严防附近的特务。”
  “是,首长,沿途有我们游击队问题不大!”
  “也不要大意,我过车尾看看。”201下了车。
  “首长,下来不安全,您……”
  老赵就传到这里,大家刚上班,辛苦啦!
  @玉碎昆山2011 2016-02-14 22:59:12
  辛苦,辛苦!眼前浮现老赵风雪中艰难前行的身影,至孝之人必得天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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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昆山兄,感谢您对老赵的鼓励!只是我的家庭特殊一些,我不照顾真没人照顾了,只是做了一个儿子该做的
  @石羊岭 2016-02-15 09:41:47
  赵兄辛苦了!继续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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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羊兄,谢谢您!
  @军人Y 2016-02-15 17:34:36
  先向赵兄祝一声迟到的祝福,祝赵兄新年快乐!一直在追你的小说,深为其内容精彩折服,平日里不敢多看,怕一看就完,让人过不了瘾。这次花两天看完,大呼,妙啊!其内容不论深度,广度远超想象,且作者默默无偿为祖国的脊梁作传已让人敬佩,且写得合情合理,大气,曲折,常出意外而让人惊喜合理的剧情。最后道一声,辛苦了,多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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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军人兄!您回来了老赵高兴为您祝福!老赵是那种生活简单的人,也没有什么正经的事业,若不尽心尽力书写还能掌控的篇章,也是对不起先烈,对不起自己浪费的时间。我是边考证边写,谍战不求新奇,但必须合理,符合历史环境。抗美援朝的伟大胜利是多角度的,间谍战争向来不是战争主流,但缺少了不可想象。希望我们一起努力!
  *763】
  “首长,下来不安全,您……”
  “不必担心,这是咱的后方!”201朝对方一笑。然后朝后部走去,他十分惦记警卫员和那位大尉同志,当然,他也想得到“凤凰”同志的指令,按说电报应该有回复了。他一个人朝最尾部的车厢走去。
  但就在押车的战士打开车厢门的刹那间,201陡然停住脚步。只见一个黑影从门上扑过来,201敏捷地掏出手枪,正要开枪,却发现这掉到铁轨一侧的黑影到地面后一动不动,居然是具尸体。
  “首长,您没事吧?”押车的哨兵已经知道这位是大首长,所以全力保护他的安全。201举起手枪,大呼押车的宪兵:“有敌人,注意!”
  这句话喊出之后,神经高度绷紧的朝鲜人民军车站护路部队的战士们立即从各个角落跳出来,加上押车的战士们将尾部车厢团团包围。
  “首长,什么情况!”押车的负责人刚听说车尾有情况,他拎着冲锋枪就赶过来了。附近保卫铁路的一位人民军的营长也赶过来,才知道车上有位1037部队的首长,不敢怠慢,立即派人过去保护首长安全。
  *764]
  他立即指挥一个排的战士扑上去,结果看到的仅仅是三具尸体,其中就有一个肩章是大尉的人,但大尉身边有个小战士,看样子是警卫员,身上有个怀表。加上车下那位,毫无疑问,201的两个警卫员都牺牲了。
  押车的负责人一看头大了,他后悔不迭地拍脑门。“怎么会?这不是225局的大尉同志吗!我在车站见到他们好好的呀!”
  201痛苦地扑上去,难过地抱住两个小战士的尸体。
  “首长,这是怎么回事啊?”押车负责人也懵了,在他们眼皮底下发生惨案,敌特分子也太猖狂了!“首长,尾部车是空的,是咱备用车,怎么会凭空多出了警卫员同志和大尉同志呢?”
  押车的负责人不知道情况,201给与解释,说大尉同志有军务须给总部发报,只有那个车厢可以发出电波,后来不放心,他就让警卫员越过行进中的车厢去照顾他们,结果出了事……
  车站负责警戒的营长同志非常生气,责问押车人:“你们这是玩忽职守,列车上有1307部队首长,还有那么多的伤员,怎么提前打电话报告一下,我们也好增加押车的战士!”这位指挥员气恼地跺脚,悲剧发生了,他很痛心。
  @嘉陵江上的渔夫L 2016-02-15 18:00:26
  写得很精彩,不得不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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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嘉陵江兄,感谢您!^v^
  *765】
  李相浩对周围摆摆手,示意大家不要相互埋怨,要处理问题。
  “看看他们是怎么牺牲的!怎么连敌特分子的影子都没看见!”
  “报告首长,我们查看了枪膛里的子弹,没有击发,警卫员同志都是被军刺杀死的!现在还握在大尉的手里,这个人估计是狗特务,用假身份混进来的!”押车的排长首先对尸体检验,然后汇报,大家基本认定大尉就是混上车的特务。
  “肯定是警卫员同志发现了大尉发电报给敌人的企图,才被害了……”押车负责人痛心疾首,“敌人太狡猾了!”
  说着要将大尉死尸上搜出来的特别证件撕毁,被201拦住,“等等,留个证据,万一是正规通行证,这问题也就复杂了。”
  “首长,我们的人怎么会干这样的事?”
  “别忘了这是战争,如果证件是真的,就说明我们的队伍有高级干部有人通敌,给特务分子开绿灯,这是严重的叛国投敌行为,我要汇报给首长,要追查到底!”
  “我看也不像假的啊!”押车的负责人在马灯下仔细看证件,怎么看都觉得没有毛病。不由得摇晃脑袋,“我看像是真的!”
  @对面的天空2015 2016-02-15 19:43:34
  顶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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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空兄,谢谢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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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不能撕了!”
  “那么大尉是从哪儿得到的呢!这个大尉是什么人!”营长也假如了分析,但他经验不多,看不出门道。
  “别问那么多了,”李相浩威严地说,“我们的敌人是美国鬼子和傀儡军,美国技术先进,他们什么都能造出来,我希望是假的,但就怕不是!”
  “大尉的口令也都对,这件事真奇怪!”负责人彻底糊涂了。
  “我们的敌人可不是把特务二字贴在脑门上,要提高警惕,这次是我大意了!”201对自己的疏忽痛心不已,“排长同志,你看大尉是怎么死的?”
  “看不出来,身上没有伤,真奇怪,估计是另外一个人干的!”排长推断。
  “就是大尉带来的那个警卫?”押车负责人更糊涂了,“他们不是一伙的吗?”
  “干完了坏事,杀人灭口可能大!”201做出果断的分析,眉头紧锁。“可敌人的目的是什么呢?我在火车上,想暗杀我也容易!”
  “还不是您的警卫员看见什么了,敌人害怕,就下了毒手!”大家几乎都这么认为。
  “情况很复杂,看来敌人还有阴谋在后头!”201对负责人说,“马上开车,如果特务发了电报,美国鬼子就一定想方设法炸毁我们的列车!”
  *767】
  “是,首长!”负责人立即接受命令。201转身问排长,“看到有电台了吗?”
  “什么是电台?”排长没文化,不懂。
  “就是个铁盒子,绿色的!”
  “没有,车上什么都没有!”排长回答。
  201恍然大悟,他赶紧做出决定:“快发车,别找电台了,一定是那个扮作警卫员的特务拿走了!敌机很快就来,狗日的肯定报告给敌人了!”
  负责人听了首长的提醒马上行动,立即吹哨让大家上车。三具尸体暂时都放在尾部车厢里,火车在一分钟后开动。201和负责人在一个车厢里指挥前进。

  火车风驰电掣离开了小站。夜幕下的朝鲜山区到处可见一幢幢鬼魅一样的山岭和古树,火车在山间穿行,掠过一长串的白烟,让押车人和警戒的高射机枪手都格外紧张。临津江冲积平原就要到了,火车隆隆的声音响彻山谷,201和押车负责人提着嗓子眼,目光紧盯着周围的夜空。
  @随风飘过山林 2016-02-15 15:59:25
  赵哥新年好!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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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风妹妹,春节愉快!!时间过的很快,转眼奔着阳春三月了,祝愿妹妹一切都好
  *768】
  就要过临津江大桥了,失去了树木山体隔音障,火车的噪音能传出去很远,这是最紧张的时刻,因为桥面宽阔,火车轮与铁轨震动的声音在江面上传播,能传的老远,美军夜间侦察机和隐藏在大桥附近的特务都可能发现,而且可能性非常大。根据201的指示,火车过桥前先在临津江大桥南的马场里涵洞做短暂停留,待侦察部队发出安全信号才通过,这是一个非常正确的决定,也算是列车通过的安全惯例。火车上的安全员给前方守桥志愿军部队传出灯语信号,对方同意暂停。大约过了十几分钟,志愿军方面传回信号,要求火车暂时等待。
  201首长则觉得这样不妥。“我看还是尽快过去的好,既然桥面安全,就该早点过江!”
  “首长,肯定是志愿军方面还在侦察,我觉得特务肯定将情报传给美国空军了,不能贸然过去,再等等吧!”押车负责人与首长看法不同,他跟随列车转运已经好几个月了,经验很丰富。果然让押车负责人猜的准,就在十分钟后,从东部天空低飞而来数架敌机,发动机声震耳欲聋,都飞的很低,在夜色中飞到临津江附近时,突然抛出了数颗照明弹,刹那间整个临津江上空如同白昼。
  *769】
  飞机的偷袭几乎没给防空哨任何准备,敌机就在大桥附近投下了多枚炸弹和燃烧弹。刚修好的临津江大桥险些被炸塌,防空炮和高射机枪一起开火,但是美军飞机速度很快,投弹后迅速拉高,分散消失在夜色中,后来又飞临五六架,但因为高射炮猛烈,只在高空投弹后扬长而去。
  让大家捏把汗的是,如果火车刚才提前开车的话,整列火车必将成为飞机轰炸的靶子,连同大桥坠入滔滔冰冷的江里。
  押车的人民军战士们都为大桥的安危着急,待敌机走后,战士们从涵洞中跑出去参加到抢险护桥的灭火行动。201首长和负责人也从车上下来,大桥附近烈焰熊熊,堆积的枕木都被燃烧弹烧着了,由于志愿军方面很有夜间对敌轰炸的经验,只负伤了几位战士。
  201首长看望了志愿军伤员同志,随后就参加到灭火的行列。半个小时后,押车的负责人和临津江大桥志愿军守卫部队领导取得联系,说人民军1307部队的一位首长有紧急军务,必须赶紧到达平壤。志愿军守桥部队的一位团长亲自来见201同志,了解了情况后,立即让战士们找到附近的朝鲜老乡,给201同志找了艘小木船。
  *770】
  就这样,在夜色和冲天火光中,201感激地和志愿军团长握手,上了渔家的木船,从黑暗渡口处出发摆渡过江。为了见到中央领导后给自己留个见证,李相浩要求押车的那位军衔为中尉的负责同志将指挥权交给排长,跟随他赶赴平壤。那位负责人同志还没见过中央的首长,显得很紧张,201就暂时要求他作为警卫员跟随,中尉觉得很光荣,就背起冲锋枪,和部下排长商量一下列车过江的事,然后自己带着另外一个战士跟随201首长过了临津江。
  到了江对岸,志愿军早已派出辆苏制嘎斯汽车,专门护送201同志,当201上了岸后,一个个头不高、穿着志愿军军服、满脸沧桑的老司机赶紧迎候,老远就给201敬军礼。
  “辛苦了,志愿军同志!”李相浩使用了标准略带辽宁南部口音的东北话爽朗地喊了一句,随后就还礼,并伸出大手和友军老战士握手。由于志愿军没有军衔,他也搞不清对方是战士还是干部。
  “叫我老张吧!朝鲜同志!”这位老战士拍着胸脯,“首长让俺立军令状,务必保证将人民军首长同志送到平壤,老张坚决完成任务。”
  老赵就传到这里,大家刚刚恢复上班,定很疲劳,望大家珍重身体!
  @朝歌2076 2016-02-16 12:29:25
  景泉兄,作为本作品的女二号(李真娴算假女二号)文秀琳的描写上,老赵似乎有笔墨吝啬之嫌吧??,作为既能让普罗大众了解 历史 且弘扬正气,又有很强的小说可读性,能吸引更多的读者群体,扩大传播面。老赵这方面是不是可以考虑一些呢?我的建议,仅供参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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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感谢朝歌兄的设计和设想!!老赵和您其实想的一样……涉及剧透,不能多言。但文秀琳在后面是有许多故事的,她可不是打酱油的呀
  @朝歌2076 2016-02-16 18:39:03
  景泉兄,涉及剧透…您已经给我剧透喽!哈哈 我是在基于目前你展开的部分,是不是可以穿插描写呢,就是我说的中和!?我都觉得我有点矫情了??仅供参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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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朝歌兄,都是好主意呀!只是老赵目前没有时间将本文文学化,只好按照时间表向前,由于没有生活保障,老赵不可能如作协的大作家那样,从早到晚地写,所以有好的想法,老赵也只能在条件好转以后,慢慢修改了。不过真的很感谢朝歌兄,您的建议是“假”,真正支持鼓励老赵继续写下去是“真”。
  *771】
  “天还这么黑,任务很艰巨啊!”李相浩感激地说,“辛苦了,同志!”
  “哪里的话,这条路俺熟悉,这几个月俺就在这条路和美国鬼子的飞机耍戏法了!”老张咧开大嘴嘿嘿地笑,“首长同志,俺保证明儿上午把您和同志们送到大后方!”老张热情,看样子是山东人,不过身材却很小,一股子天不怕地不怕的硬朗和豪迈,说完大手划拉一把挂着雾凇的胡子,打开车门让人民军同志上车,然后老张跳上去发动了汽车。

  李相浩是人民军的高级指挥员,坐志愿军的大卡车还是头一次,心里也不免有些忐忑。“老张同志,要走山路吗?”
  “是啊,夜里还可以走大路,早晨就得上山走小路了。”
  “那有敌机轰炸怎么办?”201有点不踏实,“听说志愿军为了前线运输,牺牲很大,汽车要是白天躲起来就好了。”
  “哪儿能都躲啊!”老司机掏出皱皱巴巴的烟盒,抽出两支看不出牌子的烟卷递给201,“首长同志会抽吧?”
  “不会,谢谢!”201客气地遮挡。“他们也不抽。”
  *772】
  老张自己点了一支烟,然后握紧方向盘加了速。烟抽到嘴上,话匣子就下山了。“咱们志愿军刚入朝那会儿也是大白天开,都给炸死了,那是真倒霉,不过也比夜里开车翻到沟好啊!朝鲜都是山涧,俺们连有十五个战友都掉下去摔死了!”
  老张的烟因为汗水湿透,没有点着。他用火柴再次点燃了香烟,小眼睛对着黑暗的夜色眯缝着,仿佛那黑暗的夜空里有许多他的老战友在打招呼,他哆嗦地将烟卷从叼着的嘴角抬起来,指了指旁边的一座黑黢黢的山,“这儿留下俺两个同乡,都二十多岁,刚刚定亲,都给炸没了,俺替他们收尸,就找到一只脚和半拉脑袋瓜子,后来一配对,还不是一个人的,俺知道小老乡的胶皮鞋号。”
  201闻言难过地低下头。不过老张是乐观主义者,那只烟重新叼在嘴上后,立即变得兴高采烈起来。“哪儿不埋人?那是光荣!今儿老张能给人民军首长开车,那是老张光荣!您放心,首长同志,在这条道上开,都是九死一生的老司机,说经验,那是用命换的!”
  “看得出,您的驾驶技术非常精熟!”201说话有点文绉绉的,不过他确实深受感动。
  “首长在中国待过?”
  @朝歌2076 2016-02-16 20:36:41
  景泉兄…正如你说的那样…也正如生活压力…我内心更迫切的您能写出旷世奇观,滔滔江水的不朽大作,这样才能显示老赵不畏艰辛的品质!别提作协那帮人,99%是蛀虫,跟他们作比较掉咱爷们身价呢!私心以为是我太
  喜欢这个作品了,再次为老赵点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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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朝歌兄,看了您的鼓励我也觉得胸脯有点肉!爷们就要结实!不比,比也没用,于事无补。坚决写到底!正是国人已经忘记了抗美援朝,才在这两天出现了诸多厥词,当朝鲜再次面对危机,国人中的精英几乎无一例外地要和朝鲜割席绝交,将鸵鸟的脑袋插进他们的豪宅豪车和情人的怀里去了。
  *773】
  “好多年,南满……啊,不,是辽宁是我的第二故乡。”李相浩深情地说。
  “俺们家乡不少闯关东的,辽宁最多!”
  “是啊,朝鲜和东北一衣带水……”201默默地看着前方黑路,心里也因为汽车开始颠簸而有些不安。“老张同志,开灯不行吗?”
  “开灯?”老司机摇着头苦笑,“那是给鬼子飞机引路啊!”说着一踩油门,汽车在山土路上绝尘而起,整个车感觉都要掉下山崖了,可老张还是稳稳地控制。不过这种道路却吓得201首长抱下脑袋。
  “没事,首长,过了这道梁就好了!”
  “是啊!没事。”201意识到这位老司机果真有两下子,也就踏实地坐回到位置上。
  “你是山东入伍的,那应该是三野的部队吧,老张同志?”201和司机逐渐混熟了,就问道。
  @嘉陵江上的鱼夫 2016-02-16 14:23:38
  楼主更新很快,真不错,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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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嘉陵江兄,新年新气象,老赵要向上!^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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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野?没赶上!前年二十七军在俺们家乡驻军那会儿,偏赶上俺媳妇生小孩儿,没去上。后来俺报名参了军,在胶东军区东海军分区汽校当司机,在那儿学六个月,那时候啊,部队司机少,教练都从地方招来的国民党战俘司机,六个学员一个组,用一辆车。哪儿见过这辆嘎斯51这么气派的车啊!用的是地方上的木炭车,好像还是38年的美国福特。”
  “哦?我见过那种车,费劲的很!”201同情地叹了口气,苦笑摇摇头,“可汽油稀贵,这种木炭车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坐的上的!”
  “是啊,首长,开一次车满脸都是黑的!木炭装在炉子里。开车前摇风吹火的,跑上20公里就得掏炉灰,把木炭放进去再烧。还不如一匹好骡子来的快!速度也就能跑30公里。”
  “我苏联学习的时候见过,不过那时候苏联都不用了。”201大笑起来。
  “苏联也有这个车?”老张遗憾摇头,“这种车力不足,一上山,就要一个人提着水桶,还得一手拿炉勺在后面跟。汽车跑不动,就往炉子里倒勺水,呼啦一声冒出一团气,哈哈,汽车就能再跑一段,然后再这么整。”
  *775】
  “新中国的建设也是很艰苦啊!”201感慨。
  “是啊,就这么着俺学会了开车,抗美援朝开始了以后,俺就带运输队到天津运部队的物资,后来在天津静海县管华北军区的一个小仓库,俺们大队不少人都要求参加志愿军,俺最积极,海阳抗日打鬼子那会儿,俺还是民兵连的小队长哩!48年俺还去支援淮海!俺就写了申请书,光荣参加了第一野战军入朝集训部队,分配在野战军机关给军首长开小汽车,那是很舒服,吃上白面了,可那俺哪儿干呀!不入朝俺跑首长这了算啥!俺同乡入朝,在长津湖打美国鬼子,牺牲了十几个,但都立了功,老张觉得光荣,俺不能掉队,去朝鲜解放朝鲜人民是俺的愿望,就跟兵团司务长泡蘑菇,这件事还闹到韦军长那儿,老首长总算点头。就分配到37军第5联队234大队运输连,俺经验多,就当了排长。”

  
  民国末期和建国初期的烧木炭汽车
  *776】
  “韦……韦军长?”201诧异地问,“是哪一位?我在延安呆的时间不短,八路军首长我都很熟悉,不过这个韦……这么多年,熟悉的名字不少啊,可都想不起来了。”201若有所思,等待老张的回答。
  “韦杰军长啊!过去陈赓首长的老部下,最能打的团长!打仗不要命!他现在是61军军长,赫赫战功的部队,现在韦军长也来朝鲜了,过鸭绿江之前还给俺们做入朝动员呢!”
  “哦,老韦!记得!他现在是聂荣臻的部队?”201很惊讶,他对中国共产党领导的武装很熟悉,“华北和小鬼子打的最艰苦的部队啊,很有传统!不过好像没有你说的37军在华北啊!”201对中国的了解让老司机刮目,他很高兴找到了谈话对象。
  “首长同志,番号都调换了啊,那是骗美国鬼子特务的!哎,您中国话说的好啊,经历也八成不少!”
  “是啊,我在中国广州念过书,在武汉和延安、沈阳、哈尔滨都工作过。”201微笑回答。“我到延安那时候,八路军才初创。”
  *777】
  “哎呀,您是老革命啊!”老张兴高采烈,更加敬佩身边的首长。
  “嗯,算个老八路!”201大笑起来,老张更加钦佩。“是啊,解放了,如果您现在回去,那是真的大变化!”老张很健谈,说了许多新中国新面貌,“俺妈分了地,媳妇去县里纺织厂了,老百姓扬眉吐气。”
  “是啊,毛主席了不起!”201啧啧称赞,不过他还是关心军队调动问题,“老张同志,原来听说是三野和四野部队在朝鲜,没听说有一野的部队。”201似乎对这个问题想求解,所以又问。
  “刚入朝的,18兵团和19兵团,兵团首长是谁,俺可不知道,但那人,那是老了鼻子了!俺从安东下的火车,到处都是戴棉帽子的华北部队,老毛子还给俺们运来不少武器,都换装了,这不,俺这司机也不被过去的马枪,改波波沙冲锋枪了!”说完老张拍拍身后的家伙。
  “老毛子?啊 ……”201哈哈大笑起来,他在哈尔滨长住过,懂得这句话。
  志愿军的波波沙冲锋枪
  
  *778】
  “不好意思,首长,该叫苏联同志!反正那武器多!”
  “两个兵团那至少也有二十万人!”201皱了下眉,“这么多人在朝鲜狭窄的地方,没有空间,怕是牺牲会更大。”
  “那是毛主席的决策,俺不知道他老人家的道道,俺就知道人多力量大!刚才您见到的古团长就是俺们37军老团长,整个军被调来守卫临津江通往汉城的铁路线,听首长们讲,绝不能把汉城给丢了,那是咱们中朝军队用鲜血换来的首都,不能丢给敌人!”
  “是啊,不能丢!老张,来了至少有六个军吧……”201拉开长音自言自语。
  “多,比那多,俺从机关一起来部队的一个老乡就在第一军,前儿在沙里院卸车我看见他了,他身边还有从新疆和甘肃来的兵,说话俺听不懂,但都会说毛主席万岁!”
  “新疆也来了?哦,对,第一军在大西北,是彭老总的部队!”
  “是啊!你看吧,咱们在朝鲜的部队是越来越多,美国兵,人家尊贵的命,怕死啊,咱志愿军保家卫国,怕个屌?有多少敌人来朝鲜,咱就打他多少,直打到美帝国主义罢手的时候为止,啊,这是毛主席说的!”
  *779】
  老张的豪言壮语充满英雄主义气概,但不免流露出一些军事情报,不过在老张看来,人家是人民军高级首长,这点事都知道,故而也没遮拦。
  “老张同志,你们志愿军内部传达什么命令没有?比如对汉城保卫战投入的兵力和战前动员什么的!我这次回平壤要见金日成首相,担心首相会问我这些问题,我刚从东线回来,知道的少,也想有个思想准备。”
  “啊?您要见金日成同志!你可找对人了!”老张激动地拍了一下方向盘,结果发出一声喇叭声,吓得201赶紧制止,但还是微笑等待老张说话。
  “首长,那我得告诉您点,老张就知道这么多,说是要集中力量在汉城外围打个漂亮的伏击战呢!”
  “外围?”201赶紧掏出笔记本。
  “对啊,美国鬼子不是从三七线平铺过来的吗?林总啊,就扎个口袋!同志们都在议论怎么扎这个口袋呢!”
  “你怎么知道首长们的决策?”201不太信任地问。
  *800】
  “这您就不太了解志愿军了,俺们是大家伙出主意,然后领导给统一了,谁出的点子好,就报告给首长,三个臭皮匠赛过一个诸葛亮呢,俺约摸着,这回八成让美国鬼子有来无回!”
  “不是不了解,我在八路军那阵儿也知道这个道理,可回来以后……还是解放军的光荣传统好啊……”201意味深长地叹口气,或许心中的忧伤作祟,李相浩没有如刚才那么积极了,他默默地看着远方,轻言道:“假如那时候,我不从延安去朝鲜义勇军就好了,现在也许……就在解放军英雄的部队里担任高级指挥员……那是多痛快的事啊……”
  “首长,您……刚才好像叹气了,唉,中朝友谊万岁嘛,将来和平了,您还可以回东北工作,您是八路军的老战士啊,对不对!”
  “对,唉也没什么,老张同志,刚才的那些话可不能到处讲啊!”201职业敏感促使他必须对老张的随意示警。
  这几天老赵晚上就困,可能是发烧刚好,比较虚,就传到这里,大家跟着老赵辛苦!!明天见^v^
  @光辉岁月青青子衿 2016-02-16 22:02:04
  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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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光辉兄,谢谢!!
  @猩猩灬星星 2016-02-16 22:53:31
  赵哥辛苦了,注意身体。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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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赵兄弟,岭南已是百花盛开了吧!我也盼望那种天气,怎么说北方的寒冷我不喜欢。
  @等更等更 2016-02-17 00:36:44
  等更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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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等更兄弟!
  @随风飘过山林 2016-02-17 14:45:50
  报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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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风妹妹,下午好!!
  @猩猩灬星星 2016-02-17 20:33:35
  赵哥,我们这里有个地方叫十里莲江,今年种了几百亩的油菜花很漂亮,我照了很多照片,可惜我不会发图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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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嘿嘿,真漂亮,我似乎都已经看到了!照片好发,如果用电脑就更容易,比如放在D盘,就惦记“图片”——找到链接的图片名——点击就到天涯页面了,然后和发帖子一样。
  *801】“明白,首长,那都是军事秘密!”老张依旧笑呵呵地开车,“都说老张口没把门的,其实是不了解俺老张,俺就是今天激动,见到了人民军的大首长啊,心里边就藏不住话,中朝友谊万岁嘛!”
  “是啊,其实这些情况我都了解,但敌特分子很多,以后这种事情还是不要多讲,尤其是在汉城战役这关键时期!”
  “对,我保证不会再说给别人,放心吧,首长!”老张果然听得进意见,不再说话了。不过,他这一不说话,201却有些不自在。二十分钟后,老张一言不发了。他又鼓励老张道,“老张同志,刚才我可能太神经过敏,如果说有特务分子,那也是好辨认的呀,比如我在火车上就遇到了两个。”
  “您遇到特务了?这帮狗东西,要消灭他们!”
  *802】
  “对,但识破敌人可不是那么容易的,有时候是要付出血的代价。”李相浩就给老张讲述了自己两个警卫员牺牲,以及两个坏人骗了他,给敌机发报最后害死了警卫员的事。老张听得义愤填膺,他皱紧眉头,愤怒地说:“敌人太狡猾了,还扮作人民军同志,要是被俺老张给逮着,扔进山涧里摔死!”
  “有些事是鲜血买来的教训,我刚才紧张也是因为这件事。”李相浩痛定思痛地说,“但志愿军里应该没特务,都是可恶的南朝鲜人,那些美帝国主义豢养腐蚀的寄生虫们,才跟敌人穿一条裤子!”
  “没听说志愿军里有叛徒,如果装扮也不像,俺老张就有一双火眼金睛!”老张自豪地介绍经验,“这类人总是爱打听军事上的事,然后和你攀亲带故的,不太自然,您说是不是这个情况?”
  *803】
  “是,老张同志还是很有阶级警惕性,以后多和同志们说说你的经验,战争中最怕叛徒,但怕是没有用的,要识破他,打击他,防范他,绝不能上当!”201挥舞起拳头,那种手势老张见过,是部队首长在战役前动员誓师大会上才会做的动作。
  201的教诲让老张受益匪浅,他频频点头,憨厚的脸上涌起阶级仇和民族恨。“首长,您说的对,敌人怕死,只要我们擦亮眼睛,就一定不会上当!”

  天亮之后,汽车开始在崇山峻岭的险峻山路行驶,但这丝毫不影响201首长对工作的热忱,他在笔记本上爬格子,把老张讲述的有关志愿军士气、军事斗争方面经验以及入朝作战的部队部署情况大致做了记录。
  *804】
  看着李相浩一夜没睡而熬红的双眼,老张和警卫员都心疼,后来当201拿出皮包里的作战地图看时,老张和人民军的中尉都默默地挤眼睛,不敢出大声,生怕一个喷嚏和咳嗽无事生非地溜达出来,惊扰了已经陷入首长地图上包围圈的敌人,对于指挥员来说,每一分钟都是战士的生命。
  “首长,您就休息一会儿吧!”直到201首长疲倦地收起地图,老张才关切地说了一句。“到平壤还有三个钟头,可能还会遇到敌机,您可不能累坏了,还要去见金日成首相呢!”
  “不碍事!”201用警卫员递过来的湿毛巾擦擦额角,疲倦的脸上立刻恢复了精明强干的风华和荣光,他那双和蔼的眼睛抬起来,对老张感激地笑了笑。“前线战士们流血牺牲,每时每刻都可能失去生命都不怕,我熬点夜算不了什么,你们不也跟我一样嘛!”
  “我习惯了,首长!”老张笑呵呵地又拿出烟卷,可一摸里面一支都没了,一路他都给抽了,就用大手捏了捏烟盒,深吸一口烟盒里的烟草气,畅快地说,“俺一想想这次任务是护送人民军的大首长,就一点都不累!”
  @朝歌2076 2016-02-17 18:23:37
  所谓精英,大多数都是美分吧!当然要为主子说话啦…哎!汉奸的干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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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朝歌兄,您说的对,精英一般都有留洋经历,但不一定是留学生,交换学者,联合培养,访问学者,拿着美国各种基金会资助客座研究的学者,一些记者,长期和洋人做买卖的买办,被美国授予各种名誉头衔的中国人等,或有个人利益在美国,或受到“无私”资助
  *805】
  “哎?老张同志,我听说三月一日,聂荣臻同志当选北平市市长了,你说他的部队入朝作战了,这恐怕不对头吧!”
  “首长同志,您该叫‘北京’了!”老张热情中带点豪气,“以前俺也习惯叫北平,可如今都叫北京,那是毛主席党中央工作的地方!”
  “哦,你看我!”201闻言也惭愧地大笑,“觉悟需要提高!”
  “首长的觉悟怎么也比老张高。哎,您刚才说聂老总当市长?哈哈,他呀,是卸任啦!您不知道?”
  “我在东线作战,消息闭塞啊,真不知道!”201遗憾地摇头。老张神秘地一笑,然后回过头,夸张地说,“聂老总是卸任了市长不假,韦军长和刘政委在机关里也都传达了这个文件儿,可部队里都议论聂老总早就入朝了,咱志愿军副总指挥就是聂总!毛主席故意让他被撤职,不当市长了,还不是诓敌人的?”
  “哦,这一招很高!”201首长频频颔首,“高明,但这样大的事我想首相一定知道。”
  “那是知道,毛主席和金日成首相就是父亲对孩子,一家人!”
  *806】
  “啊……对,对。另外,对美国特务不得不防,这件事可是连我这人民军最高司令部总政治局保卫副部长兼东线军团政委都不知道啊!”
  “首长,您是保卫部副部长,东兵团政委?”老张的嘴巴张的老大,方才知道自己车上这位201的官有多大!“您这么随和,我哪儿敢想那么大的官啊!”
  “不兴那么称呼,都是人民军队,没有高低贵贱之分。我也是普通战士,当年在延安军政大学,还给毛主席讲话时拿过板凳呢!”201很为那段经历自豪。
  “哎呀,你看我老眼睛,真花了,真花了啊!”老张兴奋地咧嘴笑,结果差点将车折进沟里。
  “无妨,老张同志,您是我学习的榜样,总有一股革命乐观主义精神,这是革命斗争的财富!”201首长鼓励后,爽朗地笑了。

  *807】
  汽车进入大道,前面就是京畿门户沙里院,过了这里就可以直接进入平壤郊外。这里是中朝联军总司令部办公机关所在地,来往军车开始多了起来,防空也很严密。就在川流不息的插着松树枝配有防空机枪的大卡车车流里,可见一些高鼻深目的穿志愿军军服的人,在和志愿军戴眼镜的首长们指手画脚,想必是在讨论问题,或许是想选择要走哪条路。这些车辆上都统一插有红底白字的小旗帜,上面有白色俄文字缩写,但天还没大亮,看不清楚写的是什么。遇到重要军车了,老张知趣地靠边等候。
  201则好奇地问:“这是什么炮?好像很大的炮筒子啊!”
  “我听连长说过,说是从满洲里过来的,部队严令不许打听,俺也不知道。”老张这回特别的谨慎,守口如瓶。
  “哦,要是大炮的话,也太长了,美国的155加农炮也没这么长,好像有很多管子!”201说着开始在笔记本上写了起来,老张和中尉都不识字,没注意首长在记录什么。志愿军交通指挥员从前面走过来,对老张挥了挥手。
  *808】
  “同志,前面道戒严了,请绕行吧!”
  “首长,我这车上有人民军总司令部的政委,您看……”老张侧头看李相浩。这位负责同志赶紧偏头朝里看,副驾驶座位李相浩微笑对志愿军指挥员点点头。“以你们工作为重,有别的路吗?”李相浩亲切地问。
  指挥员给李相浩敬个军礼,回答:“政委同志,对不起了,这是苏军特别的运输武器车,前面有一百多辆排队呢,天快亮了,敌机很快就要来,我们没办法全部隐蔽,要在早上七点全部运抵安全地带,没办法,请司机同志辛苦绕行,哦,就往那个方向,对了,司机应该都知道!”说完指挥员询问了老张是否熟悉路况。
  “俺跑几个月了,哪儿不熟悉!”老张乐呵呵地说,“往东北走,绕过几座山就能到黄州那条河,河上有浮桥,过去绕过黄川,一样去平壤,就是远点,怕是俺的汽油不够!”
  @游戏风尘2016 2016-02-17 21:11:22
  就是要顶起好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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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尘兄,谢谢您!
  *809】
  “那这样吧,人民军首长的车不能抛锚,我给你加满油!”这位指挥员立即转身,回到外国人的群体中,然后比比划划告诉几个志愿军干部模样的人去准备什么。一个干部跑到汽车运输队那里,很快,就让两个战士抬着一个大汽油桶过来。
  老张已经下了车,接过油桶感谢地和战士握手,然后打开油箱往里面加油。201首长也下车帮忙,不过他更多地关注油桶上的俄文字。上面清晰地写着:“PBCH18901”李相浩在苏联学习过,懂得一些俄文,但这些字母缩写却很神秘,油桶既没有部队番号,也没有石油公司名称,只有一些注意事项,略熟悉苏军构成的201清醒地意识到,这肯定是苏军特殊的部队。加油完毕后,201悄悄地将这个神秘的缩写记录在本子上,然后帮助老张倒车。但此时的三月初,道路仍然有冻土,许多汽车改道,新开辟的路线还在施工,因而倒车也非常费劲。201不得不将笔记本放到汽车驾驶室的座位上,帮助老张照看后面的情况,虽然他带来了那位押车负责人和一个战士,可他们都听不懂中国话,只好在旁边干着急。关键时刻,车熄火了。
  *810】
  老张虽然是司机,可在朝鲜修车基本没有零件,他那点技术还是修木炭车的手艺呢,所以干着急,找不到关键。201对汽车性能很在行,过去在苏联时期就在汽车厂工作过。他让押车负责人去车上取摇把,随后对老张说:
  “柴油发电机就是这臭毛病!首先要有足够的压才行。先检查气缸是不是漏气!”
  押车的那位军官来到车上,目光斜了下201首长放在车座上的日记本,随后从口袋里掏出一包金属盒的香烟,但并没有拿出烟卷……
  201在车下还在给老张讲解发动机工作的原理,见押火车的同志从驾驶室拿出摇把,操在手上,对老张说:“单手摇动曲轴,不要打减压,看能不能摇过一圈。如果不能就证明气缸不漏气,如果摇动时感觉阻力小,就可以转一圈,证明气缸漏气,那是活塞环坏了。”
  老张听的一知半解,不过他使用摇把是内行,果然他摇动了几下就将车启动了,老张感激地看看201,招呼大家重新上车。不久,他们就行驶在通往黄川的土路了。
  老赵今天就写到这里了!在朝鲜半岛可能烽烟再起的今天,希望更多的人对那场逝去的战争给予关注,历史总会有惊人相似,研究过去,就是预测未来。希望我的朋友们振奋起来,为了民族而思考,去奋斗!
  @纸上谈兵2012 2016-02-17 22:05:44
  顶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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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谈兵兄,晚上看老赵,谢谢!!
  @对面的天空2015 2016-02-18 02:05:32
  作者:你是谁的天空 时间:2016-02-18 00:55:38
  越看越引人入胜了,感觉201有问题?还是那个拿出香烟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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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是有问题,这个李相浩是真是假?如果是真,系日谍还是美谍,亦或双面。可恨我们的大尉和他的警卫员毫无防备,惨死于狗特务爪牙刀下,电台被夺。若不能及时发现止损,不敢想象,后果将多么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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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空兄,实在是辛苦呀!凌晨两点给老赵回复,我都不敢想象。您分析的有道理,老赵写出的人物都不是空穴来风,一般都有历史原型。其实当年金日成的手下鱼龙混杂,南北方多如此。
  @对面的天空2015 2016-02-18 01:29:33
  楼主:栖阳逐剑 时间:2016-02-16 21:40:47
  这几天老赵晚上就困,可能是发烧刚好,比较虚,就传到这里,大家跟着老赵辛苦!!明天见^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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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提议正月十五前,老赵多歇歇,身体完全养好了,再更不迟。
  文学创作非常艰辛,尤其是全景式还原 历史 的长篇鸿制,心疼! 感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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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兄弟!!天空兄能在凌晨看,还给我支持,老赵亦是心疼!若非有鼓足爱国忧民之决心,谁会在这个时间看一本历史的书呢。没事,天气转暖了,葫芦岛已在-6度和+6度之间。人生苦短,老赵也想风雨兼程,个人能力也就这样了,可总要在和平的环境里写完它。谁知道明天会有什么变化呀
  @玉碎昆山2011 2016-02-18 16:59:47
  萨德导弹防御系统一部署在南韩,中国坐立不安,肉食者计将安出?所谓的三条底线恐怕三胖也吓不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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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啊,昆山兄,看朝鲜人民欢欣鼓舞欢庆自己的卫星和远程火箭成功,我也在沉思,当年我们也有这样的时刻,那时候世界上的帝国主义也坐立不安。为什么要不安?换给思路想想,也许会有益
  *811】
  3月12日中午,志愿军老张司机将嘎斯51汽车稳稳地开进了平壤北郊外的一处防空掩体。这里是外务省的一个临时办公室,201要求老张不要熄火,他径直去了里面,要总机要通了朝鲜最高统帅部秘密电话,要求晋见金日成首相,说有特大要紧事向首相汇报。半个小时后,首相的内务保卫官员直接拨通了这个电话,告诉李相浩首相准备接见他,地点用暗语说出,201明白,立即挂断电话然后离开了外务省再次回到了那辆大卡车。
  李相浩此刻的神情肃然,已经没有了和老张聊天时的平和和谈笑风生,显得古板而紧张。他要求老张马上开车,地点他边走边说,但没有直接告诉老张最终的目的地。其实,李相浩这次回到汉城,根本就不是来向李强国同志做汇报的,而是直接晋见金日成,理由当然非常充分:第一,他怀疑李强国就是人民军中的奸细,理由是贝尔德的那些证词,以及李强国和朴宪永等在南方活动时期的一些出格举动,已经堕落为资XXX分子。
  *812】
  此外,他怀疑在车站里给敌特发报的大尉,就是“凤凰”派出去的保卫局的特工,因为他熟悉225局的特别通行证,大尉拿的证件根本不是假的,就是从225局开出去的。有人想暗杀李相浩,目的是想将那列火车连同201本人炸死在临津江附近,即便炸不死,也会让大尉和那个保卫人员找机会暗杀掉,以夺取201手里那严重威胁李强国政治生命的贝尔德供词,并最终让那个无线电波成为李相浩通敌的罪证。
  第二,李相浩有私人打算,想借用贝尔德事件将老上司“凤凰”整倒,他觊觎225局一把手的位置很久了,虽然李强国对他不薄,在某种程度还是自己的恩人,但在风起云涌的政治上是不讲知恩图报的。李相浩很清楚,他不趁机搬倒李强国,日后也自有别人做他,因为“凤凰”必须对6.25战争后期人民军在洛东江一线功亏一篑、兵败垂成的情报失误负总责。另外,李强国是朴宪永等曾经和金日成首相分庭抗礼的南方派,如今北方劳动党势头强劲,政治局里的南方共产党元老已经岌岌可危,在二届X中全会就要召开之际,李相浩必须站好队。
  *813】
  李相浩的脑海里已经清晰地闪现出一个由来已久、且在不久之后辑可能成为朝共中央秘密文件的特别审判材料:“朝鲜人民军最高司令部特别法庭调查报告:
  1950年9月,在金日成将军正确领导下,我党经过了血的洗礼,终于识别了敌人企图,采取一系列防敌措施,加强了仁川至汉城的防御,粉碎敌人的进攻,阻止敌人在仁川登陆。最高司令部指示洛东江基本战线的人民军各联合部队和师团各联队,要占据有利地形,互相保障侧翼,组织顽强防御,以对付敌人的反攻意图。
  中央大本营对仁川至汉城的防御倾注很大的注意。最高司令官金日成元帅指示,自从我军反攻初期就为了加强西海岸特别是仁川至汉城地区,组织了京畿道防御军事委员会,并在这一地区部署了人民军部队和内务省警备部队。
  *814】
  但是,这一英明决策却遭到了混进该军事委员会领导地位的某间谍集团的利用、干扰和破坏,某军事委员会成员不顾党的指示,没有采取加强仁川至汉城的防御措施,滥用职权,千方百计阻挠动员、构筑防御工事所需的物资和劳力。这些反革命分子有的是南朝鲜共产党“火曜会”成员,战争爆发前才逃亡到北朝鲜,被任命为朝鲜民主主义人民共和国的高级干部,随人民军进入汉城,特别是李成晔团伙,是混进党内的阶级敌人。李成晔是他们中突出代表。
  李成晔兼任汉城临时委员会委员长,作为军事指挥部成员,对有关军事方面的防御有重大责任,作为京畿道防御军事委员会成员,他完全有能力加大仁川地区的防御力量,但是,却被一意孤行和居心叵测地忽视了,以至于我英勇的朝鲜人民军南方部队深陷重围,让美国侵略者找到了发动更大规模战争的漏洞,仁川登陆是我军重大人为事故,造成这一悲惨局面的罪魁祸首,就是1951年3月正担任汉城临时委员会委员长职务的李成晔,这个败类必须在党的最高会议上予以批判和清除,并铲除他的同党,切断美国和傀儡政府已经伸进朝鲜民主主义人民共和国内部的魔爪……
  @光辉岁月青青子衿 2016-02-18 20:23:22
  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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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光辉兄,晚上好!
  *815】
  李相浩的脑海里响起了一阵枪声,意念中有李成晔和其同党被从中央全会的会场被当场逮捕并被押送到秘密法庭,随后就被李相浩领导的225局宪兵拉出去执行枪决,不,子弹已不足以表达朝鲜人民对叛徒和内奸的极大痛恨,为了给仁川登陆后英勇牺牲的人民军烈士报仇,为了给美帝国主义及其走狗一个血的警示,最好使用大炮处决……这一招是李相浩当年在延安从红军西路军幸存者那里听到的,当年军阀马步芳就这么对红军将领干过。不,马步芳还算不了什么,这个酷刑最远要追溯到英国占领印度殖民地时期,那时候对付印度人,就使用了这种刑法——炮决。
  李相浩博闻强记,他想起了曾经在苏联学习期间,一个揭露资本主义殖民罪恶的小册子,那上面就有这种酷刑的照片。
  *816】
  作者是乔治.卡特。在书里他仔细描述了第一次执行“炮决”时的目击:囚犯通常被绑在大炮上,他的背部的上半部分肌肉紧贴炮口,当大炮发射时,他的脑袋直接被轰到半空40到50米,胳膊则左右各自飞上天空,也许会落到一百码的距离,大腿则掉在大炮下面的土地上,整个身体四分五裂,没看到一块完整的……
  李相浩过去绝不是那种杀人为乐的人,但是现在,经历了朝鲜从独立诉求到爆发内战的三年血腥人生后,他变得麻木不仁。他觉得对敌人,哪怕是自己前进道路上的对手仁慈,就是最大的妥协和犯罪,炮决也就是一眨眼的功夫生命就结束了,可比起进入监狱后他曾遭受的求生不能、求死不成的非人折磨,那一炮算是人道了。让人解脱,一了百了。
  *817]
  李相浩叹了口气,才发现放下电话的手,还在捋着电话线,那或许是他急切地想拉拽炮绳准备实施“炮决”的下意识动作,他阴冷地挂了电话,蹬着皮靴健步走了出去。外务省有人认识李相浩,当他接过电话后立即通报了正在此处办公的外务省副相,副相知道李相浩在军队里的职务,马上出来迎接。两个人谈了一阵,但201谢绝了外务省为其提供车辆送他休息等客气的安排,独自离开了外务省隐蔽掩体。
  为了躲避可能存在的暗杀,李相浩警惕地避开平壤任何一个抛头露面的地方,他不能在此久留,因为外务相是朴宪永,这位副委员长和李强国是一伙的。李相浩没回225局述职,尽管“凤凰”首长在电报中曾经明确了他的行程,但201现在格外提防李强国,他不能再误入“白虎堂”了。李相浩剑走偏锋,继续乘坐志愿军老张的大卡车离开平壤市区,直奔金日成首相现在的办公地而去。到了那里,李相浩紧紧握住老张的手,表示极大的感谢,老张憨厚地祝福首长一切顺利,还说如果见到金日成首相,替中国人民表达诚挚的问候。

  *818】
  3月12日下午五点三十分,一道特殊的命令从朝鲜人民军大本营发出。
  “朝鲜人民军最高司令部密电:最高司令官金日成元帅发布命令,撤销李强国同志225局长职务,另有任用。其工作暂由国防委员会委员、东线人民军政委原225局副局长李相浩接替。同时撤销汉城地区临时委员会委员长李成晔的一切职务,其问题送交即将召开的党的二届三中全会常务委员会审查,汉城地区委员会委员长由劳动党中央委员会内务部另外研究后报请党中央政治局通过。
  与此同时,东线人民军三个军团也接到了军事干部调整任命,任命第二军副军长宋虎生为汉城地区临时委员会法院院长,第二军参谋长吴振南为清津地区人民委员会副书记,第二师副师长李红珠为新义州市铁路调运局副局长……这些看似平调的调令其实都是稳住这些潜在的“反革命分子”的手段,而最荒唐的是,宋虎生担任的汉城地区法院院长其实形同虚设,而且即将随着中朝军队撤出汉城而成为子虚乌有的闲职。
  *819】
  同时人民军第一军团从副军长到下面都有调动,这一下就抽空了人民军的主要干部力量,而这些人大多有南朝鲜生活经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们的归宿不妙,在即将召开的劳动党中央二届三中全会之后,他们中有人就可能永远消失在政治和军事舞台了。
  对撤销人民军情报部部长“凤凰”职务,朝鲜最高司令部首先通报了志愿军司令部,但紧紧是通报,没有征求意见的意思。故而志愿军总部没有给予任何评论。因这则电报因其高度重要,平壤劳动党中央政治局直接委任刚上台的李相浩给苏联最高苏维埃发出。鉴于“凤凰”被免职带来的巨大影响,苏共远东情报局立即用新启用的密电码给在某地的苏联秘密特使发去了同一内容的电报,而这恰恰被在釜山至汉江一线日夜守候的美国军事情报局CIC监听员收听到。当林湘少校坐直升飞机赶赴原州,将这一重大事件的密码电文呈递给安德斯准将时,一向不苟言笑的安德斯已在脸上笑开了花。
  *820】
  “没有欣赏的人,乌鸦的歌声也就和云雀一样。我对苏联人的新密码杰作简直无法评价,但我陶醉了,你看,林,这该是1951年最动听的柴科夫斯基新天鹅湖的战争圆舞曲。”安德斯突然用《威尼斯商人》里的一句名言“乌鸦”表达了内心无法遏制的得意,林湘风尘仆仆地进来第一件事就是努力微笑,尽管这两天身体不适和晕飞机,可她还是一如既往,如同在安德斯身边那样,将最得体最温存的一面留给了上司的目光。
  “林,你脸色不太好,辛苦了,”安德斯也瞥见了林少校脸色苍白,坐过那种命悬一线的直升飞机后,几乎人人的脸色都是白的,他很清楚。不过,他无以表达内心的兴奋,还是走到刚刚脱下大衣的林湘面前,“这不应妨碍你欣赏美妙的电码,我的少校,你看,它们像什么?”
  *821】
  林湘搓搓脸颊,对手心哈了口气,莞尔一笑,随后鄙夷地抱着双肩,直言道,“像乌鸦的粪便,准将,这些数字就像乌鸦的粪便一样排列在所谓的马克思列宁主义的墓碑前,不管内容是什么,都像一组挽歌,准将一个人挥舞着指挥棒,整个人民军就像蹩脚的乐队一样,悲壮地内讧了。”
  “绝妙!”安德斯轻合掌心代表鼓掌,随后还说出了自己酝酿的见解,“我看更像一排排被烟草油熏黑了的金日成的牙齿,那个打着共产主义旗号的朝鲜新沙皇其实是大烟鬼,比我抽烟还要厉害。我忽然觉得,这每一个电码都是一个共产党内部无情争斗互咬的啮合印,电码之间都有同志们血腥的皮肉。”安德斯哼了一声,将密电扔到桌子上,鄙视地看着,“我原以为这个计划会经受些波折,还可能流产,没想到东线兵团的那个总政委帮我提前完成了,且完成质量是这么的好,看来,我是投其所好了,这个满脑子挂着共产主义奋斗彩旗的家伙,内心里相当龌龊,他想迫不及待想取代李强国成为新‘凤凰’,我也许做了件损人不利己的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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